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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司馬愛郭嘉]仙器(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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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8 19:03: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章:逃脫

  但還沒有等元無心阻止,章真早就是將那丹藥吞了下去,從儲物法寶裡面摘了一把足足有一人高的銅劍,重重地往地上一放,激起一陣煙塵飄飛,但更濃烈的卻是章真身上的靈氣,恍若實質一般,一圈一圈地蕩漾開來,而原本已經呈現蒼老面相的章真也是突然恢復了青春全盛模樣,只不過臉上帶了一些不正常的紅暈,似乎是在顯示著身體狀態的不正常。

  若是用盡了靈氣,恢復辦法有不少,補靈丹,靈石都是比較快捷的方法,打坐調息是最穩妥的辦法,但是無論哪一種方法,都是帶了一種應急與循序漸進,不會出現像章真這樣突然靈氣暴漲,那只能是認為他是用了某種極傷身體的丹藥或者法寶,隱約竟然露著一種死志。

  「師兄……」元無心不由叫一聲,那話語之中已經開始帶了一些哭腔,但看那章真回頭一笑,突然抗著那把巨劍衝了出去,元無心也是再說不出什麼話來,只對著林佳秀說,「一炷香是吧,如果做不到的,老道一定會拉妳墊背。」

  林佳秀還真不大有把握,但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一面用閑絲傘抵在地上當筆用,一面說:「那容三公子,別讓他死了,還有用。」

  元無心應了一聲,往容三公子那邊飛去,不時回頭看一看,章真正在半空之中同常顏良顫鬥在一起,他那把劍是上古遺物,帶有很強烈的火氣,揮舞時候彷彿陡然暴漲了數倍一樣,死亡的火焰之花開滿了整個天空,一片血紅之色。

  元嬰之怒,那是何其壯觀危險,常顏良也不敢再大意,只蜷縮在一角,將那詭異的功法發揮到最大,就再看不到面容,只見到霧濛濛一片黑影不斷舞動,再絢爛的火焰沾染到那上面,也是會被吸走靈氣,漸漸虛弱凋謝,到後來那黑影的氣勢越是強烈,火焰卻是有些後繼無力,慢慢凋零。

  按著林佳秀所想,那常顏良那功法應該是有些弱點的,就算他能無限制地吸收靈氣化為己用,但他的身體承受能力卻是有限的,不可能無限制地超出本身實力使用靈氣,比如容三公子,在那玉符的藍光的幫助下,在很短的時間之內,他就是以金丹修士的身體發出了元嬰修士的威力,但後果也是十分嚴重,根本不用常顏良怎麼對付,容三公子就是因為承受過大的靈氣,對他本身造成了極大的損傷,只能無助地躺在那裡,甚至連動都動不了。

  所以常顏良吸收的靈氣也該是有個度的,若是超過那界限,大約也是會自取滅亡,只不過沒有人知道常顏良的極限究竟在哪裡,吸乾那些失蹤的修士,吸乾了車白屏,差不多吸乾了在場的所有人,但他卻絲毫沒有出現什麼不適應症狀,反而是活蹦亂跳,只把人往死路上逼。

  只要想一想,林佳秀就是覺得格外地憂愁,就她自己而言,因為有閑絲傘能部分地抵擋常顏良那功法效果,但畢竟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其他人都是死光,那接下來一個肯定是輪到林佳秀,林佳秀並不認為常顏良會好心到能單獨放過她一個,所以林佳秀也是想盡了所有辦法。

  那玉符上所畫的是陣圖,裡面還間雜了一些上古的符文,對林佳秀來說,陣圖部分倒是不難理解,仔細看兩遍,大約就是能明白,對那些符文,林佳秀卻是沒有什麼把握,只能是將全部的心神都集中起來,沉靜到玉符之中,那閑絲傘尖拖在地上,緩緩地開始移動,一道白色的光線隨之出現在地上,蜿蜒地往前漫延。

  林佳秀幾乎是從一出生以來就是跟著林父學習陣法,一直堅持著以陣法做為主要攻擊手段,在古城時候所見到的那一個上古陣法也是給了她全新體會,在陣法一道以上,大約真沒有多少人能勝過林佳秀,所以她能很容易將自己融入這陣法之中,隨著閑絲傘移動,不停地刻畫出陣圖形狀,林佳秀的心思越是集中,再沒有絲毫的雜念。

  無論是這寶地的蹊蹺,常顏良的詭異,還是當下危險的局面,統統都從林佳秀腦海之中消失了出去,所想所念所見所聞,全部都是這一片陣圖,原先想不通看不懂的符文突然之間也是明朗了起來,彷彿再沒有比這更簡單的事情。

  「坎位子時有土三,兌位辛移二……」

  隨著林佳秀喃喃話語,閑絲傘也是在地上走到了最後,傘尖一勾,連上了最初開始的地方,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圓形,林佳秀將傘尖一點,那瞬間彷彿是開打了一個神奇的開關一般,整片圖形突然地是迸發出很明亮柔和的藍色光芒,點點閃閃,並不算是特別的耀眼,但意外地卻有種讓人心情平和的感覺,好像沐浴在春天的星空之下,不是那麼燦爛,寒冷中還有一絲暖意到來,整個人都要被撫平安寧一樣,無論是章真放出的火焰,還是常顏良散發的黑霧,都像是被這樣的光芒所感染侵蝕,再沒有半點威力。

  低頭看的時候,還能很清楚地看到林佳秀站在那光芒中間,喃喃地念著咒,然後伸手在被元無心帶回來的容三公子眉心一點,切開他皮膚,滴出一滴鮮血,那血珠滾滾地落下,在那藍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鮮亮鮮紅,瑪瑙一樣美麗迷人,穿透時間空間一般,重重滴落,最終正落在那白玉符之上,綻放出鮮豔的血花,讓人看得入迷。

  那一刻彷彿時間突然停止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常顏良打了激靈,終於回過神,定神一看,四周卻是靜悄悄空蕩蕩,什麼人都沒有,什麼火焰都沒有,什麼陣法也沒有,甚至連風都沒有從這邊吹過,只有一枚玉符掉在離他不遠的地面上,所有人都是不見了蹤影。

  愣了愣,常顏良終於是確定,那些人終究還是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跑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一定與那林佳秀有關,不得不讓常顏良沉思,說:「這林家丫頭,果然總能給人帶來許多意外,只不過這每一次都是要來阻擾,這性子可是不大美好。」

  說著,停一下,似乎是想過去揀那玉符起來,但沒走兩步,常顏良忽然捂住著胸口,吐了一口瘀血,林佳秀他們所想並沒有錯,這接連不停地吸食人靈氣,終於是超過常顏良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開始出現後遺症,只不過這症狀出現地似乎有些遲,再沒有人見到。

  常顏良也不敢怠慢,擦了擦嘴邊血跡,趕緊盤腿坐下,運起功法,開始催化融合這剛吸食進來的外來靈氣。

  且先不說常顏良這邊是要如何修煉,林佳秀真是在一炷香之內完美地複製出了玉符之上的陣圖,然後以容三公子血液啟動陣法運行,一下就是將他們幾人傳送到了那玉符之中,彷彿是到了完全另一個世界,外面的氣息一下就是斷絕了乾淨。

  所以正在苦心修煉的常顏良所不知道的是,他到處都找不到,以為已經遠遠逃脫的那幾人,實際就在距離他幾步路程的地方,就在那枚玉符之中。

  事實上,林佳秀也沒有料到,這一下居然把自己連同一大把人都是弄了這玉符中,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一個很大白色房間之中,抬頭的時候還能朦朦朧朧地看到外面場景,看到常顏良發愣,回神,走動,吐血,然後坐下修煉,林佳秀當時只覺得腸子都快悔青了,要是早知道的話,就該多等一等,到那時候就能趁著常顏良受傷,一舉殲滅了這禍害。

  同時被帶進來的幾人中,容三公子是因為被那藍光附體超過身體負荷,受傷昏迷,章真是因為用了某種禁藥生命透支,幾乎也動彈不了,稍微好一點的,就只剩下元無心,他看了看章真傷勢,滿臉悲憤,說:「讓我出去,我要殺了那魔頭,為我師兄報仇。」

  林佳秀搖頭說:「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出去,玉符上沒有寫,還是等容三公子醒來問一問,畢竟是他家的東西,他應該知道的清楚一點。」

  說完,林佳秀也是將目光從外面情景上收了回來,過去看一看容三公子的傷勢,她反正也不懂醫術,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情況,只感覺外傷嚴重,呼吸卻還是平常,所以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所需要的不過是花費時間來療傷罷了,所以林佳秀就倒了兩顆療傷丹藥塞他嘴裡,之後就沒再動他,讓他睡著或者是昏迷著。

  而章真的情況,就算林佳秀再不通醫術,她也是能看出,章真時日無多了,開始的時候他便是花費大量的力氣來煉製容家這一枚玉符,後來被常顏良偷襲,已經喪失了大半的靈氣,也不知道吃了什麼丹藥,居然一下爆發出超人力量,但也是徹底地破壞了他的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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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8 19:04:1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一章:怎麼個出去法

  而章真的那一把巨劍,看著也不是凡品,依著林佳秀粗粗看一眼,威力很大,但也是極其消耗靈氣的,章真幾乎是以燃燒性命為代價才能在那樣劣勢之中爆發出過人的威力,等丹藥效用一過,所有迸發的力量都是消失,章真的靈氣是徹底地消耗乾淨,從手指腳尖開始,皮膚剝落,骨骼灰化,那場景同車白屏消失時候幾乎一樣的症狀,只不過速度稍微緩和一點而已。

  元無心同章真出自同門,感情最好,多少年都是同進同出,一同作戰,而眼睜睜看著章真正在逐漸死去,自己卻是沒有任何辦法,元無心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抱著章真,滾燙的眼淚不停地蒼老的臉上流淌出來,但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也說不清楚究竟算不算是哭泣,只是默默地流淚。

  那種無言的悲痛有種很奇特的感染力,就算是林佳秀也是不由被這種氛圍所感染,猶豫一下,終於是拿出了一把晶石,喀嚓喀嚓地在元無心他們身邊鋪了一圈,然後將陣盤一抹,說聲起,九九八十一塊晶石齊齊亮起,頓時就有一陣磅礡的靈氣散發開來。

  這是最簡單的聚靈陣,以前林佳秀修煉的時候就經常用靈石佈置這樣的陣法來提升修煉速度,不過到蓬萊之後,幾次交易下來,林佳秀所得到的就只有晶石,那是要比靈石更純淨十倍百倍的東西,如果是林佳秀自己還承受不起這麼多晶石的力量,但看著章元兩人因為被常顏良吸走太多靈氣,性命垂危,似乎也沒有太多時間留給林佳秀思考,所以林佳秀果斷地用上最大量晶石,能救那兩人性命自然好,若是救不了,那也是曾經努力過。

  十倍百倍於靈石的力量,那是一種無法令人想像的巨大力量,聚靈陣一開,陣內頓時就是靈氣磅礡,那種濃烈滾動的潮流,已經到了能以肉眼輕易看到的地步,拍過陣中那兩人時候,極大地滋潤了他們乾涸的經脈,整個人都是因為靈氣充沛而顯得年輕活力,精神煥發,但在那靈氣的浪潮拍過去之後,那臉又是迅速蒼老,如此周而復始地迴圈。

  被常顏良吸收了不少靈氣,又費心劃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大型陣圖,林佳秀也是有一些精神不濟,勉強支撐著佈下這一個聚靈陣,只覺得眼前一陣昏花,那是體力透支的徵兆,趕緊坐下身,一手拿了陣盤主持著聚靈陣,另一手捏了一塊晶石,試著調息一下,立刻就被晶石中巨大的靈氣給衝擊了一下,因為靈氣實在太大,衝擊地經脈都是有些疼痛,只讓林佳秀皺了皺眉頭,趕緊將手鬆了鬆,儘量緩和地將靈氣引入,慢慢才是開始好轉。

  晶石的靈氣之豐富,遠遠地超過林佳秀想像,等她從自己手中的晶石中找到適合的靈氣強度,穩定了下來,才有心思抬頭看陣中的情況,但這一看,只看得林佳秀有些慪氣,那章真也就算了,已經再沒有力氣動彈,而並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害的元無心,卻像是傻了一般,不聲不響,什麼動靜都沒有。

  林佳秀並不懂醫術,聚靈陣也不是什麼治療陣法,他只不過是將晶石之中的靈氣穩定而集中地散發出來,為修真者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外部條件,但還是需要陣法裡面自己將靈氣吸收轉化,化為己用,才能真正起作用。

  林佳秀花費大力氣佈置下這一個聚靈陣,但那元無心卻是傻傻不知道利用,林佳秀不由也是生氣,將手中那一枚晶石拍在地上,一下拍得粉碎,裡面剩餘的靈氣迸發出來,發出很悶雷一般的巨響。

  這一聲響,終於是讓元無心回過了神,低頭看一看章真,林佳秀的聚靈陣終究還是起了一點作用,雖然還不能讓他恢復正常,但浸透在這樣濃郁的靈氣之中,他手腳出現的那一點灰化的症狀也是停止了動靜,再沒有惡化下去。

  無論怎麼樣,這微小的變化也是給元無心帶來了巨大的希望,抹了抹眼角,收斂一下心神,趕緊用神識檢查一下章真,情況其實並不如元無心所希望的那般美好。常顏良的功法很是歹毒,是能硬生生地將人吸乾,無論是遊走在體內施法所用的靈氣,還是藏在丹田之中維持修為的靈氣,都能被無一例外地剝抽出來,吸食乾淨,章真是被常顏良那怪異的黑霧正面擊中,後來又是服食了極傷身的丹藥,整個丹田都已經受創嚴重,再不能儲存產生靈氣,甚至連那其中的元嬰都隱約有崩裂之相,可以說是再無藥可醫。

  但林佳秀這一個強力的聚靈陣,八十一顆晶石所產生巨大靈氣也是給了元無心很大的提示,那靈氣穿梭於章真身體內外,雖然並不能修補他體內的損傷,但傷勢卻是沒有再惡化,如果能這樣一直將他浸透在濃烈的靈氣之中,至少維持原樣,直到找到解救的方法為止。

  很快地將思路理清,元無心也是再不急,先調息一下恢復自身的靈氣,然後拿出丹藥,為章真療傷,努力地將靈氣渡入他體中,試圖修補這破損的丹田,卻是將自己逼迫到絕處,幾次三番地吐出瘀血。

  章真還有些知覺,看到元無心這樣也是不忍心,吃力地說:「師弟你……這是何必呢,我已經是回天乏力,你就不要太浪費力氣了。」

  元無心搖頭說:「師兄不要再說話,我一定好好帶你回去,師父,只要能找到師父,他老人家一定有辦法救你。」

  這一個救助過程,花費了很久的功夫,因為晶石靈氣耗盡,林佳秀不得不起身重新換了一批,一面點,一面心疼,這麼一顆可就是要一千靈石,這陣法用一次就是要花掉八萬一千靈石,若不是最近剛從容三公子那裡賺了一筆,林佳秀還真拿不出這樣的手筆。

  這一個艱難的治療過程終於是完成,元無心只是將章真的傷勢給穩定了下來,然後將人弄暈,裝進了一個鋪滿晶石的玉盒之中,蓋了蓋子,仔細地用符咒封好,好生地收了起來,這才是吁了一口氣,重重地對著林佳秀行了一禮,說:「多謝小友慷慨相助。」

  其實林佳秀之所以會出手幫忙也未必不是沒有私心,畢竟外面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常顏良存在,能多一個人就有多一分力,但看這元無心如此多禮,林佳秀反而有些不大好意思,似乎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平易近人的元嬰修士,倒讓林佳秀對元無心的印象好上了許多,回答說:「也沒什麼,您將那些用掉的晶石還我,就當兩清了。」

  「呵?」元無心愣了愣,似乎是萬沒有想到林佳秀是這樣的人,在這樣憂思之下,還是忍不住微微地笑了笑,拿了一袋晶石遞給林佳秀,一面說,「小友倒是直率,很合老道的心意。」

  這元無心也是大方,這一袋晶石可有兩三百顆,絕對比林佳秀用掉的要多許多,林佳秀點了出來還他,他也不肯要,林佳秀就不客氣地收了下來,說:「那多出來的就算是勞務費吧,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您在那玉盒上煉個聚靈陣,保存……那個起來,效果會更好。」

  元無心只說不用,林佳秀也沒有再堅持,兩人都是開始沉默,各自找了一個角落,開始調息,回復所失去的體力與靈氣,不時地抬頭看一看外面的情景,那常顏良也不知是在療傷還是修煉,也是一直坐著沒有任何動靜。

  就這樣還算是平靜地過了大半個月,身上的傷勢早就是痊癒,精神也是養的十足,那一個容三公子終於是悠悠地醒了過來,扶著額頭,皺著眉頭,一臉痛苦的樣子。

  如果之前所說的話都是真實,那林佳秀他們現在身在其中的這一枚玉符便是容家先祖放在海底的寶物,之前突然出現能讓人實力大增的藍光,還有需要容三公子鮮血才能啟動的陣法都是充分說明這一個事實,那無論旁的人承認不承認,血緣總是奇妙的東西,大約有很多東西,都是只能依靠著那一層血脈聯繫才能深有體會,所以玉符的奧妙,大約也只有容三公子才有更大的機會能知道瞭解。

  看到這樣一個關鍵的人物終於醒來,林佳秀跟元無心都是不由停下修煉,抬眼往容三公子那邊望去。

  「要怎麼才能從這裡出去呢?」林佳秀問。

  容三公子抱著頭,滿臉痛苦,半天都不吭聲,只讓那還等待著他回答的兩人有些不大耐煩起來,接著問:「容小友,你究竟知道還是不知道?」

  等待了半天,都快是將人耐心給磨滅乾淨,那容三公子終於抬起頭,一臉的苦悶,都快皺成苦瓜綠色了,說:「算知道吧,但也不能算有辦法。」

  「要出去,只有一個辦法,順利結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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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8 19:04: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二章:容家寶物

  據容三公子說,在進入這玉符的時候,他腦海之中就是被注入了某些東西,所以才能知道,這玉符是以前容家某位先祖所用的東西,最初做出來的時候,只不過是為了玩,為了讓不成器的容家子孫有個專心修煉的地方,後來漸漸也是演變成了一個臨時的避難場所,只要在玉符裡面,就不會被外界的力量所傷。

  進入此中的人,若是想出去,只有兩個方法,一是修煉到元嬰,二是有容家血脈在外面劃陣放人出來。

  林佳秀斷然說:「那去找人。」

  容三公子苦笑著說:「我們容家哪還有什麼成器的子孫,不然也不會到外面雇傭人手,最後還走漏了寶地消息,先不說究竟要怎麼找人,就算找到了人,也沒有人會畫這陣法了。」

  人在玉符之中,根本就是不能往外面傳遞絲毫消息,這一條路不通,那唯一能剩下的就是讓自己修煉到元嬰,但說來都是簡單的事情,做起來那是如何艱難,世上那麼多尋仙問道的人,能順利結嬰的不過那麼幾人,而他們無不是通過漫長的修煉,才能攀爬到那一個境界。

  就拿太清門之中來舉例,最年輕的元嬰修士應該是游冰玉,但他是因為有玉華上人將修為渡給他的緣故,只能算是個特例,做不了準,除開他之外,林佳秀所知道的山門之中最年輕的元嬰修士那也是快兩百歲,甚至在五六百時候才遲遲結成元嬰的也是大有人在,而林佳秀不過剛是金丹初期,等她結嬰,真的是無法預料要等到猴年馬月去,所以林佳秀真的是有些頭痛。

  元無心倒是欣慰,說:「這麼說來,老道倒是可以出去,一定會就儘快尋人來解救小友們的。」

  看元無心那格外真誠的樣子,林佳秀突然就是感覺萬分地後悔,剛才她就不該好心去幫人家,不然也不用看到這麼慶倖地很刺眼的臉龐,所以林佳秀就很老實地問:「那常顏良還在外面,元前輩您想出應付的辦法了?」

  好吧,這一回連元無心都閉嘴了。

  對於常顏良來說,這海底大約是一個比較理想的隱蔽地方,所以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都是待在這裡修煉,玉符幾人也是很關注地不時看看他的行動,終於有一天,看到常顏良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似乎是終於打算出去,正在眾人覺得欣喜的時候,常顏良卻是突然走了過來,彎腰,然後揀起了地上的那枚玉符,仔細研究著。

  那一個常顏良突然靠近放大的場景,讓所有身在玉符之中的眾人都是有些心驚,尤其是發現常顏良用神識在觀察玉符內部的結構的時候,那種緊張的心情瞬間都是提到了最高。

  「應該不會知道吧,這玉符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容三公子都開始有些結巴,說話也不是太流暢,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有些不大肯定,聲音越來越小,終於是沒有了聲息。

  忐忑地等了一等,挺慶倖地發現容三公子說的還算對,這玉符之上有著特殊的力量,常顏良的神識並不能看透,所以他想一想,隨手一扔,玉符裡面的人就突然外面的景色全是黑暗了下來,那是因為被常顏良裝到了乾坤袋裡面,帶在身上走了。

  那一刻,林佳秀陡然生出了一種天理迴圈報應不爽的感覺,曾經何時,常顏良也是在她不知情的時候,被困在森羅萬象之中許多年,而現在卻是輪到她來感受常顏良曾經感受過的不自由了。

  不過正同容三公子所說,這玉符本意是為了給小輩訓練所用,後又用來當成避難所用,至少裡面的空間還是很穩定的,並沒有因為外界的環境變化而產生顛簸,倒轉,空氣不通流一類的事情,而修真者生活也不用像凡人那般麻煩,不用吃不用喝,只要有靈氣提供,就能進行正常的生活與修煉,但是那種前途茫茫的感覺還是給眾人心理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這三人終於是放下了之前所有芥蒂,不得不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商量著對策,最穩妥的辦法其實是等林佳秀與容三公子順利結嬰之後,一同出去,但無論是誰都等不了這麼長久的時間,只能是尋求其他辦法,而另一個問題更是嚴峻,那就是常顏良,這玉符被常顏良帶在身上,等出去之後,不可避免地會遇上常顏良,就算是聯合三人之力,也沒有多少把握能應付那一門詭異的功法。

  商量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能找到什麼妥善的辦法來,只能是各自修煉,畢竟提升各自實力才是當前最好的辦法。

  想一想,林佳秀拿了乾坤袋出來,把上次從林家陵墓中所找到的東西全倒了出來,一一檢查過去,雖然並不知道那常顏良修煉的究竟是什麼功法,總覺得與在那碰到的魔物很是相像,所以希望能在這裡找一些線索,但最終也是沒有收穫,只對著那一堆黃金珠寶開始發呆。

  容三公子也是有些發呆,不知道想什麼,思量了很久,終於是拿了一枚空白玉簡往裡面記錄了一些東西,然後遞給了林佳秀說:「妳大約是能看懂,看一下吧。」

  林佳秀有些意外地接了過來,粗粗地看了看,感覺那圖形與之前見到的都有些相像,應該是在進入這玉符時候,灌輸到容三公子的腦海中,也就是這處海底洞穴之中真正的寶物,是容家祖傳下來的東西,而容三公子卻是這麼輕易地交了出來,林佳秀不由遲疑了一下,抬頭看一看元無心那一邊,問:「為什麼單給我?」

  容三公子的臉色並不大好,不過還是扯著嘴巴笑了笑,說:「因為我這個不肖子孫根本看不懂。」

  容三公子好像並沒有回答為什麼不給元無心看的問題,不過想想大約也是可以理解,這裡三人,基本都沒什麼太大關聯,元無心修為最高,但他同容家之間糾葛有些複雜,經過這洞穴的一幕,關係也不是那麼和諧融洽,而林佳秀與容三公子修為相差無幾,在這邊也都只有孤身一人,他們兩人聯手的話,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某一種平衡。

  所以林佳秀也沒有多問,握著那玉簡說:「我也沒有太大把握,還有最好不要有所隱瞞和偏差,不然這後果無法預料。」

  容三公子也不能太肯定地說:「大約是沒什麼偏差的。」

  林佳秀也不再說話,重新將心神浸入玉簡之中,開始研究裡面內容。

  那玉簡中一共記錄了十二個陣法,與路上經過的那三個小島中所看到陣圖很有些相像,但裡面並沒有那種上古文字,那些圖形的差別也不是太大,不是仔細研究的話,很難覺察其中的差別。

  來回看了很久,都看不出其中的奧妙,林佳秀只能將那陣法記憶下來,伸手在地方比劃著,試著畫出同樣的陣法,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生存的壓力,這陣法畫起來並不如之前那一個順利,圖形記得,樣子記得,但在轉動手指的時候,總感覺靈氣接連不順,怎麼都是畫不下去。

  改變手法,改變靈氣佈置,反復試驗上千上萬次,但仍是沒有絲毫的頭緒,林佳秀不由也是感覺有些挫敗,終於是收回了神識,有些疲倦地揉了額頭,她實在是集中了太久的精神。

  為了避嫌,容三公子並沒有靠的太近,但他也是一直關注著著這邊情況,感覺到林佳秀回過神,他也睜開眼睛,停了練功,問:「怎麼樣?」

  看他那殷切的樣子,林佳秀不由也是覺得有些汗顏,搖搖頭說:「還是不太懂,總覺得好像少了什麼關鍵處一樣,聯繫不起來,資料有些少。」

  容三公子也是失望,回答說:「我所知道的全在這裡面了,年代太久遠,也沒有什麼相關的東西留下,我以前還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圖形……」

  說著說著,容三公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林佳秀奇怪地回頭看他一眼,忽然也是明白了,頓時有些懊惱,說:「來時的那鐵門……」

  現在回想起來,那鐵門之上也是有些差不多的圖形,只不過當時著急著進來,林佳秀也沒有多看,只是弄清楚了裡面的結構,一指頭就是將那鐵門戳成了碎片,等想用到的時候,就有些後悔,幸虧當時隨手將碎片揀了回來,趕緊找了出來,放在地上,開始做拼圖遊戲,但當時林佳秀並沒有多用心,似乎是沒有將碎片揀齊全,另外還有一些碎的太厲害,怎麼都拼不上去。

  兩個人忙活了半天,最終也只還原了大半,圖形缺了很大部分,根本看不出來原來是什麼模樣,林佳秀抱著腦袋想半天,也想不出剩餘的部分,而容三公子更不用說,當時他只想著怎麼過去,根本沒有用心看上面的圖形,也是同樣沒有什麼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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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8 19:04: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三章:言靈之術

  實在是沒有了辦法,林佳秀也只能是放棄,說:「抱歉,大概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啊?」容三公子失望地嘆了口氣,不過他同樣也是沒有辦法可想,悻悻地說,「還以為這裡會有些幫助的,畢竟也是那時候留下來的東西。」

  正是無奈的時候,忽然聽到元無心笑了笑,用手一抹,地方就是出現了一個圖形,完整無缺的,正是林佳秀他們費心拼接的那一個,元無心淡淡地說:「因為覺得罕見,就留心看了看,路上還有差不多樣式的幾個。」

  那一道鐵門,元無心與章真也是同樣走過,只不過他們顯然更是神通一些,並沒有破壞鐵門就能通過,而之後,他們與林佳秀幾人走得也不是同一條道路,想來所看到的東西也是有些不同,他說的話也是有幾分可信之處。

  對比著鐵門上殘缺的圖形看了看,看起來還真是沒有什麼差錯,慢慢地也是同印象之中對應了起來,應該就是那一個,林佳秀點點頭,問:「還記得其他的嗎?」

  元無心回憶了一下,又畫了三個出來,說:「就這些了,其他的記不清楚了。」

  容三公子所提供的十二個,小島之上的三個,鐵門一個,元無心畫出來的三個,一共得了十九個圖形,雖然各有不同,但是那種相似的構造,很容易就能認出來,是出自同一個體系的功法產物。

  事到如今,似乎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看容三公子點頭,林佳秀就是將全部的陣圖都是畫在了地上,幾乎鋪滿了這房間整個地面,指了指,說:「既然是在進入這玉符時候得到這些資訊,那至少還是有點用處,或許還有出去的方法,只不過要怎麼才能看懂?」

  容三公子最先搖頭,倒也不只很意外,但元無心也是接著搖頭,就是讓林佳秀感到吃驚了,問:「您不是元嬰修士嗎,也不懂?」

  元無心也奇怪,反問著:「這是屬於煉器與符文吧?老道自然不懂。」

  聽起來,蓬萊修士都是專精一類,而煉器與符文卻是很少有人學習,那相比起來,崑崙的修士則更像是全面發展的類型,什麼都會一點,只要能學,什麼都會去學。

  不說林佳秀吃驚,元無心他們也是對崑崙的情況很是吃驚,聽到林佳秀說,幾乎人人都會煉器,這對於他們來說,同樣也是不可想像的,不由瞠大了眼睛,愣愣地重複一句:「人人?」

  林佳秀沉思著說:「也不能說全部,大多數人都是知道,也都會一點,不過是精還是不精的差別。」

  「啊?」

  林佳秀微微笑了笑,說:「所以我在崑崙其實不過只是個很平常的修士。」

  還有另外半句話,林佳秀並沒有說出口,但看那容三公子與元無心的神色,他們應該是能明白的,因為不過是個很普通的崑崙修士,所以不用這麼費心拉攏。

  氣氛尷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林佳秀也專心地對比起陣圖,擰著眉頭,甚至還拿出來陣盤出來仔細地盤算,似乎推算了很久,林佳秀終於是開口問:「元前輩,如果以晶石算,一個元嬰修士的威壓相當多少晶石?」

  「這……」元無心大約還沒有碰上這樣奇怪的問題,想了想才說,「五六十顆左右吧。」

  「全部釋放?」

  「……差不多那時候的陣法強度來算。」

  以聚靈陣來算的話,林佳秀大約就是明白了,點點頭,又思量了一下,說:「或許我們不一定等結嬰才能出去,材料若是夠的話,我倒能想出辦法來,只不過那常顏良不大好對付。」

  說完,林佳秀從儲物手鐲裡面倒了一些材料出來,隨手煉製了一下,鑲嵌上一塊晶石,伸手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形陣圖,然後將那塊鐵塊一樣的東西放在中間,一拍掌說:「起。」

  並沒有動靜,林佳秀仔細看看,檢查了一下,重新繪製過圖形,又試驗了一下,到第三次的時候,那地上的圖形終於亮了起來,隨即消失了蹤影,那鐵塊一樣的東西突然就是滾動了起來,彷彿一隻短腿的小肥貓一樣,嗦嗦地挪動著,發出喀嚓喀嚓的摩擦聲。

  林佳秀總結著經驗,若有所思地說:「外形果然還是重要的,手腳太短行動也不大方便。」

  對於林佳秀的自言自語,沒有人注意,他們都是一臉驚駭地盯著不停地在地上蠕動的那笨拙的鐵塊,這世上有許多能讓東西動起來的法術,但從來沒有一個能像這鐵塊一樣,給他們一種真實的感覺,只要不去看那鐵塊怪模怪樣的挪動的樣子,閉上眼睛的時候,只覺得彷彿這裡突然多出了一人,鮮動靈活的,氣息流暢的,甚至還能很明確地感覺出這是築基三層的修士,但再睜眼看的時候,確確實實地只是一個會動的鐵塊而已。

  那鐵塊活蹦亂跳地躥了就一炷香左右,忽然就是悄無聲息,沒有了動靜,林佳秀拿了起來看,鑲嵌在上面的那一枚晶石已經沒有了任何靈氣,手指稍微一撚就變成了灰。

  元無心畢竟是見多識廣,最早反應過來,不自覺地抹了抹額頭,沉聲說:「傀儡術。」

  傀儡術在修真者之間其實也算是挺有名的一個術,但修煉的人卻是幾乎沒有,因為據說曾經有個傀儡術高手,專門抓了其他修士,將他們生吞活剝了煉製成傀儡,後來犯了眾怒被斬殺乾淨,之後這一個術也是多被人看成是邪魔禁術,很快就失傳了,但名聲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弱過。

  林佳秀也只聽說從來沒有見過這所謂的傀儡術,不過這功法根傳聞之中似乎有些不同,她沉思一下,說:「沒有留下名字,但按著這功法性質來看,大約叫言靈術更合適一些。」

  「大致來分,這世上聲音可以分成三種,絲竹樂器所發出的人籟,風吹過地竅所發出的地籟,超越人類耳朵收聽的天籟,但若是在發聲時候注入靈氣,那就是發出十二種基礎的聲音,陽金、陽木、陽水、陽火、陽土、陰金、陰木、陰水、陰火、陰土、純陽、純陰,這十二種聲音就是言靈術根本,而這陣圖也有發跟收之分,以陣圖召喚,以聲為驅動……」

  畢竟是容家秘傳的功法,並不是那麼容易掌握,而林佳秀也不想被困在這裡太久時間,所以她也是盡力地將原理說明清楚,多一人多一分力,這樣才能早日離開這裡。

  但可惜,林佳秀美好的願望似乎是落了空,她費心講解了半天,其他兩人根本就是聽不懂,尤其是當林佳秀說,言靈術所控制的東西是需要事先在其中畫上陣圖,這樣才能更得心應手,元無心與容三公子就只有苦笑了,兩人手一伸,試著在地上畫陣圖,元無心還能絲毫不差地將陣圖畫了出來,只不過不能順利地把握其中的靈氣變化,而容三公子則是根本就畫不出來,修為的差距很快就顯示了出來。

  對此林佳秀也是感覺不解,仔細想了想,最終猜測著應該是本身屬性的原因,現在能成器的大多都是雙靈根,三靈根的修士,或許他們之中原本還有五靈根的人,也是在漫長的修煉之中,有意無意地磨滅了其中比較薄弱的靈根,也只有林佳秀這樣,因為意外少了師門指導的人才會錯過最初改變靈根時期,將五靈根完整地保存了下來,現在五靈根資質最下等,很難成器,而在上古之中,卻是有許多五靈根的高階修士,大約這一個言靈術也是屬於這一類的法術,所以其他兩人反而學不會。

  其實林佳秀並不知道,除了這五靈根的體質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也是她所獨有,而其他人並不具備的,那就是出眾的控制力,因為修煉控物,或者是因為長期製作陣簽,林佳秀能熟練快速地將各色靈氣分離開來,而不會摻合其他雜質,這一點,甚至連元無心都做不到,據他所知,整個蓬萊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這樣精確控制。

  所以元無心不由有些駭然,雖然並不瞭解崑崙的情況,但元無心還真不會把林佳秀當成一個普通的崑崙修士對待,也是客氣了許多,說話之間,有意無意地會對林佳秀特別友善,林佳秀專心在研究著言靈術,並沒有特別注意到,但對於這種人心變化的事情,容三公子卻是格外的敏感,很快就察覺到其中的不同,打開扇子掩著嘴,看林佳秀,又看看元無心,露出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是帶著一種笑,但那雙眼中透露出的神色卻是異常的痛苦,那眼光終於是落在林佳秀身上,越發地深沉起來。

  這一趟尋寶經歷對於容三公子來說,大約並不是個愉快的經歷,損兵折將先不說,但容家的秘法,他這一個容家子孫卻是絲毫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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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出玉

  都說萬事開頭難,等找到那陣法的訣竅,再理解起來就是通順許多,經過幾次失敗,林佳秀已經能漸漸掌握其中的訣竅,那原本四四方方的小鐵塊也是長手長腳,動起來的時候,同真人很是類似。

  至於出去的方法,也是簡單,做兩個鐵人外殼供人藏身,然後用晶石堆積出元嬰修為的威壓,差不多就是要蒙混過關,不一定能成,但當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有等試了試才能知道,而對於常顏良那功法,其實也好辦,既然那水母的胃袋對那種功法有效用,那在人身上蒙上一圈就成,但苦惱的是,最關鍵的材料沒地方找去,林佳秀就算有再多的主意,那也是沒有辦法。

  事到如今也沒有了辦法,只能是先盡力地將那傀儡術先研究起來,掌握嫺熟。

  而元無心與容三公子也是想了辦法,驅魔法術,聽林佳秀簡單地說來,大約是能將常顏良歸成魔修一類,那就能以驅魔法術對付,元無心剛好是知道幾個驅魔法術,當即拿了出來,讓容三公子跟著學,林佳秀也試著在一旁聽了聽,但她還需要學言靈術實在是分不出精力來,也只能是聽聽就罷了。

  修真者之間防備心都很重,很少會有這樣和睦的時候,這讓他們在相處的時候難免會有些尷尬,不大能適應這種突然的敵我關係變化,林佳秀倒是挺淡然,主要是實在太忙,想要在短期之內將言靈術學透,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她這樣的態度,不知不覺之中似乎也是影響到其他兩人,氣氛慢慢地緩和了起來,多少有些友好的氣氛。

  偶然的時候,元無心也會感嘆著說:「崑崙啊,老道這麼大的時候,遠還沒有這樣的維修,這般的心境,那真是……以後必成大器。」

  林佳秀並沒有聽到元無心這一句評價,在掌握十二個基本言陣之後,她就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瓶頸,怎麼都無法再前進,重新將那些陣法畫出來,終於是發現,在容家言陣之中,水聲用的最多,這大約是與容家擅長水系法術有關,因為那容三公子出手的時候大半用的也都是水系,水聲擅調和,所以入門比較簡單,想再深入的話,對於林佳秀來說,就有些不大適應了,努力練習了很久,進步也不是很大,驅動不了太大的東西。

  這種言靈術,更準確地來說,應該是以聲音為驅動,以言語來控制,以前並沒有聽說這種法術,林佳秀全部的印象都是來至前世看過某個動漫作品,只要說一聲就會憑空出現相應的東西。

  仔細想一想的話,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只要知道物質的結構與組成,再利用言語進行重組,從理論上來講,應該是什麼都能製造出來,如果能構造出足夠的水母胃袋出來,那常顏良也就算不上什麼太大的問題。

  反復推敲了很久,林佳秀終於是決定試上一試,含上一口金氣,說一聲:「鐵!」

  停了一下,正當林佳秀覺得似乎是失敗了的時候,突然感覺頭頂有個黑影,一個重物落了下來,正砸在林佳秀腳邊,居然是一塊腦袋大小黑乎乎的生鐵。

  成功了,居然還會是那麼成功?

  連林佳秀自己都有些不大敢相信,愣了愣,揀了起來仔細看一看,確實是貨真價實的鐵塊,沒有絲毫的錯誤,但憑空出現這麼一大塊,還是會讓林佳秀感覺有些奇怪,掂量半天,突然神色有些緊張地往身上口袋裡面翻了了翻,看沒少什麼東西,這才是放了心。

  過一會,忽然聽到容三公子有些苦笑不得地說:「我的髮簪沒了,還是玄鐵的。」

  林佳秀不由尷尬地笑了笑,她還剛想著這邊金氣也不足,似乎結不出這麼大塊的鐵,只沒想到原來是從容三公子身上汲取了鐵氣,不過在那一塊生鐵之上並沒有出現玄鐵應有的靈氣。

  反復練習無數次,林佳秀終於是找到訣竅,能熟練運用,只不過令她失望的是,用言靈術叫出來的東西很難蘊藏靈氣,這就注定那些只是凡品,不能用來煉製法寶,這讓林佳秀感覺異常的失望。

  時間漸漸地過去,林佳秀所做的那兩個聲控的傀儡也是漸漸成了型,因為材料的限制,林佳秀也是沒有太多的辦法,最終做出來的那兩個傀儡也不是太盡如人意,牢固性並不是很好,只能放置上三十顆晶石,再多的話,錶殼就會有些龜裂,而據元無心說,最起碼要五六十顆晶石才能釋放出元嬰的威壓,若真全放上去的話,那這傀儡只怕是成為一次性用品,用過很快就會壞掉。

  這時候已經在這玉符裡面待了兩年,所有的傷勢也都是養好,容三公子也是將驅魔法術修煉純熟,看起來該是出去的時候。

  將東西都是準備妥當,看著沒有紕漏,容三公子仔細說了出去的方法,林佳秀也是將傀儡使用注意說明瞭仔細,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元無心忽然叫住了人,拿了一種銀白的粉末倒了出來,用兩滴鮮血摻合攪拌開,然後伸手蘸了蘸,分別在各人手上畫了畫,說:「這是銀角粉,最有驅魔降妖的功效。」

  動了動手,沒感覺有什麼異常,林佳秀謝過了元無心,將那兩個傀儡召喚出來,分了一個給容三公子,因為事先做成空心,人很容易就能藏在其中,將晶石都裝到裡面的凹槽之上,回頭看看,見其他兩人都是同她點頭,示意已經準備妥當。

  稍稍停了停,林佳秀伸手在傀儡內殼上一按,一個言陣立刻出現在她手指之上,微微一轉,林佳秀說一聲起,那兩個傀儡之中晶石立刻亮了起來,強烈的靈氣立刻鼓蕩起來,甚至連元無心都是不由退了一退,而林佳秀他們卻是在傀儡之中,幾乎是正面地被這一股力量給撞到,那可是足以媲美元嬰修士的強大靈氣,只讓林佳秀覺得渾身發沉,胸口發悶,幾乎喘不上來,張了張嘴,好不容易才說出走。

  那兩個傀儡終於是動了起來,帶著喀喇喀喇不停地碎裂聲往外走,就在碰到牆壁的時候,只聽到容三公子那邊吃力地甩了一滴鮮血出來,突然就是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那瞬間,林佳秀只覺得火燒一樣,全身都是被燒乾一樣,痛得不得了,而且隱約之中還能聽到破碎聲變得更加急促,很快就能感覺到刻畫在傀儡上言陣被破壞,那種灼熱的感覺瞬間就是放大了十倍以上。

  不用看,林佳秀就知道,那兩個傀儡因為承受不住這內外夾擊的巨大壓力,比她預期更早地壞掉了,但卻還沒有見到外面的光亮,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似乎是失敗了,林佳秀嘆了一聲氣,只能是撐開了閑絲傘盡力地護住自己,心裡卻是沒什麼底氣,也不知道要是出來失敗的話,之後會是怎麼樣。

  正惶恐的時候,忽然感覺跟在後面的元無心伸手推了一把,林佳秀就是不由自主地衝了出去,像是穿透了一層透明的阻礙,那種灼熱的一下消失了,全身都是變得輕鬆,所有壓力都是消失乾淨。

  視線雖然還沒有恢復,但林佳秀已經能感覺到他們已經從玉符之中出來,之所以還是沒什麼光線,那是因為他們還在常顏良的儲物法寶之中。

  伸手摸了摸,林佳秀便能知道這只是最普通那種乾坤袋,破壞起來並不困難,只要將手放在上面,三陽真火熊熊燃起,不消片刻,就覺得一陣風灌來,身體一沉,一下子就是掉了出來,強烈的光線充斥了滿眼。

  這種強烈的光線變化,有好一會都讓林佳秀感覺看不清楚東西,只覺得不停地有東西掉在她附近,這一下她似乎是徹底地將那一個乾坤袋給破壞乾淨,裡面的東西全部地都漏了出來。

  捂了捂眼,再睜開的時候,終於是能看清楚東西,幾乎第一眼就看到常顏良的臉,帶著一種異常的吃驚神色,維持著一種奇怪的姿勢,盤坐在地上,身上的黑霧騰騰,像是隨時要撲出撲食一般。

  林佳秀的這一個落地點選的並不好,就在常顏良眼前,一伸手就能抓到,不過常顏良也萬萬沒有想到他們這幾人居然會從他乾坤袋裡面出來,吃驚不已,林佳秀冷靜地張開嘴念:「火,火,火……」

  言靈術所召喚出來的東西或許只是凡品,但卻是有一種其他法術所無法比擬的優點,那就是快,尤其是那種結構單一簡單的,瞬間就能出現,林佳秀嘴一張,立刻就是憑空生出三簇火苗,整齊地排在前面。

  常顏良覺得不妙,很快就回過神,吃驚地問:「你們怎麼……」

  林佳秀自然不會回答他,微微笑了笑,伸手點了點,這時候常顏良才發現,原來那三簇火並不是隨意排列,聯繫起來,正好是個簡單的火炎陣,火焰沖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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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妖力大炮

  只不過是兩年時間,林佳秀居然能將言靈術跟陣法結合在一起用,那常顏良從沒見過這樣的術,被嚇了一跳,一時沒能及時躲開,被那火焰炸了一下,熏了一臉黑,但畢竟只是凡火,並沒有給常顏良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

  趁常顏良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林佳秀啟動疾風鞋,飛速地滑了出來,一翻身就飛到了天上,常顏良氣得怒吼一聲,那黑霧突然暴漲,緊追著林佳秀而來,幾乎都沒有理睬其他兩人。

  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到那黑霧的冰冷的氣息,林佳秀只將閑絲傘撐起,一面不停地飛,一面召喚著各種石塊雷電用來阻礙常顏良去路。

  這種輕慢的態度,只把常顏良氣得哇哇大叫,身上的黑霧越發濃烈起來,甚至連那人形都是有些黯淡不明朗起來,黑霧濛濛,面貌都是有些看不真切,彷彿一頭巨大的野獸一般,帶著一種異常狂亂的氣息。

  那種感覺,似乎是有些走火入魔的症狀,林佳秀自己也曾經經歷過,對於這感覺尤其敏感,突然停了下來,張口就說:「火簽三,土簽五,火簽三,水簽十二,縛靈陣。」

  這已經不是剛才那種隨便召喚凡物過來,而是林佳秀特別製作的籤子,在上面刻上言陣,使用的時候,只要用言語指揮,如果是小型的陣法,幾乎是瞬間就能佈置而成,所有陣簽在出現之前都沒有任何預兆,很難提防,常顏良也是被之前那些東西給迷惑,沒有絲毫警覺地將手一揮,但只聽到喀嚓一聲,彷彿像是鐐銬落鎖的聲音,常顏良就是被陣法牢牢禁錮住,再動彈不了。

  見陣法生了效用,林佳秀也是停下了身,陣簽一灑,回身開始佈置天雷陣。

  元無心與容三公子也是幫忙,一道道法術砸下來。

  合了三人之力終於是將常顏良給壓制了下來,各種法術橫飛,慘叫連連,就連那些黑霧都是被這樣強悍的法術給沖散,黑煙縷縷,常顏良的面貌反而漸漸清晰了起來,能清楚地看到他閉著眼,神色還有些安詳。

  情況似乎有些不大對勁,林佳秀這幾人的法術似乎一點都沒有對常顏良造成傷害,元無心最早發現不對,果斷地收了手,叫一聲:「走。」

  林佳秀的天雷陣還差一點就完成,覺察到不對,也顧不上其他,趕緊抽身離開。

  這時候,常顏良卻是睜開了眼,怒吼一聲:「林佳秀。」

  也不知道為什麼,常顏良似乎對林佳秀怨恨地很,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就是對著林佳秀直衝過來,黑色的霧氣再次爆發,緊追不放。

  那黑霧來得快,居然能追上疾風鞋的速度,一下就是捲到林佳秀身後,趕緊將閑絲傘一轉,吹起一陣狂風,扔了最後一根陣簽出來,將手指一併,向上一挑,說起。

  那常顏良正好是經過剛才林佳秀佈置天雷陣的地方,因為走得快,那陣法還沒來得及撤,林佳秀一念,陣法立刻就被啟動,幾百道天雷滾滾而下來,電光遊龍。

  天雷陣可不是那種普通的縛靈陣,能輕易地被破解,那常顏良一直就是不擅長陣法,到現在似乎也是沒有變化,絲毫不能躲開,所有的天雷都是正中他身上,但奇怪的是,那麼厲害的天雷似乎都不能給他造成任何的傷害,反而是被那團黑霧所吸收,他身上的氣息越是強烈,一下就從金丹中期,爆發出了絲毫不屬於元嬰修士的氣勢。

  居然連天雷的力量都能吸收!林佳秀大吃一驚,想要抽身而走,但那常顏良卻是更快,手一按,那些陣簽就是被他吸收了靈氣,失去了效果,常顏良只同野獸一樣四腳著地衝了上來,一下抓住了林佳秀的手,靈氣瞬間就是被抽離了出去。

  對於修真者來說,強行被抽走靈氣,彷彿就像是失血過多一樣,有種從身體內部生出來的冰涼感覺,頓時就覺得手腳發軟,全身無力,而常顏良卻是因為吸收了林佳秀的靈氣變得精神奕奕,異常活躍,咧著嘴,似笑非笑地說:「林佳秀,林佳秀,小丫頭破壞人家進餐的話,是需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轉眼往下一下,就能發現他們在一片村子裡面,但下面卻是沒有絲毫的人聲,隨著風吹起,還能捲著帶上來一陣灰白灰燼,同那些所有被吸食乾淨的人類一樣,很容易就能想像到常顏良吃掉了一整個村子的人,正在消化吸收的時候,忽然被林佳秀他們打擾,所以氣息有些不大穩當,隱約有些走火入魔的跡象,但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之間又是恢復了神智,直追上來。

  驟然失去大量的靈力,林佳秀一下就是覺得行動困難起來,幾乎都飛不動,要不是常顏良抓住她,很可能就已經從天上掉了下來,吃力地將手一舉,元無心給她畫的那一個驅魔符文陡然亮了起來,往常顏良身上一撞,他就像是被火燙一下突然地鬆了手。

  林佳秀也是無力在驅動疾風鞋,一下就是從空中掉了下來,元無心一招手,帶了林佳秀起來,著急地說:「快走,這驅魔符文也不如想像的好用。」

  林佳秀吃力地笑了笑,回頭看著那常顏良總有種份外不甘心的味道,慢慢地舉起了閑絲傘對準他,體內的黑應龍珠疾速地轉動了起來,大量的妖氣湧現出來,閑絲傘那黑應龍骨煉製的傘柄也是隱約顫抖起來,與之產生了呼應,妖氣噴薄而出。

  用林佳秀的話語來形容,這其實就是一種妖氣大炮,用黑應龍珠來做動力,用黑應龍骨做炮膛,濃縮的成一點的妖氣就能產生極大的破壞力。

  雖然沒有看到,但能明顯地感覺到,那一擊正中了目標,似乎也給常顏良造成了很大的傷害,那人的氣息猛然一下地虛弱了下去,混亂不堪,想來是受了重傷。

  「妖力大炮。」林佳秀輕輕地說,「這是利息,以後一定會向你討回本的。」

  元無心帶著林佳秀走遠,並不是他不想去追殺常顏良,不過那人的氣息一下就是虛弱了下去,再找不到蹤影,再看林佳秀,她也是因為被靈氣損失太多,失去了知覺,但剛才那妖氣橫溢的一擊實在是給了元無心太大的震撼,拎著林佳秀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半晌才說了一句:「罷了,就當是替師兄還上這一份人情。」

  倒了兩顆補靈丹塞到林佳秀嘴裡,招呼上容三公子,帶著林佳秀離開了這一個危險的地方。

  在他們所不知道的兩年之中,常顏良似乎是走過了不少地方,路上碰上好幾處蹊蹺的無人村落,從遺留的痕跡來看,都是被常顏良當成了食物吃了個乾淨,而且受害的村落還不少。

  因為撤退地及時,林佳秀只是靈氣損失太多,並沒有受什麼實質性傷害,所以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看到這樣的情況,不由也是沉默,不得不說,那常顏良還真的是棘手的問題,法術無效,近身不能,稍微不謹慎就會被抓住吸成人乾,吸成人粉,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但從妖力大炮的效果來看,或許可以用妖獸來對付,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林佳秀這樣能讓靈氣與妖氣並存。

  走了幾日,再沒有看到常顏良蹤影,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裡養傷,但那種受災村落的數目卻是不斷增加,因為都是凡人的村落,消息暫時還沒有傳揚開,也沒有能引起其他修真者的注意,但對於已經見識過常顏良厲害的元無心與容三公子來說,畢竟是他們的故鄉,無論因為什麼原因,都不能再讓事態嚴重下去。

  元無心要返回師門,容三公子也是要回臨海小鎮去看一看,在走之前,兩人都是邀請林佳秀同去,林佳秀卻是另有打算,婉言謝絕了他們的邀請。

  林佳秀想回崑崙,最近見了太多與上古有關的東西,而林佳秀知道與上古關係最密切的就是黑海林的龍家一脈,總覺得他們那裡總有許多秘密,還有也想回林家一趟,這常顏良的功法與林家陵墓之中所見到的那魔物實在是太相像,或許那邊會有對付這功法的方法。

  對於林佳秀的決定,其他兩人表示了一下可惜之後,並沒有太多的挽留,畢竟是已經相處兩年,多少也是有些瞭解彼此的性情。

  元無心給了林佳秀一個玉牌,說是他們凌煙閣的信物,以後如果有什麼為難事情,可以在一定限度之內給予林佳秀相當的幫助,因為算起來,林佳秀也能算是間接地救了章真一次,有因果便有因緣,所以修真者都是儘量做到有借有還,不拖欠人情。

  而對於容三公子來說,說起來還算是林佳秀欠了他人情,畢竟是學了容家祖傳秘法,林佳秀將煉器之法教給了他,但這畢竟算是實踐課程,需要大量練習才能煉製出真正法寶,至於容三公子能不能學會,林佳秀也是不能保證,反正感覺挺值的,用了煉器方法換一套言靈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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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8 19:05:3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六章:妖王

  告別了元容兩人,林佳秀叫了小白出來,有些抱歉地說:「小白,你還是自己去過吧,不然以後大約還是會有許多這樣的時候,被困在一個地方不能出去。」

  對於好動好吃的小白來說,被困在這一個地方動不了,大約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而且之後林佳秀就是橫渡霧海回到崑崙,那又是一段漫長而枯燥的旅程,林佳秀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將小白安撫下來。

  從揀了小白回來之後,林佳秀還真沒怎麼管過他,一直都是放養著,看小白漸漸也是大了,林佳秀就想著還是將他放生回去,所以才有這樣的話。

  小白歪了歪腦袋,似乎是聽懂了,似乎又沒有聽懂,突然將伸著腦袋鑽進了靈獸袋,叼了那條青龍出來,用爪子指了指。

  從收服青龍以來,一直有外人在場,這一次還是第一次放了他出來,看著那條青龍半死不活的樣子,林佳秀又抬頭看看小白,猜測著問:「小白,你是想吃了這個,不大好吧,不容易消化,也不知道會吃出什麼毛病來。」

  小白喵地叫了一聲,只可惜林佳秀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盯著那條青龍看了半天,終於是下了決心,點頭說:「好吧,煮了給你吃,不過皮跟筋要留著,我還有用。」

  對於妖獸來說,簽訂這一種主僕契約是相當不利的,比如這種時候,青龍不能反抗林佳秀的意識,而林佳秀只要承受一些疼痛就能將修為遠高於她的青龍斬殺當場,所以聽到林佳秀說話,那青龍也是嚇了一跳,再不敢裝死,尾巴一甩,彈跳了起來,慌忙說:「等等等,妳真聽不懂啊,妳那隻雲隱獸說,有我陪他玩,一點都不無聊,真的,真的!」

  說起來,小白還真安分了許多,這兩年待下來都沒見他鬧過什麼彆扭,這在以前可是不大敢想像的事情,所以那青龍所說的話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但看小白不時用爪子把青龍撥弄來撥弄去,那樣子明顯把他當成玩具了,也難怪青龍的脾氣有些不大好。

  看小白玩的高興,林佳秀不由也是欣慰,對那青龍的印象也是好了許多,深思了一下,終於是想起了那青龍的名字,那是在立下約定時候,所交換出來的,青冥,不過這名字有些拗口,所以林佳秀想一想,說:「那你以後就叫小青,很高興能看到你跟小白友好相處。」

  那青龍噴了一下鼻息,似乎很不屑的樣子,但想起剛才林佳秀說要將他剝皮抽筋時平淡又認真的表情,青龍不由自主地覺得一陣心寒,總有種強烈的感覺,這女人是說真的,所以他蜷縮一下,最終還是向現實妥協了,很勉強地露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只要小白高興就好,對於新來的小青,林佳秀暫時還沒有給他同等的人權待遇,所以對於他的心思,林佳秀完全沒有在意,安撫好小白之後,她就招手放小青過來,說:「取點血。」

  「喂,喂,妳還真敢!」小青怒吼一聲,尾巴一擺,身體陡然變大,爪子一掀,就是對著林佳秀抓來,若是以前的青龍或許還有些危害,但與林佳秀簽訂契約之後,小青是不可能違背林佳秀意願對她進行攻擊。

  所以林佳秀也沒有著急,只是伸手一抓,抓著小青的爪子拉了他下來,點頭說:「變大個的話確實方便一點,一瓶就夠了,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小青委屈地點點頭,珍惜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後伸出一個小爪子,在爪子尖尖上掐了一下,滴了一滴血下來。

  林佳秀似乎並不是太滿意,終究也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拿了玉瓶出來,接了血,然後將最後一滴,滴在閑絲傘柄上,看那血色慢慢滲透到骨質傘柄之中,那青龍之威與傘之中的黑應龍之威漸漸地發生了應和,輕輕地顫動著,很久才是停息了下來,安穩地躺在林佳秀手心。

  試著感受了一下,確實是同林佳秀所想一下,這青龍血對於洗盡黑應龍骨的雜質挺有作用,長久作用下去,絕對大有益處,所以林佳秀是真心地笑了笑,拍了拍青龍的腦袋,說:「乖,等以後給你買好吃的。」

  「老子可是活了上萬年的青龍靈獸!」小青氣結。

  林佳秀只問他一句:「那一萬年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青頓時就氣餒了,悻悻地說:「你們人類的事情我哪裡知道,當時,當時……不是忙著修煉嗎。」

  所以有的時候,不用對寵物抱有太大的希望。

  青龍的身份有些特殊,林佳秀也不敢隨便放他出來,取了點血,給他買了一些吃食,就讓他回靈獸袋裡去跟小白玩去,林佳秀則是重新將那一艘海船拿了出來,上了海,往深海回去。

  回崑崙那一條路,大約是沒什麼人能準確知道,林佳秀雖然也是走過一次,但大半是憑著運氣隨波漂流,若再走一次,林佳秀自己也沒什麼把握,一定就能找到來時的那條路,不過這一次,卻是有小青存在,人類的事情,他或許並不知道,但他卻是在這霧海之中生活了一萬年,這海之中再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迷路的時候,叫小青出來指一下路,基本也還算是順利。

  離開蓬萊海岸之後,往海上走了幾天,很快就是到了原來青龍島的位置,小青從靈獸袋裡面探一個腦袋出來建議去那島上看一看,上面還有些他珍藏的寶物,順路也可以帶上。

  林佳秀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回船往那邊去,上了島,收了船,還沒有走上幾步,忽然感覺有人在靠近,還沒有等林佳秀離開,那人就是突然出現在眼前,手一壓,林佳秀一下就是被他按倒在地。

  「原來是你,司馬謙明在哪裡?」那人問。

  蒼白的膚色,略有些單薄的身體,抬頭看的時候,林佳秀不由大吃一驚,因為她已經認出來,這人居然是很久之前與她有一面之緣的東山界妖王時敏,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臨近蓬萊的海島之中遇上他。

  林佳秀趕緊搖頭說:「我與他分開很久了,不知道他在哪裡?」

  「真的?」時敏似乎有些不信,伸出指頭,繞了一些妖氣在那之上,屈指一彈,那一絲妖氣就是被彈進了林佳秀身體之內,隨著經脈四處遊走起來,給林佳秀帶來了莫大的痛苦。

  咬著牙,忍著痛,林佳秀張了張口,本想將小青喊出來,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她並不認為小青能敵過時敏,那還是不要輕易地讓他現身的好,所以她臨時改了口,念道:「土簽四,地動陣。」

  四根陣簽突然就是出現在時敏腳下,大地一陣波動,擾亂了時敏的氣息,他愣了一愣,壓制著林佳秀的妖氣鬆了一鬆,林佳秀趁機滾了出來,但還沒有等她發動幽遁術逃走,時敏的妖氣一撒,林佳秀頓時就是覺得腳下一陣發沉,明明是平坦地面,卻是同陷入泥濘一般,怎麼都拔不動腳,無論林佳秀用上什麼法術,都是沒有辦法擺脫現在這一個窘迫狀態。

  雖然並不想承認,但林佳秀與時敏的修為實在是相差太大,化神期的妖獸,光是抵禦那股沉重的壓力,就已經用盡林佳秀全力。

  看林佳秀不再反抗,時敏也是收回了折磨林佳秀的那一抹妖氣,看那妖氣回轉回來,隱約帶上了一些其他色彩,他不由有些意外,忽然扣住了林佳秀的手,仔細感覺了一會,恍然說道:「原來如此,難怪司馬謙明會對妳另眼相看,如果妳身上也有流著兩生獸的血,那……」

  沉默地想了想,時敏忽然抓起了林佳秀的手指,放嘴裡面咬了一口,吸食了兩口鮮血,似乎是品嘗一樣咂了咂舌,有些失望地說:「妳究竟是怎麼修煉的,怎麼幾乎都沒什麼妖氣,妖獸血脈也是很淡……」

  總感覺時敏身上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危險氣息,但林佳秀卻是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縮回手看一看,只有手指尖上兩點細小的傷口,血卻是很難止住,一顆顆的血珠子往下滴,隨手在身上抹了抹,林佳秀有些淡漠地問:「妖王……殿下,難道是蚊子,還是水蛭精,專吸血的?」

  時敏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她,忽然又咳嗽了兩聲,挑一塊平整的石頭坐了下來,說:「現在我相信司馬謙明的話了,妳確實是他妹妹,也只有你們那一族人才會如此膽大,妖王啊,那可不僅僅只是一個稱號而已,那是對整個妖族的絕對統治與威懾,萬妖俯首可不是空話。」

  按照時敏的話來理解,似乎所有妖獸都會對妖王有著本能的懼怕,所以時敏對於林佳秀的鎮定覺得奇怪,將這歸咎於兩生獸血脈的緣故,但林佳秀也是覺得奇怪,反問著說:「但,您畢竟只是東山界妖王,而不單單只是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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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七日

  虛海之中有四大妖王,明爭暗鬥不知道多少年,這在虛海之中並不算是什麼秘密,但對於當事的幾個妖王來說,聽到這樣的事情可不是什麼太美妙的事情,所以時敏臉色當下就是沉了下來,正想說些什麼,忽然又轉過了臉,伸手接住了一隻青色小鳥。

  那鳥伸著小爪子在時敏手掌上跳動了一下,然後朱紅色小嘴一張,發出的卻是清脆的女聲,「殿下。」

  能跟在時敏身邊的女子,林佳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夏絲竹,已經有些記不大清楚那人的聲音,但還沒有等她辨認仔細,那青鳥頭一轉,就看到她,發出尖銳的一聲叫,說:「殿下,殿下,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時敏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問:「有什麼事情?」

  再說話的時候,已經能聽出確實是夏絲竹,那隻青鳥同人一樣轉著腦袋四處看一看,在時敏快覺得不大耐煩的時候,終於是低下了頭,說:「殿下,南山王來拜訪好幾次。」

  「為什麼事?」

  「蟲寄陸生失蹤了,南山王說請將司馬謙明交出來……」

  那一個時刻,無論是林佳秀還是時敏想必都會生出一種無力感,忍不住想要扶額想,又是司馬謙明,這貨究竟惹了多少事?

  時敏擰著眉頭回答說:「這事情先讓蔡順羽處理,我很快就回來,不要再多說。」

  「殿下!」夏絲竹不甘地喊了一聲,但看時敏臉色並不和善,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是悻悻地應了一聲是,那青鳥就是變成了一張白紙,慢慢地燒了起來,變成了飛灰。

  雖然只是一次性的通訊用品,但據那夏絲竹說來,她可是相隔不知道幾萬里之外的虛海,居然還能如此清晰準確地與霧海之中的時敏通話,那種技術,在人類之中都是很少能見到,由此可見,世人都傳妖獸愚昧不擅法術,也不一定全是正確。

  等那青鳥都化成了灰,時敏才回頭看一看林佳秀,沉思著說:「那……現在就來看一看司馬謙明究竟會不會來救妳了。」

  林佳秀倒是想跑,但是那時敏即為妖王,總是會有過人之處,也不知道他下了什麼禁錮,林佳秀根本就是動不了身,等時敏說完話,伸開五指往她身上一拍,一股妖氣在手掌之下交織成一個奇怪的圖形,林佳秀就是覺得渾身無力,所有的經脈都像是截斷一樣,一點靈氣都是流通不出來,林佳秀還試著調動黑應龍珠,但那珠子也是沒有絲毫動靜,真真正正地失去了所有神通,甚至連乾坤袋與靈獸袋都打不開了。

  剛才夏絲竹所說的話,似乎也讓時敏有些煩惱,一直皺著眉頭沒有舒展開過,想一想,拿了一個朱紅色陶罐出來,手指一點,那陶罐就是滴溜溜地漲大了起來,汩汩地從陶罐四壁滲透出液體來,很快就將整個罐子裝滿,清澈見底清水一樣,帶了一些微微的妖氣蕩漾,有種莫名的危險感。

  「這是虛海的血水。」

  時敏說著,抓了林佳秀起來,將她泡在那一個陶罐之中,蘸了蘸點清水,在林佳秀眉心畫了一個符文,林佳秀立刻就覺得那裡面的清水變成了千鈞重,壓得她幾乎要裂開一般,那些原本柔軟溫和的清水也彷彿利刃一樣,流動時候,不斷地切割著林佳秀的皮膚,傷口累累,鮮血緩慢地湧了出來,給這一罐清水注入了一些鮮豔的顏色。

  仔細觀察了一下,感覺效果還可以,時敏這才是說:「在虛海的時候,時常會用這東西來審訊犯人,方便容易掌控,效果也挺好,感覺會很痛,不過要小心一點,用久了,很容易要人性命。司馬謙明就在這附近吧,妳說,他要是感覺到妳危險,會不會現身出來?不過也難,妳身上的血脈已經很淡了,或許很難讓人覺察到。」

  時敏嘟嘟囔囔的,這一段話也不知道究竟是說給誰聽,但林佳秀已經能很清晰感覺到所謂血水給她帶來的痛楚,那是一種無孔不入,無處不在的痛,並不是特別劇烈,但卻跟水一樣極具侵蝕性,感覺都能從毛孔之中穿透進來,無數的小刀在身體裡面攪動,幾乎能將人催瘋的痛,在痛暈過去的時候,林佳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還有心思在想,這時敏竟然隨身帶了這麼一種東西,真有夠變態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林佳秀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拖出了那裝血水的陶罐,似乎還吃了什麼傷藥,疼痛少了許多,身上也見不到什麼明顯的傷痕,但禁錮仍然還在,無論什麼法術都用不了,抬頭看的時候,正是凌晨最黑暗的時候,林佳秀隨手折了一根樹枝插在地上,說:「第一天。」

  時敏坐在一邊,微微闔著眼,看到林佳秀的舉動,不由冷笑了一聲,說:「別耍什麼花樣。」

  林佳秀也是笑了一下,說:「我只是在計算著,我能熬到幾天才死。」

  時敏所拿出來的血水,很明顯對於人身體有著巨大的危害,時敏的目的也不是想要林佳秀性命,而是要林佳秀一直處於一種瀕危狀態,想要不知道躲藏在何處的司馬謙明有所覺察,從來引他出來,所以在浸泡的同時,在林佳秀身體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又是及時地拖了她出來,進行簡單的醫治,然後再沉到血水裡面重新泡著,如此迴圈。

  都說持續的疼痛能使人麻木,再大的痛,忍啊忍,暈啊暈的,總會習慣,但是當這一種刑罰變得斷斷續續,才剛癒合的傷口突然之間又被割裂開,那種痛簡直就是加倍地翻了上來,第二次泡到那血水裡的時候,林佳秀差點沒一下就暈了過去,那種強烈的痛楚只像是千萬把刀子在她舊傷上切了又切,全身的骨頭都要被拆散一樣,只能是拼命地咬著嘴唇才能忍住就沒叫出聲。

  因為疼痛,對於時間的概念也是漸漸模糊起來,林佳秀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只知道地上的樹枝已經插到七根,那同樣也是林佳秀被浸泡到陶罐裡面的次數,那一罐子水已經是滿眼的血紅色,都是被林佳秀流淌出來的鮮血所染紅的,已經濃烈到一定程度,看起來與真正的人血並沒有太多的不同。

  等林佳秀再一次清醒的時候,仍同前幾次一樣被隨意地丟在附近空地上,身上的傷口也是被簡單地處理過,正同時敏之前所說,很良好地讓林佳秀保持了一種將死而不死的極度虛弱狀態。

  費力地動了動身,從附近折了一截樹枝插在地上,這麼簡單的動作也是費盡了林佳秀所有的力氣,一下就是倒在地上,那血水之毒似乎已經深入骨髓,抽走了林佳秀全部的體力,眼前一黑,居然又是暈了過去,那時候林佳秀只想著,她的人生大概快要走到盡頭了,這幾次以來,暈眩的次數越來越是頻繁,幾乎很難有清醒的時候。

  過了很久,終於等林佳秀睜開了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燦爛的星空,大概是正是朔月,沒有月亮的光芒,星星格外地閃亮,所有的烏雲都是被這明亮的星光所驅散。

  居然還能看到星空,林佳秀不由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按理應該是到她被泡在血水裡面的時候,但現在她還好好地躺在地上,離那恐怖的罐子有幾步的距離,抬頭四處看了看,更奇怪的是,也沒有發現時敏的蹤影,附近也沒有殘留什麼痕跡,彷彿一下就消失了蹤影。

  疑惑地坐了一會,只覺得渾身難受,頭頂好像有無數個鐵錘在不停敲打一般,稍微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林佳秀禁受不住,暈眩無力,感覺很噁心想吐,但奇怪的是,卻並不覺得怎麼痛,或許也是因為已經痛過頭,感覺不出來了。

  努力地側耳傾聽了一下,林佳秀也不知道究竟是有聽到,還是沒有聽到,她只覺得自己的感覺似乎變得很遲鈍,耳朵嗡嗡地響著,各種雜音,但她卻已經分辨不出究竟是不是她自己的幻覺,所以這樣的動作其實對於她來說已經沒什麼必要,因為根本什麼都聽不清楚了,只不過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而已。

  等林佳秀自己想明白這一個道理,她也沒有再強求,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在附近樹上折了一些樹枝下來,氣喘吁吁地又走了回來,只覺得額頭上一陣的冷汗,費力地擦了擦遮擋視線的汗水,感覺視線就有些搖晃,看不清楚什麼東西,林佳秀只能是伸手在地方摸索了一下,找了找原先幾根樹枝的位置,然後歪歪斜斜地將新折下的樹枝給插了下去,組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圖案。

  也不知道究竟成還是不成,林佳秀試探著將手放在那些樹枝組成圖形的中間,乾澀地開了口:「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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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朔化

  基本上來說靈獸袋與乾坤袋其實挺相似,無論是打開還是關閉都是需要靈氣,若是在平時這一點靈氣是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對於現在被封掉靈氣的林佳秀來說,那就是百難千難了,而且還有更難的一點,那就是在靈獸袋之中的靈獸是不能隨意進出的,尤其是像青龍這樣簽訂契約的妖獸,若不是經過林佳秀允許,他根本就是出不來,小白倒是沒有這麼個限定,但他卻是沒有那個實力自己爬出來,如果將他與青龍的修為換上一換,或許還有這樣的可能。

  從理論上講,所有的人類身上都是有靈氣存在,就算是凡人也不例外,但只不過是強弱差異,打不開乾坤袋,拿不出陣簽,所以林佳秀只能用樹枝當陣簽用,儘量集中精神調動那可能存在的全部靈氣,將樹枝插了下去,最終也只能是佈置了一個聚靈陣出來,但卻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用。

  將手伸到了這陣法之上,微微握了握拳頭,那因為幾經摧殘而變得脆弱的皮膚就是經不起這樣的用力,才剛癒合的傷口又是裂開,鮮血滴滴答答地落在陣法之上,但卻是沒有預料之中陣法啟動時候的靈氣充盈的景象。

  果然是失敗了嗎,林佳秀嘆一聲氣,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孤身一人被扔在這大海孤島之上,那究竟是要怎麼才能脫身,如果只是一個凡人的話,又是該要怎麼脫身呢?

  只不過太習慣做為修真者上天入地的生活方式,對於凡人的記憶反而變得不是那麼清晰,林佳秀怎麼都是想不出辦法來,但對於她來說,當下只有一個事情是必要的,那就是要趕緊離開這裡,趁著那不明蹤跡的時敏還沒有回來之前,趕緊離開這裡,雖然並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逃脫。

  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林佳秀的身體實在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就叫她覺得渾身難受,神經脆弱的很,稍微一點光亮,一點震動,都會讓她感覺頭痛,噁心想吐,只能是扶著樹幹喘息了一下。

  這時候,卻是感覺有什麼東西拖在她衣角,跟繫了一塊石頭一樣沉重,低頭看一看,那被汗水與鮮血模糊的視線,半天才能辨認出,有條蚯蚓一樣青色的蟲子,正在那上蹦下跳,仔細看,原來是小青,只不過那樣子實在是太小,聲音也小,等他爬到肩膀,湊到耳邊,林佳秀才聽到他說:「妳這丫頭怎麼弄成這個樣子,還害的我變成這麼個……模樣,怎麼對得起我靈獸的赫赫凶名。」

  遠了覺得聽不見,近了又覺得太吵頭痛,林佳秀皺緊眉頭,好不容易才是將小青的話聽明白了,這時候才想起來,契約的妖獸與人類之間關係緊密,會是相互影響實力,因為她被封住了靈氣,連累到小青也不能發揮出原先的實力,甚至都不能將體形變大,也就是說放他出來根本就是於事無補,只不過之前的林佳秀並沒有想到這一個事情,只想著小青實力更強悍一點,或許能帶她逃出當前這一個困境,所以林佳秀也是有些懊惱地想,早知道就應該放小白出來,至少還能帶她逃上一陣。

  林佳秀沒有力氣多說話,但看她這樣子,小青也能猜出當下情況不妙,也沒敢怎麼開口,只趴在林佳秀肩膀看著她跌跌撞撞地走,終於忍不住開口說:「我來帶路,先躲起來吧。」

  林佳秀點頭,其實她基本已經看不清楚東西了,神智也是迷糊地很,基本就是咬著牙,憋著一口氣狠命地走,但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裡走,走向哪裡,也不知道這一路經過了什麼地方,只覺得迷迷濛濛,天旋地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很長,或許又很短,小青似乎一直用尾巴在拍打著她的臉頰,焦急著喊著什麼,但林佳秀卻是感覺不到,也聽不到,直到後面一股大力狠狠地將林佳秀撞到,忍不住嘔了兩口血,林佳秀遲鈍地回了頭,只看到一隻巨大的野獸,張著嘴對著林佳秀發出怒吼,身體一弓,伸出一對閃亮的利爪,對著林佳秀猛撲過來。

  林佳秀根本就是沒力氣再動,也沒有力氣感覺害怕,只把小青著急地四處亂蹦,咬著林佳秀衣襟使勁地拖,但他現在不過只有蚯蚓大小的一條,根本就是拖不動,只能急得不斷地拿爪子撓著林佳秀的臉,不停地大叫:「起來,起來,快起來啊,妳這傻蛋!」

  林佳秀很努力地動了動身,但還沒有等她爬起來,那一隻野獸就已經撲到她身上,一下就是將她撞倒在地,林佳秀哪裡還能禁受起這麼大力,整個內臟都是翻騰起來一般,感覺很是噁心,她還以為會嘔吐出來,但嘴一張,吐出的卻是一口口的瘀血,怎麼也止不住。

  而這時候,當場之中卻是突然出現一個人,揮掌往那妖獸身上拍去,那妖獸輕巧地一閃,放開林佳秀躲到一邊,躲開了這一掌,後來那一人橫眼一掃,看到林佳秀,突然用力地將拳頭捏了捏,一股肅殺之氣充盈天地,只不過林佳秀卻是再承受不起這樣的氣勢衝擊,一下又是暈了過去。

  那人伸手點了點林佳秀繫在腰間的靈獸袋,光芒一閃,小白頓時出現在了場中,那人將林佳秀放在小白背上,說:「你帶秀兒找地方躲起來,等會我來找你們。」

  小白狐疑地看了看,但被那人拍一拍頭頂,立刻聽話地低了腦袋,馱著林佳秀,叼起小青,隱起身走遠了。

  那野獸冷眼看著這邊動靜,也不阻攔,任憑小白走遠,才口吐人言,聽起來卻是時敏的聲音,他說:「沒想到,你會如此在意那丫頭,她身上血脈已經很淡了,幾乎可以算是完全的人類了?」

  後來那一人抬頭,那一張面貌看起來頗為年輕,不過是十七八歲,還是少年模樣,五官依稀有些熟悉,看起來很像是司馬謙明的樣子,只不過那原本應該一直含笑的嘴角,這時候卻是緊抿著,呈現著一種難言的憤怒,半天那薄薄的嘴唇終於打開,吐出了兩字,「時敏。」

  對面那一隻野獸確實是時敏,當初為治療舊傷不得已冒險用了兩生獸血,投胎重生之後,慢慢地卻發現了一個弊端,那便是會出現就週期性地經歷幾天實力大減,甚至不能維持人形的時期,這樣的時候出現地多了,時敏就是想起在半妖之中會有相似的情況,因為人類與妖獸血脈會有些衝突,所以很多的半妖都會週期性地出現身體虛弱,實力大減,只能維持獸形,或者只能維持人形的情況,大多數時候,這種情況更容易發生在朔月夜,所以這樣的變化,也是被稱為朔化。

  但這朔化本來只會出現在兩種血脈力量相當的半妖身上,越是低階半妖,朔化頻率越是密集,甚至還有每月都會進行朔化的半妖,正因為有這樣致命的弱點存在,半妖的生存很是不容易,很少能有平安生長到大的半妖。而像林佳秀這樣,因為妖獸血脈實在是太淡,人類的血脈已經是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在失去大多獸形特徵的同時,也是沒有遭遇過朔化的危機,其實嚴格來說,林佳秀其實已經不能算是半妖,而是半半妖。

  都說朔化是半妖的一個特徵,而身為東山界妖王的時敏,他是血脈最純正的妖獸,本來絕對不該會出現這樣朔化的情況,所以開始幾次,時敏還以為是因為舊傷剛愈的緣故,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等他覺察到不對的時候,司馬謙明卻已經叛變出逃,時敏這才是能肯定是司馬謙明做了手腳,大為震怒。

  如果說東山妖王這一個位置給時敏帶來巨大的榮耀,同時也是帶來了巨大的壓力與危險,堂堂妖王居然出現朔化,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讓旁人知道,不然最先跌落的肯定是妖王自身,所以時敏才會是拋下東山所有事務,一路追隨著司馬謙明足跡,不惜手段地要將人引了出來。

  而這一個晚上,正是時敏朔化的時間,所以他並沒有同往常一樣折磨林佳秀,而是找了一個穩妥的地方躲藏了起來,想靜靜地渡過朔化的這一段時期,但沒有想到的是,林佳秀比他想像之中更要頑強,在足以將鋼鐵浸化成鐵渣的血水之中泡足了七天,居然還殘留著逃跑的力氣,甚至還能發出陣法召出青龍,如果讓她積蓄了靈氣,也不知道會逃上什麼地方去,所以時敏也是沒有辦法,才從藏身之處出了來,想將林佳秀帶了回去,但沒有想到,司馬謙明會在這樣的時候出現,那就是說司馬謙明與時敏莫名其妙的朔化絕對有關係了。

  所以時敏不禁也是怒紅了眼,低低地咆哮一聲,叫著:「司馬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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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8 19:06: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九章:逃或是戰

  被那時敏一吼,少年模樣的司馬謙明反而是恢復了冷靜,慢慢地鬆開緊握的拳頭,殺氣卻不減,露出了一絲笑意說:「呀,這不是我們堂堂的東山妖王嗎,怎麼跟那些低賤的半妖一樣,還要經歷朔化之痛的呢?」

  「司馬謙明!」時敏咬牙切齒地喊了一聲,雖然對這人恨之入骨,巴不得剝他皮,啖他肉,但時敏既然能在妖王之位上穩坐牢固,本身就不是什麼衝動的個性,對於司馬謙明的實力他也是再清楚不過,若全盛時期,自然是能穩操勝券,但如今時不予人,正是朔化最虛弱的時候,所以時敏也不是有十分把握,仔細打量著司馬謙明,越發地肯定他朔化與司馬謙明有關,不然這人不會出現地這般巧合。

  「別那麼盯著人家看嘛,秀兒要不高興的。」司馬謙明笑嘻嘻地說,將手一攤,一株鮮嫩花蕾從他手心裡面微微顫顫地伸了出來,鋪開大片的花瓣,重重疊疊,絢爛異常,而司馬謙明的從那嬌豔花朵之後清亮地響了起來,有種違和的冷冽感覺,「其實呢,我實力還沒有恢復,需要好好修養,不宜跟人動手,只不過,今天呢,我心情有點不好,所以只要請妖王您去死吧。」

  隨著司馬謙明的話音落地,他手心的紫色花朵似乎輕輕抖動了一下,微黃色的花粉散了出來,那麼細膩微小的花粉落在地上,卻跟爆裂符一樣,突然爆炸起來,掀起無數的沙石。

  對於司馬謙明的手段,時敏也是曾經見過,而且在這一特殊時期,時敏的實力也是倒退很多,不敢大意,急忙跳開,爪子一按,硬生生地在地上拍出一條裂縫來,逼得司馬謙明只能是飛身而起。

  在時敏與司馬謙明糾纏的時候,小白只帶著林佳秀往海上飛,小青卻說不要離島太遠,林佳秀身上傷口還在流血,到海上很容易引來其他妖獸,所以小白只能是在空中盤旋一陣,又是落回到青龍島上,只遠遠地離開,找了一處偏僻的角落停了下來,嗚嗚地叫著,小心地舔拭著林佳秀的臉頰,小青則是一直懊惱,咕噥著:「怎麼尋了這麼一個丫頭,真是倒楣了。」

  等了好一會,林佳秀才是悠悠地醒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她沒有了用處,沒有必要再禁錮她,還是因為時敏要全力應對司馬謙明,沒有餘力施展禁錮,總之林佳秀身上的經脈終於通順了起來,靈氣緩慢地開始流動,一直流血不止的傷口也是逐漸開始癒合,但那血水之毒卻是沒有那麼輕易祛除,反而因為外傷的癒合,越發地在體內肆虐,不停地侵蝕著流淌的靈氣。

  略恢復一下力氣,林佳秀急忙打開乾坤袋拿了解毒丹出來,往嘴裡面倒,但試過林佳秀所攜帶的全部丹藥,對於這血水之毒都沒有用處,越是調息,那疼痛的感覺越是強烈,只覺得彷彿有股水流在體內流轉,凡是它所經過之地,都跟刀滾刀切一樣,整個內臟都像是要被絞碎,異常地痛,但卻是怎麼都捉摸不到,越是壓制,越是痛。

  從某些方面來說,這血水之毒,跟林佳秀體內的妖氣有些相似,也是一種純粹的能量體,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危害,但因為是外來的能量體,與林佳秀本身並不相容,感覺就跟排異反應一樣,所以才是那麼痛苦,有那麼一霎那,林佳秀甚至都想著乾脆跟妖氣一樣,分離出來塞到黑應龍珠之上,但終究也只是想一想,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分離,黑應龍珠可是林佳秀的本命法寶,若是出了什麼差錯,那就是萬難補救了。

  而這血水之毒,從目前來看,還沒有發現太大的危害,對於靈氣運行並沒有什麼阻礙,除了太痛了一點。

  所以在無法可想之下,林佳秀也只能是暫時將這個事情放下,飛快地拿了晶石出來,恢復靈氣,一面對小青說:「你去看下,那邊情況怎麼樣。」

  小青嘟嘟囔囔,十分不甘願地遊走了過去。

  林佳秀則是開始佈置聚靈陣,摸了摸小白的頭,沉默了一下,說:「小白,以後你還是不要再進靈獸袋了,這樣就算我死了,你也可以自己逃命去。」

  也不知道小白有沒有聽明白,林佳秀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後收斂心神,啟動聚靈陣開始調息。

  去打探消息的小青很快就回來,帶回來的消息不算好也不算壞,從目前來說,司馬謙明還算是站了上風,但想在短時間內想要擊敗時敏也還是有些難度,更重要的是,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正是慢慢亮起來,時敏的實力也是在慢慢恢復之中,身為妖王的時敏那可是一千多年的修為沉澱下來,而司馬謙明最近幾年才剛重生過,實力還沒有恢復,可見越拖到後來,司馬謙明的勝算越是少。

  沉默地想一想,抓了一把陣簽在手中不停地扒拉著,林佳秀突然抬頭問:「小青,如果加上你的實力能有幾分勝算?」

  對於這個新得的名字,小青仍是有著眾多的不滿,重重地噴了口鼻息,傲然地說:「我可是四靈之一,這種小妖……如果與那人聯手,有八成勝算吧。但是妳可別忘記了,我的實力是受妳影響的,目前來說,最多只能發揮三成。」

  「我會想辦法的。」林佳秀果斷地說,一把抓了陣簽,讓小青變大坐了上去,然後對小白說,「小白,你就乖乖待在這裡,只要你不動,不會有人發現你的,要是我沒回來,你自己小心點過吧,不要那麼貪吃了……」

  話說完,林佳秀就是拍一拍小青的腦袋,示意他往那邊飛去,青龍騰空而起,霧濛濛的水汽迎風而散,頓時就看不到小白的身影。

  這青龍島也沒有多大,不一會就能看到司馬謙明與時敏鬥成一團,各種法術亂飛,電影特效一樣光影斑駁,在不遠的地方落了地,放了林佳秀下來,在臨走之前,小青卻是突然問:「為什麼要去幫忙?萬一失手的話,就是死。」

  林佳秀也奇怪,不知道小青究竟想說什麼,只回答說:「我不想讓司馬謙明死。」

  「那妳就能叫老子去死。」小青氣結,大叫起來。

  林佳秀更覺得奇怪了,終於是回頭看了小青一眼,冷淡地說:「如果你死能換司馬謙明一命,那你就去死吧。不過好像沒那麼簡單,所以你還是聽話一點,這樣的話,我也會努力多活一陣。」

  這一句話說出來,只把小青氣得哇哇大叫,但卻是不能違背林佳秀的命令,帶著一腔的怒火衝了出去,林佳秀愣了一下,當初她與小青定約的時候,就是因為青龍壽元將近,需要與人分享壽元,所以林佳秀感覺只要她努力活著,那應該就是小青最希望見到的局面,但看小青的樣子,似乎又不是那麼滿意,林佳秀也是有些疑惑。

  但在這時候,林佳秀更關心的是司馬謙明那一邊,所以也沒有什麼時間留給她悠閒地想,林佳秀抬頭看了看,那邊的戰局已經不是她所能插上手的,所以林佳秀能所的事情,不過就是儘量提升自己的實力,讓小青更多地發揮原本的實力。

  看一看,很快又低了頭,血水之毒仍是在林佳秀體內,無時無刻地不在流動,只讓林佳秀感覺刻骨鑽心地痛,但對此,林佳秀卻是沒有絲毫辦法,只能是強忍著痛,拿了陣盤出來,一顆一顆地往地上放置著晶石,然後拿了陣簽出來,一咬牙,就往自己身上戳去。

  在林家時候,林佳秀就是看到過林朋恩在自己身上佈陣,當時林佳秀也是試想過這種陣法,對她來說感覺不是很難,但卻用處並不是很大,而且容易損傷身體,留下各種後遺症,所以林佳秀也沒有再想過這事,只不過現下林佳秀卻是想在短時間內提升自己的實力,她不是常顏良能吸食旁人靈氣,她也不是章真能服食禁藥,而林佳秀卻是有陣法,如果將聚靈陣用到自己身上,那種靈氣聚集力會是相當驚駭,只要林佳秀身體所能承受的話。

  對於要來解救這一個任務,開始的時候,小青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妖獸的感覺總是格外敏感,小青一早就能知道時敏的實力,對現今的局面也不抱什麼希望,只想著能應付過去,關鍵時刻帶了林佳秀一起逃命,先保住自己小命就好。

  剛才救下林佳秀的時候,並沒有仔細看,等看到小青過來,司馬謙明也是有些吃驚,這時候才分神感覺到林佳秀的氣息,頓時明白小青的來意,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又是鬆開,說:「給個木息術。」

  青龍五行屬木,司馬謙明擅長的也是控木法術,屬性正合,只不過平白被司馬謙明命令,小青也是有些不悅,噴了一口鼻息,別過了頭,只當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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