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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原委
韓暮華眼睛一閃,不動聲色朝著旁邊迅速跨了一步,牢牢將那抹粉色擋住。立即朝著旁邊妙函使了個眼色,妙函會意,忙過來幫著韓暮華制住粉色花蝶長襖打扮的丫鬟。
頃刻間,韓暮華渾身散發著冷意和警告。垂下頭低低地在粉色蝶衣的丫鬟耳邊道:“三姐,你想害整個國公府跟著陪葬嗎!”
聞言,憂心急切的韓暮琴全身僵硬,整個身子軟下來,落在人群中馮子然身上的眼神變得絕望!
韓暮華見此,雙眸森冷,馮子然果然和韓暮琴之間有什麼聯系。小聲吩咐讓妙函去將此事私下告訴老夫人,並以最快的速度派人過來。
皇后落在馮子然身上的目光憤怒充滿殺意,馮子然雙手被制,亂發將一張憔悴的俊臉蓋住,忽然轉頭朝著韓暮華這個方向望了一眼,韓暮琴見到馮子然狼狽凄然的模樣,心如刀絞,差點禁不住喊出聲。
韓暮華寒眸直對上馮子然,散發著警告之意,馮子然卻對著她不懷好意嘲諷的一笑,無聲的用嘴唇模仿了兩個字。
韓暮華瞬間感受到韓暮琴的身子在無助的顫抖,然后韓暮琴像失控了一般,掙扎起來。韓暮華之前就只能勉強用力阻攔她,現在她拼死掙扎哪里還能攔得住。淡眉一蹙,心里騰起不好的預感。突然,赤芍出現在身后,以掌為刃,劈在韓暮琴頸后,前一刻還失控般掙扎的韓暮琴失去意識軟軟倒了下去。
然后韓暮華與赤芍換了個眼色,很快就有人麻利的地把韓暮琴偷偷帶了下去。
馮子然見此,目眥欲裂,哪里肯罷休,不顧一切張嘴就喊,“暮琴!”
韓暮華猛然轉身朝著他狠狠瞪了一眼。馮子然藏在亂發里的眼睛只有瘋狂。
所有人都被馮子然這聲叫喊吸引,皇后娘娘面色更冷,“馮子然,你在說什麼胡話!”
“哈哈哈,我哪里說胡話了,我只是在叫我的妻子韓暮琴而已。”
皇后突然把目光落在老夫人身上,眸子里閃過狐疑,“若是本宮記性不錯的話,韓暮琴可是貴府上的三小姐!”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花廳靜了幾秒后。像炸開的油鍋,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韓國公府。
韓暮華臉色越冷,凜然站在皇后旁邊的李濂將韓暮華方才一系列的動作都收進眼底。一張五官分明的臉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
老夫人背后一陣冷汗,隱在寬袖下的手也緊緊捏著粉粹佛珠,面色表情卻不變,坦然的接受皇后莫測目光的打量,“皇后娘娘明察。一年前老身的三孫女就歿了。”
皇后用目光瞧著一眼身后的女官,女官朝著她點了點頭,皇后這才收起森冷的眼神,轉而對著馮子然厲聲道:“馮子然,死到臨頭,還要誣賴大臣!先拖下去。回宮交給聖上御審!”
世子夫人長舒了一口氣,方才那幕,整個國公府就是一腳邁進了閻王殿。幸好老夫人機敏化解。
韓暮華一直緊繃的精神直到此刻才放松,閉了閉眼,揉了揉額頭,滿臉都是倦色。
皇后娘娘趁興而來,敗興而歸。連寒暄都省去了,直接擺駕回宮。
上元宴出了這種紕漏。皇后走后,高門貴胄們也迅速散去了。
韓暮琴被偷偷塞進了老夫人的馬車,到了府上,又被暗地里帶進了懿祥閣。
韓暮華剛登上馬車,不期然一回頭就見到遠處紅梅虯枝邊李濂正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她,韓暮華狠狠回了他一個白眼,他卻怪異的一笑,閃身而去。
馬車內,老夫人瞧著韓暮琴蒼白的臉色,蹙起的眉頭一直未散開,“暮華,到了府上,你先跟著祖母來懿祥閣。”
韓暮華無聲點頭,除了老夫人、世子夫人和老夫人身邊信任的人還沒有人知道韓暮琴還活著,今天的事要快些查明原委,這樣的不確定因素實在是太危險了。
直到亥時韓暮華才回到錦墨居,小丫鬟打了氈簾把韓暮華迎進來,銀紅將熱好的一碗白粥和可口的小菜端上來,低垂的頭小心瞥了一眼韓暮華的表情,恭敬道:“五小姐,晚上冷,喝點熱粥再睡吧。”
韓暮華的確有些餓,因思慮重晚宴上沒吃幾口,坐到炕上,就著描金白玉小碗吃了小半碗,這才端過一邊的茶喝了幾口,茶水一入口就皺起眉來,她暗暗覷了眼銀紅,什麼也沒說。
起身讓身邊的妙珍服侍去凈房洗漱,等到韓暮華上了床,盯著月白色團花紋的帳頂,這才在腦海里縷著今日發生的事情。
韓暮琴當初被送去國公府莊子上幾個月,老夫人也把劉姨娘送了去,讓她們母女團聚。莊子生活雖然不比國公府,但也是衣食富足。
那邊有國公府老夫人身邊的親信照料著,寧靜又平和,只是當初三小姐韓暮琴假死,劉姨娘一時內心巨慟,身子烙下病根,后來再怎麼調養也緩不過來,剛過了年三十,劉姨娘就去了。韓暮琴一時接受不了,情緒跌入谷底。
有一日,她突然遇上喬裝的馮子然,馮子然俊美風雅又體貼,韓暮琴無依無靠,相處下來,儼然就成了她新的支柱,后來兩人一直私下里來往,韓暮琴越來越依賴她,最后竟然偷食禁果,有了馮子然的孩子。
韓暮華突然想到在廣都別院馮子然無聲吐出的那兩個引韓暮琴發瘋的字,她若是猜的沒錯就是“孩子”吧!
后來兩人坦白身世,馮子然還故意把要混進廣都別院刺殺的事泄露給韓暮琴,韓暮琴懷著身孕,本應該不能受到驚嚇,但是知道了馮子然的計劃哪里能不管他的死活,便使了手段離開莊子,跟著混進了廣都別院。
她那拙劣的手段竟然也不費吹灰之力之力混了進來,韓暮琴一心擔心馮子然的安危,根本沒有多想。
后來,韓暮華無意之中發現韓暮琴。就在花廳時,站在她身后幫她收拾碗碟的小丫鬟就是韓暮琴,那時候韓暮琴並不是因為緊張害怕才差點把菜倒在韓暮華身上,而是因為韓暮華認出她。韓暮華無意瞥到了小丫鬟的白嫩的手,大拇指上有一條不怎麼明顯的細細疤痕,那時,孫清月找她說話,她一時沒想起來,后來才憶起三姐以前做女紅時被剪刀不小心傷到也有一個與這一般無二的傷痕。
正是因為這樣,韓暮華最后才在關鍵的時刻確定韓暮琴位置。攔下她。
韓暮琴被虛假的關懷和寵愛迷了眼,馮子然在最后還那樣刺激韓暮琴,哪里像是喜歡她愛她的男人。只怕這一切都是馮子然早就布好的局,韓暮琴只是其中一顆不可或缺的棋子而已。
韓暮琴恰巧在最心傷的時候遇到馮子然,馮子然雖然對她好,但是從未給過她承諾,后來兩人有了孩子。馮子然仍然放不下仇恨,找了上元宴這個機會復仇,故意將消息透露給韓暮琴,韓暮琴怎麼能看著他送死,當然會跟去。
馮子然暗地里安排人讓她輕松混進廣都別院。只怕今晚皇后娘娘突臨廣都別院都有馮子然的同黨推波助瀾。以一敵眾,馮子然知道他成功的機會渺茫。所以故意安排引誘韓暮琴出現在人前,將自己與韓暮琴的關系暴露,還不惜用孩子刺激韓暮琴。這樣。既把韓國公府拉下了水,盛京這些主辦上元宴的世家一個也別想跑,這個才是他最終的目的,他可是一直記得,當初毀掉金城伯府的可不止當今聖上一人。如今高高在上的世家們誰沒有攙和一腳。
馮子然計劃滴水不漏,卻被韓暮華一個不小心攪合了,讓他滿盤皆輸。
黑夜中,韓暮華凄冷的笑了笑,既為了三姐的遭遇心酸也痛恨馮子然的無恥和陰狠。
黑暗沉沉無邊,燒了炕,韓暮華卻還是覺得渾身冰冷,這無邊無際的黑暗就像深沉的大海,洶涌的海浪中只有她一個人在掙扎,那些原本還能讓她小憩片刻的浮木,被海浪越沖越遠。抬頭,突然陽光刺眼,韓暮華不知不覺昏睡了過去,刺骨的寒冬,睡夢中,韓暮華溢了滿頭的冷汗。
翌日,韓暮華起的早,妙函進來服侍,瞧見韓暮華眼瞼的暗黑時就吃了一驚,“五小姐,昨晚沒睡好?”
韓暮華虛弱的一笑,昨晚躺床上想著韓暮琴的事情無知無覺的睡著了,后半夜被窗外呼呼的冷風吵醒,就沒了睡意,睜著眼到了天亮,沒黑眼圈就怪了。
見韓暮華不說話,妙函就知道她說對了,邊從小丫鬟手邊端來溫茶給她漱口邊道:“要是五小姐今晚還睡不好,奴婢就給您點個安神香,香餅是奴婢外祖母制的,奴婢用多了,最是知道效果。”
韓暮華臉色虛弱的點點頭,等到喝茶時才突然想起什麼,提醒妙函,“最近多注意些銀紅。”
妙函雖然疑惑還是點點頭。
換了身家常的石青色月季蝴蝶通袖襖,烏黑的秀發隨意梳了個雙平髻,配上一支普通的伽楠香嵌珠簪子,素雅大方。
朝著窗外望了兩眼,小雪停了,院里鋪了雪白的一層,松松軟軟,雨花、小娥帶著幾個小丫鬟在院里掃雪。
韓暮華去了外間,用完了早膳,就讓妙函把她的筆墨擺出來,老夫人起身還有些時候,練半個時辰的字,正好去懿祥閣請安。
妙函在一旁給她磨墨,韓暮華還未寫上一刻鐘,院外就傳來說話聲,韓暮華抬眼,示意妙函去看看怎麼回事。
妙函匆匆回來稟告:“五小姐,是世子夫人房里的葛嬤嬤來了。”
韓暮華放下筆,出了書房,就見著徐嬤嬤在和葛嬤嬤說話。
“嬤嬤大清早來可是有什麼要事?”韓暮華請葛嬤嬤坐下,又吩咐邊上的銀紅上茶。
葛嬤嬤臉上都是笑還有滿意:“五小姐,昨日真是多虧了您。本想著遲些來的,但是是世子夫人的命令,老奴不敢耽擱,叨擾了五小姐。”
“嬤嬤說的這是什麼話,這些都是我該做的。”昨天要不是韓暮華,國公府今日怎麼能安然度日。兩人說的隱晦,別人即使聽的莫名其妙,也不敢多問。
銀紅將茶端到葛嬤嬤和韓暮華面前,恭敬退到一邊。
“這是今年福建武夷山的大紅袍,祖母那的,嬤嬤嘗嘗。”說著韓暮華也端起了茶盞抿了一口,茶水入口,臉色突變。
葛嬤嬤笑著喝了一口,臉色有些尷尬,但隨意掩過去了。“五小姐,從前住在北街的靖大爺家的閨女來府上了,世子夫人讓老奴過來透個聲。一會子世子夫人打這兒過,讓五小姐等等,與世子夫人一道去懿祥閣。”
沒想到韓柔這麼快就到了!
其實靖大爺和韓柔昨晚就到了韓國公府,但是上元宴出了意外,誰也沒有心情招待這父女兩。世子夫人先讓人安排他們住下了。天剛亮,福熙閣里方有了人聲,韓柔就在院外要求見。世子夫人這才沒法子推辭,快速安排了。
“多謝嬤嬤過來傳話,嬤嬤用過早膳了沒,若是沒用。在我這用些,正好陪我說說話,等著大伯娘一道。”
葛嬤嬤看到韓暮華眼里一片了然。就明白她已經知曉韓柔來韓國公府的目的,她也不再多此一舉提醒,推脫了韓暮華的好意說先回去復命了。
等到葛嬤嬤一走,韓暮華帶著柔笑的臉就黑沉下來,外間原來和樂的氣氛一下子變的陰寒。韓暮華一把將描金的纏枝蓮花茶盞拂到地上,茶盞撞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破裂聲。茶漬染了大紅的萬福地毯。
嚇的就連平日里能說會道的妙函都不敢出聲,韓暮華頭一轉將眼神落在旁邊的銀紅身上,冷酷的目光讓銀紅背脊發涼。
然后聽到韓暮華冰冷的聲音響起:“別妄圖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動腳,到了我屋里,不管你原來從哪兒來的,都得懂我的規矩,不然,今日這茶盞就是你的下場!”
銀紅是長公主安插在她房里的人,不到時候,韓暮華不會動她,要是把銀紅攆出去了,長公主還是會往她這里塞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銀紅這次做的太過了,她掌管著她房間茶水點心,竟然敢私自把老夫人賞給她的大紅袍換成了前年的陳茶,昨晚她就發現了,沒提,今天她招待客人,她反而更加明目張膽,讓錦墨居丟了面子。
銀紅“噗通”跪在地上,身子發顫,“五小姐,饒了奴婢這次,奴婢再也不敢了。”
大紅袍拿出去賣了不少錢吧,這妮子賺錢賺到韓暮華身上,也不嫌自己的命長。
其實銀紅把偷偷換出去的大紅袍孝敬給了和煦長公主,並未賣出去,她自作聰明的以為韓暮華從小不受寵,哪里能嘗出這般好茶,殊不知,就連葛嬤嬤都能嘗的出來,韓暮華又怎麼吃不出來。
“閉門十日,扣兩個月例銀,這幾日別讓我看見你。”韓暮華冷冷說道。
片刻,就被妙函指揮著小丫鬟拖了出去,韓暮華不禁意瞟了一眼低頭緊張捏手的雨花,警告意味十足。
地上的茶漬剛清理好,世子夫人就來了,妙珍扶著韓暮華穿上木屐,出了院門跟著她們一道去懿祥閣請安。
韓暮華一眼就瞧見了站在世子夫人身后小巧玲瓏的女子,烏黑柔亮的發,白皙的肌膚,小巧的鼻子朱紅的唇,煙波似秋水般清湛,身段纖柔豐腴,穿了一身豆綠色絨花的綾襖配上蔥黃綾棉裙,看起來倒是不像北方女子,更像是江南水鄉的姑娘。
韓柔望著韓暮華時,眼里有掩不住的驚艷還有微不可察的探究。
“大伯娘,這位就是五小姐吧,真真是天仙一樣的人兒!”韓柔聲音溫柔婉約,越發的像江南女子。
韓暮華微微蹙眉,隨即淡淡笑著走近,她是有幾分美貌,但還遠沒有到“天仙”那樣的地步,這位柔小姐為了討好她,未免言過其實了。而且,什麼時候世子夫人也成了她的“大伯娘”了。
若是按著輩分,柔小姐是武大爺那一脈的,武大爺是韓老國公父親的庶出弟弟,傳了兩輩下來,雖然還在五服之內,但是關系早就淡了,那時候韓國公府還沒有現在興盛。韓老國公的家底也是他自己白手掙下來,和武大爺那一輩沒有丁點關系,之所以韓國公府還照應著北街那批人,全是念著家族興隆而已。
世子夫人就笑起來,又怕韓暮華不認識,介紹道:“暮華,這是以前北街靖大爺家的獨女韓柔,比你長兩歲。”
韓暮華就叫了柔姐姐,互相見了禮。
世子夫人就帶著兩人一起去懿祥閣,早春未至。白雪蓋了一地,化雪的天越發的冷。
妙函照顧韓暮華仔細,半路還給她換了備用白玉手爐。怕她凍著。韓柔把這一切看在眼里,攏了攏什麼都沒有冰冷衣袖,眼底閃過一抹嫉妒。
懿祥閣的暖閣,老夫人在用早膳,夜間一直記掛著韓暮琴,其他書友正在看:。睡不著,也是大早的起來,讓桂嬤嬤派人把韓暮琴送去了她一處別院私產好好照顧。韓暮琴不能露頭,這也是沒辦法的安排。宮中那邊,賢妃娘娘昨日半夜派人遞話說聖上大怒,今早朝堂要處理這事兒。韓老國公和世子爺一早就去上朝了。
“老夫人,世子夫人、五小姐還有那位柔小姐來了。”赤芍在一邊稟報。
“哦?靖大爺家的閨女這麼快就來了?”老夫人眼里帶著一絲疑惑,昨夜的事還沒平息。她這會子到府上,老夫人有些不喜。
“聽說昨日就來了,世子夫人怕煩著老夫人,將他們留下住了。”
“嗯,我知道了。把早膳撤了,端茶來。”
赤芍領命帶著小丫鬟把餐盤收拾了。又泡了上好的廬山云霧茶。
氈簾被掀開,然后世子夫人、韓柔,韓暮華進了暖閣。
“今兒怎麼這麼早,讓不讓我這老婆子好好用膳了!”老夫人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但是任誰也能聽出老夫人話語里的不愉。
世子夫人有苦說不出,做了國公府這麼多年的兒媳,她最了解老夫人的生活習慣,老夫人最不喜別人打擾她休息,她來觸霉頭也是逼不得已,所以這才拉著韓暮華一起來,有韓暮華在,老夫人的氣兒也能消些。
韓暮華一笑,甜甜叫了聲祖母,就徑自坐到了老夫人身邊,摟著老夫人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氣,“真香啊,祖母你這泡的是廬山云霧吧!”
老夫人看她一副俏皮的饞貓樣兒,氣消不少,點著韓暮華的額頭就笑罵,“就你鼻子尖,快嘗嘗。”
邊上的竹葉忙給韓暮華倒了一杯,韓暮華笑瞇瞇的品著。
世子夫人舒了口氣,朝韓暮華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韓柔進屋先是被暖閣里的擺設驚到,暖閣里東西不多,但處處都透著低調的奢華,就連窗邊裝盆景的花盆都是前朝古物,然后她隱約感受到老夫人的不快,最后她瞧見韓暮華竟然大膽的在老夫人面前撒嬌時,已經撐大了眼睛,內心里多了絲無言的嫉妒和羨慕。
韓國公府果然一切都是顧府不能比的,她慶幸自己讓父親做了這個決定,送她來韓國公府,以后這樣的富貴都是她的,她也能肆無忌憚的享受和揮霍。想到這,她內心越發的堅定。
“寶珠,這就是你提的靖大爺家的姑娘?”老夫人這個時候才有心情問韓柔的事。
“正是,韓柔快給老夫人見禮。”
韓柔收回打量的目光,嬌嬌柔柔的從世子夫人身后走出,羞怯地垂著頭朝著老夫人屈膝,“韓柔見過老夫人,老夫人萬安。”
老夫人精明的雙眼掃過韓柔,頓了下才和顏悅色,“眉清目秀,看起來是個好孩子,快坐吧。”
竹瀝忙搬來個繡墩放在世子夫人下首,韓柔規矩的坐了。
“韓柔,不要拘束,都是家里人。”世子夫人緩和氣氛。
“韓柔,聽說你隨父親在鄞州住過一段時間,鄞州可是南邊的魚米之鄉。”老夫人一句話一出,韓暮華一愣,隨即了然,妙函能知道韓柔以前的那些事,老夫人這麼剔透的人又怎麼可能打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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