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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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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蛋蛋1113 -【公主變麻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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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07:4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尋 仇

    前面的男人,呆坐了多久?

    他坐在人行道的長椅上,望著遠方,眼神空洞得令人不忍相望。他有著一張極出色的容貌,讓路過的女人,都忍不住要駐足回眸,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他手中拿著一塊麵包,早已經冷卻的結霜,但他依然沒有朝它咬上一口的意願,就只是拿著。

    穀紫蘇煩躁的狂抓自己的頭髮,將自己的早飯及中飯剩下的垃圾,以投三分球的瀟灑姿勢投入垃圾筒。

    這個男人,有完沒完啊?!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小時過去了,他一動也不動,視線依舊停在同一個地方,而她居然又傻傻的浪費半小時陪他發呆。

    她順著他目光停留的地方望去,不過就是幾株行道樹,值得他花幾個小時的時間望著怔神嗎?

    她感到不可思議。

    也許是因為,她從來沒為誰這麼傷神過。

    看來,他還要耗上好長一段時間,但她不行,她沒有耐心!

    「你想去哪?天上、地下、水裏、火裏,我都陪你,只要你開心!」她用力拍著他的肩膀,非常有「誠意」的說。

    他望著她,傷感的心,竟有一絲絲感動。

    天上、地下、水裏、火裏,真的都有人陪著他?不再是,寂寞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孤獨的時候,永遠只有清冷的空氣陪他?

    「可以陪我喝一杯嗎?」他沒有水深火熱好讓她陪他走一遭,只想醉的時候有人扶。

    「有何不可,但那之前,你得先聽我的!」

    下一刻,她已經瀟灑的把機車的頭盔扔給他。

    ----------------------------------------------------------------------------------------------------------------------------------------

    尹牧言僵硬的坐在書房裏,任屋內的黑暗吞噬著他。

    隔壁,默默的哭聲已經慢慢化為低泣。

    那壓抑的低啜聲,更加刺痛他的心。

    她哭了多久?三個小時?四個小時?或者更久。

    他緊握拳頭,指甲已經將掌心陷出深深的紅痕。

    他好恨自己,認不清楚自己的心,以為做兄妹會是他們永遠相守最好的方式。

    他好悔,那夜,她和賀梓瀚一起出車禍,他張慌失措間也清楚認清了自己的心,卻只能選擇沉默,因為,不想因為他,讓她困饒。

    卻換來這樣的局面!她被賀梓瀚無情的拋棄!因為名,因為利,因為他想擁有更多,所以拋棄一無所有的她!

    不!他絕不允許!

    如果,這個男人是她要的,那麼這個男人只能選擇留在她身邊或死在她腳下!

    他如雕刻一樣俊美的臉上流徜著冷酷的眼眸。

    黑暗中…….

    「給他機會……對…….不肯……就讓他……死!」

    如地獄修羅一樣寒粟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房間。

    ……

    「大叔,你說,你有他們這麼悲慘嗎?」

    賀梓瀚麻木的搖頭。

    深冬只能報紙為被,天地為床,垃圾為食,乞討為生,他確實沒有「流浪之家」裏的流浪漢這麼悲慘。

    ……

    「大叔,你敢說,他們心裏不比你更痛?」

    她指著一群看似天真追逐、卻為引人注目的孤兒院的孩童說著。

    是啊,天真只是他們虛偽的外表,只為引人好感的方式,他們的心中有太多的不安全感,每每被人收養、次次被人再次拋棄,孩童的心早已經千瘡百孔。

    而往往,我們只能譴責他們的虛偽和故作天真,忘卻他們被輪回拋棄的痛楚。

    是啊,他只是再次被愛情拋棄,沒有被命運拋棄。

    ……

    「大叔,你看!」

    夕陽下,相偕的白髮夫妻提著菜藍,眉目慈藹、夫妻情深。

    「大叔,你說明天他們其中一人就這樣離開世間,你說活下去的那一個人會怎麼辦?」她卻問了,很煞風景的話題。

    「肯定傷心欲絕。」骨子裏,他是很情深的男子,如果相依為命的伴侶去世,他肯定不是一句傷心欲絕可以形容。

    「不,大叔!我敢肯定,他們不會傷心超過一個月,因為活著的人必須替死去的人好好活著,精彩的活著。這就是真正的愛!」

    「精彩的活著?」

    「對!如果可以,另外尋找更精彩的人生,更完美的愛情,這是死去的人給活著的人的祝福。」

    精彩的人生?他好象有一點點懂了……

    「大叔,生命有很多令人感動的奏章,相信我,不要為了離你的人鬱鬱寡歡!」

    「好~!」他會去嘗試,不再露出鬱鬱寡歡的表情,從臉到心!

    「那大叔,你還想去喝一杯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先去吃飯吧,你也餓了,啃了一天的麵包。」他揉著她的短髮,柔聲說。

    這一刻,他真的慶倖,他收留了這個小女孩,一心安慰他的小女孩。

    ……

    ----------------------------------------------------------------------------------------------------------

    這個男人真的說到做到,真的只喝一杯!

    然而,他們沒醉,沒得罪人,卻被一群黑衣人堵在暗巷裏。

    「我們社長讓我帶話給你,選顧默默,‘天上人間’歸你,選這位谷小姐,死路一條!」

    一把黑油油的槍指著他們,怔住了賀梓瀚和穀紫蘇。

    賀梓瀚把穀紫蘇護在了身後:「她不是穀紫蘇,有什麼恩怨沖我來,讓她先走。」

    「為什麼會扯上我?」穀紫蘇驚訝的問。

    「他們認錯人了。」他來不及思考,穀紫蘇說的話。

    「我們社長說,沒認錯人。不過可以讓谷小姐先走。」黑衣人明顯已經請示過尹牧言。

    他松了口氣,可能接下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絕對不能因為子無虛有的谷紫蘇連累娃娃。

    「娃娃,你先回家,別擔心。」他把她推出了重圍。

    穀紫蘇在重圍外,擔心的不能離開,看著黑衣人對他越逼越緊……

    「賀先生,我們社長在等你的答復。」黑衣人冷冷的說。

    「告訴他,我的決定,和早上一樣。」賀梓瀚緊張的一步一步往裏退。

    「是嘛?哼,那休怪我們不客氣。」黑衣人手一揚,幾個手下向前團團包住賀梓瀚。

    ……

    「咀~咀~咀~!」一聲聲刺耳的哨子聲響起!

    「員警來了!員警來了!!」

    黑衣人惡狠狠的回頭,用豺狼一樣的眼神看著在後面裝員警哨聲企圖引開他們的穀紫蘇。

    他轉身一步一步走向穀紫蘇,她嚇的被他釘在牆壁上。

    「丫頭,是不是找死!」惡狠狠的聲音。

    「不准傷害她!」賀梓瀚大叫,卻被悶悶的揮了一拳。

    「只是開玩笑,只是玩笑,你們繼續,繼續……」唯一的辦法便是開遛。

    他要怪她,也沒辦法了,她只有先走出這裏,才能想到辦法救他……

    「娃娃,你快走,別管我!」他又被揮了一拳,痛苦的摔倒在地,去不忘:「放她走....你們答應過的....」

    「走!我們不怕你報警,這個區我們已經打過招呼了。」黑衣人對穀紫蘇一甩衣袖,露出森白的牙齒:「打到他答應為止!」

    穀紫蘇硬著頭皮,不讓自己腳發軟,走出了黑巷,裏面的毆鬥聲越來越明嘹……

    「喂....公安局嗎.....六區....六區有打鬥……什麼.....沒警員出警?!」

    手機「砰」一聲掉在地上!

    ……

    尹牧言好可怕!他放她走,只是讓她明白,求救無門的滋味!

    ……

    怎麼辦!怎麼辦!

    ……

    「最後一次機會!」一個槍口頂在賀梓瀚的額頭上。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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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07:5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確定關係

    坐在默默的床沿上,看著她入睡依然帶著淚痕的清研的臉。

    手指輕輕抹去她眼窩裏尚未掉落的淚水。

    心如刀割。

    這樣的她,叫他怎麼能放過賀梓瀚?

    「如果我殺他,你會快樂一點嗎?」輕輕喃喃著自語。

    我可以為你墮入地獄……

    玉石俱粉……

    「如果我殺了他,你會恨我嗎?」

    會嗎?會嗎?

    「會!」默默張開清澈含淚的雙眼。

    尹牧言撫著她臉蛋的手,僵持在她的臉頰。

    她居然還沒睡著?他以為她睡了,才敢過來看她!

    「不准傷害梓瀚!」她的語調有點壓抑的激動。

    「為什麼?他傷害你,他該死!」他的胸口窒然一緊,為什麼,她被賀梓瀚傷害了,還這麼保護他。

    「他沒有!你不懂!你永遠不懂!」她激動的大叫。

    他不懂,牧言怎麼可能懂!她哭,是因為心疼梓瀚即使分手也要用這麼蹩腳的理由!她哭,是因為她心裏很愧,她又傷了他!

    牧言怎麼可能懂!

    「我是不懂!我不懂你居然可以這樣喜歡他!我一定要殺了他,沒有人可以辜負你!」他的眼裏冒著寒光和……不易察覺的嫉妒。

    這樣的他,好可怕……但是,她不怕……

    下一刻,她突然坐起,吻住了他…….

    癡纏交錯,悸動靈魂,

    果然,吻去了他的戾氣。

    他激動的回吻她,靈巧的舌頭悄悄撬開了她的貝齒,傾注靈魂一樣深深的吻住了她。

    現在的他,不是掌握別人生殺大權的尹牧言,只是七年前,帶著激動的心情乾淨的靈魂吻著她的少年。

    「別....殺他!」吻得意亂情迷間,她迷糊的叮囑。

    他的唇卻在那一刻僵住,冷卻。

    「你吻我,只是要我別殺他?」連心都寒了……

    「你別誤會....我....反正你先答應我不能傷害梓瀚。」誤會可以解釋,但是她瞭解牧言一直是個行動派的人,如果.....

    「你要保他?」他冷若冰霜,仿佛剛才的激情都只是存在與他們之間的幻覺。

    「言,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和他的事情,你不要管。」

    「我是多管了。」他冷冷的起身。

    「言,答應我,別傷他。」她執著的要他答應。

    「我為什麼要答應?!」賀梓瀚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以消恨!她居然為了保住他而吻他!只是為了讓他意亂情迷而答應她。

    「你非得要自己變成魔鬼嗎?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很過癮嗎?!不覺得令人作嘔嗎?!」她很生氣,生氣到要用最犀利的話來打擊他。

    果然,他臉色一陣蒼白。

    「是,我一生下來,只能註定是魔鬼,怎麼逃也逃不掉。」

    他轉身。

    「你還沒答應我!」她緊追不放。

    「好,我答應你。你的王子會毫髮無傷。」

    他被傷的遍體粼傷。

    而她,卻依然象不信任似的緊拉他的衣袖不放。

    背對著她,他拿出手機,一串撥號:「住手,放他走!」

    手機裏一片武器放地的聲音,和穀紫蘇尖叫的聲音。

    他任手機掉落在地上……

    他無心戀戰,只想走……

    在她心目中,他是魔鬼,令人作嘔的魔鬼…….

    她卻抱住他,纖細的小手緊緊從後面摟住他的腰,她的臉靠在他僵硬的背部。

    感激他嗎?不需要,一切都只是他自作主張,被羞辱也是自作自受。

    「放開我這令人作嘔魔鬼!」他冷冷的說,他在極力掩飾自己被打擊的虛弱的心靈。

    她是公主,賀梓瀚是王子,而他只是一團爛泥!只會玷污他們的淤泥!

    她抱得很緊,緊得除非他用力摔開她才能擺脫她的糾纏。

    「我怕梓瀚出事,更怕你出事,你明白嗎?」她努力解釋。

    「不用安慰我!你只是怕他出事。我的世界,敵人如果沒有流盡最後滴血倒下,那麼流血的只有我。」怕他出事?他的生命早已經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裏沒有任何意義。

    「可不可以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她心疼的問。

    「不可能!」是她親手將他推到了‘撒旦’的懷裏,現在卻要他別過這樣的日子。

    「為什麼不可能?!我的牧言即使總是淡淡的,但絕不冷酷,我的牧言即使笑起來總是很淺淺的,但笑的很乾淨。為什麼不?把我的牧言還給我!」她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背部,卻把他抱得更緊。

    他的心驟然一緊,乾淨,已經能夠離他好遠好遠,他也很想乾乾淨淨的活著……

    「如果.....我變成以前的尹牧言……你還要我嗎?」他低啞的問。

    他一定瘋了!才會這麼問,才會將自己奉獻過去讓她再踐踏一次。她一定會張慌失措的推開他……

    他立直身體,準備著離開著個讓他眷戀無比的懷抱。

    「要!當然要!以前的,現在的,將來的,只要你要我,我怎麼可能不要你!」

    他如同被雷亟……

    「我不需要同情。」他找到自己的聲音。

    「尹牧言,為什麼你總是這麼遲鈍!」她有點惱羞成怒。

    他沉默,他確實不懂。

    「為什麼梓瀚要分手,你知道嗎?他的心比誰都清楚!他明白,他能讓我笑,因為喜歡他,所以我笑,他能帶給我開心。但是,只有你能讓痛到哭,因為撕心裂肺的痛,因為我愛著你!只愛你!你明白嗎?尹牧言,你把我和梓瀚都變成了傻瓜!你明白嗎!」

    她很激動,激動到不顧一切的說出來。

    即使,他拒絕,即使他嘲笑……

    「你愛我?只愛我?」他怔楞得只能重複她的話。

    「對!所以我才會在那天早上跳上你的床,不知羞恥的為你暖身體!即使你真要了我,我也不會半點反抗!」她簡直要為自己喝彩了,沒有人表白會表成這樣....簡直不能做人....

    「你要我嗎?」這次,是她問他。

    梓瀚忍痛成全了他們,她絕不能白費他的苦心,因為矜持,再與牧言一再蹉跎。

    他回身吻住了她。

    她要他,她愛他,這個資訊令他震驚。

    也欣喜若狂。

    她勾住他的脖子,也熱烈的回吻他,直到兩個人吻得彼此不能呼吸時,才放開彼此,大口的喘氣。

    雖然,他沒有說他也愛她,但是,她明白,讓尹牧言這樣內斂的男人說愛,談何容易。

    但是,他的行動證明了,他愛她,和七年前一樣.....愛著她。

    因為,從小,他就有感情潔癖,他不讓任何女孩接近他,所以,周羽萌和少年的他幾乎吻上時,她才會不敢相看,七年前他熱烈的吻她時,她馬上就確定了他的心,那顆堅定的心。

    所以,研研的話,她都信,他沒過任何女人,甚至,他可能只吻過她……他的唇是那麼乾淨…….

    她癡迷的再次印上他的唇,纏綿中,空氣一再升溫……

    他怒吼一聲,他們跌落在了床裏,他壓著她的身體,不斷喘著粗氣,下面如火的炙熱頂在她的腿間。

    「要不要繼續?」他向來清清冷冷的聲音此刻卻很粗梗。

    「你想嗎?」她的臉如霞光一樣潮紅,他的意思她懂,如果她點頭,他馬上將她變成他的女人。

    他不客氣的抓過她的手,將她的手按在他的胯下,讓她自己感覺。

    第一次摸到男性的昂然,她簡直無地自容,她如被電到一樣,快速的抽回她的手。

    他冷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弄疼你了?」她急忙問。

    「不是。」因為想把彼此揉入體內,而繃的生疼。

    在他的怔楞下,她脫卻了她的衣服,赤裸完美的恫體毫無保留的展露在他面前。

    他以為,剛才,她是拒絕……

    他激烈的覆上她的身體,兩個人癡纏交織……

    他急切的進入她的身體,她如同被撕裂般悽楚痛叫,他停在那,進退兩難……原來.....她一直在騙他……一直只有他才能擁有她……

    有血從她私處流出,他急忙退出身體,第一次,他怕血…….

    她的血令他幾乎窒息。

    第一次,他痛恨自己的沒經驗,自己的張慌失措,如果,他經驗豐富,就不會讓她這麼疼……

    「繼續。」她忍著痛,讓他繼續。

    「不要!」他仿佛見到蛇蠍一樣,跳離她三尺。

    「你不是想要?」她迷茫了,剛才他還很激動……是不是自己的青澀嚇到他了?

    「你會痛。」他心疼的抹去她因為疼痛而出的冷汗。

    她啞然失聲,這一刻的尹牧言……好可愛!

    第一次用可愛形容他。

    「我要你繼續!」拉下他,她霸道的宣佈。

    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呢?她快成為他的女人了!

    「你確定,你受的了?」他再次小心的問。

    剛才她好象痛得恨不得殺了他。

    「當然。」

    …….

    房間室溫再次升高,到處彌漫著歡愛的氣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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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08: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剎那間的心動

    穀紫蘇開著機車沖了進去,她一定要救這個男人,救這個愚蠢到家的男人。

    「轟、轟」的機車聲,她的眼裏只看到那把槍,那把可以要他命的槍。

    才認識他一天,卻象認識千年。

    在國外,她的白人導師被幾個黑人圍攻,她可以漠然視而不見,因為,沒有自保能力的男人,在她眼裏,只是個廢物。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成為誰的救世主。

    但是,今天,她卻反常的想做這個男人的救世主,即使搭上性命。

    ……

    她的飛車快如閃電,但卻被訓練有速的腳蹬然揣飛。

    一下秒,她重重的摔落在牆壁上。

    那個笨男人,居然推開額頭上的槍,向跌落吃疼的她跑去。

    他以為那把是玩具槍啊,笨男人!

    她被他緊緊的護在懷裏。

    「要開槍,馬上開!不要給我婆婆媽媽!不要傷她!」他真的火了!他視死如歸的怒吼,將娃娃護得更緊。

    傻娃娃,傻娃娃,我們只是萍水相逢!

    在死亡零點一秒前,對這個懷裏曾經豪言萬丈說上天、下地、水裏、火裏都陪他的女孩,這一刻,他有那麼一點動容和……心動。

    第一次有人哪里有不會拋下他……

    「你說的,那我們就不在婆媽了。」黑衣人冷哼的準備扣動槍膛。

    「不!」穀紫蘇害怕的瑟瑟發抖,曾經很多人死在她懷裏,在非洲,有幼齒的小孩,在老人院有安詳的老人,在戰場外的醫護帳篷內,有激烈抗戰到死的軍人。

    從來沒有這一刻讓她這麼恐懼過,這個一個小時前還對她溫柔的取笑她,說她吃飯吃得象小孩的男人。這一刻,他倔強的不肯認輸,只是用他高大的身體牢牢的護住她。

    下一秒,他將死在她的身體上…….

    不!不要!

    千分之一秒,不協調的鈴聲響起。

    「住手,放了他!」清清冷冷的聲音從手機上傳來,迴旋在寂靜的巷。

    頭上的手槍移走,黑衣人象機器人一樣,轉身機械的離開。

    「啊~!」壓抑好久,恐懼好久,尖叫從她嘴裏揚出。

    身上男人的身體,也因為危機的解除,放鬆的整個壓在她身上。

    「笨男人!你知不知道,你會死!你嘴巴這麼倔幹什麼!你就不能先答應他們!笨蛋,笨蛋!」她憤怒的用力捶打他。

    他剛才差點死掉!

    「啊!痛!」他呻吟。

    「你也知道痛啊!」她還是不解恨得捶打他,力度卻小了很多。

    「從小我就很倔,別人可以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但沒人能威脅我。」他解釋。

    「逼和威脅有什麼區別,笨蛋!」她怒吼。

    當然區別很大,就好象默默喜歡他,但對牧言卻是愛。

    「沒有區別,是我太笨。」他順著她說。

    月光下,生死一線間,她看起來,好美……

    「知道就好!」她還是很火耶。

    「都是我不好。」他喃喃著,卻盯著她櫻桃一樣的嘴唇。

    他好象真的有點動心了……失戀不到二十四小時,卻對其他人動人……沒有一點情操.....

    他一向是沒有情操的人,當年和顧默默分手後,任何一個和顧默默長得相似的女子,都能輕易撩撥他的心動,只因為相似的眼或相似的鼻子或嘴唇……

    但娃娃沒有一點和默默有相似的地方……

    「還不快起來!」她的櫻桃小口對他憤怒的噴火。

    「哦!對不起!」他趕緊從她身上爬起來。

    剛才的姿勢真的很曖昧……

    「痛不痛?」不顧自己的傷,他急忙問她。她剛才好象摔得很重……

    「我是從小摔大的拉!」她擺擺手。這麼弱的話,她還怎麼全世界滿地跑。

    她站起身來,瞪了他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你被揍得真的很象豬頭!哈哈,笑死我了!」

    他只能好「脾氣」的等眼前的小鬼笑完,他真的是被揍視力模糊了,才會對眼前的小鬼動心!

    「所以說,大叔,黑社會老大的女人千萬不能玩,哈哈,血一樣的教訓!」

    她笑個沒完,笑著笑著,發現腰部越來越痛,媽的,真的摔到了!

    發現她的異樣,他三下兩下橫抱了起她,向家的方向邁去。

    「喂,大叔,我的寶貝車!」

    「擱那!被偷了,我賠!」他難得的霸道,不許她再多說。

    因為,他也痛得要死!

    ----------------------------------------------------------------------------------------------------------------

    一大早,廚房就發出「砰砰啪啪」的聲音。

    研研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的走向廚房。

    是誰啊!這麼作孽,明知道她睡在一樓,還吵她。

    廚房裏笨拙的對付鍋瓦瓢盆的人,令她瞪大了眼:不會吧,她親愛的哥哥尹牧言!

    「你幹嘛?」真的很詭異!

    「海帶湯怎麼煮?」他皺著眉頭象在思索很重大的問題。

    「又不是你生日,煮什麼海帶湯!」她奇怪的接過海帶。

    「不,我煮。」他從她手裏奪過海帶:「你說,我煮。」

    「誰生日?」真的很奇怪耶,屋裏三個人沒一個人過生日,卻一大早煮海帶湯。

    「補血。」他依照她的吩咐將海帶放入開水中。

    又沒人受傷,沒人做月子,沒人流產,補什麼血!

    一碗熱呼呼的海帶湯撈上來,他哥哥臉上居然出現幸福的微笑。

    天!一定看錯了!眼前連眉宇都在笑的男人絕對不是他大哥。

    不會吧,一定是她還沒睡醒,她要回去繼續做夢,夢見她哥哥「笑」了!

    「紅砂糖放哪里?」

    找紅砂糖做什麼?詭異!

    研研將紅砂糖交給他。

    他將電飯褒打開,粥的香味四處彌漫。

    尹牧言下廚煮粥?他從不做這麼麻煩的事情,基本他餓了,一塊麵包解決。

    詭異!

    更詭異的事,他將紅砂糖撒在粥上面。

    等等!他從來不喝甜的東西!

    海帶湯?紅砂糖?莫非默默姐姐被賀梓瀚搞大肚子又流產了?所以哥哥帶著幸福的微笑煮紅砂糖粥、海帶湯給她喝。

    沒這麼恐怖,沒這麼陰險吧…….

    看著眼前的男人幸福的捧著紅砂糖粥和海帶湯上樓,她趕緊也屁顛屁顛的悄悄跟在後面。

    ……

    她的長髮如瀑布般散落在白色的床單上,好美。

    尹牧言立在床前看著沉睡的她,心裏有種無言的幸福在激蕩。

    好幸福,好幸福!幸福的好象不真實一樣。

    原來這就是得到……

    「默默,吃早飯了。」雖然捨不得,不過還是推醒了她。

    她赤裸的身體從床上鑽出,十秒後發現自己沒穿衣服後,她的臉頓時潮紅一片。下一刻,一件睡袍體貼的包住了她的身體。

    「還痛嗎?」他柔聲問,卻笑的很幸福。

    她難為情的搖了下頭。

    門外的研研睜大了眼睛……沒穿衣服?.....痛?.....哦.....

    「哦!原來是這樣!老哥,你太誇張了!」研研已經從門外跳出來:「是失了那麼一點血,你居然一大早就煮紅砂糖粥和海帶湯!你真是夠‘純’!」

    尹牧言臉色變得很不自在。

    默默看著紅砂糖粥和海帶湯,啞然失笑……

    真的好蠢!

    不過,她還沒吃到紅砂糖粥,心裏已經夠甜了……

    好幸福,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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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09:0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我們還會再見嗎

    超大尺寸的石板淋浴間、半弧形的按摩浴缸、玻璃打造的洗手台、舒適的白色躺椅,賀梓瀚舒服的泡在按摩浴缸裏。

    整整十天,他因為全身都是傷,被管家婆一樣的娃娃的威脅不能好好洗澡,終於半夜他忍不住,偷偷的好好享受一下。

    娃娃真的很特別,潑辣得象只小老虎,但有的時候膽小得又象只小老鼠。有意思!嘿嘿。

    他舒服的閉上眼睛,準備好好在浴缸裏休憩。

    突然,霧面玻璃門唰地往一側滑開。

    糟糕,因為是半夜,因為習慣,他忘了鎖門。

    雖然浴室內仍彌漫著白色蒸氣,可透過沾水的眸,他仍認清了來人。

    是娃娃!

    她站在浴室門口,睡衣最上面兩顆扣子松落了,露出半截香肩,微顰的眉,大大的眼,她看起來像個迷路的小女孩般無辜。

    彷佛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麼,她揉揉眼。

    湛幽的眸與迷蒙的眼在蒸氣繚繞中遙遙相對,然後,他好看的唇調皮的揚起,她則慢慢往後退一步。

    霧面玻璃門再度關上。

    她就這麼離開了?三更半夜闖進浴室,看盡一個男人的裸體後,她既不尖叫,也不道歉,只是靜靜的離開?不象潑辣的小老虎的脾氣!

    他跨出浴缸,拿起浴巾隨意擦了擦發,又拭了拭不停滴水的身軀,然後套上白色浴袍,眉宇間止不住的笑。

    一拉開門扉,她背對著他的嬌小背影立刻映人眼簾。

    原來她還在?他還以為她會匆匆忙忙逃離這裏呢。看來,她是想伸出她的爪子亂抓人了!

    他好笑的站在原地,等她發飆。

    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

    小丫頭一動也不動,只是靜靜的站著。

    不會是……哭了吧?一念及此,他猛地展臂扳過她的身軀,焦急的眸光射向她。

    她沒掙扎、沒抗拒,只是傻傻地承受他焦急的打量,臉頰紅通通的。

    「娃娃。」他沉聲喚她。

    她的臉更紅了,一點點、一點點,每一秒都比前一秒更加紅潤,像顆熟透了的蘋果。

    他的眉毛高高揚起。第一次,看見潑辣小老虎臉紅,有意思!

    她已經反應過來,用雙手捂住滾燙的頰:「我……我什麼也沒看見!我近視八百多度,剛剛又沒戴眼鏡,根本什麼、什麼也看不清楚.....不,是看不到!我沒看到任何東西,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

    慌亂的解釋與其說是說服他,不如說是說服自己。

    他唇角微揚。

    八百度近視?昨天還有人大言不慚的自喻自己視力好的可以去參加奧運會射擊比賽。

    他低低笑了。

    聽到他醇厚的笑聲,她身子倏地一跳,往後退了一大步,明眸驚慌地圓睜。

    這一刻的她,好可愛。

    他頓時玩心大起。

    擢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裹著浴袍的身軀緩緩上前一步。

    她後退一步,他又前進一步,她再後退,他再前進。

    「你.....你.....你、你想幹嘛?」一向伶牙俐齒的她居然口吃!

    「幹嘛這麼緊張?」他將她釘到了牆邊,用他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吹風。

    他看著一股紅霞從她臉頰蔓延至下巴,逐漸染上頸項,甚至攀上前胸。

    「真的什麼也沒看見?」他低啞、性感的問。他的嘴唇離她羞紅的耳垂只有一釐米。

    「哈...哈....我看到什麼了?我八百度近視,什麼也沒看見....根本什麼、什麼也看不清楚!」努力解釋著,她卻一副想撞牆的樣子。

    「如果看到了,你可要負責……」他的唇看似無意的輕掃過她的耳垂。

    她頓時輕顫,僵在那裏。

    「我什麼也沒看到!」她倒抽一口氣,仿佛深受打擊一樣的用力推開他,轉身就跑向房間。

    賀梓瀚看著她步伐慌亂,莽莽撞撞的關上房門。

    壓抑的大笑,不可抑止沖出喉嚨。

    能扳倒一向囂張的她,痛快!

    他笑得彎腰,感覺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突然,他止住了笑,怔楞的望住某一處,臉上的氣餒一展而覽。

    媽的!賀梓瀚,你是不是種馬出生?這樣都有反應!

    望著自己不斷胯張的欲望,這一刻,想撞牆的是他,因為懊惱!

    ……

    伸了個懶腰起床,昨晚睡的並不好,重新洗了一次冷水澡後凍得要死。

    「哈沏!」打了個噴嚏。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想想今天小老虎肯定正眼都不敢看他的樣子,感冒也值。

    他擢起墉懶的笑容,步入客廳。

    餐桌上,濃稠的白粥,飄著雞湯的香氣,誘人至極。

    他趕緊被吸引的坐下,哇塞,單聞著,就咽口水。

    白粥下壓著一張便條:「大叔,昨天晚上抱歉。這是我煮的,請用。」

    娃娃這千金小姐煮的?補償他昨天被看光了的身體?嘿嘿!

    他摸了摸肚子,思量著該不該先吃顆胃藥。

    死就死吧!這是娃娃第一次替他下廚!拼了!

    他舀了一湯匙白粥,小心翼翼的張開嘴含住。

    瞬間思緒都給踢飛到千山萬里之外。

    他僵在當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味覺。

    天啊,好好吃……

    有生以來,他頭一次差點因為食物而感動落淚。

    再吃一口,那美妙的味道,還是那樣溫醇。香菇、雞湯、人參、薑……淡淡的味道在口中漸次化開。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食神裏的評審,感覺到身後有龍在飛、有仙女在跳彩帶舞。

    天那!那深藏不露的丫頭,是什麼構造的,居然能煮出這樣食神級的美食!

    口唇的留香,讓他激動不已,他「砰」的一聲站起來。

    他要見到娃娃,馬上,立刻!

    他「砰」的一聲,不顧禮節的推開她的房門。

    房內,乾乾淨淨……

    他的笑容在這一刻凝固。

    娃娃是個垃圾製造狂,前幾天,他一直威脅她,再不好好整理,就把她丟出去……

    她囂張叫器,說除非她走那一天,會才會收拾的乾乾淨淨……

    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連「再見」也不說,就走了……

    他遲緩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拉開了衣櫥。

    ……她的……背包不見了……

    她真的走了……連再見也沒有說一聲…….

    他無力的跌落在地上。

    心好象空了一個洞……

    娃娃,我們還會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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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09: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殘酷的情人節

    相信嗎?有個男人和你發生關係後的第二天就出國了。

    她以為,他們經歷了這麼多,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接下來的日子會浪漫的象放一場電影。

    然而,這個男人只是深情的抵住她的額頭:「等我,等我把自己變得乾乾淨淨的回來。」

    於是,他回韓國了。

    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

    每天,他都會打來電話,讓她吃飽,讓她穿暖,清清冷冷的他,也變成了囉嗦的小老頭。

    他不從來說他愛她,但她可以感覺到,他把她放在心裏很深很深的位置上。

    他從不告訴她,他在韓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可以感覺到,他很疲憊很疲憊。

    有時候,他不說話,只是在電話裏輕輕的喊著她的名字:「默默,默默……」仿佛這樣,就能給他支撐下去的力量。

    研研總是怕她孤獨,陪她去這裏陪她去那裏,但是,其實她不懂,雖然他們不在一起,但是,她的心從來沒有孤獨過,因為他和她即使隔著這麼遠,心的距離卻從來沒有這麼近過。

    研研真的是他的妹妹,而且是親妹妹,同父異母,研研是個私生女,跟從母姓。

    研研說,哥哥去打一場硬仗了,她隱約明白……

    他說,他會變得乾乾淨淨回來,她相信他……

    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把對他的愛,一針一線的編織在毛衣裏。

    她曾經也織了件毛衣準備送他做耶誕節禮物,然而,這是件沒送出手的禮物,因為沒有立場。現在,她重新拆掉那件毛衣,把她的愛都編織進去,因為一切都不同了。這是一件情人節的禮物……雖然.....她還有另一件更珍貴的禮物要送給他…….

    後天就情人節了,他在幹嘛?昨天的電話裏,他好象累得幾乎要趴下。

    她怎麼敢提醒他,後天是屬於他們的第一個情人節……

    抱著已經織好,溫暖的毛衣,她沉沉的入睡,好想念他清新的氣息……

    睡夢中,一雙溫暖的臂膀輕輕的將她摟入懷裏……

    今晚,能夢見他,真好……

    ……

    幸福的睜開眼睛,居然看見他英挺的臉孔近在幾尺……

    不是在作夢?……

    可是,他摟的她這麼緊,這麼真實。

    他真的回來了?!

    有點不敢相信的撫上他有點清瘦的臉,這麼真實的觸感……真的是他……

    小小的動靜,已經讓一向淺睡的他睜開眼睛。

    他吻了她的臉頰一下:「默默,我回來了。」

    輕輕的一句,道盡無數的思念。

    她的愛人…….回來了!

    ……

    這一個月,在韓國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已經精疲力盡,為什麼,他只想給他將來的妻子一個安樂的環境,也這麼難?

    整個家族,社團不斷的逼迫,他招架的很辛苦。

    不過,再苦、再累也沒關係,因為,他要乾乾淨淨的回來,不讓她今後生活有一點點風雲。

    他要從魔鬼的世界裏爬回來!再艱辛,他也認了!

    他以為,他會冷靜的待在韓國,等事情都處理完,不過,他還是高估了自己,情人節快到了,他捨不得她孤伶伶的一個人過。

    所以,他回來了,短暫的停留……

    他翻開一大疊的帳目記錄。

    這就是社團給他出的難題,要隱退,可以!必須把手頭上收不回來的帳務全部收回。

    這是他父親和他接手以來足足三十年的壞帳死帳,他手頭的資金可以填補百分之七十的帳目,所以說,他想清清白白的出來,放棄他在韓國的一切資產外,還必須收回起碼百分之三十的壞帳。

    何其容易!……

    也許,他在中國的資產可以解決……但是,不行!韓國一清二白出來後,他不能身無分文,他要給她最好的環境!

    他苦笑了一下。

    曾幾何時,他尹牧言也不是這麼清高的人。

    因為她……他撫摩著自己身上的溫暖的毛衣,幸福的微笑浮上臉龐。

    這是她情人節的禮物…….他迫不及待的穿上…….好暖。

    他也會送她一份禮物……是一枚婚戒…….他想向她求婚……

    他打起精神,將注意力放在帳目上。

    他在和時間賽跑……

    他一頁一頁的審視,絕不漏掉有可能收回的帳目。

    在韓國……他已經靠不懈的毅力收了好幾筆……只要再多幾筆.....就好.....

    翻過一頁,他的眼睛驟然睜大……

    誠借人:顧少華;日期:二零零零年六月二日

    借款金額:一億美元;歸還日期:二零一零年六月一日

    利息:不計

    ……..

    一筆不計利息的巨額借款……

    一股冷,從腳趾頭開始蔓延,一直蔓延到他的心臟……

    二零零零年六月二日……他和默默定情…….她說不讓他走……不逼他走…….即使貧窮……

    第二天,她卻讓他走……

    原來,真的不是因為她不愛他……

    是因為……有更大利益……她不是選了賀梓瀚……她是選了利益…….

    拿了一億借款.....選擇拯救公司.....捨棄了他們的愛情……

    為什麼.....這樣對他?!……她明知道……這筆錢可以將他送入地獄……

    她還是選擇了.....捨棄他……

    ……

    許久,他感覺冷得心臟都麻木了…….

    …….

    從來,沒這麼冷過…….

    …….

    「我回來了!」她剛從醫院回來,哼著愉快的歌。

    他將帳本資料塞到抽屜裏。

    「我很重色輕爸哦,才待了一會兒就回來陪你了。」她天真的摟住了他,沒有發現他很僵硬。

    這張臉.....如此天真……

    「恩。」他的反應有點冷淡。

    「晚上準備怎麼過?」今天早上他就說了,他們的情人節要從今晚開始一直過到明晚。

    「我還有事。」他冷漠的推開了她,這一刻,他不想面對她。

    「你說陪我的。」她撒嬌的繼續依偎在他懷裏。

    「你沒聽見嗎?我說,我有事!」他的聲音依然冷冷,卻有點揚高。

    她一向不是遲鈍的人,她怔楞的呆在那裏。他是在和她發脾氣嗎?他討厭她粘他嗎?

    「我出去了。別煩我。」他轉身就走,仿佛一刻也不想再見到她。

    確實,他一刻也不想見到她,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質問她,然後他們的關係會因為真相而破裂。他必須裝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必須!但……好難.....好難!

    看著他負氣離去,默默楞在原地。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才幾個小時…….是不是因為他壓力太大?……

    ……

    他在前面漫無目的的走,她在後面有所距離的跟著。

    他說,他有事情,而他,只是這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不敢纏他,她給他的煩心事已經太多……

    只是.....他說過了情人節還要回韓國……她珍惜他們的每分每秒.....所以,她跟著他,不讓他知道的跟著他,靜靜的看著他……

    他停在路邊,望了彎月很久很久……這樣的他,很落寂……很憂傷.....

    是的,一種陌生的憂傷在他臉上流露……

    他找了一間酒吧坐下。

    她有點心驚,他幾乎喝了一瓶的威斯忌。

    他不知道和誰通了一個電話,就這樣跌跌撞撞的起身……

    她好想扶他.....卻不敢.....他嫌她煩.....她不敢……

    只能這樣繼續跟著他……

    …….

    電梯一格一格的往上跳,他知道他要去哪里。

    他尹牧言就非顧默默不可嗎?!

    ……

    「牧言,聽說你回來了?為什麼不找我?」電話裏,周羽萌也好象喝了很多酒:「難道你真的和顧默默一起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非她不可?」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失魂落魄:「一個月前,你明明答應,我們可以試一下的!」

    確實,那段日子默默和賀梓瀚一起,他備受煎熬的日子,他答應了她,大家試試……

    「為什麼?她有這麼好嗎?她只是我的一個小助理,她不是以前的公主了,她有什麼好?!為什麼,你心中的公主依然是她?」一向理性的周羽萌今晚很失常:「我不爭了,我不搶了,我也不故作瀟灑了!今晚,陪我,好嗎?就一晚。七年後,最後的情人節禮物。這輩子,我最想得到的禮物……」

    「不.....羽萌....我不能....」即使心再寒,即使喝得再醉.....他也不能.....

    「尹牧言!你就非她不可嗎!你就非她不可嗎.....」周羽萌徹底失控的尖聲尖叫。

    不!我尹牧言沒有誰都可以!

    是為了證實?還是為了報復?也許是為了讓自己平衡?

    於是,他站在了電梯裏……於是,他一把吻住了開門的周羽萌……

    衣服散落一地……

    ……

    一格一格數字往上跳,她的心也跳的很快……

    這裏是誰的住宅,她知道……

    電梯門「轟」的一聲打開了。

    大門沒鎖,她輕易推開,

    她一步一步走進,

    錐心刺骨,

    地上.....一步一件衣服.....

    原來,可以這麼痛…….他厭煩她,到不犧背叛她……

    她捏著她親手織的毛衣,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的眼淚掉落,

    許久,鮮豔的血液從她的唇裏滴落,

    原來幸福只是海市蜃樓……

    牆上十二點的鐘聲響起…….

    顧默默,情人節快樂!

    他送了一份大禮給你,

    它的名字叫「背叛」……

    她挺直了腰竿,她從來沒有象這一刻,這麼心灰過……

    毛衣從她的手上輕輕滑落。

    她直著腰竿,走了出去……

    不許哭.....顧默默.....這個男人不值得!…….

    …….

    情人節那天,他去了韓國,頭也不回……

    情人節那天,她搬出了他的家,她什麼也沒帶走……只帶走了.....一樣原本屬於他們的最珍貴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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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09:2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沒有退路的情人節

    情人節怎麼過?賀梓瀚坐在吧台裏,搖晃著酒杯裏的液體。

    包廂裏面的豬朋狗友在辦「單身派對」,他好象有點老了,寧可在這被卓然的伶牙俐齒嘲弄,也不肯進去荒唐。

    荒唐?他好象很久沒荒唐了。自從和默默重遇的那一天起……

    今晚,默默會在哪里展現幸福的笑容?

    聽卓然說,他們一起了……真好!

    今晚,她一定很幸福……

    他抹開一臉釋然的笑容。

    現在想起她,心好象不這麼痛了……

    也許象娃娃說的,那時候的他,更執著的可能是初戀,更想圓滿的只一個夢,缺了一個口的夢。

    娃娃.....他好想她.....世界的哪個角落.....她又和誰幸福的笑著?

    他喝了一口手裏的酒,有種苦澀淡然心頭…….他不該那天晚上這麼逗弄她的……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快就走了…….

    「孤寡老人!那邊那個女孩長的不錯!」卓然嘲他努努嘴。

    他不在意的揮揮手,他已經決定好好的安定下來,一夜情、豔遇真的已經不適合他。

    「哇塞,這女的好辣,準備拿酒瓶砸那幾個男的。」卓然開心的直嚷嚷。

    「同學,你就不怕酒吧被人砸了?」他頭也懶的回。

    「喂!賀同學,真的去幫忙一下拉,那女的好象撐不住了!」卓然推了一下他。

    他懶懶的回頭.....順著她的手指……

    居然是.....娃娃!

    他三步化做二步向前,成功的抓住了一個粗鄙的漢子的手:「哥們,我女朋友有什麼不對,我道歉。」

    娃娃剛才想拿酒瓶去砸過來調侃的男人,幾個男人憤怒的圍住她。

    「你女朋友?這妞好辣!」男人捂著有點被擦傷的手臂哇哇大叫。

    「抱歉,抱歉,因為我遲到了,我女朋友心情不好,喝多了!各位今晚盡幸,我買單。」他和顏著道歉。

    那幾個男人滿意的悻悻離去。

    他松了一口氣。

    「娃娃。」他有點皺眉的看著她。

    今晚,她打扮的太美麗了,一條女人味十足的黑色連衣裙露出大半個優美的背部,化了點淡淡的妝容,這樣美麗的令人窒息,卻獨自一人在喝酒,分明就是引人犯罪。

    「大叔!」醉眼朦朧的她,已經認出了他,撲到了他的懷裏。

    今晚的她,看起來特別脆弱。

    「我帶你走!」看到她這樣,他有股佔有欲望熊熊升起,他討厭周圍的人對她吃霜淇淋。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她包的嚴嚴實實。

    她喝了太多,有點虛弱的靠在他身上。

    「我走了,我朋友如果問起,說一下。」他和卓然打了招呼。

    「喂,賀同學,你搭訕也太快了吧!」卓然顯示一副不敢苟同的樣子。

    「我女朋友。」他解釋的很自然。

    也許,因為今晚是情人節……

    留下一臉宛然的卓然.....

    「鈴鈴」一聲,門再次被打開。

    「嗨,卓然,我來上班了。」臉色很蒼白的默默。

    「默默,你不是請了兩天假?再說今天是情人節,你家牧言肯放人啊?」卓然吃驚的問。

    「我們已經分手了。」默默面無表情的從她面前經過,拿了小提琴上臺了。

    留下一臉咋舌的卓然……

    分手?不會吧.....一個星期前,默默神秘兮兮的告訴她,她有了尹牧言的孩子,準備情人節把這消息做為大禮送給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

    賀梓瀚和穀紫色坐在家裏客廳沙發的兩端。

    「發生什麼事了?」今晚的她,很不同!象一個絕望的小孩。

    「沒有,只是感覺自己很孬,本來想今晚放縱一夜,找個人一夜情,沒想到,一有男人靠近,居然還是象刺蝟一樣。」她嘲弄著自己。

    「一夜情?娃娃,你瘋了啊?」他忍不住大吼!

    幸好,他今晚磨不過那群損友出來了。要不……他想像不到.....娃娃居然想搞一夜情!

    「我是瘋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想不到,我只是嚴寬哥哥的踏腳石,往上爬的踏腳石!」她紅著眼睛說。

    「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心裏五味陳雜。

    「我只是想毀了我自己……」她喃喃著說,一點也不象他熟悉的那個快樂的娃娃。

    「和我說說,發生什麼事情了。」他靠近她,蹲在她面前,真誠的眼光望著她。

    「我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穿成這樣去找他……他卻在和情人在過情人節……原來他一直有情人.....只是見不得光……因為他想娶我.....」

    「娃娃.....」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因為他心頭也窒然一緊。

    「其實...我喜歡了他很多年....他那時候當我的家庭教師....他笑起來好單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只要偷偷喜歡他就好....為什麼要訂婚....為什麼要結婚....我就單純喜歡他....不用他喜歡我...這樣不可以嗎....不要把我的感情這麼世故化....他只是我暗戀的嚴寬哥哥...這樣不可以嗎?」她說的斷斷續續,他聽的不是很明白。

    「娃娃,為什麼你喜歡他,卻不和他一起?」他抓住了一點重點。

    「不,我是自由的風,我不會被婚姻拘束!我為他心動,但是我沒辦法,說服我自己,作為利益,和他結婚。可是....我好嫉妒....他居然有情人....」她自己也很混亂。

    「那你為什麼想去一夜情?為了報復?」

    「不,我只是想讓自己沒有退路,我不要嫉妒任何人,我只做自己!我的人生不需要男人!」

    「娃娃,你好糊塗……」他有點心痛的說。

    「大叔,不如你和我做吧!」她突然拉住他,急切的說。

    「你瘋了啊!」他甩開她,她居然和他提議,他們上床!

    「大叔,我看過你的身材,你身材好好,那天,我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我就是心跳的太快了,我才會第二天沒辦法面對你,所以跑了。」

    他嚴重的懷疑她開始有點耍酒瘋了。

    「神經病!」他朝她怒吼!

    「大叔,你不要我?」她好象有點受傷。

    「不要!不要!」他已經憤怒的懶得看她。

    他走到鋼琴前,坐下,一首激烈的鋼琴曲奏然在房內。

    她怎麼可以這樣!她當他是什麼?!

    鋼琴曲越彈越激烈……

    一雙光潔的手臂摟過他的腰。

    音符驟然而停……

    「大叔,我喜歡你,對你不是全然沒感覺,要了我,好嗎?」她可愛的腦袋在他的背部摩擦。

    他如被電亟。

    「不!」口氣依然堅決。

    「那我就去找其他男人!今晚,我一定要讓自己沒退路。」她柔聲說著,口氣卻帶著威脅。

    他覺得自己心頭有股火氣快要爆炸!他多想直接推開她,氣憤的對她說,你想找誰就找誰,不幹我的事!

    但是!他做不到!光想到,如果她壓在其他男人的身下,他更加氣憤的想發瘋。

    她贏了!她贏了!

    他氣憤的用手「砰~」一聲壓在鋼琴上發洩。

    下一秒,他抱起跪在地上的她。

    「好!我要了你!但你記住!我喜歡你,娃娃!」

    他喜歡她,想了她一個月,思念了她一個月,她讓失戀的他,這一個月裏滿心想念的不是默默,反而是她!

    今晚,他就佔有她,佔有她的清白。

    不過,他不會再放她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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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婚姻與自由

    她以為只是一夜情,卻變成了濃濃的戀情。

    她以為和他上床,只是讓自己沒有退路可退,不再純潔的自己,就不會再想回到嚴寬哥哥身邊。

    但,好象一切都變了。

    就好象一首曲變了調。

    她讓一個男人佔有了她的身體,她把嚴寬哥哥成功的踢出了心門之外,卻讓這個男人越靠越近,在她心裏越刻越深……

    她從不輕易下廚,卻在這個男人陶醉的表情了,為了他做了一道又一道的美食……

    她是垃圾製作狂人,沒人可以受的了她,連她自己也受不了。而他卻甘願跟在她屁股後面幫她收拾。

    她惱怒,說她自己就喜歡亂,其實,她不想看見他那雙彈鋼琴的手,整天在忙碌著收拾她的殘局。

    於是,他好脾氣的說好,他不再收拾,卻願意分享她垃圾一樣的床。

    他包容她的一切,壞脾氣、任性、嬌縱……

    她好怕,好怕……這種包容讓她好怕…….

    她好後悔……她應該只喜歡嚴寬哥哥,就好…….為什麼要招惹這麼多……

    於是,那天,在他又再一次溫柔的佔有她的時候,在她被他的哄騙下,高潮時情不自禁的喊出:「瀚,我喜歡你!」時,她的懼怕升到了極點……

    她不要喜歡任何人!這輩子,她只要喜歡自己就好。

    於是,在他帶著幸福的微笑滿足的入睡時,她偷偷的走了……

    再一次,準備退出他的生命……

    -----------------------------------------------------------------------------------------------------------

    又是一個十天。

    難道他們的感情期限只有十天。他們用了十天的時間,認識彼此後,她走了。他們用了十天時間,沉澱在甜蜜裏,她溜了。

    就是怕她走,所以他把她捧在手裏怕摔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但是她還是……走了。

    她如一抹人魚,來去匆匆。

    他以為他抓住了她,沒想到,她的腳隨時可以變成尾巴,輕易的溜走……

    心裏好難受好難受。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誰,就想付出真心,他甚至不知道她的來歷,就想承諾她一生一世。

    感情來的好快,好洶湧,他無法阻擋……

    只能任心快速沉淪……

    他沒有失戀,卻做盡了失戀的人該做的所有事。

    他象無頭的蒼蠅,白天在每一條街尋找她的身影,夜裏在酒吧瘋狂的買醉。

    他的戀愛還沒開始,她卻已經失蹤……

    今天,她已經失蹤第十天。

    酒已經麻醉不了他,心還是拉扯著痛。

    踏著月光,他步出了車門,今晚,他依然喝了很多,卻該死的清醒。

    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卻被臺階上縮成一團的人影吸引。

    .....那個……大大的背包……乾淨俐落的短髮…….

    「娃娃?」他不敢確定,真的不敢確定。

    「大叔,你回來的好晚,我都凍死了。」她抬起頭,皺著鼻子說。

    只有在床上,她才叫他「瀚」,這是他的規定,因為他說如果在床上,她還叫他「大叔」,他感覺自己象死變態的。

    但是,她真的好喜歡叫他「大叔」。

    「娃娃,你真的回來了?」他不敢相信的蹲下,手有點顫抖的撫上她的臉,她的臉好冰,鼻子凍得紅紅。

    因為太冰,也讓他有了真實感。

    「大叔,你喝酒了?」聞到他的酒氣,她不開心的扁起嘴:「看來沒我,你過的很逍遙嘛!」很不是滋味,太想他,所以她回來了,太想他,令旅途也顯得索然無味,而他,居然這麼逍遙。

    捧住她的臉,用自己溫暖的鼻子摩擦著她冰凍的紅鼻子:「小魔女,不准再離開我!」

    「哼,為什麼要!你都不想我,卻不要我離開你。還說你喜歡我呢,騙子!」她的語氣聽起來很負氣。

    「如果我說,我不喜歡你了,你會怎麼樣?」他有點好笑的問。

    很意外,一向灑脫、任性的她,豐富的臉上表情卻僵在那裏。

    「我今天不該來的,我等你酒醒了再來!」她一片慌亂,急忙起身,捂著背包就想離開。

    他一定喝醉了,才會說不喜歡她了.....她才離開十天....她明天再來……

    他卻不由她逃走,從後面抱住了她,小巧的她被他緊緊鎖在臂彎裏:「我完了,我愛上你了!」流利的奧地利語,象音樂從他口裏有磁性的響起。

    她緊繃的心緩緩舒展,一股甜蜜、竊喜湧上心頭。

    這個彆扭的男人,肯定以為她聽不懂奧地利語。

    「說不喜歡我了,也要說外文,怎麼,想顯示格調啊!」她故意氣他。

    果然,他氣炸。

    「就是不喜歡你了!怎麼用,這次我用中文說!」

    小樣!彆扭的男人!

    「那我走!今天本小姐我來錯了!」故意甩頭。

    「別!....」他漲紅了臉。

    果然,和我鬥!愛情的世界裏,誰更喜歡誰,誰就被吃的死死的。

    「不喜歡我,又不讓我走,怎麼,喜歡我肉體?」她驕傲的問。

    「你身材很爛。」他誠實的批評。

    冷吸一口氣,居然……說她....身材爛.....

    「那是誰!夜夜都不放過我,一個晚上還要來好幾次!」簡直張牙舞爪也形容不來她。

    「我童心未泯,喜歡旺仔小饅頭。」他回嘴回的很順溜。

    童心未泯?旺仔小饅頭?她氣得抖的象秋風裏的樹葉。

    她知道自己很「平」,但也不用這樣打擊她吧!

    「我去韓國,隆成麥當勞巨無霸再回來!」她簡直在用吼的!

    他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許這麼沒規矩!深更半夜把隆胸叫的這麼響!」

    她簡直氣炸。誰沒規矩啊,先當街討論這個問題的是誰啊!

    「賀梓瀚,我恨死你了!」不管了,她不吼的話,會鬱悶而死!

    「可是怎麼辦,我愛死你了。」他壞壞的笑容鎖住了她的唇。

    …….

    激情澎湃間,她還在思索剛才門外討論的問題。

    「你說我要不要去隆胸啊?」第一次,她介意自己胸部好小,好怕吸引不了他。

    「想也別想!」他繼續埋頭猛啃她的小粉紅。

    「可是.....你說....人家是旺仔小饅頭....」她的聲音因激情而變調。

    「我喜歡。」他腰一挺,將自己的昂然埋入她的體內。

    她的體內好燙。

    「你....好象.....沒戴....套...套。」他一波一波的猛烈攻勢,令她語不成調。

    「以後都不戴了!我不要和你之間隔著一層膜!」象宣誓一樣,他奮力佔領他的領土。

    「....這麼賴皮....外面私生子一定很多.....」她迷漫間不忘取笑他。

    他對她一向很坦白,他曾經告訴過她,他放蕩了好幾年,直到再遇見了默默。

    「女人!閉嘴!」他好象有點發怒了,攻勢更猛烈,讓她幾乎癱軟成一團:「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一次和女人上床不用保險套!」

    他雖然放蕩,但從不這方面賴皮,事實上,他有時候恨不得多用幾個。

    他要在她身上留下種,讓她再也無處可逃!

    心裏很甜蜜,因為他對她的特別,因為他們之間沒有「隔閡」。

    她好象真的喜歡上了他,一天比一天多……

    「好。那我吃藥。」他想不用套,那就不用,她遷就他。

    「隨便你!」反正他會換了藥。

    娃娃,你一定會成為我賀梓瀚的老婆!

    ……

    ---------------------------------------------------------------------------------------------------------

    他是浪漫的男人,礙眼的菜永遠會裝在盒子裏擋住,耀眼的玫瑰,會永遠放在她睜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清晨,他甚至在忙碌的撥灑著種子,他說,他要親手為她種上一片玫瑰園。

    他已經不讓她煮飯,每天他寧可自己笨手笨腳的在廚房裏忙前忙後。

    他的廚藝越來越進步,他對她的寵溺越來越濃重。

    她開始抗議。

    「為什麼不讓我燒飯!」明明以前他吃她燒的菜的時候,表情好象在享受最棒的美食。

    「因為你每次燒了後,自己就會吃的很少。」他寵溺的將已經剝好蝦殼的蝦放到她面前。

    她愛吃蝦,卻懶得剝殼,於是,每次他都會剝好殼給她。

    「我想燒給你吃。」她撒嬌,她也想對他好。

    「不行,你討厭油煙。」他已經注意到,每次她燒菜後,都會被油煙熏得毫無胃口。這大概就是她明明手藝了得,卻很少燒的原因。

    「可是你喜歡吃啊!」他確實猜對了,她非常討厭油煙。

    「這樣好了,你一年,偶爾下幾次廚,吊吊我的胃口,那我就會因為想念你的手藝,想吃美食,不會出去亂來!」他捏了捏她鼻子,逗她。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對她好的令她太不安了。

    「老公對老婆好,很正常!」他笑眯眯的脫口而出。

    她的笑容凝結.....

    應該很甜蜜的氣氛,卻該死的很詭異……

    他又踩到了地雷!那天她重新回來後,他們已經同居了一個月,他踩了多少次地雷?每次……他一叫她「老婆」……她的表情就這樣.....

    難道.....她還想走?

    他有點慌亂……最卑鄙的事情.....他都做了…….他換了她的藥……他早就買好了鑽戒…….等她一懷孕…….他馬上求婚.....孩子就是他的籌碼…….她不會還想那個男人吧……..

    不可能……他做人應該不會這麼失敗……他喜歡的女人都愛著別人....不愛他.....

    慌亂一片……他想求婚…….馬上……立刻!

    鎮定住,他拉起她的手。

    「娃娃,我想彈一曲給你聽,是我為你作的曲。」

    輕幽醉人的旋律暢快的響起,如同他們初次見面,他在恍神,她撞入他的懷裏……慢慢的激烈走高…….第二次,她玩心大起跳入了泳池,而他只是為了吸引另一個女人的目光,也瀟灑的跳入了泳池……旋律慢慢的轉為帶點哀傷.....如同他失戀……帶點輕柔....如同她的安慰……旋律越來越夢幻越來越甜蜜……如同他們相愛……

    曲終,他溫柔的慢慢拉下尾音。

    「好好聽!讓聽的人好震撼,就象一個夢一樣,最後讓人感覺好甜蜜!」她激動的鼓掌,她一直知道,他在音樂界享有盛名,沒想到……他可以寫出這麼夢幻的曲子.....

    「真的是為我寫的嗎?那我要好好取個名字了!」她好激動。

    「它已經有名字了。」他笑著闡述。

    「哦。」她的表情好失望,小氣,連名字也不讓她取。

    突然,他單膝而跪,攤開的手掌心上赫然是一個鑽戒:「它有個很俗的名字,叫‘求婚曲’。」

    她頓時,慌亂無比。

    他不管不顧,執意拉起她的手:「嫁給我!」

    不容她拒絕,他把將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

    她慌亂的將手指一彎…….戒指,叮噹,落地…….

    「別開玩笑了,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她退開了好幾步。

    「我沒開玩笑,我想娶你。」他依然單膝跪著,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沉重。

    「但我不想結婚!我不要結婚!」她慌張著說。

    「是因為他嗎?」他感覺自己心在惝血。

    「不是!」她該怎麼說?說自己只想過自由的生活?她不要婚姻的約束。這些話,她可以坦然的和嚴寬哥哥說,但對他.....她做不到.....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對她放手,他做不到。

    「不!不用考慮!不可能!」慌亂的她絲毫沒考慮到自己的答案有多殘忍。

    他的臉頓時蒼白的象白紙。

    「你愛我嗎?」他緩緩的站起來,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問。

    「不愛!不愛!我不愛任何人!」她竭斯底裏的大喊。

    沒有人可以用愛鎖住她!她不愛任何人!她是自由的風!

    這就是她的答案?!他的眼瞳一點點灰掉.....

    「那你走吧。」他的眼睛沒有一點焦距,望著遠方。

    他傷的很重,很重!

    她楞在那,他讓她走,他不要她了,就因為她不能愛他?

    「我走了,就不會回來了!」收回你的話,繼續包容我!

    「好。」他乾脆的閉上眼睛,不讓自己的痛苦流露。

    驕傲讓她轉身一步一步的向外走……

    留我.....留我……

    但是,那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始終沒有響起……

    門「砰」的一聲.....

    門外、門內,兩個人,心都空了一個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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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09: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我已剪短了我的發

    風若停了,雲要怎麼飛

    你若走了,我要怎麼睡

    心若破了,你要怎麼賠

    若非你只是貪玩的蝴蝶

    天都黑了,你在想著誰

    情都滅了,我要怎麼追

    花都縮了,你要怎麼退

    原來你只會讓我流眼淚

    整個世界突然一起天黑

    愛在眼前無聲崩潰

    摔成粉碎

    我閉上眼睛就是天黑

    一種撕裂的感覺

    嘴裏泛著血腥滋味

    多麼傷的離別

    我承認我最害怕天黑

    夢被掏空的錯覺

    我已不再是你的誰

    想到就會心碎

    …….....

    分手已經七天,他依然象一昧遊魂。

    會燒兩個人的菜,會擺兩個人的筷子,然後等待慢慢冷卻…….

    她有他家裏的鑰匙,她可以選擇隨時闖入他的生命,

    而他,卻連她的落腳點在哪里有不知道。

    這是一段從一開始就不公平的愛情……

    他靜靜的將冷卻的菜倒入垃圾筒,是他要她走,選擇等待,選擇期盼的,也是他……

    他在大街上,到處遊晃,他希望遇見誰?遇見那個摔落戒指的女孩?遇見又能怎樣?她不愛他,一點也不。

    ……

    兩個到處遊晃,毫無靈魂的人,不期而遇。

    他和顧默默。

    就這樣彼此停在路的兩端,從彼此的眼裏都看到太多的滄桑。

    慢慢走近。

    「嗨,你剪頭髮了,你瘦了好多。」面對她,他眼裏依然有太多的憐惜。

    她怎麼可以瘦成這樣?

    她一笑。笑的和以前很不同,現在的她,短短三個月沒見,卻已經褪去了稚氣。

    「我失戀了,所以剪短了我的發,剪斷了我的牽掛。」她笑得很平靜。

    他卻很震驚,望著她那頭俐落的短髮,她以為她會很幸福。

    「為什麼?」

    她以為他還在問頭髮:「短髮很好啊,連洗髮精都省了。」她在打趣。

    「為什麼分手了?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沉聲問。

    「二個月了吧,情人節那天吧!」她不在意的聳聳肩膀,現在的她,很好,不再有掙扎,不再有牽掛。

    「為什麼分手?」他有揍人的衝動,尹牧言怎麼可以傷害她!

    「拜託,每個人都有隱私,問得這麼清楚幹嘛!」她瀟灑的搭上他的肩膀,她的心境這兩個月裏,變了很多。

    「倒是你,好象失戀了一樣,怎麼拉?」她關切的問,不忘輕鬆的搞笑:「不會是我傷你太深,三個月了還沒恢復吧?」

    「你有這本事嗎?」他鄙視的看了她一眼。

    「男人哦。變心,一個字,快!」她嘲弄的說。但是她嘲弄的不是他。

    「說說你的故事拉。」她八婆的推了一下他,見到他感覺就象很好很好的朋友,他們曾經的戀愛早已經雲淡風輕。

    「隱私權,好不好。」他笑著說。這是七天裏,他的第一個笑容,是為了安撫眼前的女孩,因為她雖然也在笑,眼裏卻已經沒有以前的笑容,有的只是滄桑。

    「怎麼瘦了這麼多?讓我這前男友好好替你補補。」他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手,向對面的餐廳走去。

    他們拉過無數次的手,有少年的羞澀和心動,有成年的溫暖,但沒有一次象這樣,只是一對老朋友,帶給彼此的只有扶持和心安。

    ……

    穀紫蘇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眼前的菜,這幾日,她的心情掉入了谷地,日日夜夜被莫名的恐慌占俱著。

    「不合胃口?」眼前英俊的男人沉聲問。

    「沒有。」沒胃口,想那個男人,已經幾天吃不下,不想吃東西卻老是想反胃。

    「要不要換幾個菜?」嚴寬看著毫無食欲的她問。

    「隨便。」好想念那個男人嚴厲的批評她,不可以這麼沒教養,把菜亂撥,好想念那個男人溫柔的哄她,讓她多吃一口。

    好想他,好想對他撒嬌。

    「聽說你這幾天都把自己關在房裏?出什麼事了?」嚴寬看似漫不經心的問。

    「沒有,只是沒心情出去。」

    「很少你這精力充沛的小女孩會沒心情出門。」嚴寬的口氣裏有著很多的無可奈何,穀紫蘇就象一陣風,來去匆匆,沒有人可以抓住她。

    「嚴寬哥哥,什麼是愛?」她突然問。

    嚴寬心一緊,他不是沒看出她的變化,消失了一個多月後回家的她,眼裏對他已經沒有以前那種小女孩瞢瞳的仰慕。

    「男人愛一個人,會想抓住這個女人,把她留在身邊一輩子。」嚴寬苦澀的若有所感的說。

    「那女人的愛呢?」她知道賀梓瀚愛她,但問題,她對他呢?

    「這問題,我不是女人,我回答不了。」嚴寬一向冷靜的過了火,從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那....可不可以.....你問問你女朋友?」她咬著嘴唇問,她真的很想知道什麼是愛,她到底愛不愛他。

    嚴寬大驚所色:「什麼女朋友?蘇蘇,你知道了什麼?」

    「情人節那天,你不是和你女朋友一起?」她的心裏已經毫無芥蒂,嚴寬現在對她來說,只是個哥哥。

    「你都看到了?」嚴寬眼色一沉,有點後悔不該央不住那女人哀求,帶那個女人出來。

    「是啊。」她一臉坦然。

    「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床伴,有需要的時候我們才會在一起。」他一向做的出,就不怕認。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旁邊的聲音吸引過去。

    「賀梓瀚耶,哇,他本人好帥,好有氣質哦!」兩個穿音樂學校制服的女生在議論。

    「那是他女朋友嗎?好漂亮。」

    「是啊....好配哦....」

    女朋友?他帶著女孩子?

    她有點心驚的回頭。

    他確實帶著一個氣質很溫宛的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他居然牽著那個女孩子的手,還笑的很溫柔!

    她簡直有點不敢相信,因為不敢相信,她氣憤的有點發抖。

    他們在她的不遠處坐下。

    「你太瘦了,多吃點。」他溫柔的聲音傳來。

    「囉嗦!」女孩白了他一眼。

    他揮手招來服務生,點了幾樣菜。

    「太油膩了!」女孩子抱怨。

    「不准抱怨!你太瘦了。」他的聲音依然溫溫柔柔。

    她真的聽不下去了,他怎麼可以.....報復她嗎?因為她不答應求婚,就馬上另結新歡?

    上了羊排,他細心的將羊排切好,端到默默面前:「吃了它。」她起碼瘦了十斤!

    「大少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道!」默默舉著刀叉抗議。

    自從認識了另一個女孩,她挑食的厲害,他只能學會霸道。

    「可是,真的吃不下。」孕婦怕油膩。

    「我再切小一點。」他耐心的將盤拿回來,繼續將羊排切的更小。

    「不是,太油膩了。」

    ……

    她受不了了!如果他是故意的,想讓她嫉妒,那麼他成功了,她嫉妒的象發了瘋一樣!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溫柔的對其他人!不!她要撕碎他的面具!不必故意在她眼前演戲!

    她象個驕傲的公主優雅的起身,站到他們面前。

    「真巧!」她成功的在他眼裏看到震驚。

    「不介紹一下?」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優雅。

    嚴寬也跟了過來:「蘇蘇,朋友?」

    「是啊,朋友。」朋友兩字,她幾乎說的咬牙切齒。

    賀梓瀚初遇她,眼神剎那間的激動,很快因為她身邊男人平復下來。

    「顧默默。」他平靜的介紹了默默。

    聽到那個女孩的名字,穀紫蘇的心窒然一緊,顧默默?讓他愛的死去活來的女孩?

    她的心很不安,很不安,他們是不是要重新開始?可是,她怎麼辦……

    「你好,穀-紫-蘇。」也許是為了挽回尊嚴,顯示自己的高貴,她故意說出自己的真名。

    果然,他臉色頓時蒼白。

    「你好,幸會!」默默微笑著點了一下頭。

    「這位是‘我的’嚴寬哥哥。」她故意的,她知道自己是故意,她非常想看看他的反應,會不會當然發飆?

    「你好!」賀梓瀚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眼前的男人,就是政壇新秀嚴寬……娃娃暗戀的對象……

    他想不到....想不到....娃娃就是谷紫蘇……

    他們站在一起,就象天作之合……

    為什麼.....要把他當成一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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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10:1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七章 我算什麼?

    一隻溫暖的手,牽住了他,默默對他溫柔的微笑:「羊排好油膩,梓瀚,點杯檸檬汁給我好嗎?」

    她看出來了,他的情緒在崩潰的邊緣。

    瞬間,他鎮定下來。

    「好的,等等。」他沉住了氣,朝她安撫一笑,招來了服務員,點了默默要的檸檬汁:「不要冰的,也不要太燙,溫的就可以了。」

    象故意的,默默對他抹開溫宛和熙的笑容:「你記性真好,記得我胃不好,又不喜歡喝燙的飲料。」

    望著臉色很難看的穀紫蘇,她鎮定的一笑。經歷了感情的挫折,她已經深深明白,如何保護自己不示弱。如果眼前看似天使一樣無害的女孩,會用她的嬌縱來傷害梓瀚,她會保護他到底。

    穀紫蘇頓時孩子氣的眼瞳裏彌漫上了霧氣,又極力學著象個高傲的女王一樣不屑的離開。

    很快,她被嚴寬狀似親密的摟著離開了餐廳……

    賀梓瀚平靜的臉一點一點迸裂……

    ----------------------------------------------------------------------------------------------------------------------------------------

    身心疲憊。

    原來她不是到處亂蹦的野丫頭,她是個正宗的官家千金。

    她的人生有太多選擇,不是嗎?

    如果沒有默默,今天的他,會醜態百出。

    為什麼不和他說真話?為什麼把他耍著玩!

    不!願意相信她!她的眼睛很真很真……

    屋內的一室燈光令他停駐了腳步。

    「去哪里了?」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人,慢慢起身,原本一直笑容璀璨的臉,此刻很陰沉。

    他裝做不在意的和她擦肩而過,從冰箱裏取出曠泉水,任那股冰凍一直由喉嚨灌入體內,大腦徹底清醒。

    她來了,他等到她了,在他最不想面對她的時候。

    「我在問你話!你是不是和顧默默混到現在才回來?!」她就想全天下的妒婦一樣,說的話即尖銳又象喝了一大罐醋。

    「我和默默現在是老朋友,你不必緊張。」他淡然的解釋。

    默默教育他,如果她過來質問,一定要說的有多曖昧就該多曖昧,這樣,她才會緊張他。但,其實何必?感情遊戲,他不想玩。在意就在意,不在意耍多少手段也沒用。

    「真的,沒騙我?」她口氣緩和了許多,乖順上前抱住了他的腰,很多方面她很相信他,他不會騙她。

    可是,被她環抱的他,很僵硬。

    「我一向沒騙過你什麼。」只是你對你的事不坦白。

    今晚,他太冷淡,令她懼怕…….

    「想我了嗎?」她柔聲問。

    「想。」依然口氣很平淡。

    「我也想你,我們很久沒‘一起’了。」很明顯的暗示,照往常,他會撲過來。

    而他卻絲紋未動。

    她試著將手探下他的敏感地帶,他卻抓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揮開。

    她只是想取悅他,讓他不再生氣而已啊。

    「我們現在算什麼?或者我該問,我一直算什麼?」他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來一絲波瀾。

    她的眼神很困惑,想必聽不懂他的意思。

    「我算你男朋友嗎?」因為他們同居,他一直自以為的認定自己是她的男朋友,現在他反而越發的冷靜。

    她的眼神更困惑了,她搖頭。他們確實從來沒確定過彼此的關係,起碼言語的肯定。

    果然是預期中的答案,心卻還是痛的不可收拾:「那我算什麼?」

    是啊,他們算什麼?戀愛是建立在婚姻的基礎上,她又不想要婚姻,那麼,象他問的,他算什麼?

    「床伴?」她不確定的說。象嚴寬哥哥和那個女人一樣,只有身體的糾纏,沒有精神的負擔。或許…….

    他冷抽一口氣,許久,他爆發一場大笑,笑得洪亮,笑得淒涼…….

    「我怎麼忘了,這是個只有欲,沒有愛的世界,我怎麼忘了.....」這七年裏,他一直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裏,他怎麼忘了,真可笑!居然去奢求婚姻!

    他的難受,也刺痛了她。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樣做,他才不難受?

    她有點心疼的撫上他的臉。

    他成功的止住了笑:「穀紫蘇,你想上床嗎?」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卻寧可,他寵溺的叫她娃娃。

    「想。」這幾天,沒見他,她想念他的懷抱,她想念他將她揉入體內的柔情。

    「好。」他很乾脆,她要的是床伴,他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他從抽屜裏拿出保險套,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需要我幫你嗎?」他面無表情的問怔楞在原地的她。

    「不用.....不用。」對男女情事再不熟悉,她也感覺有點不對頭。

    他將赤裸的她抱上床,沒有象以前一樣急著吻她,而是,熟練的先戴上了安全套。

    她緊盯著他昂然上面的保護膜,心一點一點在刺痛。

    他熟練用手指技巧的撥弄她的秘密巢穴,她的身體一點點濕潤起來後,他佔有她。

    激烈、狂野……象完美的情人……卻不是愛人…….

    他吻遍她的全身,卻不曾將吻落在她的唇畔……

    他的時間很長,他的技巧很強…….

    以前熱情過後,他依然埋入她的體內,遲遲不肯退卻……

    今天,熱情過後,他馬上抽離開,翻身就去洗澡…….

    洗水間裏傳來淋浴的聲音……

    以及他可能因為找不到什麼東西,狂怒的把沐浴露摔到地上的聲音……

    穀紫蘇閉上眼睛,第一次落了淚……

    好痛……好痛…….原來這就是床伴……

    ……

    他洗澡出來後,她已經離開。

    望著溫度尚未冷卻的位置,他疲憊的躺在了上面,深深閉上他苦澀的雙眼…….

    ……

    一個穿著黑色襯衫,五官宛若雕刻的男人,將一個大行李箱從計程車上搬下來。

    望著自己的家,自己的別墅,他的神情有絲猶豫。

    她肯定怨恨他了吧?他一聲不吭,跑回了韓國,在情人節淩晨。

    他沒有半個電話給她,不接任何電話,獨自把自己放逐到韓國。

    二個月了,他把自己洗刷的乾乾淨淨回來了。

    在韓國,他晝夜不分,解決了一切,心卻還是空空。

    沒有了她,他乾淨與否沒有任何意義。

    他還是非她不可,即使再挫敗,他也必須承認。

    他只是賭氣,於是這二個月裏都不聯繫她。

    他只是記恨,她七年前選擇了利益,不要他,但是,他怎麼可以這麼孩子氣呢?那筆錢,她七年前就還了,她肯定也懊惱過了,後悔過了。他又何必生氣?

    他用了二個月的時間,說服了自己,所以,他回來了,馬不停蹄的回來了。

    她一定恨死他了,沒關係,他會哄她,哄到她開心為止。

    他吸了一口氣,推開了大門。

    她一定看到他會尖叫?或者睬也不睬他?沒關係,誰叫他活該。

    …….

    但,他的笑容凝結在滿室的灰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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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女人不可能在原地等你!

    「默默!研研!」他有點慌亂的叫著。

    聲音在空蕩的房子裏回蕩,沒有一個人……

    他拿出手機,快速的撥向「一」號鍵,「嘟—嘟」的長音一直在響。

    「快接電話!快接電話!」他急噪的自言自語。

    許久,電話終於接起:「喂,哪位?」默默好象睡的很迷糊的聲音。

    他的心稍微有點放下:「默默,我,你去哪里了?」

    她好象一下子醒了,但一直沉默著。

    「在聽嗎?生氣了嗎?你在哪?我去接你…….」話尚未說完,已經傳來「嘟—嘟」的斷線聲。

    他楞住了,怔楞了十秒,才明白過來,他被她掛線了。

    很快,他繼續撥過去,一直沒人接,正確的說,是她一直不接,他不懈的一直撥,直到第十幾次重撥後,手機那頭被按掉,然後再撥時,她已經直接關機。

    她生氣了,而且很氣很氣,氣到不願意理睬他。

    他的恐慌越來越重。

    她去哪里了?對,她原來住的地方。

    拿起外套,他到茶几上翻車鑰匙,準備馬上出門,意外的,在茶几上發現了一封粉紅信封的信。

    他快速展開信:

    老哥:

    別以為地球是圓的,女人就只能在原地等你!

    默默姐姐生氣了!情人節那天早上,她收拾了行李就走了,

    我怎麼挽留也留不住,而且,她連聯繫地址也不給我,大概是准

    備和我們徹底斷了聯繫。

    對了,她留了一句話給你,那就是「緣盡於此」。

    她要分手,我的笨哥哥,默默姐姐要分手!

    我的笨哥哥,你好過分,就算你們吵架了,你也不可以情人節

    那天走掉啊!

    我打了多少通電話給你,想告訴你這個消息,讓你可以提早做

    挽回,而你居然不接電話!這算什麼?

    你自己去追回默默姐姐吧,我也懶得管你了,我出去旅遊了,

    拜拜!

    忘了加一句,別以為得到了女人的身體,就是擁有了有利的籌

    碼,這方面我們女人通常想的很開,絕不會因此勉強接受冷落她的

    男人!自求多福拉!

    研研二月二十日留

    他腦袋一轟,默默情人節當天就離開了家?她走了整整二個月?在他生氣時,她早已經打定主意不理他。

    因為他的不聯繫,她走了。

    她生氣了!他錯了!!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他象一陣風一樣,飛旋而出。

    腦裏一直盤旋著研研的話,

    「別以為地球是圓的,女人就只能在原地等你。」

    …….

    按著她家的門鈴已經長達十分鐘,到最後,他著急的大拍鐵門,一直叫著她的名字。

    依然,沒有人應門…….

    沒人在家嗎?到醫院去了嗎?

    一刻也不停留,他著急的開車離去。

    沒發現,窗臺上有個短髮的女孩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的臉上一片平靜,沒有任何情緒……

    ……

    醫院也沒有,顧叔叔說這兩天她身體不是很好,老是犯困,好象一直睡不夠,又瘦了很多,就叫她休息幾天再來醫院看他。

    …….

    她瘦了……該死!都是他不好…….

    ……

    她去哪里了?不在家,不在醫院。

    ……

    慌忙的跑回家,上次開同學會,好象印了個聯繫本。

    卓然!小米!她最好的朋友。她們是不是在一起?

    「小米嗎?我是尹牧言,請問,你和默默一起嗎?或者知道她在哪里嗎?」

    「尹牧言?!」對方一聲尖叫,然後好象很咬牙切齒的深呼吸:「對不起,我是小米,但不認識尹牧言!再見!拜拜!不准再打過來!」

    電話被掛斷……

    她的朋友也好象不想理他了!

    他苦笑一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小米以前好象還暗戀過他,讀書的時候,每天會紅著臉羞澀的多帶一份早餐給他,他總是淡然拒絕,每次還是默默出來打圓場,接過早餐,並指責他不給她朋友面子。

    沒想到,今天吃鱉的是他。

    「卓然嗎?有看到默默嗎?」

    「尹牧言?!你去死好了!」

    直接掛斷……這個好象更直接……

    讓他去死……

    看來,真的是引起公憤了……

    只能去卓然的酒吧找了,他們沒發生不愉快前,默默說過,她去卓然的酒吧拉小提琴。那時候,他反對過,認為酒吧太複雜,不過拗不過她的撒嬌。

    幸好……還有條線索……

    他開始翻同學錄找其他同學問酒吧的位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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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女人,會不會太平靜了?

    卓然和小米兩人尷尬相望。

    「我們是說,我們下午的時候都接到了尹牧言的電話了,找你的!」小米咽了下口水重複剛才的話。

    因為太想看默默的反應了,所以她們不約而同的約她吃晚飯。

    「聽到了啊,我也接到他電話了。」她說的好象當事人不是自己,她正在努力解決眼前的菜肴:「梓瀚說我太瘦了,我會不會瘦的太不健康了?」

    她好象比較更關心這個問題。

    卓然和小米兩人無力的看了下彼此。

    「太瘦會不會影響寶寶發育?」這個問題,她對著已經是個一個孩子的媽的小米問。

    「你已經三個月了,是要開始注意營養了。」

    然後兩個女人開始準備熱烈的討論下育兒經……

    「停!我們可不可以先討論下孩子他爸!」

    默默的臉色果然變了,不過……

    「卓然,別亂說,我的孩子沒爸爸!」她嚴肅的正色說。

    「默默,你別自欺欺人了,沒爸爸?難道你是聖女瑪利亞啊!而且你已經三個月了,最多再過兩個月,你的肚子想藏也藏不住啊!」

    小米趕緊點頭表示贊同。

    默默黯淡的低頭,已經全無食欲。

    「而且,你覺得尹牧言會任著你變成未婚媽媽嗎?他這樣強悍的男人,會任著血脈流落外面嗎?你別忘了,當初尹牧言就是流落了十來年還是被他父親帶走了!這樣的結局,你承受的了嗎?」卓然的話,字字精准。

    現在孩子是她的生命,她不能沒有他。她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平坦的腹部,雖然她的身材看不出來任何改變,但是腹部的結實,讓她能實實在在的感覺到她的孩子。

    任何人也不能奪走他,包括他的爸爸!

    「要不,乾脆原諒他?畢竟孩子不能沒有父親。而且,聽尹牧言的口氣,好象不認為你們分手了。」她們三人是最好的朋友,那條導火線,她們兩個知道原因。

    「不可能!」默默打斷了小米的話:「不可能原諒他,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

    「我也覺得尹牧言好象沒意識到你們分手了,他好象在找失蹤的女朋友一樣。」卓然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沒正式分手,不過兩個月都沒聯繫了,失蹤的好象不是我吧!」她聳聳肩,不在意的說。

    背叛了她,和其他女人上床,然後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兩個月,這樣的男人如何原諒?任何一條罪名都值得千刀萬剮。

    「重點是,他現在瘋狂的找你,我不認為你冷言冷語幾句就能嚇跑他,要是他發現你的肚子怎麼辦?」

    卓然的觀點和小米不同,她不認為女人必須為了孩子委屈求全。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默默深思著回答。

    小米真想舉手抗議下,是不是應該討論下尹牧言個人問題。這兩個女人……怎麼有種.....只要孩子不要爹的感覺……

    「小米,你說如果三個月說成剛懷孕,五個月說成三個月,說不說的過去?」默默突然問了一句。

    「每個人體質不同吧,有些人剛懷孕就象有三四個月一樣誇張,有些人五個月肚子還很小,這個不照B超的話,單靠看肉眼看不准的拉。」

    「那好!」默默好象放下了擔心一樣,又開始有食欲的專攻眼前的菜:「你們記住,我懷孕只有四十幾天,孩子的父親是——賀梓瀚!」

    「噗」的一聲,小米直接把嘴裏剛入口的開水噴了出來

    卓然顯得鎮定很多,悠閒的抽了張紙巾遞個小米:「和我想的一樣,聰明!」

    …….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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