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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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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風凌天下] 我是至尊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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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22 10:07: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九章 如意郎君

  古古氣得面容猙獰,整個身軀都顫抖起來。

  旁邊的危兄一看情況演變如斯,急忙站了出來,含笑道:「這位就是……雲公子?我是古古的大師兄。我姓危。」

  雲揚露出來意外的神色,似乎有些侷促,那種想要討好,卻又不知道如何做的樣子;拚命地想要給心上人的家裡人留下良好印象,但一時間卻又變不過臉來的狼狽:「呃呃……這個……大師兄……我這個……不知道……快,快快請進……這個……到了我這裡,就像是到了自己家……呵呵……」

  說話間,居然還靦腆地笑了笑,無所適從地撓了撓頭。

  一副純情少年的青澀形象。

  古古這會已經氣得快要吐血了。

  看著大師兄居然被雲揚拉著,就要邁步進去,尖聲叫道:「大師兄,你不要理他,他真的不是好人!」

  大師兄聞言下意識地又看了看著雲揚,只看到雲揚一股子黯然神傷卻又強行壓制自己心情的臉色,目光微微地黯淡了一下,輕聲道:「古古,我知道,我不該做那件事……你生氣也是應該的;但是……我終究是玉唐人啊……」

  他苦澀地笑了笑,轉身道:「大家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大師兄,請你帶古古離開吧。這裡乃是玉唐地界,若是你們待得久了,難免有所妨礙……你們可再沒有如上次那般的使節身份了……」

  他低下頭:「多多保重,以後……嗯,珍重。」

  他的樣子,尤其是那份黯然神傷的神銷魂斷;當真是入骨三分。

  大師兄看在眼中,竟也不由得感覺到自己明白了許多。

  心中也不由自主地就感覺,自己小師妹的種種行徑……實在是有些過分,太過絕情了。

  當前事態,難道還有什麼事不明白的麼?

  兩人金童玉女,一見鍾情,但礙於兩個國家,兩個世界,兩人的身份背景,卻又強行壓抑自己的感情,但畢竟是少年男女,再見之後卻又壓制不住情緒。

  所以兩人在一起,不斷地矛盾,不斷地重複……

  而雲揚剛才也說了,他不應該做那件事。

  那件事是哪件事呢?

  大師兄心理明鏡高懸一般地明白。

  自己和古古奔波於三個國家之間,所為何來?

  不就是為了之前的鎖魂針事件麼?

  而古古曾經留給雲揚一支……雖然根據古古自己說,當時是欲以此針暗算雲揚,但現在看來,真實情形未必如是啊……

  昔有故劍深情,眼前這未必不是故「針」深情!

  至於說雲揚利用這一枚鎖魂針,暗算了其他國家的人;造成了東玄和其他國家的重大誤會,而古古生氣,也因此而氣憤……

  但氣憤的主因多半不是如古古之前所說的技不如人、惱羞成怒,而是因為心上人利用了自己,欺騙了自己!

  此事種種,是多麼的一目瞭然、顯而易見,順理成章,自然而然啊!

  看著古古氣得渾身顫抖,眼淚都幾乎流出來的樣子;看著雲揚一臉的內疚,黯然神傷的表情……

  大師兄也不由得想要長歎一句:自古以來,情字最是累人,故人誠不欺我!

  「既然來都來了,這杯茶是無論如何也要叨擾。」大師兄和煦的微笑:「只是不知道雲公子方便不方便。」

  雲揚一副受寵若驚的德行:「方便!方便!不方便也要方便的!」

  隨即慇勤萬狀地往裡想讓,就差執手相讓,把臂同行了!

  古古此際若是解除了易容,那張被氣得慘白的俏臉只怕比死人也不會好看多少;嘴裡喘著粗氣,兩隻腳就像是釘在了地面上,眼睛死死地看著雲揚,恨不得將他一口吞下肚去。

  大師兄拉了拉古古的衣袖,沉聲道:「古古,別意氣用事了,難道妳忘了我們為何而來?」

  說罷拉著古古就往裡走去。

  大師兄對於當前之事仍是理性大於感性,無論兩人糾葛到了何等地步,但彼此份屬敵對的矛盾始終存在,無論雲揚運用那枚鎖魂針的手段卑鄙無恥也好,下流下作也罷,雙方既然敵對,任何無所不用其極的陰謀詭計都屬該然。

  若是光從當前結果而論,若非立場回然,大師兄甚至會對雲揚的做法拍案叫絕,這一手玩得簡直超妙,妙到毫巔!

  古古現在真怕自己一口氣過不來就此氣絕身亡,因為肚子已經氣撐了,隨時可能爆炸,卻還要被動地跟著往裡走。大師兄說得對,若是直接不進去,那麼這次前來玉唐,卻又有什麼意義,如何解決當前困局?

  若是就這麼被氣得直接回去,那麼來這一趟豈不是傻了一般?萬里迢迢,就來逛了一圈?這簡直是豈有此理啊。

  再想深一層,雲揚這個卑鄙無恥下流下作的混蛋,搞出這麼一出,不外就是想要將水搞渾,混淆視聽、渾水摸魚,甚至亂中取利,自己決不能讓其得逞!

  但是這個混蛋這般做作之下,端的得演戲派,戲精一尊,自己大師兄分明已經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語;相信了他和自己有私情!

  這才是最讓古古無法接受的,簡直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瞅雲揚的眼神也越來越見凶殘,恨不得撲上去死勁啃上兩口出出怨氣!

  「各位稍待哈。」雲揚隨口向著四大家族的人打了個招呼,就逕自往自己的小院裡走去。

  大師兄和古古跟在後面,一個淡然閒雅,氣派雍容,一個則低著頭,不由自主地看著自己的小肚子,只感覺自己的小肚子下一刻就要氣的爆炸了,卻還要暗氣暗憋,唯恐大師兄中了那小人的其他算計……

  後面,三大家族的一眾高手們一個個都是一臉瞭然的樣子:那分明就是一對鬧了情緒的小情侶,光是看那羞答答,不敢抬頭的樣子就可見一斑……嗯,就是這樣。

  但,冬天冷春晚風等四人卻是打心眼裡感覺不大對勁。

  這事情,貌似有點怪啊。

  老大啥時候跟這女的有什麼牽扯了?

  如果真有,我們不可能不知道啊。

  再說了……好像老大這種人,就算是真的喜歡這女子,也絕不可能會是這樣的態度!

  倒像足了在演戲!

  我們四大紈褲泡妞需要這個是沒錯,但是老大這種人樣子的極品根本不用這麼費事啊,老大只要就等著被妞兒泡就齊活了……

  這麼的低聲下氣……其中肯定有鬼!

  四大公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擠眉弄眼。

  所以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總有一得,這話真是沒錯,再有經驗的老江湖也有可能一葉蔽目,如何紈褲的貨色,也有洞悉真相的時刻!

  「大師兄……咳咳……不知道我這麼稱呼您可不可以……」雲揚有些不好意思:「敢問尊姓大名?」

  大師兄和煦的微笑:「我姓危;危險的危,這個姓很少見。我的名字則叫危行路,你也跟古古一般叫我大師兄吧。」

  「危大師兄。」雲揚道:「久仰久仰。」

  危行路淡淡微笑:「久聞雲公子乃是人中龍鳳,今日一見,果然風采照人,端得玉樹臨風,超逸非凡。」

  雲揚哈哈一笑:「大師兄謬讚了,我說大師兄才是人中翹楚,春秋山門名震江湖,大師兄威風遠揚,小弟一直心嚮往之,恨不得也加入春秋山門,與大師兄朝夕相伴才好。」

  危行路哈哈一笑,心中道:這小子,是恨不得加入春秋山門,與小師妹朝夕相伴吧……嘿嘿,難得還用我做個幌子,倒是會來事。

  古古哼了一聲,道:「像你這樣的貨色,居然還妄想拜入我春秋山門門下,就算讓你進入,你也只配做一個打掃衛生的雜役!嗯,有這樣的身份,便已經很讓你光宗耀祖了。」

  雲揚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道:「古古說得是……我資質當真一般得很,癡心妄想,異想天開了……」

  危行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道:「古古,妳一個女孩兒家怎地這般說話呢?!剛才在眾人面前已是那般的口不擇言,怎地這會還是這般!」

  危行路此際的聲音很是嚴厲,教訓意味十足。

  古古委屈萬分的癟了嘴,終於沒有再開口反駁。

  雲揚幫腔道:「古古性子素來直爽,大師兄不必在意,這裡又沒有外人。」

  危行路微笑起來,對這位「小師妹的心上人」越來越是滿意,尤其對「這裡又沒有外人」之說深表贊同,心道小師妹性格剛強,難得這位雲公子性格溫柔,極盡包容之能是,當真是相得益彰、珠聯璧合。不管其他,光是想想兩人在一起,小師妹一輩子吃不了虧就是大佳。

  而且,這位雲公子雖然自言資質平庸,但其真實資質決計非凡,小小年紀便已經擁有了玄氣六重山的修為;還有那玄氣鼓蕩的程度,赫然是快要接近突破了……

  換言之,此子極可能會在近期再做突破,晉升至玄氣七重山!

  那可就當真是很不容易了!

  別的不說,就只說春秋山門內的那些個天才弟子,在雲公子這樣大的歲數的時候,哪裡有這般修為?

  綜合以上種種,這位雲公子不但人樣子極其出眾,資質亦佳,而且個人也足夠努力,脾氣還好,連帶家世也是相當的可以……

  雖然匹配小師妹多多少少還有些不大夠,但已經很可以了。

  多好才算好啊……

  要是比這檔次還高的人才,只怕就反過來看不上小師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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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22 10:07: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章 都來配合演戲

  雖然現在橫亙在他們兩個之間的問題乃是大家分屬兩個敵對國家,這一節,以一般世俗人的觀點來說,難以分說,無以調解。

  但……只要兩人真心相愛,這些問題也不是大問題,有大把的轉圜餘地!

  雲揚分明深愛著古古,卻為了國家和民族,仍然選擇做該做的事情……以致於這樣內疚……分明就是男人負責任的表現啊!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是難能可貴,彌足珍貴!

  「雲公子智謀高卓,先前的設計,可是讓我們古古吃足了苦頭呢。」危行路哈哈一笑。

  既然心中已經認定,那麼,自然要為自己的小師妹辯解幾句。

  畢竟在危行路看來,其他那些都沒什麼所謂,什麼國家征戰,什麼陰謀詭計,對於這等超脫於世俗的超級門派來說,對於這些凌駕於凡人之上的高手來說……不值一提!

  至於雲揚製造的什麼誤會,最嚴重的也就是與古古之間男女情人的誤會才是最要緊,需要趕緊解開。要不,若是形成了心結……那可就影響一生。

  所以當前,還是幫兩人緩和緩和氣氛,畢竟小師妹剛才的作為實在是不上檯面,所有人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還要那麼的咄咄逼人,也就是雲公子愛慘了小師妹,不曾深究,要不然,只憑這刁蠻任性的脾氣,就足夠兩人就此無緣!

  雲揚淡淡一笑,道:「這一節真是沒辦法的事情……當時雲揚只求達到目的,沒有想更多……自從九尊不復,我們玉唐億萬黎民所承受的戰火之苦日甚一日……若是四大帝國當真聯手出擊,玉唐蒼生將陷無邊困境……哪怕是古古因此不理解,甚至怨恨於我……我也是……」

  他淡淡的笑容裡,流溢著無盡的堅決。

  危行路暗暗點頭。

  好漢子!

  有擔當!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更有該為之事,必為之事!

  雖然深愛著自己的女人,但也更加明白自己的擔當!

  縱然再怎麼寵愛自己的女人,但將來卻也絕對不會只是一個單純的妻奴。

  現在這樣鐵血丹心,恩怨分明的磊落男兒,當真是也不多見了。

  古古實在是應該好好的珍惜才是,如此咄咄逼人,惡言相向,只會將良人推遠……

  「啊啊啊啊……氣死我啦啊啊啊啊……」古古實在是忍不住,站起身來,揚天大叫,實在是無法發洩心中的鬱悶!

  古古素來知道大師兄睿智,對自己更是有如對待小女兒一般的百般寵愛,正因為如此,實在是想不明白他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對這個剛剛見面的雲揚這麼青睞有加!

  甚至連自己辯解說話都不讓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

  難不成是被下了藥了?!

  她卻是不知道,危行路這等,因為特別在乎喜歡古古,所以才更加著緊她的終身大事,不願意讓她錯失佳婿。

  所以才害怕她女兒家任性太過,反而毀掉了眼前這樁大好姻緣。

  這正是年長之人對於適齡兒女的過度關心。

  「古古!」危行路嚴厲地喝道:「莫要再胡鬧了。」

  古古氣得說不出話來,逕自偏過頭去,卻正整見到雲揚也偏過頭來,在危行路看不到的地方,對著自己擠眉弄眼地做了個鬼臉。

  古古心中氣憤更上層樓,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我要死了……」古古呻吟著,嬌軀都癱軟在了椅子上,渾身充滿了無力感。

  而那邊,雲揚與危行路已經開始談天說地,一開始兩人談論茶道,慢慢地開始涉獵到了棋道;劍道;甚至兩人還交流了半天垂釣技藝;之後更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門無所不聊……端的談得熱火朝天。

  危行路愈加驚喜地發現,這位雲公子竟是這般的博學!

  幾乎是任何一行,他都懂,甚至是精通!

  任何事情,自己只需要開個頭,雲揚就能夠深入淺出的和自己討論下去,而且見解獨到,精闢至極。

  越談越是滿意,越說越是相見恨晚:「雲公子,此際天色不早;不如我們就在貴府住下了。來日我們再促膝長談。」

  危行路赫然已經將自己當做了娘家人;直接提出來在這裡住下的要求。

  「固之所願,不敢請耳!」雲揚一臉驚喜。

  「嗯,你外邊還有客人在,還是先去招呼客人吧。」危行路微笑著,看著雲揚的眼神,全是欣賞滿意。

  「是,是;大師兄請稍坐。古古……」雲揚居然踟躕了一下,道:「晚上,我吩咐廚房做了妳最喜歡吃的油炸雙味蝦,特意囑咐將背脊挑了……還有飛龍鳥的大腿肉……我也特意讓人去買了……咳咳……我出去了。」

  雲揚亦步亦趨地走了出去。

  古古氣得要死要活,還沒來得及說話叱罵,雲揚那邊已經沒了影子。

  危行路滿眼儘是滿意地說道:「古古,這孩子真的不錯;連妳喜歡吃什麼,注意什麼都觀察得細緻入微,牢記心頭;他對妳真是不錯啊!」

  古古捂著臉,只感覺滿肚子的腸子都糾結成了一團,欲哭無淚:「大師兄……你真的是誤會了啊啊啊啊啊……」

  危行路威嚴的說道:「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容你胡鬧;但這等終身大事,關乎妳的下半生……妳必須要聽我的!知道麼?」

  古古白眼一翻,竟是生生地氣得暈了過去。

  「我死了算了……」

  ……

  門口不期然地有爭執聲音傳來,只是那爭執之人盡都刻意壓抑著自己的交流音量,顯然不欲人知。

  「此事以後不許再提;冬天冷,我知道你妹妹秀麗大方,人才出眾,這點無可否認,畢竟我有見過其真容,但是……我還是不能答應你……」雲揚的聲音壓抑著,隔得遠遠的:「萬一被……聽見……快些閉嘴,不要再說了!」

  冬天冷的聲音:「老大……我妹妹自當日見你一面之後,便對你情根深種,一往情深,非君不嫁,就算正室不可,做個妾室她也是甘之如飴的……」

  雲揚的聲音:「冬天冷,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雲某此世隻願一生一世一雙人,此心早已有寄,豈可耽誤佳人一生,難道你非得要我做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麼?」

  冬天冷頹喪萬狀的道:「哎……」

  夏冰川的聲音:「哎,冬天冷,我對你妹妹可是一見傾心,我願意以正室之位聘之……若是你不反對,等下我就派人回家,正式上門提親……」

  冬天冷只得一字回應:「滾!」

  秋雲山:「冬天冷,你看我咋樣?我除了願許給令妹正室之位,還願承諾對其好一輩子!」

  「你們倆都滾!還有你春晚風,你別說話,你要說話也一起滾!」

  「哎,還是你們四個一道都滾了吧。」

  雲揚的聲音,唉聲歎氣:「你們的事情,我記著呢……哎,我現在須得先把自己的事兒理順了再說其他吧。等過兩天我找你們,你們今天也都看到了,這幾天我這邊不方便,等這邊的事了,你們可以直接住到我家,我會盡速完成對你們的承諾。」

  四大紈褲登時勃然大喜:「太好啦,多謝老大。」

  隨即冬天冷壓低了聲音,很是有些同情地說道:「老大,女人確實是需要哄的,但也不能太慣著她,說實話,就剛才那出,我都看不下去了,其實我妹妹除了修行天賦稍差之外,其他的條件都很不錯,不但漂亮賢惠,個性尤其溫柔,端的溫柔如水……」

  雲揚沒好氣地說道:「聽不懂人話嗎?趕緊滾,速度滾!大海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

  四人嘻嘻哈哈走了。

  他們說話的地方,離著危古兩人所居之地頗有一點距離,已經是在小院子外面另一處牆角位置了;更兼竊竊私語,說話音量可謂極低;以古古的修為自然是聽不到的,是以兀自氣得肚子鼓鼓,直欲七竅生煙。

  然而那危行路乃是什麼修為?

  這些聲音雖然小,卻無不落入這位十重大圓滿級數修者的耳中,全部對話盡都聽得清清楚楚。

  心中不由歎了口氣,心道,這位雲公子堪稱濁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那人樣子端得出眾,幾乎是男人看了都要為之心動;如此搶手的貨色,想想也不難猜測到還不知道有多少喜歡他的姑娘呢?然而他卻能夠這般地用情專一,實在是太難得了,難能可貴了!

  古古這丫頭平日裡任性一些也就算了,這次卻絕對不能任其性子胡來,需要好好敲打她一下才行,若是再縱容其胡作妄為,勢必錯失這位佳婿。

  哎,就只說她今日的種種,平心而論,就已經是大大的扣分,女孩子還是需要溫柔一點才好,總算那雲公子對其一往情深,並不如何介意,當真是至情至性,古古這丫頭真是個傻丫頭,怎不知道情投意合固然絕佳,然而能夠覓到一位愛自己、願意包容自己的另一半才是人生最大幸事?!

  還是趕緊將此事敲定才是正經,這樣的良人錯過了,可就是一世遺憾,遺憾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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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22 10:07: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何老召見?

  及至雲揚走出去的時候,外面的四大家族中人已準備告辭離開,顯然冬天冷四人已如雲揚吩咐,偕同各家精英暫時離開,等待雲揚彼時召喚。

  危古兩人所在的小院這邊——

  「大師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跟這個雲揚,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我之前全程都是做男裝打扮,除了寒老元帥之外再沒有任何人知道我是女兒身,那個姓雲的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他要是針對我有意思,那他就是個兔子!」古古著急得解釋道。

  「古古!」

  大師兄皺起眉頭,威嚴道:「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妳說雲揚斷袖?說無人看破妳是女兒身?妳說這話妳自己信麼?!」

  古古急急道:「我信啊,我怎麼不信,真沒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更沒人知道我是女兒身!」

  大師兄一把摀住自己的額頭,半晌才道:「看來該反省的人是我才對,我之前真是太縱容妳了,就妳是女兒身這點,我可以斷言,今日在場之人,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人看不出你是女兒身的,妳現在還篤定雲揚不知道妳是女兒身嗎?!」

  古古雖然出身春秋山門,身份來歷背景盡都非凡,但江湖閱歷極淺,她自以為掩去自己容貌的易容足堪蔽人耳目,殊不知早入如雲揚一般的有心人眼中,身份早已敗露。

  而大師兄也沒有說錯,今日雲府中人,無論方墨非老梅還是四大家族中人盡都是老江湖,如何看不破她之底細?

  甚至連冬天冷等四人,也早看破了她女兒身的真相……嗯,這四人能夠看破倒與江湖閱歷無關,而是他們這四人乃是遍游花叢的老手,古古的易容裝扮也非是多麼的高明,女兒家行跡可謂處處皆是,豈能瞞過這四人!

  大師兄眼見古古兀自還要辯駁,很乾脆地截聲道:「我就當妳是害臊了,被許多人見到私事,惱羞成怒,情有可原,但事情總得適可而止,此事悠關妳的終身幸福,若是妳始終這般不知珍惜、肆意妄為,他朝沒得珍惜的時候,只怕就要一生遺憾。」

  危行路輕輕喟歎一聲,道:「須知……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啊!」

  古古亦是無力地捂著自己前額:「大師兄,你可還記得我們這一次前來的目的是什麼嗎?我們此來乃是來調查這個雲揚的底蘊啊!此次鎖魂針風波到底是不是他做的,我們接下來又該怎麼辦,怎麼應對……這才是我們前來的主要目的吧?!還有……」

  古古氣鼓鼓的說道:「大師兄,為什麼你寧可相信雲揚的無稽之談,也不願相信我的大實話呢?我才是你的親小師妹吧……」

  危行路面色仍舊但若無波,幽幽道:「那妳先回答,妳從小到大,說過幾次實話?」

  古古一時瞠然,無言以對,顯然大師兄一句話正中其要害,無話可說,應對無能。

  「我現在回答妳的問題,關於妳說的那件事……還有需要查麼?剛才雲揚豈非已經當眾承認了?整件事都是他做的啊,妳還想查什麼?事實明顯,無論動機、手段、經手人都一目瞭然,情理之中,意料之事,妳怎地還要在此點上兜纏?!」

  危行路用很古怪的目光看著自己小師妹,顯然是在懷疑小師妹舊調重彈的意圖,這會不會太低級了,又或者太無腦了一點呢,就算想將話題轉換,這個轉法,貌似只會令人置喙其動機吧?!

  難道傳說中熱戀中的男女智商歸零竟是真的,怎地那雲揚並無如此跡象呢?

  不,雲揚能夠看上這樣的小師妹,而且還是一往情深,這本身就已經是智商歸零,甚至呈負數的表現,必須要將小師妹打包給他,否則怎麼得了?!

  古古目瞪口呆:「可是……」

  「還有什麼可是的?!」

  危行路道:「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早已完結。妳還沒想明白此事的關鍵嗎?此次變故,若非牽扯到我們春秋山門的獨門暗器,我根本就不會理會,現在整件事情依然明朗,本門暗器秘術並無外洩、之前的警報便是完全解除;剩下的後續,具體該怎麼做,都是寒山河和東玄帝國的事情,為兄不會再行插手。因為那些人,那些事,跟我們毫無關係。古古,你萬萬不可忘記自己的身份,妳是春秋山門之人,非是介入世俗皇朝爭霸紛擾的紅塵客,妳這次隨同寒山河前來,只是因緣際會,只是因為機緣巧合,再無其他!」

  「我明白了,既然事情已了,那咱們即刻走吧,這個所在我可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古古愣然半晌,最終歸於垂頭喪氣,情知大師兄所言在理,卻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裡,趕緊離開這個有大惡魔雲揚所在的詭地。

  這地界實在太邪門了,之前自己萬全把握自信可以取得許多麒麟魚,最終徒勞無功,平白浪費無數寶貴餌料,而今不過一介紈褲的三言兩語刻意做作,竟愣是將向來睿智的大師兄忽悠得一愣一愣,眼下當真是趕緊離開是正經!

  「幹嘛急著走!?」危行路微笑道:「我們可還有件事情沒有做,何漢青那邊我們還得探其究竟呢!」

  古古道:「我知道啊,但我們要調查或者對付何漢青,也不用就住在這個姓雲的家裡呀?!」

  危行路莞爾道:「為什麼不住在這裡?我看這地方挺好的。」

  古古腦門上的黑線又更多了許多,只感覺心中的無力感,已經匯流成了大海。

  大師兄真真是太固執了,你咋就沒看出來那個姓雲的是個影帝呢!

  不對,就只是對大師兄影帝而已,自己早已看透了他的險惡嘴臉,絕不會中計上當!

  殊不知危行路亦在心中歎息:傻丫頭,我這是在給妳創造機會啊……這都看不出來。

  晚飯之時,滿目儘是一片尷尬。

  雲揚說什麼,古古都會予以針鋒相對,大師兄很想打圓場,可是看到雲揚就表現出一副不敢繼續說了的樣子,大師兄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打圓場了!

  冷場片刻之後,雲揚滿臉笑容的另換話題,然後繼續被針對,又冷場……如是多次,愣是每一個話題能夠繼續,大抵古古就是和雲揚對上了!

  危行路越看反而越是覺得,這小兩口之間,只怕是真有問題存在……

  但問題肯定在於古古那邊,那小脾氣簡直……這也就雲揚是真愛,更兼脾氣好啊,換做我,早就受不了了……

  危行路看著雲揚的眼神,越來越是親近,更夾雜了許多的同情成分……

  飯局在尷尬氛圍中繼續。

  老梅忽而在外面輕聲叫:「公子?」

  雲揚站起來:「什麼事?」

  外面老梅不答。

  雲揚告了一聲罪,逕自走了出去。

  外面再沒有了聲音傳入。

  「事無不可對人言,這般的鬼鬼祟祟肯定又在搞什麼鬼主意……哼!」

  古古撇著嘴,用筷子狠狠叉著盤中的菜,喃喃道:「這個姓雲的滿滿一肚子的壞水,全是陰謀詭計!除了算計人,就是騙人……」

  只要一想到如大師兄這般的睿智之人,才剛來到天唐城就被雲揚給騙倒了,古古就感覺漫天烏鴉亂飛、蒼天盡墨。

  這個雲揚實在是太可惡了。

  危行路並不搭話,而是閉上了眼睛,運起神功,專注聆聽外面雲揚說話的內容。

  他的管家這時候過來,又不在自己面前說話,定然是有某些私密事情稟告,而且這件事情極有可能與自己兩人有關。

  雲揚這次躲出很遠,危行路將全部修為都運行了起來,這才終於聽到一點點聲音。

  彼端兩人停下了腳步。

  雲揚微不可察的聲音幽幽響起:「到底有什麼事?沒見我有客人?」

  雲揚那管家的聲音顯得很是急促:「是剛才何老大人派人過來,說是要請公子過去一趟,有要事商量。」

  何老大人?

  危行路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難道便是那何漢青?

  若是當真如此,那麼之前的許多事情,果然都有那個什麼何漢青有所牽扯!

  雲揚的聲音分明有些忐忑:「何老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派人過來?難道他發現古古來了?」

  老梅道:「不過意料之事,公子,真不是我說,這一對師兄妹來得大大咧咧全無遮掩……根本就是光明正大的到來,且不說四大家族中人盡悉其身份來歷,他們的行蹤只怕早已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我更怕他們在此會對公子有所妨礙……」

  雲揚登時不悅的聲音驟起:「妨礙什麼?之前立場冏然,我已經做了我身為玉唐人該做之事,現在古古跟她大師兄如今只是來串個門子,頂多就是追查一下宗門暗器秘術之事,與皇朝紛爭無涉,能有何妨?難道就憑這一點還能說我叛國不成?這就連交朋友都沒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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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22 10:08: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我是你大爺!

  老梅苦笑的聲音:「公子這話跟我說是可以……但,公子,要說我還是趕緊讓他們盡速離去吧;倒也不是為了公子,公子在玉唐國誰敢懷疑?但彼此身份終屬敵對,何以共存……何老大人素來謹慎,不允萬一之說,勢必會有行動針對。萬一這兩人在路上或者……被……那可就是一大憾事。」

  雲揚悚然驚覺得聲音:「不錯不錯,你這話說得有理。我只一意留客,竟忽略了這節,確實有此顧慮,我這般留客反而是耽誤了他們的既定動作……哎……」

  「別哎了公子,何老大人那邊現在可還在等著,公子還是過去一趟吧,或許能夠爭取個緩衝的餘地……否則……」

  管家的聲音很憂慮:「何老大人可是當前能夠影響皇帝陛下的少數人之一……」

  雲揚慍怒的聲音:「哼……這一面不見不行了!我一定得過去打個招呼,將那老兒的動作緩下來……哎,這幫老傢伙,不讓人有半點空閒……」

  老梅:「何老的出發點也是為了玉唐大業,公子您……」

  「好了好了,我等下就去,這會我陪客人吃飯豈有中途離席之理?」雲揚分明是怒了:「何老又沒事,年紀也大了,等等又有什麼關係?」

  說著,腳步聲起,逕自向著房中這邊走過來。

  危行路無聲無息地收回神念,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門開,雲揚走了進來:「抱歉,久等了。」

  「無妨。」危行路微笑依舊,只是笑容更加真誠了三分,然而一邊,古古翻了個白眼,半點好臉色也沒給雲揚。

  雲揚乍看起來面色如之前無異,然而危行路如何看不出其內裡的心事重重了,彼此又再喝了幾杯酒,雲揚突然開口問道:「對了,古古,妳這次來玉唐,能待幾天啊?」

  古古狠狠地翻白眼:「你管得著麼?我樂意待幾天就待幾天,待一輩子又如何?」

  古古本意只為譏諷雲揚,可是危大師兄這會聽風就是雨,自以為古古無意間道出心聲,待一輩子?還說沒對人家帥哥動心?!

  雲揚乾笑一聲,道:「管不著管不著,妳願意待多久都行。」隨即卻似恍然警醒,沉聲道:「這個,現在也沒啥事兒……要不,妳早點回去?」

  古古哼了一聲:「我樂意啥時候回去就啥時候回去;這個需要你來操心嗎?!」

  危行路就看到雲揚無聲地歎了口氣,半晌後,很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現在這天下,可不太平……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要……都要加倍小心……」

  古古冷言冷語:「有時間擔心別人,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哼!」

  雲揚又不說話了,逕自舉起酒杯:「請,請,萬水千山,相聚一次可不容易,我們一醉方休。」

  古古道:「大師兄不要喝,誰知道酒裡有沒有下毒!」

  雲揚乾笑:「古古太幽默了。一個酒壺倒出來的美酒,真有毒豈非先毒死我自己……」

  危行路越看越是同情,自己小師妹實在太任性了,真是看不下去了,舉起酒杯說道:「請,多謝公子此番盛情款待,日後若是有閒暇,還請往春秋山門走一走,那邊可是有許多好景致,若公子蒞臨,危某願為導遊,同賞春秋麗色。」

  雲揚眼睛一亮:「那是一定要去的,久違春秋山門無邊盛景,只恨無緣親眼一見。」

  古古一拍桌子:「呸,你敢去污染我們山門試試?!」

  「古古!」

  危行路厲聲道:「怎麼說話呢!是我主動邀約雲公子前往,妳待如何?」

  古古眼圈一紅,委屈得說不出話,險些掉下眼淚來。

  「雲公子莫要在意。」看著小師妹泫然欲泣,危行路心中不是不疼,但此刻卻又不便安慰小師妹,只能先安慰雲揚:「小師妹家世超卓,天資絕佳,人又聰明,自幼就被我師父寵壞了……」

  雲揚咧嘴,強笑:「嗯,古古性格大氣直爽,言辭無忌,正是可愛之處。」

  危行路翻了個白眼。

  這是看著古古哪,哪都好了啊……

  真是情字讓人傻啊。挨罵都能捱出快感……

  危行路知道雲揚苦衷,當下連連喝酒,刻意地將宴席加快了,他可是聽得清楚;何漢青找雲揚過去還有事情,自己這邊耽誤了時間,不免害了雲揚。

  不到半個時辰,危行路就皺著眉頭,扶著額頭:「哎呀,年紀大了,不勝酒力。必須要躺一會休息休息了……」

  雲揚似乎是鬆了口氣,道:「好的好的,那麼大師兄請好好休息,我……我那邊有點事情需要處理,得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公子請便。」

  危行路就一把拉住正要說話的古古,幾乎是半拖著向著客房走去。

  小丫頭,可別再刺激人家了,多好的人啊……

  還是那句話,真要錯過了,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雲揚這邊前腳才出門,危行路那邊後腳就無聲無息的跟了上去。

  大師兄可不是古古一般初出茅廬之輩,自有算計,哪裡會聽到什麼就相信什麼,所謂耳聽為虛,眼見才為實,自然要跟著雲揚過去一看究竟,尤其他對何漢青也頗有興趣,正好乘此機會見見這個玉唐三朝元老,底蘊深厚到差點玩死寒山河的狠角色!

  看著雲揚帶著老梅,兩個人一路沉默地往前走,雲揚臉上,儘是沉重的糾結。

  危行路心裡同情的感覺竟又憑空再多了一分,這才多大的少年人?有沒有十八九歲?

  明明只得這點年紀,卻已經捲入這國家興廢存亡的戰局之中,擔負起本絕不該由他承擔的責任;更可憐的是,為了這份責任,連他自己的感情也搭了進去……

  古古之所以會如此不依不饒不留情面不留餘地的再三逼難,骨子裡不就是因為當日鎖魂針之變故麼,這一切……儘是無奈!

  然而這些個壓力,此際全都重負在這個弱冠少年的肩上,如何承受得住?想想就讓人心疼!

  雲揚走了一段路,突然頓住前進的進步,隨即猛然回身,目光湛然。

  危行路登時嚇了一跳。

  這傢伙居然能夠感覺到有人追蹤?他才多大點修為?若是以這等修為卻是連我的追蹤他都能感覺到,這份天生的靈覺簡直是逆天了啊……

  幸虧我隔著遠,而且他的修為較我相差尚遙,不至於當真確認發現……

  如是這般,雲揚這一路上疑神疑鬼地多次回頭轉身觀視,令到危行路這段追蹤跟得艱難之極,到後來,已經發展到只能遠遠地隔著好幾個路口吊著……

  總之就是驚險之極!

  不過危行路自恃修為深湛,就算隔著好幾個路口,仍舊能憑神識遠距離觀視到雲揚這邊的大致動靜,不虞錯失。

  終於,雲揚走到了何府門前。

  危行路仍自遠遠地看著,只見雲揚跟何府守門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後雙方似乎爭執了起來,然後就見……雲揚一臉憤憤然地往回走了……

  此處距離何府已然不遠,何府之內高手眾多,危行路不敢將神識盡數釋出偷聽,再說隔得實在是太遠,就算想偷聽也偷不到。

  所以危行路就只看到雲揚到了何府,似乎是受了斥責?

  而且那守門的那樣子,簡直好似要追出來追打雲揚一般;及至雲揚轉身之後,臉上早已是怒容滿佈,嘴裡也在喃喃自語,似乎是在罵人洩憤?

  這……到底咋回事呢?

  難道雙方溝通不適,起了口角?

  危行路記住了何府的位置,卻又悄悄跟回到雲揚身後,再度尾隨之。

  這會大抵是雲揚怒火填胸,警覺度大減,大師兄走近了些許,仍舊沒有被雲揚警覺,正因為於此,危行路也因而聽到雲揚喃喃自語的咒罵。

  「簡直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

  「居然連門都不讓我進!不就是晚來了一個時辰麼?我那邊也有客人要招呼,事出有因啊!」

  「真真是豈有此理!我找媳婦他也要管,我爹都沒管過我,他憑什麼管我?!」

  「狗屁的三朝元老,要不是他掌握有許多玉唐高階修者,敢這麼的囂張?」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一路上,豈有此理這四個字,雲揚足足念叨了幾百遍!

  臉上的憤憤然之色簡直能衝破天際,完全就是一副氣蒙了氣炸了的款。

  「公子……何老不見你也非無因,他貴人事忙,確實難有餘暇,人家著實是等了你一個時辰,怨不得人家……實在是您應該早些過去……」老梅在勸,言詞之間顯然是對何老異常的推崇,更話裡話外說雲揚的不是。

  「他貴人事忙,我就是閒人一個嗎?再說了,我早就猜到他要我做什麼,早點晚點又有什麼區別?你知道那老傢伙讓我幹什麼?他居然讓我佈置埋伏對付古古和她大師兄……真真是豈有此理!這老傢伙老糊塗了吧!」雲揚憤憤。

  「此事對於公子而言固然難為,但何老此舉也是出於公心,非是刻意為難公子,公子以後還是要多注意幾分……」

  「哼……」

  說到這裡,危行路已經基本上瞭解了當前事態,整件事情的脈絡盡都清晰明確。

  原來真相竟是如此。

  這位雲公子,還真是個有擔當,重情重義的好男人。

  不過心中也是勃然大怒,這個何漢青,居然想要對付自己?哼!

  ……

  然而危行路不知道的是……雲揚跑到何府固然是真的,跟和門衛說話的內容,卻絕不是他自己所說以及危行路自行腦補的那些話。

  「何漢青那老王八在不在?」

  「你是誰?」

  「我是你大爺!」

  「放肆!」

  「你個看門狗,居然敢罵你大爺!?」

  一共就只得這麼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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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7-9-22 10:34 編輯

第二百六十三章 推心置腹

  這等話說出去,基本上對面只要是個人就能吵起來,不直接上手就已經是對方城府深沉了。

  雲揚將看門的氣了個半死,然後便自行打道回府;難為他一路上還裝出一副憤憤然的樣子。

  端得是影帝級的演繹!

  老梅在一旁看著,真心感覺自家公子太不容易了。

  這得是多麼善於控制自己的表情與情緒才能演繹得如此惟妙惟肖,入木三分啊……

  當然,類似的評價也在雲揚心中,他褒揚的對象乃是老梅,以前可是沒發現老梅的演技竟是如此牛逼,將一個知悉主人諸事,幫手出力,為國為民為家為主的忠僕形象詮釋得近乎完美,聲台行表唱念做打說學逗唱,盡都淋漓盡致無懈可擊,真真是出色啊!

  雲揚回到府中。

  一臉意外地發現,危行路這會居然還沒有睡,逕自在花樹下面坐著喝茶。

  夜風徐徐,花香陣陣,危行路寬袍大袖,坐在涼亭裡,頗有幾分出塵之姿。

  「都已經這般時分了,大師兄怎地還沒有休息……」雲揚走過去,微笑。

  「回來了?」危行路頗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雲揚。

  「回來了,其實那邊也沒啥大事……」雲揚微笑:「大抵就是何老想要考教了一下我這段時間以來的功課……咳咳……」

  危行路微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輕輕舒了一口氣,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知道雲公子是否有興趣與我長談一番?也好打發打發這無聊時間?」

  雲揚笑道:「小弟正有此意。能向大師兄請教的機會可不多呢。」

  他坐下來,有意無意地問道:「大師兄,此番出來不知可有甚待辦之事?小弟在此頗有幾分人脈,或者能效勞一二,減去些許無謂兜纏。」

  這小子是感覺到危險了,想要讓我們快些離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般婉轉曲折當真是煞費苦心。

  這一點,危行路看得清楚明白,自己可是什麼事情都知道,但也正因為如此,危行路的心中反而有一絲暖意。

  這小子乃是真心關心我們,錯非如此,何用如此周折行事。

  「我們此次遠行玉唐,確實是有事待辦的。」危行路溫言道:「但此事也非大不了的事情,一兩日也就可辦好,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過幾天我們就要啟程回去了。」

  雲揚先是鬆了口氣,隨即便又有些不放心地說道:「那豈非是說你們不日就要離開了呀?怎地不多留幾日,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這小子居然還在試探,看來是太不放心,不過這份急智、言辭間滴水不漏,可謂聰慧。

  「山門那邊尚有他事需要處理,此間事了我們便要動身,大抵也就這兩天吧。」危行路乾脆地給了一個確定時間。

  「此一去,路途遙遠,大師兄務要多多保重。」雲揚似乎在斟酌措辭,道:「這個……江湖風波險惡,一定……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危行路大是有趣地笑了笑,道:「那是自然,江湖風波何時止息過,江湖人江湖路,總是風起雲湧,波瀾不息。」

  雲揚遲疑了一陣,終於將心一橫,道:「大師兄,這一路……恐怕必然會有埋伏……你……」

  危行路目光溫煦地看著雲揚:「放心,我心中有數,而且,我有飛行玄獸,帶著古古飛回去就是了。不必擔心。」

  雲揚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頓時寬心大放地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實在是太好了。」

  危行路哈哈一笑,心中更加的是喜歡了幾分,站起身來,在花樹下踱了兩步,淡淡道:「雲公子少年英才,更有大擔當,大氣魄,卻不知道對自己未來的路可有更進一步的打算嗎?」

  「未來的路?」雲揚笑了笑,深刻地說道:「我現在還真沒想過自己未來前路。」

  他想起了自己的背負,一時間竟至滿心茫然之境,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但危行路卻想錯了,淡淡微笑道:「是否有些茫然?」

  「是,確實是有些茫然。」雲揚點頭承認。

  「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天下無敵?笑傲江湖?雲霄之上?」危行路接連扔出來幾條路,道:「若是這幾條路任由雲公子選擇呢?」

  雲揚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高官厚祿,於我不過負擔;所謂榮華富貴,亦只是過眼煙雲;至於天下無敵笑傲江湖雲霄之上……這些,對我來說卻又都太遙遠,太過不切實際。」

  「我現在只求……」雲揚目光堅定:「玉唐長存,國泰民安,四方靖平,天下止武;心之所安,義之所在;此生此世,無悔無憾。」

  這幾句話,全然發自雲揚肺腑,至情至性,至真至純。

  危行路肅然起敬,道:「雲公子仁心厚德,心念蒼生,實是仁人志士。」

  雲揚苦笑道:「什麼仁人志士,我可沒那麼高的覺悟;只不過,人生在世,總要有些追求,總要有些擔當。」

  「作為人,要對得起天地,對得起兄弟,對得起家人,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國家。」

  雲揚坦率道:「先把人做好了……再說其他。」

  危行路沉吟著說道:「雲公子將國家放在了最後,是因為無意排序,還是有意如此?」

  雲揚微笑:「或者大師兄不知,我雲揚骨子裡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我做不到將自己的家庭親人全部拋棄,一門心思只有憂國憂民的大事。古人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自身、齊家豈非還在治國與平天下之前的。」

  「我很清楚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所以我對自己的目標,也有自己的步調,縱然有所茫然,前路仍舊清晰。」

  雲揚輕聲說道。

  危行路聞言沉默了許久,道:「那麼雲公子對於自己的紅顏,可有什麼具體打算?」

  雲揚亦是沉默了良久,這才回答道:「大師兄,我們可否不談這個問題?」

  危行路豁然笑道:「好好好,不談不談。」

  他坐了下來,道:「我們春秋山門,乃是天玄大陸十大上古宗門之一,所流傳之道統在人間已經有萬年之久,我這一輩的師兄弟,隨便一個也都是人中俊彥……然而我們這些人遠遠算不得本門中堅。因為在我們上面,還有師傅,師叔,師伯;師叔祖……一直到祖師……」

  「我的師妹們,也都是絕色紅顏……每一個的身份,也足夠烜赫一時。就像是我的小師妹古古……」

  危行路意味深長地看了雲揚一眼,道:「古古家世,更是一眾師妹當中的個中翹楚……本門地位於修行界可謂超然,縱使是那些出身較為一般的師妹們,也非是各大宗門的天才弟子等閒就可以覬覦的,當真想要一親芳澤……往往阻力重重……」

  「這個世界上緣法無疑重要……然而卻又沒有什麼東西是絕對公平的,更加沒有付出了,就一定有收穫這回事。」

  危行路顯然也在斟酌用詞,頓了一頓才緩緩道:「我想雲公子對此,亦是早有準備吧。」

  雲揚沉默了一下,道:「紅塵亂世,前路崎嶇,盡力而為,努力前行,若是最終力有未逮,卻也無可奈何,便如大師兄所言,付出了也未必就一定會有收穫。」

  雲揚說著,苦笑了一聲,道:「但是不付出,卻是一定沒有收穫的。」

  危行路哈哈大笑:「不錯。不過,得失與否,既要保持初心,卻也要有平常心,這兩心皆不可失。」

  雲揚淡淡地說道:「只要曾經得到,就算是注定會失去,那也是一生的幸福,所謂剎那永恆,不外如是。」

  雲揚說這句話的時候,八個兄弟的面貌,從他眼前一個個的閃過。

  是的,我們是兄弟,我們曾經擁有過那麼一段共聚的時光,那麼這段時光,就在我記憶之中,永遠都不會褪色、更加不會磨滅!

  必將永久存在,永遠擁有!

  曾經與八個兄弟們在一起,是我一生的最大幸福。

  雲揚眼中流露出的真情,至情至性,讓危行路大為感動。

  顯然,這位大師兄又想錯了方向。

  只不過這位大師兄在雲揚身上,幾乎就沒想對過方向,大抵錯著錯著也就習慣了,慣性了!

  「世間事,無不可為。只看你在當下,在未來能夠走到何等高度。」危行路很是隱晦地勉勵說道。

  雲揚點頭稱是,在經歷許多變故之後,雲揚對危行路的這句話可謂有切身體會,感慨良多。

  兩人一夜間,從國家大事,談到兒女情長,從天下爭霸,說到行道江湖,從江湖,又說到世家門派。

  從現在雄霸江湖的幾大門派,又說到隱世門派,說到傳說門派,說起天下英雄……

  越談越是投機,越說越是相見恨晚。

  危行路看著雲揚的眼神,也是越來越見滿意,越來越是欣賞。

  這個少年,聰敏,機智,忠義,坦蕩,熱血,有擔當,有責任,有抱負,有見識……

  實在是不可多得的雋才,天才之中的天才,足堪領袖群倫,傲視同濟之譽。

  一直談到三更時分,這兩人才都了些許倦意。

  雲揚才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敢問大師兄,這武道之路……在十成大圓滿之上,尚有什麼樣的境界級數?」

  這是雲揚心中最大的疑惑。

  之前兄弟們不知道,好不容易見到了凌霄醉,也沒來得及問。如今這位大師兄出自大宗門,對自己印象這麼好,還能不趁機問一問,一解心中疑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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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就在今夜!

  危行路呵呵一笑,道:「武道之路,無止無休!又何來圓滿之說?若是當真大圓滿了,又何來之上的境界!」

  雲揚撓撓頭,一臉燦然得不知該如何回話。

  「所謂的十成大圓滿境界不過是世俗中人,對於修途認知、自身修為境界一種以訛傳訛的說法而已。」

  危行路嘿然莞爾道:「不過,現在的九重山,九重天之說法,倒是有其道理的。只有登上了一座山,才能看到這山那邊的一片天。但說到底,卻仍舊只是看到,想要看盡這一片天地,勢必要登上更高的山峰才可以。」

  「然而天下人能夠攀山越峰登頂之人,可謂少之又少。而那些已經攀登至高處的,也不會有什麼閒情逸致,再回來廣而告之。」

  「所以這武道之路,就這麼一直被蒙在雲裡霧裡。正如我們各大門派,雖然知曉個中玄機,但門下弟子卻也不會主動出來說什麼,雖然有敝帚自珍的成分,卻也不乏不屑說不好說的分別……」

  「畢竟,有些境界,你到了,就是到了。沒到,就是沒到。這是絲毫做不得假的。懂與不懂、明白與不明白,涇渭分明!」

  雲揚靜靜地聆聽著。

  「武道之路,在天玄大陸這片天地,被各大宗門確認的,共有三重識別障;第一個便是那武道九重山的說法。在各大宗門,稱之為山境。」

  「一般人,修煉到九重山層次,便已經是去到了巔峰,而就一般情況而言,去到這個階段的修者多數都已經垂垂老矣,無能再做突破。」

  「然而一旦越過九重山這個境界,臻至更高層次,也就是世俗之人所謂的十成大圓滿境界,便是去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其修為級數將得到一個飛躍;亦是在這個時間點,該修者會經歷一個脫胎換骨的過程,部分念頭通達、心性過人的武者,能夠在這個突破契機中,發生返老還童的現象,令已呈老朽的身體,重複壯年的風采。以這一重突破為起點,被我們稱之為天境,亦是我剛才提到的九重天境界,一個再度修途啟程的開始起點。」

  「現在是否有更多的認識?在我們宗門眾人的認知中,從突破了所謂的大圓滿境界,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踏入天境,進入了一重天!然後持續前行,直至晉升至九重天,又是一個從低到高的過程,但從字面上的意思來說,九重山是登山,九重天則是上天!」

  雲揚忍不住歎了口氣,道:「那所謂的一山一重天……原來個中真意竟是如此,天境,才是絕大多數修者終其一生都無法涉足的境界,不愧是天境,果然難如上青天!」

  危行路淡淡道:「難如上青天?這話對也不對,對於高深修者而言,這天沒什麼難上的,倒是九重天的每一重天,都是真正難登!其實一山一重天的說法,也不能全然算錯,不過一些人一知半解,牽強附會之下鬧出來的笑話而已。對於這種說法,我們門派就曾經討論過,想必是某些達到了天境的人,有感而發說出來的一句話,將山境天境並列,大抵都是九重境界,但也因此而生出歧義,令到人聽得似懂非懂,就以為一山一重天便為至理……雖然這說法對於尋常修者而言,確實也屬至理,但對於高深修者而言,只為笑談。」

  雲揚默然。

  因為自己這麼多年,也一直在這樣的「笑談」之中度過。

  「至於在天境之上,尚有道境。」

  危行路忽而苦笑一聲,道:「但關於這道境的境界,我也僅限於知道個名字而已,並不知道那境界到底牽扯到什麼層次……我之修為距離那個境界相差實在太遠,連井蛙窺天都談不到……嗯,我之前也曾經問過師門長輩,關於此境秘奧,然而長輩卻說……提前知道,並非好事。等我境界到了,自然會知道……」

  「所以武道之路……當真是長得很,全無盡頭可言。」

  危行路道:「道境,據我所知,乃是天玄大陸的終點。但,道境之上,卻一定還有更高的層次!但更多的玄虛我卻完全不知。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哪怕再有一百個層次,也遠遠不是武道的終點所在。」

  危行路一字字說道:「武道修途,無終無結,僅有始爾!」

  ……

  第二日。

  危行路帶著古古出去,雲揚並沒有開口問兩人是出去做什麼,只要自己清淨就好。

  這場大戲可是足足演了一下午一晚上,就算再如何的演技派,也著實是累。

  「不會是去了百丈湖吧?」

  雲揚皺皺眉,聳聳肩:「還不死心啊。」

  雖然雲揚動念及此,卻不再理會,要知這段時間裡,又數度來回百丈湖。早已交代得清清楚楚;至少在短期之內,那麒麟魚王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一條麒麟魚出現在百丈湖中了。

  而雲揚在這段時間裡,又將那種奇妙的煙霧吸取了三次,此際已經摸索出經驗,那玩意需要十天累積才有可能出現一次,甚至還有可能不出現……

  而就在這天早晨。

  有一群奇怪的江湖高手,魚貫進入了天唐城。

  所有天唐城的高階修者們,一個個都本能地生出一種感覺,似乎……整個天唐城的空氣,突然沉悶了起來,那是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哪怕是在晴天白日,這種森然感覺也是那麼的清晰……

  就好像是陰曹地府突然開了門,所有惡鬼全部湧入了人間一般!

  甚至連天唐城的上空,也被突然湧至的大量陰雲籠罩了,蔽日遮天,晴空不復……

  雲揚對於天象最是銘感,此際觀視天空變化,感覺著突然間陰森森的氣氛,心中不禁泛起一份直覺:「難道竟是森羅廷傾巢而出了?不會這麼鄭重吧?」

  下午,雲揚接到了一股陰風送來的一張紙條。

  「今夜斬殺何漢青!」

  這張紙條上,充滿了點點光斑,在雲揚看完的這一刻,突然就自動燃燒起來,成為一片灰燼。

  「今夜斬殺何漢青?」

  雲揚皺著眉頭,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森羅庭終於要出手了。

  但是……真的這麼容易麼?

  若是那把刀不在,斬殺何漢青,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森羅庭的力量也是處在巔峰的戰力,對付一個春寒尊主,出動幾位王者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只要這幾位王者都是一殿秦廣王那樣的修為就可以了。

  但是,現在多了那麼一把刀……而且這把刀,比何漢青還要強橫。

  那麼森羅庭想要斬殺何漢青,就有了難度。說不定,會功敗垂成。

  「但這對我來說,乃是天賜良機。或許,殺死何漢青的機會,只會有這麼一個。怎麼能夠因為森羅庭的判斷失誤而錯過?」

  雲揚皺著眉頭。

  「確定一下,危行路和古古,是不是真的在百丈湖。」

  老梅答應一聲,迅速而去。

  「白衣雪。」雲揚沉靜的說道:「今夜,便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白衣雪面色如同苦瓜一般。

  這個任務,還是沒有躲過去啊……罷了罷了,拼了這條命就是!

  ……

  何府。

  何漢青何老大人感覺自己最近這段時間實在是非常地倒霉。

  不,應該是前所未有的倒霉!

  先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久違的凌霄醉找上了自己,還連個起碼的名目都沒有,直接蠻不講理的將自己打成了重傷。

  說實話,何漢青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凌霄醉當時說的話,其實就是一個幌子:這些事兒,你凌霄醉早就知道!想要收拾我,你有無數的時間可以。

  可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

  一下子將自己打傷,然後就此飄然而去。

  這算是個什麼說法?

  這整件事情下來,全盤的雲裡霧裡,莫名其妙。

  何漢青甚至希望凌霄醉直接挑明自己春寒尊主的身份,自己自有辯駁的餘地,這個不用凌霄醉相信,只要凌霄醉之外的人相信就足夠了,而凌霄醉只要將針對自己四季樓堂主的事實擺上檯面,樓裡自然有人會出面對付他,自己完全不需要再考慮提防他的事!

  但是現在,凌霄醉針對的乃是何漢青,不是春寒尊主,四季樓的高端勢力斷斷不能介入,一旦介入那就是四季樓破壞彼此的約定在先了!

  凌霄醉實力太過強悍,何漢青無可奈何,只能暗氣暗憋,專心養傷,可就在其療傷才剛稍稍有點起色的時候,何府突然著火了,整個宅子全都被大火燒燬。

  這場大火非但來得突兀,而且絕非凡火,若是尋常火災,以何漢青手下偌多高階修者,隨便發幾掌,或者散水為霧或者鼓勁成風都可撲滅火勢,可是那一場大火,無論掌風拳勁,鼓風灑水盡都無效,只能眼白白的看著火舌將何府徹底吞沒,付之一炬。

  何漢青初初有懷疑過這是火尊出手,但,事後卻又沒有了動靜,難以定論。

  一場變故下來,雖然何漢青存身於隱秘暗室,未受波及,卻仍舊為這波驟來之變故干擾,外加提心吊膽,靜心無能,致令其內傷又更沉重了幾分。

  好不容易平靜了一段時間,不期然又跳出來一個白衣雪。

  這個傢伙,更加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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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27 16:35: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夜半驚變!

  這傢伙以更加莫名其妙的凜然之姿,正面強勢刺殺自己;然而光是從這一點就可以想見,這傢伙分明不知道自己是誰,根本就是被他人利用唆擺!

  就當時的狀況而論,這傢伙有寒山河保鏢的身份,自己順理成章的將目標鎖定到了寒山河的身上,對其展開反殺動作,但一番動作之餘,固然將寒山河之隨行人員斬殺殆盡,實際收穫卻是全無,而仔細分析下來,此次變故於寒山河而言,根本全無好處,會否尚有第三方乃至第四方的幕後推手在作祟……

  然而就算有這樣的推想,卻仍是無從追查,畢竟當前的諸多事情,宛如一團亂麻攪在一起,渾無頭緒,雜亂無章。

  本以為此次強勢反撲,先後針對寒山河白衣雪該能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不想自己身邊的人,反而一個接一個的完蛋。

  春堂屬下明明死了好多人,偏偏自己就是找不到真兇是誰。

  牽扯到的江湖人江湖事已經夠讓何漢青頭疼了,可是這段時間下來,皇帝陛下不知道為了什麼緣故,對自己疏遠異常;連帶太子殿下,也似乎是對自己逐漸地遠離……

  還有之前費盡心思搞出來上官將門之往事,希望籍此動搖玉唐軍方穩如磐石的軍心,卻被一無名小卒以雷霆手段,將自己的人直接誅殺了。

  別人不知道,但何漢青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被殺的那些人之中,還有自己四季樓所屬之人呢。那可都是自己實打實的春堂屬下!

  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殞身於那次變故之中。

  經歷了這麼一系列的變故之後,何漢青生出一種感覺:彼端隱蔽處有一雙眼睛,在時刻緊盯著自己。不管自己有任何動向動向,都瞞不過這雙眼睛,時刻予以針對,迎頭痛擊,直指要害。

  這股勢力必然是屬於九尊方面。

  甚至可能就是九尊之一!

  但任何漢青出盡萬般手段,籌謀了無數對策,也未能將這個人、這股勢力揪出來!

  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找不到!

  「老夫闖蕩江湖這麼多年,自信佈局小心,謹小慎微,然而如當前這般事態,端得好似如身在雲裡霧裡,非是無力還手、而無處著力的事情,當真還是第一次遇到,相比較當前的這個對手,老夫寧願對上的是凌霄醉,凌霄醉雖然強大,難以力敵,但目標明確,總有針對手段,可是那個隱匿之人,全然陌生無知,談何應對,根本無從下手,難以施力!」何漢青哀歎不已。

  此際在他對面的是一個身形瘦削的青衣漢子,那青衣漢子整個人便如同身處於一片青色迷霧之中全然看不清臉面,唯有一股凌厲的刀氣在其周身盤旋。

  雖然看不清此人面容如何,但此際卻給人一股正在輕輕淺笑著的那種感覺。

  自顧自地拿起茶壺,為自己斟滿茶水,淡然道:「尊主或許是有些太過於在意那個人了……眼前種種變故雖然煩心,但究其根本,仍舊只是小事,若是不當回事,也就不在意了!」

  「正是因為尊主在意,所以才會覺得難以對付,將那敵人設想得異常棘手。但,若是放下……放任一段時間,這個人多半就會自我暴露。」

  「現在我們可以確定,對方與四季樓有仇,不死不休,絕難共存,而他們亦有確定了你的身份,所以他們一定還會再來,再來就針對你展開動作。」

  「只要尊主還在這裡,他們就會一次一次地來,一次又一次地動作。然而只要他們還來,也許能夠隱匿行蹤一次兩次,難道能永遠完美的掩飾下去嗎?只要露出任何一點破綻,那麼對方的敗亡便屬必然,尊主這裡遲早會變成他們的葬身之地。」

  「難道我們四季樓春堂所屬的力量,會在正面搏殺之下,無法捻滅一群小小的雜碎嗎!」青衣人笑得很是淡然。

  何漢青苦笑一聲,臉上肌肉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傢伙說得真是輕鬆愉快。

  直接拿著自己一個春寒尊主做誘餌,居然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而且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只要自己不死,這個誘餌的工作,自己就要一次一次地做下去?

  就算道理是這個道理,但總是沒這麼說話的吧!

  「刀尊者藝高人膽大,自然是不會在乎些許。」

  何漢青老臉上滿是落寞:「可是老朽年事已高,說來奇怪,這人吶,越老越老,反而越是怕死呢,尤其是前次遭逢凌霄醉一劍重創,老朽真的感到自己老朽了,何堪對方接連針對!」

  青衣人冷笑兩聲,道:「何尊主對於本座將你當做誘餌之說,心裡不舒服!?」

  何漢青耷拉著臉皮,輕描淡寫地說道:「豈敢豈敢,刀尊者乃是跟隨老大起家的元老之一,何漢青不過一堂執事,更兼垂垂老朽,怎麼敢對刀大人有任何不滿?」

  青衣人聲音鏗鏘,如同利刃出鞘:「何漢青,你要知道當前的重點關鍵所在,現在唯有你這裡,才能引誘九尊餘孽來襲;而我們的千秋大計,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徹底滅絕九尊,這點決計不容有失;上一次的佈局已經如此嚴密,仍是未竟全功,老大已經非常不高興。」

  何漢青冷冷道:「老大不高興,誰也不想。但老夫對於前次制定計劃自問已經是盡心盡力,機關算計了;具體實施部分的疏漏,與我何甘?!」

  青衣人冷哼:「這話你敢當著老大的面說去麼?」

  何漢青沉默片刻,冷峭的說道:「老朽大限只餘下十八個年頭了。」

  青衣人勃然變色,拂袖而起,道:「這是你的命數,與人何由?!」

  何漢青嘿嘿冷笑,再不開口。

  那青衣人哼了一聲,身子陡然一閃,一道刀光閃亮,就此消失不見。

  居然就這麼走了。

  一言不合,直接拂袖而去。

  何漢青久久端坐不動,臉上平靜得沒有絲毫表情,然而半晌過後,手中的茶杯突然「砰」的一聲變成粉碎。

  外面兩人似是聽到異樣聲響,推門進來:「尊主?」

  何漢青冷冷道:「刀尊者手下之人,目前都在哪裡?」

  「在附近有十二名人手,至於其他人,都在城外候命。」

  何漢青深深吸了一口氣,陰森森地說道:「都在城外,如何就近聽用?傳我春天令,讓他們都來何府協防。」

  「是,但對方或會詢問具體行動內容!」

  「你就說誘敵需要,他們只是負責狙擊來敵。等到人來之後,你們帶上你們的人手,轉入暗處,伺機而動,以不為敵所乘,自身安全為優先。」

  「是。」

  「等下打開密室,老夫要閉關療傷。一概事情皆不得驚動,直到老夫自行啟關為止。」

  「是。」

  何漢青老邁的身影,在房中消失。

  消息傳出。

  刀光在半空中閃了一下,不見了。

  何漢青再如何的不情願,也還是接受了這個擔當誘餌的任務;雖然要自己的人前來,除了有增加安全係數更有殃及池魚的意思,但對於此,刀尊者全然不在意。

  對他來說,何漢青屈服了,才是當前的頭一等大事,或者對其而言,任何事、任何人也沒有消滅九尊來得重要,何漢青的性命如是,他手下人的性命也如是。

  「刀尊者,屬下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說。」

  「大人剛才就算不這麼說,這個誘餌也只能是何漢青;但大人為何當面挑破,彼此撕破面皮!」

  「你是想要說……我為何要用這種口氣和態度刺激何漢青是麼?」

  「是,屬下愚鈍。」

  「我不刺激他,他是這個誘餌;我刺激他,他還是這個誘餌;無論如何,這是他的使命,逃不掉。」

  「我之所以要當面刺激他,並非旨在提醒他當誘餌的事實,而是因為……既然他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當誘餌的命運,當面說破,只是更多一分噁心他氛圍而已。」

  刀尊者冷冷地笑:「四季樓之中,四大尊主盡皆年事已高,修為亦是寸步不前,壽元難久,早已跟不上本樓的擴張步伐;但權限卻是過於重了,雖然沒有人否認他們的經驗閱歷智慧,但他們的心,已經再不存激進衝勁……」

  身前幾個人都是低下頭去,對於這個話題,誰也不敢貿然插話。

  高層博弈,知道的越多,危險就越大啊……

  ……

  轉眼間,時輪已經走到了下半夜。

  何漢青的府邸,滿目儘是一片靜謐;遠遠地傳來梆子聲,提示當前已經是三更時分。

  此刻正是夜色最為深沉的一刻。

  府邸之內,暗影處驀然一動,一人站起身來:「今天才第一天過來,不會就這麼巧有不速之客來訪吧?九尊中的風尊不是才剛剛處置了楊波濤的事情,真會這麼快就再有動作……」

  這人顯然是有些睏乏了。

  之前在城外守候了那麼多天,佈置大陣更是幾乎將玄氣抽空,好不容易才休息了小半天,旋即便又接到命令,來到這何府協防,實在是太累了太疲倦了。

  不知是不是聽到的他話音,反正就在他剛剛說完這段話,還沒有等同伴回應的時候,那人的眼睛猛地瞪大,一雙眼珠子,幾乎在瞬間瞪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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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27 16:36: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六章 森羅王者動!

  「有……」

  一聲示警嘶吼,還沒有來得及全部從喉嚨裡吼出來,在其面前驀然多了一團陰森森的霧氣!

  霧氣陰森恐怖。

  刷的一聲。

  更有一隻骨節嶙峋的慘白大手,從那團霧氣之中急疾伸出,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將其示警嘶吼生生遏止。

  意欲示警之人修為不弱,也分明看到對方出現,飄近;眼睜睜地看到對方出手。

  但,卻是連一點點閃避掙扎的餘地也沒有,直接被對方掐住了脖子。

  那隻手鎖喉得手,並不怠慢,持續用力,那人的脖頸頓時咔咔作響,渾身的玄氣,竟然一絲一毫也無法調動,只如待宰羔羊,砧上魚肉。

  然後這點異狀已經驚動了其他守夜之人!

  刷刷刷……

  二十多條人影接連從暗影處跳了出來:「誰?把人放下!」

  彼端霧氣之中一陣氤氳翻湧,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問道:「何漢青呢?」

  被鎖喉那人眼珠凸了出來,喉嚨裡咯咯作響,說不出話來。

  那團霧氣突然間一聲長嘯,聲浪穿雲而上:「何漢青,老朋友來了,還不快快出來接客!」

  空中,虛無的空氣中突然傳出來一聲怪笑:「他麼的,你丫的逛窯子逛多了吧,張口就接客;就算何漢青真的肯出來接客,老子也是不敢玩的,老子的口味沒那麼重。」

  四周的四季樓高手又驚又怒,對方既然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那就代表今日之事注定無法善了,齊齊大喝一聲,刀劍閃光,二十多人同時撲了上來。

  那隻大手一用力,咔嚓一聲,手中的脖頸頓時碎裂,隨即信手一拋,那具失去了呼吸的屍體被一股強橫力道丟了出去,隨即,一道麻衣高冠的身影,亦步亦趨地從霧氣之中走了出來,手中鐺啷啷一聲響,赫然多出來一條九節鞭。

  那九節鞭在夜色中一震,逕自化作了一條搖頭擺尾的青龍,翻滾不息,衝著面前的二十多人強襲而去,聲勢直如驚天動地,沛然莫御。

  噗!

  與此同時,一股綿密陰雲同步籠罩住了整座何府。

  何府這邊的二十多人見狀齊齊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其中一人尖聲叫道:「一殿秦廣王!?怎麼會是你?」

  那高冠人影並不搭話,仍是桀桀怪笑不息,那九節鞭所化之青龍逕自衝進了人群之中,噗噗噗,儘是鈍兵器於肉體碰撞的聲響……

  三條人影手舞足蹈的飛了起來,在半空中兀自拚命掙扎,顯然其雖然被九節鞭鞭中,卻是傷而未死,尚有求存餘地。

  不意半空中又有一道人影從陰雲中閃現,沒有半點波動一般的陰森聲音二度響起:「何漢青,你不出來麼?」

  一邊說,一道閃爍著鬼火的磷光乍然閃現,那三道原本掙動不休的人影瞬間僵直,隨著「啪」的一聲輕響落下地來。

  便如是腐爛了十年八年的屍體,只剩下一具腐朽骷髏,半點皮肉不存。

  他們飛上天空的時候明明還有呼吸,尚能掙扎,此際落下來之刻,卻已經徹頭徹尾地朽壞的骷髏,再無半點聲息。

  「二殿楚江王!」

  剩下的二十四人再發出一聲驚呼,隨即又有一聲厲喝急起:「結陣!」

  既然是森羅庭兩大閻君同臨,更兼殺手無情,那眼前就是死關驟臨,趕緊集合人力保命是正經,眾人盡都是久經大戰之輩,齊齊動作,盡都如旋風一般湊在一起,瞬時匯流成為了兩個圓圈,大圓圈套著小圓圈,飛速轉動起來。

  集合二十四個人的力量,生生抵禦住了青龍的沛然走勢。

  那青龍一聲長吟之餘,竟被擊得雲霧爆散,重新化作了一條九節鞭,軟軟地飛了回來,顯然二十四人的聯袂合力,威能尤勝一殿秦廣王所發出的九節青龍。

  一殿秦廣王一把接住九節鞭,大怒道:「你們竟敢傷我神兵,找死!」

  話音未落,那九節鞭凌空再震,辟辟啪啪的聲音鞭炮一樣響了起來。

  然而對方結成陣勢的二十四人,宛如一體,同進同退,縱使面對秦廣王的連環攻擊,亦是絲毫不落下風,而就在一殿秦廣王屢攻不克至極,一道刀光在半空乍然亮起。

  竟是在半空中悄然浮現了一口大刀,直襲一殿秦廣王!

  上空陰雲中人影再次閃現,驚疑不定的道:「這不是刀的人?這裡究竟是不是何漢青的地方?」

  隨著砰地一聲向東。

  何府大廳突然洞開,至少有三十多人,一窩蜂地從大廳中衝了出來,刀劍紛紛出鞘,火把更是將周遭環境照得猶如白晝。

  遠遠的地方。

  刀光驟然一閃,一個青衣人現身在高空中,俯瞰何府那邊乍現的刀影,冷冷一笑:「居然這麼急就來了,回去!」

  那青色身影瞬時化作了刀光,一閃而逝,而他身後,尚有十八道身影依次浮現,追著刀光,飛速而去。

  一殿秦廣王連番猛攻不果,氣的悶哼一聲,雙手一聚一揮,登時無數冥霧好似潮水一般奔湧而出,九節鞭仍自飛舞不休,在冥霧之中盤旋來去,勁風呼呼,越來越響,顯然是要硬憑著一人之力,將對方二十四位高手,同時納於自己攻擊之下,強攻破敵。

  不意半空中的楚江王一聲冷喝傳至:「刀來了!」

  隨即一片冥霧就此疾速擴散而出。

  一道人影,恍如無中生有一般,在空中幻化而出,道:「你們在這邊繼續,我去攔住刀。」

  卻是三殿宋帝王親身幻化而出,飛速而去。

  只是隨著他的這一動,何府上空更顯陰雲密佈,滿目陰森,鬼聲啾啾,鬼火滿空飄蕩,速度飛快的飄來飄去,宛如百鬼夜行,森羅地獄將臨人間。

  刀光來勢奇疾,彈指之間已經接近何府上空。

  然而一人乍然來到,來人背負雙手,頭戴王冠,從容瀟灑地攔在了刀光前面,一個陰森森的聲音說道:「刀尊者大駕光臨,何妨停步一敘?」

  刀尊者青衣人心頭一震,喝道:「宋帝王?連你也在這裡!三位閻君同臨,你們森羅庭是要與我四季樓正式開戰麼?」

  宋帝王搖頭,滿臉儘是無奈地說道:「之前被有心人坑了一把,明知此事難為,卻不得不為,來來來,讓本座與刀兄好好聊聊?」

  刀尊者冷冷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速速退開!我不想與你們森羅庭結成死仇!」

  宋帝王眼中鬼火一閃,一團冥霧從兩隻眼睛裡面爆了出來,在眼前辟辟啪啪的響,電弧不斷地在其中浮動閃爍,陰森森道:「不是你的對手?刀尊者,你哪裡來的自信?!」

  但見宋帝王身子陡然一旋,頭上王冠突然散發出道道白光,一口散發著黃濛濛光芒的黃金色寶劍驟現塵寰,那劍普一現世,旋即便散做了漫天劍光,隨即,上千柄黃濛濛的劍形,在空中形成陣勢,宏大劍氣牢牢鎖定那刀尊者。

  金黃靈劍所衍生的愈千劍形,赫然形成了一座三角形的劍陣,而所有長劍,悉數靜止在空中,劍尖微微震顫,整齊的對準了刀尊者的掩身刀光。

  這群劍,便如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一般,在空中排列得整整齊齊,無數劍尖的寒光,竟自從劍身脫離而出,在前面匯成了明月一般冷清的光暈。

  三殿宋帝王淡淡道:「刀尊者,你的刀,可敢進來?」

  刀尊者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至極。

  他以前曾與宋帝王交過手,對方比之自己稍遜一籌,所以才有剛才「不是對手之說」,非是大言不慚;不意今日再見,對方的劍陣儼然強大到了足堪令其側目的地步。

  雖然自己仍舊不怕,但是……若然自己的刀貿貿然進入眼前劍陣的話,卻一定會被粉碎!

  但若是由自己御刀進陣,所要面對的卻將演變成生死搏殺!

  最終不管是宋帝王殺了自己,還是自己殺了宋帝王,都必將引發兩大勢力之間的極端大戰!

  這個結果,絕非四季樓樂見,尤其在這等關鍵時刻,一定要避免不能發生。

  下面,慘叫聲絡繹不絕的響起。

  顯然是刀尊者的到來,令到一殿秦廣王不再意氣用事,聯手楚江王大開殺戒,屠戮何府一眾護衛。

  「先讓你的人住手!」刀尊者深深吸了一口氣,刀尖緩緩抬起,手指頭骨節發白,冷聲道:「不要真把事情逼成極端,四季樓雖然沒有覆滅森羅庭之意,但卻非是做不到,宋帝王,你不要不知好歹。」

  宋帝王嘿嘿冷笑,竟未搭話。

  而其身側突然再顯兩道人影,卻是閻羅王與轉輪王出現在宋帝王身側:「我們便不知好歹又如何,卻不知道刀尊者能將我們如何如之何?」

  「閻羅王,轉輪王?竟連你們也來了?!」

  刀尊者瞳孔一縮:「下面是楚江王和秦廣王……森羅庭這一次可真是大手筆,居然一次性出動了五位王者!難道是鐵了心的要對上咱們四季樓?」

  宋帝王微微一笑:「刀尊者的說法只是對了一半,你算錯了,我們若是只出動五個人就來捋四季樓的虎鬚?如何能算鐵了心的對上四季樓!」

  刀尊者心頭陡然一震,突然仰天長嘯:「何漢青!出來!」

  他敏感地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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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27 16:36:2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七章 滅春堂!

  森羅庭擺出了這麼大的陣仗,顯然乃是不達到目的絕不罷手的格局?

  若然五人尤少的話,森羅庭竟然十殿閻君同臨此地,這是太看得起何漢青了嗎?

  而現在出現五個,若是另外的幾位閻君也都來了,那麼,另外幾人現在在哪裡?

  宋帝王嘿嘿冷笑,並不阻止刀尊者的通風報信。

  事已至此,只好一網打盡!

  ……

  何漢青這邊才剛剛在玄晶大陣中坐定,四下裡的四位護法高手也各自屏息靜氣,開始輸入玄氣,激發玄晶大陣,相助何漢青療傷。

  可是就在紫色光芒剛剛閃爍、亦是昭示療傷陣局啟動的時候,驀然「砰」的一聲脆響,正中央位置的一百塊上品玄晶,突然爆裂成為一堆碎片。

  一個尖銳的聲音憑空響起:「何漢青,此刻運功療復已注定於事無補,來來來,跟著我的勾魂鎖鏈走吧,你的時辰,已經到了!」

  一團冥霧,突然瀰漫了整個密室。

  又有一座大山,宛如憑空出現,狠狠地壓頂而落。

  周遭的四名護法齊齊怒喝一聲,同時出手反擊。

  「泰山王!」

  何漢青端坐原地,面色又自泰然,然而眼神卻是猛地收縮了一下,眼看著虛空之中的突來攻擊,兩隻手緩緩地交叉在胸前,渾身上下突然散發出空前強大的氣息。

  一掌悍然翻掌而出,剛剛壓下來的龐然大山,就此轟的一聲,化為烏有。

  那乍現的龐然巨山看似有形有質,宛如實體,對上一般人也確實於大山壓頂無異,然而對上修為更強的何漢青卻又不夠看了,不過一掌硬拚,山形立潰,端的力強則勝,高下立見!

  一道人影悶哼一聲:「春寒尊主果然名不虛傳。」

  隨即一個聲音不屑道:「難道我便浪得虛名了麼?」隨著這聲音,一口慘白色的劍,突然從冥霧中衝了出來,隻如白駒過隙一般,剎那間便即來到了何漢青的咽喉位置。

  「平等王!」

  何漢青一聲驚呼。

  他顯然沒想到森羅庭的兩位閻君,居然同時出現密室之地,非但來得突兀,更是聯手夾攻自己。他一聲悶哼之餘,整個身子異常輕盈的飄了起來,於間不容髮之際閃過了平等王的疾速之劍。

  隨即,何漢青臉色轉為潮紅,突然間仰頭吐出來三口鮮血,而他身上的氣勢,非但沒有因為吐血而衰退,反而一下子攀登到了巔峰層次。

  跟著,噗噗噗的聲音接連不斷的想起;何漢青的肉掌與平等王的劍硬碰硬的先後衝擊十幾下,兩人齊齊悶哼一聲,各自退後。

  森羅庭。

  閻君出手!

  這等同是絕殺臨頭,死關照命!

  何漢青雖然不知道什麼到底原因使得這幫傢伙來到了自己這裡,展開絕命殺局,但是,何漢青卻很清楚地意識到,現在的自己,已然去到了生死關頭。

  所以他立即啟動燃魂大法,憑空燃燒自己十年壽命,將所有傷勢,在一瞬間全部壓了下去!

  必須全力應戰,非如此難有生機。

  若是不這樣做,那麼,明年今日,就必然是自己的忌辰!

  損失十年壽命雖然可惜,但只要見到了年先生,這十年壽命還是有機會可以彌補回來的;但是若是應付不了當前的危機,卻立即會成為一具屍體,談何今後!

  「出去!」

  何漢青一聲厲喝,身子一挺,原本呈現佝僂狀態的身軀,突然變得挺拔直立,鬚髯戟張,一掌奔雷,逕自將密室打穿了一道通往地面的通道,掌力端的強猛無匹!

  森羅庭的人來了,而且還是閻君親自出手。那麼,這間密室已經不能成為依仗,反而成了森羅庭閻君們得天獨厚的構建殺局之地!

  想要博取生機,當務之急便是立即到地面上去!

  哪裡想到這個通道才剛剛打通,一聲怪笑乍起,一道陰風,居然順著這個剛剛打通的通道,順勢逆流而進。

  「回去!」

  一聲爆響,何漢青雙手顫抖,一個跟頭摔了回去,大驚失色:「你們……到底來了多少人!這是為什麼?」

  一個一身灰衣,頭戴王冠的人忽隱忽現:「何漢青,你的陽壽到了,我等替天行道,接你回地府!」

  「放屁!」何漢青怒不可遏:「四季樓與森羅庭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突然這般大舉出動攻擊老夫,是何道理?森羅庭是要與四季樓正面為敵嗎?!」

  又是同樣的問題!

  顯然在四季樓的高層心目中,從不認為天玄大陸的任何宗門、任何勢力敢主動挑釁、攻擊四季樓!

  然而今天,顯然是個例外的日子!

  那人陰森森的說道:「我等奉天承運,恪守職司,接收該死之人前往輪迴,只為替天行道,何來井水不犯河水之說?」

  一聲陰森森的號令:「森羅陰兵何在?!還不快快接應何漢青進入輪迴?!」

  半空中鬼聲啾啾更甚,無數陰森人影,霎時間遍佈何府周遭,非但半空中,連房簷、地面盡都佔據,黑壓壓的滿目皆是。

  四周慘叫聲突然間不絕響起。

  這顯然是大範圍無差別絞殺,更是斬盡殺絕,不留活口的趨勢!

  何府當中的四季樓的高手們雖然人數不少,修為也不俗,但面對森羅庭的海量殺手,更有多位閻君親身參戰,雙方實力差距太甚,瞬時便呈不敵,高下分明!

  真的不是四季樓這邊實力太差,何漢青最是惜命,這段時間以來,儘管人手接連折損,但四季樓春堂底蘊深厚,損失的人手泰半都是露於檯面上的人手,高端戰力損失有限,此際又值何漢青療傷當口,自然將能夠調動過來的精兵悍將全數聚集。

  再加上刀尊者手下精銳,這樣的實力規模,除非是如凌霄醉這般的絕顛強者強襲,否則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威脅性,更別說還有刀尊者在旁窺伺,若有極端,只要不當真是凌霄醉親身來犯,他不會不援手!

  但何漢青明顯漏算了森羅庭,更萬萬沒有想到森羅庭會跟四季樓撕破面皮,強勢來襲,而且陣容還是如此,簡直奢侈豪華的令人髮指!

  森羅庭十殿閻君之中,現在已經現身的,已經有七位之多!

  天空之上,宋帝王,閻羅王,轉輪王三個人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線,令到刀尊者等一行人乾瞪眼過不來,全無作為。

  甚至戰鬥之中,更不斷地有四季樓的人從高空墜落。

  轟隆隆的聲響,讓整個大地都在震顫。

  顯然刀尊者那邊非但不佔上風,根本就是落到了下風,戰況半點也不樂觀!

  另一邊,隨著號令驟起,除了無數陰兵動作之外,伴隨著陰風陣陣,又有兩條虛幻的人影出現在半空,一個牛頭一個馬面,拿著勾魂鎖鏈,漸行漸近,卻是牛頭馬面亦臨,場中氣氛更趨鬼氣瀰漫,陰風慘然。

  噗噗噗……

  又是接連十七道人影慘叫著落在地上,縱然其中有幾個僥倖傷而未死的,隨即便即身首異處,森羅庭殺手對於目標生死傷況觀視的最是細微,死沒死怎會不知,不死怎麼能行?!

  不管生死,都砍下腦袋再查!

  此際針對何漢青這邊的森羅庭幾位閻君殺性大起,一殿秦廣王狂笑著,手中九節鞭再一次化作了雲霧青龍。

  砰砰砰……

  隨著秦廣王龍影再現,最後幾個四季樓中人,亦在一片冥霧之中盡數腦漿迸裂,魂走九泉。

  隨著一聲狂怒的長嘯,一道人影自地下閃電一般飛出,生生衝破冥霧飛升高空,那人一身儒衫,雖然面容蒼老,白髮蕭然,滿臉憤然,卻仍是一身的書卷氣,流溢儒風。

  正是何漢青。

  身為儒門宗師的他,此刻身形雖看似仍舊挺拔如山,實則卻是在輕微顫抖,嘴角更有一縷鮮血緩緩溢出。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何漢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一殿秦廣王。

  一殿秦廣王於此役最是賣力,高呼酣戰,是以當前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連身上王袍都已經撕裂多處,衣衫襤褸,頭髮也早已散亂,胸前更有鮮血滴滴答答,亦是有傷在身,然而其對此卻是毫不在意,桀桀怪笑:「何漢青,你陽壽已盡,合該魂走九泉!」

  何漢青狂怒地道:「放屁!一殿秦廣王,本樓這麼多年一直放任你們森羅庭做大,彼此之間從無冤仇牽絆;當初盟約猶自歷歷在目,你們此次突然大舉來襲,是何緣由?」

  他長嘯一聲:「宋帝王!給本尊主一個理由!」

  宋帝王手中長劍乍然一抖,一座劍山驀然出現在刀尊者面前,旋即抽身疾退,目光聚焦在何漢青身上,淡淡道:「何漢青,此次森羅庭行事不過依照行規行事。你難道不知森羅庭是什麼地方,收錢買命,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森羅庭既然收了銀子,那你何漢青就非死不可!」

  刀尊者在後面,淡淡道:「那麼當初的盟約又怎麼說?」

  宋帝王道:「與你們四季樓的盟約,不過一張廢紙,不知道鬼話連篇嗎?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足夠的錢,就能驅動鬼,你跟鬼講原則講契約,那是你的不智,與鬼何干?!」

  刀尊者怒哼一聲,他如何不知道這些陰森森的傢伙恐怕是不會說實話了,眼前才是真正的鬼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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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27 16:36: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以為你很值錢?

  但不管是何漢青還是刀尊者,心中仍舊是滿滿的疑惑。

  森羅庭與四季樓向來沒有任何瓜葛,更早有江湖盟約諦定;四季樓的高層可是全數列名在森羅庭的豁免名單之中的。

  所謂江湖盟約當然可以是一紙空文,可以不算數,但不算數的前提條件乃是背約一方實力足夠強大,強大到足以承擔背約的後果,若非不曾考慮完全,約定這玩意,還是遵守的好,能不背約盡量別背約!

  畢竟時刻都要提防對方的反撲、暗算、偷襲、報復絕非是好事或者小事,尤其森羅庭方面的人知道,他們固然頗為強大,實力堅強,但跟四季樓一比,卻又難免相形見絀。

  那麼究竟是為什麼,會在今天突然有這麼一次行動?

  這次動作不可能被遮掩,就算將何漢青甚至連刀尊者也全數滅口也沒有用,森羅庭的動作痕跡實在太過明顯,四季樓事後絕不會查不出來,以四季樓的脾性,雙方就只有不死不休一途,而實力落於下風的森羅庭,當真就只有敗亡一途了!

  宋帝王說刀尊者不智,然而在刀尊者與何漢青看來,森羅庭才是不智!

  何漢青、刀尊者心下如何疑惑也好,戰局卻不會因為他們的疑惑而稍停,不過眨眼之間,又是幾聲慘叫先後響起,卻是刀尊者的最後幾位屬下也盡數慘死在森羅庭另外幾位閻君之手。

  四季樓這邊,除了刀尊者跟何漢青,倖存者已是寥寥無幾,大敗虧輸乃至全軍盡墨格局已經不可逆轉,幾成定局!

  這一戰,春堂精銳,等於是被屠戮一空!

  平等王一臉悲憫,現身空中,喃喃道:「罪過罪過……」

  口中唸唸有詞:「今生為惡,特來超度,生死之間,無冤無仇;今生已矣,來世還在,君今速去,鬼門關開……」

  刀尊者深深吸了一口氣:「宋帝王,今日之事,四季樓絕對不會與你們善罷甘休,你們森羅庭等著後悔吧,有錢也要有命享!」

  轉頭喝道:「我們走!」

  「刀尊者想走,我們絕不阻攔。」宋帝王臉色淡然:「只不過這位春寒尊主閣下,卻需要留下來。」

  他淡淡的道:「也不需要留下太多,只留下一個腦袋,就足夠了。」

  何漢青呵呵大笑,眼中暴戾的神采一閃而過,森然道:「森羅庭今天到場的不過是七王二使,頂多再加上一些個金牌殺手……這樣的戰力,老朽與刀尊者自認不敵……不過,若是說憑此就想要留下老夫,就是爾等癡心妄想。」

  宋帝王雙手負後,淡然道:「做得到做不到,總要做過一場才會知道。何尊主,你說呢?」

  刀光悍然一閃,刀尊者的身影極速移動到了何漢青身邊,寒聲說道:「就算本座與何漢青向來不和,不過這生死關頭,同為四季樓同僚,本座怎地也不會坐視不理!」

  他陰冷地說道:「宋帝王,相信你不會看不出;今天我們雖然落在了下風,但就只是何漢青一個人,你們想要殺死他也必須要付出你們兄弟十人其中一人的性命做陪!若是再加上本座……嘿嘿……」

  刀尊者冷笑著說道:「就算是你們最後能夠將何漢青殺死,森羅庭十大閻君,最少也要減員三位!本座還可以保證,本座一定能夠全身而退,畢竟本座不如何漢青這般,身有重創!」

  「如此清晰明朗的局勢,難道你宋帝王竟然看不透麼?」

  「你殺了四季樓的普通好手,倒也無妨,但,你若是殺了四大尊主之一,你要想一想後果!」

  宋帝王負手卓立空中,眼神堅決,並不說話。

  他自然知道,刀尊者說的乃是大實話。

  大家都已經到了這等級數,說謊話誰也騙不了誰,彼此之間,更加不是可以供對方吹牛的對象。

  局勢就是如此,簡單明瞭。

  此役,自己一方無疑是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這一點毋庸置疑。

  若是當前只得何漢青一個人,那麼,十個人同心協力,再付出一定代價,包保可以殺死;但現在多出了一個刀尊者,那麼想要當真殺死何漢青的話,確實最需要配上兩三個人的性命,才有可能做到。

  是的,就只是有可能辦到而已!

  而且,刀尊者還是留不下的!

  彼此盡都是同級高手,聯手攔截、擊敗對方不難,但是當真想要在不付出同等代價的情況,殺死對方,難度驟增十倍以上,就當前的戰力對比而言,絕無可能。

  宋帝王面色如恆,心下猶在盤桓計較之際,卻見己方陣營中一個人逕自衝了上去。

  「沒什麼可說的,何漢青陽壽已盡,今天必須要歸位!」

  一殿秦廣王已經動手了。

  他這一動,平等王,泰山王,楚江王等三王也同步出手,四個人,瞬時將冥霧遍灑整片天空。

  兩道人影更在冥霧之中若隱若現,神出鬼沒,伺機偷襲。

  那是牛頭馬面,森羅雙使。

  何漢青怒極恨極,如此的糊塗賬,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遭遇。

  買自己性命的那人,到底出了什麼價碼,森羅庭怎麼會如此不顧一切,不計代價的予以針對,縱使老謀深算、老奸巨猾如何漢青者,仍是一頭霧水,難以想像!

  然而對方攻勢再開,何漢青無暇再想,長嘯一聲,全力出手!

  「什麼價碼能殺我何漢青?!」何漢青與一殿秦廣王對了一招,厲聲問道。

  剛才說著話,一殿秦廣王率先衝上來,說明他最迫切。而最迫切的人,往往就是收了錢答應任務的人。

  既然自己想不到,乾脆問出口。

  「你想知道?」一殿秦廣王怪笑一聲。

  何漢青眼中寒冰烈火同時湧現,他的秘法,已經催動;這麼多年吞噬的無數的靈魂之力,盡數啟動:「你說不說?」

  一殿秦廣王嘿嘿笑道:「何漢青,你的老命真不便宜,一百萬兩紋銀;我只是給對方打了一個八折,八十萬兩銀子成交。」

  「八十萬兩銀子……」何漢青運功緊要關頭,又被三王圍攻,突然聽到這個價格,只氣得猛然間一陣頭暈目眩。

  我何漢青,只值八十萬兩銀子?

  你若是說三五兩,那是羞辱我,我不會生氣;你說是數千萬兩,或者幾百萬黃金,或者幾十萬玄石玄晶,也說得過去。

  但八十萬兩白銀算怎麼回事?

  你們森羅庭出動了幾十位金牌殺手,十殿閻羅與兩位使者同時出手,傾巢而出,就為了八十萬兩銀子?

  這說明你們評價我何漢青,八十萬兩銀子已經是超值?!一條賤命居然賣了八十萬,太值了,趕緊殺了,要不人家後悔——這才是最大的侮辱!

  體內一股劍氣衝上來。

  卻是他在神思恍惚的時候,已經壓制不住那一道凌霄醉的劍氣,何漢青哇的一聲,狂噴三口鮮血。周身一陣黑霧逸散……

  他畢生吞噬的所有靈魂之力,居然在這一刻,全員潰散。

  八十萬兩銀子……

  一下擊潰了何漢青。

  「哈哈哈,何漢青,你以為你還挺值錢麼?」

  一殿秦廣王大笑:「你這條賤命,八十萬兩已經很高了!」

  何漢青怒極攻心,又噴出幾口鮮血,拚命招架,但秦廣王三人豁了命的進攻,將何漢青徹底壓入下風,陷入只能挨打不能還擊的惡劣境地!

  「一殿秦廣王,你是在找死!」刀光一閃,刀尊者狂衝。

  人影一閃,宋帝王洵洵儒雅,攔在刀光前面,劍氣沖霄:「刀尊者,咱們還沒有纏綿完畢。」

  刀尊者大怒道:「宋帝王,你不要後悔!」

  刀光悍然閃動,刀尊者的身體赫然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就只有一把刀!

  天上之刀,首度以真容顯現塵寰!

  卻見一口足有十幾丈長的厚背大刀,橫亙天際,豪芒萬道,便如同一顆燦爛的太陽,突然出現在高空,光照大千,寰宇生色,氣派非凡。

  宋帝王吸了一口氣:「全力阻止他!讓他們四個先解決了何漢青!」

  閻羅王和轉輪王應聲而動,逕自迎了過去,宋帝王亦是長劍一揮,身劍合一,正面迎擊刀尊者。

  但憑修為而論,現在的宋帝王與刀尊者大致在伯仲之間,一對一交手短時間內難以分出勝負,至少不落下風;但勢均力敵是一回事,殺不殺得死對方則是另外一回事,至於完全掣肘對方動作雲雲,則不是一回事,而是不可能做到的那回事!

  就算是聯合了閻羅王和轉輪王,想要全面牽制刀尊者,形式仍舊不樂觀。

  當前形式明朗,一旦攔不住刀尊者,若是讓他衝了過去,讓其與何漢青連成一氣,那麼今天晚上森羅庭的行動,就等同全盤失敗。

  森羅庭大舉出動,事先已經演練了好幾次,對於這一次的行動可謂是勢在必得,何漢青必死無疑,絕無生機。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天唐城這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位修為更在何漢青之上的刀尊者!

  這個變化實在是太出人意料,致令森羅庭完美布殺之局,出現致命疏漏。

  這麼多年以來,刀尊者根本就沒有在這邊出現過,而且根據森羅庭的資料顯示,五大尊者與四大尊主之間素有嫌隙,固然井水不犯河水,卻連面和心不和都算不上,然而此際這兩個人突然聯手迎戰,其變化可謂是匪夷所思,大出預算,然而這個變數偏偏真實地發生在己方行動的時候。

  森羅庭十位閻君心裡,也是一個個都是恍如嗶了狗的那種感覺。

  真心搞不懂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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