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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藥丸試驗
「接著她撿起審判軍的長劍,刺死了法麗安,又將另一名審判軍劈成兩半,劍刃都斷成數截。但哨音驚動了整個修道院,不少人提著油燈朝這邊趕來,她扒下法麗安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拾起另一人的武器,孤身朝蜂擁而來的守衛走去。」
「我坐在血流滿地的屋子裡發呆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那些死者中有一人掌管著修道院各個出入口的鑰匙,我從散落在一旁的衣服裡翻出了鑰匙,同時把他們身上的神罰之石也一起剝下那時候並不知道石頭的作用,只是覺得晶瑩剔透的模樣或許能賣上點價錢。修道院的神官、看守和審判軍都被她吸引走了,我幾乎毫無阻攔地走到後院一側不為人知的小門,將鑰匙試了個遍,最終打開小門離開了修道院。」
「再後來,石頭只賣掉了一顆,其餘都被人搶走,我就靠著那十來枚銀狼,一路流浪到海風郡才停下。兩年後的冬天,我也覺醒成了女巫。」溫蒂頓了頓,「這就是我全部的故事。」
夜鶯握住對方的手,沉默了好久才開口道:「那名教禮班的女子呢?」
「或許死了,或許逃走了。我後來打聽過,教會稱修道院當時發生了火災,隨後關閉了它。沒人知道,也沒人在乎裡面的女孩子們去了哪裡。她們都是被遺棄之人。」
夜鶯長長歎了口氣,將溫蒂擁入懷中,「現在你有了我們。睡吧,溫蒂。」
過了許久她才輕輕應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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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羅蘭打了個哈欠跨進辦公室門時,便看見夜鶯一臉嚴肅地坐在桌邊等他。
「唔,發生了什麼事?」
「你聽說過超凡者嗎?」她沉聲問。
見王子搖頭,夜鶯把昨晚溫蒂說的故事複述了一遍,「如果不是覺醒,我很難想像一名未成年的女子能輕易斬殺全副武裝的審判軍。」
「不受神罰之石製約的女巫……」羅蘭聽完後思索片刻,想起自己給女巫能力劃分的類別,「難道她是自身強化型女巫?」
「自……什麼型?」
羅蘭從屜子中抽出一張紙遞給她,「我根據你們使用魔力的方式,做了一個基本分類。強化自身型女巫無時無刻不在消耗魔力,改造自身,這種變化不受神罰之石影響。雖然一般女巫的身體素質也會因為容納魔力而得到改善,但強化型女巫更為突出。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書卷在教會眼裡應該也屬於超凡者。
「書卷?」夜鶯怔了怔,「可是她……」
「可是她並不擅長戰鬥,對吧。」羅蘭笑著說道,「這個分類並不以強弱作為判斷標準,也不一定完全正確,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和推測。一位力量強化型女巫,確實能給教會造成很大的麻煩。沒了神罰之石的制約,她可以選擇性地截殺審判軍小隊,或者單槍匹馬挑掉小城鎮的教堂。不過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而且覺醒為自身強化型的女巫必然少於其他兩種類型,不然就是女巫反過來追殺教會了。」他雖然說得輕鬆,不過聯想到那一紅一黑兩粒丸子,心裡便有種隱隱不安的預感。
超凡者再少,這一百年來總該出上那麼十幾個吧?其中只要有兩三名力量強化型,就能攪得教會心神不寧。例如趁著每年邪魔之月,教會將全部精力集中在赫爾梅斯防線時,大肆清其他城市的教會設施,把教堂、祭司、神官一並幹掉,這樣數年下來,教會的信徒恐怕會大幅減少。
然而除了溫蒂恰巧遇到的這位超凡者外,羅蘭再也沒聽說過一起女巫反攻教會的事件,而且就連溫蒂小時候所居住的修道院,都被一場大火掩蓋,教禮班女子的下落亦無人知曉。
教會絕對不願意坐以待斃,他想,或許他們已經擁有了對抗超凡者的手段,而這兩枚藥丸便是其中之一。
不管如何,先測試下藥丸的效果吧。
想到這兒,羅蘭叫來門外的親衛,讓他去監牢提取一名犯人,並把卡特一並招過來。
測試場地被安排在城牆之外。
為了以防萬一,羅蘭調來了四組第一軍士兵,圍著測試場地環繞成一個圈,持槍戒備。
城牆上除了他和夜鶯外,還站著安娜和娜娜瓦。只要沒有神罰之石,安娜的碧綠火牆足以保護自己的安全。娜娜瓦則可以提供最快捷的治療。
「沒有問題吧?」羅蘭俯下身子,對著下方活動筋骨的卡特.蘭尼斯問道,「不要輕視對手。」
「放心,殿下,」卡特戴上頭盔,「您的首席騎士可不是浪得虛名。而且,對方使用的是木劍,根本沒有傷到我的可能。」
測試對像是一名搶劫殺人的死刑犯,羅蘭也不喜歡玩戴罪立功即可免死這一套,他直截了當地告訴犯人,為測試獻身的話,家人可以獲得五枚金龍的酬金。對方猶豫片刻後同意了這個條件。
卡特原本還希望對方穿上盔甲,拿起鐵劍和他來上一場公平的較量,羅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如果死刑犯用上鋒利武器,危險度會成倍提升,萬一把騎士腦袋砍下來,娜娜瓦也沒有辦法救活。至於不穿盔甲,本身就是為了測試黑色藥丸的疼痛忍耐性。
犯人服下兩顆藥丸後,臉上的表情很快發生了變化,額頭和手臂上一條條青筋暴起,皮膚透出深紅,呼吸也急促起來。他抓起木劍,向靜靜等待的騎士猛衝過去,速度堪比奔狼,腳下的泥土被踏出了一個個小坑。
卡特看上去也有些訝異,但仍不慌不忙地側晃一步,提劍橫斬。這一招能迫使對方改變朝向,不然便會被劍身切入肋骨。
對手不過是個殺人犯,除了一身狠勁外,並沒有經過任何格鬥訓練。他毫不意外地撲了個空,側胸被劃開了道深深的口子,血液流淌而出。這樣的傷勢足以影響他半邊身子的活動,可他看上去滿不在乎,轉身又朝騎士撲來。卡特故技重施,不過這次有了些許變化,當兩人擦身而過的瞬間,犯人扭身單手朝騎士的位置揮出木劍,這種彆扭的發力姿勢理應不懼威脅,但木劍掃出的瞬間騎士只看到一抹幻影,他下意識舉劍格擋,強大的撞擊力震得他倒退兩步。木劍也應聲而斷。
「有點力氣嘛,」卡特甩了甩手,「給他把劍,再來。」
犯人沒有接過士兵丟來的木劍,而是突然轉身,向迷藏森林方向衝去,眨眼間他的速度就提到了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境界如同一匹飛馳的野馬,他雙手橫在身前,徑直撞在一名正準備舉槍開火的士兵身上。後者發出一身慘呼,人被撞得騰空飛起,此時其他士兵已經扣下扳機,犯人背後冒出幾點血花,但速度仍然不減,很快衝出包圍圈,幾個呼吸間已跑出去十餘米。
「別讓他跑了,」卡特大喊道,「牽我的馬來!」
還沒等騎士翻身上馬,犯人忽然一震,難以置信地望向自己腹部,一道斜向橫貫腹腔的口子嘩啦敞開,熱騰騰的腸子一股腦地滾了出來。
緩緩回過頭,一名白衣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手中持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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