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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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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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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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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43:51 |只看該作者
第170章 第十渣(三十)

  還好有夜麟昱擋著,唐茗連忙抽出那面具把自己的臉給遮住。

  夜麟昱注意到她的這一動作,頓時笑了。

  心情似乎還挺不錯的樣子。

  見她整頓好了,他這才側過了身,目光落在了那站在月光下風度翩翩的蕭朔身上,他十分不喜這些正派,口口聲聲講著大道理,但是做出來的事情卻往往都比魔教更讓人不堪入目。

  當然了,這個年輕的武林盟主他也是知道的。

  倒也的確和那些正派不太一樣,但是這般一本正經真當自己能幫的了所有人一樣的模樣,也讓他覺得虛偽到不行。

  說到底夜麟昱只是討厭所有正派人士罷了。

  “這不是蕭盟主嗎?”夜麟昱語氣輕佻,他似是並不把這武林盟主放在眼裡。

  倒也沒有什麼不對,這普天之下他還沒有遇到過能打敗他的對手,就算是蕭朔也頂多就是打個平手,不然的話魔教也不會安穩的存在至今了。

  唯一一個讓他毫無反手之力的人,就在他的身邊。

  正以一種事不關己的模樣,看著熱鬧。

  “蕭盟主想知道,又何不讓正主為你好好解釋一番呢?”他十分壞心的將她重新帶進了問題的中心,夜麟昱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然後將她給推至身前,“本座以為你們相處了那麼多天,應當關系不錯才是,怎麼?難不成盟主至今還不知她的名字嗎?”

  他的話帶著濃濃的挑釁,甚至還能從裡面聽出一些較勁得意的意味。

  畢竟是言情的世界,一旦好感度達到一定的程度,變成戀愛腦幾乎是必然的結局,唐茗非常懷疑他此刻已經對藏寶圖沒有什麼興趣了。

  如果唐茗沒有吃解藥的話,夜麟昱幾乎是成功的,她絕對不會再想到攻略其他的角色,就算是把他給囚禁起來,等他的藥效發作了之後,她也會放了他。

  簡直是兩個渣因為吃錯藥而互生愛慕最終強行走向he的完美結局。

  蕭朔並未出聲,他正在衡量著此時的狀況。

  原本他是因為擔心她所以才會過來的,雖說她的身手應當是十分了得的,但是她當初可是從那個夜麟昱手中搶走了藏寶圖,此時被夜麟昱惦記上了,難保不會有什麼危險。

  魔教手段陰險,就算是再好的功夫都未必能不吃虧。

  夜麟昱的話並未刺激到他,他想到的是他方才曾經說過的話。

  ‘有那藥的毒性在。’

  蕭朔沒料到就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竟然已經遭到了魔教的暗算,雖然並不清楚她被夜麟昱下了什麼樣的藥,但是既然是魔教,那麼自然不會是什麼友好的藥。

  那麼此時大半夜夜麟昱會出現在她的門前,而她也沒有出手攻擊他也可以得到解釋了。

  想必是夜麟昱對她下了藥,並且對她進行了威脅。

  蕭朔眼裡閃過一絲懊惱。

  這一路上雖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是蕭朔多少還是將她當做是自己的友人的,她口口聲聲說要從自己這裡搶走藏寶圖,可卻從未真正動過手,蕭朔相信自己的直覺,他並不認為她對他有什麼壞心。

  所以此時他才更加對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難過。

  “夜麟昱,用這樣不恥的手段,你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羞愧?也只有你們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才會如此覺得,想要的東西就要自己爭取,只是放著的話早晚會被別人奪走。”夜麟昱說的顯然就是白灝,但是蕭朔卻並未聽出來,因為他還不知道眼前這名女子的身份。

  當日從那神醫處將人拐走也花了他不少功夫,那白神醫看似無害,可動起手來卻分分鐘就是想要奪走他性命的架勢,結果最終卻因為顧及到他手中的‘人質’,這才讓他能順利將她給帶走。

  這麼說來,他的這位小姑娘還真是同自己一樣的善於沾花惹草啊。

  那位神醫就不必說了,現在就連武林盟主都為她打抱不平?

  他似乎是忘了當初正是他把她給推下橋,才會讓這兩個本來毫無聯系的人有了關聯。

  夜麟昱不喜歡看到別人對她報以過多的關注,更別說是如今這副擔憂的模樣了,蕭朔又有什麼立場擔心她?難不成這短短幾天,他們還真的就培養出了感情?

  怎麼可能。

  “你可聽過清魂露?”

  他一說,蕭朔的表情便瞬時凝結了,夜麟昱笑了笑道:“這個小姑娘從本座手裡偷走了些東西,本來按照本座的一貫作風,自然是要除之後快的,但是念在她的身手還不錯,殺了著實可惜。”

  清魂露的全名其實是叫九曲清魂露,唐茗覺得夜麟昱忽略了前面那兩個字很有可能是覺得這藥的全名實在是太過羞恥了,至少在她看來還挺羞恥的。

  夜麟昱的確是很會說,在唐茗見過的所有攻略目標裡面,他大概是最能歪曲事實的一個了,此時他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構建出了一個足以讓人誤會的故事梗概。

  其實光是爆出這個藥的名字,蕭朔便已經能猜到一些了,只是夜麟昱接下來的話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罷了。

  喝下清魂露的人會對自己見到的第一人死心塌地。

  按照夜麟昱的說法,她所見到的第一人想必就是夜麟昱了。

  不知道是因為夜麟昱那卑劣的手法,還是因為此時受藥物所限而無法反抗的女子看上去太過悲哀無助,竟是讓蕭朔頭一次如此憤怒。

  一向是溫文爾雅的貴公子露出了那樣的表情,讓夜麟昱不由的嗤笑一聲,“哼,你那表情可是想殺了本座?果然哪怕自稱什麼正派,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喜歡見血的。”

  “交出解藥,不然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這還是唐茗頭一次見到蕭朔抽出一直帶在身邊的佩劍,長劍被拔出的那一瞬間被月光照應泛著冰冷的光澤,連帶著他臉上看似溫和的表情也變得冷厲了起來。

  “難不成你覺得本座還會怕了你?”

  夜麟昱只覺得可笑,難不成這蕭朔還真的自以為他是她的保護者?像她這樣的女子又哪裡需要別人的保護。

  說到底,這蕭朔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了解過她。

  唐茗看這發展就是要打起來的架勢,偏偏這兩個人功力應該是差不多的,真的要說的話有男主光環的蕭朔應該會略勝一籌,這要真的打起來,還挺麻煩的。

  她此時被夜麟昱擋著,有了視覺的盲點,她伸出手,掐了一把夜麟昱的腰。

  擋在她面前的男子頓時僵了身子,他有些意味不明的回頭看她,實在是從她那個嚴嚴實實的面具上看不出個花來。

  見他一副沒有理解她意思的模樣,她干脆用手指在他的後腰一筆一劃的試圖表達她的想法,想著剛才她是不是掐的太重了,完了之後她還好心的在剛才掐的位置幫他揉了揉。

  從蕭朔的角度是看不到她的動作的,自然也不知道她在試圖向夜麟昱傳遞信號,但是他卻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得到,原本凝結的氣氛似乎一下子緩和了下來,只因為對面的那個人的狀況好像有些不太好。

  具體哪裡不太好。

  “你想要解藥也不是不可以。”雖然理智告訴他不應該聽她的話,可是話到了嘴邊,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順著她的意願說了出來,“本座便給你一個機會好了。”

  蕭朔斂了斂神色,他聽他的聲音似乎還有些發顫,心下覺得或許是這夜麟昱今日狀態不佳,這才會選擇明哲保身的方式,不與他正面對上。

  雖然趁人不備並非君子所為,但是蕭朔卻並不覺得對這樣會隨意給他人下藥的人需要客氣,倘若他給不出一個好的方案,那麼……

  夜麟昱掏出折扇擋住了他的半邊臉,“清魂露的解除方法除了服用解藥以外,還有另一種可能。”

  此話一出,不光是蕭朔,就連唐茗也不由抬頭看向了他,從她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他掩在折扇下那有些紅的俊美臉龐。

  誒……是因為被她摸了才臉紅的嗎??

  不過清魂露的第二種解除方法,就連唐茗也是頭一次聽說,她剛才在夜麟昱的身上只寫了‘別打’兩個字,卻不知道他這會是想要干什麼。

  “只要讓服藥之人,愛上其他人便可。”他嘴角帶上了有些頑劣的笑意,“蕭盟主不是自持大道嗎?那何不犧牲了一下自己,嘗試一下為這無辜的小姑娘解毒?”

  他一說完,唐茗就知道他這是在胡說八道。

  清魂露根本就沒有這種解毒的方法,服用了清魂露的人別說是喜歡上別人了,心裡根本就裝不下除了看到的第一個人以外的其他人。

  他只是為了為難蕭朔罷了,夜麟昱此時的好感度並沒有太高,不然的話他是根本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

  “比起做那樣的嘗試,從你這裡得到解藥的方法不是很快捷嗎。”蕭朔並未考慮他的這個提議。

  他的反應在夜麟昱的意料之中,畢竟蕭朔並不是那種能夠做得出引誘小姑娘的舉動的人,“呵,蕭盟主確定要在這裡向我動手?”

  “中了清魂露的人會誓死保護所見到的第一人,刀劍無眼,要是一個不小心波及到了你想要救的人,那可就麻煩了。”

  強行被按上了會誓死保護夜麟昱這個設定的唐茗只能順著他的意思,一個錯身擋在了他的身前,她帶著些許歉意道:“抱歉。”

  畢竟不能讓他們在這裡真的打起來。

  原本對於他的這說話並不放在眼裡的蕭朔持劍的手一顫,只能將劍收回,但是對於夜麟昱他卻還是保持著警惕,“你有什麼目的?”

  他不可能毫無理由的大發善心。

  夜麟昱自然也知道,所以他十分大方的就說道:“理由?自然是要你身上的那張藏寶圖。”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頭上,就像是愛撫著自己最珍貴的寶物一般輕柔的撫摸著,“奪走你身上的藏寶圖,是我給她下達的命令。”

  呵呵噠。

  唐茗有一種想讓掐死他的念頭。

  “蕭教主應當是聽說過外界的傳聞的,本座最愛的便是這關乎於情感的游戲,是你先讓她愛上你,亦或是她先從你這將藏寶圖給搶走,最終的結果是什麼,本座很感興趣。”

  蕭朔沉默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蕭盟主意下如何?”

  蕭朔顧及著她,所以此時無法直接對夜麟昱動手,無法對他動手,但是又沒有另一種為她解藥的方法,權益之下,他只能暫時認同了他的這個根本稱不上是提議的提議。

  “好。”

  “是嗎,那麼本座就拭目以待了。”

  唐茗只聽到身後夜麟昱輕笑了一聲,然後他就把她一個人給扔下了,留她一人面對沉默不語的蕭朔。

  很好。

  她接近蕭朔的原因被夜麟昱幾句話歸結成了是為了他身上的藏寶圖。

  倒也沒什麼不對,畢竟她從一開始就是這麼和蕭朔說的。

  但是她自己的意願,和是被夜麟昱命令的,那就是兩種全然不同的概念了。

  雖然目前蕭朔的好感度還挺高的,但是唐茗卻並不認為他會在這種情況下平白無故相信一個才認識了沒多久的人,更別說是一個連臉都沒見過的人了。

  人在這種時候就會進行腦補,不能讓蕭朔繼續腦補下去了。

  要采取主動措施。

  唐茗沒等蕭朔先說話,便幾步走到了他的身前,或許是這幾日相處的還算是融洽,所以他並未退讓或者與她拉開距離的舉動。

  但是她倒是能夠感覺的到他幾乎下意識就戒備了的姿態。

  她似是有千言萬語,但是最終只是留下一聲嘆息。

  唐茗找出了她放的好好的四張藏寶圖,這已經不是蕭朔第一次見她拿出來了,但是這一次她卻將這四張藏寶圖放在了他的手裡。

  “……對不起。”

  蕭朔一愣。

  “我並非是想要欺瞞你,我之前所說的話也都是真的……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恐怕不管我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吧。”

  她後退了一步,與他保持了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

  “藏寶圖我不要了,至於解藥我會自己想辦法。”

  “所以至少……不要討厭我,好嗎?”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裡頭一次帶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可是在許久沒有得到回應之後,她終是失落的垂下了眼,“藏寶圖你可以隨意處置,遠離你的話,你應該就能多少相信我一些了吧。”

  “我走了,有緣再見。”

  蕭朔似乎還沒有能從她的這些話中回過神,此時見她轉過了身,便立刻將她給拽住了,見她有些茫然的回頭望向自己,他猶豫了一下,道:“我們可以嘗試一下。”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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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44:06 |只看該作者
第171章 第十渣(三十一)

  “什麼?”

  唐茗沒反應過來。

  等她終於明白他在說什麼的時候,她頭一次覺得夜麟昱好強啊。夜麟昱完全就是吃准了蕭朔的性格,絕對不會放著明擺著就是被人脅迫了的對像不管,原本唐茗的意思是至少先讓蕭朔知道她是對他無害的,70點好感度雖高,但是還沒到能無條件信任的地步。

  他會提出幫助自己,有極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剛才將藏寶圖全部交給了他,畢竟她目前在他的眼裡可是一個被操縱著的人,能夠違抗操縱者的命令,也算是另一種表態了吧。

  唐茗雖然聽不到蕭朔此時內心的想法,但是他經過了哪些腦補才最終絕對將她留下,這一點她倒是多少想像的出。

  現在這個發展真是……只能說夜麟昱胡編亂造的能力真是一流的。

  她看著眼前這個相貌英俊對著自己面露擔憂的男子,有些好奇的問道:“可是你要怎麼讓我愛上你?”

  蕭朔挪開了視線,似乎對於這個問題也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

  “……”

  蕭朔顯然是沒有主動追求女子的經驗的,光是看他平時的那副樣子就知道,雖然有的時候讓唐茗覺得他挺老司機的,但是真的讓他刻意的去操作,想必非常不容易。

  如果是尋常女子倒還好,交流起來哪怕是想要增進感情,也頂多就是吟詩作對,探討一下人生或者一起出游。

  可是如果是她的話,似乎這種路子行不通啊。

  蕭朔也為自己一時衝動之下說出的話而感到苦惱,主動想方設法的讓一名女子喜歡上他,對他來說難度真是太大了。

  可是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樣的辦法呢?

  “姑娘若是不介意,我們可以去探訪一下白神醫,他或許會有一些辦法。”在這方面,不管怎麼說都只有白灝最具有權威了。

  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那麼再想辦法實施那個方案也沒有關系。

  然後蕭朔就明顯感覺到自從他說出白神醫這三個字之後,面前這位蒙面的女子突然僵硬了,雖然不明顯,但是從她那儼然不太淡定的語氣可以看出一二。

  “白……神醫……就不必了。”先不說她身上根本就沒有那什麼清魂露,就光是她逃婚那事,唐茗就有點不敢直視白灝了。

  講道理白灝是她想要最晚完成攻略的對像,如今好感度才75就拉著自己結婚去了,等好感度上去之後畫面真是太美了。

  她如此抗拒的模樣在蕭朔看來卻有些奇怪,白灝雖然為人冷漠,但是在民間的評價特別的高,當然這也和他那富有欺騙性的外貌有點聯系,蕭朔幾乎沒有見過有人對那傳聞中的神醫會是這般反應。

  唐茗看出了他的這份疑惑,嘆了口氣。

  她的手指搭在了面具上,其實透過面具來看人也實在不方便,正當她打算將這面具給摘下的時候,卻被另一只手給止住了。

  蕭朔站在她的身前,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唐茗可以從他的手上感覺到他那比她更為溫暖的溫度,就像是他給別人的感覺一樣,“不必勉強自己。”

  從他的神色可以看得出來,他此時顯然還記得她自己給自己按上的毀容設定。

  在言情小說中有一點還是挺奇怪的,那就是手的溫度,人的性格似乎完全可以根據手的溫度來測探出來,所有的霸道男主都有著一雙冰冷的等待著女主溫暖他的手,只有少部分的人手溫會比女主來的高。

  唐茗沒有研究過唐悅瑤的手溫是多少,但是她覺得應該是不會有蕭朔來的更加溫暖了。

  她反扣住了他的手,拉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具上。

  就算蕭朔嘴上說著並不介意她的容貌,此時卻還是如同被蠱惑了一般不由用力扣住了那輕巧的面具,那面具的重量比看上去要輕上許多,以至於當她拉著他的手,讓他將她的面具取下的時候,他仿佛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重量。

  他最先看到的便是她的眼睛,似是戴面具太久,在被月光照耀之下有一些水潤,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他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看清她纖長的睫毛,膚如凝脂的臉上也沒有她口中的那些恐怖傷痕。

  大約是被他看著有些不安,所以她有些不自在的舔了舔下唇。

  目光觸及到那絳唇,他才猛的回過了神。

  他的手裡還拿著那張已然沒有作用了的面具,此時兩人的距離對於男女之間似是太過親密了,蕭朔注意到後第一時間便是後退了一步。

  不再只注視著某一個特定的地方,讓他終於對眼前之人有了一些熟悉感,“你是……?”

  既然已經摘下了面具,那麼她自然是沒有什麼可以否認的了。

  雖說中間隔了一段時間,但是蕭朔對於那日喝茶與自己傾訴遭遇的女子還是有著相當深刻的印像的,只是他從未將這兩人聯系到一起,以至於剛看到她容貌的那一刻,他才會晃了神。

  如此是這樣,那麼她不願意將容貌與姓名告知他也是情有可原了。

  畢竟他或許是唯一一個知道她與那夜麟昱之間發生的事情的人,不想讓他人以同情的姿態面對自己,這樣的想法完全可以理解。

  只是他竟是不知道,這夜麟昱不光是玩弄女子情感,竟還在女子身上下清魂露那樣的藥物。

  蕭朔一時間沒有說話,他不說話唐茗便等他說。

  她幾乎已經能夠聽到他的腦補內容了,其實按照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的確是一處虐戀情深的戲碼,先是被玩弄感情,被拋棄之後想著要尋仇,於是盜走了對方的藏寶圖,結果卻沒有想到竟然一時失手落在了對方的手上,還被下了藥,不得不被迫聽從厭惡之人的命令。

  “姑娘那日不是與白神醫一同回唐家了嗎?”

  “晚上我就被夜麟昱給迷昏帶走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魔教地牢裡了。”

  唐茗平靜的敘述了一下故事梗概,然後就看到蕭朔的表情更加不太好了,無法掩飾的愧疚幾乎要溢出來了,“你覺得愧疚?為什麼?”

  “那日姑娘曾提出要在下帶姑娘走,在下卻拒絕了。”他刻意忽略了當初的那私奔兩字,“倘若知道姑娘會遇到這樣的危險……”

  聽到他這麼說,唐茗卻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所以如果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你就會帶我去私奔了嗎?”

  這段日子一直以面具遮擋著面貌,哪怕是笑的時候他也看不見絲毫,此時見她彎著眉眼帶著笑意和一點點調侃的模樣,蕭朔一時覺得自己是何等木訥,在她的調笑下竟只能認真的點了點頭,一向善於言辭的武林盟主就連半句話都有些說不好了。

  他要是拒絕那還是正常的,但是他卻是點頭同意了。

  唐茗看了一眼好感度,蕭朔的好感在她取下面具之時達到了75,雖然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可無論是什麼人都是感官動物,就算隔著面具也能刷好感,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有著顏值的優勢卻會讓這攻略的進度更加迅速一些。

  唐茗止了止笑,“那你打算怎麼辦?先說好,這件事不能讓白灝知道。”

  現在的情況的確是挺復雜的。

  “你可知,傳聞中那本武林秘籍的周圍有著能解百毒的果實。”蕭朔猶豫了一下,說道。

  不知。

  唐茗表示完全沒有聽說過。

  “所以……?”

  蕭朔嘆了一口氣,他將完整的五張藏寶圖放置在院中的石桌上,“我們去找找看吧。”

  頑固不化的人突然松口了?

  唐茗眉頭一挑,不置可否。

  藏寶圖之所以有五張,並且缺一不可,那就是因為它並非是一張以地圖形式存在的藏寶圖,它真正的玄妙之處在於暗藏其中的一些文字。

  這些文字皆需要進行高溫處理才會浮現出來,也就是傳說中的用火燒,燒過頭了也不行。

  在表達了自己的這個發現之後,這個工作自然是交給蕭朔的,只是唐茗發現他似乎很想就干脆把這藏寶圖給燒沒了,但在最後卻硬生生止住了,老老實實將火撲滅。

  因為兩人的武藝皆很高強,所以才能這樣大膽的在青山派直接干這種事情。

  五張藏寶圖最終留下了五句意味不明的詩,唐茗對這個興趣不大,於是干脆就直接將這藏寶圖扔給蕭朔去研究,蕭朔看了一會,道:“這些明日再說,你先去休息吧。”

  “好。”

  畢竟也不是很著急的事情,慢慢來唐茗也沒有什麼意見。

  等到第二天清早,她在自己的房門外發現了放在地上的四張她帶來的藏寶圖之後,她忽然就明白了什麼,抄起藏寶圖往兜裡一揣,整理了一下東西馬上就准備開溜。

  一直以來身為武林盟主,無論怎麼說,蕭朔都是不願意真正的去找到那武林秘籍的,所以哪怕現在也是一樣,雖然說著要一起去找武林秘籍,但是他恐怕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要找借口拖著她罷了。

  昨日那幾句詩他也並未細看,至於拖著她的理由,自然是為了她身上那什麼清魂露。

  那麼唯一能解決那清魂露的人是誰?

  是白灝啊!

  盟主大人完全不知道她和白灝之前的問題,只當是點小矛盾,遇到這種事與其大動干戈的去尋找武林秘籍,破壞江湖一直以來的平衡狀態,還不如直接把神醫喊過來。

  畢竟他們的關系似乎是不錯的,蕭朔覺得白灝不會不願意過來。

  唐茗也一百個相信白灝是有辦法去除清魂露的效果的。

  只不過……

  知道要躲著人,所以她十分干脆的就打算從圍牆翻出去然後找個偏僻的小路下山。

  只是她前腳還沒踏上圍牆,後腳就已經被人提起了衣領。

  “怎麼不走正門?”

  冷清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連帶著唐茗也跟著抖了抖。

  她被他輕而易舉的給提了下來,還沒站穩便被圈在了男子的懷裡,就像上文說過的一樣,能夠體現人物性格的,不光是手的溫度,還有體溫。

  至少唐茗就覺得這個懷抱冷極了。

  “白灝……”

  蕭朔也並未離去,他也沒有料到不過是晚上發去的消息,白灝竟是連夜趕來了,雖不知他為何一進青山派便往偏院走,但此時跟上去看到被逮住了的女子時,他便頓悟了。

  “白神醫可對這清魂露有什麼辦法?”他有些擔心的問。

  白灝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他的手自然的搭在她的手腕處,數秒便足以讓他明白她的所有情況,只是他並未放手,仍是握著,也不在乎周遭有旁人看著。

  然後唐茗就見到他笑了,笑的一點都不溫柔,並且轉瞬即逝。

  正當唐茗以為自己要被拆穿了的時候,就聽見他說。

  “在下無能為力。”他冷淡的說道,“清魂露源自魔教,要解這藥除非從魔教教主手中得到解藥,不然的話恐怕別無他法。”

  “當然,或許傳聞中長在那武林秘籍所處之地的萬能藥,會有效果也說不定。”

  唐茗第一反應是原來真的有萬能藥。

  第二反應,白灝要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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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44:21 |只看該作者
第172章 第十渣(三十二)

  蕭朔聞言終於面色有些沉重了。

  這樣的藥物只在宮廷和魔教有所流傳,並不常見,原本蕭朔以為清魂露雖然很難一見,但是身為神醫的白灝總是有辦法的。

  沒想到竟然連傳聞中的神醫都束手無策。

  神醫真的束手無策嗎?

  唐茗看著白灝,他依舊是在外人面前那派冷漠的模樣,注意到她的視線,他才將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別擔心,我們會想辦法的。”

  “……”

  蕭朔沉思了一會,在這件事上他做不到置身事外,按理說他們相識的日子如此之短,真正相處的日子也不多,但是他卻不知道為何,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責任感。

  或許是因為他當初沒有帶她走,導致了她被夜麟昱給抓走並下了清魂露吧,他也有一部分責任,所以才會這般操心。

  這個理由大概連他自己都說不服自己。

  不過用來搪塞自己來說,已經足夠了。

  “在那武林秘籍旁有能醫治百病的藥,這不過是一個傳聞,我們又如何能確保真的有這樣的藥?”

  如果真的去找了那武林秘籍,但是結果只找到秘籍,卻沒有那萬能藥,豈不是白折騰一場。

  這江湖上對武林秘籍有興趣的大有人在,所以與其關心有哪些人對武林秘籍有興趣,還不如看看哪些人是沒有興趣的。

  這些對武林秘籍沒有興趣的人之中,蕭朔就是一個。

  明明手中握有其中一塊藏寶圖,但是他卻從來沒有透露出過想要集齊剩下的藏寶圖的念頭,白灝一直認為他這武林秘籍是沒有興趣的。

  其實想想也沒有什麼不對。

  他本就是江湖上的第一了,穩坐武林盟主之位,那麼大可以護著手頭的那一塊藏寶圖,只要他的這一塊藏寶圖不被找到,那麼他就永遠是武林盟主。

  不過白灝倒並不認為蕭朔是這樣想的。

  白灝看了他一眼,年紀輕輕就成為江湖第一人的武林盟主,為何會對一個並不怎麼熟悉的女子這樣關心?甚至是就連一向不願意觸碰的關於武林秘籍的事,也開始願意嘗試了。

  “不會,那不是傳聞。”他平靜的道,“只要找到那武林秘籍的位置,她身上的清魂露便會被解開,只是想要集齊五張藏寶圖並不容易罷了。”

  他說的煞有其事。

  白灝本就是一個看著就不會開玩笑的人,只要是他說的話,都能讓人無條件的去相信,就像是老師劃考前範圍一樣,雖然你們也將信將疑,但是卻還是老老實實把所有的都給劃了下來。

  復不復習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蕭朔如果放在現代,自然就是學生會長那種存在,他雖然並不明白為何白灝會說的如此肯定,但是他卻並未對內容有什麼懷疑。

  或許是什麼神醫界內部的小道消息也說不定。

  況且他應當是不知道如今五塊藏寶圖都在他們手裡的事情的,在這種情況下,提出一個在常人看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方案,不可能是開玩笑。

  蕭朔和白灝之間的關系並沒有互相信任到能夠開誠布公的地步,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唐茗那樣直接拿著藏寶圖塞到對方手裡的。

  所以這件事就這樣暫時擱置了下來,青山派的掌門自然也是聽過白灝大名的,十分熱烈的歡迎他的到來,並且為他准備了一間客房。

  好在那客房離唐茗那還算有點距離。

  在晚上大家各回各房之前,唐茗首先要做的就是應對眼前這個明顯是生氣了的人,說起來這好像還是唐茗頭一次見到他如此明顯的在生氣,這樣的姿態倒是讓他看上去更加真實了一些。

  穿著白衫的男子哪怕站著不動都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每次待在白灝的身邊,唐茗都有一種這是一個修仙世界的感覺。

  “抱歉。”

  誒?

  唐茗差點以為這兩個字是她自己說出來的,她有些不太確定的盯著白灝,似乎十分懷疑這兩個字是不是從他的嘴裡出來的。

  “我說過了會護著你,但是卻沒有做到,你不願將自己托付於這樣的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他的眉眼之間帶了一絲憂郁,似是真的為此感到愧疚。

  唐茗此刻特別懷疑白灝是不是被人掉包了,但是以往白灝對她的態度也的確是這樣溫柔的,轉變是在當他問她是否還是想要試著去了解他之後。

  “……那個,沒有關系的。”

  “是嗎。”他的聲音忽然一沉。

  唐茗也跟著抖了抖,她實在是對黑化的角色有一點陰影了,可是白灝不是夜麟昱那種揍一頓還能莫名其妙漲好感的類型。

  懷念起了夜麟昱的好。

  原本唐茗一直覺得那種‘和我在一起你竟然還敢走神’的橋段十分怪異,畢竟走神這種事情,只要你目光是落在對方身上的,就算腦補一點其他的事情應該也是看不出來的才對。

  但是她剛才注意力只分散了那麼一會會,她就被他給扣住了下頜,不得不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白灝的指尖是冰冷的,但是他的動作卻十分溫柔,“在想什麼?”

  “想你。”她特別沒臉沒皮的道。

  果然,聞言白灝的神色柔和了許多,“那麼為何不來找我?”

  “我不敢來找你。”

  她將他的手給挪開,然後干脆上前一步將那本來就近到不行的距離徹底給縮減至幾毫米,她伸出手抱住了他,頓時連最後的那一點距離也沒有了。

  “白灝,你的懷裡是冷的。”她窩在他的懷裡,如此親昵的動作但是卻讓兩人都沒有感覺到有多少曖昧的氣氛。

  她伸手撫上了他的胸口,隔著衣料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如同他一般冷靜穩妥的心跳聲,“你的心是不是也是冷的?”

  #論如何一本正經的耍流氓#

  #如何將流氓耍出文藝範#

  “你在說什麼?”他任由她施為,對於她這樣的舉動並未有什麼抵抗的想法,甚至當感受到她以如此親密的舉動接近自己時,他覺得這樣是理所當然的,他也下意識的想要將她攬在懷裡,可是沒等他這樣做,他便聽到了她的那番話。

  白灝這人情感部分缺失的比較嚴重,唐茗並不懷疑他能夠正常的去喜歡別人,可是看了原著就知道,他是一個能夠眼睛眨都不眨就廢了喜歡的人的武功的人。

  可以見得,在他心中武林秘籍的重要性遠遠大過他自己的情感。

  這段時間唐茗就一直在想,她覺得75點好感度就跑來求婚,這樣的舉動雖然按在正常的古人身上應該算得上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對於白灝而言,似乎還欠缺了一些。

  她順勢的扯著他的衣襟,迫使他望向自己,“你不是說要娶我嗎?可是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啊。”

  他的瞳孔驟的一縮,這般話語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唐茗看到他臉上露出了些許復雜,但是他卻並沒有出聲,似乎是想讓她把話說完。

  “我不想嫁給一個根本就不喜歡我的人,你娶我到底是想做什麼?想要唐家的藏寶圖?還是想要讓我幫你把夜麟昱手中的藏寶圖給弄過來?”

  她原本只是隨便開了個頭,可是說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就想起了原著的劇情。

  原著中,她那日通過毆打夜麟昱而得到的藏寶圖,原本應該是在白灝手上的,那麼為什麼一直到她將四張藏寶圖湊齊了,都還什麼也沒發生?

  原本的白灝又是怎麼得到那張藏寶圖的?

  還是說,那張藏寶圖是白灝故意讓她拿走的。

  臥槽……

  這麼一想,總覺得所有的發展都不太對勁了。

  白灝向她提出提親的要求,正是在她把夜麟昱給揍了一頓並且拿到了那張藏寶圖之後,如果仔細的考究一下,白灝對上夜麟昱的話,雖說不能把夜麟昱給怎麼樣,但是要讓夜麟昱輕輕松松帶走一個大活人,除非是他放水了。

  魔教的確是善用毒蠱和各類邪門歪道,但是白灝是神醫,按照設定來說,他是這個世界最善於使毒的人。

  唐茗被自己的腦補給震了一下,但是她又覺得她腦補的方向也許並沒有錯,於是她嘗試著說道:“你想要那本武林秘籍對吧,只要能幫你把藏寶圖給弄到手的,無論誰都可以嗎?”

  被說這樣的話,就算是冷靜如白灝,也是會感到受傷的吧。

  可是他卻依舊面色平靜,除了一開始露出的詫異以外,再也沒有顯露分毫。

  “你說讓我了解你,可是你自己根本就沒有想要被我了解的念頭,你想要武林秘籍?那你可以告訴我啊,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坦誠一點不好嗎!”

  噗。

  原本還以為他會惱怒,或者她猜錯了的話他生氣難過也是很有可能的,但是白灝卻笑了,唐茗頭一次見他笑的這麼開心,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失態,所以抬手捂住了臉。

  唐茗的手還拽在他的衣襟上,她可以感受到他還有些沒緩過來,身體還在些微的顫抖,笑的。

  他眉眼帶著揮不去的笑意,如同能夠融化千年冰雪一般,讓人看著便挪不開眼,“你怎知我不喜歡你?”

  你的好感度已經完全將你暴露出來了!

  “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他回答的理所當然。

  唐茗剛想反駁一句,就聽到了熟悉的系統提示音。

  [白灝好感度:85。]

  “不過現在似乎更喜歡了。”他溫柔的抬起了她的臉,注視著這張曾經相處了整整三年的臉,白灝頭一次覺得自己似乎不小心遺漏了什麼珍寶。

  他低頭湊到了她的耳邊,“好,那麼這次就聽你的。”

  “誰讓我這麼喜歡你呢?”

  唐茗覺得她有點摸清楚這人的路子了,正准備說話,他便在她的耳垂上輕咬了一下,和他體溫截然不同的灼熱呼吸在她的耳邊,伴隨著他此時有些暗啞的嗓音。

  “我想要那武林秘籍沒錯,但是現在……”

  她聽到他在她的耳邊輕笑了一聲。

  “我似乎更想要你。”

  唐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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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第十渣(三十三)

  古人真是太污了。

  她推了推他,卻沒有推動。

  “所以你果然是故意讓我被夜麟昱抓走的?”唐茗特地把話題重新轉移到主線上,白灝還要咬的是耳朵,隨便咬個脖子以下上一章說不定就要被鎖了,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在這種情況下提到另一個男人的名字,破壞氣氛的功力簡直max。

  之前的白灝怎麼樣先不說,至少現在的他並不怎麼樂意從她的嘴裡聽到他的名字,“他果真給你灌了清魂露?”

  他避開了她的問題,但是從這態度上來看,也十有八九了。

  “是啊,我迷他迷的不要不要的,現在都還有點後遺症。”要說後遺症那肯定是有的,畢竟就算是藥的作用,但曾經對一個人好感度達到那樣的程度,現在雖說冷卻下來了,但是和其他人相比,夜麟昱依舊讓她感覺要更親切一些。

  不然的話那天晚上她就不會由著他對蕭朔胡說八道了。

  好感度達到80以上就是喜歡的程度了,這一點在白灝身上體現的十分明顯,以往他從不會因為她說的話而感到真的生氣,可是此時雖然極力保持著以往的樣子,但卻依舊能夠讓人感覺到他有些不悅的情緒,“哦?那你是如何找到解藥的?”

  清魂露的名氣其實並沒有特別大,知道有這種藥存在的人少之又少,可是只要知道它的人,就十分清楚,當清魂露的藥效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哪怕是有解藥也沒有用了,因為服下清魂露的人會對解藥產生相當強的抗性。

  她既然能夠如此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那麼就說明了她並未有她說的那樣迷戀著夜麟昱,不然就算把解藥擺在她的面前,她恐怕也不會服下。

  “你管我怎麼找到解藥的。”她話音剛落,就覺得攬著自己的手似乎收緊了一些,為了避免事情的發展往奇怪的方向走去,她繼續道,“你明知我如今沒有中清魂露,為何還要騙蕭朔。”

  白灝為她順了順發,末了將她的一簇發拿在手中把玩著,“……你猜?”

  “……”

  她的問題的確是有些沒有意義,他這麼做的原因幾乎不言而喻,“蕭朔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妥協的,我覺得你的這個辦法一點用都沒有。”

  “陌生人?”白灝似乎對她的這個用詞投以了不少關注,“我可不這麼認為。”

  他與那武林盟主並無什麼交情,可對方卻為了一個‘陌生人’而特地尋找自己幫助,倘若他真的解決了他的難處,那麼蕭朔便是欠下了他一個人情。

  在這個世界上,最難還的便是人情二字。

  誰會為了一個陌生人這樣做?

  “夜深了,你早些睡。”

  他似乎打算暫且先放過她了,臨走之前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唐茗一直覺得,人心是一種特別復雜的東西,有的時候並非是你們之間關系有多麼親密,只是天時地利人和都湊齊了,於是便促使了一些事情。

  第二天,就如白灝所說的一般,蕭朔向她提出了要去找找那武林秘籍周圍的萬能藥的提議。

  並且他並未避開白灝,畢竟如果沒有神醫在場的話,就算找到了所謂的萬能藥,恐怕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唐茗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說好的各自單刷,但是去尋找武林秘籍的路途,變成了三人行。

  趁著白灝不在的時候,她偷偷的湊到了蕭朔的跟前,他先前正在與青山派的掌門辭別,此時轉過身看到她,便主動走了過來。

  “你確定要為了找那不知道是不是真實存在的藥,而去找武林秘籍嗎?”

  蕭朔卻是笑了笑,“別擔心,我自有打算。”

  身居武林盟主之位的蕭朔哪怕是站著都能讓人感覺到信服,他這般一說,無論是誰恐怕都會覺得安心不少,可是唐茗卻有些操心起來了。

  雖然蕭朔是男主吧,但是對上反派好像還是有點危險。

  原著裡他可是死了的。

  她面上露出了一些擔憂,蕭朔見她似乎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看上去有多麼不安,不由的心下一軟,說不上為什麼,但是他覺得她是因為擔心他,才會如此。

  這江湖說穩定也穩定,只是這武林秘籍就像是一群拿著冷兵器的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拿著手槍的人一樣,只要出現了,那麼必定會破壞這所謂的平衡。

  見慣了江湖上的爾虞我詐,有著這樣一個哪怕並未為她做什麼,但是卻依舊會擔心你為你著想的人,怎麼能叫人不憐惜呢。

  想要以更加親密的方式安慰她,給予她安全感,可是礙於男女有別,伸出的手在半途便又折返了回來,“此次行動只有我們知曉,白神醫也是光明磊落之人,想必對於武林秘籍也並未興趣。”

  不啊,他超有興趣的!

  “我還是覺得你沒有必要為我做到這個地步。”她掙扎了一下。

  如果只是兩個人去找武林秘籍的話還好說,她還真的挺想讓蕭朔把那武林秘籍學了的,在這個世界上她目前只覺得他適合這麼吊炸天的武學,也只有他學了,這江湖才不會大亂。

  就是這麼一種安全可靠的感覺吧。

  先前白灝說的什麼比起武林秘籍現在對她更感興趣這種話,她大概只能信一半,要說白灝為了她能放棄武林秘籍,那不可能。

  唐茗不知道是什麼促使白灝對那玩意這麼執著,但是他顯然並不是會為了一段感情而放棄多年執著。

  這個世界比她想的要麻煩一些,本來以為全員戀愛腦,結果好像並沒有那麼容易。

  一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正的意識到了女主光環的強大性,畢竟按照原著劇情來說,女主只是在單方面被虐而已,虐著虐著大家就都愛上她了。

  嗯……?莫非這是一個全員抖s的世界?

  “我認為有必要那便足夠了。”蕭朔不知自己此時心裡是個什麼感受,在不熟悉的時候她還主動將藏寶圖遞到他的面前,說什麼想要他找到武林秘籍然後學起來看看是個什麼樣子,可是如今她卻會為了自己而考慮,並且還提出了放棄去尋找那武林秘籍。

  唐茗聽著蕭朔莫名給她加了好感度的提示音,微微一愣。

  可是這番表現在蕭朔看來便是她被自己那有些唐突的話語給嚇到了,便貼心的解釋道:“這其中也有部分我自己的私心,與其放任那武林秘籍在外,不如找到它,然後……”

  “毀了它?”唐茗接了他未說完的下半句話。

  蕭朔笑了笑。

  這話他也只能與她一說,要是隨便告訴別人的話,恐怕就算是武林盟主,也會瞬間變成整個江湖的敵人。

  在一個武俠世界毀一本傳說中的武林秘籍,是個什麼概念?

  大家都是習武之人,又有誰忍心這麼做。

  想法是挺好的,不過問題是這一路上並非只有他們兩個人,有白灝在,唐茗覺得就算是蕭朔恐怕也不能那麼輕易的毀了那武林秘籍。

  而且剛才那好感度加的太過突然,把她給嚇到了。

  蕭朔的好感也上了80,比白灝雖然少了5點,但是也處在了一個喜歡以上的水准,事情往她最不願意的方向發展了,本想逐個擊破,穩定發展,結果現在卻是和兩個好感度80以上的人要一起行動。

  唐茗十分羨慕能夠輕松游走在修羅場中的女主們,其實現在想來,比起修羅場來說,成為總裁文女主好像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的事情。

  ……還是算了。

  唐茗將她身上的四張藏寶圖都交給了蕭朔,她也不知道蕭朔具體是怎麼和白灝說的,但是他似乎找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解釋了一下他會擁有五張藏寶圖的原因,並且全程沒有提起這藏寶圖是從她手上拿來的。

  蕭朔似乎是不想讓她牽扯的太深,這才會把她與藏寶圖的關系撇清,不過對像是白灝那就有一些多余了,他並不在意藏寶圖的來源,也並不打算深究,表現的有些興致缺缺。

  藏寶圖上的五句詩分別表示了一個時辰兩個方位三個氣候。

  對這個世界了解還不算特別深的唐茗決定把這個謎題交給他們,本以為這謎題應當是挺難解的,卻沒料這兩人只看了片刻,便有了眉目。

  好在之前蕭朔有教她怎麼騎馬,所以又遇到要趕路的情況,她倒是不擔心不會騎馬這類事情了。

  唐茗因為要收拾東西所以晚了一些,正當她准備去找一下自己來時的那匹馬時,卻發現她的馬不見了。

  “……我的馬呢?”

  “嗯,似乎是走丟了,只要在找到驛站的時候再買一匹就可以了。”

  比她更早已經騎上馬並且准備好了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向她伸出了手。

  “上來吧。”

  “唐姑娘倘若不介意,可與在下共騎。”

  兩人似乎對對方的反應都有些意外,但是卻並未有人打算退讓,只是均將目光落在了這位於修羅場中央的女子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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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44:46 |只看該作者
第174章 第十渣(三十四)

  兩個好感度均在喜歡以上的人同時出現在一個屏幕裡,真的挺危險的。

  她差點就想說出‘要不你倆騎一匹吧’這種話了。

  如果之前蕭朔沒有突然跳那麼一下好感,他現在恐怕早就退後了,可是正是因為他不知道怎麼的之前大約是想通了什麼,此時才會堅持。

  唐茗頂著壓力,拉住了蕭朔伸出的手。

  容貌俊俏的男子見此露出了一個笑,一個用力便將她拽上了馬背。

  她的目光對上了此時臉上絲毫看不出喜怒的白灝,仗著有點距離,再加上有蕭朔在,他也不能對她做什麼,於是唐茗在蕭朔看不到的角度衝白灝做了個鬼臉。

  如同是報復他之前利用她的行為一樣,幼稚至極。

  但是卻讓人也沒有那麼生氣了。

  白灝挑了挑眉,挪開了視線也沒有作什麼表示。

  這兩人都不是唐茗那種剛開始騎馬的半吊子,為了能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住宿的地方,所以速度相當的快,雖然坐在蕭朔的身前,被他以那樣半圈著的狀態保護著,但是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安全感。

  她稍微往後靠了靠,一個不小心便碰到了他的身上,這才湊近那麼一點點,她就能夠感受到一股寒氣,於是她又老老實實坐直了身子,盡管這馬騎得太快真的有些不穩。

  她看了白灝一眼,他分明沒有在看她。

  終於到第一個客棧,唐茗立刻就准備下馬,這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她有點承受不來。

  蕭朔先一步下了馬,明明知道她下馬不成問題,但是他卻依舊伸出手來為她提供輔助,將她順利的扶下了馬。

  “蕭盟主可真是待人親切。”一路上都沒有交談欲望的神醫淡淡的開口道。

  蕭朔笑,“我與唐姑娘一見如故,待她自然是與待旁人不同的。”

  這兩人一個面色如常從態度上看不出有什麼所指,另一人干脆彬彬有禮,回答上也是一派理所當然的模樣。

  唐茗頭都要大了。

  知道這兩人不是需要自己照顧的類型,所以她干脆先一步撇開了他們,自己進了客棧問掌櫃是否有馬匹可賣。

  一般賣馬的要麼是馬市要麼是驛站,像這類的客棧並非沒有馬匹,但是他們的馬匹卻不是為了買賣才在的,想買也不是不行,就是價錢上或許會貴上那麼一些。

  比起錢財來說,解決眼前的問題才比較關鍵。

  馬的問題解決了,因為天色已晚,所以當晚他們便在這客棧留宿了,沒有古言裡常見的‘客官不好意思,只有一間房了’這種喜聞樂見的事件,他們十分順利的訂了三間房。

  他們十分默契的將中間那間房留給了她。

  夜裡唐茗出去想要找小二買點吃的,遇上了白灝,他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問了一句,“你何時學的騎馬?”

  “蕭盟主教的。”她也沒有瞞著。

  白灝聞言撥弄了一下她的頭發,他似乎總是對她的頭發愛不釋手,“離那盟主遠一點,你們似乎走的太近了。”

  唐茗覺得自己之前那番試探是十分有用的,在此之前的白灝雖說好感度不低,但是他從不會如此直白的將這些聽上去就不符合仙氣飄飄博施濟眾的神醫人設的話說出來。

  現在的他更像是既然已經在她面前暴露了他的想法,那麼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順便還能看看她對於這樣的他,是個什麼態度。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沒怎麼出過家門,結果老老實實待家裡還被魔教給拐走,被騙了感情之後回來還發現自己仰慕的對像是個白切黑的少女,唐茗樂的裝傻。

  “為什麼不能和蕭盟主走的太近?”

  白灝看著她,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看出她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裝傻,他倒是不認為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只不過想要以這樣的形式確認一下罷了。

  “因為我不喜歡。”他坦誠的道,“我不喜歡你親近任何人,看到你與他那般親密,我會感到嫉妒。”

  他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心理障礙,十分順暢的便說了出來。

  像白灝這樣的男子能夠這般直接的吐露心聲,說出這種類似於告白一般的話語,根本就是沒有辦法讓人拒絕的。

  “你又騙我。”她頭一次對他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倘若真是如此,那你又怎麼會把我扔給那夜麟昱?”

  “同你比起來,夜麟昱反倒更好一些,至少他從不騙我。”

  她扔下這番話,便轉身離開了。

  白灝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垂了垂眼,一向沒什麼感覺只是一如既往按著規律跳動的地方有些隱隱發疼,這讓他多少露出了有些茫然的表情。

  只是這樣的情緒並未維持多久。

  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定是因為清魂露的副作用。

  沒關系,等事情都結束之後,夜麟昱也好,蕭朔也罷,都不會再讓他們入了她的眼,他從不曾對哪個人如此上過心,難得有想要將一個人留在身邊的想法,他自然是要遵從自己的想法,而她是否喜歡他則不是那麼重要了,他不在乎。

  ……

  應當是不在乎的吧。

  就在她那晚說出那番話之後,第二天白灝果然就沒有在干涉她的任何舉動了,不過也是因為她已經有了自己的馬,不必在和蕭朔同騎了。

  雖說唐茗知道當好感度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它便會自發的開始增長,畢竟對著喜歡的人只會越來越喜歡,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在以往的攻略中也時常出現。

  可是白灝忽然之間給她加的好感卻讓她多少有點不安。

  從85變成了90,並且這5點還是在她說出那樣的話之後給加上去的。

  唐茗盯著那怎麼看都覺得有些蹊蹺的數字,只覺得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好感度的增長有各方面的因素,或許是因為喜歡,也有可能是因為親情,亦或是占有欲,後者就有點要偏向黑化的意味了。

  她有點吃不准白灝那5點好感度是基於什麼原因給她加的。

  武林秘籍的所在地一如唐茗所猜想的那樣,是在一個十分犄角旮旯的地方,畢竟如果就這樣十分大方的扔在某處,就算再隱僻也一定會有人撿到。

  所以這個藏寶圖最終所指向的位置,是在一處懸崖底下。

  這還真是非常符合武俠的設定啊。

  還想說這麼久以來一個跳崖的場景都沒見著,結果沒想到竟然是在這。

  “天蚩崖……”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麼多年都沒有人找到。”

  聽到身邊輕不可聞的嘆息聲,唐茗不由看了過去,只見蕭朔臉上的神情似是有些為難。

  對於這個世界的地理知識十分不了解的唐茗有些疑惑,“這個崖怎麼了嗎?”

  等聽到白灝為她解釋,唐茗才知道蕭朔為何會嘆氣。

  這天蚩崖和尋常的懸崖不同,直白一點的說,它本身是一個環形的斷崖,也就是說它沒有能過下去的地方,除非你跳下去,但是你跳下去會不會狗帶先不說,想要再上來恐怕是不可能了。

  唐茗站在崖邊觀望了一下,這懸崖深不見底,看不清下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不能保證跳下去會有樹枝能做緩衝。

  就算系統的內功再怎麼厲害,想要從這個下面上來,除非是長了翅膀吧。

  “那我們……”要不先回去吧,從長計議。

  “也只能一試了。”蕭朔接了她未說完的話,只是兩個各自想表達的內容卻並不相同,“都到了這裡了,況且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

  “跳下這天蚩崖必定生死未蔔,在下不願拖累神醫,神醫不必一同冒險,倘若真的找到了那萬能藥,還有機會上來的話,那麼到時候就拜托神醫了。”

  白灝沒有啃聲。

  “唐姑娘也留在這裡吧。”

  她的確是沒想跳,但是攻略目標要是跳崖給跳死了怎麼辦啊,要論輕功的話,唐茗覺得她自己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在這個世界似乎目前也沒遇到什麼對手,不跟著下去實在是有點不安心。

  “我要和你一起去!”讓他一個人下去顯然是不行的。

  蕭朔有些意外,半響卻是笑了起來,望著她的目光柔和一片,“唐姑娘不怕嗎?”

  “你不是也在嗎,我怕什麼。”她反駁到。

  [蕭朔好感度:85。]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那麼自然沒有臨陣退縮的道理,我隨你們一起。”白灝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伸手將她給攬入了懷中,似乎是對她之前的那番話有所不滿一般,他用的力稍有些大,“在下輕功還不錯,她便由在下護著了。”

  蕭朔還是頭一次從這位傳聞中的神醫臉上看到如此明顯的不悅,他想起她曾對他說過的話,原本以為只是一句玩笑,難不成竟是真的?

  “可否冒昧問一句,神醫與唐姑娘是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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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45:01 |只看該作者
第175章 第十渣(三十五)

  唐茗原本以為白灝會說什麼未婚夫婿之類的,畢竟在此之前他可是直接打算上門提親的,對著她一口一個夫人,結果卻沒有料到,白灝只是簡簡單單的道:“並無關系。”

  也沒什麼不對,結婚也沒結,朋友稱不上,戀人也不是。

  蕭朔心下一松,他有些不贊同道:“既然如此,那白神醫這般就有失體統了。”

  他指的自然是對方將她攬入懷中的動作,無論如何男女之間這樣的舉動也太過親昵了一些,既然並不是相愛之人,自然就有些不合規矩。

  當然還有一些他自己的緣故。

  他雖這樣說,但是唐茗注意到白灝並無放手的意思,白灝雖然看著冷情冷欲的,但是占有欲卻是出奇的旺盛,況且對於他而言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太過正常不過了。

  “無妨,失了名節我自會娶她。”

  他答的理所當然,聽的人卻不由一愣,“神醫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自然。”

  再讓他們這麼聊下去,也不知道話題到底會被扯到哪裡去,唐茗干脆扒開了白灝的手,意料之中的有些困難,不過還是成功了。

  白灝面色不虞,但卻並未說什麼。

  “既然決定要下去,那麼就趕緊吧,再拖下去可就得晚上了。”一路上過來,此時早已是黃昏,如果真的再繼續聊下去,到時落入天蚩崖伸手不見五指的,那麼畫面真是太美了。

  “這天蚩崖深不見底,想要到達底部必然萬分驚險,唐姑娘想好了?”

  沒想好。

  但是因為怕你摔死啊。

  唐茗對這天蚩崖完全不了解,對白灝的輕功水平更是不了解,她唯一能確定的是原著中白灝成功下了天蚩崖找到了武林秘籍,但是白灝能安全著落,可蕭朔就不一定了。

  “真要說的話,論輕功這三人之中應該我才是最厲害的一個,要擔心也應該擔心你們才是。”哪怕她沒有兌換系統心法,可這唐家輕功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

  既然決定要跳下天蚩崖,那麼也就必須抓緊時間了,唐茗決定頭一個跳,留在上面畫風實在是太美了,唐茗提前開好了痛覺屏蔽。

  站在崖邊,這種感覺就像是第一次蹦極一樣,但是又有一些區別,畢竟沒有繩子牽著,而且說著是要跳,但是當然不可能自由落體。

  她一躍而下。

  一腳踩在近乎垂直的崖壁上,這天蚩崖果真如同蕭朔說的那樣,深不見底,剛開始還能勉強用輕功維持自己,以崖壁為支撐點平穩而迅速的下落,可是這樣的狀況並不能維持多久。

  她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到了她沒辦法掌控自己再一次踩上崖壁的地步,周圍的亮度也似乎逐漸消失,周圍變得昏暗一片,她都看不清底下是個什麼情況。

  這種情況摔下去真的不會死嗎???

  總覺得作了個大死。

  這念頭剛冒出來,她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原本面朝下的她在被抱住的下一秒,便被那人在空中帶著轉了一個方向,緊接著是樹枝稀裡嘩啦的聲音,然後是落地。

  因為有人墊在她身底下,所以唐茗竟然覺得自己一點事都沒有,不過因為她開了痛覺屏蔽,就算是摔斷了幾根骨頭,她自己恐怕也感覺不到。

  比起檢查自己是不是摔斷了哪,她第一反應是連忙起身,檢查著那個在落地的前一秒將她護住了的人。

  崖底就如同她所料到的那樣,沒有光線能夠照射進來,這下面是漆黑一片,就如同全身都滲入了黑暗一般,自然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在古代拿出打火機實在太另類了,所以她從系統那兌換了一個火折子,火折子的亮度十分有限,和打火機自然是不能比的,她也找過了,但是並沒有找到火折子形狀的打火機。

  借著那微弱的光線,她看到的是失去意識昏迷了的蕭朔,作為墊背的那一個,他的模樣實在是比她要凄慘的多,身上多處被樹枝劃傷,就連臉上都被劃破了口子。

  其實最開始唐茗以為護著她的人會是白灝,畢竟無論從認識的時間長短還是好感度而言,都是白灝更多一些,只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蕭朔保護了她。

  因為崖底漆黑一片,就算是她內力再好,恐怕也是要遭殃,如果沒有蕭朔的話,自己的下場恐怕也是得凄慘萬分。

  他們是從同一個地方落下的,那麼白灝自然也應該就在附近。

  她伸手將蕭朔給扶了起來,借著火折子微弱的光線,尋找著暫時能夠落腳的地方。

  內功最大的好處便是能夠清楚的感知到周遭的一切,雖然她無法分辨出眼前是否有什麼障礙物,但至少周圍如果有活著的生物,那她便能第一時間發現,並且避免危險。

  天蚩崖的崖底是一片森林,這一點倒是不出所料,因為所有的小說都是這麼寫的,掉下懸崖也死不掉這一點也是必定的理論罷了。

  周圍沒有一個生物,就連白灝的氣息她也不曾找到。

  走了一會,她找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穴。

  這洞穴十分淺,往裡走兩步便走到了盡頭,裡面也沒有什麼野獸,於是唐茗便放心的把蕭朔靠著洞穴的石壁放下,獨自起身重新回到了林子裡,收集了一些樹枝,回來起了個火堆。

  火堆燒著了,這周圍才終於有了一種亮堂的感覺。

  唐茗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地方,她坐在火堆旁,往洞穴外看去,除了一片黑暗以外什麼都看不到,這就像是在玩第三人稱2D的RPG游戲一樣,進了需要光照的洞穴,但是可視範圍只有主角手中火把照亮的部分,其他都是漆黑一片。

  對幽閉恐懼症和黑暗恐懼症的人,十分不友好啊,這地方。

  蕭朔還沒醒,但是他身上的傷口卻是需要清理的,唐茗自己的積分也不夠去兌換那些可以消毒的藥物了,對於兌換日常用品來說,那些積分還挺夠的,但是一旦要兌換有用的東西,積分就顯得少的可憐。

  這還是唐茗第一次覺得積分如此不夠用。

  她干脆從系統那買了一瓶礦泉水,現代的塑料瓶在這裡顯得多少有一些突兀,但是問題不大。

  蕭朔意識不清,那麼自然就只有她來操作了,用系統出品的毛巾沾了點水,她小心翼翼的給他清理了一下臉上的傷口,好在臉上的傷並不深,應該過不了幾天就能痊愈,從這深度來看也不會留疤。

  她自己身上是帶著膏藥的,畢竟這裡是武俠世界嘛,身上隨時帶著傷藥是基本的常識,很顯然現在這個常識也被用到了。

  她沾著藥給他塗了塗臉上的傷,為了盡快處理完其他的傷,所以她並未在他的臉上多做逗留,塗完臉上的傷口之後十分干脆的就伸手開始解他的腰帶。

  唐茗覺得她在這個世界已經快要變成變態了,之前扒了夜麟昱的衣服不說,現在又要脫蕭朔的衣服,而且還是在對方意識不清的情況下。

  不過這次是沒有辦法,那些傷口如果不把衣服脫下來,到時候傷口結巴和衣服黏在一起,那絕對是痛不欲生的。

  至少她心無雜念就沒關系,正常的處理傷口罷了,她也不是這個時代的女性,在現代,隨便買個時尚雜志或者翻開手機刷個微博就能看到男星的半果寫真,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這麼一想,果然就淡定多了。

  腰帶解開,她利索的伸手將他的外袍給脫了下來,但是因為本人處於昏迷的狀態,所以這衣服也就脫了一半,等將他的裡衣也解開之後,她才發現他的傷似乎比她想的要嚴重一些。

  周圍那些樹都比上面正常的樹要來的高許多,所以唐茗不確定那些樹是不是和普通的樹不一樣,但是從這些劃傷來看,恐怕枝干的鋒利程度要不一樣很多。

  等上完藥就去找白灝吧,別兩人都受了這樣嚴重的傷才好。

  唐茗認真的給蕭朔上完了藥,她發現他靠著牆的背部劃傷似乎更多一些,這樣一來之前脫了一半的衣服就得脫完了,不然也上不了藥。

  內心在罪惡感和責任感之間徘徊了一秒,唐茗伸手將他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下,讓他靠在自己肩上,以方便幫他把衣服給脫干淨,背後的傷的確是有些嚴重,蕭朔意識不清,此時他不可能坐著讓她上藥,她也不可能把他平放在地上,這樣的話前面上的藥就白上了。

  於是她只能讓他靠她身上,以一種環抱著他的方式為他上藥,上藥之前還要先清理一番。

  這還真是特別考驗她的手臂長度。

  脖頸處的呼吸有些灼熱,唐茗起初沒有在意,但是等她開始為他清理傷口之後,才發現他的呼吸有些不穩了起來。

  她的動作頓時一停。

  “蕭盟主?”她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依舊靠在她肩上看不清表情的男子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明顯是已經醒過來了,正常人被這麼折騰一番會醒也是很正常。

  人醒過來就好辦多了。

  “蕭盟主醒了的話,可不可以背對我,讓我好清理一下背後的傷口?”一手礦泉水瓶一手毛巾的,實在是不怎麼好操作。

  蕭朔沒動,他靠在她肩上,沒有進一步動作也沒有退開的意思,只是道:“……再等等。”

  “……”唐茗不說話了。

  那首歌怎麼唱的來著。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似乎不太適合用在這裡,當沒有人說話之後,倒是沒有什麼尷尬的感覺,至少唐茗沒感覺有什麼尷尬的,反而這空氣中倒是多了幾分黏膩。

  “蕭盟主……?”

  “既然我已知道你的身份,那麼是不是就可以互稱彼此名字了。”他忽然道。

  是這樣沒錯。

  喊名字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蕭朔卻似乎對此相當執著的樣子,唐茗點了點頭,盡管從現在的角度上來說他並看不到,“蕭朔。”

  “嗯。”

  [蕭朔好感度:90。]

  他應了一聲,想要伸手抱住她,可是中途卻不知想到了什麼,還是放下了,“麻煩你了。”

  見他終於配合自己轉過了身,唐茗這才松了一口氣,仔細的為他清理了傷口,上了藥。

  完事之後蕭朔的目光落在了那塑料瓶上,雖然他並沒有多問,但是唐茗還是解釋道:“這是在樹林裡撿的,這天蚩崖下似乎有許多從未見過的事物,我見這似乎可以用來盛水,便拿來用了。”

  她的臉上沒有一點點在胡說八道的心虛感,蕭朔也並未有疑。

  蕭朔既然醒了,那麼接下來就是要找到白灝了,蕭朔的傷如果不處理的話的確挺嚴重的,但是只要處理得當,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唐茗囑咐他在原地休息,自己准備去找找白灝。

  就在她站起身的時候,蕭朔卻拉住了她的手。

  面對她略帶疑問的目光,他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話給咽了下去,到了嘴邊變成了,“我同你一起去。”

  “你在這裡養傷,白灝應該不會走太遠,我很快就回來。”

  她沒有同意他的這個提議。

  等她的身影徹底走遠,融入黑暗,蕭朔才低頭看了看自己方才不由自主拉住了她的手。

  他剛才其實想說的是。

  別去。

  ……

  唐茗從系統裡換了一根火把,但是系統出品的火把十分精致,完全就不是這個地方能夠弄得出來的,所以她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能用一用,等找到了白灝,她就把這火把偷偷扔掉。

  要是有什麼空間戒指就好了。

  [有的,5000積分。]

  呵呵。

  她繞著這樹林走了許久,期間一個生物都沒有見著,這地方連一只蟲子都沒有,更別說是什麼野獸了,這倒是讓人挺有安全感。

  又逛了一會,唐茗決定再找不到就先回去的時候,卻在這茂密到不行的樹林裡,找到了一片湖泊。

  這湖的周圍泛著點點星光,仔細看了卻發現那似乎是一個個螢火蟲,因為有那微弱的螢火照耀,所以在這湖泊的周圍即使不用火把也能看到個大概。

  一個連正常蟲子都沒有的地方有螢火蟲???

  唐茗沒有冒然走近,她覺得還是要回去和蕭朔商量一下。

  正當她准備回去,就被人拍了一下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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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45:11 |只看該作者
第176章 第十渣(三十六)

  還沒等她轉過身,就聽到那人道:“莫慌,是我。”

  怎麼可能不慌啊!方死了好嘛!

  她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接近,除了白灝的內力要比她更加深厚以外,只剩下另一種可能了,那就是在這個地方,所有的感知力都會消失,不然就無法解釋她完全沒有注意白灝的接近了。

  看他的樣子也並非是故意隱藏了自己氣息的樣子,那麼就只有後一種可能了,太嚇人了,這說明她一路上並非是沒有任何生物,只不過是她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而已。

  厲害了,我的天蚩崖。

  這崖底雖說漆黑一片,感知不到周遭的任何事物,可以說是一個只是待著就能讓人徒生恐懼的地方,可是偏偏在場的兩個人均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似得。

  特別是白灝,透光螢火微弱的光芒,她意外還挺清楚的看到了他波瀾不驚的臉,再想起之前蕭朔也是這樣,只是意思意思的分析了一下他們現在的情況,但是卻並未聽出他的語氣裡有什麼擔憂或者恐慌的意思。

  應該說不虧是男主和反派嗎,遇到事情還真是分外淡定。

  “你有受傷嗎?”她只能大致的看清至少他臉上應該是沒有什麼傷了,身上的衣服狀況似乎要比蕭朔好一些,但是難保沒有劃傷什麼的。

  見白灝看她,她半晌才反應過來,“啊,我忘了你自己就是大夫。”

  白灝已經許久沒有聽到別人喊他大夫了,他的目光放在那湖泊上,寂靜的湖面被那些螢火蟲照耀著,泛出幽冷的光澤。

  “秘籍或許在這下面。”

  唐茗一路上找過來,也只有這一片湖是亮著的,按照RPG走向來說,的確是很有可能就在這之下,這一方面來說就和跳崖不死定律一樣,“那我們先回去找蕭朔,你們兩個都多少有點傷,修養兩天再來這看看吧。”

  其實拋下蕭朔來找白灝,她有兩個方面的顧慮,一方面是因為同樣落下這天蚩崖,蕭朔雖說是因為要護著她所以才受的傷較多,可也不能保證白灝沒有手上,還有一方面則是她不想讓那武林秘籍落到白灝手中。

  唐茗並非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她並不清楚白灝拿到武林秘籍之後打算做什麼,原著中是因為女主的死才讓他心灰意冷退隱江湖,她總不能也學著女主來個死遁,讓他改惡從善吧。

  如果那武林秘籍真的那麼厲害,她就不能保證自己是不是還能打的贏學了秘籍的白灝,這個世界實力有的時候真的決定了很多,比如,如果她不是因為能吊打夜麟昱的話,現在估計早就走上女主的老路了。

  白灝的凶殘程度感覺完全不亞於夜麟昱啊,相比之下夜麟昱簡直是個小綿羊。

  “蕭盟主受了傷?”他的語氣沒什麼變化,但是在他目光觸及到她那幾乎完好無損的狀態時,便多了一分頓悟,“呵,可真是痴情。”

  “怎麼,你這是打算以身相許了?”

  這話說的醋意濃濃。

  “……”

  “你喜歡他?”

  這還是他頭一次如此認真的問她這個問題。

  唐茗挪開了視線。

  她的這般反應在他看來更像是某種默認,他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我不會去找他,你可以自己回去找他,或者同我在一起。”

  這便是讓她表明立場了。

  她垂了垂眼,“那你自己當心。”

  說完這話她甚至有點不敢去看他的表情,轉過身便准備離開,在這個地方她絲毫沒有防備,就算是內力深厚也感知不到任何接近的生物,以至於當她被白灝一把拽住拖下水的時候,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她原本拿在手中的火把也掉落在了草地上。

  猛地墜入水中,同樣是刺骨冰冷的湖水,只是這一次她是被人給拖下去的。

  唐茗的水性不是特別的好,她睜了睜眼,上面是波光瀲灩的湖面,只是這光澤的來源卻讓人覺得十分奇怪,螢火的亮度哪能照出這樣的效果。

  她倒是想要轉身看一看湖的下面是個什麼情況,只是被猛地拖下水,她就連憋氣的准備都沒有,堅持了沒到一分鐘她便受不了了。

  缺少氧氣的情況下她控制不住的張了嘴,在湖水灌入的前一秒,她的嘴便被堵住了。

  唐茗有些呆愣的盯著眼前就算是在水中也依舊淡然自若的男子,他在為她渡了氣之後便退開了,也多虧了這一口氣,她終於有些緩過來了。

  湖底的確是有些東西亮著,那些東西亮著仿佛就是為了給他們照亮這水下的道路,從這邊便能看到這並不算大的湖泊深處有著一個洞穴。

  換了唐茗肯定不會願意游進去,可是此時她卻不得不被白灝給扯著帶了進去。

  水性不好真的是一個硬傷。

  全程她基本都是被在水裡拖著游的,一進那洞穴便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都快要因為缺氧而感到暈眩了,他們這才離開了水底。

  就連離開水裡,她也是被白灝給抱出來的。

  洞穴的另一頭是一個完全空曠的山洞,看著不像是天蚩崖下的地方,更像是在天蚩崖裡的,她只是粗粗的看了一眼這周遭的新環境,意識便有些模糊了。

  這種時候昏過去簡直是作死。

  唐茗掐了自己一把,這才勉強硬撐著意識,她扯著白灝的衣襟,想要讓他把她給放下來,可是也不知道這塊地方是什麼毛病,她的內力完全用不上,單拼力量她完全不是白灝的對手。

  她用不上內力,那麼白灝自然應該也是用不上的。

  這大概就是天蚩崖下的考驗?這天蚩崖的範圍內還有屏蔽人內力的功效?很強勢啊。

  唐茗還沒來得及內心默默吐槽幾句,白灝已經找到了這洞穴的機關,隱藏的還算隱僻的石門自動打開,灰撲撲的秘籍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擺放在其中的巨大圓石上。

  就好像等著別人去拿一樣,可疑到不行。

  果然白灝也覺得這玩意有古怪,並沒有第一時間輕舉妄動。

  “我幫你去拿吧。”她小聲道。

  白灝看了她許久,似乎在掂量著什麼,過了半響才將她給放了下來。

  一落地她就有些腿軟,在他伸手想要扶住她之前,她便已經自己撐著牆站穩了。

  她倒是猜對了。

  就算是90點的好感度,對白灝而言也比不上一本武林秘籍。

  所以他會願意在這種不知危險的情況下,讓她來試著去拿,白灝估計也發現在這裡是無法用內力的這一點了,在沒有找到出路之前,沒有內力的她也逃不了。

  唐茗一邊走向那武林秘籍,一邊在心中尋思著辦法。

  她還沒走兩步,便被他給拉住了,“等等。”

  等等?等什麼?

  她笑了一下,倒是有點對於他這種臨時猶豫反悔的行為覺得有趣,再看他此時蹙著眉,竟是真的帶著對她的擔憂,只是這份擔憂如今卻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既然是早就已經決定了的事,又為何突然反悔了?還是說,事到如今你還指望著我能一如既往的戀慕著你嗎?”

  既然要當壞人,那麼就當的徹底一點,別再奢望著別人的好感了。

  他一怔,手便松開了。

  唐茗走至那武林秘籍的面前,伸出手不再猶豫的將它拿了起來,沒有任何機關也沒有任何陷阱,沒有發生任何危險,一切平靜如常。

  因為這份安全讓唐茗多少有點懷疑,她過了好一會確定沒什麼問題了,才將目光落在了這書的封面上,封面上的幾個字卻讓她瞬時呆愣住了,甚至是忘記了之前還在想著退路的事情。

  後頸一痛,便是這呆愣的幾秒,讓她措不及防的被打暈了過去。

  …………

  蕭朔本是按她所說的在原地等著她的,只是這樣空等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麼好,等了沒有多久他便站起了身。

  外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出。

  這樣的奇觀在上面恐怕是見不到的。

  蕭朔從火堆裡揀了一根狀態稍微好一些的木棍充當火把來照明,身上的傷也不過就是一些劃傷,與他而言並無大礙。

  倒是這地方的環境十分奇怪,內力雖說並非用不上,但是卻用了沒有任何效果,以往有些風吹草動便能清楚的感覺得到,可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從未習過武的常人一般。

  他走了出去,這是一片樹林,只要是從樹林裡走過,那麼多少是會留下一些痕跡的,更何況她並未刻意清理自己沿路走過的痕跡,所以蕭朔並未花太多功夫,便順著這些痕跡找到了那一片和周遭截然不同的湖泊。

  其實在找到那湖泊之前,他便已經注意到了那邊。

  因為那裡比任何地方都要來的亮。

  要問為什麼的話,因為那邊的樹木著了火。

  不知被誰丟下的火把是火源,只是火焰並未大肆擴散,只燒著了單獨的一顆樹木,但是也因此讓這片地方被照的燈火通明。

  蕭朔走至湖邊,撿起了落在湖岸邊上的一個玉佩。

  那是他當初與她一同在青山派山下鎮子上游玩時,贈與她的。

  他望向那湖泊,心中有了結論。

  …………

  唐茗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她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不在天蚩崖下了,從床上爬起來便能看到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簡直明媚到不行,推門而出,門外更是一片世外桃源的模樣。

  這個地方她是認識的。

  這就是當初女主跳下瀑布與白灝重逢的地方,換而言之,這裡是白灝的某一處住所。

  他們回到上面了?

  那蕭朔怎麼辦?

  唐茗沒什麼自信自己重新跳下天蚩崖不會狗帶,但是她肯定不能把蕭朔一個人扔在那裡啊,她可是說了‘我很快就回來’的。

  她這不就和原女主的結局沒差了嗎,白灝拿到了藏寶圖,接下來呢。

  還說是她應該慶幸一下,她沒有被他廢了武功?

  唐茗頭疼的捂住了頭,有了那樣的秘籍,就算不廢了她的武功他也覺得沒事吧。

  所以為什麼一個武俠世界會有修真的秘籍啊。

  根本不兼容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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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45:33 |只看該作者
第177章 第十渣(三十七)

  這下子是真的有點頭疼了。

  如果是普通的武林秘籍還好說,只要還是停留在正常範圍之內的,那都是可控的,但是偏偏那是一本修真秘籍。

  對於修仙,唐茗了解的實在是非常的有限,就算是看小說的時候,她也頂多是看一個大概,對她而言這些修仙的設定實在是太過麻煩了,她只需要知道哪一個階段會比較厲害就足夠了。

  就算是沒有一點常識的人也知道,修仙之人和凡人的差距是十分之大的。

  這個差距究竟有多大,恐怕得超過一個銀河系。

  但是它也有比較麻煩的一點,那就是需要花費的時間比較長,修真文裡的男主基本上沒個三位數以上的年紀都不好意思出場領走自己的女主了,可哪怕如此,這些男主的頭上也都還套著天賦異稟的光環。

  修真不是短期內就能研究出來並且有所成效的東西。

  可在原著中,從實力不分上下,到吊打各類好漢,白灝其實並沒有花太長的時間,原本唐茗並不清楚那武林秘籍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的時候,這還不是什麼問題,但是當那武林秘籍其實是一本修真秘籍的時候,這進步的速度就讓人覺得有些奇怪了。

  除非他有什麼辦法把一天變成一年來用。

  她現在在這裡胡思亂想也沒什麼用處,這片地方她其實還算是熟悉的,畢竟每次她查看劇情的時候,都能夠清楚並且直觀的看到這片區域的全貌。

  如果有心想要逃走的話,並不是辦不到,更何況她現在就一個人在這裡,沒有人看守,白灝也不在這附近。

  只不過唐茗盯著此時白灝那有些危險的好感度,覺得他並不會那麼輕易讓她離開,他就這麼大方的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與其說是對她放心,不如說更像是某一種試探一般。

  不過試探什麼?試探她會不會逃跑?

  正常人都會逃的吧。

  唐茗如此想到,然後走出這屋子出門采了一點花,回房將那花插在了屋內空蕩蕩的花瓶裡,這屋裡多了一抹花朵的顏色,倒也是增添了一分生氣。

  她就只出過那一次門,自那之後便待在屋裡不再亂跑了。

  屋裡有一些藥草,都是唐茗認識的,她無聊的辨認著這些藥草,一邊穩固知識,一邊消磨時間。

  很快天色便暗了下來,這屋內有燭台,但是卻沒有火折子,她自己身上的火折子也已經不知道掉到哪了,有可能是下水的時候被水流給衝走了也說不一定。

  沒有辦法點火,她也沒想點火,任由屋內的光線逐漸變暗。

  可哪怕到了深夜,依靠著天空中的月光,這屋內也依舊比天蚩崖下來的亮堂的多,或許是已經習慣了天蚩崖下的黑暗,所以哪怕被夜色所包圍,唐茗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她坐在床邊,托腮望著天空。

  然後只聽到木門被推開的聲音。

  “怎麼不點燈?”

  他冷清的聲音響起的同時,桌上的燭台便被他給點亮了,屋內瞬時亮了起來,見她正無聊的坐在窗口托著腮,他的神情頓時有些復雜。

  “為何不逃跑?”

  他給了她一個逃跑的機會,哪怕他不能保證自己是不是會將人給重新抓回來。

  “就算逃跑了你也會把我抓回來吧。”她有些心不在焉,沒有回過頭去看他,只是淡淡道:“我曾說過,我想要了解你,這一點其實一直都沒有改變過,但是你卻從來沒有真正給過我這個機會。”

  “是因為想要得到那本武林秘籍嗎?那你現在得到了,接下來你又打算做什麼?”

  她的態度與其說是想要從他這裡探聽到一些什麼,不如說更像是已經無所謂了,這樣的模樣讓白灝看了多少有些不太舒服,“你討厭我了嗎?”

  “我如果說討厭的話,你會難過嗎?”

  白灝沉默了一會,“大約是會的吧。”

  他們之前的氣氛遠還沒有到達劍弩拔張的地步,或許說白灝原本以為他們會那樣,可實際上卻並沒有,她依舊是以以往的口吻在與他交談,只是到底還和之前是不同的。

  她並不是第一個提出想要了解他的女子,可只有她的‘了解’與其他人所謂的‘了解’不同,在那一刻白灝是清楚明白的意識到,她是知道他那隱藏在皮囊之下的黑暗一面的。

  知道,並且願意去接納。

  白灝不太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了,但他卻清楚的記得那日她口口聲聲說他並不喜歡她時,他有多麼高興。

  原本他並不打算那麼早的將自己暴露出來,想要等著一切都結束之後,再讓她看看真正的自己,看看那時候她會不會依舊堅持當初的選擇。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她卻從頭到尾都是知道的。

  她從未被他給誤導過,她看著的一直都是最真實的他。

  恐怕沒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他感到高興的了,現在想來,即便是那武林秘籍落入他的手中之時帶來的喜悅,都遠遠抵不上當時她那一番話讓他來的滿足。

  他險些就要為她沉淪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她已經在他的身邊,並且哪裡也去不了。

  思及此處,他的目光溫和了不少,哪怕下一秒她也許就會說出對他感到厭惡之類的話語,也不會改變他的心意。

  他不會對她做什麼,因為他沒有自信還能找的到第二個她。

  “蕭朔怎麼樣了?”就像他避開了她的問題一樣,她也同樣沒有回答他的那個問題。

  就像是想要和他較勁一般。

  白灝並沒有在意,“三天前他便已經回到那盟主之位上了。”

  他的這句話終於讓唐茗有了點計劃外的反應,“我昏了多久?”

  “三天。”他答道。

  ???

  她記得她只是被打昏過去了啊?!又不是中了什麼迷藥!

  迷藥……?

  唐茗神色微妙的注視了白灝許久,“你給我下藥了?”

  “嗯,是能促進你傷勢恢復的藥。”他十分坦然,“或許是落下懸崖時受到的傷,你似乎自己沒有注意到?”

  她開了個痛覺屏蔽,如果不直接飆血的話,她還真的注意不太到。

  他這樣一說她也就沒有辦法在這個上面怪他了,要說這幾個攻略人物之中,最好攻略的和最不好攻略的人,恐怕都是白灝了,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給人一種理由充分的感覺,哪怕是現在,唐茗都覺得他那麼執著的想要得到藏寶圖,也應該是有什麼理由的。

  可是理由再充分也不是成為反派的理由啊。

  “我是不會感謝你的。”她沒有再看他了,而是自顧自的想要給自己倒一杯茶,可提起茶壺之後才發現茶壺裡最後一杯茶已經被她喝完了。

  她有些垂頭喪氣的,將茶壺重新放回桌上,神情落寞,“你不想要讓我討厭你,卻將我困在這裡,利用完了之後,卻連一個可以當做苦衷的解釋都不給我,你究竟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白灝同樣也在心中問著自己這個問題,倘若沒有她的存在,他的結局就是已經早就被他給規劃好了的,可現在多了一個她,他的未來便想要有她的存在。

  “我想你待在這裡,同我在一起。”他說道,“你不必理會世俗的煩惱,我會保護你的安全也不會傷害你,外界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與你無關,從此就只有我們在一起。”

  他說的實在是太理想化了,如果唐茗真是那個當年喜歡他並且追求了整整三年的小姑娘,估計真的會被這樣的告白給迷惑住。

  唐茗都不知道這能不能算得上是告白,他只不過是放下了一個承諾罷了。

  一個單方面讓她待在這裡的承諾。

  她垂了垂眼,手指無意識的點了點桌面,半響才道:“只有我們?你這麼說就好像是喜歡上我了似得。”

  “並不是好像。”

  這一次就算是不看他,她都能聽得出他語氣裡毫不掩飾的溫柔,以及壓抑著的某種情愫。

  這種感覺還挺微妙的,成為了某種意義上被利用的受害者,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似乎也跟著有了一些改變,至少她自己的性格轉換起來變得並不違和了。

  一個被心愛之人利用的玻璃心少女,在這種時候應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反應?

  “那你說說看,說喜歡我。”她側過身,目光直接落在了他的臉上,只是她的神情卻看不出對此有任何期待。

  這不是什麼需要掙扎的要求,要說出這樣的話並沒有什麼困難的,他看著她,目光柔和帶著一絲眷戀,“……我喜歡你。”

  她聞言似乎覺得好笑似得輕笑了一聲,“我不信。”

  一向冷冰冰不近人情只對她一人展露過溫柔的神醫頭一次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而蒼白了臉色,語言可以成為最直接的武器,他從前不以為意,此時卻覺得刺的有些發疼。

  他緩了緩,“不信也沒關系。”

  唐茗不置可否。

  接下來的日子裡,果真就如同白灝所說的那般,無論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都沒有傷害過她,甚至沒有再主動碰觸過她,就像是為了重新培養起她對他的信任感一般,給予了她十足的空間和尊重。

  只是他似乎比他自己想的還要更加執著於讓她相信他是喜歡她的,所以幾乎每天都要同她說一遍喜歡,而她的回答也從未變過。

  她不打算改,他也不在意。

  “你這樣讓我想起了以前。”她忽然說道,“那個時候我總是追著你跑,可是哪怕我說再多遍喜歡,你也沒有回應。”

  現在卻沒想到反過來了。

  白灝垂下了眼,他並未露出什麼後悔之色,反倒是因為想起了什麼眼中浮現出了一絲暖意,他拿出了一個被縫制的不管怎麼看都是十分粗糙的荷包,“我一直留著。”

  那個賣相不怎麼樣的荷包似乎被它的主人保護的很好,送去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如今還是什麼樣。

  唐茗望著那個被他拿在手中,與他那出塵氣質全然不符的荷包,伸出手想要把那荷包給奪回來,只是自從到這裡以來,一直順著她的男子這次卻並未退讓,沒有讓她得逞。

  “這麼醜的荷包還留著做什麼?”

  “睹物思人。”他這回答也不知是認真的還是只是隨口一說。

  她終究是嘆了一口氣,頭一次露出了感到無奈的表情,她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上,湊上前將額頭抵住了他的,“你再說一次。”

  這些日子他們的相處模式雖說和諧,但是卻也只是比陌生人稍微好一點罷了,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竟讓白灝有些不知所措,他已經許久沒有在這樣近的距離看過她了。

  這一看便再收不回了。

  這樣近的距離下,難免會讓人抱有一些不該有的期望,可哪怕知道最終的結果並不會有什麼不同,他卻還是說道:“……我喜歡你。”

  她閉了閉眼,嘆息了一聲,“我知道了。”

  這是她頭一次肯定了他的感情。

  其實事到如今就算讓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她的又怎麼樣呢?他能得到什麼?得到她的原諒?不,他並不需要她的原諒。

  白灝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想要的是一個什麼結果,可此時他卻依舊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溫柔的目光。

  似乎這就像是一把鑰匙,一把打開某個關鍵的鑰匙。

  他們的相處模式自然而然的就開始發生了轉變,和之前那宛如陌生人一般的不同了,變得更加像是以前,但是又比從前來的更加親密。

  這是極為不正常的,但是當事人卻沒有一個人覺得這樣不對。

  唐茗從小便是唐家的二小姐,除了習武之外,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洗衣服什麼的還好學,但是下廚定然是不會的,所以每日下廚的都是白灝。

  見慣了那一身白衣飄飄欲仙的男子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她已經沒有了一開始那種違和感了,作為分擔,她也偶爾會幫忙洗衣服什麼的,只不過這些也都是白灝做的多一些。

  或許這種日常到不行的日子十分符合白灝理想中的狀態,原本停滯了的好感度也開始緩慢的上漲了。

  唯一讓唐茗有些不解的是,白灝幾乎沒有怎麼離開過她的視線,就算有什麼事也頂多離開一天,並且一定會在晚上之前回來,因為要為她准備晚飯。

  這種情況下,唐茗實在是不能想像他還有時間去修煉那修真秘籍。

  既然武林秘籍是修真秘籍,那麼也難保當時在那洞穴裡不會有一些什麼修真神器,她待在這裡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一些什麼,更不清楚白灝離開的那些天都去做了一些什麼。

  胡亂猜想是沒有意義的。

  在白灝說了要離開半天的時候,唐茗決定溜了。

  他臨走前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她,手指為她整理了一下發,最後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刮過,“別亂跑,等我回來。”

  她仰頭看他,十分乖巧的點頭。

  以往他要離開一會之前她也是這般,只是這一次白灝卻不知為何有一些不太放心,“你倘若是逃跑了……”

  他還未說完的話瞬時被她的擁抱給打斷了,她松開手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的身子拉下,飛快的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吻,“早點回來。”

  白灝半晌沒有說話,他強忍著忽然就不想走了的念頭,溫柔的捏了捏她的臉,臉上帶著他自己也許都未能注意到的微笑,“好。”

  系統的提示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並且帶有系統獨特的祝賀詞。

  祝賀好感度達到滿值。

  唐茗不知道白灝是吃定了她根本逃不出去還是有信心就算她逃走他也能將她抓回來,這兩個月裡他已經將她單獨留在那裡數十次了,如果她想逃的話或許早就已經逃走了。

  在白灝走了一個時辰之後,唐茗也整理了一下東西,准備走了。

  其實她也沒有什麼東西需要准備的,畢竟她也沒有帶來什麼。

  好在身上還有一點點碎銀,可以供路上花銷。

  因為在系統的劇情裡看到過這片區域的全貌,所以唐茗從這世外桃源重新回到有著人煙的地方,並沒有花太大的功夫,但是也並不輕松,畢竟白灝那麼放心的把她扔在那自然是有理由的。

  她來到第一個鎮子上便買了一頂帷帽,將臉遮了。

  然後她邊走邊問,終於在第二天早上之前,通宵趕路找到了武林盟主的所在地。

  她沒有功夫去敲正門了,直接翻過了圍牆,進入了院子,然後挨個掀房頂上的磚瓦來看看屋裡的人是不是蕭朔。

  她沒有刻意掩蓋自己的動靜,很快蕭朔便被這不怎麼走心的‘賊人’給從睡夢中吵醒了。

  這段時間他已經十分頭疼了,現在這是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了。

  “閣下深夜來訪,有何貴干?”

  “現在已經是醜時了。”

  原本還因為被吵醒而揉著太陽穴的蕭朔聽了這聲音不由動作一頓。

  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子那被帷帽遮擋住的臉上,只覺得仿佛就連呼吸都瞬間凝固了一般。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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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第十渣(三十八)

  凌晨跑到武林盟主房內還能安然無事的人,恐怕也就唐茗一個了。

  她摘下了帷帽將它隨意的擱置在一旁,然後順手將屋內的燭台給點亮了,明亮的燭光均勻的照亮了整個屋子,也讓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了視線的阻擋。

  蕭朔一路看著她做完這些,她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傷,還是和原先一樣,這些日子他不是沒有試圖去尋找過她,只不過白灝將她藏的太好了,他根本無從下手。

  值得慶幸的是,她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我覺得站著說話不太方面,要不我們先坐下吧?”他的目光並未讓她感到任何的不自在,因為在這之前白灝看她的眼神比這更為的專注,她已經有些習慣了。

  “好。”蕭朔點了點頭。

  在這尷尬的時間段,茶壺裡自然是不會有熱水的,雖說坐下了,但是也沒有茶可以喝上一口,於是唐茗便醞釀了一下,開門見山的問道:“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她沒有說話的時候,蕭朔猜想過許多她那段時間消失究竟發生了什麼,而當她問出這樣的問題,則是直接的印證了他的一些猜測。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那段時間她是無法接觸到外界的,想必白灝是將她帶去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而她逃了出來。

  那麼她應當也是不清楚白灝的所作所為的了。

  “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他垂了垂眼,似乎是在考慮要怎麼與她說,“各派掌門相續被殺,今日已經是第七個了。”

  因為如今的發展已經和原著大不相同了,所以雖然有了一些猜測,但是唐茗還是有些不怎麼能夠確定,“凶手是……”

  蕭朔看了她一眼,雖然並未直接說什麼,但是她卻明白了。

  唐茗可以說她從未見過白灝去修煉那本修真秘籍,難道他在她沒有看到的時候,已經學有所成了?這個速度沒有外力的協助,實在是令人不敢置信啊。

  想來當初得到秘籍的洞穴裡,肯定不光有一本修真秘籍那麼簡單,亦或者那修真秘籍裡面有能夠加速修煉的方法。

  “你可知這世上曾有以醫術而出名的一族?”

  聽到蕭朔突然這麼說,唐茗茫然的搖了搖頭。

  她並非真的是這個世界的人,在說就算真的從小到大生活在這個世界,也未必能了解到那麼多聽上去就很神秘的東西。

  蕭朔給她講了一個故事,一個關於因為一張藏寶圖而惹禍上身的故事。

  其實光是聽蕭朔的那句開頭,她便已經猜到一些了,那所謂以醫術聞名的一族,必然是和白灝有那麼一些關系的,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事情不光是和白灝有關,竟然還和藏寶圖有關。

  “那一族擁有統一的姓氏,所以我倒是從未將白灝和他們聯系在一起,現在想來他應當並不姓白。”蕭朔說道,“當年為了奪得藏寶圖而產生的殺孽太過濃重,無數人因此而被毀了一生,只是大部分的人都沒有報仇的能力,便只能不了了之。”

  “卻沒想到,被奪走了一切的人最後卻得到了秘籍,然後以他們做夢都想習得的武學了結了他們的性命。”

  這麼說唐茗倒是明白了,大致的意思就是,白灝原本是出生在一個特別了不得的醫學世家的,但是因為家族中有人手持藏寶圖,而遭到了名門正派的污蔑暗算,所有族人全數丟了性命,只有他活了下來。

  所以他才會那麼想要得到藏寶圖,目的便是為了用那些人最想得到的東西來為那些死去的同胞復仇。

  唐茗試探性的問道:“白灝想要復仇的對像還有哪些?”

  “怕是剩下的全部。”蕭朔嘆息了一聲,這位年輕的武林盟主思及此事也不由的露出了些許尷尬,“雖說事情發生之時我尚且年幼,但倘若我的調查沒有錯的話,當初那事件的參與者似乎是整個武林。”

  “那一族的價值遠不止一張藏寶圖,你明白嗎?”他似乎不想再細說了,話說到這裡便打住了。

  唐茗想起白灝那在外界流傳的幾乎已經逆天了的醫術,當時幸存下來的他應該只是一個小孩,到如今也能有如此造詣,可想而知那一族裡得有多少世間所不知曉的秘密。

  “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這其實並沒什麼可說的,不過他想要毀的並不是那些與他有所仇怨的人,而是那些人所努力守護的門派,掌門被殺自然很快便會有接替者,而那接替者卻也並未被放過。”

  舊的掌門死了,新的掌門上任不到三天也被殺了,次數一多,已經沒有人敢坐上掌門之位了。

  蕭朔的眉宇之間帶著揮不去的憂愁,唐茗明白他的這種擔憂,畢竟一個沒有掌門的幫派是持續不下去的,而沒有幫派的江湖就不是江湖,再這樣下去,光憑白灝一人就要將這武俠文就要變成普通的古言文了。

  唐茗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他微微一愣,隨即便笑了,只是那笑容到底還是沒有當初來的那麼輕松了,“說起來,這些日子有一個人一直在找你。”

  他的話題突然一轉,唐茗都沒能反應過來。

  “你曾同我說,夜麟昱說他對你毫無興趣,可是現在以我看來似乎並非如此。”他說這話的時候十分仔細的觀察著她的表情,想知道她對此有何反應,“他覺得定是我將你藏起來了,這些天一直來找我要人。”

  “一直找不到你,他似乎都快瘋了。”

  蕭朔從未誇大過其詞,他既然這麼說,那麼就說明夜麟昱真的只是因為找不到她,就已經情緒不穩了。

  清魂露的藥效十分奇怪,因為它是根據基礎好感度和見面接觸時間而決定這藥效的發揮作用的,他們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過了,按照時間來說,唐茗以為他應該就算強迫自己,也至少是吃了解藥的。

  就算他自己下意識抵抗吃解藥這件事,他也可以命令心腹在需要的時候給他強行灌下啊。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的愧疚卻並未能有多少,畢竟是他先給她灌藥在先,如果不是她恰好有上一個世界留下的積分可以換解藥,那麼現在的她估計已經是一個廢物了。

  之前她曾經昏迷過三天,這三天裡面就算好感度有提示她也是聽不見的,因為之後系統一直沒有冒出提示音,所以她也一直沒有特別注意其他人的好感。

  蕭朔的好感並未有所變化,但是夜麟昱的卻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到達95了。

  “大概人總是喜歡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吧。”她隨便找了一個理由,當做對他的回答。

  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蕭朔看著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才問道:“你可喜歡他?”

  唐茗瞥了他一眼,隨口道:“我比較喜歡你。”

  蕭朔失笑,雖說知道不能將這一看便是隨口一說的話放在心上,但他還是不由的感到愉快,他正了正神色道:“各門各派已經組織在一起商討如何應對白灝之事,若他出了事,你可會心疼?”

  原來他之前指的是白灝。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算是名門正派也不可能就這樣站著挨打不還手。

  問題是還手了,他們也未必能打得過他啊。

  唐茗覺得這個劇情著實有些蛋疼,像她這種三觀歪歪扭扭的,並不會覺得白灝想報仇有什麼不對,不過就是一群披著正派皮囊的強盜被反殺了而已,但是白灝也不是殺光了當初那群人就結束了,他已經不分正邪對錯,只要你坐著那些人門派下的掌門之位,那就該死。

  唐茗一直以來都沒覺得這些世界的人是虛構出來的,也不覺得他們只不過是某個人筆下的幾行字,在她看來她接觸的每一個人都是真實的,有著自己的過去有著自己的性格和想法。

  就和她一樣。

  真要說的話,她頭頂總裁文女主光環,不也只是一本書裡的某個人物嗎?

  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區別。

  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她真是毫不懷疑過一段時間白灝覺得這樣一個個逮著殺太麻煩,干脆開始一次性解決,來個血洗XX派了。

  有些人死有余辜,但是也有些人卻是無辜的。

  至少白灝他不該變成這樣。

  “你們有什麼計劃?能讓我加入嗎?”她問道。

  蕭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並未作答。

  “這件事明天再說吧,快天亮了,我為你安排一間客房,你先去好好休息一會。”

  “嗯,麻煩你了。”唐茗也不勉強。

  作為武林盟主,蕭朔的家中經常會有各種各樣的人來訪,所以他的客房永遠都是已經被安排妥當了的,直接開門入住,特別方便。

  也是一直趕路太累了,她幾乎是剛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這一睡便睡到了到早上。

  什麼都沒發生,沒有夜襲,沒有床咚,十分完美。

  她已經快要習慣每換一個地圖就要被夜襲一次了,能這麼安穩的睡上一覺實在不容易。

  這個念頭也只在她剛睡醒的第一秒存在過。

  她想要起床,結果卻一手撐在了一個明顯不是床鋪觸感的東西上,她面無表情的轉頭看向她床的內側,然後默默的將手從那人袒露在外的肌膚上收了回來。

  鑒於對方衣衫不整,所以唐茗一扯被子將那人給蓋了一個嚴嚴實實。

  是她太累了出現幻覺了還是她太累了出現幻覺了。

  劇情都到這個地步了,現在應該是走嚴肅風正劇的時候吧?

  所以為什麼夜麟昱會出現在她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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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45:56 |只看該作者
第179章 第十渣(三十九)

  唐茗盯著他看了許久,作勢要下床,果然下一秒她便被一雙手給扣住了腰。

  她當然不會讓他就這麼把她重新拽回被窩裡,她伸手將他的手給扳開,坐在床邊穿鞋的功夫,他便已經從她身後將她整個給環抱住了。

  “你去哪了。”他緊貼著她的耳邊問道。

  如果不是這古色古香的房間,她估計都快要忘記這是一個古代了,這夜麟昱大半夜的爬她的床,還干脆就睡了一整晚,這要是在宮鬥劇裡被誰撞見了,她大概別說是名聲了,當場懸梁自盡都沒人會覺得她冤枉。

  他的聲音雖說依舊如同之前那樣沙啞間帶著一絲輕佻,但是此時卻多了一些顯而易見的憤怒。

  “我按你說的去找藏寶圖了啊。”唐茗伸手推開了他。

  之前一直隱藏在深處的平靜似乎就因為她這顯而易見的抗拒動作而被徹底打破了,其實當日在說出讓她和那武林盟主玩那什麼狗屁游戲之後沒多久,他便後悔了,就像是一種將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推向了別人一樣,這種感覺十分不是滋味。

  接下來的幾日每當他想到或許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會與她接觸交談,就像那日在酒樓所看到的一般,這些光是想想他便有些無法忍受。

  至於那在武林盟主手中的藏寶圖已經無所謂了,相比藏寶圖,他更加無法忍受她與其他人在一起,無論那個人是誰。

  夜麟昱分不清這究竟是清魂露的效果還是他自己本身的想法,但是這都不重要,他已經決定要把她帶回去,讓她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身邊,只能看著他,也只會看著他。

  可當他真的想要找回她的時候,她卻不見了。

  起初他還未能有什麼特別大的感覺,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可當他派出魔教最擅長搜查情報的人去尋找卻一無所獲之後,夜麟昱才是真的慌了。

  夜麟昱這輩子估計都沒料到他會有一天因為某一個人不在眼前而感到慌亂,這種恐慌十分的奇怪,並不明顯,但是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加深。

  事到如今,看不到她的每一日對他而言都是煎熬。

  他翻遍了所有地方,在得到了有關於她的消息的第一時間,他便找到了她,夜麟昱無法形容再次看到她時的那種感覺,就好像原本空缺的地方全部被填滿了一般,無端的讓他感到安心。

  在此之前他曾經想過,再次找到她之後他要怎麼才能制服她,要用一些什麼藥什麼蠱,怎麼才能讓她吃些苦頭,讓她知道她絕不能離開他。

  可這些想法卻都在她毫無防備的睡顏下消失殆盡,他渾身的倒刺都仿佛被熨燙平整了,無法升起任何傷害她的想法。

  所以他最終什麼都沒有做,甚至沒有忍心將她從睡夢中吵醒。

  這可不是他的作風。

  只是沒想到他一時的心軟卻換來的是她如此冷漠的回應,夜麟昱曾以為她與自己一樣,中了清魂露應該會有和自己一樣的症狀。

  可是從她的反應來看,卻並非像是有受到任何影響,不如說比起當初似乎更為冷淡了一些。

  一個猜想浮上心頭。

  “你們找到秘籍了?”

  唐茗不由的在心中為夜麟昱的聯想能力鼓掌,她就這麼隨口說了一句,他竟然就猜到了他們已經找到秘籍的事。

  不過說來也很正常,畢竟白灝的動靜那麼大,雖然針對的方向是正派人士,但是作為死對頭的魔教應該也有所耳聞才對,會聯想到秘籍已經被找了出來並且還到了白灝手中,應該是很正常的。

  她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

  夜麟昱眸色一暗,神色間露出了些許陰霾,“你解了那藥?”

  看來武林秘籍旁有能解萬毒的藥這件事這幾個主要角色都是知曉的啊。

  “你沒解?”她明知故問,“魔教應當是有解藥的吧。”

  夜麟昱沒說話,但是臉色卻有些不太好看,顯然是對於她單方面切斷了他們之前的某種聯系這件事而感到不滿,過了一會他才道:“本座的事不用你操心。”

  唐茗眯了眯眼,站在床邊俯下身,就像是以前夜麟昱經常對她做的那樣,伸手抬起了他的臉,就算許久未見,夜麟昱的臉也依舊不得不讓她贊嘆一番,雖說沒有一絲女氣,但是卻也比許多姑娘都要來的好看。

  以這樣的姿勢這樣的角度俯視著他,多少就有了一點居高臨下的感覺,“你知道你現在對我的這些關注都只是因為清魂露的作用吧?”

  從前夜麟昱根本不可能讓人以這樣的態度和他說話,可是此時他卻只能感受到她在他臉上的指尖的溫度,比任何事物都要來的清晰,也比任何事物都來的讓他感到眷戀。

  這是不正常的,就像是她說的那樣,這都是清魂露的作用。

  可是那又怎麼樣?他不在乎。

  以什麼樣的形式喜歡上一個人根本不重要,關鍵是將喜歡的人給永遠的禁錮在身邊,只要得到了就足夠了。

  唐茗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自己當初的確也體驗了一把清魂露的作用,但是她早就在完全失控之前給自己吃下了解藥,所以她也有些無法揣摩在服下了清魂露之後任由好感度瘋漲至95點的人在想什麼。

  無論藥物達到的好感度系統會不會認可,任由他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從一開始她便已經決定等時機差不多了,便給夜麟昱服下解藥,現在也差不多了。

  她在自己搭在一旁的外衣裡翻找了一會,從裡面找出了一個小瓶子。

  當初兌換的解毒丹一共有三顆,她自己用掉了一顆就還剩下兩顆。

  夜麟昱看著她從那小瓶子裡倒出了一顆藥丸,很快便猜到了她的意圖,原本還好整以暇的他頓時淡定不下來了,從床上下來立刻與她保持了一段距離。

  那看著小巧的藥丸就仿佛是什麼毒藥一般。

  “你要做什麼?別做多余的事情。”

  唐茗十分理解他抗拒的心情,就和她當初給自己喂下解藥一樣,正是因為知道只要服下解藥那愛戀的感覺便會消失,所以才會更加的抗拒,更加的為此感到不安。

  “我的毒已經解開了,公平起見也幫你解一下毒。”見他表情瞬間慌亂了起來,她貼心的說道,“你現在會有這種感覺只是因為清魂露的效果罷了,其實你並不喜歡我,也不在意我,只要解了毒你就知道了。”

  不喜歡?不在意?只要解了毒就知道?

  夜麟昱有些自嘲般的笑了一下,“這是你的親身體會嗎?現在的你對我沒有絲毫的喜歡或者在意?你想說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這還是他頭一次如此直白的表達出他對她有好感這件事,就連唐茗也不由愣了愣,但是她還是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對,准確來說你那個不算是一廂情願,只不過是藥物的作用罷了,連真心的喜歡都稱不上。”

  清魂露的效果是十分真實的,它的感覺並非是憑空捏造出來的,而是會在日常的生活中將你在這方面的情感無限放大,被下藥的人根本不會去質疑自己的情感是真是假,他們甚至分不清這究竟是藥物的效果還是自己真的在這過程中對那人產生了感情。

  雖然知道或許她說的是對的,可夜麟昱還是沒由來的覺得疼了一下,他掙扎著道:“那如果是真的呢?”

  唐茗笑了,這個問題當初她也問過她自己許多次,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夜麟昱了,不然又怎麼會產生那樣的占有欲和嫉妒,可是每一次的結果都是否定的。

  因為她從未對誰有過占有欲也不會為誰而感到嫉妒。

  就像是某種感情缺失一樣。

  “那我們來試一試吧。”她將那藥放回了瓶子裡。

  夜麟昱見狀才終於放松了下來,像這樣正面上他不是她的對手,如果她強行要將解藥喂給他,他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

  “你想怎麼試?”

  “倘若你願意放棄魔教教主之位,和我一起歸隱山林,再也不管這江湖上的瑣事,那麼我也不會在意你究竟是不是因為藥物的影響才喜歡我,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

  其實這都是多余的,畢竟他抗拒服用解藥就已經證明了他被那藥物影響至深了,真的自信不是被藥物影響,又怎麼會害怕服了解藥就會失去這份感情。

  在武俠小說裡讓教主放棄教主之位或者讓盟主放棄做武林盟主,就和宮鬥文裡讓皇帝不做皇帝一樣,幾乎是不帶著戀愛腦就不可能辦到的事。

  可是夜麟昱卻猶豫了。

  唐茗看著他,繼續道:“雖說我廚藝或許不太好,但是我可以去學,然後你可以找一份活,反正有這一身武藝在,養家糊口沒有問題,就這樣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或許過個一年半載我們就會有自己的孩子了,到那時我們再找一處書院附近住下。”

  夜麟昱的神情出現了一絲松動。

  她說到這便止住了,“當然了,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系,我也不會再逼你吃解藥,只不過我恐怕……”

  “我……願意。”他的聲音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

  那樣的生活是他們這些行走江湖的人所無法想像的,和自己心愛之人共度一生,擁有自己的子嗣看著他們長大成人,幸福安逸還十分溫暖。

  夜麟昱幾乎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這樣啊。”唐茗沒有在說下去,她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藥瓶,過了一會,她揚起了嘴角,衝著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好,那麼就這樣決定了。”

  “你帶我走吧。”她說道,“如果是和你在一起的話,我也願意。”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這一句話比起他聽過的任何話語都來的動人。

  [夜麟昱好感度:100。]

  [恭喜恭喜~!恭喜宿主變得更渣了。]

  唐茗沒有理會系統的埋汰,幾步走到了他的身前,夜麟昱比她要來的高挑的多,她伸手為他整理了一下大敞著的衣襟,他任由她擺弄,目光卻一直未從她的身上移開。

  她抬起頭,笑了一下。

  然後點住了他的穴。

  夜麟昱顯然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這麼做,不過就算他提前預防了也沒有用,武力值的差距並不是這麼容易就可以彌補的,她只不過不想場面變得太過混亂罷了。

  唐茗從桌上倒了一杯水,伸手將解毒丹塞進了他的嘴裡,然後抬起他的下頜灌了幾口水。

  確定解藥已經被他吃下了,她才松了手。

  面對他的惱怒的目光,她笑的一臉坦然,“怎麼樣,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不過被點了穴道的夜麟昱並不能回答她,唐茗也不在意他的回答。

  “你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那天晚上在橋上你說你對我毫無興趣。”她迎著他的目光,頭一次對他笑的那樣溫柔。

  “巧了,我也是。”

  [恭喜成功拒絕指定目標,獲得1000點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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