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5-1-16
- 最後登錄
- 2025-9-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866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8088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41章 地縛靈
別理還准備再貧幾句,手機響了幾聲,又是微信又是短信的,她才邊摸手機,邊正經的問:“我聽雙雙說你不太舒服?”
微信是判官發來的,閻王們開過會,認為她這次表現非常值得表揚,及時解決了不少麻煩,並且追回了地府的攝魂鈴,獎給她兩千塊,以茲鼓勵。
短信是銀行收到兩千塊的提醒。
別理心花怒放,給福利院轉過去一千之後,扭頭看著文曲說:“我請你吃大餐吧?”
大胸姐拿扇子呼她,“你聽沒聽我說話?”
別理一手摸頭,嘿嘿傻笑,“聽著呢,你說碰見了一個道士?這年頭還有道士呢?”
大胸姐睨了她一眼,“你說呢?”
別理說不來啊,她是公務人員,可不是道士。
“沒把你怎麼樣吧?”
大胸姐靠在沙發上,氣定神閒,“一點小傷,過些日子就好了。”
於是別理跟文曲出去吃小龍蝦回來的時候,順便給家裡的兩只鬼添了不少香,據說是從泰國進口的,上面面寫的字她都不認識。
進門之前,文曲問她:“你在住進來之前見過好兒嗎?”
好兒是好姐姐的名字,她讓雙雙和別理叫她好姐姐,不過對文曲可不敢這樣調戲,只說自己就叫好兒。
名字和人一樣叫人想入非非。
但是文曲非要把那“兒”單獨念出來,聽起來不光不曖昧,還很搞笑。
“沒見過啊。”
這樣的人物,她要是見過肯定記得。
回去把香點上,雙雙遠遠地就沖別理喊:“窩截噠則個香跟以前味道一樣哎。”
別理舌頭動了動,捏了捏喉嚨,“怎麼可能一樣?這個可是進口貨,嗯……至少你可以把它當做進口貨。”
雙雙朝她翻了個白眼。
別理看了一眼樓上,沒啥動靜,大胸姐上去就沒下來。
“雙啊,我沒來得時候只有你跟好姐姐在這兒住,是不是很不方便啊?”
雙雙鼓了鼓腮幫子,“不四啊。”
別理心裡打了個突,難道以前大胸姐也不在這兒?
雙雙十分不滿的瞪她,“可慌便了,好姐姐從不嫌窩看電四。”
說完就氣哼哼的要走。
“這咋說的呢。”別理趕緊跟上去,訕笑:“我也不嫌啊。”
雙雙一臉“你別騙我了我都知道”的表情,別理不禁開始思考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有問題……女兒要富養……
大胸姐就在樓上,別理也不想問的太直白,只好就此作罷。
不過看這倆鬼的相處,大胸姐像是在這呆了有些年的,至少他爹給她娘招魂上供的時候,就在了。
斗篷鬼身上那詭異的熟悉感,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不過她親眼看著那斗篷鬼成了一堆粉末,應該已經死了吧?
累了幾天,別理早早的回了房間,打開老爺機,慢悠悠的登上了晉江後台,收藏還是那麼點收藏,評論還是那麼點評論,連潑髒水的人都忘了她的存在一樣,連續幾天都沒來。
只有兩三個催更的小天使時不時來瞄一下。
別理感慨,摩拳擦掌,准備更新。
然而文檔打開十分鍾,就寫了倆字,還是主角名,別理抓耳撓腮,最後把石窪村的這個事修修改改,又添枝加葉的寫了三千字發出去。
……夜裡的山上黑影重重,樹林裡傳來小女孩甜甜的嬉笑聲,還唱著童謠,一步一步的逼近,直到她看見一雙紅色的小皮鞋飄在眼前,她尖叫著想跑,那鞋子卻一直懸在她眼前,一顆頭忽然掉在小皮鞋上,那臉慘白,眼珠子死死的看著她,忽然咧嘴一笑,“嘻嘻”……
別理存著一口氣寫完,關燈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別理就去了奶茶店,老板手指在鍵盤上翻飛的能出殘影,頭也沒抬的說:“臥槽……會不會打啊……你這兩天沒來,我又找了個人,現在人夠了,投降NMB啊!”
老板在打一個專業罵人的游戲,別理也就沒往跟前湊,就笑說以後要人的話通知一聲,自己馬上到。
老板應了一聲。
反正工作是又黃了。
她這種三天兩頭要失蹤一下的,換哪個老板人都受不了。
別理在街上晃了一上午,沒找到工作,只得回家,雙雙看電視,大胸姐在樓上休養。
做鬼比做人看起來可幸福多了!汪的一聲哭出來!
雙雙從霸道總裁身上分出來一絲絲注意力,“腫麼回來噠澤麼早?”
別理往沙發上一靠,一只手捂著眼說:“無業游民,不回來還能去哪?”
桌子上放著文曲的書,《易經》,別理翻了一下,帶上注解都看不太懂,裡頭還夾著一張白紙。
中午文曲也回來了,打了個電話之後,跟生無可戀的別理說:“學校有一個後勤空缺,就是上課開門,下課關門和打掃教室衛生,一個月工資一千五,去嗎?”
別理蹦起來:“去啊!”
一千五比零可好多了。
哪知道她起得太猛,把文曲的書碰掉了,書裡夾得那張白紙打了個旋就落在地上。
“哎不好意思……”
別理伸手去撿,文曲飛快的拾起來,立刻夾在書裡,都沒看夾的是第幾頁。
別理一臉八卦,“看你緊張的,還以為是別人送你的情書呢。”
文曲板著臉,十分無趣的說:“不是。”
別理摸了摸鼻子,沒再問。
文曲所在的大學是石城最好的大學,很嚴謹,不光要求學生上晚自習,還要求學生必須住校兩年,大三才可以出校門。
不過嚴有嚴的好處,小年輕們被客觀環境限制,有些事做起來就不那麼方便,最多每周出去開個房,省得傷身。
別理領了一包的鑰匙和厚厚一沓的課程表時間表,對方眼神還在她和文曲身上分別打了個轉,最後笑瞇瞇的走了。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文曲帶著她去餐廳。
“在學校辦一張飯卡,平時不想回去或者餓了的話可以在這裡吃飯。”
文曲往她裝鑰匙的那包裡一塞,“想吃什麼就自己去買。”
別理趕緊去掏,“這怎麼能行呢?”
她現在可全都是靠著文曲的,怎麼還好意思收文曲的東西,她還要推辭,文曲就不高興了。
“那我以後給你房租。”
別理趕緊否決,“那怎麼行呢,咱不是一開始就說好的嘛,你幫我,我給你提供住的地方,是我占便宜了……”
最後一句她說的很小聲,不過文曲還是聽見了,不由心猿意馬了一下子,然後立刻回神來,一本正經的說:“房租可比這個貴多了,你沒收我的房子,就接著飯卡,而且,平時我忙的話,你可以幫我捎點吃的。”
可是學校食堂能有多好吃啊?
別理猶豫再猶豫,最後還是裝下了飯卡。
“我早就想跟你說了,你平時看書不用在客廳的,樓上樓下還有幾個空房間,你挑一個整成書房就行。”
文曲剛因為送出去飯卡高興,不到一分鍾就被潑了冷水,不過他想了一下,說:“那就樓下吧。”
畢竟別理從來不往樓上去。
最近的餐廳在B區,旁邊就是一棟宿捨,大門上掛了個牌子B5.
別理還想說你們學校宿捨是字母和數字拍的嗎,就看見一個身影從B5那牌子前一晃落下來。
“臥槽!”
別理大步追過去,以為有人跳樓了。
結果剛跑近,就看見跳下來這女生消失了,不到兩分鍾,又一個身影從樓頂落下來。
還是她。
就這麼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跳樓的過程。
別理汗毛都立起來了,大熱的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文曲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是地縛靈,四天前跳樓的。”
別理對這些都沒有系統的了解過,聽文曲這麼說,只覺得這人挺可憐,活著的時候跳了樓,死了繼續跳樓。
“自殺的?”
別理看著眼前一晃而過的鬼影,特別小聲的問了文曲一聲。
文曲應了,又說:“致死的原因是墜樓,因為是她自己跳的,所以說定了自殺。”
這話在別理腦子裡轉了一圈,發現話裡有話。
“啥意思?”
文曲拉著別理往餐廳走,抿了抿嘴說:“追根究底,這可能應該算是一場謀殺,不過不合乎律法。”
別理聽得抓心撓肝的,就這種事,竟然還要吊胃口,太過分了。
於是對貼著各種菜單的窗口喪失了所有的興趣。
文曲拉著她轉了一圈,買了兩杯奶茶,把人拉到安靜的角落裡。
透過落地的玻璃,還能看見不遠處那女生一遍一遍的往下跳。
文曲無奈的說:“別看了。”
可能是因為他當時情急,分給別理的一魄是代表正義的氣魄,才會讓她現在對這些事情這麼關注。
別理聽話的收回目光,她還是頭一回看見不停跳樓的鬼,於是咬著吸管看文曲。
旁邊幾個跑來吃飯的女生也在看文曲,有個膽大的還拍照。
文曲小聲說:“我也不是太清楚,聽學生說的。四天前下午的時候,她忽然連鞋都沒穿就跑上樓頂跳了下來,身上有些傷並不是跳樓磕碰出來的。”
這是一個很明白不過的事實,但是鑒定結果也很清楚,她身上的傷並不是致死原因。
但是,誰說是不是呢?
別理都懵了,她高三輟學,以前在學校住宿也沒見過這種程度的校園凌霸,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之後呢?凶手呢?”
文曲遞給她一張紙,讓她把濺出來的奶茶擦了。
“之後就是判定自殺,這位同學父母離異,父親拿到了一筆不小的賠償。”
這幾乎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畢竟出事之後,死者的父親把棺材都拉到學校了,就一下午的功夫,這事就平息了。
除了錢,還真沒別的什麼東西能有這麼大的能量。
別理只覺得奶茶都咽不下去的,怎麼還有這樣爹?想必另一個家長也沒有現身。
“好了。”文曲端著奶茶站起來,“還有二十分鍾上課,要工作了。”
別理悶悶的說:“哦。”
文曲走到門口的時候又頓住,轉身說:“我後兩節有課,在致知樓302。”
說完就走了。
別理不明所以,啥意思啊?
別理坐在原地,喝完了奶茶,又看了一下那不停跳樓的姑娘,從包裡掏出來課程表拿筆挨著圈了一遍,發現她要跑的地方還不少,於是果斷起身,挨個去開教室門開儀器設備。
上課之後,她去把下節課要開的教室門也都打開,順便開了窗透氣。
致知樓在最後面,外面是挺大的人工湖,湖邊種了三圈花木,桃花粉嫩輕盈,層層疊疊,飄得地上也一層粉。
別理摸下巴,這學校有意思哎,四月看花,八月吃桃,完美。
她也沒別的事干,就混進了文曲的教室裡去聽課,人多的不像話,前面十排都是女生,一臉嬌俏看著文曲。
她一進來文曲就注意到了,眼角余光跟過去看著人坐在最後面的角上,最後才偷偷的收回來。
別理跟聽故事一樣,湊著下巴聽文曲講近代史,這些東西淺一點的她多少知道,往深裡講,那些理論從文曲嘴裡講出來就顯得特別好理解。
大佬不愧是大佬。
下課之後,文曲一反常態沒有早早的走,於是幾個女生成功圍上來。
“老師,這個我不太懂哎。”
“老師,加一下微信吧?”
“老師你在教師公寓住嗎?我怎麼沒見過你?”
“老師你有女朋友嗎?”
……
文曲緊張的看別理,別理一臉笑瞇瞇看好戲的表情。
文曲說:“不早了,晚上還有自習課。”
過了幾分鍾這些人才走。
別理嘿笑,調侃他:“厲害啊,你們學校反對師生戀嗎?”
文曲臉一黑,冷聲說:“趕緊打掃衛生!”
別理扭頭吹著流氓哨去涮拖把,其實心裡也有一點不舒服。
以後文曲有女朋友了,恐怕就不能繼續跟她住在一起了吧?也不能幫她捉鬼了。
哎,不行啊小理理,心態崩了啊!
別理裝作不在乎,其實心裡知道自己對文曲現在很依賴,看見一群小姑娘圍著他自己竟然有一點不爽,這樣不好,該戒還是得戒。
倆人一起打掃完所有用過的教室,又重新鎖上門,外面天已經黑了。
“晚自習你不用過去啊?”
文曲搖頭,帶著人上餐廳吃飯,一人一份烤肉飯,外焦裡嫩的烤鴨,香酥可口,肉香撲鼻。
整個餐廳就只有四五個人,除了別理和文曲,還有一兩個沒去上晚自習的學生。
隔著窗戶外面跳樓的那個女同學已經不見了。
別理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拍了拍文曲的手說:“哎,你不是說地縛靈走不了嗎?怎麼現在沒有了?”
那樓上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寢室一樓大廳的燈亮著,這麼長時間了,都沒看見一個鬼影。
“投胎去了?”
文曲扭頭看過去,皺眉說:“不會。”
她既然已經成了地縛靈,心願沒解開,自然不可能就這樣去投胎。
可是那樓上確確實實沒了。
別理腦子一轉,剛准備問是不是又被什麼作死的半仙給弄走了,就聽見一聲慘叫。
“啊!鬼啊!”
別理呼一下就站了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