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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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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38:56 |只看該作者
第150章 第十渣(十)

  唐茗站在房門口不動了,她遲疑的轉過身去,對上了他平淡的視線。

  才60點好感度就一副開啟甜蜜大結局的畫風,大哥你真的假的?

  “你剛才,說什麼?”她不太確定的反問道。

  他站起了身,走至她的身前,他的身姿挺拔,站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必須仰著頭才能直視他的目光,他伸出了手,從衣襟處拿出了個模樣精巧的簪子。

  “先前在街上看到覺得和你很相配,便買來贈你,也算是先前那枚荷包的謝禮。”

  話是如此,不過她顯然還沒有多能夠戴發簪的年紀,所以他並沒有為她戴上,而是將它交付到了她的手中。

  唐茗終於將視線從他的臉上挪開,她的手中是一支白玉簪,整支簪子都是用白玉雕成的,在夜色中都仿佛泛著如月色般柔和的光澤,做工精致的甚至有點難以想像是在審美如此落後古代被制成的。

  街上看到?唐茗可不記得他們有路過做工如此精良的小鋪,想必是特意買的,可一路上他們幾乎都在一起,他哪有什麼機會去逛別的鋪子?

  只稍一想,她便想明白了。

  他是在她挑著話本的那時去買的吧。

  “這是白灝的顏色啊。”她注視著手中的玉簪,淺淺地笑了,“的確和我很相配~謝謝,我很喜歡。”

  她似乎總是能把話題扯到他的身上,不過是支玉簪子也硬要說那是他的顏色。

  白灝一時之間也不明白自己心中那種感覺究竟是什麼,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讓他有些措不及防的感覺。

  “早點睡。”他終究是沒有在提起先前的話題,只是輕聲囑咐道。

  她也沒有追問,點頭應下後便離開了。

  唐茗還是頭一次一人走在唐家的大院裡,以前都有小綠陪著,這次她沒帶上小綠,於是這條路便只能由她一個人走了。

  她把玩著手中的白玉簪,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道:“黑犬?”

  話音剛落,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便瞬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他單膝跪在她的身前,低垂著頭態度恭敬,“主人有何吩咐。”

  雖說這次二小姐同那白神醫進城沒帶任何下人,可黑犬是被唐父安插在唐茗身邊的暗衛,自然無論她走到哪裡,他都得一路跟著,所以或許她沒有察覺,但其實他一直都在,可謂是隨叫隨到。

  她沒有聽清那神醫先前的話語,可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哪怕不抬頭看,他都能夠想像她拿著那支玉簪喜愛不已的模樣,畢竟二小姐對白神醫心生愛慕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二小姐如今不過金釵之年,私定終身什麼的也為時尚早,倘若二小姐喚自己出來是為了與那白神醫私奔,那哪怕是違抗命令,他也是不會同意的。

  唐茗把那簪子放好,她倒是沒把白灝那番話放在心上。

  畢竟60點好感度也頂多就是關系比較好的友人,連喜歡都稱不上,唐茗雖然對系統的摳門多少有點埋怨,但是對於它的好感度統計卻還是深信不疑的,畢竟幾個世界下來已經證明了這好感度特別的准。

  就連她從未主動刷過好感的黑犬都對她有65點好感,比白灝還要多上那麼5點。

  “我房裡桌上放著的那些話本,麻煩你去幫我送給姐姐。”她說完這話,就感覺眼前跪著的人明顯松了一口氣。

  得知唐茗並非是要他協助她與神醫私奔,黑犬頓時不那麼緊張了,他立刻領命。

  黑犬消失後,唐茗才慢慢的走回自家院子。

  唐悅瑤臉上的傷恢復的速度並不快,但是也的確是在逐漸恢復的,憑著和白灝的關系比較近,所以唐茗每次都能跑來圍觀換藥的過程,她最清楚唐悅瑤如今的情況了。

  作為當事人,唐悅瑤自然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臉究竟怎麼樣了,可她又不敢問,只能從神醫的只言片語中得到信息。

  白灝那神醫的名號不是平白無故就能拿到的,雖說時間花的久了一些,可是最終唐悅瑤的臉還是被醫治好了,那張原本被火焰灼燒的面目全非的面孔,又恢復了少女本該有的靚麗。

  唐悅瑤拆下臉上的布條時唐茗就在旁邊,因為感到緊張,所以她緊緊的抓著妹妹的手,希望能從她那裡得到一些勇氣。

  在這三年裡,唐悅瑤幾乎已經習慣了綁在臉上的布條的觸感,如今被取下了,只覺得有點不太適應,她忐忑的望著身邊的妹妹,似乎想從她的眼睛裡看出自己的倒影。

  唐茗找到了擺放在一邊的銅鏡,遞給她。

  此時的唐悅瑤臉上再也沒有那些包裹著的布條也不再有那些駭人的傷疤,外露的肌膚光滑細嫩,哪裡還看得出曾經被毀容的痕跡,原主是個大美人,那麼身為她的姐姐,唐悅瑤自然也有著不輸給她的容貌。

  望著銅鏡中倒影出的身影,唐悅瑤失態的流下了淚。

  她已經快要忘記自己長什麼樣子了,卻沒想到有朝一日竟還有機會恢復原貌。

  唐悅瑤能恢復容貌唐茗也很高興,光是看劇情和與劇情中的人相處是不同的感覺,唐悅瑤在劇情中雖然多少有些傻白甜,但是實際上為人還是相當不錯的,非常的照顧她不說,而且意外的很有共同話題,唐茗還是挺喜歡她的。

  擁有這樣的容貌,何愁找不到一戶好人家?

  唐茗這麼想著,不由的偷偷看了白灝一眼,原著中白灝是在後期的相處中才和女主產生了感情的,現在的他應當是對女主沒有想法的才是。

  不過就算是神醫,面對唐悅瑤那張漂亮臉蛋,應該多少也會有點驚艷吧,她還是挺喜歡看他那張處變不驚的臉上露出其他表情的。

  可誰知她一轉頭就發現他已經收拾起了藥箱,准備回房了。

  “你要走了嗎?”她問道。

  她雖然沒有特指什麼,可白灝應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

  “唐姑娘還需再多觀測幾日。”言下之意他暫時還不會離開唐家。

  唐茗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古代也流行留院觀察。

  自那天之後,白灝再也沒有和她提過是不是要和他一起走的話題了,之前說過要讓她了解他,也沒了下文,平日裡對待她依舊溫柔,只是好感度加的賊慢,這麼多年下來,他好感度也只是時不時加上那麼一點,一直到不久之前她15歲生日過去,才正正好好加到了70點。

  好感度70就是一個曖昧不清的階段,稱不上喜歡但是卻比朋友來說又要更進一步。

  唐茗正在考慮的是,究竟是干脆一次性把神醫的路線打通然後再去完成其他任務,還是先走其他支線,等到劇情差不多收尾的時候,再想辦法把剩下的好感度加上去。

  像這種攻略目標多的,就容易出現黑化,這是唐茗血淋淋的教訓。

  最後她還是決定到時候和白灝一起離開,只是待在唐家的話,別說是魔教教主了,就連武林盟主都不一定能遇得上。

  在那之前她還得試圖去說服唐父。

  不過唐茗的說服工作根本就沒來得及展開,唐家便陷入了警戒狀態,外界也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了唐家擁有藏寶圖的傳言,每隔幾日便會有不長眼的試圖潛入唐家。

  可唐家到底不是普通的大戶人家,又哪裡是說潛入就能潛入的,那些人往往還沒踏進唐家半步,便被發現並且驅逐了出去。

  失敗的人越來越多,唐家擁有藏寶圖的傳聞則是越傳越廣,許多人都信以為真。

  就算再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唐家也不得不加強了戒備,就連唐茗也被限制了平日裡活動的範圍,天色一暗就必須待在自己的房間。

  這對唐茗來說實在是太無聊了,在房內沒事做,她便只能翻翻話本,這三年她也不是游手好閑過來的,系統出品的內功心法她算是徹底吃透了,她是不知道古代人內功的修行是否有底線,但是她卻感覺她修煉到極致了。

  也就是說,她覺得她的內力已經無法再增強了,到達了系統當時比喻的所謂SSS級的程度。

  最好的證明就是她已經不會吐血了。

  可是她不能在家裡表現的太過出挑,所以一直以來唐茗都半遮半掩,以一種十分具有天賦但也處於可以被接受的範圍的狀態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她在房內配了把長劍,那是她最為熟悉的武器,不過平時她並不會一直帶在身邊,更多的時候是將它閑置在房內。

  此時那把長劍也正被她掛在牆上,燭火被風吹動,連帶著倒映在劍鞘上的光影也跟著一晃,外面響起了吵吵鬧鬧的聲音,似乎是又有人試圖潛入了。

  唐茗半點不在意,這麼多天下來她已經習慣了。

  這些人都喜歡挑大晚上潛入,好幾次唐茗都被擾的睡不安穩,為了能保持安靜,唐茗站起身將她一直敞開著透氣的窗戶也關上了。

  就在她關上窗戶的一剎那,燭火忽的一滅,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

  “別出聲。”一個男子的聲音自她的身後響起,他的聲音中帶著點不易察覺的低啞,似是受了重傷,就連空氣中都能聞到那濃重的血腥味。

  唐茗老老實實的沒有說話。

  那人見她如此配合似乎也放松了一些,唐家負責搜查的人從她的院子外經過,直到再也沒有火把的光照在門上,屋內徹底陷入一片黑暗,唐茗才感覺到挾持著自己的人力道放松了一些。

  一時之間屋內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

  “你也是聽信了傳言來偷藏寶圖的嗎?”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的聲音裡沒有一點害怕的成分,就好像是在詢問一件很普通的事一樣,一點都沒有正在被用刀架著脖子的自覺。

  一般情況下這種問題應該沒有什麼人會回答她,畢竟是明擺著的事,可那人卻道:“與你何干。”

  有個性。

  唐茗還想和他嘮嗑幾句,卻正巧感到他氣息不穩,注意到他此時精神似乎無法集中的模樣,便順勢扣住了他的手,一掌向後拍去。

  他似乎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反抗起來,硬生生吃了一掌,原本就身負重傷,這下子更加不好了,膝蓋一軟便跪倒在了地上。

  唐茗慢慢吞吞的跑去點亮燭台,等房間都重新照亮之後,她才跑到躺屍的那人跟前,踢了踢,見他沒有動靜,這才蹲下身將人給翻了個面。

  就和所有大半夜潛入別人家的人一樣,他同樣也是一襲黑衣戴著個僅僅只能遮住半邊臉的面罩,唐茗沒怎麼思考,便將他的面罩給扯了下來,這不扯還好,一扯就算是唐茗也不由愣了愣。

  在那面罩下的是一張完美到讓人無法生出任何敵意的臉,他緊閉著雙眼,似是極為痛苦的樣子,就連昏迷中都蹙著眉,光是看著竟然就讓她有一種於心不忍的感覺。

  唐茗想了一下,又把面罩給他戴了回去。

  以她如今的功底,有人潛入了她的房間她早就發現了,黑犬那邊沒有動靜恐怕是被這人給想辦法支開了,或者干脆就被打暈了,為了讓對方方便行動,她還特地把後背暴露給對方跑去關窗。

  只因為她想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麼。

  如果是普通的入侵者她自然不會有什麼好奇心,引起她好奇的是那一瞬間系統突然冒出來的提示音,系統提示夜麟昱的好感度上升了。

  畢竟魔教教主的名字還是很有辨識度的。

  唐茗神色微妙。

  他身上這一身的傷也不像是作假的,只是這個橋段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過眼熟了,深夜閨房遇到身受重傷的冷酷殺手什麼的,她每翻十本古言都能見到個四五次。

  他想干嘛?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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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39:13 |只看該作者
第151章 第十渣(十一)

  夜麟昱設想過無數種場景,但是卻沒有料到自己會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醒來’。

  他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別說是溫暖的床鋪了,就連身上的傷口都完全沒有被處理過的痕跡,而罪魁禍首正坐在床鋪上,托腮望著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他醒過來,她似乎挺高興的,“你醒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來干嘛的了嗎?”

  他沒有吭聲。

  唐茗見狀便站了起來,她走到了被她捆成一團扔在地上的夜麟昱面前,蹲下身子笑意盈盈地道:“你不說話我就把你交出去了。”

  她與他平視,如此近的距離倒是讓他清楚的看清了她的臉,這是一個大約十五歲左右的少女,已經褪去了稚嫩,精致的臉上逐漸展露出了未來必將絕色的風采。

  這樣的容貌哪怕是京城第一美人恐怕也得自慚形穢。

  夜麟昱卻隱約覺得這張臉似乎在哪裡見過。

  他臉上的面罩只是被虛蓋在臉上,隨著他的蘇醒早就掉落在地。

  即便是面對這樣一張臉,在最初的驚艷過後,唐茗也已經淡定下來了,她雖說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可是她對於長得好看的人的免疫力也是極高的。

  “那你便把我交出去吧。”他並沒有被她給威脅到。

  唐茗還挺想這時候把唐家的護衛給全叫來的,魔教教主一個不小心落到正派人士手中,說不定就狗帶了,想想還挺帶感。

  不過好歹眼前這個姑且還算是她的攻略對像,她不能這麼殘忍。

  唐茗是看過影像版劇情的,她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張俊美到慘絕人寰的臉並不是夜麟昱的真正的樣子,只不過是他又一個易容的成果罷了。

  看起來就像是特地為她量身定制的一樣,非常和她口味。

  “難道你不是為了藏寶圖來的?”

  想也知道,如果是為了藏寶圖來的根本就沒什麼好隱瞞的,唐茗也不過就是順著劇情需要隨口問上一句。

  他這次倒是回應了她,“我對那種東西毫無興趣。”

  一個半夜闖入唐家的陌生男子,身受重傷卻並非是為了圖謀唐家的藏寶圖,渾身都充斥著一股神秘感,這對於一個喜歡看各類話本的少女來說簡直就像是自己置身於話本的故事中一樣,至於是不是說謊,光是他那張臉,就不會有任何女子懷疑他說的任何一句話了。

  但是唐茗並非是一個熱愛話本的單純古代少女,她get不到這個點,以至於有點不懂他這算是個什麼套路,便就接著問道:“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他的目光隨著這個問題落在了她的臉上。

  不合時宜的沉默讓空氣都似乎變得有些黏稠了起來,唐茗假裝自己心跳漏了一拍,臉頰突然泛起了紅暈,她慌亂之下干脆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她的手覆在他的眼睛上,除了視線忽然被格擋住了以外還有的就是少女柔嫩的小手帶來的美好觸感。

  “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看啊。”她有些氣急敗壞的道,“這唐家難道除了藏寶圖以外,還有能讓人感興趣的東西?”

  原先一直沉默的男子聞言忽然勾起了唇,他道:“自然是有的。”

  “比如?”

  “……”

  唐茗明白他這是不打算說的了,一屋子的血腥味實在是讓人升不起什麼好的心情,她從屋子的角落裡找出了平時用的醫藥箱,挪到了他的身邊。

  雖然知道魔教教主不可能真的受多重的傷,但她還是要意思一下的,“如果你保證不會亂來的話,我就給你松綁上藥。”

  夜麟昱不由的便多看了她兩眼,他自然不可能是真的被重傷了才會落魄到不得不躲進女子的閨房避難,他身上的傷不過是他自己給弄出的假像罷了,善於易容的人給自己身上弄一點難辨真假的傷口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他根本沒有受傷,也從頭到尾都沒有昏迷過。

  夜麟昱來唐家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為了唐家的大小姐唐悅瑤,不久之前唐家大小姐頭一次出現在群眾的視線中,先前那些唐家大小姐容貌已毀不得見人的謠言不攻自破,一時之間江湖上都流傳著唐家大小姐是絕色美人的傳言。

  夜麟昱這人沒什麼特別的興趣,在這些為數不多的興趣中,最為主要的一個興趣便是收獲各類美人的芳心,越是有難度的他越是喜歡,如果是什麼高嶺之花那就更好了。

  所以在聽聞唐家大小姐容貌出眾並且對因為傳言而上門提親的公子都不假顏色,他頓時就心癢了,對這個從未見過面的美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第二個目的自然便是那張藏寶圖了,如今魔教手中有著兩張藏寶圖,據他所知有一張在那現任武林盟主的手中,其余的兩張則是從未有個任何風聲。

  現在江湖上突然就流傳出五張藏寶圖之一的某一張就在唐家,他又怎麼能不來看看。

  正好他對那位傳說中的大小姐有點興趣,他便決定自己來走這麼一遭。

  唐家因為外界傳聞的緣故所以警戒森嚴,可對他來說潛入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他弄的這一身狼狽就是為了去見見那位唐家大小姐,姑娘家的總是對這種橋段沒什麼抵抗力,那位唐大小姐自然也是,他簡單的幾句花言巧語便哄騙到了她的名字。

  她甚至還親自幫他打了掩護,送他離開。

  攻略唐家大小姐的事情並不急,比起美色而言,藏寶圖的重要性顯然更高一些,他去了許多房間都沒有找到和藏寶圖有關的線索,按著順序一路找下來,他便進了唐家大二小姐的房間。

  他對這唐二小姐可沒對唐大小姐那樣的溫柔,他本以為在他假裝昏迷之後,她會立刻跑出去喊人手,到那時他便能借著這個極為搜查一下這間屋子,可是卻沒料到她不光沒喊人,竟然還把他給綁了起來?

  裝昏當然要裝到底,中途醒過來太尷尬了,所以他干脆就讓她給捆了個結實。

  姑娘家的他還是很擅長應付的,況且這繩子想要掙脫對他而言輕而易舉。

  都說唐家大小姐的容貌堪稱絕色,夜麟昱卻覺得他們想必是沒見過這位二小姐,雖說都是美人,可這二小姐卻多了一些那位大小姐所沒有的氣質。

  相比之下,眼前這位更合他的口味。

  “你為何要為我治療?”他微微皺著眉,似是對她的行為感到不解,“我於你而言應當是敵人吧。”

  有了興趣,夜麟昱便想和她多聊一會。

  “因為你長得好看吧。”

  唐茗這話說的極不走心,但夜麟昱聽了卻不由一愣。

  早已被他遺忘了的記憶似乎又重現在了眼前,他將記憶中的那個女孩與眼前的少女對比著,終於找到了讓他感到熟悉的源頭。

  ‘喜歡長得好看的。’

  她當時是這麼說的吧。

  僅憑借著一面之緣便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像,本來夜麟昱並不打算對尚且年幼的女孩出手,可沒料到三年後的今天竟然又一次相見了,既然這樣,那便是緣分了。

  當年她信誓旦旦的指著那位大名鼎鼎的神醫,口口聲聲說喜歡像他那樣長得好看的,夜麟昱就有些慶幸他今日沒走小清新路線,而是搞了這麼一張適合沾花惹草的臉。

  他倒要看看,那位神醫的地位是否真的那麼不可動搖。

  夜麟昱忽然改變主意了,原本他是衝著藏寶圖來的,可現在他卻對眼前這人更為感興趣,他冷著聲道:“我的傷勢不必由你來費心。”

  他的語氣極為冷淡,好心好意想要為他療傷的人聽了必然心碎一地,不過這裡並沒有好心好意為他療傷的人,只有一只唐小渣。

  唐茗哼了一聲道:“拉倒。”

  禁錮住他的繩索對他來說形同虛設,夜麟昱想要掙脫簡直輕而易舉,就在唐茗提著藥箱轉身的功夫,他早已掙脫了繩索,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迅速的點上了她的穴道。

  夜麟昱順勢將昏迷了的少女擁入懷中。

  他抱起懷中的少女,推開緊閉著的窗戶,一躍而出,僅幾步之間便已離開了唐家的勢力範圍。

  培養感情這種事,當然還是近水樓台來的方便。

  …………

  因為藏寶圖而有人半夜潛入已經不是一兩次了,但是這一次搜查了一整晚都沒有抓到賊人,唐家外圍都有人看守著,沒有人離去的痕跡,也找不到可疑人物,實屬怪異。

  外面持續了許久的搜查,就連一向不關心這些閑雜事務的白灝都不由的關注了一會,他不知為何心中略有不安,他的目光落在了桌面那個秀的極為有藝術感的荷包上,遲疑片刻,放下了手中的醫書,起身走出了房門。

  他的客房距離她的院子並不算遠,沒走多久便走到了。

  房內還亮著燭光,白灝心下一松,剛准備離開,卻不知想起了什麼,還是折返了回去敲響了她的房門。

  半晌,就像是印證了他心中的不安一般,房內毫無動靜。

  他又敲了兩聲。

  在長時間的寂靜之後,他也顧不得半夜闖入女子閨房是否合規矩了,伸手推門而入。

  只見屋內燈火通明,可卻空無一人。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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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39:32 |只看該作者
第152章 第十渣(十二)

  空氣中迷茫著一股淡淡的熏香,唐茗醒來時第一時間聞到的便是這香氣,她的身下是柔軟至極的床鋪,帶著暗紫色紗簾的床鋪外是被無數燭光打亮的房間。

  一直在房內等待著她蘇醒的侍女見她醒來便迎了過來,“唐姑娘,請沐浴更衣。”

  還真是,非常官方的開場啊。

  唐茗坐起來揉了揉腦袋,她的視線掃過眼前這幾位侍女,發現她們均帶著一副只能遮住上半張臉的面具,身上的衣著也不似普通侍女,是一種相當適宜行動的裝束。

  她自己還穿著之前在唐家穿的衣服,一身輕飄飄的白裳和這整個房間的氛圍都格格不入。

  “這裡是哪裡?”她意思意思的問了一句。

  盡職守候在一旁的侍女聞言答道:“這裡是長曲山。”

  她只說了一個名字,但只要是在這個世界長大的人,便已經足夠明白所有了,說到長曲山人們第一反應便是那無惡不作的魔教老巢,魔教正是落根在這長曲山中,包括長曲這一聽上去甚至有些文雅的名字,都是魔教教主給親自取的。

  長曲山易守難攻,內部的結構並不如它的名字聽上去那樣平和無害,長曲山上有各類凶惡的野獸甚至是有許多蛇蠍毒蟲,尋常人根本就不願走上山哪怕一步,內裡的結構更是錯綜復雜,所有人都知道魔教就在這長曲山上,可從來沒有一個人找到過准確的位置。

  原本早就在是一次性刷完神醫的好感還是開辟其他路線上糾結不已,夜麟昱的出現直接就解決了這個問題,送上門來的攻略目標如果不好好把握實在是太浪費了。

  不過按照對方的想法來說,自己目前應該是他的攻略對像才是。

  真是新奇的體驗。

  她任由侍女領著她走出了這風格有些詭秘的房間。

  出了房門唐茗才發現她所處的位置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四合院,原本她以為這長曲山應該更有一些邪教色彩,可是出了門周圍的畫風卻非常正常。

  不過這院外到處都是高松的竹林,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就像是方圓幾裡只有這一處院子一樣。

  恐怕總舵的位置不在這裡,這裡頂多算是魔教的後花園?

  侍女帶著她走進了竹林,一邊走一邊道:“這片竹林有左護法大人親自布下的迷陣,唐姑娘還請不要擅自硬闖,以免有性命之憂。”

  “我知道了。”她答道。

  或許是她表現的太過淡定了,就連醒來時都沒有多問一句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引導她的侍女見她此時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頓時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教主雖然喜歡引誘尋常人家的女子,可把人直接給帶來長曲山的這還是頭一遭,不過無論教主想要做什麼,都不是她們可以暗自揣摩的,她們只要按吩咐辦事便可。

  唐茗沒料到這竹林深處竟還有一處溫泉,侍女將她領到了這邊後,便將換洗的衣服放在了一旁。

  她們沒有幫她沐浴更衣的意思,倒是讓唐茗松了一口氣。

  這池子裡的溫泉也並非是尋常的泉水,唐茗泡了一會便覺得渾身都放松了起來,就連一直覺得狀態良好的經脈也似乎變得更為通透了。

  她有這個膽子讓夜麟昱把她給弄到這裡來,必然至少是有保命的把握的。

  侍女為她准備的衣裳比她自己的那一套來的更加繁瑣的多,已經習慣了穿這些古裝的唐茗都花了一會功夫才換好,她一邊換的時候一邊突然想到一個事。

  她放在唐家的‘生活用品’沒有給帶來。

  還好這些生活用品所花費的點數並不多,再換便是了,只要不要有人去給她整理房間才好。

  洗完澡,她就又被帶回了那個房間。

  侍女全數退了出去,留下唐茗一人在屋內,她無聊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套衣服,只覺得這粉白的搭配在這魔教是不是顯得有點略微幼氣了些。

  侍女都不在,她才有心思開始打量這個房間,不得不說魔教的確是財大氣粗,這間房裡的所有東西都渾身散發著一股‘我很貴’的氣息,被隨意擺放在桌上的木質飾品盒打開,裡面全數都是各類珠寶發飾,牆上的字畫唐茗也多少認得一些。

  她翻了翻這間房內的書架,那些書也都是唐茗在外面從未見過的。

  伴隨著哢擦一聲,門被推開。

  唐茗縮回了正准備挑一本書打發時間的手,循聲望向了門口,走進來的是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他的面上同樣也帶著能遮住半截臉的面具,可從他那張暴露在外的下半張臉,卻依舊能看得出此人定然容貌俊俏。

  唐茗這人的優點之一便是認人十分准確,只需半張臉,她便立刻認出了他,“你的傷好了?”

  夜麟昱顯然沒有料到她會這麼快的認出自己,且開口第一句話竟是詢問他的傷勢,也不知該說這唐家二小姐特別呢還是該說她太過單純,難不成她還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所在的處境?

  “教主不日便會召見你,在此之前你都無法離開這裡。”他避開了她的問題,似乎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一般。

  那是自然的,唐茗還沒聽說過有人擅自闖入魔教還能活著出來的,不過她可不是自己跑進去的,而是被抓來的,“你們教主抓我來有什麼目的?”

  她總算是問了一句正常人應該問的問題了。

  “你現在不需要知道這些。”他道,“你也不必大費周章試圖逃離這裡……”

  “這片竹林外有你們左護法親自布下的迷陣,對吧?”

  唐茗打斷了他的話,夜麟昱略微一怔,便道:“你明白就好。”

  “這段期間將由我來照看你,你可以喚我霖燁。”攻略這種事要慢慢地來,便能水到渠成,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所以說完這句話後,夜麟昱便准備離開了。

  見他要走,她立刻喊住了他,“等等。”

  夜麟昱的腳步一頓。

  “你們教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只見那一向平靜的小臉上終是露出了些許的不安,即便不易察覺可卻並非注意不到。

  就像是一只落入狼群的兔子,倒也著實有些惹人憐愛。

  “教主他……”夜麟昱沉思片刻,回答道,“是一個極為凶惡殘暴之人。”

  你這麼說你自己真的好嗎。

  夜麟昱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走的絲毫不拖泥帶水,十分果斷。

  在他走後唐茗試著走出房門,結果她發現,走的不光是夜麟昱,就連一開始帶她去沐浴更衣的侍女也都不見了,這偌大的院子裡一路逛下來竟然只有她一個人。

  很強勢。

  如果說一開始唐茗不知道夜麟昱想干嘛,那麼她現在也明白的差不多了,她如今不認識武林盟主,唐家有藏寶圖也不過就是一個似真似假的傳聞,按道理,她對夜麟昱來說應當是毫無價值的。

  那麼撇開藏寶圖來說,他把她綁來這裡的目的恐怕就只有一個了。

  他想渣她。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唐茗差點笑了。

  不過這實在是太有理有據了,畢竟魔教教主在外界的形像便是這樣的,原著中他之所以會親自接近女主並且誘騙她吃下毒蠱,一大部分原因就是他花了點功夫把女主給撩到手了。

  而且完全是處於興趣,不然的話他直接找手下趁男主不在的時候,把毒蠱強行喂給女主不就好了,何必親自出馬。

  夜麟昱簡直是一個大寫的性別男愛好女。

  現在天亮著還好說,但是等天黑了,這麼大的一個四合院裡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外面半個人影都沒有,她如今還身處那傳聞中的長曲山上,指不定有個什麼野獸蛇蟲的,正常的姑娘恐怕早就被嚇得半死了。

  這種無依無靠的時候,只要有那麼一點點關懷,就很容易讓人不由自主的去依賴,唐茗覺得恐怕夜麟昱是想要用霖燁的身份來攻略她。

  雖然特地取了假名,不過這名字也著實不走心。

  今天恐怕夜麟昱不會再出現了,唐茗也沒事干,於是便干脆逛了逛這院子,或許是外面的確有那什麼護法布下了迷陣的緣故,所以這附近別說是野獸了,連一只蟲子都看不到。

  院內的石桌上放著一把古琴,她隨意撥動了一下琴弦,清亮的音色便從她的指尖傳出。

  好琴,不過她不會彈就是了。

  許多文中經常會有一些將內力覆上琴弦,然後用琴音來攻擊的路數,如今四下無人,她倒是有點躍躍欲試。

  她熟練的將內力從凝聚至指尖,只聽當的一聲,琴弦應聲而斷。

  唐茗收回手,假裝什麼都沒干過一樣的回了房。

  第二天一早,夜麟昱一進院子便看到了那把斷了琴弦的古琴。

  會放一把琴在這,自然是為了讓她不那麼煩悶。

  畢竟夜麟昱所結識的那些姑娘,都對這些琴棋書畫有著濃厚的興趣,無事便喜歡彈彈琴念上幾句詞,夜麟昱以為唐茗也會喜歡,便准備了一把。

  琴弦都斷了,怕是相當惱怒啊。

  雖然外界都說他極好女色,但夜麟昱其實更感興趣的只是這其中的過程,他對於女性有著自己的一套標准,在必要的禮節上還是十分注重的。

  所以哪怕對方是被他給拐來的,他也依舊在進門前敲了敲門。

  在聽到裡面傳來少女准許的聲音之後,他才推開了門。

  原本以為她如此及時的回應了自己,必然是已經起床了的,可夜麟昱走進房內才發現她竟還窩在床上,床上的羅帳並沒有垂掛著,反而是被綢緞給高高束起,讓裡面的情況變得一覽無余。

  現代人或許覺得沒什麼,可這在古代,就多少有些不妥了。

  夜麟昱下意識的便後退了一步,卻沒料到他的衣袖不知何時被她給拽住了。

  她顯然睡的有點迷糊了,拽著他的袖子就往自己的方向的扯,發現扯不動之後干脆自己挪了過來,將他的手給抱在了懷裡。

  夜麟昱不得不配合著她彎下腰,她的臉貼在他的手上蹭了蹭,白嫩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看上去甜美可口。

  他心下一軟,剛想將她喚醒,便聽到她迷迷糊糊的道:“……白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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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第十渣(十三)

  夜麟昱面色一沉。

  ‘睡迷糊’了的某人似乎也感到周遭溫度有點下降的趨勢,她揉了揉眼睛,還帶著些許迷茫,沒看清身前的男子究竟是誰,便伸出手環抱住了那人的腰,整個人窩在了對方的懷裡,就連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也沒有撒手。

  “小白……”她喃喃道。

  或許是不悅到了極致,他反而笑了。

  夜麟昱今天並不是以‘霖燁’的身份來的,而是干脆利落的以‘魔教教主’的身份前來‘探望’她的,本來他是打算用霖燁的身份溫和一點對待她的,可結果她竟然膽敢抱著他,嘴裡還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很好,他改變主意了。

  他不笑還好,此時哪怕是怒極反笑,嘴角勾起的弧度也讓那張帶著點妖冶的俊美面孔變得更為令人挪不開眼,就像是那些外貌極美卻帶著劇毒的植物一樣,哪怕知道湊近了恐怕會丟了性命,但卻還是會有無數人爭先恐後的奉獻自己。

  然後唐茗聽到他非常大氣的給她減了10點好感度。

  夜麟昱既然想攻略她,那麼他對她的初始好感度自然不低,不止不低可以說反而相當之高,明明並沒有什麼交集,卻有足足40點,現在扣掉10點,也還有30點。

  唐茗懷疑系統有暗自給她增加福利,畢竟她唯二想去的兩個世界一個是星際一個是古代,現在這兩個世界她都光臨了,要說沒系統一點功勞她都不信。

  而夜麟昱如今的這張臉,則讓唐茗產生了一種去星際和古代的兩個福利加起來都抵不過他一張臉的錯覺,十足的妖艷賤貨。

  只不過他的目光十分冰冷,想也不用想就是心情非常不好,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被一個姑娘抱著然後從那個姑娘嘴裡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夜麟昱自然也不例外。

  原本唐茗以為夜麟昱會用‘霖燁’的身份來攻略自己,可沒想到才第二天,他便真身上陣了,那麼她的計劃也要改動一下。

  本來應該她主動一些來攻略夜麟昱的,畢竟從之前的表現看來,‘霖燁’的設定應該是一個性格冷淡的男子,恐怕不會主動勾搭小姑娘,多半要靠美色來勾引她。

  可如今夜麟昱打算以‘教主’的身份來接觸她,那就不一樣了。

  夜麟昱雖然之前精分成霖燁的時候表現的一本正經,但是他本性就是一個十足的邪魅的霸道教主。

  她覺得讓夜麟昱來攻略自己似乎也不錯,因為人設撞了個七八,她多少也能估摸著猜出夜麟昱目前是個什麼狀況,過程哪怕坎坷一點,唐茗相信他也不會介意的。

  就像現在,她抱著他的人嘴裡卻喊著白灝的名字,絕對是激怒他了,夜麟昱既然喜歡撩撥那些無知少女,那麼在這一方面定然是有著比常人更豐盛的好勝心。

  對方不過是有一個神醫名號罷了,夜麟昱肯定不覺得他身為魔教教主會比對方差到哪裡去。

  有勝負心就好辦了。

  “如此主動,這可讓本座有些吃驚啊。”富有磁性的聲音被壓低之後帶了點慵懶,他刻意湊近了的距離讓那句話仿佛情人間的低語,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旖旎曖昧。

  耳邊只覺得酥酥麻麻的,畢竟好聽的聲音誰都喜歡。

  夜麟昱清楚的感覺得到懷中的少女頓時整個人一僵,似乎終於清醒了過來,並且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猛地松開了他,可是他哪裡會容許她那麼輕易的就逃走。

  下一秒她便被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在她險些一頭撞進他懷裡的時候環住了她的腰,修長優美的指尖扣著她的下頜迫使她不得不看向自己,夜麟昱盯著她似笑非笑道:“你逃什麼?”

  “你是誰?”唐茗不得不仰起頭直接面對眼前的邪惡勢力。

  雖然之前她借著劇情看過這位教主的臉,可直接面對面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他那張臉的殺傷力還是有點大的,也難怪那沈家小姐會吵鬧著非他不嫁。

  “嗯?”他似是覺得她的問題十分有趣,“你待在本座的地盤,卻不知道本座是誰嗎?”

  少女立刻反應了過來,“你是……?!”

  意識到眼前這人竟然就是將自己拐至此處的主謀,她頓時掙扎了起來。

  可是柔弱(?)的少女又哪裡是他的對手,她無法掙脫又不得不被他禁錮在懷中,手足無措又十分氣惱無奈的模樣與之前哪怕是被帶到了這裡也依舊是氣定神閑的形像形成了劇烈的反差。

  有一種東西叫做反差萌。

  “你放開我!”她無法用自己的力量掙脫,便只能讓對方主動放手了。

  夜麟昱也不是那種喜歡占姑娘便宜的人,他還真的就松手了,他一松手,這位唐家的小公主頓時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仿佛他會吃了她似得。

  越是這樣,夜麟昱越是有興致。

  將一見到他便充滿敵意和防備的幼獸馴服成溫順粘人的家寵,這樣的過程不是更有趣嗎?

  [夜麟昱好感度:40。]

  不過,不能逼得太急才是。

  “本座命人為你准備了早點,你且安心在這住下。”

  唐茗聽了他的話,這才發現房內的桌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許多餐食,作為一個被囚禁在魔教勢力範圍裡的人來說,還十分豐盛。

  “你抓我來有什麼目的?”唐茗非常有骨氣的並未被美食打動,盡管她肚子的確有點餓了,“莫不是為了唐家的藏寶圖?那不過是外界的傳言罷了,你堂堂魔教教主還會聽信此等謠言?”

  “如果本座的目的是那張藏寶圖,本座便不會在這與你如此客氣的講話了。”

  夜麟昱的意思很簡單,魔教最出名的就是各類旁門左道,在抓到一個人之後想要讓那人徹底變成魔教的傀儡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那究竟……”

  她面露疑惑,可夜麟昱卻不打算讓她接著問下去了,“待你吃完便會有人來收拾,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向本座提,唯獨不能離開這裡。”

  夜麟昱這次很顯然只是來刷一下臉的,他說完之後便離開了。

  等他走後,唐茗才開始慢條斯理的換起衣服。

  房內也不知道是誰早已准備好了梳洗用的毛巾和水盆,在重新換了系統商城的日用品並且梳洗完後,她才有空關注一下被放在屋子裡飯桌上的餐食。

  系統商城的解毒丹是1000積分三顆,確定自己換的起之後,唐茗才坐下,慢條斯理的吃起了早飯。

  自這天以後,夜麟昱就再也沒有在她面前露過臉了,就連口口聲聲說負責照顧她的霖燁也沒有再出現,她直接就被晾在這大院裡晾了整整一周。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滋味。

  不過好在一日三餐總會有人准時的送到她的桌上,等她吃完之後又趁著她不在房內的時候立刻撤走,來無影去無蹤的。

  一直到一周後,她才又一次的見到夜麟昱。

  在這長曲山哪怕是清晨都聽不到任何鳥雀清脆的鳴叫,能聽到的唯有那微風偶然間吹過這大片竹林發出的沙沙聲。

  而那一日,她卻聽到了陌生的琴音。

  尋著聲音找去,入眼的便是站在石桌旁的夜麟昱,因為長得邪氣他哪怕不笑都像是帶著笑,可他的眼中卻帶著一股漠視天下的淡然,哪怕容貌再怎麼俊美輕佻都似乎無法遮蓋住哪幾乎與生俱來的涼薄。他的面前是那把被她給折騰的斷了一根弦的古琴,只是幾個簡單撥動的動作,清脆巧妙的音色便流露而出,和她那瞎彈的完全不同。

  唐茗大約是被他的琴音所迷惑,一直到與他的視線對上,這才反應過來立馬轉身離去。

  夜麟昱也不惱。

  假如她輕而易舉的接受了自己並且還和自己和睦相處,那他才會覺得困擾。

  他需要的是讓她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唯一能夠接觸到的人就只有自己,這樣她才會不斷的向他卸下防備,而這個過程需要的是時間。

  不過這個時間也不會太久,想必她很快便會來找自己。

  夜麟昱每隔幾日便會去一次那坐落在長曲山的小院,每次去他也不會刻意去見她,而是自顧自的在自己的房間處理著教中事務,哪怕是這樣,他也是她這段時間唯一能夠見到的活人了。

  正常人都受不了這樣的日子,沒有什麼可以娛樂的項目,每天面對的是空蕩蕩的屋子和院子,想要離開這裡外面又是被布下迷陣的竹林。

  時間長了,就連唐茗都覺得自己要發霉了。

  書架上都是她不太感興趣的書,院子裡的古琴雖然被更換了一把新的,可她根本就不會彈,所以並沒有什麼實際娛樂作用,系統的內功心法她又已經修煉的差不多了,不管再怎麼練都不會有進展了。

  她在這裡也已經呆了一個月了,一個月說長也不長,但是對於像她這樣獨自一個人窩著發霉來說,也已經不短了。

  唐茗琢磨著也應該差不多了,便頭一次主動去找了夜麟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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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第十渣(十四)

  正常情況下,一個普通的姑娘遇到這種事情,除了一開始幾天待在屋內不敢隨意亂晃之外,想必不管是誰都會升起想要逃走的心思,畢竟這裡可不是什麼世外桃源,而是臭名昭著的魔教地盤,雖說每天頓頓都有的吃,可誰知道下一頓飯裡會不會被加點什麼。

  每天都過的提心吊膽的,周圍也看不到一個人。

  夜麟昱原本以為她應當也撐不了多久,就算曾經提醒過她不要試圖離開,但正常人多少也會抱著點僥幸的心裡,可偏偏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她連嘗試都沒有嘗試過離開。

  仔細想想倒也沒什麼奇怪,她的父親在這片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俠,在這樣的武學世家出生,自然要與尋常女子有所不同。

  夜麟昱有的是時間,他並不介意在她身上多花一點時間。

  這院子並不大,除了唐茗自己住的房間以外,還有兩間廂房和一間正房,這些房間都沒有人住,裡面空蕩蕩的,但是該有的家居擺設卻一件不少,和她住的那一間分毫不差,就像是一個模板裡刻畫出來的一樣。

  坐落在西廂房一側的書房唐茗曾經去過,文房四寶樣樣齊全,剩下的其他房間則是被上了鎖,甚至就連窗戶都是被鎖死的,她沒什麼探究的想法,就一直沒關注過。

  夜麟昱偶爾會來這裡住上一晚,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每當他來的時候,從她窗口望出去的對窗便會亮起燭光,只是他從未主動來同她說過話罷了。

  當她再一次透過那窗口,看到院子另一頭的房內透出光亮時,她放下了手中胡亂繡著玩的荷包,推門而出。

  房門被敲響的時候,夜麟昱正支著頭借著燭光看著手下教徒呈上來的關於藏寶圖的最新消息,略過那洋洋灑灑以示仰慕之情的沒用部分,這封信上寫明了在唐家並未找到有關任何藏寶圖的蛛絲馬跡,很有可能藏寶圖並未在唐家。

  夜麟昱眸色一沉,他自然知道藏寶圖並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找齊的,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了找到手中的那兩片藏寶圖,他花費的心力可是無法想像的。

  唐家擁有藏寶圖的傳言出現的極為蹊蹺,任憑他怎麼尋找都無法找出最初那個傳出消息的人究竟是誰,魔教的勢力遍布在各個領域,就連他都找不出那個人,那麼這個消息反而也就變得更加具有可能性了。

  這也是夜麟昱起初為何會願意親自去一趟唐家的原因。

  而現在在唐家沒有任何進展,那麼他便只能把目標放在其他人身上了,就目前所知,唯一一張能夠確認位置的藏寶圖,就在現任武林盟主的手中。

  能成為武林盟主的人自然不容小視,就連夜麟昱都不得不承認那個家伙的武功極好,自己對上他恐怕也討不了什麼好處。

  可正派人士總有一些通病……

  正當這時,輕不可聞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除了每日三餐以外,夜麟昱禁止任何魔教中人前往此處,就算有什麼重要事宜要來稟報,也只能用飛鴿傳書的方式。

  所以此時會來敲門的只有一人。

  他起身為她開門。

  被夜色籠罩的少女仿佛被渡上了一層月光,與屋內溫暖的光線形成對比,她像是沒料到他會突然開門一樣,清澈透露的雙眸帶著還未褪去的驚慌,可那張漂亮的小臉卻還硬是要擺出一副十分鎮定的模樣。

  十五歲的少女雖還沒發育完全,可也不是當初那個小女孩了,她的身姿在這兩年裡拔高了不少,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現在的她假如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受到的目光絕不會比當年白灝來的要少。

  哪怕是這樣,她還是要比夜麟昱矮上一截。

  從氣勢上就有種輸了的感覺。

  夜麟昱扶著門框,目光落在了身前少女的臉上,她在一開始鼓足勇氣與他對視了一會後就慫的挪開了視線。

  尋常那些女子來見夜麟昱前都會費盡心思的裝扮自己,可她卻沒有這樣的意識,身上沒有一件配飾不說,就連頭發也不過是隨意的挽了一下,他為她准備的那些飾品她似乎一個都沒有動過,只戴了一根並不出挑的白玉簪,要說全身上下唯一能稱得上她那張臉的,恐怕反而是他令人特地為她准備的衣裳了。

  可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打扮的再怎麼不走心,也還是美的,夜麟昱覺得有點遺憾,明明有著那樣姣好的臉蛋,卻不會加以利用,如果在外形上多花一點心思,恐怕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拒絕她的要求。

  “我有話要和你說。”她故作平靜,可目光卻遲遲不願看向他。

  大晚上的絕對不是一個好好說話的時機,畢竟孤男寡女的,要是被人看到了那有理也說不清了,但此處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這兩人又都不是會在意這些事的類型。

  於是唐茗就順理成章的大半夜被請進了夜麟昱的房內。

  夜麟昱住的這間房平時是被鎖起來的,所以唐茗還是頭一次進來,和她自己的房間相比,他的這間屋子就顯得高端的多了。

  她謹慎的和他保持了足夠遠的距離,他似乎覺得有趣,也不阻止。

  和她的緊張不同,夜麟昱就顯得隨意的多了,他意味深長的調侃道:“三更半夜敲男子的房門,你果然很大膽啊。”

  “!?”聞言,她似乎想要生氣但是又強行忍住了一般,瞪了他一眼後才說道:“我來找你是有正經的事情要問你。”

  夜麟昱挑了挑眉,“說說看。”

  “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你把我綁來這裡的目的,可已經一個月了,我已經不想再待在這了。”整整一個月,無論是有什麼目的也該有點行動了,可偏偏夜麟昱什麼都沒有做,“你說一個條件吧,到底要怎麼樣你才會放我離開。”

  “條件?”夜麟昱從未想過將她放走,除非他膩了,可是他卻說道:“只怕本座說出來的條件你根本做不到。”

  他這麼說,倒是給了她一點離開的希望。

  果然,她立馬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做不到。”

  夜麟昱喜歡各種各樣的嘗試,在這之前他已經試過各種不同的劇本了,比如窮書生、受傷的刺客、落難將軍、獨自一人居住的獵戶、心善的醫者或者是路過某個鎮子的教書先生等等,他甚至還試過假扮成早已死去的鬼魂,憑借著魔教獨特的功法配上一段曲折卻又悲慘的愛情故事,騙的那些姑娘深信不疑。

  他直接用魔教教主的身份撩撥來的女子也不在少數,雖然魔教在眾人看來是十足的邪教,可陷入愛情的女子都是盲目的,她們並不會認為他又多麼邪惡,就算知道他的手段有多麼殘忍,她們也會認為自己是在他心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不過哪怕最終她們都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最開始的時候她們卻也還是對他的身份感到懼怕的,就像是現在的她一樣。

  夜麟昱突然想到,如果讓別人來主動接近自己,那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他忽然勾起了一抹笑,“好,那便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做到了,本座承諾就放你回去。”

  松口的簡直太輕易了,唐茗覺得十分可疑,她的目光裡帶上了一點懷疑和防備,小心翼翼的問道:“什麼條件?”

  夜麟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柔和纏綿,可在她看來卻怎麼看都有點不懷好意,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因為距離有點太近,唐茗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等她的後背碰觸到了冰冷的牆面時,唐茗才發現她無路可退了。

  他伸手撐在了她的耳側,俯下身,潤順的黑色長發順著他精美華貴的衣袍滑落然後垂至臉旁,夜麟昱原本或許正准備就寢,所以那身金繡黑底的衣袍穿的極為松垮,在這樣的角度下她幾乎不用費力便能看到他脖子以下裸露在外的部分。

  唐茗扭頭。

  真是一個磨人的妖精。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她避無可避,整個人禁錮在了他與牆之間,夜麟昱似是覺得別過臉不敢看他的她十分可愛,輕笑一聲,緩緩道:“雖說愛慕本座的女子無數,可本座至今從未對任何一位女子上過心。”

  “你若是能讓本座愛上你,那本座便放你走。”

  唐茗聞言一愣,不由將視線放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神色並不像是在說笑。

  在說完這句話,夜麟昱便似笑非笑的等待著她的回應,“你覺得意下如何?”

  唐茗遲疑了許久,最終還是在這唯一能夠離開的機會面前,放棄了抵抗。

  “我……試試?”

  夜麟昱滿意了。

  第二天唐茗就被通知要挪窩了,從風景還算優美的四合院,直接被帶進了真•魔教老巢。

  按照夜麟昱的說法是,這樣有助於培養感情,方便她讓他更快愛上她。

  哈。

  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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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40:10 |只看該作者
第155章 第十渣(十五)

  唐茗從來沒有遇到過主動讓自己去攻略他的攻略對像,夜麟昱是頭一個。

  夜麟昱為她考慮的還挺周全,他將她轉移到了魔教總舵,住的房間就在他房間的隔壁,除此之外還干脆的給她配備了幾個侍女,供她差遣。

  這魔教總舵可不是那偏僻的小院,忽然住進來了一個陌生女子,不到一天全教上上下下基本上全部都知道了,雖說他們教主不是沒拐過女子回來,可好吃好住的還給她配了侍女,這就很少見了。

  況且這一次教主還特地叮囑了他們,要保證她的安全,不准任何人對她動手。

  這個命令一出,頓時眾人紛紛猜測這女子究竟是什麼來頭,還是說他們教主棄惡從善,決定好好找個真心喜愛的女子當他們的教主夫人了?

  光是猜測實在是沒能有什麼准確的說法,他們決定悄悄的去看上一眼。

  魔教不同於其他教派,他們不光是在外界看來十分散漫毫無規矩,就算是內部其實也是特別自由的,他們的教主不會限定他們各種各樣的規規矩矩,對於那些不能被世俗容納的人來說,魔教便是唯一會接納他們的地方,所以哪怕沒有規矩,他們也尊敬教主憧憬教主,心甘情願的做著教主的腦殘粉。

  於是這群腦殘粉想要看看這位極有可能成為未來教主夫人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結果他們發現,這名女子長得十分好看,與教主十分相配,就是這性子似乎太過軟萌了,與魔教的環境有點格格不入。

  魔教總舵位於長曲山接近山頭的位置,海拔高不說還有許多看似艷麗可卻充滿劇毒的植物,這些毒物因為長得好看,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想過去處理掉它們。

  畢竟魔教嘛,有點毒物才有魔教的感覺。

  可外來的人不知道啊,見到這麼漂亮的花,便會有想要采摘了放進自己房內的衝動。

  某天,一名教徒一臉後怕的阻止了試圖伸出去摘這些花的女子,這些毒花碰一下就能去掉她半條命,教主可是說過要保證她安全的,要是被這些花給毒死了,他們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教主的信任。

  唐茗當然知道這些花有毒,她和白灝相處的那段時間並非是浪過去的,那些個醫術她看了個七八,對於植物還是多少了解的。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可是,這個花開的相當好看啊。”

  或許是怕她下一次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試圖摘花被毒死,又或許是因為眼前的女子從未對他們露出過害怕抗拒的神色,在看到了她臉上的失望之後,這位教徒默默地去找了他們教中最擅長對付這些毒物的人。

  第二天唐茗的門口便多了一株被放進花盆裡細心處理過的花,帶著毒液的部分已經被人裁剪過了,余下的都是無害的部分。

  魔教中人真是親切啊。

  很快眾人就發現,這次被拐來的女子似乎並不怕他們,不光如此她竟然還親手做了點心送給一名魔教教徒,原因是那名教徒為她送了一朵花。

  收到回禮的教徒很快就被眾人逼問,在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魔教教徒們發現問題嚴重了。

  以往那些女子被拐來魔教,十個裡面有十個都是被嚇壞了的,而這個時候他們的教主大人再現身軟硬並施的安慰幾番,這姑娘基本上就芳心暗許了,畢竟他們教主的顏值就擱在那。

  可現在這姑娘不光不怕他們,似乎對他們的印像還挺好的。

  這還讓教主怎麼刷存在感!

  自以為了解自家教主套路的教徒們決定要為了教主未來的幸福而努力,魔教中長得好看的畢竟是少數,大部分都是一些大老爺們,更甚至許多人身上或是臉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刀疤,絕對是走在外面都能嚇哭小孩的級別。

  教主說了要保護那姑娘的安全,可嚇嚇她應該沒什麼關系吧?

  於是他們派出了魔教中長得最醜的幾個去嚇唬嚇唬她,有必要的話還能恐嚇幾番,原以為這樣能夠奏效,卻沒想到姑娘沒嚇著,這些回來的漢子卻個個臉上帶著惆悵。

  “唐姑娘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子……”

  “希望教主這次是真心的,不然的話唐姑娘實在是太可憐了。”

  “倘若教主拋棄唐姑娘,我願意照顧她一輩子!”

  其余教徒:???你們行不行啊?!到底發生了什麼?!

  細問之下才知道,這些個走出去光是那張臉都能算是戰鬥力的人根本就沒嚇到人家,在尋常姑娘眼中恐怖醜陋的傷疤在她都毫不在意。

  多少年沒有被一個姑娘如此正常的對待了,況且那姑娘還長得那麼好看。

  “唐姑娘還請我喝了一杯茶,她泡的茶也十分好喝。”其中一人說道。

  “那茶應該是侍女泡的吧。”

  “哦……唐姑娘倒茶的動作也很好看!”

  “……”

  雖然出師未捷,但這也讓這些教徒們多少了解到了這被教主帶回來的唐姑娘究竟是怎樣的一名女子。

  魔教中人除了一些天生喜歡報復社會的中二病和本身邪惡野蠻不被正道所接受的人以外,還有許多是那些在江湖上被人欺騙被人背叛最終身敗名裂無家可歸的人,魔教是唯一能夠收容他們的地方,正是因為受夠了外界各種各樣的鄙夷的目光,他們才更加清楚,能夠用最尋常的態度來對待他們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那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夜麟昱最近有點煩惱。

  因為他發現,唐茗雖然嘴上答應了要來攻略他,可卻一直沒有什麼實際的行動,好不容易聽手下稟報她特地讓人帶她去廚房做了糕點,結果那糕點竟然還不是送給他的。

  他的那群手下問題就更大了,一個個見到她竟然還會特地停下腳步向她打招呼,就連那脾氣最為古怪的幾個護法,也會衝她點頭示意。

  她沒在他身上花心思,反倒是將他的手下都給攻略了。

  魔教藥丸。

  夜麟昱正扶著額頭擔心著魔教未來,那個自從搬來總舵就沒找過他的家伙終於主動來找他了,得到他的准許後,戴著面具的侍女為她推開了門,為了防止她被門框絆倒,侍女還輕聲說了一句‘小心’。

  這副就像是護著崽子的模樣看的夜麟昱眉頭一跳。

  他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她進了門之後,侍女便站在門外貼心的帶上了門,留下空間給他們兩個。

  唐茗一抬頭就發現夜麟昱正一臉復雜的看著她,那樣子活像她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一樣,搞得她一臉莫名,“怎麼了嗎?”

  他倒是想問問她都做了什麼,可是魔教教主的人設不允許他問出這種崩壞的問題,於是夜麟昱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落在了她手上提著的食盒上,“這是什麼。”

  唐茗便走至桌前,將食盒打開,裡面放了不少造型精美的糕點,很顯然還是剛剛出爐的,蓋子一打開便冒出一股熱氣,清甜的香味彌漫在了整個屋內。

  她將食盒裡的盤子取出,將糕點遞到了他的面前,“給你准備的,吃吃看?”

  此時她倒是沒了一開始戰戰兢兢的模樣,態度大方的就好像他們是認識許久了的朋友一樣,他對她態度的轉變有些好奇,“你不怕本座了?”

  “嗯,因為我發現魔教和我想的有些不同。”她老老實實的回答,但是卻沒有細說這不同具體指的是哪些,而是話鋒一轉,道,“況且你也沒有想要殺我的意思,既然你不會傷害我,那我為什麼還要怕你?”

  這番話說的太過天真無邪了,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一般。

  夜麟昱看了她一眼,取了一塊糕點。

  原以為這唐家嬌生慣養的小姐手藝定然不會有多出色,可沒想到這糕點的味道竟然還不錯,“這是你做的?”

  至少她終於想起要攻略他的事情了,夜麟昱感到很欣慰。

  “我讓廚房做的。”

  夜麟昱差點笑不出來了。

  就說這糕點味道怎麼這麼熟悉。

  廚房做的糕點只要他一句話,隨時都可以吃得到,在得知這並非是她親手做的之後,夜麟昱頓時就沒有胃口了,他放下只咬了一口的糕點,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危險。

  “本座好心給你離開這裡的機會,你卻不珍惜。”還拿現成的糕點來糊弄他,“還是說你覺得本座很好說話,想好了決定永遠留在這裡了?”

  再怎麼遲鈍都能看得出他此刻心情的不悅。

  夜麟昱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她究竟在想什麼,就見她有些心虛的挪開了眼,之前還坦坦蕩蕩的,此時提到之前的約定,不知怎麼她的臉就燒紅了起來。

  “我、我當然記得啊,不就是讓你愛上我嗎……”她聲音越說越小,“可是我與你又沒什麼話題可談,平日裡的交集也不多,根本沒有辦法像尋常男女一樣培養感情啊。”

  “……”

  “要麼你每天抽出一點時間來陪我,我覺得這樣比較有助於增進感情。”她見他不說話,又改了口,“或者我來陪你也可以。”

  她說的太想當然了,就好像真的覺得男女之間多了那麼一點相處時間,便會互升好感一樣。

  不過看在她終於有想要認真努力的份上,夜麟昱倒是同意了。

  夜麟昱給了她不必敲門也能隨意進出他房間的權利,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除了晚上睡覺或者偶爾想要自己呆著的時候,唐茗基本上就都賴在了夜麟昱的房內。

  相處的時間久了,她就發現身為魔教教主的夜麟昱懂得東西十分偏門,都是一些她根本就沒有見過或者完全沒有接觸過的類型。

  就比如原著中提到過的蟲蠱。

  這是被正派人士所不齒的,所以在唐家的時候唐茗完全沒有接觸的機會。

  她倒是覺得白灝應該會多少了解一些,可是白灝這人表面上裝的十分正直,也從來沒有展露過任何這類的技巧,不像夜麟昱這樣光明正大,只要她問,他都會回答,甚至願意教導她這些東西的用法。

  而每當夜麟昱為她解答疑問之後,她都會用著十分崇拜的目光望著他。

  夜麟昱覺得他對她提出的要求或許於她而言難度太高了,她根本就不懂如何取悅一名男子,更別說是讓他愛上她了,就連偶爾一些似乎想要增加他好感的舉動也都十分笨拙,他假裝給她一些回應,她便會十分高興。

  而且她最近似乎越來越親近他了,被他看久了便會臉紅。

  夜麟昱這人有個眾人皆知的壞毛病,那就是一旦他想要撩撥的對像喜歡上了他,他便會失去所有的興趣,而那些迷戀上他的女子,他往往都會物歸原主,放她們回到原來的地方。

  他抓她來的目的本就是如此,可唐茗卻是不知情的,並且為了回去而努力想要完成他提出的條件。

  只是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卻還是如此。

  雖然美人羞紅臉的樣子十分的養眼,可夜麟昱卻有點失望了,這樣的發展又和那些因為在危險的環境下沒有依靠,而依賴並且迷戀上他的女子有什麼區別。

  本來劇情到了這裡,夜麟昱應該直接對她失去興趣並且將她送回唐家的,可是他卻想起了最初的第一個早晨,她曾經抱著他喊著另一個男子的名字。

  於是夜麟昱在某一日清晨,對著例行跑來找他玩耍的唐茗問道:“明日山下有一場廟會,你可感興趣?”

  還沒等唐茗回答,他便接著道。

  “那位白神醫,或許也會在場也說不定。”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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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40:25 |只看該作者
第156章 第十渣(十六)

  夜麟昱的這話說的有點突然,她與他之間的協議本就是建立在她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前提下的,而他的言下之意卻是准備帶她出去。

  這是不是說明……

  他對她也產生了感情?

  當然不是。

  到現在才勉強上了50點的好感度完全沒有說服力好嘛!唐茗覺得按照夜麟昱花花公子的人設,50點好感度應該就是他對於那些被他撩撥而逐漸喜歡上他的姑娘的最高點了。

  不過也已經夠了。

  這段時間夜麟昱對待她的態度特別的溫柔,溫柔到了一種讓人忍不住就想恃寵而驕的地步,她想干什麼他都順著她,除了離開這裡的要求,其他的他都會滿足,而且她不管做什麼他都不會生氣,就連其他魔教教徒都以為她已經是內定的教主夫人了。

  如果是沒有系統並且不知道原著劇情的姑娘,肯定會產生‘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的錯覺,可她們卻不知道,這是夜麟昱對所有被他看上的女子的態度,他深知女子只有被縱容才會覺得自己是被寵愛的,也難怪會有那麼多女子明知他是魔教中人卻依舊飛蛾撲火似得往他身邊湊,因為她們都覺得自己是不同的。

  唐茗從沒覺得她表現的有啥特別,所以現在夜麟昱提出要帶她出去無非就只有一個目的。

  這是要把她用完給扔了。

  可為什麼是白灝?

  她的遲疑在夜麟昱看來則就是另一番含義了,“怎麼?你不想見見你的老朋友嗎?”

  自然是想見的,畢竟好感度得輪流來刷,必要的時候還需要一些外界刺激。

  可是唐茗不太明白夜麟昱為何會突然提起白灝的名字,想要引誘她下山的借口有很多,比如她的父親或者母親,又或是親姐姐唐悅瑤。

  夜麟昱此時提起白灝,反倒是有一種吃醋較勁的感覺。畢竟只要是稍微調查過唐家的,恐怕都知道唐家二小姐對那白神醫一見傾心,苦苦追求的三年,可那白神醫完全不為所動。

  吃醋肯定不是,較勁倒有那麼一點。

  就因為她曾經抱著他喊過白灝的名字?

  唐茗表情頓時有些微妙。

  這也太小心眼了。

  唐茗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所表現出來的感覺,就是一個對邪惡勢力又愛又恨,不斷掙扎但是最終又無可奈何的深陷在魔教教主編織的甜蜜陷阱裡的無知少女。

  就連她自己都差點要相信自己喜歡上他了,夜麟昱自然也不會懷疑。

  所以這位小心眼又格外記仇的教主大人是想要在撩撥完妹子的最後證明一下自己的魅力,和妹子的‘初戀’較較勁,看看她現在到底更在乎誰嗎?

  好的,成全你。

  “我不想見他。”他這麼一問,她卻反而像是想通了一樣。

  夜麟昱這人特別會裝,所以唐茗一般情況下很難從他的臉上看出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他此時聞言倒是一副很意外的模樣,“哦?本座原以為你會很樂意去見一見心上人的。”

  ‘心上人’這一詞一出,唐茗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她頓時又急又惱的反駁道:“什麼心上人,白神醫年紀輕輕就有那樣的造詣,我只是十分敬佩他罷了,於我而言他就像是哥哥一樣。”

  [夜麟昱好感度:55。]

  這段時間賣萌賣了那麼久也才總共加了10點好感,現在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她並非愛慕白灝的話就加了5點,可以看得出夜麟昱究竟有多在意她當時喊了一聲白灝的名字。

  男人要小心眼起來也很厲害。

  夜麟昱分明心情好到給她加了好感度,可他卻沒有表露分毫,反倒是一副並不信她的樣子,“唐家二小姐愛慕白神醫的事,唐家上上下下哪怕是僕人都知曉,並不是什麼秘密,你不必隱瞞。”

  自己的話被質疑,她下意識的就解釋道:“我哪有隱瞞?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這話一出,她才察覺不對,頓時閉上了嘴。

  房內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去挑一件漂亮的衣裳,好好打扮一番,明晚本座帶你去廟會玩玩。”過了一會,夜麟昱率先打破了這片寂靜,“一直待在這裡就算是神仙也會覺得枯燥乏味的。”

  “沒有啊……我覺得還好。”她小聲嘀咕。

  夜麟昱起身走至她的身前,伸出手為她將緊貼著臉頰的鬢發掠至耳後,“就當是陪本座下山去散心。”

  他明明就是怕她待在魔教一個人太過無聊,所以這才會特地想到帶她下山散心,這樣一個統領著整個魔教,在江湖上可謂是占據半邊天的男人,卻為了顧及到她的感受而這般溫柔體貼。

  唐茗意思意思的紅了下臉,“那、那我就陪你去看看吧。”

  他雖然口口聲聲說是山下有一場廟會,但是這裡可是長曲山,到處都是野獸不說,還是魔教的聚集地,別說是廟了,就連鎮子都沒有人敢在這附近建。

  所以夜麟昱指的廟會實際上是距離這裡有一些距離的一個鎮子所舉辦的,因為距離有點遠,他們出發的時間也必須提前一些。

  唐茗頭一次認認真真的打扮了一下,挑了一件清新脫俗充滿著白蓮花氣息的素色衣裳換上,完了之後,她拿著房內一應俱全的古代胭脂水粉研究了一會,發現並不完全會用。

  積分買了日用品之後就不再是整數了,所以她干脆從系統那邊買了點現代的化妝品。

  也不知是系統的內功心法十分好用的關系,還是古代的空氣好,唐茗的這具身體的皮膚狀態也十分出色,她要做的就是讓自己整個氣色看起來好一些,除此之外的就沒必要畫蛇添足了。

  當她正正經經的折騰了一下自己,站到夜麟昱面前的時候,夜麟昱反而愣住了。

  他為她准備了各式各樣的飾品,就連衣裳都平均兩三天就要多上一件,可他從未見她戴過,平日裡更是占著底子好,從來不施粉黛。

  他曾經覺得她應當像其他女子一般多注重點外貌。

  夜麟昱的視線落在洋洋得意地站在他面前的唐茗身上,她似乎對於自己的成果十分滿意,正驕傲的展示自己高水准穿搭品味。

  “怎麼樣?”見他不說話,原本還自信滿滿的唐茗頓時有點忐忑,“不好看嗎?”

  她抿了抿唇,清澈的雙眸帶著點不安的看著他,夜麟昱這才注意到她似是在唇上染了點唇脂,朱唇襯的原本就白嫩的她膚若凝脂,抬眼間更是多了一抹尋常沒有的風韻。

  明明看似沒有多大的變化,可偏偏就像是一夜之間褪去了所有還殘留著的幼嫩一般。

  “你怎麼不說話?”唐茗覺得她今天弄的還不錯,可夜麟昱沒反應卻讓她有點心裡打鼓。

  夜麟昱被她這麼盯著,有些不自然的挪開了視線。

  最終,他令人找了一條面紗,為她戴上。

  雖說遮住了半張臉,可當她眨著那露出的雙眸望著他時,卻似乎反而更加撩人了,夜麟昱可以說是什麼樣的美人都見過,就連那傳說中美若天仙的沈家大小姐都沒能讓他有過這樣的感覺。

  “……走吧。”

  因為路程不近,所以夜麟昱找了一輛馬車,他換下了那一套囂張到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魔教中人一樣的衣袍,拿銀白色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長發束起,穿著一身繡著雅致金紋的墨色長衫,手持折扇風度翩翩,看上去倒是十足的公子如玉。

  唐茗把玩著侍女為她准備的羅扇,也不說話。

  廟會的舉辦地是在一個不大不小的鎮子上,原本唐茗以為按照夜麟昱的說法,這應該就是一個小型的廟會,可下了馬車後,她才發現她錯了。

  事實證明人口問題從古代就很嚴重了。

  夜麟昱攙扶著她下了馬車後便松了手,但是唐茗卻在他松手的下一秒便扯住了他的衣袖,在他望向她時,她解釋道:“人太多了,我怕會走散。”

  這個廟會舉辦的十分神奇,在唐茗印像裡,正常情況下的廟會更像是一個熱鬧的市集,參與的人都是平民百姓,可她牽著夜麟昱的衣袖走了一會之後就發現,這個鎮子上尋常的百姓並不多,廟會的參與者都是一些武林人士。

  尋常老百姓和武林人士的區別十分明顯,光是從衣著就能看得出來,也正是因為在場的武林人士十分多,所以他們一個戴著面紗一個戴著面具才不顯得有多突兀。

  可哪怕是這樣,在這群人之中,他們依舊是最出挑的。

  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的,哪怕武林人士眾多也掩蓋不了這格外喜慶的氛圍,屏蔽那些武林人士的話,這廟會就和唐茗想像的差不多了。

  既然是廟會,那這附近自然是有寺廟的,這鎮子附近唯一的寺廟名為太桐寺,當夜麟昱告訴她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好一會才回過神,想起了這原著中提到過的寺廟。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夜麟昱之前那麼信誓旦旦的表示白灝也會出現在這裡。

  因為原著中白灝手中的那一張藏寶圖,就是從太桐寺的方丈手中得來的。

  原著陳述故事用的是插敘,她也一直沒有怎麼整理時間線,現在想來白灝應該就是今日得到了那一張藏寶圖,如果是這樣的話,夜麟昱突然有興致來參加什麼廟會,顯然也是目的不純。

  太桐寺的方丈在幾日前放出消息稱,他的手中擁有一塊藏寶圖,而他想要公開處理這塊藏寶圖的歸屬問題,時間便是定在了今日的廟會。

  只要有藏寶圖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會有人願意去嘗試,所以這裡才會聚集了那麼多人,更何況那位方丈所言非虛,他手中的確是有一塊真正的藏寶圖,可是他卻並不打算交給任何人。

  他真正的意圖,是想要當著所有武林人士的面,將這一張藏寶圖給徹底燒毀。

  五張藏寶圖缺一不可,一張被燒毀的話,剩余的便不再有用處了。

  他看多了那些為了一本並不確定是否存在的武林秘籍而燒殺搶掠的人,方丈為了阻止這樣的事情反復發生,所以便決定以藏寶圖為誘餌,將這些對它有興趣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然後當著他們的面將藏寶圖燒毀。

  只有公開燒毀,才能令那些人死心。

  最後他當然沒有成功,武林人士久久沒有等到方丈現身,後來才在太桐寺內發現了方丈的屍體,太桐寺的方丈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僧,眾人皆是無法想像究竟是什麼人竟能悄無聲息的將他殺害,而那張藏寶圖更是徹底失去了蹤影。

  她所看到的劇情裡,並沒有特別詳細的方丈被殺害藏寶圖被奪的畫面,所以她沒有辦法斷定干壞事的人就是白灝,可從最終的結果來看,是他的可能性還挺高的。

  或許是她想的太入神了,就連什麼時候被夜麟昱帶著走上了一座石橋都沒有注意。

  橋上的風有些大,被風一吹唐茗頓時回過神來了。

  這裡距離廟會熱鬧的氣氛就有點遠了,石橋上的人不多,倒是橋下的湖面泊著一艘游舫,放眼望去夜晚的湖水被月光打亮著泛出幽幽的光澤,仿佛分分鐘便能凝成一幅畫般。

  這個場景太過有意境了,導致唐茗有點不太適應。

  夜麟昱緩緩說道:“關於這座橋有一個傳言,傳說互相戀慕的男女在橋上私定終身,便會永生永世都在一起,相反,倘若有一方被拒絕了,那麼他們的緣分便會斷在這,從此橋東橋西各分兩地再無交集。”

  他問她,“你可喜歡我?”

  此時夜麟昱就連‘本座’的自稱都沒用。

  鋪墊了那麼長,結果說的卻是‘你可喜歡我’而不是‘我喜歡你’。

  唐茗愣了一秒就明白了。

  她垂了垂眼,有些不安的捏了捏手中的羅扇,從夜麟昱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纖長的睫毛顫了顫,被面紗擋住了一半臉的少女低垂著頭手足無措的站在他的身前,她的背後便是那如畫一般的湖景,倒是襯的她也如畫中人一般。

  “……喜歡。”

  好在周圍並無旁人,他這才能清楚的聽到她輕的仿佛喃喃自語一般的回答。

  “是嗎?”夜麟昱輕笑了一聲,他伸手抬起了她幾乎想要埋到地底下去的臉,那遮著臉的面紗被他拉開,露出了她早已羞紅了的臉龐。

  眼前的少女明明緊張到不行卻還是固執的看著他,他的指腹撫過她的唇瓣,柔軟的觸感想必吻上去定然也是十分美味的。

  “麟昱……”她有些害羞的喊著他的名字,望著他的雙眸泛著水潤的光澤。

  簡直是在誘惑別人對她做什麼一般。

  夜麟昱眸色一黯,他竟是險些沒忍住便想要吻她了。

  “可惜……”倘若她沒有喜歡上他的話,他或許還會對她更有興趣一些,有著這樣美麗的容貌就這樣放著不用倒是可惜。

  他的目光掠過她看了一眼那湖面上的游舫。

  “可惜,我對你毫無興趣。”

  隔著面具她看不清他說出這句話時是什麼樣的神色,可是光聽他的聲音,便知道必然是極冷的,明明是那樣近的距離,明明那樣曖昧的氣氛。

  她只覺得肩上被不輕不重的推了一把。

  分明沒感覺他用了多少力氣,可就是被推了下去。

  被推下了橋,跌進了冰冷的湖水裡。

  唐茗措不及防的被灌了幾口湖水,撲騰了幾下後便干脆不掙扎了,任由自己沉入湖水裡。

  她恰好掉在了那游舫的不遠處,一個大活人掉進湖裡的動靜還是很大的,唐茗還沒來得及沉下去,便被人給救了。

  那人將她抱在懷裡游上了水面。

  借著游舫上的燈光她可以隱約看到男子俊俏的輪廓。

  他背著光,所以她看不清他的正臉。

  “姑娘,你沒事吧?”

  或許是這湖水太冷了,凍得唐茗頭腦都有點混亂了,都這時候,她竟然還在想著夜麟昱的事情。

  畢竟她可是把魔教的那兩張藏寶圖給偷走了的。

  也不知道等他發現之後會是個什麼表情。

  “得罪了。”

  嗯?什麼得罪了?

  你要干什麼???

  唐茗眼疾手快的按住了男子的臉,“你做什麼?”

  他似乎有點委屈。

  “人工呼吸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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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40:57 |只看該作者
第157章  第十渣(十七)

  好不容易從冰冷的湖水裡脫身,唐茗還沒來得及嘗試一下內力究竟能不能把衣服烘干,她就被先前將她救起的男子打橫抱了起來。

  或許是她目前的樣子太過狼狽了吧。

  唐茗抬頭望向那並不算遠的石橋,橋上卻早已空無一人。

  游舫上本就不止男子一人,此時見他回到船上並且渾身濕透懷裡還抱著個陌生女子,頓時就有不少人圍了上來,其中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率先贊道:“蕭盟主真是俠肝義膽令人敬佩!”

  他話音剛落,其余的人紛紛表示贊同。

  唐茗覺得如今自己這副落湯雞的模樣還是少一點人看到為好,於是她干脆就將臉埋在了那被稱為蕭盟主的男子胸口,伸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衣領。

  她的舉動就像是一個落入陌生環境感到不安的尋常女子一般。

  蕭朔不由將她抱緊了一些,“盧長老,您善於醫術,可否為這位姑娘診斷一番?”

  雖說不過是掉進了水裡,可古時候的女子身體本就虛弱,感染個風寒嚴重了都有可能會喪命,既然將人救下了,那麼必然是好好確保安然無恙才是。

  被稱為盧長老的老者走上前了一步,他捋捋胡子,剛想應下,便有一人先一步的在他之前開了口。

  “盧長老倘若不介意的話,在下願意代勞。”

  這個聲音一響起,唐茗就是一僵。

  她這下連頭都不敢回了。

  可是蕭朔卻沒辦法感應到她的內心想法,此時雖有些意外但還是用詢問的目光望向了盧長老。

  “既然白神醫有心,那便勞煩了。”盧長老自然不會拒絕。

  哪怕對方年紀比自己要小上許多,他也不得不稱對方一聲白神醫,這便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差別,這一次對方會應下邀約准時前來就已經是意料之外了,此時他主動提出要幫忙,更是讓人無法拒絕。

  在場許多人都是頭一次見到這位傳聞中的神醫,畢竟白神醫不常出面,唯一幾次露的幾手便輕而易舉的讓他的名字在這片江湖上變得眾人皆知了,他的行蹤也經常漂泊不定,也不知蕭盟主究竟是怎麼聯系上他的。

  作為男人而言長得有些美的過頭的神醫幾步走至蕭朔的面前,“蕭盟主便將她交與在下吧。”

  其他人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見到白灝,可蕭朔卻不是,雖然交流的並不多,可他還是十分清楚這位傳聞中的神醫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格的。

  別說是對著其他人了,這白灝哪怕是面對他也不見得會有多少恭敬,與其說是高高在上,不如說是他根本不想和他們有所交流。

  白灝想醫誰就醫誰,他不想醫,就沒人能強迫他,哪怕是一個將死之人跪倒在他的面前,他沒有這個心情便就能做到完全的袖手旁觀。

  這樣一個人,蕭朔很難想像他究竟是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積極,他甚至想要從他手中將那女子接過,也不怕弄濕衣裳。

  太過反常,便會讓人覺得蹊蹺。

  於是蕭朔並未如他所願的將女子交給他,而是道:“不必麻煩白神醫了,蕭某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是嗎。”他淡淡道,也不強求。

  這游舫是供人賞湖的,雖說還挺大,可卻沒有一個能夠單獨安靜歇息的地方,為了能夠讓剛落了水受到驚嚇了的女子好好休息,蕭朔便在客棧開了一間上房。

  雖說有結伴同行的女俠為她准備了一套干淨的衣裳,就連頭發也已經托了蕭朔的福給烘干了,但唐茗一個人靠坐在客棧房內的床上,卻對屋內的氣氛感到有點蛋疼。

  之前那名將她救起了的男子此時正靠在門邊,屋內的光線足夠明亮,她也終於看清了他的臉,一如她在原著劇情中看到的那樣英姿俊朗,眉目間皆是對她的擔憂。

  這位年輕的武林盟主有著一顆正直到不行的心,可謂是渾身上下寫滿了浩然正氣,此時他正是因為不放心她與白神醫獨處,才留下來照看著。

  畢竟原著中他可是為了女主的性命,而自願送出藏寶圖的。

  和白灝簡直是鮮明的對比。

  此時白灝正剛取出一瓶藥,小巧的瓷瓶在他手中就像是某種名貴的工藝品一般,“並無大礙,按時服藥,休息幾日便可。”

  這過程實在是太簡單了,蕭朔倒有點不太適應。

  畢竟說到這白神醫,經過他手的案例都是什麼修復了毀壞的容貌啊,斷了的手被接了回去之類的,眼前這再尋常不過的普通診斷反而有點不太適合他。

  蕭朔懷疑這是他頭一次為人診斷風寒這類小病。

  “蕭盟主!”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隨即馬上門就被推開了。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臉生的男子,他湊到了蕭朔的耳邊,小聲的與他說了什麼,蕭朔頓時臉色一變,“當真?”

  “千真萬確!”

  蕭朔看了一眼屋內,他先前或許是錯怪這位白神醫了,服下藥的女子此時面色終於恢復了一些紅潤,而白灝也已經離開了床邊,並未對床上的女子有過多關注。

  現在時間緊急,也顧不得讓他在多管閑事了。

  他在簡單的表示希望白神醫能夠照看著點這位姑娘後,便隨著一開始推門而入的男子一同急匆匆的離開了。

  在這場廟會無論出什麼事,那都必然是和藏寶圖有關的,所以蕭朔的離開肯定是因為藏寶圖出了什麼問題,換一種說法就是,方丈出了什麼問題。

  唐茗看了一眼被關上的房門,又看了看留在屋內的白灝。

  多余的人走了,白灝便坐到了她的床邊,原本在外人面前一向波瀾不驚的眸色一沉,這讓被注視著的唐茗有點壓力山大。

  其實按道理來說她應該是受害者才對。

  可是現在看來,他好像反而更生她的氣一樣。

  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見他並未避開,便干脆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伸手抱住了他,“白灝QAQ~!”

  哪怕當初她追求的再怎麼肆無忌憚,也從未做過如此逾矩的舉動。

  被她擁抱著的身子先是一僵,但很快便放松了下來,她聽到他似是嘆了口氣,然後便感覺到她被回擁了,他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安慰道:“莫怕,有我在。”

  “我不會再讓你遇到任何危險了。”

  他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和,只是聽的人卻覺得莫名有點冷,唐茗抬起頭想要看他,卻見他的手將她戴在發間的飾品給取了下來。

  夜麟昱這人出手十分大方,所以他為她准備的每一件首飾都是價值不菲的,至少光是白灝隨意取下的那一個,或許就足以買下游舫了。

  可他卻絲毫不在意這些,取下後便隨手扔在了一旁,一直到將她身上所有的飾品全都取下之後,他才滿意了。

  沒有了發飾來固定,原本她好不容易才弄好的長發又披了下來。

  “明日我便帶你回唐家,今日便好好休息一下吧。”他並未問她失蹤的這段時間究竟去了哪裡,又發生了一些什麼,只是讓她躺下,並幫她提了提被子。

  他不問,自然是因為他是知道一些的,至少對於她究竟是被誰給拐走的有點眉目。

  雖然從她的口中或許能知道更多的事情,可是對方到底只是一個女子,白灝並不想讓她有不好的回憶,此時只要她平安無事便足夠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並不需要知道。

  可是唐茗沒打算把這個話題就這麼一筆帶過,白灝這人她是知道的,畢竟三年的時間相處下來,就算是互相不熟悉的人都能對彼此了解一二了,更何況這三年他們幾乎一致黏在一起。

  所以她十分清楚,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白灝對她表現的越來越溫柔了,可這都是建立在她於他沒有任何秘密的前提下。

  白灝是一個十分多疑的人,所以平日裡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唐茗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他,大到武藝進步了有了些什麼感悟,小到今天中午吃了什麼覺得非常好吃。

  久而久之的確是拉近了不少的距離,她這一步走的不算錯,想要讓一個清心寡欲的人喜歡上自己,首先就要讓對方習慣自己的存在,這是真理。

  但是卻有那麼一點點的後遺症,那就是時間長了之後白灝對她的掌控欲變得有點離譜了,如果她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他表面上不會有什麼異樣,但卻會毫不猶豫的給她掉好感度。

  她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想要離開的動作,“……你怎麼不問我發生了什麼?”

  她的聲音有些委屈,似乎是覺得自己並沒有被重視一樣,白灝剛想說些什麼,她便直接接著說了,“我遇到那個大魔頭了,就是你想的那個。”

  這白灝是知道的,能潛入唐家悄無聲息的將唐家的二小姐帶走,能做出這種事和會做出這種事的人,除了魔教教主以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魔教教主喜歡將女子拐走,然後等對方喜歡上了自己後再將她拋棄,這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她此時會出現在這裡,想來應當也是這樣吧。

  喜歡上了夜麟昱,然後被拋棄了。

  “他給我提了一個條件,說只要我能讓他喜歡上我,他就放我走。”

  白灝一愣,“那他莫非……”

  唐茗臉色一沉,語氣分外沉重點了點頭。

  夜麟昱的確給她提了那個條件,而她現在也的確完好無損的被放走了。

  沒毛病。

  唐茗頭一次在白灝的臉上看到這麼微妙的表情,在他面前她還是比較習慣平時的模樣,所以她十分放飛的,就如同曾經一起相處的日子一樣,特不要臉的道:“不過我只喜歡你~”

  以往幾乎每日都能聽到的話,時隔許久再次從她這裡聽到,白灝有些恍惚,他吃不准自己只是一時沒有防備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留下了5點好感度,讓她好好休息,便走了。

  白灝說他就在隔壁,有什麼事隨時可以去找他。

  他這種說法倒是讓唐茗覺得怪怪的。

  原著中方丈手上的那一張藏寶圖分明是落在了他的手裡,可是他此時卻待在她隔壁的房間,而且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雖然之前又加了5點好感,如今白灝的好感度已經到了75點,可唐茗還是不覺得這麼點好感能趕得上藏寶圖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伸出手掏出被她折疊在荷包裡的兩張破破爛爛的紙。

  為了能夠順利搞到魔教的這兩張藏寶圖,她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的,不過托原著劇情的福,因為原女主也偷過一次,而唐茗如今的內功比起女主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想要順利的偷出來並不是辦不到。

  原文中對那本武林秘籍最終藏著的地點提都沒有提,所以她想要找到那個藏寶圖並且銷毀的話,首先就得收集齊剩下的三張藏寶圖。

  一張在唐家,一張在蕭朔手裡。

  也不知方丈手裡的那張藏寶圖現在怎麼樣了。

  唐茗想了一下,決定去看一看。

  她原本打算走正門,但是剛從床上下來她就腳步一頓。

  果然在武俠世界就得遵守武俠世界的規矩。

  不走正門了,還是跳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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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41:02 |只看該作者
第158章 第十渣(十八)

  為了不驚動隔壁的白灝,她的動作十分輕緩,唐家最為出名的便是他們的輕功,速度極快並且悄無聲息,沒等幾分鐘她已經到達了太桐寺。

  太桐寺周圍圍了不少的人。

  好在來這裡之前,她特地找系統買了一身輕便的俠士裝束,便於行動不說,站在這一群武林人士中也毫不突兀。

  人群議論紛紛。

  “沒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

  “是啊,雖說蕭盟主前去處理了,可這丟了的藏寶圖怕是找不回了。”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對方丈出手?”

  “這般陰險,定然是魔教所為!”

  聽到這裡唐茗也已經明白發生了一些什麼了,如今發生的事情和原著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這件事似乎和她一開始猜想的不太一樣。

  原本她以為這藏寶圖最後落到了白灝的手中,那麼襲擊的方丈並且偷走藏寶圖的人應當也就是白灝,可是現在,方丈遇害時白灝正在她的身邊,那麼至少出手的人肯定不是他。

  既然如此,那麼想必白灝也是在那之後從那人手中奪走藏寶圖的吧。

  唐茗避開了人群,走至一處無人的偏僻院落,輕而易舉的便翻牆而上,躲開那些太桐寺中的僧人,來到了從那些人口中聽來的事發地點的樓頂。

  內力的深厚往往決定了很多事情,就比如現在唐茗光明正大的待在屋頂,雖然屋內聚集了許多實力高強的武林人士,但是他們就是沒有辦法發現她。

  為了讓方丈清淨,所以他的屍體早已被挪進了另一間房。

  唐茗從屋頂上輕巧的翻下,找到了那一間放著方丈遺體的屋子,只有門口有兩名僧人看守,屋內則是空無一人。

  輕輕地推開窗戶,她進了屋。

  屋內有點昏暗,但是借著月光倒是能看清一些,因為事發突然來不及臨時准備喪事,所以方丈的屍體才展示被安放在了這,他的胸口被利器刺穿,手中還握著一串佛珠,很顯然就連他自己都未預料到會遇到襲擊。

  為了避免褻瀆了死者,所以唐茗並沒有伸手去碰方丈的屍體,她從系統那花了500點買了個道具。

  那是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瓶子,唯一的作用則是可以拷貝任意一人身上所帶著的負面狀態,可以是中毒也可以是詛咒,無論是科幻世界還是魔法世界都可以用。

  透明的玻璃瓶子在她手中晃了晃,原本空著的瓶子裡忽然出現了一只小巧的蟲子,就在蟲子出來的同一時間,瓶口被塞住了,瓶身也停止了晃動。

  唐茗提著瓶子看了一會,瓶子裡的蟲子非常的小,但是顏色卻十分騷氣。

  原本只是積分放著沒處花,想說能不能找點線索,結果沒有想到效果還不錯,雖然她自己並不是昆蟲愛好者,但她卻也是認識這只蟲子的,這是魔教中人善用的蟲蠱之一,可以麻痹他人的神志,一達到操縱或是一擊必殺的效果。

  也就是說方丈身上的藏寶圖實際上是被魔教給拿走了的。

  之所以後來會出現在白灝的手中,有可能是中途被他截了胡?

  事發到現在並未過太多時間,從這裡到長曲山的路線非常多,但是魔教眾人卻有那麼一條他們所習慣走的路線。

  不得不說,夜麟昱由著她在魔教亂轉,絕對是一件十分錯誤的決定,唐茗雖然沒怎麼走心的攻略他,可魔教的教徒們卻被她給攻略的差不多了。

  除了不會將她帶下山,其他的事情基本上只要她問了,那都是知無不言,蠱毒方面的事情夜麟昱教了她一些,可更多的內容其實唐茗是從魔教中的一名極為擅長蠱毒的人那裡學來的。

  因為魔教中女子並不多,那名善用蠱毒的女子又與那被世人稱之為妖女的護法處不來,以至於被夜麟昱拐來魔教又對蠱毒一事十分好奇並不懼怕的唐茗反而成了她的知己。

  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托她的福,簡單的蠱毒唐茗還是會一點的,至少她的道具沒白買,那只蟲子還能再用一次。

  知道對方回長曲山的必經路線的話,那麼現在去追也許還能追的上。

  她進屋沒有驚動任何人,所以原路翻窗離開的時候門口那兩名僧人也並未察覺到她。

  正當她打算找一個好一點的角度從太桐寺撤離的時候,一個溫潤的男聲忽然從她的後方傳來,“深夜潛入太桐寺,不知姑娘有何貴干?”

  這個聲音她認識。

  唐茗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找系統買了一個能遮臉的東西,系統商城的日用品價格都十分親民,一個可以直接遮住全臉的面具的價錢就和一包衛生巾差不多。

  她可不是夜麟昱那個遮臉只遮一半全天下還真就沒人認得出來的騷包,要遮就要遮嚴實。

  蕭朔本就為了方丈的事而有些焦躁,這太桐寺更是處於敏感時期,這個時候突然從安放著方丈的房間裡跑出來個人,無論是誰都會覺得對方可疑至極。

  倘若對方是一個男子,他恐怕直接動手了,可偏偏那人看身段是個女兒身。

  蕭朔自認做不出趁其不備對女子動手的事情,這才出聲詢問。

  其實也沒什麼好問的,潛入他人房中本就已經不是正派人士做的出來的事了,對方恐怕也是衝著藏寶圖來的,可惜……

  “倘若姑娘是衝著藏寶圖來的,那麼很遺憾,藏寶圖已被歹人奪走。”

  他並未說謊,也不必說謊。

  因為讀過劇情,所以唐茗對蕭朔有一種蜜汁信任,他大概是全文中唯一一個三觀正又是十足正人君子的角色了,他根本就不會說謊,況且藏寶圖失竊的事她早已知道了。

  唐茗大大方方的轉過身,仗著對方隔著面具根本看不清她容貌,再加上之前那套衣服她也早就換下了,不可能認出自己,於是放心大膽的道:“我是對藏寶圖有點興趣,不過我也早已知曉藏寶圖被盜之事,來這裡之事為了找到那歹人的線索罷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蕭朔有些吃驚,他遲疑了片刻,才問道:“那姑娘可有找到線索?”

  唐茗剛想說沒有,系統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大反派和小反派好感度都過半了,身為男主的蕭朔好感度才20點,朋友你偏科啊。]

  “……”

  唐茗挺久沒聽到系統聲音了,它平時沒事根本就不會跑來刷存在感,如今顯然是已經看不下去了,其實它不說,她還真的暫時沒打算刷蕭朔的好感。

  蕭朔和另外兩人不同,他就是個100%純原味的正派,為人誠實公正大義,嫉惡如仇又十分的講道理,再加上武功高強,成為武林盟主可以稱得上是眾望所歸。

  唐茗覺得按照她如今和另外兩人的關系來看,現在刷蕭朔好感度有點麻煩,畢竟就算刷上去了,等他發現她和魔教教主有一腿,有可能好感度馬上就跌了。

  畢竟現在夜麟昱的好感度也才50,她還得再刷50,那麼就少不了會和他有所接觸,而且恐怕接觸的時間還不少。

  不過……

  隔著面具,蕭朔看不見那名女子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只見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想什麼問題,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瓶子。

  那個瓶子和尋常的瓷瓶不同,是透明的,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裡面的東西。

  “這是……?”他一眼便看到了那瓶中之物。

  “魔教的蠱蟲,想必下手的是魔教中人。”因為有面具擋著的關系,她說話時的聲音也與尋常時候略有些不同,“我已將找到的線索告知於你,蕭盟主是否可以放我離開了?”

  的確,從事發到現在曾有不少人懷疑過這是魔教所為,可是並未有證據直接證明,蕭朔便也沒有妄下定論,卻沒想到他們所有人都一籌莫展之時,至關重要的線索卻被一個神秘女子給找到了。

  蕭朔思索片刻道:“姑娘接下來有何打算?”

  她既然特地來尋線索,那麼自然也是打算把藏寶圖找回來的。

  唐茗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道:“自是要將那遺物追回,方丈於我有恩,卻被人以如此險惡的方式殺害,我又豈能放任不管。”

  她還是頭一次說這種大義凜然的話,有點不太習慣。

  蕭朔竟是沒想到她與方丈是舊識,這番話再結合之前的舉動,一切都十分清晰了。

  給恩人報仇的確並非壞事,但是深夜潛入卻還是不太合規矩的,倘若她與他坐下好好細說,他必然會幫助她,讓她以正當的方式去尋找線索,身為武林盟主,這點權利他還是有的。

  不過。

  蕭朔見女子戴著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說話間也不願透露任何有關於自己的信息,便猜想她應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但如此重情重義,定然不是什麼壞人。

  “姑娘可否讓在下陪同?在下願意助姑娘一臂之力。”

  [蕭朔好感度: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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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第十渣(十九)

  在這江湖上,能有一身絕世武功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所以藏寶圖才會變得炙手可熱,所有人都為了一本只存在於傳說裡的武林秘籍而掙破頭。

  每個人想要得到那本武林秘籍的原因都各不相同,有人為了稱霸天下,有人為了報仇,也有人想要毀掉那本秘籍,讓它再也不得禍害世人。

  蕭朔便是如此。

  能年紀輕輕的就成為武林盟主,蕭朔自然武功了得,如果能獲得那本傳說中的武林秘籍,那麼必然事半功倍,可蕭朔雖稱得上是武痴,卻並不想借那武林秘籍的光,更是從未想過要將那五塊藏寶圖給集齊。

  這一次會接受邀約來到這太桐寺,他一方面是為了防止有人對方丈手中的藏寶圖心存歹念,另一方面他身為武林盟主就算再怎麼不感興趣,也得來看看這塊藏寶圖最終的歸宿。

  太桐寺的方丈蕭朔是認識的,但是也並不是很熟悉,他只知道對方是一個豁達大度之人,如今突然提出要將這藏寶圖公之於眾,想必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只是沒想到,竟遭人暗算。

  倘若早些想到的話,他必然不會讓那歹人得手。

  蕭朔對於方丈的死心中有些許的愧疚和遺憾,如果能有機會的話,他定然會找到那行凶之人,可凶手的手法十分狡詐,哪怕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幾位俠士全部都來了,也沒能找到那人留下的絲毫線索,蕭朔本以為這件事只能到此為止了,可沒想到轉機來的卻如此突然。

  “若姑娘不信在下……”

  “行了。”

  眼看這位盟主一副想要對天發誓的模樣,唐茗趕緊打斷了他,說起來這人也奇怪,在這片江湖上,論地位的話他早已是最高,誰見了都得乖乖喊一聲盟主,可他卻還依舊保持著獨特的風度,完全沒有想要仗著身份來欺壓他人的意思。

  就像是現在,他明明可以讓她直接說出對方逃逸的路線,可他卻選擇了幫助她,並且保留了讓她可以拒絕他的余地。

  還真是無差別溫柔。

  “那就勞煩蕭盟主了,不過現在時間緊急,望盟主跟上。”她沒等蕭朔再說什麼,話音一落便輕松的躍上了房梁,找准了方向,幾步之間便已走出相當一大段距離。

  唐家的輕功確實好,但是並不是沒有改良的余地。

  唐茗自己當初在星際裡學的那些東西沒想到在這個武俠世界裡用上了,多次操縱機甲時的精神力控制訓練讓她運氣內力時更加的得心應手,輕功本就是建立在這基礎上的,這段時間她也不算閑著,改良之後的輕功變得更加敏捷靈活了。

  在這江湖上混,能有幾個是不會輕功的。

  一開始被直接扔下的時候,蕭朔還有心力感嘆一番對方輕功似乎十分了得,但他卻還是認為自己應當是追的上的,可等他真的試圖去追的時候,才發現不用全力的情況下能勉強跟上已經有些艱難了。

  看這步法,似有些熟悉。

  與那唐家輕功有些相似,但又不全然相同。

  蕭朔雖不認為這名陌生女子是什麼可疑之人,可這獨特的輕功卻讓他對她有了些許的好奇。

  都說這江湖上多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果然不假。

  如此想來,他這個武林盟主做的倒真是受之有愧。

  蕭朔無奈的笑了一下,運氣發力,倒有點想要較量一番的心思,追上了遙遙領先的女子。

  “姑娘可是知道那歹人的蹤跡?”

  唐茗倒是對自己被追上了沒什麼感想,她頭也不回的道:“魔教中人來回長曲山的必經之路就那一條,既然此事是魔教所為,那麼只要順著這條路追,就一定能逮到他。”

  魔教是出了名的來無影去無蹤,這還是蕭朔頭一次聽到有人能用這麼肯定的語氣說出魔教的行蹤,可見此人對魔教相當的了解。

  如果不是與魔教有仇,那麼除非她自己就曾是魔教中人,反正肯定與魔教有所瓜葛。

  蕭朔並未問出他的疑問,兩人相識至今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連彼此的名字都未曾交換過,又哪裡是能問出那樣隱私的問題的關系。

  身邊的人安靜下來了,唐茗的耳邊只剩下了風的聲音。

  他們早已離開了鎮子的範圍,進入了長曲山山腳下的樹林之中,以樹枝為支點,前進的速度相當的快,兩人都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一個是武林盟主,另一個則是干脆就開了掛的,從樹干上躍過竟未發出任何聲音,甚至沒有踩落一片樹葉。

  有內功和沒有內功的差距就在於,當周圍有人的時候,內功深厚的人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感受到其余人的呼吸聲。

  在察覺到前方終於有人的氣息時,唐茗非但沒有放慢速度,反而卯足了勁的一踩,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瞬間拉近了距離。

  臉上還帶著魔教標志性面具的男人被她猛地掀翻在地,他甚至都沒有時間反應,等他察覺到有人接近的下一秒,就已經被擊倒在了地上。

  他甚至想不出對方用的是何種武功,只覺得五髒六腑都要被打殘了,他的面具也被打落在了一邊,而那人卻蹲下身提起了他的衣襟,“把藏寶圖交出來。”

  男人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夫、夫人?!”

  蕭朔趕來時,便聽到這樣一句,他面露遲疑的望著似乎十分懵逼的女子,“……夫人?”

  還好戴著面具,不然唐茗還真的就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這場景了。

  因為夜麟昱對她的‘溺愛’,在加上在魔教的好人緣,所以那些魔教中人見了她都會喊上一聲夫人,而最操蛋的是夜麟昱並未糾正過這一點。

  看來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夜麟昱厭棄了?

  話說這究竟是怎麼認出來的。

  唐茗堅信這是一個巧合,她面不改色的道:“我不好你這口,別扯開話題,趕緊把東西交出來。”

  她這麼一說,男人頓時緩過了神,“……是我眼拙,夫人怎會是像你這樣粗魯的女子,你想要藏寶圖?不可能!”

  她在魔教到底是什麼樣的形像。

  “哼,你以蟲蠱謀害方丈性命,手段如此險惡,即便是沒有那藏寶圖,我也不會放過你。”唐茗還記得不久之前自己在蕭朔面前瞎編的設定,“方丈的仇,便由我來報。”

  要如何才算是報仇?自然是以命抵命了。

  蕭朔聞言,面露猶豫,他只覺得哪怕是為了報仇,也不該讓一個女子手上染血,這魔教雖然可惡,可也是一條性命,性命的重量並不是一個姑娘家能擔待的起的。

  像這種事,由他來做便可。

  可報仇這樣的事,他這個旁人插手,也有些不妥。

  聽明白了女子言下之意,男人頓時急了,他連忙開口,“那蟲蠱不是我下的!”

  此話一出,兩人皆是一愣。

  “即便不是你下的,也是魔教其他人下的,有什麼區別。”那蟲子唐茗還是認識的,魔教出品,別無二家。

  那男人還想說什麼,可沒等他開口,他整個人便被甩到了樹干上,後背砸在樹上讓他生生的吐出一口血,可比起之前被打的那一掌來說,這點疼痛還不算什麼。

  他跪倒在地上,虛弱的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將他從那女子手中救出的男子,虛弱的喊了一聲,“教主……”

  “夜麟昱?”蕭朔眉頭一皺,立刻幾步走至那女子的身前,將她擋在了身後。

  如此明顯的動作惹的對方勾了勾唇,那並未被面具遮住的薄唇微翹,看著賞心悅目可卻又讓人覺得有些心驚膽戰,“蕭盟主真是好雅興,太桐寺的方丈遇害,蕭盟主卻與女子在這林間幽會,真是羨煞旁人啊。”

  他故意曲解並且帶著點諷刺意味的話並沒有成功讓蕭朔惱怒,他就如同並未聽到他的話一般,冷冰冰的道:“方丈的死可是你們魔教所為?”

  “是又如何。”夜麟昱也不否認,“本座沒有記錯的話,蕭盟主手上也有一張藏寶圖?要不一並交給本座,由魔教來看管才是最安全的。”

  安全嗎?

  並不。

  唐茗摸了摸被她放好了的那兩張不久之前剛從魔教偷出來的藏寶圖。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能坐視不理了。”對方已經承認方丈就是他殺死的,蕭朔便也沒有了顧慮。

  “哦?”夜麟昱挑了挑眉,他可不是來和武林盟主正面肛的,他們真打起來也頂多打個平手,並無任何好處,“蕭盟主還是把時間留給美人吧,本座可不奉陪了。”

  眼看著夜麟昱提起跪倒在地的那名魔教教徒就要走,蕭朔這才反應過來,魔教是出了名的善於各種幻陣術法,他既然敢直接現身,那必然是有所准備的。

  果不其然,他還沒來得及追,夜麟昱便已經失去了蹤跡。

  這一次失了機會是他大意了。

  “姑娘,我們……”蕭朔本想說先回一趟太桐寺,可他轉身才發現,原本被他護在身後的女子不知何時也跟著不見了。

  ……

  夜麟昱猛地吐了一口血。

  墨色長衫染上血跡也看不出來,可被地上塵土蹭上的痕跡卻看著十分狼狽。

  教徒倒在不遠處,早已失去了意識

  “你是什麼人……”他倒在地上,防備的看著眼前同樣帶著面具的女子。

  從她的身段看來應當是一個美人,可是這美人卻並不好惹。

  唐茗還沒有和人交手的經驗,對於系統的內功心法究竟是個什麼水平沒有概念,剛才一出手沒分寸便不小心把她的攻略目標給打吐血了。

  不過她一點都不愧疚。

  她仗著對方看不到自己的臉,一腳踩在了夜麟昱的胸口上。

  他臉上的面具在被她揍的過程中已經掉了,絕美的臉上帶著些許血跡,就連原本束起的長發也披散了下來,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被蹂躪之後的氣息。

  “把藏寶圖交出來。”

  被一個女子如此羞辱,夜麟昱怒不可遏,但又無可奈何。

  如若不是她向他討要藏寶圖,夜麟昱甚至都要懷疑她早已習得那傳說中的武林秘籍了,不然怎麼解釋那般凶殘的身手?

  見夜麟昱不說話,唐茗淡淡地道:“聽聞魔教教主最愛撩撥無知少女,也不知要是斷了這命根子,教主還會不會有這般雅興。”

  感覺到她踩在他胸口的腳抬了起來,再結合她剛才的那番恐怖言論,夜麟昱只覺得自己緊繃著的某根弦斷了,他連忙拉住了她要收回的腳,急忙道:“慢、慢著!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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