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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醋
韓暮華又給了大伯和三叔家里幾個小輩兒禮物,一直到辰正,成婦禮才算完成。
李濂跟著曹國公去了前院的大書房,金氏帶著身邊的嬤嬤和丫鬟回了自己的院子,大伯娘和三嬸被曹國公夫人留在清秋閣說話,曹國公夫人吩咐顧嬤嬤送韓暮華回去休息。
韓暮華行了禮就隨著顧嬤嬤離開,回來時,徐嬤嬤正帶著妙函妙珍她們收拾昨日賓客送來的禮物,赤芍把禮單拿給她看,全部都是一些貴重的金銀飾品和古玩,韓暮華隨意瞟了兩眼,這些東西在老夫人那里見多了,她並不在意,而且老夫人給她的陪嫁光這些就數不勝數,甚至連妙珍妙函瞧了也是眼睛不眨。讓韓暮華過了目,徐嬤嬤就命人裝箱入庫了。
在清秋閣折騰一上午,被曹國公府一屋子的家人親戚圍觀,韓暮華很累,簡單的用完午膳準備去寐一會兒子,高門中嫡子娶正房的夫人,為了體現主母的地位,妾室都是在三日后主母回門才會允許拜見,所以這兩日韓暮華能忙里偷閑,清靜幾日。
剛換了衣裳從凈房出來,小娥就進來稟報說曹國公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玉葉來了。
小娥一身杏黃色素面褙子,一張圓臉上未施粉黛,說話極為恭敬。
她原先是韓暮華院里的粗使丫鬟,為人單純老實,人實誠,當時在她院里做事什麼臟活累活都是她一把手,后來韓暮華搬進了錦墨居,她被提了三等丫鬟,她出嫁時,老夫人給她瞧十六個陪嫁丫鬟的名單,她也將她帶了來。
按照曹國公府的規矩,她是正房嫡子的妻子。可以配四個一等大丫鬟,四個二等丫鬟,以前她房中的一等丫鬟是妙珍、妙函、銀紅、雨花,但是出嫁前夕,老夫人將赤芍給了她。赤芍是老夫人信任的奴婢,她不能虧待她,于是將雨花降了一等,將赤芍提了上來。銀紅和雨花是長公主身邊的人,即便她們現在很規矩,她也不想重用。至于瑞雪。聽從徐嬤嬤建議讓她在身邊做管事娘子,正好她夫君也在莊子上,可以時常回去團聚。
現在她屋里二等丫鬟只有雨花一人。所以她讓小娥也當了二等丫鬟,剩下的空缺就從陪嫁的那些中挑幾個出來。
韓暮華不敢怠慢,玉葉代表的是曹國公夫人。
顧不上午睡,妙函攙著她去了外間,玉葉正笑著與徐嬤嬤拉家常。
“二奶奶萬福。”玉葉見她來給她請安。
韓暮華連忙親自攙扶起她。讓她上炕上坐,玉葉推辭,韓暮華只好讓小丫鬟搬來錦杌。玉葉坐下笑道:“夫人擔心二奶奶剛來,手下的人不知道府上的事兒,特別讓奴婢過來陪著說說話。”
原來是這事,韓暮華了然。李濂不願意用曹國公夫人身邊的丫鬟,陶然院里基本上都是她帶來的人,名門貴胄各個府上總有忌諱。曹國公夫人這樣做是為她著想。
韓暮華當下對這個婆婆也松了口氣,能這般的為兒媳設想,不是疼愛兒子就是喜歡媳婦兒,當然后者她不敢托大,這麼看來。雖然李濂在外名聲狼藉,但是在曹國公府中仍然很得曹國公和曹國公夫人的器重和寵愛。
嫁給一個在家族中受寵的嫡子要比受冷落的好很多。首先因為李濂的關系,曹國公夫人就會對她重看幾分。
剛來曹國公府,她正愁什麼都不知道,該去問誰,玉葉就送來了及時雨。
韓暮華心念電轉,溫柔笑道:“那勞煩玉葉姐姐了。”
玉葉柳眉彎目,“二奶奶,奴婢跟嬤嬤和姐妹們去旁邊的廂房說,就不打擾您休息了。”顯然玉葉也瞧出了韓暮華臉上的疲憊。
韓暮華吩咐雨花端了精致的點心和好茶送去旁邊的廂房,才回里間小寐。
昨晚折騰了半宿,今早又累了半日,韓暮華這一覺睡的昏沉,千萬思緒在腦中繁雜,一會兒是李濂那張魅惑的俊顏,一會兒是林云鶴欲語還休的忍耐深目,然后是老夫人心疼的臉,三夫人憂傷愧疚的表情……韓暮華睡著時眉頭都是緊鎖的,五月還沒到,額頭上就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李濂坐在床邊,盯著她睡夢中也不安生的臉,跳動的心臟好像被狠狠的一捏,疼的他透不過氣來,他的薄唇抿了抿,慢慢伸出手撫觸到她的眉心,輕輕的揉了揉,好像要將她的一切煩惱撫平。
迷蒙中,額頭上有她渴望的溫暖感覺,韓暮華好似終于安了心,眉眼俱都柔順起來,睡顏也恬靜了幾分。
李濂不自覺的就俯身在她額頭上留下輕輕的一吻。
他仔細看著她,不放過她臉上最微小的變化,大掌在她柔滑的臉頰上輕撫著,仿佛是在觸摸著世上最珍貴的美玉,忽然,李濂的手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他眉一揚,從韓暮華的枕下摸出了一個荷包。
這是一個墨綠色繡白鶴展翅的荷包,繡工精美,他瞧見過韓暮華的手藝,知道這是她親手所繡,只是這荷包的樣式,卻不像是給女子佩戴所用,想到這里,他心里突然多了一絲喜悅,韓暮華什麼時候也會給他繡荷包了。
荷包里像是塞了什麼,李濂靠在床頭將荷包打開,荷包里面還多了一個夾層,他一眼就看了出來。
等拿出荷包里的宣紙翻看時,原本還帶著些微悅色的臉頃刻陰沉了下去。
那是林云鶴的信,那夾層里的信紙上林云鶴竟說讓她飲用避子湯!一年之內,萬不能有孕!
什麼!避子湯!不管如何,她現在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林云鶴一個外人,難道還想要插手到曹國公府上的事,甚至是他自己院里的事不成?
信中口氣篤定,好似千萬不能違背,李濂直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獨裁和霸道遭到了挑釁,更讓他郁悶的是,韓暮華竟然將林云鶴的信這般珍貴的收藏著。要知道,她既然嫁給了他,那麼這輩子都別指望逃離,林云鶴再好也只能是她的表哥,不會變得更加親密。
心里好像有把火在燒,滿心的灼熱和不是滋味,他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沒想到也會有這一日,李濂雖然不明白他自己為何會如此沖動,但是他並不想逃避這樣的感情。
再低頭看到韓暮華睡的滿臉香甜。他更是堵了郁氣,憤憤的就壓到她的身子上,不管不顧的堵了香甜的紅唇啃咬起來。
大掌放肆的鉆進了她的寢衣。揉捏撫弄,韓暮華好不容易好眠,被他這陣煩擾弄醒,迷迷蒙蒙中只感到身子發燙發熱,有一種奇異的酥麻開始襲遍全身。她難受的嘟囔了一聲,發現溢出口的竟然是動情的呻吟。這樣曖昧的聲音瞬間讓她清醒,她瞪大眼睛發現,李濂居然伏在她身上,在她的頸間啃噬,還留下斑斑點點的紅痕。身上穿的好好的寢衣半敞著。
她還沒驚叫出聲,胸口上就被大力的一個抓捏,她下意識的低吟了一聲。李濂忽然抬頭看她,五官分明,甚至俊顏上還帶有溫柔的笑意,只是深邃的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緒,“韓暮華。你真是好能耐!”
話語一個字一個字的從他嘴里蹦出來,有一種侵人的寒氣。韓暮華被冷的一個哆嗦,伸手就推他:“你起來,現在是白日!”
“白日又如何,我就喜歡白日,你是我的妻子,別人還能說閑話不成?”李濂根本不放過她,手上更用力,靈巧的手指輕易跳開了寢衣,一把將遮蓋著美好春光的小衣扯掉。
韓暮華被他捏痛,更是羞憤的不行,雙手掙扎,卻被他單手扣在頭頂動彈不得,她死死瞪著他,整張臉不知是羞澀還是氣憤,漲的通紅,“李濂,你瘋了!我不願意!”
她不願意她很難受,她不想再與他糾葛。
李濂瞧著她那張倔強的小臉,片刻,晶瑩的淚珠就在眼眶里蓄積,然后順著眼角流到枕頭上,忽然,他心就軟了下來。
他不知道,他一直的鐵石心腸怎麼也會這麼容易變得心軟,他應該不顧一切的狠狠折騰她一頓,好好的教訓她,看她以后還敢私藏林云鶴的信件,聽那男人鬼扯的話!可是,瞧著她可憐的小模樣,他就是下不去手。
他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
如果他敢再來用強的,她原本準備毫不留情的將最難聽的話都說出來,可是卻出乎她的意料,李濂竟然沒有繼續下去,而且,他瞧著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奇怪到有一種越來越深的情緒。
他突然的一個翻身,將韓暮華摟到了懷里,將她散亂的衣襟攏好,又溫柔的給她順順兩鬢凌亂的發絲,韓暮華被他這樣突來的異樣的溫柔嚇到,呆呆的竟然任他動作。
良久,李濂抱著她,一同躺在床上,她的后背貼著的是他堅實的胸膛,韓暮華不敢動,她怕一動又會惹來他莫名其妙出現的“興致”。
耳邊伴隨著的溫暖撩人的呼吸傳來磁性慵懶的聲音,“暮華,如果我說我喜歡上你了,你會不會相信?”
韓暮華身體一僵,隨后咬了咬唇,堅定了視線道:“不相信。”
在韓暮華發覺不到的地方,李濂的眸子里有一股失望。
有誰會相信一個陰險狡詐,喜歡將人玩弄于鼓掌的人會真心喜歡上一個人?何況,她更沒有忘記當初他在她遇到絕境時候的袖手旁觀,那次,若不是她留個心眼,又沒有安全感,喜歡隨身帶著匕首防備,現在還不知是怎樣悲慘的景況。
李濂沒有再說話,時間一長,她被他抱的難受,又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心急的想起來,李濂攬著她腰的手卻用力,將她掰過來,面對著他,他用商量的口吻道:“反正我們都是夫妻了,沒有感情,總是想著互相算計,以后的日子會很難熬的。要不然,你試著喜歡我,我也試著喜歡你,如何?”
追求幸福是人的本能,韓暮華差點就要掉進李濂營造的幸福的陷阱里,但是一想到他所作的種種,他陰險腹黑的性格。她就一個冷顫,立即讓自己清醒。
讓自己冷靜后,韓暮華這才敢抬起眼與他對視,李濂眼里的那抹深情已經掩藏,她勉強的冷面道:“承蒙您看得起,但我沒興趣陪你玩!”
李濂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瞧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忽然,他笑了出來,“果然是我看上的女子。這樣都不能讓你上當。”
一句話將韓暮華心里僅余的那一點點希冀都摒除,她眼睛睜大,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仿佛並不相信方才的話只是他無良開的一個玩笑,這種玩笑並不好玩,開多了,會讓人心傷心痛。
李濂總算放開了她,身邊傳來陣陣寒氣。李濂拉開被子下了床,韓暮華不想理他,就呆呆的躺在床上看著大紅色綢帳的帳頂,其實因為李濂方才那些話,她心里亂的很。
一直到瑞雪進來叫她起身了,韓暮華才驚覺已經到了酉初。
外院傳話說二少爺在外院用晚膳了。讓她不用等了。
韓暮華樂的自在,一個人用了晚膳,在書房練了會兒字。就回正房躺著了,窩在矮榻上,手上拿著本書在燈下細細翻著。
妙函端了一碗冰糖燕窩粥進來,晚上她吃的不多,徐嬤嬤又說小姐這兩日要補補身子。妙函不敢怠慢,硬要她把燕窩趁熱喝了。
“你這妮子。我要是成天被你們這樣喂下去,就胖的不能見人了!”韓暮華邊喝燕窩粥邊打趣她。瑞雪在一旁做針線,瞧著針線籮里的布料,像是給她男人做的。
韓暮華屋里是妙函她們幾個大丫鬟輪流著值夜,今日恰好派到妙珍,妙珍布置完了進來問韓暮華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韓暮華搖搖頭。
“那五小姐,要不要準備熱水煨著。”說這話的時候,妙珍有些臉紅,這是徐嬤嬤讓她問的,她們主仆幾個在一起的時候,妙珍她們還是習慣喚她五小姐。
韓暮華一愣,才明白妙珍問的什麼意思,瞬間臉就紅了,幸好燈光昏黃,看不清晰。
李濂不喜歡丫鬟們近身服侍,所以與她同房后都是自己去凈房里清洗的,那這樣,凈房里就要預備好熱水。
韓暮華憋了半晌才僵硬說了一句不用,妙珍道知道了,就出去辦事,可是徐嬤嬤沒允,還是讓她備了,年輕人,她們小姐又是這麼美麗可人,食髓知味,二少爺怎麼能忍得住,韓暮華那麼說是害羞,她一個過來人,可不能這麼糊涂,由著他們年輕人亂來。
妙珍回來稟告時,就見到內室里笑做一團,赤芍也在,瑞雪頭低著,顯然已經羞臊地抬不起來。
妙珍好奇的問:“五小姐,你們真壞,趁著奴婢走開了就說笑話,也不帶奴婢聽聽的。”
韓暮華樂,“你讓妙函再給你說一遍!”
妙珍連忙湊到妙函身邊,拐著她的胳膊,“妙函,是什麼,是什麼,快說說,我都心癢死了。”
妙函瞟了一眼瑞雪,一臉逗趣的無奈表情:“瑞雪姐姐,可別怪我,這是小姐讓我說的。”
“昨夜啊,我睡不著,就找瑞雪姐姐作伴,沒想到她也沒有睡意,于是我們兩就聊起天來,瑞雪姐姐和我說,她從來沒那麼快活過呢,在莊子里,捉了魚,還采了蓮蓬菱角,她說啊剛剛采上來的新鮮的菱角可好吃了,水嫩水嫩的,有的還帶了一絲絲很特別的苦味兒。大半夜的說吃的,我都被她說饞了。”
妙函說的有趣,妙珍也笑起來,“瑞雪姐姐,新鮮的菱角真的這麼好吃?”盛京有中秋吃菱角的習俗,不過大都都是煮熟了的,甚少有新鮮的賣,妙珍她們當然沒吃過。
韓暮華覷了瑞雪一眼,笑道:“哪里是什麼新鮮的菱角好吃,我看吶是因為有大山陪著才覺得好吃吧,剛嫁人,就在婆婆家里胡鬧,也不怕被人笑話。”
瑞雪嫁給了妙函的四表哥大山,是妙函她娘介紹的,嚴格來說妙函還要喊瑞雪一聲表嫂的。小伙子人老實肯干又疼媳婦兒,婆婆也和藹,韓暮華見到瑞雪都覺得她笑容都比以往多了許多,當初在韓國公府上,錦衣玉食都沒見她胖丁點兒,現在反而婚后豐腴了不少。
瑞雪羞的不行,紅著臉頂嘴:“五小姐。你也開奴婢玩笑。”
赤芍在一邊給妙函倒了杯茶:“我倒是想聽聽瑞雪是怎麼捉魚的,以前只看過買回來放在水缸里養著的,還沒親眼瞧見過怎麼抓呢!”
妙函笑著說的眉飛色舞。
韓暮華就繼續逗她,“你在莊子上整天沒事就讓大山帶你抓魚摸蝦,越來越野了。”
“五小姐,奴婢沒有!是大山去放水,讓我陪他去的,那時候莊子上人都去趕集了,也沒人瞧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事兒。”
主仆幾人好久沒在一起這麼開心的說話。一時間,內室里笑作一團。
李濂一進屋就聽到內室里傳來的笑聲,他抬手讓丫鬟們免了禮。悄悄走進去,瞧見韓暮華半躺在烏木鎏金寶象纏枝小榻上,一張臉在燈光的掩映下明媚的出奇,這樣發自真心的笑容在他面前一次也沒見過!
李濂的臉一瞬間陰沉,甩袖轉身離開。韓暮華,真是好本事,在丫鬟們面前都能這麼敞開心胸,偏偏就他不可以!
等到李濂離開,才有在外間守著的小丫鬟進來忐忑的稟告,“回稟二奶奶。方……方才二少爺回來了,然后又走了……”
韓暮華放下手中的書“噢”了一聲,權當知曉了。臉上沒有其他的表情,好像聽到的是一件無關自己的事情一樣。小丫鬟不敢多嘴退下了。
妙函幾個心里都有些不安,懷疑李濂是不是瞧見她們這麼大膽的談笑不快了所以才離開的。
“五小姐!”妙函換了一聲,如果小姐因為她們失寵,她們會內疚一輩子的。
“扶我去凈房洗漱。我要睡了。”韓暮華平淡開口。
“不等二少爺了嗎?”
“他不回來,難道要讓我一夜不睡?”妙珍一句話被韓暮華堵了回去。李濂不回來,正合她心意,今晚終于能睡個好覺了。
妙珍怕她發火,不敢再說。一會子韓暮華就洗漱換了中衣歇下了,內室里的燈亮了沒半盞茶的功夫就被熄了。
妙珍在外頭和徐嬤嬤說這事兒,徐嬤嬤滿臉憂色,新婚第二夜,二少爺就出去住,這不是在落韓暮華的面子嗎!要是讓府上的下人知道了,還不曉得怎麼逢高踩低。
徐嬤嬤差了小丫鬟去問,片刻小丫鬟就回來,說是李濂去了縈碧軒,縈碧軒是李濂其中兩個姨娘住的院子。
徐嬤嬤聽了險些踉蹌一下,心里暗恨李濂這般薄帶她家小姐。
縈碧軒里,李濂在東廂房小酌,兩位姨娘要進來伺候,都被貼身的小廝擋在門外。
片刻,李濂問道:“二奶奶可派人來尋了?”
小廝硬著頭皮尷尬道未有。
李濂頃刻臉黑的像鍋底一樣,端著芙蓉白玉杯將杯中陳年的女兒紅一飲而盡,深沉的眸子透著寒光。
他咬牙切齒的繼續問:“二奶奶睡下了沒有?”
小廝被他的臉色駭的都要哭了,“回二少爺,剛剛有人來稟,說陶然院主屋內室的燈熄了。”
好,她真是好膽量,新婚第二夜,他在外未歸,她居然能坦然入睡!!
李濂恨不得將手中的白玉杯都給捏碎。
小廝遲疑了一下不知好歹的詢問:“那二少爺要不要在縈碧軒留宿?”
“啪”的一聲,上好的白玉杯碎了一地,李濂壓抑著怒氣低吼,“給我滾出去!”
小廝不敢遲疑,奔命似的逃了,順帶將門也帶上,心中郁悶,雖然二少爺平日里脾氣也不好,人還陰沉,但是沒這麼暴怒的時候啊。
不久,曹國公夫人身邊的顧嬤嬤來詢問,李濂終是沒有再留在縈碧軒,卻打馬出了府門。
顧嬤嬤瞧著他挺拔落寞的身影有些無奈,命人送來了披風給他披上,由著他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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