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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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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孤缽]恨不相逢陌上花(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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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9 13:19:11 |只看該作者
宮鬥篇 第十八章 泥土(下)
  
  「喂!」我的眼睛馬上瞪如銅鈴,天哪!他莫非還想搞個夜半偷情?!我正要制止,他已經一躍丈外,歡快地邁著大步朝宮外的方向走去……
  
  我心裡煩躁不安。被錢倧這樣一鬧騰,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極點,天知道這個人會弄出些什麼事情來?!
  
  漫無目的地走著,驀地發現手裡還捏著錢倧遞給我的那個荷包,放著泥土的荷包。我把荷包放在鼻前聞了聞,一陣泥土的清香散發出來。
  
  回到南薰宮的我,迅速找來一盆清水,躲在房裡,把荷包剪開,乾燥的一粒一粒的土壤顆粒落入水中。
  
  再找根筷子把這一灘水使勁地攪動,中間形成了漩渦,水也頓時混濁了,當漩渦漸漸消散,土壤全部聚沉之後,可以清晰地看到水面上有一層油脂層。
  
  果然……我心裡一涼。冷冷的笑。
  
  錢倧確實在騙我!根本不需要用迷幻藥,我也能知道這個事實真相。
  
  即便他的演技再好,他的謊言編的再動聽,卻不曾想被這一包泥土給出賣了!是的,土不會說謊。
  
  要知道,荷塘裡的泥土營養成分十分豐富,富含一些有機的養料,在攪動之後,會和水分離開來。但泥土當中又有一些厭氧或者兼性厭氧的細菌存在,這些細菌會利用這些有機肥料,慢慢消耗掉。從荷塘裡撈出泥來,若是按照錢倧所說的,放在荷包裡放著,慢慢陰乾的。那泥土裡原本有的細菌還可以生活一段時間,直到水份、營養成分都消失殆盡,那麼過了這一年多,拿出來,已經不能稱之為肥沃的土壤,更不會有這麼厚厚的一層油脂層了!
  
  我想錢倧肯定是弄了泥土直接用火燒焙乾,所以營養成分保留下來。儘管從外表看,都是乾燥的、疏鬆的,卻不知這裡頭還有這樣一番不同。
  
  可笑得很!錢倧千算萬算!錢倧萬沒料到本是要用來迷惑我的泥土卻是出賣自己的罪魁禍首。
  
  「什麼只羨鴛鴦不羨仙!什麼來年共賞並蒂花!狗屁東西!」我扯著那個裝土的荷包,就順手往窗子外邊扔出去了。
  
  剛扔出去,忽然想到這裡隨便扔垃圾還是只有自己清掃,只好又走出去揀。再說這東西要是被有心人撿去了,又要多生些事端。
  
  但是我剛跨出那門檻,便有些後悔了。我看見錢佐手裡拿著那個荷包。
  
  他把荷包往我屋子裡一扔,不偏不倚正丟在那個盆裡。污水把荷包給浸漬了,荷包漂搖了兩下,沉淪下去。
  
  我發現錢佐這個皇帝還真是有空。不由出言相譏道:「皇上挺清閒的,連這麼僻靜的地方都走來了?」
  
  錢佐並不說話,冷冷地看著我,然後看了一眼臉盆,不明白我那一鍋渾水是用來幹嘛的。
  
  屋子裡靜的很,氣氛更是沉悶得很。本來就陰霾的心情,因為錢佐的到來,雪上加霜,感覺屋頂都已經挨到了頭皮。
  
  錢佐不說話,並不表示我就得陪著他一起沉默。
  
  我譏誚道:「皇上不是一輩子不想見到悠夢嗎?這陣子怎麼天天在我面前出現,皇上也不嫌厭煩麼?」
  
  錢佐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朕似乎提醒過你,朕是有底線的!你最好收斂點。」
  
  又來了!這一幫子人還有完沒完?
  
  「皇上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和循王麼?」
  
  「朕警告你!最好離循王遠一點!小心到時候有你後悔的!」錢佐惡狠狠地道。
  
  我離循王遠點?我哭笑不得,「你們這兩兄弟還真是好笑!皇上,憑什麼就認為我可以離循王遠點?別怪我沒有好心提醒你,知人知面不知心。」說出這話來,我不禁有些詫異,自己幹什麼好端端地去提醒錢佐呢?難道還怕他被他的好弟弟給陰一把麼?
  
  「哼,謝謝你的提醒。」錢佐沒好氣道,「你安安分分就對了。你記住我們錢家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仔細你自己惹火燒身!」
  
  「惹火燒身?」我現在惹的火還不夠麼?「不知道是誰把火點起的!」我猛地想到了瓶兒,想到了季淑妃。一股無名火起,「皇上最好把你後宮那些怨婦管好,別有事沒事就來找我的岔子就是!瓶兒的事,我還沒找人算帳!」本來想說找錢佐算帳,最後還是用第三人稱代替了。
  
  「說起來,這件事你還該謝謝季淑妃才是。要不朕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錢佐語出驚人。
  
  我聽了差點沒吐血。錢佐你就是見不得我一丁點好麼?連有個貼心的宮女妹妹對我,也要把她支派開?我怒了:「皇上就這麼不待見我,又何必留在這宮裡頭放在你眼前,讓你看著扎眼睛?!」我停頓了一下,添油加醋道,「皇上這麼在意,悠夢會認為你對悠夢餘情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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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9 13:19:23 |只看該作者
宮鬥篇 第十九章 侍寢(上)
  
  也不知為何說了這樣一句話。只是話一出口,就引來了錢佐的暴怒。
  
  「混賬!」錢佐的分貝突然高了幾倍,就連桌子上的茶碗都好像被引起了共振,晃了幾晃。他的臉幾乎要扭曲在一起,猙獰的望著我,兩顆眼珠子簡直冒出火來。他重重一拳錘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砰砰作響。茶碗水壺搖晃了幾下,終於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衝擊力,碗蓋茶壺在桌上打了幾個滾,終於摔落在地,擲地有聲,短促清脆。茶水瞬間蔓延開來。
  
  許是這種破裂的聲音讓我不得不收斂了幾分,而這一點讓錢佐稍稍有了一絲滿足感,他的臉色稍稍好了些。但他卻再次掐住我的下巴,似乎只要我再有任何的冷笑和譏諷,他就要捏個粉碎。
  
  一股狂狷暴戾的凶潮在他的眼裡湧動:「朕告訴你,朕對你根本無情,你不要在這裡癡心妄想!朕對你只有恨!永無止境的恨!除非你死,這恨才會消除!」
  
  看我毫無畏懼的看著他,錢佐的眼裡閃過一絲狂躁和怯弱。他怯弱什麼?他怯弱怕自己是真的愛上麼?我冷笑,愛之深,恨之切?真的如尹德妃所說麼?錢佐不是不愛戴皇后,而是因為愛,卻不願承認自己的愛,甚至從心裡否定自己的愛。
  
  可笑。
  
  「戴悠夢!朕連碰你都覺得髒!」錢佐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咆哮,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有些情緒失控了。他把我的臉狠狠甩開,他的眼睛裡一股凶光閃過,雖然不再如剛才那般歇斯底里,但話裡的綿綿恨意倒是有增無減:「戴悠夢,你給朕聽著!朕就是要把你留在身邊,慢慢的折磨你!看不得你有半點好!就是如此!」
  
  他說完,便再不看我,甩袖子邁出門去。餘下一陣疾風。
  
  **********
  
  夜晚很快就降臨了。據說,錢佐從我這裡離開之後,就把尹德妃給狠狠訓斥了一頓,據說是數落她好心氾濫,居然把我當作上賓一樣供著,不做事還成日裡游手好閒,一個人住個寬敞閑靜的庭院。
  
  於是,我被剝奪了住好跨院的權力。被趕到了宮女住的宮室,非常小的隔間。這有什麼?又不是沒住過寢室,再不濟也是皇宮來著,比我原來住的四人上下鋪可強多了。
  
  於是,我被剝奪了休息的權力。開始幹雜活。不就是幹活麼?原來被老闆壓搾,從早到晚實驗,還只給兩百塊錢三兼費,連飯錢都不夠呢。
  
  當然,即便如此,錢佐似乎還是不能夠洩憤一般。當我正準備回籠睡覺的時候,有人過來傳話,說皇上來了,讓我去侍寢。
  
  侍寢?!
  
  乍一聽我嚇了一大跳,差點沒把自己的心給從喉嚨管裡吐出來。侍寢?!錢佐不是最討厭我的身體麼?不過話說回來,我對他的厭惡也不比他對我的少多少。讓我去承接他的「恩露」,我鐵定會拿把刀子自殺的!
  
  弄明白我才鬆了一口氣,這時候的「侍寢」概念和清宮不同,侍寢是守夜、值夜的活。也就是主子們在臥室裡睡著,三進三出的屋子裡,每一隔間都要留人,以防主子起夜,口渴,天涼等等。
  
  雖然鬆了一口氣,但我還是不由恨得牙癢癢。錢佐連我瞌睡的權力也要剝奪是麼?我一咬牙,還是去了。小不忍則亂大謀。更何況,對付錢佐的機會有的是,方法也有的是,哪天惹毛了本小姐,直接弄些致命的致病菌,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
  
  想起來,似乎這是我來到南薰宮,錢佐留宿在此的第一個夜晚。不過,尹德妃並沒有因為錢佐的臨幸而異常的欣喜。但她此時的狀態比起白天要好了很多,調整過來之後,尹德妃終究還是有些疲憊的模樣。
  
  尹德妃的眼神一直迴避著我。儘管我並沒有在裡間呆著。
  
  不知是為了方便還是暖和,最裡間的臥室非常的窄小,除了最中央一張大床,別無他物。床離隔間也就只有兩人的距離。嚴格來說,裡間其實只是用比較花哨的夾板隔開了床和外界。
  
  平時這些夾板如同屏風一樣往兩邊收去,等到夜裡再從兩邊往中間收攏。這隔板的功用,在錢佐和尹德妃雙雙躺在床上之後,宮女把床簾拉下,又躡手躡腳退出來,跪在我對面的時候,我才想明白。
  
  這皇上和妃子睡覺的時候,得有宮女守夜值班,以備使喚。他們有個什麼咳嗽,動靜都要詳盡的掌握。宮女自然不能離得太遠。最好就在床前守著。可是皇上和妃子要行雲雨之樂。有人在旁邊,又覺得不自在。所以想出這麼個法子,把自己封閉起來,感覺上沒那麼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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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9 13:31:20 |只看該作者
宮鬥篇 第二十章 侍寢(下)
  
  然而,薄薄的夾板好像根本不能阻斷聲音的傳播。不一會兒,裡面就傳來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聲音。
  
  我瞪大眼睛,眼前不自覺的就浮想聯翩,我抬頭看對面那個宮女,她早已經低著頭,雙手垂在胸口,好像耳朵完全聽不見任何異樣似的。她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像個木偶一樣,一動不動地跪在那。
  
  屋子裡頭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我甚至能聽到仄仄有聲的吸吮。他們能當宮女是空氣,宮女能當自己是空氣,可是我不能。我甚至能聽到錢佐發出一聲銷魂的悶哼。
  
  我在心裡忍不住罵道,這才不到一分鐘,我又不是白癡,雖然沒吃過豬肉好歹見過豬跑。能一開始就這麼爽麼?擺明了做給我看的。
  
  心裡一陣厭惡。想不通錢佐安的什麼心思。你要說他折磨我不讓我睡覺倒還好理解。他把我喊來聽他表演銷魂蝕骨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以為讓我聽到他和別的女人苟合,我就會打翻醋罈子?
  
  哈哈,真無聊的把戲。而且,吃醋,我會為他吃醋麼?下輩子也別指望了。戴皇后興許會,可是現在的戴悠夢可不會!
  
  果然,裡面愈演愈烈,大床發出吱呀一聲。自從錢佐發現床會響,那大木床就不再消停,振動的頻率越來越高。
  
  我還是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火辣辣的燙。雖然我沒有看過限制級帶A的那種片子,但眼前卻浮現出這樣類似的畫面。錢佐這種真人版的「作秀」還真是別出心裁。
  
  再看對面那宮女,她還是一動不動。充耳不聞。
  
  真強的定力!
  
  「唔~」一聲不由自主的女聲從裡面傳出來。尹德妃開始進入狀態了。我心裡好像被什麼糾葛了一下,噌地一聲站了起來,兩條腿跪得有些麻,沒來由得想衝進去把錢佐破口大罵一頓。
  
  但是,我罵他做什麼?變態的人想出這麼變態的表演又有什麼奇怪?
  
  對面那個宮女終於有了反應,她驚詫地望著我。不知道我這算是什麼事,眼裡有一絲不安。
  
  她朝我張了張嘴,但不敢做太大的動作,不過說實話,我不用看口型也知道她對我說什麼,無非是讓我趕緊跪下,不要多生事端之類。
  
  跪下聽他們演三級片?我還沒這麼齷齪的嗜好!
  
  我甩甩袖子走了。錢佐要是想處罰,那就處罰吧。我才不會一直跪在那裡當個木頭。
  
  有些累了。身心疲憊的感覺。想不明白錢佐的恨與愛,想不明白錢倧的愛與騙,最想不明白的則是澤新辰到底是星不是……
  
  白天他對我的陌然,讓我憋屈了一整天一晚上,我懷著滿肚子的心事,屋子裡什麼時候多了個人,那個人什麼時候竄到了我的後面,我都不知道。
  
  我剛把門掩上,那人就用手掩住了我的嘴巴,不讓我大喊大叫,我心裡一沉,怎麼忘記錢倧這岔了。
  
  這麼晚了還能出現在這裡的,除了是循王錢倧還能有誰?
  
  「王爺真厲害,連我換了哪間房都知道。」我沒好氣地小聲說道。今天晚上錢佐留宿南薰宮,我可不相信錢倧會不知道這件事。
  
  錢倧坦然一笑,手中的火折已經扔了出去,正好把桌上的燭台點亮。他兩隻眼睛炯炯有神,那微末的燭火映在他的瞳孔裡倒顯得更亮堂些。
  
  錢倧有些激動,儘管壓低了音量。他握住我的手,情緒高漲:「悠夢,你記起了我們的一切對不對?」
  
  「是啊。」我不動聲色,把手從他雙手中抽離出來。看他這齣戲怎麼個唱法。
  
  錢倧「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他忽而說道:「悠夢,你上次不是說要和我離宮去麼?我想過了,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咱們離開這皇宮,找個沒人的地方去。」
  
  「哦?」我看著眼前這個裝得單純衝動的錢倧,不禁笑道,「王爺怎麼又突然提起這岔了?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這時候走?」
  
  錢倧一愣,顯然從我的語氣裡聽出不對勁,他看了我一眼,不解地問道:「悠夢……你不願意麼?還是,你愛上別人了?」他說到後一句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來的酸味足以釀成一罐子醋。
  
  但這一切,在我的眼裡都是多麼的假惺惺。
  
  我不想再和他糾纏。他懷著怎樣的目的又與我有什麼干係?我現在看到他那張虛偽的面孔就覺得心煩意亂,才不想和他猜來猜去。
  
  「王爺話真是奇怪,悠夢又沒愛上過誰,又何來愛上別人之說?」我冷笑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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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9 13:31:32 |只看該作者
宮鬥篇 第二十一章 姐妹(上)
  
  錢倧繼續做著垂死的掙扎:「悠夢……你,你不是說你想起來了嗎?為什麼你還是不記得我和你?」
  
  「王爺說得對極了,我確實想起來了,想起來和王爺沒有任何的瓜葛才是。」
  
  「你說什麼?」似乎我這句話對錢倧來說就是一張催命符,他聽了之後備受打擊的往後退了兩步。
  
  我不容許他再表演下去,別過臉,帶著無比厭惡的神色說道:「王爺又不是個戲子,成日裡演戲都給誰看呢?我戴悠夢幾時和王爺去過西湖了?又幾時和王爺郎情妾意?王爺這個戲演得真是絕妙呢。」
  
  錢倧不再說話,靜靜地看了我一眼,驀地說道:「悠夢你先冷靜一下。沒事,你現在不想同我走,我就坐在這裡陪你,等你心情好了,不生我氣了,咱們再說好不好?」對著我肚子裡的一股戾氣,錢倧居然如此好脾氣的跟我打起商量來,這架勢,完美的就像一個好脾氣的好情人默默地等你發著小脾氣。
  
  他果真就斜倚在木桌邊,托著下巴怔怔地望著我,兩隻眼睛含情脈脈。
  
  我瞬間淪為了一隻洩了氣的皮球。難道錢倧真的沒有騙自己?難道我和他真的有著舊情?
  
  可是,這包土又怎麼解釋?我重新鼓起勇氣,把那還有些濕漉漉的,從水盆裡撈出來的荷包扔在錢倧面前。
  
  錢倧看著這個荷包,臉上陰晴不定,他捏著那個荷包,似乎心都痛了,他看了我一眼,眼裡藏著一股埋怨,聲音有些發顫:「你這是幹什麼?泥土呢?」
  
  我冷冷地說道:「王爺戲唱得好,可是泥土不會唱戲。王爺要騙,也得找人真的去西湖藕塘裡弄些真泥才是。」
  
  錢倧眼裡精光一閃,稍作停頓,反映在臉上的卻是一臉訝然:「你是說這包泥土不是西湖的?怎麼可能?」他把荷包裡外翻了翻,做恍然大悟狀:「肯定是哪個奴才不小心弄破了,自作主張的填些進去!」他說著一副牙癢癢的樣子,好像要把那奴才抽筋剝骨。
  
  真是這樣?我凝神看著錢倧。
  
  不,不會的,他肯定是在演戲。我的腦子開始飛速的旋轉。錢倧之所以繼續演戲,肯定是我的哪個環節出了岔子,露出了破綻,讓錢倧知道我根本沒有恢復記憶,所以他才敢繼續大膽的表演。
  
  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我不知道。畢竟戴皇后以前是怎樣光景,我都無從知曉,有紕漏也是無可避免的。但是,此時,我卻忽然想到一個最關鍵的,也是最可怕的問題。那就是錢倧是怎麼知道我失憶的?
  
  假若說錢倧從在冷宮見到我第一眼開始就在演戲,那麼他肯定是一早就知道我「失憶」的。只是他又從何而知呢?就連錢佐都沒有看出來,何況錢倧?
  
  我也只是跟瓶兒一人說過我「失憶」的事。
  
  瓶兒~我不禁打了個冷戰。瓶兒是唯一一個知道我「失憶」的人,難道她本就是錢倧的人?我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可怕的念頭而發狂。
  
  我,我怎麼會懷疑瓶兒,瓶兒又怎麼可能是出賣我的人?想到瓶兒和我相依為命的種種情景,想到她為我挺身而出的那一刻,想到她對我依依不捨的那個眼神,這,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不,不可能!然而越是對自己的想法否定,那股子念頭就越是層出不窮的往外冒。在冷宮的時候,瓶兒每天出去那麼長時間是不是向錢倧匯報情況?每次錢倧來找我,她就臉紅離開,並不是不好意思,只是怕壞了錢倧的好事吧!就連她死心塌地跟著我,也並不是對我忠心,而是因為錢倧另有目的。是這樣的麼?
  
  腦子裡如亂麻一般糾葛,我心如刀割。誰戴面具都無關緊要,可是瓶兒,難道也是這樣的麼?
  
  我咬緊牙,抬眼看錢倧,他正看著我出神。思索半天,我終於說出口:「王爺,有件事悠夢想拜託你。」
  
  「你和我……」錢倧又要說些廢話,被我一句話打斷:「請王爺幫我帶句話給瓶兒,我想問她,她那句『姐姐』是真心喊的麼?」說完,我斜眼望著錢倧,沒留神眼角滑落一顆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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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9 13:31:42 |只看該作者
宮鬥篇 第二十二章 姐妹(下)
  
  錢倧眼裡閃過一絲犀利的鋒芒,他凝望著我,眼神不再如剛才那般單純和亢奮,而是深邃的審視,他想從我的眼中看出點什麼端倪。這才是他的真身吧。「這是什麼意思?」錢倧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擺出一副水波不驚的模樣,冷冷一笑:「王爺心知肚明。雖然你和瓶兒騙我這麼久,但我對瓶兒卻是真心。真心把她當作妹妹的。」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異常的清醒。對瓶兒的懷疑只是猜測,我很想從錢倧的嘴巴裡聽到諸如「不明白」、「瓶兒怎麼騙你」云云辯解否認的話,儘管那也許還是假話。但我真的不想面對瓶兒的面具。
  
  然而,我的希望泡湯了。
  
  錢倧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而不羈的一笑,完全不同於他平日裡拘束乖巧的風格,他朝我拱了拱手,笑道:「沒想到戴皇后這樣聰明,本王實在是低估了皇后。」
  
  這,算是承認了麼?心寒得如同一塊千年的冰。但是眼角卻沒有任何淚水。原來,如此的結果是這樣的好接受。心寒了,便也不痛了。我有些懨懨地:「我是失憶了。可是腦袋沒有傻掉。王爺你說是不是?」我望著他,他那幽亮的眸子冪冪如海,「說起來,瓶兒應該是真心喜歡王爺的吧,王爺既然娶了她,可得好好對她才是。我,終究,也是希望她好的。」
  
  忽然想起了瓶兒看錢倧的眼神,怪不得錢倧每次親近我,她都怪怪的。原來她心有所屬的是錢倧才對。所以當錢佐要把瓶兒許配給錢倧的時候,瓶兒並沒有如錢倧那麼激烈,相反是俏臉微紅。這於她,竟是個意外的喜事吧。
  
  我不由想到錢佐,無意間想起他說讓我謝謝季淑妃那樣的話,他說,要不是季淑妃,他還找不到這麼好的借口。
  
  借口?難道說他一早知道瓶兒是錢倧的人,所以找了個借口把她給打發回去了?!
  
  我渾身一凜。錢佐到底是不是人?他居然能猜到這層上?可是,他是怎麼猜到的?!眼前的錢倧,還有那個頭疼的錢佐,都是怎樣的陰謀家?
  
  「你騙我做什麼?」我退後了幾步,覺得屋子裡的空氣格外的沉悶。
  
  錢倧也站起身,朝我一步一步走來。
  
  「你想幹什麼?」看著錢倧一臉壞笑,和之前的他判若兩人,不由有些心驚肉跳。
  
  錢倧帶著些怪笑:「你說,要是錢佐的皇后和我行了房事,還死心塌地的跟著我,錢佐會不會氣得吐血?會不會一怒之下把你給殺了?」他此時對錢佐完全沒有恭敬可言。
  
  「笑話!」我怔怔地望著錢倧,強作鎮定,儘管我的心已經快跳出嗓子眼了。錢倧沒有這麼變態吧?難道他死皮賴臉地纏上我,就是為了讓錢佐吃醋?讓錢佐瘋狂?「王爺是不是太天真了,你覺得皇上在乎我麼?即便我跟你私奔了,皇上也不會有什麼反應的。」
  
  「哈哈,你錯了。」錢倧一把按住了我,不讓我動彈。我不敢大叫,因為大叫的後果也不見得是好的。「不管怎樣,他是皇帝,就不會允許他的女人被別人碰的,即便他自己玩膩了。」他說得咬牙切齒。
  
  「你恨他?」我小心地試探,
  
  錢倧瞇著眼,成了一條縫:「你知道今天白天刺殺錢佐的人是誰派的麼?」
  
  看到他臉上那股怪笑,我想不猜到都不行了。「居然是王爺你!」
  
  「為什麼?王爺不會是單單行刺那麼簡單吧?」在高手環伺的皇宮裡,派區區幾個手握短刃,技藝卻並不怎麼高超的舞女去刺殺皇帝,那不是以卵擊石麼?
  
  錢倧笑道:「本王的目的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次行刺更證實了本王的一個猜測。」他看我一臉茫然地望著他,不禁輕佻地撥弄了一下我的頭髮,「那就是錢佐對他的戴皇后確實是情難自禁啊~」
  
  他看來是知道錢佐飛身救我的事。我鼻子哼哼,「王爺還真是眼線多呢。」看樣子,這宮裡頭複雜的不僅僅是主子,還有僕人,說不定就是誰的間諜,搞不好還是雙重間諜。
  
  「是。不過,有些東西,還是需要本王親眼看的。」他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大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覺得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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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9 13:32:01 |只看該作者
宮鬥篇 第二十三章 春室(上)
  
  「可惜王爺全功盡棄了吧。」我不示弱的反唇相譏,越到這種時候,我越是不知死活。「皇上恐怕早就知道那些舞姬是你的人。」
  
  我以為錢倧會大驚失色,可是他沒有。相反,他笑得很甜,笑得胸有成竹。
  
  「恰恰相反,我的目的都達到了。」錢倧獰笑,「他猜到了又如何?他讓本王去接這個案子,無非想讓我丟幾個人出去罷了。本王不在乎。哈哈,也多虧了這次,讓本王知道,本王果然沒有瞞住他!」
  
  他在說什麼?是說他知道自己裝嫩騙錢佐卻並沒有讓他上當?但他自己還是全局把握?這都是什麼跟什麼?錢佐知道錢倧裝瘋賣傻,卻不動聲色。錢倧知道錢佐看穿了自己,卻還是故意演戲。
  
  兩人累不累?
  
  我努力使自己的身體不挨著他,揮手想把他給甩開:「你們兩愛怎麼玩都行,別把我扯在裡頭。」
  
  「這件事,沒你可就不好玩了。」錢倧狡黠地對我笑笑。「說實話,戴皇后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
  
  他忽然湊到我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明天正午冷宮見。」
  
  「我不會去的!」我斷然的否決。
  
  「不去可不行。」錢倧一臉賊相,他說著,忽然伸手把我用來束髮的兩個篦子順手一扯,頭髮散亂落下,我正要質問,錢倧卻俯在我耳邊說了句:「好戲開始。」便忽然把我一甩,他輕巧地把窗子打開,人身形一縮,跳了出去。
  
  我則被他那樣狠狠地一推,重重地摔倒在床上,硬硬的床板被我的骨頭撞得砰砰響。伴隨著的,還有一種卡的清脆響聲,好像是什麼東西碎了。
  
  那邊窗子還在吱吱地晃動,這邊門已經被粗暴的撞開。
  
  是錢佐,他穿著赤黃色的單衣,烏黑的髮絲也披散在肩上,連一件袍子都沒有搭上。他走進屋子,掃了一眼還在振動的窗葉,看了一眼歪倒在床上的我,眼裡迸發出強烈的火花。
  
  「朕跟你說過了!離循王遠點,你好像有些不知死活?」錢佐眼裡的憤怒不言而喻。
  
  我撐著爬起來,用手攏了攏頭髮,嘲笑道:「皇上這麼快就從溫柔鄉里出來了?」錢倧說的好戲就是指這個?讓錢佐知道我和他有曖昧,卻又逮不住任何把柄?
  
  錢佐眼皮不聽使喚地跳動了一下,「戴悠夢,你想死是不是?」
  
  我沒說話,靜靜地坐在床邊。把頭別過。
  
  又是死水一般的沉寂。
  
  「皇上怎麼知道瓶兒是循王的人?」我終究還是放不下瓶兒對我的欺騙。
  
  錢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睛裡帶著幾分譏誚,似是嘲笑我連自己的貼身婢女都沒有弄清楚底細。但他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因為那個香囊。」
  
  「香囊?」從沒想過,居然能和錢佐這麼平靜的說話。是不是夜深了,總會讓人悸動的靈魂也歸於平靜?
  
  「是。破綻就出在她說的乘雲針法。」錢佐緩緩道,「乘雲針法是漢時的刺繡方法,這宮裡頭會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錢倧的母親。也就是現在的雲太妃。雲太妃原本就是繡女,因為繡出的龍袍天衣無縫,被先帝封為雲美人。倘若瓶兒只是一個單純的宮女,又怎麼會這門針法?她又能去向誰學這門針法?」
  
  好縝密的心思。我心裡暗暗思量,錢佐連這樣小的細節都注意到了。「那你和循王?你們是唱的哪出戲?」
  
  「這是我們錢家的事,你管不著!」錢佐聽到這句話,卻忽然變了臉,「朕告訴過你,最好不要摻合進來。那個瓶兒朕已經幫你解決掉了,你就不要自己生事端!」
  
  「誰愛管你們的屁事!」一犯暈乎,冒出了幾句粗話。對錢佐沒來由的火大起來,不禁埋怨自己,他們兩玩什麼陰謀把戲,又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直接無視錢佐,也沒拖鞋,就四仰八叉平躺在木床上。沒好氣道:「我要睡了,皇上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錢佐與我單獨相處的時候,幾乎都是在對罵中度過的。但此刻的他卻突然之間偃旗息鼓了,更沒有生出手掌過來打我的意思。他忽然一屁股挨著床邊坐下,眼睛有些迷離的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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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發表於 2017-3-12 20:56:48 |只看該作者
宮鬥篇 第二十四章 春室(下)
  
  我卻也覺得頭有些昏沉沉的,感覺神經漸漸麻痺,四肢有些不能動彈,最關鍵的是,腦袋好像進水了一樣,頓時沉重了百十千金。我不小心瞥見了挨著床的那塊牆壁,牆壁上有些濕濕的。我也不小心看到了床角落裡的一些瓷碎片。
  
  勉強伸手摸了摸,完了,我暗暗叫苦。我辛辛苦苦釀製的迷幻藥全部都沒了。這瓶精製迷幻藥可是我辛辛苦苦採了許多曼陀羅花,以及其他花卉、草藥合成的。手都被那個木捶研缽給弄酸了。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抑制中樞神經的部分揮發性較強的藥物已經發揮作用了。儘管這瓶子好東西擱置了一段時間,畢竟封口不嚴,該揮發的都揮發的差不多了,但是濃縮的精華還是在破碎的時候發揮了功效。
  
  我和錢佐都動彈不了。難道我要和錢佐這樣對坐一晚上麼?腦袋昏沉沉的想。
  
  遲鈍的鼻子聞到一陣濃郁的香味。桌上的燭台忽然冒出幾個零星的火星,發出啪啪的響聲。似乎是遇到空氣裡的什麼物質燃燒起來。
  
  這股香味沁人心脾,讓人吸了一口,就有種如癡如醉的感覺。我忍不住多吸了兩口。心想肯定是不純的迷幻藥裡有什麼成分遇著了明火,發生了化學反應。畢竟花瓣裡有各種生物鹼,那些芳香族帶著苯環的有機物許多都有著各不相同的香味。
  
  我看到錢佐的臉上也不禁現出了陶醉的神色,儘管他還是帶著慍怒,但身體還是不經意志左右,不由自主地發生了變化。
  
  坐在我對面的他,臉竟然有些紅,潮紅。我突然覺得腦袋清晰了一些,剛才那種肢體僵硬的情況稍有好轉,但是,取而代之的是發熱。
  
  先是臉,到頸,一直到全身,似乎都有些燥熱。我不懂,看著錢佐居然開始喘息,他看我的眼神竟有些古怪。
  
  古怪,其實嚴格說來,是有些,有些曖昧和渴望。天那!我怎麼會用這樣的形容詞。但是錢佐的那雙眼睛開始從我的眼睛向下轉移,直到停留在我的胸部。那正由於侷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他眼裡閃過一絲不解,但很快就被另一種火焰給替代了。
  
  但是,錢佐這樣猥褻的望著我,我卻提不起任何力氣去數落他,推開他。相反,我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蠢蠢欲動,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渴望著什麼。
  
  糟糕!這是什麼感覺?我燥熱,焦慮,急促,血液沸騰,甚至渴望,慾望。我的腦海裡頓時閃過兩個字:「春……藥」
  
  我差點忘了,曼陀羅花除了被廣泛用於麻醉藥,迷藥,止痛藥外,還被用作——春藥。放置了許久的迷幻藥,具有麻醉等功效的生物鹼成分揮發性較強,而其他的雜質,本來藥性並不明顯的,卻因為沉積變成了高濃度,甚至不知道什麼有機物質碰到了明火,生成了另一種物質……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中招了。
  
  還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我真是該找誰報仇去?我的牙齒死死地咬住嘴唇,我想用疼痛來刺激自己的神經,但只是感覺到神經末梢傳來的痛覺越來越麻痺。我死死地拽住了自己的衣領,但卻看到自己胸部起伏得越來越劇烈。我看著錢佐,我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他的克制力上,他不是最討厭我的身體麼?他不是連碰都不想碰我麼?可是為什麼他眼裡卻射出無限溫柔的脈脈情意?而他那一開一合的雙唇,以及頻繁的吞嚥動作,無一不昭示著他身體裡的慾火比我還強烈……
  
  天那,我盯著他的眼睛,發現他額頭滲出豆大一顆的汗水,眼睛裡的柔情蜜意轉換成了一種燃燒的烈焰。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不!我大喊著:「你想要幹什麼?」聲音有些沙啞,但終究是喊出來了。我腦袋裡保持著最後一絲空明,伸手想要把錢佐推開,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好像被石化一樣,根本抬不起來。
  
  這是什麼春藥?藥性這麼強?我自己不會這麼倒霉吧。
  
  春藥有很多種。譬如比較常用的一種西班牙蠅,也就是斑蝥素,它可以刺激膀胱,尿道,從而提高人的性慾。
  
  後世合成的一些春藥,譬如亞硝酸異戊酯等,可以迅速地擴張血管降低血壓,使皮膚潮熱並對心律和心臟功能有影響,從而調動人的情慾。
  
  還有大麻,因為可以引起人的感覺和視覺紊亂,實際上可以刺激人的感覺器官,讓人快樂的情緒可以更加的高漲。至於其他使人失去知覺,用於迷姦的藥物數不勝數。
  
  但是我無意中合成的這種春藥,似乎把以上幾種藥物的功能都包含進去了。我現在身體燥熱,口乾舌燥,我的大腦開始遲鈍,我的身體不能動彈,只能任由那種飢渴的感覺在我體內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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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2 20:57:01 |只看該作者
宮鬥篇 第二十五章 失身(上)
  
  我心裡欲哭無淚,為什麼在實驗室裡做不出實驗,發不出文章 的我,到這裡竟然成了一個發明狂人?!早知道把這配方拿出去也能申請個專利什麼的。
  
  只是還沒等我想明白這個專利可以賣多少價錢的時候,錢佐那火辣辣的雙唇已經毫不猶豫地往我的嘴巴上貼了過來。
  
  「啊!」我大喊大叫,「來人啊!」才說了一句,嘴巴就被他粗暴的塞入了他的舌尖。胡攪蠻纏一般的吸吮,手掌托住了我的腦袋,手指深入我的髮梢。吻的很用力,也摟得很用力。
  
  我拚命的掙扎,儘管我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儘管我感覺到我的身體甚至在呼籲著渴望著。手只能砰砰地捶著床板,但是我的呼喊根本沒有人進來探望一眼。我想我忘記上次在冷宮裡,錢佐捉住我手的時候,那些太監全部退出去的情形了。這裡是皇宮,錢佐是皇帝,宮人們知道他進了我的房間,不管他做什麼,太監宮女們也不會進來打斷的……
  
  雖然上下兩隻眼皮已經很疲憊的想要闔上,但我還是死命地把我的雙眼瞪大,我狠狠地望著他,期待最後一線生機的降臨。但當我看到錢佐開始逐漸猙獰的表情,感覺到他渾身發出一種近乎瘋狂痙攣地扭曲,我除了那一剎那的震驚之外,便終於支撐不住,昏沉沉地睡去。
  
  區區的春藥難道對女性和對男性的作用力會有這樣大的區別?讓女方不能動彈,但男性卻好像瘋了一樣,不禁力大無窮,而且他的神經刺激似乎有些過了頭!
  
  然而當我還沒想明白錢佐那是怎麼一回事,我就在他的瘋狂和劇烈的喘息下,眼皮漸漸耷拉下,就在我眼睛闔上的那一剎那,我聽到自己的衣服發出滋滋的一聲,好像被撕成了碎片……
  
  接著,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後來再回想的時候,只是依稀記得我那已經不受我控制的身體不斷向我的神經傳導著持續而來的快感和暖流。整個身體似乎浸染在溫暖的浴缸裡,周圍是夢幻一般的泡泡,我看到我腦海裡的星在朝我緩緩的走來,睆然的微笑……
  
  *********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當熹微的晨光夾雜著屋外嘰嘰喳喳叫喚的鳥聲灑向床前的時候,已經藥效散去的我,陡然睜開了雙眼。
  
  我側頭看到了自己的枕邊睡著一個男人,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錢佐!他此時正在我旁邊睡得酣然。
  
  那麼,我——自己呢,我猛地記起了昨天晚上春藥的事,腦袋裡嗡的一聲響,差點要再次昏死過去。
  
  我鼓起勇氣把蓋在我身上的被絮掀起,奇跡果然沒有發生。
  
  我的眼球在那一刻簡直就要滾落在地,我也是一樣的赤條條!
  
  皺巴巴的床,身下床單上的穢物痕跡,昨晚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儘管事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我還是抱有一絲幻想,幻想昨晚的一切都是錯覺。但是這不是幻想。殘酷的事實是,我和錢佐有了肌膚之親,還是魚水最深的那種。我和一個男人上床了!那個人不是星!不止如此,他還是我最討厭的人!
  
  「錢佐!」我憤怒了,我一腳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肚皮上,眼淚嘩啦啦的流出來。我抱著被子,拚命地想要找我的衣服,卻發現那些衣服早已經被昨晚上瘋狂的他撕成了碎片,如蝴蝶般隕落在地板上。
  
  我發瘋似的用腳踢打他,睡夢中的錢佐臉上並沒有那股寒氣,相反是一種溫和的安詳,他的眉頭猛地一皺,顯然是被我踢得疼了。疼,你這個人渣也會知道疼嗎?我就是踢你千百次,把你踢死,閹掉,都不足以抵消我對你的恨意!
  
  淚水沿著冰冷的臉頰往下流,床上的錢佐悠悠轉轉醒來,我忽然伸手趕緊把臉上的淚給擦乾,我可不想讓錢佐看到我現在脆弱的樣子。
  
  一隻手掌忽然伸了過來,輕輕地幫我擦拭淚水,小心翼翼地,似乎深怕手一重就會把我給捏壞一樣。
  
  是錢佐。錢佐能有這樣溫柔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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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2 20:57:15 |只看該作者
宮鬥篇 第二十六章 失身(下)
  
  剛剛醒來的錢佐,眼裡還有一絲懵懂,但那雙眸子卻是乾淨清亮地如同一顆黑色的明珠。不可否認,錢佐沒有板著一張臉,沒有那種讓人厭惡的故作冰冷和嘲諷,其實也是個讓人心動的男人。那一剎那,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迷失,錯愕間竟然差點忘記了他和我之間發生的這件足以讓我後悔終身的事。
  
  可是,人長得再好看又怎樣?我執拗地把臉別過,把身上的被子緊緊地往上拉。我朝他投去深深的恨意,雖然我該懊惱的更是自己。
  
  錢佐微一錯愕,停留在我臉頰的手忽然僵硬住。他眼裡的憐惜驟然之間轉換成震怒,瞳孔放大又聚攏的時候,已經完全被一種灰色的情緒給籠罩住了。
  
  傳說中的龍顏大怒?他倏地坐起,看到自己赤身裸體的樣子,馬上從床上跳下,一隻手指著我的腦殼:「戴悠夢,你都對朕做了什麼?」
  
  我的天?他居然問我對他做了什麼?我還沒找他算這筆混帳呢!我還沒出聲,錢佐居然咆哮道:「見鬼!朕居然著了你這個女人的道!戴悠夢啊戴悠夢,你以為你給朕下藥,讓朕寵幸你一晚上,就可以繼續做你的正宮娘娘?做夢吧!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他居然比我還要憤恨,比我還要激動。
  
  他就這樣赤條條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他繞了半天,才發現自己衣服也沒有穿,趕緊走到床邊,把壓在我身下的那件土黃色單衣給抽離出來,披在自己身上。
  
  我被他重重地一推,裹著被子歪倒在床上。
  
  「哈哈!」悲憤的我此時卻突然笑了,那聲音不知有多麼淒厲,是啊,我下的藥,是我自己制的春藥,我偷雞不成蝕把米,我怨不得別人,要怨就只能怨我自己!
  
  一想到此,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起轉轉,此時我好想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永遠不要出來面對錢佐那張讓我一見就生吐的臉。我慨然道:「是,我就當昨晚上被狗咬了。」
  
  我努力使自己平靜,不就是失身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這身子是戴皇后的,嚴格意義上說,我只是這副肉體的靈魂佔有者。我一個二十一世紀新女性還看不開這點?
  
  錢佐冷冷一哼,指了指門口:「戴悠夢,給朕滾出去!」
  
  滾出去?這裡好像是我的房間。
  
  我抱著被子,只把他說的話當作耳邊風。看著他那張臉,看著他只被一件單衣半遮半掩的身子,想著昨晚上的屈辱,我就氣得渾身發抖。
  
  不過,看到錢佐那副同樣氣得蒼白的臉,看著他那樣一副吃到蒼蠅的表情,我不由含恨譏誚道,「皇上生什麼氣?哦,我知道了,皇上這次好像沒有用替身上場啊。原來這次是真刀真槍呢!」
  
  錢佐眼裡迸發出的怒火足以把我燒成灰燼,他蹙著眉,伸出手掌,一巴掌就要朝我扇過來。
  
  我把臉湊上,能激怒他多少讓我的心裡平衡點。錢佐的手掌停住了,他收住手,居然伸手把自己對襟腰間的絲帶給繫好,一邊也用我剛剛說的話道:「朕也當被一隻瘋狗咬了。」
  
  好吧,兩隻狗。
  
  說完,他嘴角上揚,衝我冷笑:「你不要癡心妄想了。朕從沒來過這!」他說得斬釘截鐵,忽然瀟灑轉身,大踏步走出門去。在門外高聲喊了一句:「來人。」
  
  他想幹什麼?
  
  一會兒,來了兩個垂手小黃門,撲通的跪地聲。
  
  錢佐大聲地說道:「把值日官叫來。」我坐在床上,心裡一團亂麻。不知道錢佐想幹什麼,是要對付我麼?好吧,只要我沒死,就跟你玩到底。
  
  誰知不到幾秒,就聽到錢佐高聲道:「值日官,這一筆給朕消掉!朕昨晚上一直睡在德妃那!」
  
  我恍然大悟,原來越國的皇宮裡專門備有一個記錄皇上衣食住行的值日官,把他的所有瑣事都給記下,記錄在案,以備查詢。如今,錢佐讓那個值日官把停留在我這裡的一筆勾銷,也就是說,沒有了案底。
  
  錢佐走進來,臉上帶著一種戰勝的喜悅。
  
  可笑!我發現錢佐在我面前的時候,就像一個智商不超過十五歲的幼稚少年,除了會擺出一張嚇唬人的臭臉,根本毫無是處。我從被窩裡伸出手,指著自己的太陽穴,面有得色道:「皇上,記憶是消除不掉的。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我也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錢佐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凝固的如同一塊巨大的豬油。我看到他那凸出的喉結正在上下蠕動,眼睛裡流露出的盎然殺意使得他看起來就像一隻獵鷹。他嘿嘿地乾笑了一聲,再不說話,大步流星走出門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終於忍不住抓起床上的枕頭,朝門的方向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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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2 20:57:28 |只看該作者
宮鬥篇 第二十七章 謠言(上)
  
  當我找到另一套衣服,梳洗整理完畢,走出房門的時候,南薰宮裡的所有太監宮女對我都似換了一副表情。
  
  如果說之前,我只是一個小宮女,雖然曾經是皇后,但眾宮女太監對我也只是有些恭敬罷了。見著面也沒有什麼尷尬。可是現在,所有人,都對我有些敬而遠之。或者遠遠看著我繞道而行,或者見到我,低首算是問個好,就趕緊一溜煙小跑,那神情就如同看到了外星人一般。
  
  我知道,他們雖然知道皇上對我這個廢後諸多怨言,畢竟這是宮裡人盡皆知的事,可是昨晚上皇上和我雲雨過後,卻又讓值日官做「偽賬」,這在越國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所有人都在揣測著這裡頭的隱情。
  
  他們會猜度些什麼?
  
  猜度昨晚上錢佐為何會在和尹德妃都睡下的情況之下,突然出現在我這裡?留宿了一整夜,早上起來卻又大發雷霆,完全不願承認和我的種種。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有八卦的地方,總是能生出新的八卦。即使我不想去聽他們是怎麼猜度,又是怎麼散佈的,但那些流言蜚語還是自己爬進了我的耳朵。
  
  「你知道昨晚上皇上睡哪裡麼?」
  
  「德妃屋裡呀,還是馨蘭姐值夜的啊。她不是才睡下?」被傳播的小宮女有些傻乎乎的。
  
  「嘻嘻,依沁姐,你說皇上是不是和德妃娘娘的感情越來越好了?皇上這段日子天天來呢。」小宮女口中的依沁和馨蘭似乎都是尹德妃跟前服侍的人。
  
  依沁是個大嘴巴,此時早已經用一種不以為然的口氣說道:「你以為皇上來是為了德妃娘娘麼?」她左右望了望,故作神秘,「皇上來是為了廢皇后!」聲音壓得很低,低到離她七八米遠的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啊?為了廢……」那小宮女一副粵犬吠雪,大驚小怪的表情,又怕自己聲音高了,趕緊壓低道,「怎麼會?」
  
  「怎麼不會?」依沁白了她一眼,「你知道昨晚上皇上在哪裡過夜的?根本不是德妃娘娘屋裡頭,他半夜出來了,最後是進了廢皇后的房間!」
  
  「啊!」小宮女雙手掩住嘴巴,不用看也知道她臉上的表情有多誇張。「就睡在那樣的屋子裡?皇上居然和廢皇后?」
  
  「騙你作甚!」依沁顯然對小宮女的反應很滿意,「我問你,你在外頭守夜的時候,聽過皇上和德妃娘娘有聲音沒?」
  
  我心裡一咯登,這都是什麼討論?
  
  那小宮女似乎不太明白,「什麼聲音?」
  
  「笨啊你!」依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就是皇上寵幸德妃時,他們在床上的聲音啊!」依沁一著急,直接露骨道。
  
  小宮女這下子懂了,不好意思道:「聽到過床響。」
  
  「就床響對不對?」依沁嘖嘖道,「可是昨晚上,皇上和廢皇后那聲音大的,整個南薰宮都能聽見!還都是皇上和廢皇后的叫喊聲,我聽小德子說,越是這樣越是快活呢。」她說著嚥了嚥口水,我隔著一層鏤紗窗,還是清晰地看到了她的吞嚥動作。
  
  我簡直要羞憤得投井。難道自己昏沉過去失去知覺了,還能發出叫喊,真是丟臉。她們這一提起,不由又讓我想到昨晚上的情景,拳頭垂在粉牆上,硬生生的疼。
  
  幸好那小宮女對這個話題不是特別感興趣,早已經岔開話題道:「皇上喜歡廢皇后,那還幹嘛廢了皇后呢?」
  
  依沁嚼舌道:「你知道什麼,皇上廢皇后那是另有隱情的。」
  
  「啊,還有什麼隱情?」小宮女對這個話題的興趣越來越高漲了。「不是廢皇后的父親謀逆篡上,所以被牽連麼?啊,對了,我聽人說,季淑妃懷著的孩子是被皇后給害的保不住了,是不是這個?難道這是真的?」
  
  「這就說不好。宮裡頭的主子們有哪個沒動害人的心思?」依沁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樣。
  
  「你是說德妃娘娘……」小宮女還沒有說完,就被依沁打斷道,「不要胡說。德妃娘娘那麼好的人。她才不會……」
  
  小宮女點點頭,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橫豎無人,才對自己的妄語放下心來。眼裡一臉祈盼。
  
  「我告訴你,這都是個表象。季淑妃那事,多半是季淑妃一個人在那自唱自和罷了。皇上之所以廢了皇后,其實還有別的原因。」依沁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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