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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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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蛋蛋1113 -【公主變麻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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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04:4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一場美麗的夢

    不可避免,還是和賀梓瀚的母親打了個照面。

    她母親已經恢復貴夫人的儀態,高傲的打量著她,眼神裏充滿了鄙夷,卻在兒子虛弱且幸福的微笑裏,沒有當場發作。

    「默默,你先回家休息吧。」嘶啞的聲音卻異常柔軟。

    「好。」照顧了他一夜,她確實很疲憊。

    關上病房的門,她疲憊的臉更加虛弱。

    到底,她疲憊的是身體還是心?

    沒走幾步,她被走廊裏陽光照耀著的一個人吸引,金色的陽光整個圍繞著他,而他的身影卻依然那麼孤獨。

    他閉著眼睛靠在牆壁上,陽光普照下的他,卻依然一臉霜凍,甚至,臉色有點發紫。

    「你怎麼在這裏?」她疾步跑向尹牧言。

    他睜開眼睛,淺淺一笑,笑得有點虛弱。

    「你終於出來了。」

    她驚訝的發現,他竟只著長袖家居服,腳下穿著露趾的拖鞋。

    顯然,他的臉是凍得發紫。

    「你瘋了!」下一刻,她已經撲到他懷裏,企圖用體溫溫暖他。

    他整個人比冰塊還冰。

    她凍的瑟瑟發抖,卻還是不能溫暖他。

    他輕輕地推開她,用虛弱的聲音說:

    「默默,我們回家吧。」

    回家,此刻,他只想帶她回家。

    她柔順的點頭,任他的大掌牽住她的小手。

    他的手,好寒好寒……

    她模糊記得,昨晚,他來過,曾緊緊的抱住她。

    昨晚,他好象也是穿這件衣服,上面,甚至還有她衣服上的血漬……

    ……

    恍惚的回房,一路上,她的手依然不能溫暖他的手……

    「默默,你決定了?」房門外,他看似平靜的問。

    決定?決定什麼?

    對,她忘了,她決定了,和賀梓瀚重新開始。

    「恩。」肯定的語氣中,卻又有著不確定。

    「好,確定就好……」他點頭,語氣中卻有著支離破碎。

    他落寂的轉身,步伐有點琅倉,沒走幾步,「砰」的一聲巨響,他摔倒在地,地面上一片花瓶的碎片。

    默默趕緊追出去,扶起有點狼狽的他。

    他甚至有點虛弱的站不穩。

    「別扶我。」倔強的語氣中甚至帶點莫名的怒火。

    他撥開她的手。

    他倔強的慢慢站穩身體,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的房門走去。

    默默無聲的跟著他。

    看著他,疲憊的坐在床上,然後慢慢的滑下自己的身體。

    她上前用被子蓋好他的身體。

    他的身體,異常的冷,每一存肌膚,都在發紫。

    「你回房吧,我累了……」

    他疲憊的說,語氣平靜的聽不出一絲情緒。

    「好。」

    她幫他拉上窗簾,開起暖氣,關上了房門。

    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身體累的虛脫,卻輾轉反側,無法成眠。

    不可以,必須收起你的不安心!今日起,你已經有男朋友,必須專心!

    不斷的提醒自己,卻還是戰勝不了自己。

    她從床上爬了下來,向牧言的房間走去。

    只看一眼!看他睡著了就好!

    不發出聲響的推開房門,走進他。

    他睡的很不安穩,整個人縮成一團,全身都冒著冷汗。

    她心慌的幫他擦去冷汗,卻發現,新的冷汗馬上冒出。

    他的身體,依然冷得象冰塊一樣。

    古銅色的皮膚整個蒼白發紫。

    縮成一團的他,嘴裏輕聲的低喃著什麼。

    他好象生病了!

    她意識到這點,馬上企圖推醒他:「言,醒醒。」

    他硬撐著睜開雙眼,依然意識很迷糊,手卻已經抓住了她。

    他的手更寒了,冰的駭人。

    他的唇輕喃著。

    她靠近,他的唇,發現他模糊的在說:「默默,別走……別走……」

    「我不走,不走。」淚框有點潮紅。

    下一刻,她咬唇,下定決心似得,她脫去外衣和外褲,只著小背心和內褲,鑽進了他的被窩。

    意識模糊的他,馬上朝著溫熱的身體靠去。

    緊緊抱著她,片刻也不鬆手。

    他的身體很寒很寒,凍得她發抖,但是,她的心,卻從來沒有這麼溫暖過。

    抱著她,他的身體不再縮成一團。

    呼出來的鼻息,開始有點溫熱。

    溫熱後,空氣開始升溫……

    他,以為是夢,任自己的身體摩擦著她,直到,他下面如鐵的灼熱頂著她的身體。

    他的身體慢慢因為欲火而潮熱。

    抱著她身體的手,開始隔著小背心撫摩她的背,最後,他的手遊走在她的胸部,隔著她的內衣,他激烈的揉摸她的胸部。

    她的臉潮紅一片,但是,她沒有伸出手,阻止他的不軌。

    欲火在他體內越燃越烈,他伸出手,扯下了自己的內褲。

    一個巨大昂然,蹦出了內褲,緊貼著她的大腿。

    她的大腿被灼熱燒得有點發抖。

    她確實,有點怕,不過,她還是沒有阻止他。

    她感覺自己肯定連腳趾頭都紅了,雖然還是處子,但她明白,可能會發生什麼。

    但……

    她不會阻止他……

    意思已經模糊的他,只有身體的本能。

    他不斷的拿著他的昂然,摩擦她的大腿和隔著她內褲的股間。

    他的身體,隨著摩擦的越來越劇烈,整個身體溫熱的滾燙。

    他的氣息越來越混亂,他發出一聲聲壓抑的悶吟。

    隨著他快感的悶吟,她的內褲也越來越濕。

    摩擦的快感,在她體內也帶來一陣陣可恥的激情。

    她咬著牙,不讓自己的呻吟吟出喉嚨,因為,她知道,他的意識很模糊,可能是真是假,或是,和他親密接觸的是誰,他也不清楚。

    他……的.....激情,她不想打斷。

    雖然,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不知羞恥。

    他的悶吟越來越深,摩擦的速度越來越快,突然一聲放鬆的悶吟,一股火熱的液體,沿著她的大腿一直流下。

    她整個人僵硬。

    本不斷摩擦著她的昂然,慢慢停止了它的動作,如鐵的灼熱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軟化下來。

    他……

    她整個臉被轟成紅色。

    帶著滿足的微笑,他沉沉的入睡。

    卻不願鬆開她,依然緊緊抱著她。

    他做了一場好綺麗的春夢,他對她做著最原始的本能。但,即使在夢裏,他也敢入駐她的身體,因為他已經清晰的意識到,這個女人,已經決定了自己的幸福的方向,他不能毀了她……

    即使,在夢裏,也不能毀了她……

    他只能俳徊在她身體的邊緣……

    ……

    怔楞了很久,很久……

    她確定,她必須馬上離開他的床。

    因為,她非常非常確定,如果,一覺醒來,她依然在他的床上,彼此尷尬的會想埋了對方!

    她慢慢的起身,一個手指一個手指鬆開他的手。

    他皺了下眉頭,睡得很沉的他,卻依然摸索著旁邊已經空空的位置。

    她紅著臉,快速塞了個抱枕給他。

    摸索到溫暖的東西,他緊皺的眉頭有點鬆開,繼續安然的入睡。

    她探出手,摸了一下他,他的體溫已經稍顯正常,

    她抱上衣服,飛一樣回房。

    關上房門,整個心,快得快跳出來。

    坐在床上,她望著依然沾著他體液的大腿……

    沒想到,今生,她和他,還會有這樣的親密接觸,即使只是間接……

    今天早上的一切,她會把它當成一個夢,最美麗的一個夢……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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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05:1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完美女友

    尹牧言在躲她,很徹底的躲她,和七年前,她和賀梓瀚剛建立關係的時候,一模一樣。

    起初,她不是很在意。自己本來就早出晚歸,即要照顧爸爸,又要照顧賀梓瀚,她的時間表排得滿滿的。

    沒見到尹牧言,她反而輕鬆點,她一直忐忑不安,他對那天早上的記憶到底有多少。她不確定,他是否真的象她想的那樣,他會以為是一場夢,了無痕跡的春夢。

    所以,起初,她也刻意的在躲他。

    漸漸的,她發現,不用她躲,尹牧言在她的視線裏消失的很乾淨。

    於是,為了想見他,她刻意遺棄房內足有二十來個平方的浴室,早上洗臉刷牙,晚上沐浴更衣,全部在尹牧言用的二樓通用的洗手間。

    但是,她還是沒見到他。

    早上,她起得再早,尹牧言總是已經早早出門。

    晚上,她睡得再晚,他還是沒回來。

    如果不是半夜裏,隔壁房間發出的關門聲,她甚至會以為,他沒有打任何招呼就回韓國了。

    於是,她也和七年前一樣,心越來越慌亂。

    削蘋果皮會削到手,倒開水會燙到手。

    即使如此,她在賀梓瀚面前也掩飾的很好。

    因為,就在賀梓瀚極力扭轉方向盤,護住她的那一刻,她告訴自己,只要他能活下來,只要他願意,她會是他的女朋友,她會是他今後的妻子。

    這條命,如果沒有他執著的維護,可能,那時,奄奄一息的就是她。

    這世界上,最難還的就是情債……

    她對他很好,

    清晨時刻,她會讀報給他聽,因為不忍心他吃力的拿著報紙,僵著手臂讀報;

    但,是不忍心,卻是不是不捨得……

    中午時分,她會讓家裏的吳嫂幫她煮一份便當,帶到醫院給他吃。

    但,她從不親自動手煮給他吃,因為,她對自己的廚藝沒有信心,她怕賀梓瀚吃了她煮的飯,會想直接埋了她。

    但,她卻記得,曾經毫不猶豫為尹牧言煮面那刻的心情。

    下午時分,她會幫他按摩沒有受傷部分的肌肉,她按的很認真,力度、尺寸都把握的很好,因為身體的接觸,賀梓瀚會笑著露出比太陽還燦爛的表情;

    但,她不懂,此時,他在她心中,只是一個病人。

    每到傍晚十分,一道光會從窗外射進來,染上了病房的牆,像油彩一般薄薄地暈開。

    瞬間渲染滿屋的霞光夕影,賀梓瀚會大歎這屋內的黃昏時分,竟如此夢幻,如此溫暖。

    她會笑他,故作詩情畫意,自然風景不過而已。

    這時,賀梓瀚會感慨:「人也對了,風景也對了,所以心情才會對。」

    但,她體會不到對的心情,

    是因為,風景對了,人卻不對嗎?

    ……

    在她細心的料理下,他康復得很快。

    -----------------------------------------------------------------------------------------------

    從爸爸的病房裏出來,她想著爸爸剛才和她說的話。

    剛才,尹牧言來過了,

    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而她,卻依然和他失之交臂。

    爸爸的病情,醫生說,可以在醫院繼續觀察,也可以出院觀察,他這個很少來醫院的人,卻更早比她知道消息。

    她有點詫異。

    而爸爸卻告訴她,他常來,自從她在賀梓瀚和爸爸一直兩頭跑的時候,他常來。

    原來,只有她和賀梓瀚不同時出現的空間,就會有他。

    他話不多,依然靜靜的坐著,但有了他的陪伴,爸爸卻在枯燥的病房,不覺得無聊。

    只是,他們總是失之交臂,應該是刻意的吧,他不想見她。

    他問爸爸的意願,搬到他家,還是希望繼續在醫院療養。

    爸爸說,還是繼續在醫院吧,不到擾你們小倆口了。

    他淺笑,居然沒有反駁。

    沒有告訴爸爸,她的男朋友不是他……

    為什麼?他不否認?

    昏昏噩噩的到了賀梓瀚的病房門口。

    房內的爭執聲,令她頓住了腳步。

    「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後天我幫你安排了谷部長的千金和你相親。」

    他母親連和他兒子說話,也是一樣的高傲。

    「我有女朋友了!顧默默,我正式幫你們介紹過,別告訴我,你忘記了!」他的聲音很惱怒。

    「你知道,我為了幫你安排這門相親,費了多少人力財力嗎?谷部長,國家外交部的部長!」

    「他家的‘太平公主’?嘿嘿,你省省吧,要去你去!」他的口氣裏充滿了譏諷。

    「告訴你賀梓瀚,別說你好了,就算你沒好,你爬也要給我爬過去!」他母親氣憤的聲音尖銳的高揚。

    「我說過了。我有女朋友!」

    他很堅定的說。

    「你那什麼女朋友家裏一沒背景二沒權利,我告訴你,玩玩可以,娶回家,絕不可能!要娶,也要娶高官的女兒!」

    「不許你用‘玩’這個字眼!我賀梓瀚認定顧默默了,不許你用這麼噁心的字眼!你是我母親也不可以!」

    他的口氣少見的淩厲。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年,你在國外什麼沒玩過,只是我不管你!」

    「正因為什麼都玩過,我玩累了,所以準備安定下來了。」

    他的語氣恢復正常。

    「所以,媽幫你安排了這麼好的親事,媽相信以你的魅力,那個谷小姐一定會被你迷住。」

    她母親也和顏悅目的說。

    「不—去!絕—不—去!」

    他一字一頓的說。

    「等我和默默感情固定下來,我會娶她,不用你替我找老婆!」

    房間裏傳來劈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賀梓瀚,我一個寡婦,含辛茹苦的養大你,這就是你給我回報!忤逆我,這就是你的回報!」

    劈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演的更烈。

    「我已經回報你夠多了,你要我學音樂,就毀掉我的童年!你要我專心學習,就毀掉我身邊的友誼!你要我去外國,就毀掉我的初戀!告訴你,親愛的母親大人,這一次,絕—不—妥—協!」

    他氣定神愉的聲音傳來。

    「好!你記住!你不去相親,我就去死!」他母親咬牙切齒的說。

    「又來這招,你煩不煩!」他戲謔的口氣中有絲淩厲。

    「你……你.....!」估計他母親已經被他氣的沒話說。

    他母親猛得一拉起病房的門。

    顧默默站在門外,沒有絲毫表情。

    她的面無表情,比幸災樂禍更加刺怒他的母親。

    「又是你!你這害人精!」

    房內本雲淡風輕的準備整理房間的他,停住了動作,馬上沖向門口。

    「你這害人精,你高興了?!你得意了?!告訴你,沒我的同意,你休想入我們賀家的門!」

    「你夠了!有什麼氣撒我身上!」賀梓瀚護住默默。

    「我不喜歡她!我不同意她!」他母親指著默默瘋狂的叫嚷。

    默默低著頭,看著地面,沉默著。

    他母親不喜歡她,讓她很難堪,卻沒有很難過。

    「夠了,女朋友是我的,娶誰做老婆也是我自己的自由,不是你想指誰就指誰!這麼喜歡權利,這麼喜歡攀龍附鳳,你找個有權有利的改嫁好了,反正我老爸都死了二十幾年了!」

    「啪!」一個巨響,賀梓瀚白淨的臉上出現了刺目的五指山。

    默默驚恐的捂住了嘴巴。

    賀梓瀚不在意的聳聳肩膀:「打也打夠了,罵也罵夠了,你可以回去了!再不回去,我看要上明天的頭版新聞了。」

    「上了頭版,我無所謂,你這個政協委員臉可丟大了。」

    他母親在他的譏諷下,無話好說,怒然而去。

    「讓你見笑了。」他淡然的說,牽著她進了屋內。

    七年前,他總是溫溫的、純純的,連說句話也不會大聲;七年後,他的怒顏,他的玩世不恭,他的憂鬱黯然,他的溫柔體貼,她都見過。

    只是這樣疏離淡漠的他,她沒見過。

    整理著房間,他的臉色很沉。

    許久,他開口:「顧默默,對不起,讓你心裏難受了吧?」

    「我一心只想和你在一起,卻想不到,會被你聽到這一幕,我讓你難堪了,對不起。」

    「沒關係,真的。我不在意。」

    她急忙安慰。

    她真的不是很在意……

    「我已經叫我朋友幫我找好房子,出院後,我會搬過去,不會讓你和我媽媽再碰見了。我保證,除了結婚時!」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不,你是我女朋友,我就會保護好你!我不會讓她再有機會侮辱你!」

    第一次,她發現,他已經不是七年前的那個少年,成長讓他學會了保護自己和保護別人。

    「默默,你別怪她。」他長歎了口氣,收拾房間的動作並沒有停頓下:「我爸爸的過早去世,讓她嘗遍了個種苦楚,所以,沒有成功,沒有權利,她就沒有安全感,所以,她才會這麼犀利。」

    「但是,她可以剝奪我任何的一切東西,除了你,絕不妥協!」

    「謝謝。」

    她柔聲說,除了這兩個字,她不知道,她該說什麼,或許,她應該感動的痛哭流涕。但是,除了感動,她沒有很激動的感覺。

    「放心,我會盡力解決,不會讓你為難。」他淺笑著說,眉目有點落寂。

    這場戰,他竟有種孤軍作戰的感覺,象多年前,為了留在中國和她不分開……

    他甩甩頭,不願再多想。

    「梓瀚,其實你去也無所謂,不要這麼強烈的和你媽媽對著幹。」她握住他的手,真誠的說。

    「你的意思是,我去相親,也可以?」

    她竟看到一向對她溫柔以對的他,眼裏閃過一絲寒光。

    應該是錯覺吧……

    「恩。象小米說的,看看又不會死。」她故作輕鬆的說。

    「以結婚為目的的相親。」他提醒她,語氣居然有點冰。

    「你看的上人家,人家還不一定看的上你呢。」她故意作弄著說。

    「切,我賀大公子出馬,從來就沒落馬過!」他努力調整過自己,也故作輕鬆的說。

    「哈哈,臭屁!竟然這麼自信,那就去相相看,看看外交部部長的女兒眼光高不高!」

    她居然激他,只為了想他去相親……

    「你知不知道,我相的是誰啊!外交部部長只有一個女兒,非常出名,見過的人,沒有印象不深刻的!」

    「你見過?長什麼樣?很美嗎?」

    她的語氣中只有感興趣,沒有他希望的醋意。

    「沒見過,不過久仰大名,聽說,長的美的好象天使一樣,最最有天使特質的就是她的身材,聽說‘扁’得不行,選‘太平公主’的話,她自認第二的話,沒人可以認第一。」

    「嘿嘿,原來你不去,是因為你嫌人家身材差。」

    她好象抓到把柄似的取笑他。

    「顧默默,你到底懂不懂啊!」他有點惱怒的說。

    連收拾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懂,我怎麼可能不懂。」她歎了口氣,彎下身體,幫他收拾:「但是,我不希望,你和你媽媽為了我,為了這件事鬧得這麼不愉快。」

    他懂了,生不了氣,也開不了心。

    「顧默默,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完美。」

    他沉悶的說。

    「完美不好嗎?有個完美女朋友,你還不樂啊!」她笑著回答。

    不好,一點也不好。

    他要的女朋友是會為他吃醋,耍點小性子也可以,蠻不講理也可以,就是不要這麼完美!完美的沒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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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05:3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相 親

    女朋友讓男朋友去相親,而且不懈努力的勸了四十八個小時,柔聲輕哄的予取予求,只為了,讓他不為難,讓他媽媽不失信與人。

    有這麼大度,這麼溫柔體貼的女朋友,他是不是應該大笑三聲?再開香檳慶祝自己的三生有幸?

    可是,他連殺人的情緒都醞釀了!

    他服了她了!有必要這麼高調的強調,自己還沒有墮入情網嗎?

    坐在餐廳裏,他擺著一張冷臉,他準備將尹牧言的冷洌氣質貫徹到底,怎麼樣也要學會三分,將那個「太平公主」嚇得屁股尿流。

    「笑一個。」賀梓瀚的母親心情頗好的提醒兒子。

    擠出一個比冷酷更恐怖的冷笑。

    「算了,算了。」他母親擺擺手,以為他說的這麼狠,肯定不來了。人來了,她也別無所求了。

    「她遲到五分鐘了!」他冷冷的提醒他母親。

    「快了,快了,別急,女孩子嘛,總要打扮一下。」他母親難得好脾氣的安撫他,拍著他的手。

    他冷冷的抽回手。都沒見過,她對默默這麼好的脾氣和耐心過。

    反正,醫院也出院了,他也獨自搬出去住了。

    他不是省油的燈,答應了默默,他會去做到,但是,他也不會便宜了他母親,搬出去住,不要過來鬧,這就是條件。

    又過了五分鐘,他悠閒的端起了杯子,拿起剛開封的紅酒,逕自倒了杯紅酒給自己。

    八二年的拉斐,好酒,醇。

    賀太太這次,還真奢侈,單看菜單就知道,為了這餐她費勁心思,每道菜原料都是世界各地空運過來,聽說還專誠請了名廚過來。

    上百萬的相親宴,谷大小姐面子還真大。

    滿足的嘗了幾口,忘卻了準備裝酷到底的決心,他一向是這麼簡單的人,基本美食美酒在側,就會心情變得很好。

    他媽媽瞪了他一眼,也不好發作。

    突然心裏有點急燥,他又看了一下手錶,怎麼人還不來,他都有點迫不及待用餐的感覺了。不管那谷大小姐何方神聖,只要不到擾他享用美食,他決定儘量當個紳士,當然,是酷酷的紳士!

    突然,他的目光被前面迎面而來的一個龐然大物吸引。

    龐然大物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盯著他的目光象餓狼見到羔羊。他的腳有點哆嗦,端著的紅酒杯整個發抖,紅酒幾乎要溢出杯子…….

    不會吧……

    肯定是走錯了方向!

    但,今晚,好象是包場了…….

    不會,絕對不會!

    龐然大物越走越近,他呼吸越來越困難……

    顧默默!我想直接埋了你!你男朋友連直接死掉的心都有了!

    「嗨!賀梓瀚先生嗎!」嗲得發毛的聲音。

    紳士,紳士,賀梓瀚,你要牢記,你是紳士!

    但,有誰可以救救他啊,不是說貌美如花嗎?是!是花,五顏六色的妝容絕對開的象朵花!

    不是說身材扁平嗎?是!起碼二百斤的體重,前面後面都貼一塊了,是絕對「扁平」!

    「咳咳,你好,穀—小—姐?」

    拜託!否認!快否認!今晚,還有好多美食!

    龐然大物眼睛大放光彩,絕對無數個紅心直射:「當然。」

    昏倒。

    哀怨的眼神馬上掃向他母親,拜託,賣兒子,也不是這種賣法!

    顯然,他母親也屬於震驚過度。

    顯然,傳聞不可盡信……

    法國魚子醬,

    義大利阿爾巴的白松露,

    肥鵝肝醬,

    清蒸巴西綠龜,

    紅燒潘帕斯雄鷹,

    火炙德國戰車,

    …….

    顯然,今晚再珍貴的菜肴,他也索然無味……

    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表情就象被逼良為娼。

    不過,眼前這位龐然大物的「買主」可不願意放過他:

    「聽說賀先生過去一直在外國生活?」

    拒絕回答!任何話題。

    「對,對,我們梓瀚啊前幾年一直在國外主修鋼琴,饒有名氣了,今年才回國的。」

    「嘿嘿,聽說外國不少美豔熱情的西方佳麗,一定很容易有豔遇啊什麼的……」

    他母親一楞。

    嘿嘿,這個話題,他喜歡。

    「西方人的觀念比東方人來得開放,那種短暫浪漫的異國之戀,發生機率高得離譜。」

    「聽說外國女孩,幾乎都把一夜情當作家常便飯的事。」

    只是聽說?奇怪,不是說谷大小姐常年不在國,四處遊歷。

    「外國的一夜情是很常見啊,單身男人長時間處在那種環境,不多來幾段,恐怕會被笑不是男人了。」

    他可是很努力的在講解哦。

    被他母親狠狠的扭了一下大腿。痛!

    「我也好想去哦,可是我連英文字都不懂!」龐然大物遺憾的說。

    英文字都不懂?賀梓瀚眼睛一眯,靈光一閃。聽說,谷大小姐是個天才少女,二十二歲不到就是雙學位博士,精通八國語言。

    眼前這位…….

    「聽說谷部長外交手段了得,更是精通各國語言,怎麼,谷小姐沒這方面的天分?」

    果然,龐然大物手慌腳亂,手腳不協調到了極點,甚至撞翻了紅酒。她的眼睛不自然的飄到外面……

    他隨著她的眼睛看過去,一個戴著運動帽,背著個大背包的女孩,朝著她的方面揮手再見。

    那個女孩送了個飛吻給龐然大物後,就蹦蹦跳跳的離去。

    女孩的樣貌隔的距離太遠,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但女孩身上散發的朝氣,緊緊襲來,隔著條街也能清楚感應。

    那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吧!

    疑惑開始慢慢清晰,原來……不是與事實不符……是人不符……

    心情頓時開明起來,看來這位谷小姐,對這次相親宴也興趣缺缺,才會找了個「托」過來。

    他開始胃口大口,我的拉斐,我的法國魚子醬,我的白松露,我的巴西綠龜,我的潘帕斯雄鷹…….我來了.....

    -----------------------------------------------------------------------------------------------

    瀟灑的完成任務,接著,當然是——找親愛的女朋友撒撒嬌。

    「默默,你在哪?」眼睛都要發綠光了。

    「在家。」

    「我去找你,好不好?」

    「太晚了,我們明天見好嗎?」

    「不要!一定要現在見到你。」

    她沉默了片刻:「好。」

    …….

    依著默默給的地址找過去,越開越困惑,聽說默默家好象……怎麼還在別墅區?

    遠遠的,看見女朋友在家門口穿著件紅色的風雪衣,哆哆嗦嗦的站著。

    「默默。」一把摟住她,今晚,特別想她。

    保守的女朋友,好象有點不自在,扭扭捏捏的輕輕推開他。

    他故作生氣的捏著她的兩頰。

    「顧默默,我生氣了,你把你男朋友往火坑裏推,你一點也不人道!」他裝作氣鼓鼓的樣子。

    她被他逗笑了:「怎麼了,不順利?」

    「簡直想死!」他苦著一張臉。

    「你最愛的美食,又有美女相陪,幹嘛苦著一張臉啊!」她被他誇張的樣子逗樂了,笑著挖苦他。

    「顧默默,你是不是吃醋?說,是不是吃醋了。」他興奮的兩眼冒光,不斷的逼問她。

    「恩,確實不爽,可以了吧,大少爺!」這時候要是說沒有不爽,估計他大少爺要發飆了。

    很顯然,她的答案,讓他很開心。

    「說,你怎麼補償我!」他的表情很賴皮。

    「大少爺,我為什麼要補償你!」她叉起腰,和他捍上了。

    「我被人強暴了……」嗚.....嗚

    「就你!」她顯然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

    「用眼!被人用眼強暴,被人用眼淩辱!」他小聲「哽咽」的解釋。

    「那我怎麼補償你幼小的受創心靈?」她十分「慷慨」的問。

    「一個吻……」

    不讓她有反應的時間,他溫熱的唇覆住了她小巧的嘴唇。

    想到不他會突然襲擊,她拳握成圈形,抵在他的肩膀。

    她閉上眼,要自己努力去感受,體驗熱戀的甜蜜,卻怎麼也感覺不到遙遠記憶中,那曾經有過的震撼與悸動……

    太陌生了,不論是嗅覺、觸覺,都潛意識地排拒……

    直到冰冷的空氣重新進入肺腔,她才發現自己推開了他。

    她輕喘著。「很晚了……你真的該回去了。」

    賀梓瀚微愕,然後輕笑出。「你的肺活量有待加強。」

    她心虛的淺笑著。

    天曉得,那不是肺活量不足的關係,而是驚悸!

    她沒感覺,她真的沒感覺!!

    她人在他懷中,但是一刻,她腦中想著的,居然是另一個人!

    她與他,也曾激情狂熱的親吻過,他的吻,總是能挑動她最深沉的情悸……

    ……

    「啪-啪。」車喇叭聲,響在寂靜的夜。

    她和賀梓瀚同時望向喇叭聲的位置。

    「默默姐姐!」一個女孩的清脆的聲音傳來。

    研研驚訝的開了車門下來,同時打開車門下車,還有已經許久未見的——尹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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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幸福很近了

    想起剛才火辣辣的場面,默默頓時羞愧的不敢抬望他們的方向,也許,不止是羞愧,更多的還有.....不安……或者心虛……

    研研顯然被剛才擁吻的一面嚇到了。

    「你們…….你們…….」

    眼神帶著慌亂、質疑。

    片刻,小妮子已經戒備的跳到尹牧言身邊,故作親昵的挽起他的手。

    這種保護尹牧言,爭回面子的舉動太過晃眼。

    尹牧言不在意的對她笑笑,深邃的眼眸裏卻沒有半點笑意,

    他走近默默和賀梓瀚身邊,頓了一下:「進屋去吧,外面冷。」

    隨即,他逕自走向屋內,背影孤單而寂寞,

    研研趕緊跟上,敵意的眼神略過緊抿著嘴的賀梓瀚。

    一進屋,尹牧言就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冰的啤酒。

    「哥,你太冰了。」他們可是從冰天雪地的外面剛進來。

    他搖晃了一頭。

    喝了一口。

    確實很冰,還很苦澀。

    ……

    「默默,你和尹牧言住一起?」賀梓瀚抿著嘴,壓抑的問。

    這一刻,剛才甜蜜的瞬間已經消失彌盡。

    「恩。」她的語氣再自然不過,從來沒想過瞞著誰。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他的怒火在她平靜、毫無心虛的語氣中一點點竄動。

    「有必要說嗎?」難道他介意?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好個沒必要!」他連眼眸都在著火。

    下一刻,他轉身就走。

    望著他的背部,感應到他壓抑的痛苦的怒火。

    她快步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臂:「為什麼生氣?」

    她不懂。

    「顧默默,我不是聖人,沒辦法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住在一個屋簷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冷靜的說。

    「我....們...是....兄妹。」

    她局促不安。

    「兄妹?默默,你想騙的到底是自己還是我?很可惜,兩樣都騙不過!」他很少這麼犀利。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牧言會做兄妹,這是他的決定,也是我的決定,而你,是我的男朋友,這是我們三個人的目前的關係,你可不可以,不要想的這麼複雜?我不是和其他男人住在一個屋簷下,我是和哥哥住一起。」

    她的臉上很真誠,經歷了這麼多,她真的很想和梓瀚好好的發展下去,平淡但沒有痛苦,她喜歡這種感覺。

    「哥哥?默默,你真的能準確的把他放在這個位置裏?對他所投放的愛,你真的能連根拔起嗎?你真的忘得掉嗎?」

    他已經恢復平靜,他和她談論著,真誠而自在,把煎熬埋在心底最深的位置。仿佛談論的是別人的感情。

    「梓瀚,給我時間。你可以等我嗎?」三個人的關係,仿佛推開了一扇窗,不必刻意去隱瞞。

    「你不覺得,你們住一起的話,你很難走出這段感情。」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等待,他自己也不知道,等一個心裏愛著別人的女人,這條路,他能走多久才不會覺得累。

    「默默,你還是搬出去吧,我幫你找房子。」

    「...不...!」咬著牙,她回絕了他。

    可能幾個月後,她和尹牧言此生再無相見機會,算她自私……可是,她真的不想搬……

    他不怒反笑,笑得淡淡的,帶點淡淡的憂鬱:「默默,有時間的話,聽聽自己心裏的聲音,愛情一昧強求不來。」

    今晚,他的冷靜,他的自持,令她無所遁形。她想念他剛才賴皮,天真的樣子,不喜歡他現在這樣,仿佛一雙眼睛帶著透視功能,輕易透射到她心靈的最底處。

    「你不會想分手吧?」她小心翼翼的問。

    他一怔,可能沒想到她會這麼問。

    「你想分手嗎?」他反問她。

    她搖搖頭:「和你一起,很開心,很輕鬆。」

    「那麼我們就繼續再試試吧。」他輕鬆的回答。

    「不是試,我真的會好好學著怎麼樣愛你。」她的表情很認真。

    他輕笑起來,把她的頭髮溫柔的挽到耳後:「謝謝你的認真。不過,默默,愛一個人是一瞬間就決定的事,很難更改,現實永遠磨人。但是,對你,我有勇氣和信任,我能給你,你想要的幸福和安定。」

    他眼裏的溫柔深得象海洋。

    下一刻,她情不自禁投入他的懷裏,讓這片深情的海洋牢牢的包圍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自己被一種叫做寬容和溫情的東西包圍著,心很安定很安定。

    也許,這就是幸福的樣子。

    她把他一直放在七年前的印象裏,容易受傷、敏感;但第一次,她發現,他已經不是活在過去世界裏的少年,他藏在笑臉下的那顆心,已經隨著歲月慢慢的堅韌起來,他成熟的雙手已經可以堅韌的撐起她和他的天空。

    輕輕的抱著她,他深深的歎了口氣。

    他將他溫暖的臉埋入她的脖子裏,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默默,如果以後我想吻你,記得學會拒絕,直到你想吻我那一天為止。」

    好暖,好暖。他的尊重,他的豁達,他的寬容,都令她覺得幸福離她好近好近……

    「現在——我就好想吻你……」

    默默柔聲輕語著。

    他笑了,笑的很溫暖。

    雖然,兩片唇始終沒有緊緊的粘在一起牢牢的糾纏,但是,心的位置,這一刻,緊緊的粘在了一起,讓寒冬也變成了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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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緣分潭

    一輛黃色的保時捷飛馳在晨間的山路上。

    副駕駛座裏的女孩不斷的打著呵睡,顯然一副嚴重睡眠不足的樣子;而駕駛座的男人,迎著金色的晨光,不斷露出好看的笑臉。

    「美女,再撐撐,就到了。」賀梓瀚漂亮細長的眼不斷分神的望著身邊的女朋友。

    「大少爺,擾人清夢,你真的很罪過!」默默嘟著嘴,連回話眼也不睜一下:「早知道這麼遠,就不陪你瘋了,還不如連點精力陪我爸爸。」

    「哈哈,伯父昨天被我的跳旗殺得今天準備好好研究一下戰略,才沒空陪你呢。」

    將近六十的爸爸,居然被幼稚園小孩才玩的跳旗迷上了,這位大少爺,居然也陪爸爸玩得不亦樂乎。

    這種感覺真好,一睜眼就能見到爸爸無所顧及的大笑,和賀梓瀚開朗的笑顏,仿佛憂愁,都是很遠很遠的以前的事情了。

    他總能給人一種輕鬆的力量,讓周遭的人,都活在歡愉中。

    他對她很好很好,好到讓她覺得他可以把全世界都給她。

    而他對她的好,卻又全然的不給她任何負擔。

    有時候,她會傻傻的問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會誇張的回答:「還沒騙到手,當然對你好了!一騙到手,哼哼……」

    這樣的他,在玩笑中埋藏真心的他,令她動容,她甚至有點迫不及待的希望可以早點愛上他。

    但,象他說的一樣,現實總是磨人的,心的方向是自己難以掌控的。

    那天,她坦承自己的感情後,她和梓瀚的關係,反而進入了一種微妙的狀態,彼此承認對方是男女朋友,但相處的方式更象熟識的老朋友,他們很少親昵,但心的位置又比任何時候還要近。

    他懂她,以一種放任輕鬆的態度在等她。

    他甚至沒有和她爸爸挑明他們的關係,還玩笑的說:「這麼早承認了,我要是被你三振出局了,不是連你爸這朋友也丟了,算了,玩玩地下情也不錯。」

    其實,他什麼都明白,爸爸以為牧言才是她男朋友,他沒有公開他們的關係,是因為,他將重新抉擇的機會留給了她。

    他說過,讓她聽聽心裏的聲音,只是,她自己懦弱的不想聽。

    他如同她大海裏的一塊浮木,她想牢牢抓住他,如果聽了心裏的聲音,她就抓不住這塊浮木,會陷入冰冷的深淵。

    自私也好,懦弱也好…….她不想讓自己再搖擺不定。

    「大小姐,到了!」他停好車,寵溺的拍拍她的臉。

    努力睜開眼,頓時被眼前的美景迷住。漫山遍野都四綠,綠得發青,綠的發亮。

    她頓時心情開豁的下了車,和他一起漫步在這片綠的世界裏。

    旁邊稀稀倆倆的情侶相擁而過,她困惑的問:「這年頭,浪漫的人這麼多,都跑到這麼遠的地方談戀愛。」

    「哈哈,因為這裏有一個潭,叫緣分潭。」

    「緣分潭?」

    「相傳,有緣分的男女,在這潭裏相擲硬幣,如果硬幣能重疊在一起,緣分就是上天註定。」

    他領著她向山林深處走去。很奇怪,明明是一座僻遠的山,一路上,卻很熱鬧,一對對旁如無人、耳鬢私語的情侶,甚至商販此起彼伏的叫賣聲。

    越走入越寂靜,道路兩峽時而有火辣辣的吻戲上演,保守的她兩頰霞紅,而他只是漫不經心的笑笑。

    一路上,有對男女引起了她的注意。

    女孩長著一張宛如天使一樣的臉孔,但和天使非常不搭的是,女孩留著一頭短的不能再短的頭髮,背著一個好象隨時流浪一樣的大背包,女孩那張美的令人窒息的臉,臉上的笑容甜得象可以掐出蜜來,但是,卻是不是那種置身幸福裏的笑,而是惡作劇一樣無辜的笑。

    她對面的男孩,不,應該非常準備的稱呼為男人,大約三十歲上下,有一張英俊精明的臉,和一雙很淩厲的大眼睛。

    兩個人的外貌,應該是很賞心悅目的組合,而默默卻莫名的感覺,他們很不配,不是因為兩個人看起來有相差十來歲左右,而是感覺,這樣世故的男人和這樣美好的女孩不搭配。

    「嚴寬哥哥,只要我們擲的硬幣能相疊在一起,那麼,我就答應你的求婚。」

    女孩有著如清泉擲地一樣清翠的聲音。

    「蘇蘇,別鬧,這次的訂婚宴,誰也不能改變。」

    「你擲一次硬幣給我看看。」女孩天使般的笑容裏有著五味陳雜的眼神。

    「沒意義。」男人回絕的很果斷。

    ……

    默默跟著賀梓瀚的步伐,身後的聲音漸行漸遠。

    不知道,那個女孩能否勸動那個男人……

    他們不配…….即使,那個女孩眼裏有對那個男人掩飾不了的感情……

    她和梓瀚在一個大水潭裏挺住了腳步,大水潭裏的潭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象一塊無暇的翡翠,「翡翠」上面稀稀拉拉的有著一些重疊一起和孤單的躺著的硬幣。

    「你先扔。」他拿出一塊硬幣來,這是剛才在山上剛買的緣分幣,比普通的硬幣要大很多。

    「不要吧……」突然,有點害怕.....

    「呵呵,當一場遊戲拉。」他輕鬆的不在意的說,但另一個硬幣卻被他捏出了汗漬。

    被他這麼一說,心放寬了一點點,她輕輕一擲,硬幣順著潭水,劃落在一個顯眼的地方。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哦,我的位置可是投的相當不錯!」她輕快的說。

    此時,他卻一反常態,嚴肅沉默的對比了一下位置。

    他抬起手,仿佛已經經過反復思量。

    硬幣在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勾勒,沉沉的落入潭水中,一路下滑。

    他的眼神帶點慎重,帶點緊張,

    硬幣穩穩的落在「翡翠」上,靜靜的躺在她的緣分幣的——右邊。

    「咳-咳。」她笑的很尷尬,因為,硬幣滑落的那瞬間,他的眼裏有淡淡的哀傷滑過。

    他怔楞的望著兩個平行線一樣的緣分幣,久久不能回神。

    她尷尬的聯手怎麼擺放也不知所從。

    兩個人險入尷尬的沉默中。

    「我...渴了...去買點飲料。」她幾乎落荒而逃。

    他仿佛沒聽到她的聲音一樣,在自己的沉思裏不能沉拔。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命運?永遠的平行線……

    可是,真的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

    「啊!」一個小孩撞落在他身上,身體搖晃不定,他回神,下意識的抓住小孩的衣服,讓她不至於落下潭。

    低頭一下,原來不是一個小男孩,而是一個留著和男孩一樣長短頭髮的小女孩,幹扁的樣子,應該是未成年的少女吧。

    小女孩看見他驚呼一聲:「啊--是你!」

    認識嗎?他好象不認識她。

    他還來不及思索,下一刻,小女孩好象和他很熟識一樣,拽住他的衣領:「大叔,幫我!」

    大叔?他終於從剛才的怔楞的哀傷中徹底的回神過來。他有這麼老嗎?雖然對方是十幾歲的小孩,不過也不至於叫他大叔吧。

    「小鬼……」他還來不及禮尚往來的狠狠教訓她,被她打斷。

    「有人追捕我,幫我!」

    他還沒任何反應的機會,那個「小鬼」已經鑽入他大大風衣裏。

    「喂!」他急忙抗議,雖然「小鬼」的身材還屬於完全未發育型,不過始終是個女孩子。

    「求你,幫我!」「小鬼」悶悶的說。

    他下意識的想推開她,但因為貼得太緊,發現「小鬼」居然害怕的瑟瑟發抖,他的手頓在半空中。終於,他還是緩緩的落下。可能,她真的有必須要躲的人。一個連發育都尚未發育的小鬼,還不至於對他和默默之間造成什麼誤會。

    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透過眼角餘光,看見一個英俊精明的男人,臉上佈滿陰戾。男人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停頓三秒後拔開,他向樹林的更深處急忙跑入。

    梓瀚一米八幾的高個,成功的幫她擋了一劫。

    聽到遠去的腳步聲,懷裏的「小鬼」明顯松了一口氣,鑽出了他的風衣。

    「謝謝大叔了,有機會,我一定會報恩的。」「小鬼」天真無瑕的笑容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這時,他才真正看清楚「小鬼」的樣貌,如果她不是穿著休閒服,如果她不是背著一個沉死人的大背包,那麼,他會以為,他見到的是一個天使,閃閃發光的迷人的天使……

    一米六差不多的個子,卻還沒有發育的天使……

    「大叔,再見!」「小鬼」不給他抗議的機會,朝他揮揮手再見。

    揮手間,「小鬼」望著自己掌間的一枚緣分幣皺皺眉頭,象碰到熱烙一樣,「小鬼」忿恨的用力砸到潭間。

    一個瀟灑的轉身,大背包隨著她漸漸遠去。

    他失聲啞笑,「小鬼」也學大人玩緣分,現在的小孩啊!

    但,那個大背包,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覺得眼熟……

    「想什麼?」默默遞了個熱牛奶打破了他的沉思。

    他笑著搖搖頭,熱烙的摟過默默的肩膀,

    剛才的一切,象沒有發生過一樣……

    兩個人相偕步出樹林。

    沒有人發現,兩個平行線一樣躺著的緣分幣其中右面那一枚,上面牢牢的相疊著一個嶄新的緣分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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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酒 會(上)

    「有東西送你。」他邊開車,邊笑著說,眉宇間剛才淡淡的憂鬱已經完全被掩飾住。

    他開始往車後搜索東西。

    「大少爺,你這習慣真的很不好,老是喜歡一邊開車一邊分神。」默默抱怨著,他從鬼門關裏溜達了一圈回來,居然每次開車還是這麼不謹慎。

    「呵呵。」他變戲法一樣,從車後捧出一大捧的玫瑰。

    「俗!」她翹著嘴準備接過花。

    「哈哈,你以為我送你啊,就知道,送你花,你一定會說俗!」他瀟灑的將花扔到車後。

    「喂!」花瓣都掉一地了,太浪費了。

    「打開看看。」他又摸了一個首飾盒出來。

    她依言打開首飾盒,裏面有條萃燦發光的鑽石項鏈,細膩的點鑽圍繞著粉紅的鑽石,很美……但,太貴重了……她正想拒絕。

    「俗。」他替她搶先回答:「你一定會說,送你鑽石俗到家!」

    一個瀟灑的向後投手,她的手已經空空如也,他將首飾扔到了車後座。

    她開始看出苗頭來,這小子,存心逗弄她玩。

    又摸出一個禮盒遞給她。

    她故意重重的打開,顯示自己的抗議。

    裏面有條亮紅的露肩短禮服,搭一件透明薄外套和一雙閃著白色亮光的高跟鞋,象灰姑娘一樣的高跟鞋,好美…….她有點歡喜的準備拿出來好好觀賞一下。

    哪知道,那只可惡的大手,又搶了過去。

    「你一定會說,太夢幻,不現實,不喜歡,俗到爆!」

    一個投手,又將東西扔到車後座。

    「喂!你是不是報復啊!剛才,我位置可是扔得很好,是你技術不好,自己沒投上,就過來唬弄我!」她咬牙切齒的說。他一定是記恨剛才沒投上她的緣分幣,所以過來唬弄他!

    「絕不是報復,我是瞭解你,知道你不喜歡太俗的東西。」他整個臉笑的很可惡。

    她恨不得撲上去撕裂他那張可惡的笑臉。她就是俗,喜歡漂亮首飾,喜歡漂亮衣服,喜歡漂亮的鞋子!她就是俗到爆!她承認!

    「哼!」大大的顯示自己不爽到極點。

    他笑得車子都在公路裏抖來抖去。

    「喂!再拿我生命開玩笑,我踢你下車!」

    和他一起,她總是憂愁很少,笑容很多。

    「哈哈!我正經!」他笑著從口袋裏摸出兩張邀請函:「今晚,電影節開幕晚會,我帶你去,送你的就是這個。」

    「戴上項鏈,穿上禮物,和高跟鞋!」他壞壞的笑著補充。

    「不去!」哼,氣還沒消。

    「那太可惜了。」他搖頭晃腦的說:「不知道是誰說,超喜歡黃曉明……」

    「黃曉明也來?!」想尖叫,真的超喜歡耶。

    「很多明星哦,趙薇、範冰冰、陳坤……我聽主辦商說的,雖然不是頒獎晚會,不過開幕式,很多投資方在場,所以,應該很多明星會到場。」

    「我去!」馬上舉手報名。

    他被她生動的臉部表情逗得笑歪了身體。

    什麼緣分潭,什麼緣分天註定!閃一邊去,今天不想想這麼多!快樂一天是一天!

    -----------------------------------------------------------------------------------------------------------------------------

    一襲亮紅的露肩短禮服,搭一件透明薄外套,長髮輕輕挽到上去,設計師預期達成性感效果的衣裳被她穿來,反而帶著溫婉的氣息。

    一入會場,她才開始感覺緊張,只是抱著看明星的心態,入場才發現,與其說是電影開幕節,其實更象有錢的派對。

    在場的還有很多社交名援,個個打扮的雍容華貴,幸好,梓瀚堅持她一定要穿禮服,要不,真的臉丟大了。

    感受到她的不自在,梓瀚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和認識的人也只是寒暄兩句或點頭一下。

    「緊張嗎?」他柔聲問。

    「恩。」不可否認。

    「不用搭理那些陌生人,你和他們沒有利益衝突,等著看明星就好。」他笑著說。

    突然,他低頭輕聲說:「看前方三十米。」

    她抬頭望去,天,居然是黃日華!好帥,好帥,比電視裏帥百倍,很有大亨的氣質,整個人笑起來,象有一股光環圍繞。

    我的天啊!簡直一見鍾情。

    「擦幹你口水,看看右邊二十米。」他好笑的又提醒。

    趕緊望過去!沒什麼特別啊?一個禿頭的富貴老頭,和一個長得有點黑黑瘦瘦的男子站一起客套的聊天。

    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什麼特別的。

    「眼拙!」他敲了一下她的頭。

    「幹嘛,又沒什麼好看的。」抗議,怎麼可以大廳廣眾,這樣優雅的氣氛下敲她的頭。

    「周華健!」他指了指黑黑瘦瘦的男子說。

    「不會吧!!」不過仔細看,好象真的是耶,看來,電視燈光化妝效果真的很重要。沒有電視上迷人的笑容,整個人看起來很普通。

    「為什麼都有港臺的明星?」國內的沒見到,港臺倒見到兩個了。

    「過氣明星,在國內卻很搶手。」他聳聳肩膀說。

    「你真的很刻薄,都不明白,你這麼刻薄小心眼的人,怎麼彈的出這麼好的音樂。」她損他。估計只有身邊的人,才知道,這個被譽為中國的「理查•克萊德曼」私下是這副德性。

    「老喔,也彈不動了喔!」他不在意的說。

    他喜歡鋼琴,但鋼琴不是他的唯一,他和其他藝術家不同,他沒有很癡狂的熱情,對音樂,他一向隨性而為。

    「又有明星,寶貝,前方二十米,看過去。」肉麻當有趣,但她還是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嘴巴張的老大……哪是什麼明星啊……沉默的立在角落裏的尹牧言和一旁唧唧喳喳的研研……好拉,好拉,是有明星拉……周羽萌也在……她親熱的挽著尹牧言的手,談論著什麼,眼裏有難掩的愛慕……她怎麼都不怕傳緋聞啊!

    「過去,打個招呼吧。」他不由分說的拉著她的手,向他們的方向而去。

    「不要拉!」她和牧言即使在一個屋簷下,也好久沒說過話,牧言最近對她淡得讓她膽戰心驚。

    「小家子氣。」他一邊批評著她,一邊不容拒絕的繼續拉著她。

    他不怕痛,他不要她逃避,要下地獄,大家一起下!就是不要逃避,他討厭這樣拖拖拉拉,曖昧不清!

    「嗨!」他主動和牧言及周羽萌他們打招呼。

    顯然,牧言看到梓瀚身後那紅色的儷影,眼緊了一下,手臂也情不自禁手緊了一下。

    這種輕微的變化,賀梓瀚看在了眼裏。

    他身後那個遲鈍的女人,卻膽怯不自在的探出頭,乾澀的打招呼:「嗨,好巧。」

    她不自在的乾笑,眼睛卻情不自禁的盯著尹牧言和周羽萌相挽一起的手臂。

    突然,眼睛、鼻子都有點酸!

    「默默,好久不見,你爸爸身體好點了嗎?」周羽萌自在的說。

    「好點了,謝謝關心。」

    「那什麼時候過來上班?」她的手,還放在牧言的臂膀上。

    「可能還要過段時間吧。」卓然昨天來找她,說她酒吧的小提琴手不做了,問她有沒有興趣來上班,她剛好在考慮,這樣,即可以照顧到爸爸,又可以賺錢養家,工作時間自在,她又喜歡這份工作。聽說周羽萌也招了新的助理。所以,她在考慮換工作。

    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鼻子卻越來越酸,是因為,最近他對她太漠然,卻和其他人這麼親密?

    「默默,黃曉明進場了。」賀梓瀚不分時宜的靠在她耳邊,提供新的情報。

    她應該興奮,應該馬上拉著梓瀚往黃曉明最近的位置跑去,可是,腳步卻如同注了鐵鉛一樣沉重無法抬腳。

    她象犯了天大的錯誤一樣,低著天,沒有抬頭望任何人一眼。她只是想盡力掩飾她的難受。

    她在乎他,他一個手指頭,就能把她的世界搞得天翻地覆。梓瀚說的對,她騙不自己!

    見她沒有預期中的興奮反應,賀梓瀚也沉默了。

    「默默姐姐,你陪我好了,哥象個悶葫蘆,悶死我了,我們三個人一起到處逛逛好不好?」研研閃著晶亮狡黯的眸,機靈的說。

    很顯然,她說的三個人是指,她,默默和尹牧言。

    賀梓瀚楞了一下,隨後好風度的說:「默默,那你陪他們玩吧,我也去和朋友打聲招呼。」

    「好……」梓瀚的離開,她真的有點慌亂,卻不是因為他好風度的成全,而是,她該和牧言說什麼……

    周羽萌看到這情景,也有點傻了眼,不是聽說,賀梓瀚和默默在談戀愛,她才對牧言重燃愛火。但是,形勢怎麼成這樣了……

    那個研研分明就是撮合默默和尹牧言,賀梓瀚也太風度了吧?逼得她也不得不……

    「你們三人玩吧,我也去和朋友打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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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酒 會(下)

    裝什麼風度?!賀梓瀚,你會害死你自己!朴信研那丫頭,提出撇開你的時候,你應該馬上跳出來,申明默默今晚是你的女伴,不能離開你才對!

    他呻吟了一下,發現自己真是個該死的傻瓜!他居然傻傻的把自己的女朋友推給其他男人獨處!雖然,也不是獨處拉,還有個電燈泡!什麼和什麼啊,腦袋亂成這樣,連電燈泡都出來了,那不是意思他們才是一對!

    再次懊惱的悶吟一聲!

    ……

    果然,研研說替他們拿果汁跑開了。

    她緊張的冷汗都出來了。

    他還要拿著他那張冷面孔對她多久……

    「今天早上,你很早就出去了?」他打破沉默。

    「恩,梓瀚.....帶我....出去玩了。」頭更低,聲音更輕。討厭!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只不過和男朋友出去玩,正大光明,怎麼心虛的象紅杏出牆一樣!

    「那天,我看見你們接吻了!看來,你們發展很順利。」他的聲音有點冷,還有點複雜的琢磨不透的情緒。

    「轟」,一聲悶雷閃過她的腦袋,果然,那天他看到了!

    「男女朋友接吻很正常。」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

    「是嗎。」他的口氣依然淡淡的,卻說著:「不覺得發展太快了嗎?!男人對太快得手的女人通常不會珍惜。」

    輕描淡寫,卻隱含尖銳的指責。

    那一刻,默默該怎麼形容自己?被閃電劈到一樣?不,也形容不出來,她有多驚噩。他也管得太「寬」了吧!

    頓時,有一股怒火提上來,她臉上掛上咬牙切齒的笑。

    「我倒不覺得我們發展有多快,按照小米三壘倒的理論,我們交往都一個月了,應該有‘實質’性的發展才算正常。」

    「你……」他的臉有點鐵青。

    「哦,我忘了,你來自韓國,可能比較保守,其實這幾年中國已經很開放了,基本來說,沒有某種關係的話,不算正式交往!」就想氣死他,撕裂他冷靜的面具。

    他卻沒有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看到她毛骨悚然。

    「非得這樣嗎?」許久,他莫名奇妙的砰出一句話。

    「是你挑起的!」她‘溫柔’的提醒他。

    他沉默了,對,是他挑起的。他以為喜歡一個人,看著對方幸福就好。而她,顯然,近來很幸福。而他,卻如同活在地獄裏煎熬一樣。如果,他夠灑脫,那一日,在病房外,他就會默默離去。可惜,他辦不到!所以,他認清楚了自己的心,卻太遲了!

    ……

    眼睛一直注意著他們,尹牧言好象說了什麼,默默一副深受打擊的驚噩樣?然後,象小貓一樣伸出爪子亂抓人的抓狂樣。

    他們在說什麼?

    賀梓瀚不斷的猜想著,連心不在焉的撞到人,也沒察覺。

    「大叔!你真的很失禮!」穀紫蘇皺著眉頭推推眼前的大叔,她認得他,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

    第一次,她在玻璃外看到他,他是她的相親物件,一個很俊美的男人,卻被她請過的「托」搞的懊惱萬分,她看到他,就想笑。

    第二次,他助她逃脫了嚴寬哥哥,當時,他也是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樣子!

    第三次,就是這一次,他的失魂的鬼樣子居然撞得她一身酒水,還渾然不知!

    「對不起,抱歉!」顯然,他給眼前的女孩帶了困饒:「是你!」

    馬上,他認出了她。

    他一向對認人沒什麼眼力,不過,對她,他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太特殊了!早上在山上,她這身打扮,休閒服,大背包,他也覺得沒什麼好奇怪。不過,現在是在宴會耶,她居然還是穿休閒上服、牛仔褲,還帶了頂運動帽。她簡直可以說是另類!最特別的,她居然還沒有一點不自在,仿佛她天生就應該穿成這樣,而象他們這些裝正式禮服的人反而成了小丑。

    而她本人的氣勢遠遠壓過任何穿著名牌禮服的名援,那晶亮清澈的眼眸,那倔強任性的唇,以及那笑起來迷死人不償命的臉——她清楚地對每一個人表明了,她不需要華麗的衣服,她就是瀟灑自在的她。

    「小鬼!」無視她不可一世的表情:「你怎麼在這裏啊,你不會是哪位明星的私生女吧。」如果說她是哪位明星的私生女,他一點也不會奇怪,她真的很漂亮,小小的年紀,已經漂亮到讓人窒息。

    「哼!」顯然,小傢伙不想理他。也對,他把她撞得一身狼狽。

    可是他忍不住擺起臉來:「這就是你對恩人的態度嗎?」

    小傢伙擺明瞭不理睬他,對他做了個醜醜的鬼臉。

    轉身就逕自走出會場大廳,向廳外游泳池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用手用力抹著帶著酒漬的衣領。

    他訕然發笑,這小鬼,真逗。他從服務生那裏拿了一條濕的毛巾,向她的方向追去。

    「這位元美麗的小姐,有幸認識你嗎?」一個俊美的男人在深藍色水池畔攔住了穀紫蘇的去路。

    賀梓瀚忍不住啞然失笑,這個俊美的男人他認識,是圈內出了名的風流和多金的花花公子葉雲,只是真想不到,他居然有戀童癖!

    「不必!」穀紫蘇回答的很乾脆。

    「可以請你喝杯酒嗎?」他再次攔住了她的去路,將一杯香檳遞上去,大有不會就此甘休的姿態。

    「好!」她大方的接過他遞來的香檳,一口仰盡:「喝光了,你可以滾了!」

    在酒精的催化下,臉頰染上紅霞更為嬌豔,襯上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簡直動人心魂。

    顯然,葉雲被勾動了,他一手扣住她纖腰,一手攬住她頸項。

    「你做什麼?」她紋絲不動,眼眸裏閃爍著危險的氣息。

    「多少人想主動親近我,而我,給你機會。」葉雲俊美臉湊上前想強吻她美麗倔強的唇。

    「去你的!」她怒喝,跟著高高抬起穿著運動鞋的腳,一腳踢中對方的膝蓋。

    「啊!」膝蓋傳來的尖銳刺痛讓他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她,跳腳痛呼。

    「臭丫頭,我看你特別,才過來逗弄你,你還真是給你臉,你不要臉!」葉雲勉力忍住疼痛,一拐一拐走向她,神色不善。

    賀梓瀚失笑,懶懶靠在牆壁上看著他們。那個一向無往不勝的花花公子也會吃鱉。有意思!

    「你還想做什麼?」

    「你說呢?」他怒吼,張牙舞爪地逼近她。

    她靈巧地側轉身子,伸展雙臂,用力推他。

    撲通聲響,水花四濺。

    清脆的落水聲與男人的哀號瞬間引來了幾個鄰近落地窗的賓客,跟著,圍觀的人群愈來愈多。

    「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眾人竊竊私語,疑惑的目光在泳池裏的葉雲與泳池畔的穀紫蘇身上來回。

    記者們已經拿起相機抓拍這難得的機會。

    看來,明天的頭條了,大明星葉雲在開幕式酒會調戲某一少女,被踹下泳池!

    不料——

     「沒什麼,只是玩個遊戲而已。」她對眾人淺笑,瞥了眼碧綠清波,心頭瞬間竄起某種衝動。

    她摔下背包,淘氣地模仿了游泳選手跳水的姿勢,她縱身一躍。

    「來啊,跳下來啊!」她朝站在池畔的人群喊。

    葉雲狼狽、尷尬的臉上有昧難以察覺的感激。

    眾人面面相覷,瞥了眼身上昂貴的禮服和首飾,皆是一陣猶豫。

    「沒有人敢跳嗎?」她挑釁。

    「我來!」清朗的呼喊從上方淩空而來。

    大夥兒一愣,仰望聲音來源,赫然發現玩心大起的賀梓瀚已高高站在跳水臺上。

    他脫了外套,松脫的領帶迎風搖曳,唇畔的笑,恣意、瀟灑。

    他接著縱身一躍,以一個炫耀性的翻滾姿勢瀟灑入水。

    一陣靜寂。

    「哇哦!」半晌,驚歎的呼聲迸發開來,跟著,是一陣熱烈掌聲。

    眾人的玩興被挑起了,一個個跟著跳入泳池。

    尖叫、驚喊、狂笑,派對的氣氛在這些平常衣冠楚楚的明星、公子、千金們不顧形象的嬉鬧下,達到最高潮。

    他們互相潑水、彼此戲弄,發濕了,妝融了,衣服毀了,可心情卻十足的興奮。

    在其他人正沉浸於狂歡的氛圍時,賀梓瀚卻悄然離開泳池。

    他挑了一張面對噴泉的石椅坐下,隨意抹了抹臉上的水痕,抬眸凝望夜空。

    彎月,清清,冷冷,和他一樣,寂寞……

    突然,一條浴巾蓋上了他的頭,眼前一片漆黑,

    他急忙拉下,看到一張無暇的笑臉。

    他怔楞的回不回神……

    「大叔!怎麼每次見到你,你都傻傻的!」「小鬼」一邊用浴巾擦拭著自己的頭髮,一邊好笑的說。

    「我想,我真的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他望著廳內全然沒被打擾僵持著的男女,黯淡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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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糾 纏

    外面一片喧嘩,周圍一片寂靜,然後,許久後,外面的喧嘩聲停止,周圍又開始一片熱鬧,這樣的輪回,在他們眼裏,卻沒有任何意義。

    顧默默和尹牧言保持著互瞪的僵持局面。

    如果他的臉不是冷得象千年的冰霜一樣,她一定會為自己的勇氣大聲喝彩!從小,她沒仵逆過他,沒對他大聲說過話,但是,不代表她沒脾氣!

    是他自己選擇做兄妹,然後又來對她的感情指指點點,夠了!真的夠了!在他心目中,她就這麼不堪?屬於那種輕易能得手的女人?尹牧言,你混蛋!

    她倨傲的抬高下巴,不讓自己輕易服輸。

    她的忤逆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怒火,他冷冷得捏住她精緻的臉蛋:「實質性關係?說!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接吻、撫摩、上床,每一步都發展到了!親愛的哥哥!」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著企圖激怒他的謊言。

    他的神情緊繃,下頷肌肉隱隱抽動,而那雙深邃的眸異常寒冷。

    「親愛的哥哥,你可以幫我辦嫁妝了!」她無視他極力壓抑的怒火,再次挑恤他的自製力。

    「你想不想知道,這一個月,我為什麼躲著你?」他沒有她預料中的火山爆發,反而冷靜下來,淡淡的轉移話題。

    「為什麼?」她傻了眼,呆呆的問,情不自禁收起了自己的張狂。她真的很想知道。因為他的躲避,她從無助到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自己無意中得罪了他,讓他不再理她,不要她了。

    「因為——我記得,那天早上所有的一切!我差點要了你!而你,是主動跳上我的床!我以為,你會改變決定,至少,會猶豫一下!可是,你想也不想,還是選擇了他!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又要跳上我的床?同情我?怕我冷壞身體?你還真慷慨,有一千種一萬種可以取暖的辦法,而你選擇了最原始的那種。然後事後,當一點事也沒發生。默默,你真本事!」

    他冷冷的話語象刺刀一樣刺痛她,他記得?!然後討論這話題的時候,彼此不是羞澀的不敢直視對方,而是,帶著濃濃的怒火和冷冷的鄙夷的指責。指責她不知羞恥的跳上他的床,指責她其實有一千種一萬種取暖的方法,卻對他用了最原始的那一種!

    她的臉刷然蒼白。

    如果語言是最好攻擊人的武器,那麼,他成功了!在他的鄙視下,她如同萬箭穿心!

    她的身體備受打擊的搖晃了一下。

    「默默!」他擔心的準備扶住她。

    「走開!」她低聲叫喚,推開他的動作卻很重。

    「我抱歉!」他冷竣的眉頭已經寫滿擔心和懊悔,他不想這樣傷害她的,只是氣不過,她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不用抱歉,你已經把你的意思傳達的很清晰了!不過就想說我賤嘛,不用說這麼多廢話!」她刺蝟一樣的低聲尖叫,不斷氣憤的冷顫著。

    她是賤!為了研研一通電話,說他需要電熱毯,就可以把男朋友獨自一人扔在電影院;一有空閒時間,便笨拙的學習打毛衣,想作為耶誕節禮物送給他,而她笨笨的男朋友體貼的隨她一起去買毛線!

    她到底在幹什麼!她到底做了多少蠢事!

    「默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氣瘋了,才口不擇言!對不起,默默,你別這樣!」他一向冷持的臉因為她的激動而崩裂,他不斷的伸出他的手企圖安撫她的激動!

    「我恨你!你滾開!」下一刻,她激動往外跑,臉上已經止不住的淚流滿面。

    「哥,什麼事?」剛回來的研研驚訝的看著默默沖出會場。

    「沒時間和你解釋。」牧言著急的追了出去。

    一路被淚水模糊了視線,默默唯一的感覺就是,她要離開,離開這個讓她萬分難堪的地方。

    她不斷擦著眼淚,莽莽撞撞跑著,以至於沒有發現前面有兩個搬運工正抬著約半人高玻璃製作的電影節的標誌向她的方向迎面走來。

    「小姐,小心!」搬運工的驚叫聲。

    她抬頭一下子剎不住腳步,迎面栽去。

    「啊~!」同時,她的聲音和搬運工的叫聲。

    她閉上眼睛,這下不摔個頭破血流是免不了了。她終歸.....還是讓她的男伴丟臉了……

    緊急時刻,一個有力的手臂,用力把她拉入了寬厚的懷抱裏。

    ……沒有撞擊聲……只有一個她熟悉的喘氣聲……這個懷抱,多麼熟悉……讓她片刻間就卸下武裝……我們不要再爭吵了,好嗎?……我只是喜歡你…….瘋狂的喜歡你……也錯了嗎?

    「默默,沒事了,沒事了!」他驚魂未定的安撫著她,老天!她差點就撞上了!

    「我不該傷害你,對不起,我只是嫉妒,嫉妒的發了瘋,才會口不擇言!」人在遇到驚險後,真心話,往往會毫不掩飾的脫口而出。

    「嫉妒.....?」她好象還沒撞到腦袋,怎麼腦袋就象不好識了一樣。

    還沒等他回答任何問題,默默從眼角看到,兩個工人搖搖晃晃的尚未站定,手裏的玻璃標誌物搖搖欲墜的向他們的方向傾斜而去。

    「牧言小心!」她想護住他的,真的想護住他!不過,一緊張,她就扭到了腳,反而,讓他再次護住了她。

    「砰~!」一聲巨響,半人高的玻璃製品毫不留情的砸到了牧言的背上,隨後「啪」的一聲,落地砸成了碎片。

    他只是悶的一聲皺了一下眉頭,反而著急的問:「你是不是扭到腳了,痛不痛?」

    仿佛剛才被砸到的不是他,而是她。

    「你有沒有事啊?」她緊張的拉著他問。

    「沒事。」他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了,雖然背後有悶悶的灼痛。

    「對不起,對不起,兩位!」工人白著一張臉不斷的抱歉。

    「不用!」他反而遞了張名片:「損失我賠。」

    她站起來,想看看他的後背,卻痛得跌倒在地:「啊~!」原來,她的腳真的扭到了。

    「默默,你沒事吧!」兩個男聲一同響起。

    賀梓瀚帶著有點濕漉漉的身體,也沖向默默。

    他急忙想扶起他的女朋友,卻……

    「你走開!」有聲怒吼聲,下一刻,他粗魯的被尹牧言推倒在地。

    一向以冷靜聞名的尹牧言用困獸一樣憤怒的眼神望著他,他小心翼翼的宛如珍寶一樣抱起默默……

    賀梓瀚要說的話,想說的話,哽在了喉嚨上。

    一雙小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企圖扶起他。是剛認識的「小鬼」。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尹牧言象尊貴的王子一樣抱起了灰姑娘,向門口一步一步走去。

    帶傷的王子,愛著他的灰姑娘……

    而他,又是什麼??……

    「賀梓瀚請問剛才發生什麼事?」

    「請問,你是不是和黑耀的總裁喜歡一個女孩子?」

    「請問,那個女孩子到底是你的女朋友還是john的女朋友?」

    ……

    一陣閃光燈,記者不斷的提問,他成了這世界上最狼狽的傻瓜!

    「跟我走!」穀紫蘇一把拉起他,推開記者,向她機車的方向跑去。

    這個男人,為什麼,每次看見他,他都是這麼呆!令人痛惜的呆!

    ……

    一輛銀紅色超炫的重型機車風馳電掣在深夜的街頭!

    名貴的房車不及它的速度,才還在前面,眨眼間已被它拋得老遠。

    眩目的跑車不及它的靈活,哪怕只是小小的縫隙,也可以轉瞬穿過。

    飛車黨的少年們熱血澎湃,他們何曾見過如此驕傲如此狂野如此超一流的機車少女,紛紛加大油門,拼命追趕!

    一輛機車狂傲地飛弛在前!

    十幾輛機車拼命地追逐在後!

    玩命的速度讓汽車裏的司機們全都瞠目結舌。

    風,迎面猛烈地襲來!

    狂舞的風迷亂了他的視線與呼吸,他只能緊緊的抱住她的腰,沒有恐懼,只有相信。

    今晚,一切,都亂了!……

    狂野的少女右手將油門加得更大,機車的咆哮聲象豹一樣的低吼,亮著眩眼的車燈,驕傲地穿流在如織的車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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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07: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你就是我的朋友

    重型機車靜靜停在一邊。

    她和他靜靜躺在草地上。

    夜空深邃得象黑幕,月亮不知什麼時候藏了起來,只有星星還在一眨一眨閃著光。

    「好點了?」她輕聲問。

    「好點了。」他沉聲回答。讓速度和感覺主掌一切,讓渾身的血液隨著疾風奔騰,仿佛覺得什麼煩惱都消失了。他確實好多了。

    「你是飛車黨嗎?真奇怪,每次見到你,神秘便會多一分。只是個小女孩,卻好象突然會出現,隨時會消失。」他將雙手枕在腦袋下。

    「我是自由的風,吹到哪里就是哪里。」她眼睛亮亮地說著。

    自由,他多嚮往,從小就嚮往!

    「自由的風?被人追捕的風吧。」他忍不住取笑她,他記得那個男人氣急敗壞的到處尋找她。

    「是啊,他布下了天羅地網找我,因為我這自由的風能給他帶來享之不盡的利益。」她語氣裏有很深的無可奈何。

    「也許,他真的喜歡你。」早上,那男人的焦慮是真真切切摻不了假。

    「也許……不過,他更喜歡名……更喜歡利……!」

    「你呢,你喜歡那個女孩子嗎?」

    「恩,初戀總是難忘的,才會在若干年後,還想抓住她,不過……」他苦笑了一下。

    「那個男人肯定很喜歡那個女孩!大叔,我勸你退出吧,這麼強悍的男人,你鬥不過!」她認真的分析。

    「是啊,七年前鬥不過,沒想到七年後,還是鬥不過。」他苦澀的說:「她剛才甚至沒拒絕跟他走,也許,她是忘了拒絕,他總是有這種本事,讓她忘了周圍的一切。」

    「那個男人好酷,好有氣魄,要是我,我也選他!」果然還是小女孩,只會在別人傷口裏撒鹽巴。

    「小鬼,你多大了?」他氣急敗壞的問,他怎麼和一個未成年的少女討論喜歡與否的問題。

    「不要叫我小鬼!大叔!」她笑著吼回來!

    他坐起身來,看著臉蛋紅撲撲的她。沁涼的風拂過她綻放光彩的臉龐,吹亂她的發絲,她有兩顆小小的虎牙,笑的時候會閃閃發光。月光下,她就一個沐浴著柔和光芒的少女。

    「你幾歲?」奇怪,現在的她,看起來又好象大了一點點。

    「二十二歲!大叔!」她得意的說。

    「二十二歲?!你有二十二歲?!然後你叫我大叔?!」天那!他才二十六歲啊!她還真懂得扮豬吃老虎!

    「誰讓你看起來老啊!」她不服氣的反駁。

    無語!恥辱!

    「你真的有二十二歲?」反擊是他的本能。

    「當然!」她驕傲的回答。

    「不象!」他故作搖頭。

    「當然,我比較年輕,看起來比較小。」她不可一世的揚起自己的臉。

    「不是比較小,是‘小’的可憐。」他意有所指的嘲弄她。

    如果不是她的身材扁平的可疑,他會錯認她是未成年少女?!

    她惱怒的一拳揍到他下巴!可惡!她以為她救的是一個可憐的失戀的男人,沒想到,是個壞痞子!

    他也不生氣,摸著生疼的下巴,哈哈大笑。

    很奇怪,看見他明朗的笑容,怒氣也消去了一半。起碼,他沒有象其他男人一樣有壞心眼。要不,這樣的荒山野地,她再蠻橫,也鬥不過男人的力氣。

    「你不傷心拉?能娛樂你,我很榮幸!」她繼續驕傲的在他傷口裏撒鹽巴。

    「這是一場從第一天開始,我便預約了失戀的戀情,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他剛才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下來。

    預約失戀?她喜歡這個新名詞。

    「你是說.....你是剛才那個女孩子的男朋友……你們已經談戀愛了?而你,任由那個男人象對待第三者一樣推開你,不准你碰她?天那!你是什麼製造的啊!這種氣都忍得下來!」穀紫蘇不可思議的大聲嚷嚷,這男人是什麼製作的啊,忍著神龜?

    「你不明白,其實,對於他們,我感覺自己更象第三者,明明看得出來,他們彼此喜歡,只是彼此不斷的錯過,我卻很卑鄙的硬要插上一腳,讓他們越離越遠。」他的語氣帶著無可奈何的感傷。

    「你也是因為喜歡她……」這個男人真的讓人很憐惜。

    「你說,我該放手嗎?」今晚,他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

    「她喜歡你嗎?」

    他搖搖頭:「她沒法愛上我,但是,她喜歡和我一起,也許因為,我不給她壓力,給她逃避的空間。」

    「她愛那個男人?」

    「應該很愛。」不得不承認。

    「那你自己的決定?」其實,她感覺,他已經決定好了。

    他伸出手掌,任月光透過他的掌心,發出迷人的色彩:「明天,我會問清楚他的心意,如果,他還是這麼混蛋的把‘兄妹’兩個字抬出來,我絕不放手!」

    「那麼,換句話說,如果他也喜歡她,你就退出?」這個男人妥協中又帶點堅硬,真的讓人很有好感。

    「是的。」他必須輸得起。

    她幾乎感動的要哭了,比九點檔的婆婆媽媽的韓劇還感動!

    「大叔,我的肩膀借你靠!」她義薄雲天的拍拍自己的瘦小的肩膀。

    「謝謝。」雖然有點好笑,不過他還是疲憊的輕輕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任憂傷慢慢的流逝……

    夜涼如水。

    靜悄悄的山頂。

    沒有月亮,只有滿天繁星。

    還有……少女豪雲萬丈的聲音:「大叔,以後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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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詭異,小鬼將他送回住宅後,居然將她的機車停在他家停車場,說希望他請她喝杯咖啡。

    要是一般的女人,他會聯想成乘機對他搭訕,不過,這是小鬼……笑她某部分小,就兇悍的揮拳頭的小鬼……

    喝了很多杯咖啡了,她還不走,開始研究起他家的裝潢,雖然今晚他可能註定會失眠,不過……

    「小鬼,你該回家了。」他不是故意下逐客令,而是,真的太晚了……以他以前的名聲,這個時間,她從他家走出來,已經是沒有任何人會認為她晚節有保。

    「大叔,我們看碟吧!」她心虛的自顧自話。

    「太遲了。」你該走了……

    「啊!我們聽歌!你失戀了,聽歌安慰下,最好了。」她興奮得開始找歌碟。

    不用老提醒他,他快失戀了吧!他翻了個白眼,拉起了故作忙碌的她。

    「你可以走了!」再不走,我就扔你出去。

    「不喜歡聽歌?那麼我講故事給你聽?」

    他不再廢話,直接拎起她的衣領,直接開門,準備把她丟出去。

    「大叔!」小傢伙居然抱住了他的大腿。

    他哭笑不得,怎麼二十二歲的大姑娘了,還象個小孩一樣。

    「大叔!求你收留我吧!我無家可歸……嗚.....」她可憐兮兮的仰頭望著他,水一樣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有淚水湧出。

    騙子!一看就知道她家庭富裕,改裝的重型機車少說也要二三十萬。

    他用力抽抽腳,欲抽回被她死抱著的大腿。

    「大叔,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有難,不是應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嗎?!」小鬼已經在他穿著西褲的大腿上擦鼻涕了。

    鬼才是你朋友,我從不和女孩子做朋友!小鬼也不行!

    「大叔,你忍心把我推入火坑嗎?」

    腳怎麼用力也抽不回啊,唉!小鬼力氣真大。

    「我又怎麼把你推入火坑拉?」他沒好氣的問。

    「那個恐怖的男人,布下天羅地網抓我,我身上現金不多,如果刷卡入住酒店馬上就會被他抓住拉!」她才不要被嚴寬哥哥抓住,他沒愛上她之前,她絕不和他踏入神聖的婚姻殿堂。

    「我給你些現金好了吧!」他好脾氣的摸出皮夾遞了好幾千給她。

    她的頭搖的象鼓筒一樣:「太危險了,即使用現金住酒店也太危險了,他有那個本事把我翻出來的!」

    「我只能做到這裏!」他毫不留情的將一大把現金塞到她手裏,乘她閃神間,抽回自己的腿。

    看見他這麼決絕,她可憐兮兮的以退為進:「好吧,那我不到擾你了。為了不被他抓到,我只要晚上睡公園了……」

    她賭,賭這個男人瀟灑不羈的外表下,有顆軟到要爛的心!

    每一步,她都走的很慢……讓自己看起來很可憐……

    望著她可憐兮兮的背影,賀梓瀚欲關門的手,卻怎麼也提不起來。

    不要被她騙,這樣一個富家女,什麼朋友沒有?需要露宿街頭?!不要被她的樣子騙倒…….!!

    「站住!進來吧!」我的天!他想直接埋了自己!

    他逕自轉身進了屋,不讓自己有一點點後悔的機會!

    「謝謝大叔!」她興奮的叫喚,在寂靜的夜格外明亮!

    「不准叫我大叔!」他悶悶的聲音傳來!

    「大叔,大叔!我就喜歡叫你大叔!」她象饒口令一樣唧唧喳喳。

    「賀梓瀚,我叫賀梓瀚。」他大吼!

    「賀梓瀚大叔!明白。」

    昏倒,他翻白眼。

    「小鬼,你讓我靜一下。」他無力的按著太陽穴,今晚,很多事情,他要理清思緒。

    「哦~!」她乖乖的不再吵。

    他將是她未來一個月的飯票,她決不能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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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分 手

    他已經呆呆的站在她家門口半個小時。

    就這樣,不進去,也不轉身離開。

    穀紫蘇覺得自己的耐心都要被這個彆扭的男人磨光。

    「喂,大叔,麻煩你,捨得分手就進去,不捨得分手,我們就離開!我肚子好餓!」早飯也沒得吃,簡直虐待她。

    想和她說,餓就自己滾遠點,別跟著他。不過,現在,他和她磨嘴皮子的心情也沒有。

    「娃娃,你在這等我吧。」娃娃,是昨天晚上,她告訴他她的名字,雖然他隱約感覺是個假名字,不過,娃娃兩字真的很適合她。

    她不再說什麼,乖乖得坐在她的機車裏等他。雖然,餓肚子真的是大條事件,不過,比失戀比起來……應該不算慘吧……

    剛好,開門的是尹牧言。

    「你來了。」尹牧言淡淡的說,讓他進來後,從茶几上拿起藥膏:「幫她擦上。」

    昨晚從回來到現在,默默一直在鬧彆扭,不肯見他,不肯讓他幫她上藥。

    他昨天不該這麼說她的!人家小倆口發展到哪里關他屁事,他何必象得了失心瘋一樣,還把她的男朋友推倒在地上。

    尹牧言疲憊的靠在沙發上,眼裏有難掩的苦澀。

    「二樓左轉第一間,你上去吧。」

    賀梓瀚卻沒有動。

    「昨天為什麼推開我?」

    「算我瘋了,可以了嗎!」尹牧言冷冷的回答。

    昨晚,他抱起默默沒走幾步,她就憤恨的捶打他的胸部,一直說他瘋了!

    他是瘋了!!

    「你喜歡她?!」賀梓瀚溫和的臉,卻有咄咄逼人的目光。

    「問這個,對你有意義嗎?」尹牧言冷竣的臉帶點嘲諷。

    「有!」賀梓瀚很嚴肅很慎重。

    尹牧言收起了他嘲弄的表情,有點冷冷的戒備:「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在問你,你是不是喜歡她!」他的聲音有點揚起來。

    今天,他一定要得到個肯定的答案。

    「我不會去破壞你們!我尹牧言從來不會去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從來不會強留一個女人在身邊!」他不是他父親!為了自己的喜好,可以囚禁一個不愛他的女人。

    這樣算是聽到他的答案了吧?

    賀梓瀚吸了一口氣,象做了重大決定似的:「好,我明白了。」

    ……

    曖昧是糖,甜到憂傷。

    他昨天為什麼這樣?他說自己嫉妒得發了瘋,才會口不擇言。他甚至一反常態象困獸一樣野蠻的推開梓瀚。

    他怎麼了?我又是怎麼了?

    他總是將她的心搔擾的迷茫一片,即使她想更上一層樓,卻又會怕登高畏寒,摔下來時,註定支離破碎,屍骨無存。

    還有梓瀚,即使,她不怕再痛一次,不怕再摔一次,她也不能再傷害他一次。他那麼好,那麼溫柔,想把全世界最美最好的都捧給她,她怎麼可能再傷他!

    不!她不能!

    她堅決的搖頭。

    對!她不能!

    「大小姐,又用你的傻腦袋在想什麼複雜問題?」

    是梓瀚。他喜歡叫她「大小姐」,或不正經的叫她「美女」。

    「這麼好來看我!」決不能提昨天的事。

    「聽說有位大小姐鬧情緒,不肯擦藥,那只好我這個蒙古大夫效勞了。」

    「呵呵。」尷尬。昨天一方面氣牧言那麼粗魯的對梓瀚,一方面根本還面對不了牧言的「脫口而出」的話語,所以只好彆扭的不見他。

    一股清涼涼涼的從腳裸傳來,梓瀚認真、輕柔的著著藥膏輕輕按摩著她的腳裸。

    「痛嗎?」他溫柔的就象沐浴春風裏的陽光。

    「不是很痛。」他今天有點特別……說不上什麼特別……特別溫柔.....有點怪.....

    「腫的不是很厲害,上幾天藥,好好休息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恩。」

    他上好了藥,將藥膏蓋上的手,有點輕輕顫抖。

    「別再鬧情緒了,讓牧言好好替你上藥。還有,扭傷了可大可小,這幾天別亂走動,安心養著。」他叮囑著。

    「好啊,你天天來上藥!不准嫌我麻煩哦!」她難得對他撒嬌。其實,她只是想安撫他。他是她的決定,不會再改變了……

    他沉默了許久,她都開始懷疑,她只是讓他天天來陪她,有這麼難以應允嗎?

    「對不起,我不會再來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他的聲音很輕。

    「不會再來?呵呵,最近很忙?沒時間來?沒關係,等我腳好了,我去找你。」她有點下意識的不安,拉住他的衣袖,手有點顫抖。

    「不用了。」他搖了一下頭,「默默,我們分手吧!」

    分手??梓瀚提出分手?她仲楞後一陣心慌。

    「梓瀚,你是不是生氣了?氣我昨天讓牧言抱著走了?下次不會了,我保證!」她急忙說承諾。

    「不!默默,是我想分手,不關昨天的事。」他低著頭搖了一下,暗淡、痛楚的眼眸不敢直視她。

    「你騙我!你就是生氣了!」她開始有點哭音:「賀梓瀚,你混蛋,我只是讓他抱了一下,你至於嚴重到要分手嗎?」

    「真的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他依然沒有抬頭。

    「那你說?我又讓你哪不滿了?」她梗咽的哭音很重。

    他們從不象一般的情侶,吵吵鬧鬧把分手掛在嘴裏,今天他說這樣的話,必定是下了決心。

    「默默,你很好。」他抬起了頭,關切的手,扶住她的肩膀,清澈的眼神望進了她水霧彌漫的眼睛:「只是,我們性格不適合。」

    男人有一千個一萬個分手的理由,而性格不合是最好的塘塞之詞。

    「給我個清楚的理由!」默默大聲的逼問。

    清楚的理由?為什麼她執意要知道。其實他不說,她自己也明白,他清澈的眼裏有一閃而過的痛楚。她終歸還是傷了他。

    她不要他的退出,不要他的成全!

    「好!」他吸了一口氣,站起來,退卻了三步,讓自己看起來象天下所有的負心郎:「半個月前,我去相親,還記得嗎?這半個月來,我一直劈腿,背著你,和穀紫蘇交往,現在,我只是做好了抉擇。」

    「不可能!」她不信!

    「默默,你太看的起我了,權利、地位,我也和普通男人一樣,希望唾手可得。」他眼睛望著窗外,幽然的說。

    「不可能!」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這樣說自己!他一向放蕩不羈,淡泊名利。

    「平步青雲,對我誘惑太大。」

    「只因為我平凡?所以要和我分手?」她的眼淚如珍珠一樣掉落。

    「是的。我一向沒有一顆音樂人對鋼琴狂熱的心,我一直希望發展其他的事業,而得到穀紫蘇,這一生,從商或從政,我都可以無往不利。」他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寡性。

    「你這大傻瓜!」她把自己的頭埋在膝蓋裏,忍不住哭出聲音。

    「對不起,希望再見,我們可以依然是朋友。」他決然的轉身離去,不願意再看見她哭泣的樣子。

    背後,壓抑的哭泣聲越來越響亮…….

    他堅定的拉開房門,不讓自己帶一絲猶豫。

    門外一雙狂怒亟血的眼睛瞪著他,他都聽到了!

    「回去!馬上道歉!」尹牧言提起他的衣袖,寒星般的眼睛帶著嗜血的憤怒。

    賀梓瀚冷冷的摔開他的手:「該說的,我都說了。」

    一刻也不停留的向著樓下大門的方向而去。

    屋內,默默悲戚的哭聲更重了……

    哭泣聲中,

    門外的尹牧言冷俊的臉浮現一抹殘佞的表情,緊握的拳頭,在憤怒的顫抖,

    沒有人,可以傷了默默,而能全身而退!

    …….

    …….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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