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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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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7 00:44:1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章 大婚一

    「佟太子,你這是做什麼?」滄海明月板著臉躍出了馬車,黑夜中,他一身黑衣彷彿拿著鐮刀的死神,充斥著肅殺之氣!

    被數千將士裡三層外三層圍得密不透風的佟夜冥聽到了滄海明月的聲音,心中一急,他淒苦地大叫道:「滄海太子,本太子並無他意,只是想再跟她說幾句話,作最後的道別!」

    滄海明月聽了勃然大怒,想到莫離殤前世的痛不欲生最後終是死在了佟夜冥的面前,對佟夜冥可謂是恨之入骨,他怒斥道:「佟太子這話真是笑話,你可知道這棺木之中是何人?」

    佟夜冥愣了愣,垂淚低喃道:「是大昭莫將軍之女莫離殤!」

    「錯!」滄海明月一聲斷喝力逾千斤,彷彿憑地起驚雷,將佟夜冥的心震得一顫,只聽滄海明月吼道:「裡面躺著的是我西秦的太子妃!試問你佟太子以何原由要私自拜祭我西秦的太子妃?你將我西秦的尊嚴置於何地,將本太子的臉面置於何地?你又將莫離殤的清白置於何地?」

    佟夜冥微微一澀,他自知此舉實在不妥,雖然莫離殤是大昭的人,但滄海明月都扶柩而娶了,那莫離殤的身份已然就是西秦的太子妃了,他於情於理於都不應該私自前來,這會引起天下之人非議的,可是他卻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他知道此次別後,再無相見之期了。。

    他想了想,悲傷地企求道:「你也愛過她,如今也深感到了失去她的痛,為什麼你不能體諒一下我的心情呢?我只是想再靠近她,最後地靠近她,只想跟她說幾句話而已,難道這也不能滿足我麼?」

    滄海明月斬釘截鐵道:「正因為我愛她,所以作為一個男人絕不會允許那些蒼蠅蚊子靠近她!正因為我愛她,所以我知道她並不希望見到你!早知如今何必當初!當初你不珍惜如今卻後悔了豈不是晚了?」

    「你說什麼?」佟夜冥如遭重擊不敢置信地看著滄海明月,突然他如溺水之人衝到了滄海明月的身邊,企求道:「是不是她告訴過你什麼?我夜夜夢到的事是不是我的前世?」

    滄海明月眼芒輕閃,躲避他追問的眼神,就那一躲閃間卻恰恰證明了佟夜冥心中的猜想,原來他與她真是前世戀人,而他傷她至!那夢中她一路鮮血一路恨地赴向了黃泉,竟然都是真的,這一刻他心痛如絞!那夢中曾承受的悲痛撲天蓋地地向他席捲而來。

    他失魂落魄地踉蹌了數步,低泣道:「怪不得這世她對我避之如蛇蠍!」

    他在站在暗沉的穹宇之中,風吹起了數千白髮,憑添了許多的落寞與孤寂,他臉色淒厲如鬼,讓人看了心存不忍。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你行什麼因就得什麼果!」滄海明月冷眼看著佟夜冥痛苦掙扎於泥沼之中,心中卻十分的解氣,睥睨著欣賞他狂亂的神情,這一刻他有報復的快感,他有意告訴佟夜冥前世的事,就是要讓佟夜冥永遠活在煎熬之中,活在悔恨之中,這就是他殺人不見血的陰招。

    「有因就有果…。」佟夜冥聽了神情呆滯的咀嚼著這番話,突然他眼神一亮看向滄海明月道:「你說如果還有來世,我不帶任何目的去愛她,她會再給我一個機會麼?」

    「哈哈哈,佟太子,離兒的下輩子下下輩子哪怕是生生世世只會有本太子陪著!只有本太子才配得上她,才配得上她的愛!你!根本不配!上輩子不配,這輩子不配,這永永遠遠都不配!」滄海明月聽了狂笑,笑得天地失色,狂狷不已,笑得佟夜冥面如土色,如抽去生命般的木然。

    笑畢他才斜眼睇著佟夜冥道:「佟太子,本太子問你,江山與離兒在你心中孰輕孰重?」

    佟夜冥微微一愣,便欲啟口…。

    這時滄海明月打斷了他,冷嘲道:「你不用回答了,你這遲疑間已然洩漏了你的想法,在你的心中仍然是以江山為重!」

    「為什麼?」佟夜冥不服氣的反駁道。

    「因為如果是我,我會毫不猶豫選擇離兒,我會一個咯愣都不打地告訴離兒,如果在江山與她之間選擇,我只會選擇她,哪怕問我千遍萬遍我都不會改變!這就是為什麼離兒能在受過這麼大的傷害後依然接受我的原因,而你注定了永遠出局,生生世世無論多少次的輪迴,永遠只會與她錯過!」

    滄海明月說著,突然輕蔑地笑道:「其實你是一個多疑的人,你總是懷疑一切,否定一切,所以注定了你的孤獨,身為帝王是需要懷疑,可是那是對臣子對外人而不是對心愛的女人,愛一個人就是全心全意地相信她,恨不得把生命都托付給她,而你做不到,因為你覺得美人會背叛,而江山才是永遠能被你牢牢掌握的,那麼你就注定了得不到真正的愛。」

    聽了滄海明月的話,佟夜冥苦澀地笑了,他神情複雜,目不轉睛地看著滄海明月,企圖通過滄海明月的眼睛看到一點的虛偽與誇張,可是他最後放棄了,因為他從滄海明月的眼中看到的全是矢志不移的堅定!這一刻他明白了,他到底輸在了哪裡,他輸在了對莫離殤的信任,輸在了跟皇室對抗的勇氣,輸在了對莫離殤愛戀的深刻。

    終於他苦澀地笑道:「你說對了,怪不得她會選擇你…。」

    他慢慢地轉過了身,戀戀不捨地看向了那黑沉的棺木,就這麼遠遠地看著,手慢慢的伸向了棺木的方向,彷彿能掬起她一絲的溫度,良久他才輕歎道:「我真後悔認識了你,你如風般的讓人無法抓住,又似毒般讓人無法擺脫,我情願當初不曾認識,卻好過這樣如凌遲般的痛!哈哈哈…。」

    他狂笑著,落寞而悲苦,慢慢地向地平線走去,漸漸地他融於了天地之間,與黑色融於一體。

    滄海明月冷冷地看著,那深邃如海的黑眸中閃爍著莫名的情緒,他利目看向了眾將士,沉聲吩咐道:「全速前進,正午前務必到達皇宮。」

    西秦位於這個大陸的中南部,常年雨水豐沛陽光充足,四季如春,是諸國之中較為富庶的國度,而西秦的京城設在陽城,簡稱「西京」,這裡更是花的國度,一年四季繁花似錦,美得彷彿天上人間。

    剛到城門口,一股撲鼻的清香就四溢開來,讓人神輕氣爽。

    莫離殤打開窗簾入眼處鬱鬱蔥蔥,一望無邊全是各色花卉,紅牆綠瓦隱於其間,偶有犬吠雞鳴,炊煙裊裊,彷彿進了仙境般。

    「這裡真是地靈人傑,怪不得能生出你這般俊秀的人來。」

    聽了她的讚歎,滄海明月眉輕佻無奈的笑了笑,道:「聽你的口氣好像我長成這樣只跟環境有關係,好像跟我自己沒有半點關係似的。」

    「咯咯…」莫離殤不禁笑了起來,啐道:「這都要吃醋,一點不像滄海太子的作風。」

    滄海明月詭異地一笑道:「嘿嘿,滄海太子是什麼作風你可知道?」

    「什麼作風?」

    「就是這個作風!」滄海明月一個惡虎撲羊,撲到了莫離殤的身上,對著她的唇肆無忌憚地親吻起來。

    莫離殤一面笑一面躲著輕喘道:「原來滄海太子就是色狼作風啊!」

    「是啊,我就是色你了。」滄海明月聽了不以為意,仍是大吃豆腐,兩人打鬧在了一起,一時間春間融融。

    外面三千將士面無表情,兩耳不聽車內事依然踏著整齊的步伐扶柩而行。

    城門緩緩地打開了,領頭的將軍拿出了太子令給城門官看了一眼後,大手一揮大部隊慢慢地往裡走去。

    駐守城門的士兵們看著一千士兵開道,而後跟著一個黑漆漆的碩大棺材時都目瞪口呆,不知道這是唱得哪出,好在天才透亮,倒是沒有什麼人出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皇宮的方向走去,突然滄海明月喝道:「你們將棺材上的白布都扯了,全部換成紅色的喜帳,佈置上紅色的玫瑰花,然後在城中繞一圈再往皇宮裡去。」

    莫離殤聽了用手肘頂了頂他,嗔道:「你瘋了麼?你要跟你父皇對著幹,弄個棺材進宮也就算了,你這麼大張旗鼓的,讓百姓看到了,到時你父皇的臉面,皇室的臉面都丟盡了。」

    「嘿嘿,我才不怕呢,我就是要西秦的百姓知道,我愛你莫離殤愛之入骨,愛得快得魔症了,省得到時那些不長眼的蒼蠅蚊子一個個地往太子府跑!」

    「撲哧」莫離殤失笑的看了他一眼,啐道:「什麼蒼蠅蚊子?說得自己好像是塊爛肉似的。」

    滄海明月聽了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取笑道:「好啊,我要是爛肉,你是什麼了?」

    「不跟你說了,討厭!」莫離殤舉起小粉拳對著他的胸輕輕地捶了一下,眼波流媚。

    滄海明月看得心跳加速,突然低下頭,聲音變得性感磁性道:「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有點等不及了。」

    莫離殤臉一紅,將臉埋入他的懷裡,輕道:「其實我心裡早就認定自己是你的人了,那些豪華的婚禮只不過是一個形式,世人的認可也只是外在的東西,兩人只要心心相印,能在一起就是幸福,偏你自己這麼固執,要讓一些繁複的禮節來證明你對我的愛,真是活該…。」

    滄海明月聽了對莫離殤更是愛若至寶,心疼不已,這天下的女人愛他一來是愛他的皮囊,二來是愛他的權勢,那些女人說是愛他的人,他要真是一無所有估計那些女人定會權衡再三,只有莫離殤從來不看重他的外在條件,只是純粹地愛著他的人,甚至對於女人一輩子的大婚都不甚在意,因為在她的心裡,永遠只有他本身才是最重要的1

    這樣的女人如何不讓他愛不釋手?奉若至寶?

    想到這裡,他將她抱得更緊,口中卻調侃道:「聽你的口氣,倒好像埋怨我沒有早點把你吃了。」

    「討厭!」莫離殤狠狠地揪了他一把胸肉,鳳眼示威地看著他。

    「輕點,疼啊!娘子,你謀殺親夫麼?要知道這天下只有我敢娶你這個母老虎,你要痛死了我,就沒有相公了。」滄海明月擠眉弄眼地痛呼著,神情間卻溢滿了幸福。

    「嘿嘿,誰說的?我要再找一個還不容易?」

    滄海明月一直笑語嫣嫣,聽她這麼說,突然緊張起來,正色道:「不許這麼說,你是我的,生生世世,永永遠遠都是我的。」

    看著他著急之情溢於言表,莫離殤又是感動又是慚愧,輕道:「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說這話逗你了。」

    滄海明月溫柔地看著她,執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間親吻著,眼中眨著嚮往道:「離兒,我希望我們一輩子都這麼開心幸福,互相信任,互相包容,而我更會竭盡我所能地愛你,疼你,護你,直到我們都老得走不動路,我依然抱著你陪你一起晨看日出,夜觀繁星……」

    莫離殤眨了眨眼,霧氣蒙上了她的眼,那一對墨睫變得更是黑亮,如欲展翅的蝴蝶,靈動美麗。

    她幸福地笑道:「會的,一定會的,我們一定會幸福的,不管前途有多麼的坎坷,有多少的荊棘,我始終會站在你的身邊,信任你,支持你,直到我們老去。」

    「離兒。」滄海明月溫柔地低下了頭,將唇輕輕地印在了她白玉般的額間,堅定而深情道:「我愛你!」

    莫離殤抬起了頭,眼如星子閃著璀璨的光芒,那眼中似乎有淚光隱現,折射出七彩的琉光,她笑如白蓮,純淨而清濯,亦堅定道:「明月,我也愛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我都不會停止對你的愛。」

    「離兒…。」滄海明月緊緊地抱住了她,這一刻他知道他的胸腔中跳動的是兩顆心。

    滄海明月一身大紅新郎袍,高調扶著鋪滿紅色玫瑰花的黑漆棺材踏進了皇宮的大門,御林軍都一個個呆傻地看著,不知道如何是好,最讓他們心驚肉跳的是,那三千重甲的將士團團地護著一人一棺緩緩地向太和殿走去。

    那三千將士不是皇家的御林軍,卻是西秦祖傳編製的鐵騎軍,向來由未來的皇上也就是太子掌握,是為了防止別的皇子起了不軌之心,保護皇太子而立的,有帶著兵器進出皇宮的自由。

    步履整齊的步伐帶著震顫迴響在諾在的皇宮之中,連林中的鳥都驚得飛離,而正在太和殿與眾臣議事的滄海瀾聽到外面傳來不一樣的聲音頓時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

    「奴才這就去看看。」李公公立刻從邊上退了下去,急匆匆地往太和殿外走去,待他走到外面時,看到九百九十九級台階下面整齊的鐵騎軍正扶柩而來,頓時臉部肌肉僵住了,那明媚的陽光是那麼的刺眼,他這時情願眼睛瞎了不曾看到這番詭異的景象。

    突然他恍若夢醒般拔腳就往太和殿裡跑去,他急得忘了禮儀,一下竄到了滄海瀾身邊,氣喘吁吁道:「回皇上,太子…太子…。」

    「太子又怎麼了?」一種不祥地預感襲擊到了滄海瀾的心頭,對於這個兒子他頭痛異常,自從滄海明月的母后過世後,滄海明月就總是敵視他,跟他對著幹,做什麼都是隨心所欲,可是偏偏他又不能狠下心來懲罰滄海明月,於是姑息了滄海明月越來越出格的行為。

    「太子真的扶著靈柩往太和殿來了!」李公公汗如雨下,結結巴巴地說完這句話後,才如釋重負地吐出了一口氣,他戰戰兢兢地看著滄海瀾,生怕滄海瀾一個氣憤氣出個好歹來。

    滄海瀾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額間更是青筋直冒,那鬍子抖了個不停,手用力抓著龍椅上的龍頭,骨節都突起了。

    良久才緩過氣來,恨恨道:「這個孽子真是要氣死朕麼?」

    李公公不安地看著滄海瀾,急道:「皇上,太子眼見著就要進來了,這些文武百官……」

    滄海瀾看了眼下面正議論紛紛地百官,無可奈何道:「現在讓他們退朝有用麼?不是正好撞了個正著麼?」

    「那奴才讓百官從偏殿退出去?」

    滄海瀾閉了閉眼,才頹然道:「不用了,他既然要鬧就讓他鬧個夠,反正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父皇!」滄海明月的聲音從太和殿外傳了進來,他的聲音一如往常般透著冷冽與孤傲,眾臣聞聲都齊刷刷地看向了他,卻見他一副新郎的打扮,個個都面面相覷起來,不知道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子又搞什麼貓膩。

    滄海瀾狠狠地吸了口氣,才肅穆道:「皇兒何事?」

    滄海明月站在太和殿的門口卻不進來,只在門外郎聲道:「父皇,兒臣身為太子已然到了適婚的年紀,所以今兒個兒臣要成婚了。」

    「成婚?」滄海瀾假作不知道:「你看中了這裡哪家大臣的小姐?只要你說,父皇為你作主。」

    這時所有的大臣都喜笑顏開,他們都一早進宮在偏殿等著早朝,還不知道外面傳得沸沸揚揚太子娶死人為太子妃的事,聽到滄海瀾的話能不沾沾自喜麼?這滄海明月口風咬得緊一直不鬆口娶太子妃的事,皇上雖然威嚴無比,卻一直縱容著滄海明月各種不容於世的行為,甚至任滄海明月屢次挑戰他的權威,是個人都知道滄海瀾對這個太子是愛之深切,是永遠不會換太子的,誰當了太子妃就意味著將來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啊!

    就在大臣們個個都蠢蠢欲動時,滄海明月卻冷冷一笑道:「父皇是不是今日起早了,頭腦有些不甚清晰,您應該知道兒臣已然昭告天下要娶大昭的莫離殤為妃了!」

    滄海瀾聽了氣怒交加,還未開口,就見文臣相道:「太子此言差矣,那莫大小姐已然香消玉殞,如何再為太子妃?」

    滄海明月聽了眼一睇道:「文臣相,你也是個讀書,當知道一言九鼎之說吧?難道你欠了別人的錢就會因為那人死了你就賴了不成?」

    「呃…。」文臣相被說了面紅耳赤,他訕然道:「這個自然不會,可是,這是兩碼事…。」

    「什麼兩碼事,在本太子看來是一樣的,既然承諾了就要做到,否則一個言而無信之人如何立身於世上?如何讓眾人信服?連一個死人都要欺騙的人如何當得起秧秧大國的未來之主?」

    「說得好!」

    正在眾臣絞盡腦汁要勸說之時,偏殿傳來了鏗鏘有力的讚歎聲。

    眾人看向了來人,一見之下都齊刷刷地跪了下去,大呼道:「太后吉祥,願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滄海瀾見了亦是快步離了座硬著頭皮迎了上去,心中卻罵滄海明月狡詐,竟然把王太后請了來,看來滄海明月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地要娶一個死人為太子妃了,不然不能讓王太后來給他撐腰。

    「母后,您怎麼來了?」

    「哼,哀家要不來,我西秦的太子就要被他們這幫沽名釣譽的人引到溝裡去了!」王太后彷彿極為生氣般用鳳頭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敲得咚咚作響,震擊了眾人的心頭。

    「我太祖當年在四位異性兄弟的協助下打江山,答應江山穩定後必將與眾兄弟共同分享,而且承諾無論四位異性兄弟做下多麼大逆不道的事,都會網開一面!於是西秦成立後,先太祖將西秦一分為五,與四位異性兄弟共掌西秦,共同攜手同進。可是那四位義兄卻狼心狗肺,竟然都起了不軌之心,想獨吞這錦繡山河,他們各自為政,互相爭鬥,對先太祖百般陰謀多般殺害,雖然一直未果,卻終於弄得西秦國之不國,民不聊生,先太祖忍無可忍在百般勸阻無效的情況下,終於痛下決心,狠下心腸將四人擒到了西京,可是就是這樣,先太祖依然遵守當年的承諾,並沒殺了他們,而是將他們囚在了西京,而仍將那些封地封給了他們的後人,於是有了西秦到現在都有異性王爺,不知道你們還記得否?」

    眾臣聽了面色尷尬地對望了一眼,都齊聲道:「臣記得。」

    「你們說太祖是為了什麼?是為了義氣麼?不!在那四人多次的刺殺中昔日所情份早就殆盡了!現在你們來告訴哀家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信!」滄海明月的聲音一下響徹了半空。

    「對!咱們西秦向來為禮儀之邦,崇尚仁、義、禮、智、信!這信就在其中,常聽古人言:」言可復也「,就是說守信的人,不可講空話,如今我西秦太子在天下昭告要娶莫離殤為太子妃,現在人家死了,咱們就不認了麼?這讓天下怎麼看我們西秦?說我們西秦是背信棄義之徒麼?還是說我們西秦壯勢欺人出耳反爾?如果今天明月敢不娶莫離殤,哀家倒要拿鳳杖狠狠地打他了,打他這個背信棄義不忠不孝的東西,把老祖宗用江山換來的誠信都丟盡了,這樣的人怎麼配為滄海家的子孫,怎麼配為西秦的子民?將來怎麼能登上廟宇之高統領西秦的百姓?」

    王太后鏗鏘有力地一番話,讓眾大臣聽得汗如雨下,這哪是罵滄海太子啊,分明是在罵他們這幫臣子,說他們為了私利竟然連國之大義都不顧了,個個都是背信棄義的人!這都把太祖搬出來了,他們還不都只能應聲附和啊!
    都是眾臣都齊聲道:「太后說得極是!」

    「既然如此,那你們說說太子該不該娶莫離殤?」

    眾臣抹了把汗看向了滄海瀾,見滄海瀾默不作聲,而王太后又咄咄逼人,不禁在那裡左右為難,這說該娶就得罪了皇上,那後果不堪設想,說不該娶得罪了王太后和太子,後果依然也是不堪設想。

    這時眾臣只想著是不是能昏過去,省得面對這麼尷尬的境地。

    這時只聽大監道:「淑妃駕到!」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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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大婚二

    滄海明月陡然眼睛一厲,陰鷙地看向了偏殿拐角處。。

    只見一宮裝美人款款而來,一身盛裝高貴不凡,女子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樣子,盤著飛天雲髻,上插一支鳳頭釵,那釵上九個珠圓玉潤的寶珠閃著熠熠的光芒,那滿頭烏髮之上點綴著無數的水滴狀細鑽,另有一枝純金打造的富貴牡丹花開別於正中。

    她端莊中透著精明,每走一步都流光異彩,步步生蓮,整個人麗若春梅綻雪,神如秋蕙披霜!兩頰融融,霞映澄塘,雙目水水,月射寒江,搖曳間卻又若梨花一枝春帶雨讓人又是愛憐又是喜歡。

    滄海瀾見了她,眼一亮,臉上現出溫柔之色,笑道:「淑妃怎麼來了?」

    王太后見了,臉色一沉道:「哼,皇兒真是好家教,這太和殿上一個妃子也說來就來了。」

    文臣相聽了羞慚地低下了頭,這太后明裡說的是皇上,其實何嘗不是指責文家,意思是說文家沒有教導好淑妃,讓她恃寵而驕了!他偷眼看向了自己的妹子,看到妹子毫不在意,才慢慢地放下了心。

    只見淑妃恍若未聞十分大方地走到了王太后身邊,向著王太后盈盈下拜行了很正規的宮禮後,才道:「母后,請恕臣媳冒味,本來臣媳是去慈寧宮給母后請安的,可是得知母后來了太和殿這才趕了過來,望母后恕罪。」

    她言下之意卻是王太后也是一個後宮女子卻能在太和殿,而她為何不能來呢?

    王太后聽了臉色更是變得難看了,冷聲道:「淑妃真是有心了,不過哀家的媳婦自始至終只有明月母后一人,你在哀家面前應該自稱為臣妾,這點禮數都不知道麼?」

    「臣…。妾知道了。」淑妃聽了王太后的訓斥一下淚盈滿眶,她十分委屈地咬了咬唇,眼波盈盈地看向了滄海瀾,那樣子真是讓人心疼不已。

    滄海瀾見了更是心疼不已,恨不得上去幫她拭去珠淚,立刻幫著說道:「母后,是兒臣准淑妃在母后面前以臣媳自稱的。」

    「哼,昔日先皇但凡有些失禮失策之時便有諫官魏文,而今魏文一死,滿朝文武竟然沒有敢直言之人了,讓哀家真是憂心忡忡,皇上這天天上朝想必是聽得都是好話,過得十分舒心吧!」

    眾大臣聽了汗流狹背,這太后分明是不能直言罵皇上卻拐著彎說他們不知道勸諫皇上,讓皇上縱容淑妃壞了規矩!這大帽子扣得可大了。

    滄海瀾聽了尷尬異常,他知道母后不喜歡淑妃,可是沒想到竟然這麼不給淑妃面子,甚至因為淑妃連他的面子都不給了,一時間有些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淑妃卻展顏一笑,只作不知道道:「皇上,聽說太子要娶妃了,臣妾聽了亦覺得歡喜,咱們是不是該給太子選一個皇道日子把喜事辦了?」

    王太后本來對淑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聽到她這般說倒是向著滄海明月遂忍下了怒氣,看她怎麼說。

    聽到了淑妃的話,滄海瀾卻是有些生氣道:「太子竟然要娶一個死人為妃,還選什麼黃道吉日?」

    淑妃聽了失笑道:「原來皇上憂得是此事啊?其實太子對愛情忠貞不渝乃當世之楷模,皇上該成全才是。」

    「你說什麼?」滄海瀾有些訝然,淑妃不是一直想把自己的姪女文菲兒嫁給滄海明月為太子妃的麼,怎麼突然改弦易轍了?

    連王太后聽了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奇怪地看了淑妃一眼,文臣相更是急得猛使眼色。

    唯有滄海明月巍然不動,冷眼相看。

    「皇上,聽說當年周朝亦曾有一個天子愛上了一個女子,大婚之前,那女子突然得了心絞而亡,周天子悲痛異常,不顧天下的反對,堅持要與死去的心愛之人成婚,不知道可有此事?」

    滄海瀾沉吟了一下後點頭道:「確有此事。」

    「那就行了,既然有了先例,太子此舉亦是效仿古人,沒有什麼不對的,何況還博得了忠貞不渝的美名,於國於他都是美名遠揚的事,皇上又何必阻止呢?」

    滄海瀾聽了亦覺有些動搖,看著滄海明月一臉堅決的樣子,知道就算不依著滄海明月亦是無法,淑妃定然是知道他與王太后僵持在這裡眼巴巴地跑來給他台階下的,心中對淑妃更是愛憐不已,暗讚淑妃真是他的解語花。

    王太后亦對淑妃有些刮目相看了,沒想到這個蛇蠍女人今兒個倒變得這麼好說話。

    滄海明月卻始終冷眼旁觀,他知道狗改不了吃屎,淑妃決不會做成人之美的事,肯定還有後著等著他呢,不過他不怕,他之所以選今天大婚,因為他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果然只聽淑妃又歎道:「不過咱們太子的情況目前與當年周太子卻是有些差別的。」

    滄海瀾心中一動,問道:「什麼差別?」

    「聽說當年周太子一番深情終是感動了天地,讓那周皇后竟然死而復生了,所以國之稱幸,世人大呼此為祥瑞,並且還有了當時周朝的太平盛世,一時傳為千古佳話。」

    滄海瀾聽了有些明白了,他微微一笑,捋鬚道:「確實如此。」

    王太后聽了勃然大怒,這個狐狸精果然不安好心,前面說得好聽,原來後面在這裡等著呢,可惜她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莫離殤卻是假死,她的這番計劃恐怕是要付之於東流了!所以王太后一面恨著淑妃,一面卻冷笑著準備看淑妃吃癟的表情。

    與此同時淑妃亦是在觀察著王太后的表情,看到王太后怒不可揭,心下大定,她本來也怕莫離殤是假死,現在既然是真死,那麼讓太子鬧一鬧也行,反正到時莫離殤活不了,這婚照樣結不成,而皇上對滄海明月及太后卻有了交待了,這樣皇上必然會讚她聰明解決了這天大的難題,到時她再提出將侄女嫁給滄海明月為太子妃,皇上定會下旨的!

    她冷冷一笑看著滄海明月,心想:這可不是皇上不網開一面,是老天不憐你滄海明月才不讓莫離殤復活,是你滄海明月與莫離殤沒有緣份,怪不得任何人!

    她笑裡藏刀道:「聽說太子對莫家小姐亦是海枯石爛此情不渝,讓臣妾聽了亦感動莫明,所以臣妾懇請皇上同意讓太子試一下,如果太子能以真情喚醒死去了莫大小姐,還請皇上成全了這對相愛的人兒。」

    說完淑妃裝模作樣的抹著淚盈盈下跪,那樣子讓看得人無不讚歎淑妃對太子的照拂之情。

    滄海瀾聽了動容道:「愛妃你有心了,既然愛妃這麼說,朕要是不同意倒顯得朕不通情理了。」

    他扶起了淑妃後,對著滄海明月道:「明月,既然淑妃為你求情,朕就允你,只要你能將莫離殤喚醒,那麼朕就讓你娶她為太子妃!」

    滄海明月聽了冷嘲道:「父皇真是好算盤,淑妃娘娘亦不愧為父皇的解語花,只是當年父皇亦是許我母后一生一世一雙人,愛得那是刻骨銘心,不知道父皇你能否將我母后喚醒?」

    滄海瀾聽了登時羞慚異常,斥道:「混賬東西,你說什麼?」

    殿內頓時劍拔弩張,群臣面面相覷,都低下頭假裝沒聽到,一時間整個大殿彷彿墳堂般的寂靜,而那黑漆的棺木更是透著無邊的詭異。

    這時王太后輕輕地咳了聲,圓場道:「明月,既然你父皇說了,你就不妨一試,哀家就不信你對莫家小丫頭的情意會比當年周天子差!」

    滄海明月聽了才垂淚道:「當年周皇后只是一時心絞昏死過去,才能死而復生,而莫家小姐已然死了數日這本是不可能的事,不過皇祖母都說了人必勝天,孫兒早就發誓此生只娶莫離殤一人,所以孫兒願意一試!孫兒只希望皇天憐我一片癡情讓我得償心願!」

    王太后聽了又是心疼又是流淚道:「明月,你放心,祖母亦會為你祈福的,只要你能喚醒莫家小丫頭,祖母願為你們得之不易的幸福茹素三年!」

    「多謝皇祖母!以皇祖母的恩澤與誠意,上蒼一定會開眼的。」滄海明月聽了淚流滿面,其實皇祖母早就知道此番莫離殤定是能醒的,可是她還在眾臣面前這麼做,一來是為了告訴眾臣,她是全力支持滄海明月的,亦變相告訴大家只要莫離殤醒了,她就是莫離殤最大的庇護,誰要是敢動莫離殤先過她這一關!二來是為莫離殤的起死回生作了絕佳的解釋,讓世上認為莫離殤的復活是滄海太子的深情與皇太后的恩德才得以祥現的,免得世上到時詬病莫離殤!

    淑妃眼中冒火地看著祖孫兩人之間的互動,手中的絲帕絞得快斷了,她恨同樣的是孫兒,王太后對耀宗耀祖卻是冷眼相待,偏偏對明月明玉愛如至寶。可是臉上卻仍是笑得嫣然,她笑道:「如此還請太子快快喚醒莫家小姐才是,免得誤了皇道吉日。」

    滄海明月看也不看她,直接走向了滄海瀾身前道:「父皇,既然如此,那麼祭天吧!」

    「祭天?」滄海瀾聽了一愣道:「又不是大婚祭什麼天?你喚醒了再祭也不遲!」

    「父皇,不祭天怎麼顯出兒臣的誠意?難道父皇口口聲聲說支持兒臣卻不給兒臣創造條件麼?」

    滄海瀾聽了啞口無言,他想了想揮揮手道:「罷了,你且自己操作吧。」

    「謝父皇。」滄海明月轉身向外走去,對著外面大聲吩咐道:「將棺材抬到祭天台!」

    「是」

    聽著整齊的步伐聲往祭天台走去,王太后執起了鳳頭杖對滄海瀾道:「皇兒,你讓百官隨去吧,到時如果明月真的用愛喚醒了離兒,那不妨把大婚一起辦了。」

    「母后,臣妾扶您!」淑妃立刻走到了王太后的身邊,十分乖巧地討好道。

    「李公公,還不過來扶哀家?」王太后避過了淑妃的手,對著自己的貼身太監斥道。

    「奴才該死!」李公公立刻將淑妃擠到了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王太后。

    淑妃尷尬地站在那裡,眼底深藏著狠毒的恨意。

    「淑妃,你扶朕吧。」

    淑妃立刻笑得甜美,走到了皇上身邊,低聲道:「臣妾該死,竟然忘了皇上了。」

    滄海瀾溫柔地一笑道:「你是太記掛母后了,這是好事,朕怎麼會怪你呢?」

    「臣妾想著皇上日理萬機,平時沒有空閒在母后身邊侍候,臣妾身為媳婦照顧母后是份所應當的。」

    「唉,苦了你了,可惜母后卻不能明白你的苦心。」

    「日久見人心,皇上放心吧,臣妾會始終如一的。」淑妃體貼地笑了笑,扶著滄海瀾往前走去。

    群臣立刻全部跟了過去了,一直到了祭天台,發現一切早都安排妥當了,看不出一點的倉促之感。滄海瀾不禁眉頭一皺,原來滄海明月早就預備好了,看來今天他不答應滄海明月娶莫離殤,滄海明月也準備硬來了,想到這裡,他慶幸淑妃說的話,將滄海明月給擠兌住了,他也不管什麼誠信,不管怎麼說,娶個死人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一系列的祭天活動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滄海瀾坐在龍椅之上,王太后坐在了他的左首,淑妃坐在了滄海瀾的右首邊。

    王太后皺眉看了眼淑妃,卻見淑妃只若不見,心中大怒,但想著這是祭天,不宜鬧得太大,遂忍著氣恨恨地瞪了眼淑妃。

    這時祭官大唱道:「禮成!」

    「開棺!」滄海明月抬頭看了看天氣後,沉聲命令道。

    「是!」幾個鐵甲軍拿了工具走到棺材邊,慢慢地撬了起來。這時剛才還艷陽高照的天空隨著將士的動作慢慢地變暗了,眾臣都驚恐地抬起了頭,只看到天空中有一個陰影慢慢地移向了太陽,將太陽一片片地蠶食。

    所有的人都大驚失色,不知道為何會天現異相!

    當棺材被撬出一半時,太陽的右側已經完全被遮蓋,只留下西北角的一絲細微的光,這時天更加地暗了,所有的人都驚疑不定地看著棺材又看向了天空,連王太后都有些奇怪了,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聽到棺材板「撲」地一聲,被重重的啟了出來,這時太陽嗖地被全部遮住,只留下周圍一圈光環,那光環的亮度與滿月差不多,彷彿是一枚戒指般地漂亮。

    就眾人驚異於其亮度與美麗之時,只聽滄海明月道:「離兒,你看到沒有,老天為我們的愛情恩賜了一個最為神奇的戒指,祝福我們能永遠幸福。」

    眾人聽著滄海明月的話再看向那璀璨的光環時,竟然沒有一人覺得有美感,有的只是無邊的恐懼與戰慄。

    這時突然無數的亮點出現在太陽的東南角,彷彿無數的珍珠在閃爍,剔透瑩亮。

    「離兒,這世上任何的珠寶配你都是玷污了你的美,所以我企求上蒼灑下無數光芒為你點綴,你快看,上蒼正給我們的婚禮降下最神聖的祝福!」

    這時天空彷彿是聽到滄海明月的話似的,那些珠光閃爍得更是激烈了,更是明亮了,更是耀目了。

    這時大臣們都不約而同地認為這可能真是滄海明月感動了上天,這是上天的賜福,畢竟這幾百年來還未見過這等異相,怎麼滄海太子要娶妃了就出現了呢?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猜測之間,天卻突然暗了下來,周圍變得漆黑一片,彷彿一下進入了黑夜。

    黑暗中隱約看到滄海明月將手伸入了棺中,溫柔無比道:「離兒,我來接你了,復活吧。」

    天似乎更黑了,黑得如墨般深沉,眾人極目而視只看到碩大的黑棺躺於天地之間,沒有一點的聲音。

    周圍聽到的全是壓抑的呼吸與抽氣聲。

    突然大家眼珠一下突出來了,只見棺中伸出一隻潔白的柔夷,那手如青蔥,白得透明,彷彿給這沉寂的黑色中憑添了一抹亮色,只是此時此刻地亮色卻透著無邊的詭異,讓眾人只覺毛骨悚然,渾身發抖。

    「啊!」淑妃嚇得臉色發白,一下撲到了滄海瀾的懷中。

    滄海瀾亦是又驚又懼,卻強自掙著,他怎麼也不相信一個已死的人真的復活了,而且復活得這麼的詭異。

    連事先知道的王太后都有些臉色發白,神情緊張地看著那黑漆漆棺木上扶著的雪白的手。

    漸漸的天色變亮了,那剛才隱沒的太陽竟然慢慢地現在了一線亮色,隨著這亮色,那手慢慢的伸出來,露出了寬大的紅色袖袍,那袖擺上用金線描著數條栩栩如生的鳳,翻騰於藍色的雲海之中…。

    太陽愈來愈烈了,棺中露出了一條胳膊,就在太陽如一輪金盤重現於天空之時,霞光萬道,讓眾人很不適應瞇起眼睛時,棺中躍出一個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那女子素肌不污天真,彷彿玉立瑤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揮袖時,鳥驚庭樹;將到時,影度迴廊。看她仙抉乍飄,散蘭之馥郁;她盈盈而笑,纖腰回楚,回風舞雪;一身冰清玉潤卻不掩閃灼文章。

    那容貌香培玉琢,那身姿鳳翥龍翔,恰若輕雲嶺上乍搖風,嫩柳池邊初拂水!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沒想到這棺中之人竟然是如此之美,美到讓人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說她妖她卻清濯;說她柔她卻剛毅;說她純淨她卻嬌媚!總之,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她這種矛盾卻有和諧的氣質,她就彷彿一盤棋,讓人可以推敲卻無法預知。

    「離兒!」滄海明月亦是驚艷異常,將手伸向了她。

    「明月!」她含笑看向了滄海明月將手放入了他的手中,感激道:「謝謝你用你矢志不移地愛喚醒了我,給了我再一次生命。」

    滄海明月柔聲道:「傻瓜,如果可以,我以命換命亦不足惜!」

    她笑,笑得淚流滿面,卻堅決道:「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愛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神聖就讓眾臣都感慨不已,誰也不懷疑,是滄海太子的愛喚醒了死去的莫離殤,尤其在這種詭異莫名的情況之下,更是堅定了他們的信心,眾臣子中除了少數別有用心的人都真誠地祝福著這對戀人。

    「太好,真是老天有眼啊!」王太后亦感動的淚流滿面,她顫抖著伸出了手,對著莫離殤道:「離丫頭,快來讓皇祖母好好看看。」

    莫離殤聽了微微一笑,拉著滄海明月的手走到王太后的身邊,盈盈跪下道:「離兒拜見皇祖母,願皇祖母身體康健」

    「好!好!好!」王太后激動的拉住了莫離殤的手,大聲道:「小手是熱的,真是熱的,以後與明月好好過日子。」

    這一句話就肯定了莫離殤復活的事實,更是肯定了莫離殤太子妃的地位。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恭喜皇太后,賀喜皇太后,恭喜太子,賀喜太子。」聽到王太后的話,眾臣都是人精,立刻都齊聲地唱起了諾來。

    滄海瀾雖然對此事有些懷疑,但不管怎麼樣娶得是活人,再加上莫離殤長相的確也配得上滄海明月,他也就不再堅持了,遂含笑道:「眾愛卿同喜!」

    「皇兒,既然如此,哀家想今日真是最大的吉日,這祭天已然祭了,不如將兩人的大婚儀式進行完畢吧。」

    「一切都聽母后安排。」

    這時有眼力的太監立刻讓人將棺木抬了下去,將紅綢遞給了滄海明月與莫離殤。

    一個沉甸甸地鳳冕戴上了莫離殤的頭上,透著冕須莫離殤對著滄海明月幸福地笑。

    「一拜天地!」

    兩人對著天地拜了拜。

    「二拜高堂」

    莫離殤與滄海明月轉過了身,對著滄海瀾與坐在他旁邊的淑妃都站得筆直不再跪拜。

    「二拜高堂!」唱和的太監以為滄海明月與莫離殤沒有聽到,又大聲叫了一遍。

    這時莫離殤突然問道:「父皇,臣媳有一事不明,想問清了再拜也不遲!」

    滄海瀾微微一愣,才道:「何事?」

    「臣媳想問何為高堂?」

    滄海瀾臉色一變,想到今日是大喜之日時,才按耐住了怒意道:「自然是生身父母!」

    莫離殤點了點頭道:「臣媳雖然身在山野之中,卻也是大昭將軍府的嫡小姐,平日裡亦拜見父母高堂不敢稍有疏忽,卻亦從未被父親要求拜過姨娘之類的人,還以為西秦對父母高堂的解釋與其他國家不同,可是聽得父皇剛才一番解釋,臣媳卻是迷糊了,臣媳知道明月的母后早就羽化成仙,那麼父皇這身邊之人又是何人?又怎麼受得了臣媳與明月太子的跪拜呢?」

    淑妃聽了臉色鐵青,全身發抖,恨不得上去煽莫離殤幾個耳光,一個他國大臣之女竟然敢如此侮辱於她!在眾大臣面前這麼明目張膽的羞辱她!可是看著她旁邊冷笑連連的滄海明月及看好戲般的王太后,她又不得不嚥下這口氣,她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挑戰太子與太后兩人的怒火。

    這時只聽王太后大讚道:「明月果然沒有看錯人,這總算娶了個懂禮的人兒。」

    淑妃聽了更是氣得全身發抖,這太后分明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皇上娶了個不懂禮的,不是皇后偏要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滄海瀾聽了亦是尷尬無比,他因著答應了滄海明月不再立後,但對淑妃卻始終心懷歉意,一應的享受全是按著皇后的規格,這已然是眾所周知的事。

    這次祭天之時淑妃就以皇后自居,本以為王太后不說,沒有會說起此事,沒想到碰上莫離殤這樣的人,居然毫不留情面的說了出來。

    他含著怒意對莫離殤斥道:「你可知道她是誰?」

    莫離殤抬起了頭打量了淑妃數眼後,不卑不亢笑道:「父皇可是在考量臣媳麼?好在臣媳在山野之時曾受到神機子的指點,現觀這位娘娘雖然頭戴著皇后所戴的鳳釵,穿得亦如皇后般雍榮,可是卻缺少份母儀天下的氣度,想來是深得父皇寵愛的淑妃娘娘了。」

    莫離殤這話毒啊!她說這話搬出了世外高人神機子來,神機子是誰啊?是算無遺漏之人,但凡他所算之人從不會有絲毫偏差的,莫離殤這麼一說等於是告訴世人,這淑妃就是一個沒有皇后命相的人!

    「你!」饒著淑妃裝嫻淑裝慣了,也受不了莫離殤這般**裸的蔑視與毫不顧忌的挑釁,她猛得站了起來,指著莫離殤說不出話來。

    「淑妃娘娘,離殤也是按著神機子所教實話實說,得罪之處還望莫怪。」

    要說腹黑誰也比不了莫離殤,明明把人打得體無完膚了還要裝得一臉無辜。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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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7 00:44:5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五章 大婚三

    淑妃正氣得不知如何開口之時,王太后卻開口了,她笑道:「淑妃一直以端莊得體,具有統領六宮的風範而自居,她當然不會跟你一個小輩一般計較的。。」

    滄海瀾聽了,眉皺得更緊了,這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母后竟然與莫離殤聯合起來不給淑妃面子,偏偏他又無話可說,這時他心疼地看著淑妃委屈著小臉正淚盈於眶,不得已道:「愛妃你先坐在下首。」

    「是。」淑妃恍若蚊吟般的應了聲,在眾臣各種眼神之下低下頭往下首的座位上走去,她每走一步就詛咒莫離殤一次,詛咒莫離殤與滄海明月不得好死!她咬牙切齒,將孤單可憐顯現給眾人,而掩藏的卻是充滿了殺意與狠毒的恨意。

    終於她坐到了下首,再抬頭之間已然換上了端莊秀美溫柔的假笑,只是那抹笑背後的無奈卻讓滄海瀾心牽動的疼!

    這時滄海明月溫柔地拉起了莫離殤的手,向前走上數步道:「我們給父皇母后見禮吧。」

    莫離殤抬頭間只見從側面走出一個面如冠玉的少年來,那少年約十六七歲的樣子,一頭墨發以金冠束之,只在兩鬢間留下一縷頑皮地飄著,更讓他透著精靈的氣息。

    一身淡紫色的莽服十分服帖地穿在他的身上,將他襯得英挺俊拔!那容顏卻是秀美異常,如若不是穿著男子的服裝,差點讓莫離殤以為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

    只見他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紅漆檀香木盤,上面有一個高高的豎起被紅色的絲綢遮得密不透風。

    「明玉,你這是何意?」滄海瀾見那少年將木盤放在了他身側皇后的位置上時,眉皺得更緊了。

    莫離殤眼睛一亮,原來這個美少年就是滄海明月的親弟弟滄海明玉,怪不得長得這麼飄逸如仙,再細看果然與滄海明月有幾分相似,只是滄海明月卻是多了些放蕩不羈的冷酷之氣息,而明玉卻是偏於陰柔秀麗一些,但他眼中透出的睿智與堅毅卻顯現出他可也不是好相與之人。

    「父皇,今日即然是皇兄的好日子,母后想必也是十分高興,所以兒臣將母后的牌位請了上來一同見證皇兄最幸福的時刻,想來父皇不會責怪兒臣的舔犢情深吧?」

    莫離殤不禁暗暗點頭,滄海明月的弟弟果然也非池中之物,雖然年紀幼小又看似柔弱,但卻柔中帶剛,只這綿裡藏針一句話就將得滄海瀾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滄海瀾聽了臉色微微一變,有些擔心地看向了淑妃,待看到淑妃那淒苦的模樣更是心中大痛,可是他卻無法開口拒絕,否則天下人都會唾罵於他無情無意了!而且他似乎心中隱約也希望素素能看著明月能成親。

    就在他沉吟之時,王太后冷冷地瞪了眼滄海瀾後,才對著明玉柔聲道:「明玉乖孫,你這孝心你父皇當然會成全,不必再問了,將你母后的牌位快快放上,讓你兄嫂叩頭行禮,以免誤了吉時。」

    「是,孫兒謹遵皇祖母吩咐。」明玉聽了立刻麻俐地將牌位放在後位之上,慢慢地將紅綢揭開後,露出黑漆漆牌位,牌位上寫著:孝端皇后王素素之位。

    姓王?莫離殤腦中閃過一絲念頭,看著王太后眼呆呆地盯著牌位悲傷莫名的模樣,更是有一種真相要呼之欲出的感覺。

    這時滄海瀾看著那牌位時亦有些悲傷了,他眼眶濕潤著,手微顫著撫向了牌位,就在指要觸上那王素素三字時,只聽太監唱道:「二拜高堂!」

    他陡然如炙燙般縮回了手,眼光所到之處卻是看到滄海明月不屑的眼神,他歎了口氣,閉了閉眼,沒想到滄海明月恨他至此,連讓他摸一摸素素牌位的機會都不給他!

    滄海明月拉著莫離殤對著滄海瀾與王素素地牌拜了下去。

    這時王太后熱淚盈眶,她低喃道:「素素,你可看到,你的兒子明月今天成親了,你在天有靈的話,一定要保佑他們啊!」

    滄海瀾聽到王太后的話亦有些激動,他柔聲道:「母后,你放心吧,素素一定會保佑這兩孩子幸福美滿的。」

    王太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道:「不止是素素,你這父皇亦要不遺餘力的保護他們,讓他們免受亂七八糟的毒害。」

    滄海瀾聽了立刻正色道:「母后放心,這是自然的,明月亦是朕的孩兒,朕不護他護誰呢?」

    王太后點了點頭,不再看他,只是憐愛地看著滄海明月與莫離殤,彷彿看不夠似的,但莫離殤卻從她的神態中感覺到王太后是在透過他們懷念著曾經的過往…。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禮成!」

    這時唱和的太監打斷了莫離殤的冥思,她柔情萬丈地看了眼滄海明月,滄海明月亦是溫柔似水地看著她,兩人一個執一個紅線頭,對著慢慢地跪了下去,這一跪就意味著天長地久,就意味著一生一世,就意味著從此相攜相扶……。

    「你終於是我的人了。」滄海明月有些激動地站起時不無驕傲地對莫離殤輕聲宣告著。

    莫離殤微微地笑,手用力地抓住了紅繩的另一頭,用堅決的眼神告訴他,她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他!

    就在兩人脈脈含情之時,無數禮花在空中放了起來,那聲音五彩繽紛的顏色是如此的絢麗,預示著他們生活的多姿多彩,那聲音是如此地高亢,預示著他們生活的幸福美滿,所有的人都沉浸於煙花的燦爛,這時只聽得外面傳來震耳欲聾地呼聲:「祝太子與太子妃百年好合!千歲千歲千千歲!」

    滄海瀾聽了只覺熱血沸騰,看著明月的樣子彷彿想到了自己大婚時的情景,眼前彷彿看到那溫婉癡情的女子正對著他甜甜地笑,那一刻他亦是幸福滿懷。

    一股熱血湧上了他的心頭,他突然站起了身,大聲道:「傳朕旨意,太子大婚大赦天下,免三年稅賦!太子與太子妃仍住宮中!」

    群臣頓時嘩然,連王太后亦是有些驚訝地看著滄海瀾,但只一下眼中卻閃著淚花點了點頭,欣慰地笑了。

    淑妃聽了立刻臉如死灰,不敢置信地看著滄海瀾,不相信他竟然作出這般的決定,心中頓時悲哀起來:原來他的心中一直只是把滄海明月當成心肝寶貝,而耀宗耀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歷來太子大婚都只是大赦天下,從未聽說免賦的,這國庫支出全靠賦稅,免一年就已然十分吃緊,要是免了三年,皇宮內苑的生活都會捉襟見肘!而且最讓淑妃心傷的是,當年耀祖耀宗成婚,她提出孩子尚小想讓孩子在宮中設一別院,能讓她早晚見著孩子,卻被滄海瀾疾言厲色以男子大了當外出的借口而拒絕了,如今滄海明月可是比她的兒子都大,怎麼就能在宮中生活呢?

    這一刻她又氣又急又恨又怒又是哀怨不已,她看向了文臣相,文臣相立刻給了她一個眼色,讓她稍安勿燥。

    滄海明月則是訝異的輕佻一下眉,隨後又是沉靜如水,面無表情,帶著莫離殤往後宮而去,那些事自有明玉會處理,他現在只想著快點抱著他的新娘,讓他感覺這是真的,他真是娶了莫離殤了!

    待滄海明月與莫離殤走得不見人影之時,文臣相走向了滄海瀾道:「皇上為太子大婚而高興,臣等亦是如此,相信百姓亦是如此,可是要免三年賦稅之事,還望皇上三思!」

    滄海瀾聽了有些不高興地看了眼文臣相道:「文臣相這是何意思?朕的皇兒大婚,這本是舉國同慶之事,免了三年賦稅,百姓更是會記念著皇兒的好,更會對皇兒忠心耿耿,這有何不妥?」

    「皇上的心臣等明白,可是免了三年賦稅,咱們西秦的國庫就會空虛,到時如果有外敵入侵,咱們拿什麼供給士兵?」

    「哼,文臣相此言差矣,試問天下有哪個皇上會免三年賦稅?」明玉聽了立刻站了起來,對著文臣相怒目而視。

    「明玉王爺」文臣想對著明玉行了一個禮後,才道:「像咱們皇上這般仁慈的君王自是自古少有,的確全無!」

    「這就對了,既然沒有一個國君會像父皇這般廣施仁政,並減賦減稅,那麼本王再問文臣相,哪個國家的百姓會比在西秦生活地更富庶?」

    文臣相澀了澀道:「這個自然只有西秦的百姓過得最為如魚得水。」

    「既然如此,那麼本王再問問文臣相,現在如你這般過得風聲水起,靠著淑妃的關係更是權傾朝野,如果有人要拉你下馬,你會灰溜溜地躲開呢,還是會自我反擊?」

    群臣聽了都竊竊私語起來,有些文臣相的政敵更是毫不顧忌地笑了起來。

    文臣相大為尷尬,這哪是問問題?分明是當著和尚罵禿子!連滄海瀾都聽得感覺不是味道,他沉聲道:「明玉,說重點!」

    「是父皇。」滄海明玉笑了笑,轉身對著文臣相道:「俗話說兔子急了要咬人,何況人?就連文臣相也知道反戈一擊以保證已有的榮華富貴,百姓是最純樸的,沒有像文臣相這般肚子裡有太多的彎彎繞,他們只知道要吃飽穿暖,如果有人搶他們的飯碗他們就要跟誰急!如果有人不讓他們活,他們就要奮起反抗殺紅了眼!所以說如果有外敵來入侵,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百姓!百姓是什麼?是水!水能做什麼?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團結起來的力量是無窮的,是可怕的!是所向披靡的!所以你所擔心外敵入侵之事根本是不足為慮的!就算你想,百姓也不會答應的!本王想來文臣相是擔心國庫少銀,你從中得到了好處少了才這般急著反對吧?」

    明玉一番夾槍帶棒,連譏帶嘲的話說得文臣相啞口無言,他有些狼狽道:「絕無此事,絕無此事,微臣一片忠心絕無私心,微臣真是為西秦考慮。」

    他一面說一面看向了滄海瀾,希望滄海瀾能幫他解圍。

    沒想到滄海瀾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卻對明玉讚道:「皇兒平時只是醉心於琴棋書畫,沒想到治國之道亦是如此精通。」

    明玉立刻謙遜道:「都是父皇平時教導的好。」

    「呵呵,好孩子。」滄海瀾有些自得拈鬚而笑。

    淑妃見了卻款款走到了滄海瀾的身邊,柔聲道:「皇上,臣妾以為皇上下旨免稅三年真是大快人心,這天下百姓定會更忠貞於皇上,感著皇上的恩呢!」

    滄海瀾聽了大為欣慰,柔聲道:「愛妃也以為朕做的對?」

    「那是自然,在臣妾的眼裡,皇上永遠是對的。」

    「哈哈…。」滄海瀾大樂。

    「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畢竟宮裡女眷彼多,這皇上還年年選著秀女,太子畢竟是成年男子,這常住宮中臣妾怕惹出什麼非議,這皇上自然是不會在意,可是卻是關係到了太子的名聲,太子的為人咱們自然是知道,可是就怕眾口鑠金,到時皇上的一番美意倒反而害了太子。」

    滄海瀾聽了倒有些搖擺了,他只是一直習慣了滄海明月生活在宮中,想著即使大婚了,也能經常看到,而且王太后亦年紀大了,每日裡都會想著與兒孫一起聊聊天,享享晚福,再說了滄海明月既然是太子,等將來繼了位,早晚還是要回到皇宮裡,所以就下了決定讓滄海明月生活在皇宮裡,倒沒有想到別的什麼。

    可是被淑妃這麼一說,倒真是感覺有些欠妥,雖然他知道以滄海明月的為人決不會與宮裡什麼妃子有些骯髒的事,可是他亦怕有心人中傷滄海明月,到時就真如淑妃所說好心辦壞事了。

    就在他沉吟間,王太后卻說話,她冷聲道:「淑妃你多心了,這明月是什麼人天下皆知,他向來不近女色,現在又有了離兒這般天仙的人物,愛得要死要活的,連上天都被他感動了,那些個庸脂俗粉就算脫光了也入不了他的眼,再說了,離兒也沒有什麼知心的姐妹,會趁著離兒懷孕之時勾引明月,所以你是杞人憂天了,你有這麼多的精神還是想想怎麼好好服侍皇上吧,這一年年的秀女選進來,你畢竟都人老珠黃了,能抓住男人的心才是正經!」

    王太后毫不留情的一番話讓淑妃聽了頓時臉色大變,難堪地一塌糊塗,別人不知道,可是這宮裡的人卻是知道的,她本是王素素的閨中好友,卻趁著王素素懷孕之時借進宮服侍之名卻對滄海瀾百般勾引,萬般引誘,才讓滄海瀾一時失了分寸,與她成了好事。

    這王太后分明是揭她的醜,打她的臉!

    滄海瀾聽了亦是尷尬無比,他對著王太后訕笑道:「母后,讓明月住在宮中便是,明月是朕的兒子,朕自然瞭解他,相信他!」

    「嗯!」王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回頭卻對淑妃斥道:「別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沒的,你把皇上服侍好,替皇上分憂才是你的本份!」

    淑妃聽了頭低得很下,十分委屈地應道:「母后教訓的是!」

    「哼。」王太后冷眼看了她一眼後,才對滄海瀾道:「哀家有些累了,先回慈寧宮了。」

    「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

    直到王太后走得沒了影,滄海瀾才回頭對眾臣道:「大家都休息一會,準備喝太子的喜酒吧。」

    「多謝皇上聖恩!」

    滄海瀾點了點頭,看著呆呆地站著的淑妃,歎了口氣,拉著她的小手,輕道:「愛妃,知道你受了委屈了,可是她是朕的母后,你要多擔待點。」

    淑妃抬起頭,悠悠道:「臣妾不委曲,只是替皇上委屈,皇上這般隱忍,這般孝順,太后卻對你總是不冷不熱。」

    滄海瀾聽了眼一寒,對著淑妃斥道:「淑妃,以後休要再說出此等言語,太后是朕的母后!」

    淑妃聽了心中一冷,臉上卻仍是露著海棠帶雨般的笑,顫聲道:「臣妾知錯了。」

    看她這般哀哀憐憐的樣子,知道王太后又始終看不上她,滄海瀾不禁心中一軟,道:「走吧,準備參加婚宴吧。」

    ——重生之美人兇猛——

    「離兒,你終於是我的妻了。」滄海明月小心翼翼地將鳳冠從她的頭上取了下來,生怕扯痛了她的發。

    「明月…」莫離殤微笑著看著滄海明月,柔聲呼道。

    「嗯。」他輕應了聲,拉住她的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明月…。」她又叫了一聲。

    他又「嗯」了一聲,依然目不斜視,眼中深情不已。

    「明月,明月,明月……」莫離殤含著笑,緊緊地盯著他的眼,又不停地叫了十幾聲。

    他依然溫柔淺笑,不迭地應道:「我在,我在,我在…。」

    「我真是嫁給你了麼?」莫離殤眨著明亮的眼,再次不確定道。

    「是的,離兒,你嫁給我了!」滄海明月寵溺的看著她,柔聲道:「我也真怕這不是真的,我真是太幸福了!」

    「真的嫁給你了?」莫離殤又一次不確定的問。

    「是的,真的嫁給我了!」他堅定道,眼中流光異彩。

    「那我要確定一下!」莫離殤狡詐地笑,突然拉起了滄海明月的手,用力的咬了下去…。

    「嗯!」滄海明月發出一聲痛哼,那如濯石般的眼卻矢志不移地看著莫離殤,唇間依然泛著幸福地笑。

    「疼不疼?」看著他手背上沁出了鮮血,莫離殤又心疼地皺起了眉,後悔下口重了。

    「疼!」他毫不掩飾的回答讓莫離殤更是心虛。

    「疼你不會叫麼?」莫離殤嗔怒地看了他一眼。

    他笑,一把摟住了她,柔聲道:「因為疼才讓我知道這是真的,我真的娶到了你了。」

    「傻瓜!」莫離殤嬌羞地白了他一眼,看著他手上沁出的血,慢慢地低下了頭,舌輕輕地舔著,一遍遍地順著牙印描繪著。

    手上傳來絲絲的酥麻,彷彿螞蟻在噬咬著心,讓滄海明月的心都在輕顫著,他看著眼前心愛的人兒,正專注地舔拭著他手背上的鮮血,那白裡透紅的小臉恍如春光讓他沉醉,心跳越來越快,血液似乎都湧上了臉上。

    「咯登」他的喉間發出曖昧的聲音。

    她微微一愣,隨即調皮地扭過頭道:「什麼聲音?」這時,她的唇輕輕地擦過了他的唇,彷彿羽毛般拂得他全身發癢。

    「小野貓,你想捉弄死我麼?」滄海明月被她若有若無的碰觸引誘得渾身熱血沸騰,忍不住地翻手輕輕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拇指的指腹輕輕地來回於她鮮艷欲滴的唇瓣上,聲音變得低沉而嘶啞。

    她抬起楚楚可憐的眼看向了他,委曲道:「我只是幫你療傷,你卻還責怪於我。」

    明知道她是假裝柔弱的,可是滄海明月卻偏偏為她的表情而迷得神魂顛倒,他喟歎了一聲,頭猛得低下,將無盡的愛戀送入了她如玫瑰花般的唇間。

    大手緊緊地摟著她的細腰,彷彿要折斷了她才甘心,唇卻肆虐地輾轉於她的唇間,靈活的舌如入無人之境在她的口腔中來回穿梭著,尋找著,找尋讓他心都顫抖的樂園,終於他抓住了她躲藏不已的丁香小舌,立刻緊緊地纏住了她,他貪婪地吮吸著她口中的蜜津,瘋狂地糾纏著她靈巧的舌尖,氣喘如牛,身體越來越堅硬,眼神變得越來越迷離……。

    「太子,太子妃,宴席準備好了,請太子敬酒。」外面傳來太監尖細地聲音打斷了一室地旖旎,更彷彿一盆冷水澆醒了兩個快被慾火焚燒的人。

    莫離殤看著慾求不滿,滿眼冰冷的滄海明月,不禁撲哧笑出聲來。

    滄海明月被她一笑,才懊惱地威脅道:「敢笑我,晚上看我怎麼作弄你!」

    莫離殤臉立刻紅若彤雲,羞得低下了頭。

    她這樣子讓滄海明月看了又春心大動,想到馬上要出去應酬賓客,不禁低低地咒了一聲,猛得湊到莫離殤的唇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道:「我去去就來,你等著我!」

    說完如風般消失在房中,因為他怕再一停留就沒有意力走出這個房間了。

    莫離殤撫著唇,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幸福地笑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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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7 00:45:1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章 洞房

    莫離殤端正地坐在了喜床上,她看著滿室喜氣,恍若夢中。。

    看著華麗又不脫清雅的佈置,看著喜床上十八條龍鳳被疊得整整齊齊,她幸福地笑著,將手慢慢地撫上錦被,那細膩的絲綢彷彿人的第二層皮膚摸著舒服之極,突然她手微微一動,掀開了床單看到裡面鋪滿了無數紅棗,花生與蓮子,頓時臉變得紅如彤雲。

    她緊緊地盯著這些棗子,蓮子與花生,彷彿看到幾個粉妝玉琢的小孩子在花園中嬉戲,這一刻她又無限地憧憬。

    「想什麼呢?這麼高興?」身後傳來滄海明月戲謔的溫柔。

    她微微一澀,低下了頭,怎麼也不好意思說是想到了將來生兒育女之事,只是笑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佳人在此,哪有心思應付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他理所當然地回道。

    「撲哧!」莫離殤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那些都是國之棟樑,將來都是你的左膀右臂,怎麼倒成了亂七八糟的人了?真真是胡說八道。」

    「嘿嘿,打擾咱們的人都是亂七八糟的人!」滄海明月強詞奪理道。

    「可是現在才壬申時分,你就跑到這來,別人會說你的。」莫離殤嬌羞地瞥了他一眼。

    滄海明月有恃無恐道:「哼,我疼自己的娘子誰敢說我?再說了,皇祖母都發下話了,讓我快來陪新娘子,誰還敢不長眼地拖著我不放?」

    「啊?皇祖母真的這麼說的麼?」莫離殤想到那個慈祥的老人,心中就一陣的溫暖,她由衷地感覺到王太后是真正地愛著滄海明月,那是沒有一絲私心雜念的,這在皇家裡根本是鳳毛麟角的,就是這點讓她感動不已。

    「那是當然」滄海明月得意道:「皇祖母說了,快去陪離兒吧,離兒初次到西秦人生地不熟的,定是心中徬徨著呢。」

    莫離殤感激道:「皇祖母對我真是太好了,讓我真是汗顏。」

    滄海明月邪佞地一笑道:「呵呵,所以你要好好報答皇祖母。」

    「這個自然!只是不知道皇祖母喜歡什麼?」

    「想知道麼?」滄海明月賣著官子看了眼莫離殤。

    「喜歡什麼?快告訴我嘛!」莫離殤撒嬌地拽著滄海明月的袖子搖擺著。

    「想知道你就親我一下,我高興了就告訴你!」

    「你!」莫離殤羞嗔地瞪了眼滄海明月。

    滄海明月不為所動,將臉湊到了莫離殤的面前,還將指輕點著自己微翕地唇。

    莫離殤看著這麼無賴的滄海明月,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卻又有著柔情氾濫,她想了想,嬌羞道:「你閉上眼睛。」

    滄海明月溫柔地看了她一眼,才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只餘一對墨蝶般的睫在不安份地撲閃著。

    莫離殤輕笑著,慢慢地靠近了他。

    他的唇間立刻感覺到香郁撲鼻,那甜甜的味道彷彿西域的大棗勾人食慾,他用力的嗅著,突然他睜開了眼,卻看到莫離殤拿著一顆大棗正準備塞入他的唇間。

    他立刻咬住了那顆棗,聲音含糊道:「好啊,你敢捉弄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一個餓虎撲羊,將莫離殤巧妙地撲倒在了床上,身體雖然與她十分靠近卻並未將體重壓到她的身上,他將咬著的棗輕觸著她的唇,誘哄著她張開唇,邀請她與他一點品嚐這顆幸福的甜棗。

    「報答皇祖母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們早生貴子。」他輕輕地呢喃著,眼如水波泛著鱗光,讓莫離殤禁不住的沉淪。

    她慢慢地張開了朱唇,與他一起嚙咬著這顆棗,棗融合著兩人口中的蜜津,一會在她的口中,一會在他的口中,來回著,而他們的唇卻不停地觸碰著,傳遞著絲絲酥麻的愛戀。

    棗終於被吃了,至於是誰吃得沒有人會追究了,空氣中流轉出高低不一的喘息之聲。

    滄海明月的唇間竹香淡淡,那清香悠悠卻似乎有麻醉的作用,讓莫離下殤所有的理智都遠離,她迷亂地看著眼前心愛的男人,只覺得身體已然不是自己的,只是被動地承受他所給予的一切,她微翕著唇迎接著他肆無忌憚的吮吸,逗弄,滄海明月的生澀與她的無措旗鼓相當,唇與齒不時的碰撞,撞得兩人唇青舌腫,可是即使是這樣亦讓兩人無限的沉醉,體溫急速地升高…。

    唇齒相依似乎滿足不了兩人親近的欲望了,滄海明月的眼變得更是深邃,如天空般的幽遠深邃,彷彿宇宙蒼穹裡焰火般不停地跳躍,他骨節分明的手順應心意的撫上了莫離殤瘦削的肩,來回的撫摸著,隔著絲衣,感覺到她水滑洗凝脂般的柔嫩的肌膚,他如癡如醉…。

    掌中的柔膩彈彷彿春藥般挑逗著他的所有感官,讓他全身熱血沸騰,這是他最心愛的人兒,今晚這個人兒就要完全的屬於他了,他要擁有她,擁有她的全部,裡裡外外,一點一滴,從身體在心靈,這一切都是屬於他的了。

    想到這裡,他更是激動不已,睿智的腦袋變得迷亂,他的唇本能的滑了下去,順著莫離殤的唇角,舌如靈蛇,一路婉延,留下蠕濕一片,引莫離殤輕喘如蘭,眼如星子,閃著迷離的欲光。

    她的身體變得極為敏感,變得更為柔軟,彷彿輕輕一碰就要爆炸開來般的難受。

    「唔」喉間的溫濕讓她又癢又酥又麻,她努力地睜開迷離的雙眼,用盡全部的理智才掙脫了迷茫地朦朧,看到了她最心愛的男人,他的發早就披散開來,在激動中飛舞起伏,充滿著魔魅的氣息。

    纏綿變得更得更為旖旎,這世上彷彿只有他與她!周圍的氣息炙熱如火!

    忽然她驚醒了,這還沒天黑就做這事,被人知道了非得難為情死不可。

    她嬌羞地推著滄海明月,可是剛才的一番抵死纏綿讓她渾身癱軟無力,彷彿欲拒還迎般讓滄海明月更是情動。

    滄海明月輕笑了笑,哄道:「離兒,愛我……」

    聽了他的話,她呆呆地看著他,心神激盪,這世上有什麼比心愛之人的請求更讓人心動的?她傻傻地看著滄海明月,神智已然遠離,那曾經的掙扎就如細石投河般泛了絲漣碕就蕩然無存了。

    感覺到了莫離殤的迷亂,滄海明月猿臂輕舒挽住了她的纖腰,吻又繼續炙熱不已,彷彿燃燒的火焰快將兩人焚燒殆盡…。

    熱,這就是兩人共同的感覺。

    隨著他的吻,她的衣服一件件的離去,直到一陣微風吹過,她才感覺到身上似乎少了些什麼,不解地低下了頭…。

    「啊」她驚叫出聲,臉紅得就快滴出血來,她一把拽住了滄海明月,以他的身體為被擋住了自己的春光一片。

    她情急之下卻忘了,滄海明月是男人不是衣服,他是有感覺的,此刻的他亦是光潔如初生的嬰兒,而且還多了份男雄壯的力量…。

    莫離殤的身體柔軟如綿,似一根春籐纏繞著滄海明月。

    兩條纖長的手臂白似嫩藕,無限伸展著誘人的嫵媚,而她均勻修長的腿卻緊緊地纏繞著他。

    滄海明月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雖然從不接近女人,只是因為沒有女人引起他的欲望,而莫離殤卻是他有始以來第一個動情,而且是認定一輩子的女人,她只是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讓他意亂情迷,如今她這麼的妖嬈,這麼的嫵媚,就如一副絕世宣紙,等待著他揮筆就墨,演繹上一段銷魂蝕骨的畫卷,他怎麼可能還委曲自己?,他又怎麼能放過呢?

    滄海明月輕笑,那墨玉的般的眸間全是柔情蜜意與愛戀情深,幸福彷彿水晶般透著耀眼的純淨光澤,身體的本能相吸,讓他熱血沸騰,看著心愛的女人竟然如此依賴著他,又滿足了身為男人的驕傲!

    他低下頭,看著莫離殤如蓮般盛開的妖嬈與清濯一時間情難自已。

    「呼」兩條鼻血毫無預示地鼻間奔湧而出,輕輕地滴落在莫離殤雪白的皮膚上,頓時濺起數朵紅梅艷治,慢慢地暈染開來,那妖艷的紅,似朵朵飄緲的血蓮花,綻出妖嬈的身姿。

    莫離殤驚愕地看著,忽然她忘了身在何處,展顏笑了開來:「你留鼻血了!」

    「小野貓,你敢取笑我!」滄海明月些狼狽,即使是對著心愛的女人,他亦不願意承認他竟然被眼前的美景誘惑的失了心魄。

    「呵呵。」她依然不知死活的笑。

    這時,他猛得欺身而上,將身體的全部重重都付於她的身上,牙輕輕地嚙咬上了她的頸動脈。

    她身體微微地顫動,頸動脈處傳來的悸動,讓她神魂顛倒,第一次她將自己最薄弱之處這麼毫無顧忌地呈現給別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銷魂感覺啊!那是死亡般的窒息又有著極致的快感!

    他輕輕地咬著,以折磨人的速度慢慢地往她鎖骨處移動著,她的小心肝亦隨著一顫一顫,身體亦是微微地抖動。

    「別急,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感覺到了她的情動,他嘶啞著嗓子安慰著。

    可是天知道他亦是緊繃如弦,難過得快瘋了,可是他要給她一個最美好,最值得回味,最幸福的初夜,所以他情願苦了自己亦不敢稍有鬆懈。

    可是他馬上知道錯了,這簡直是一種酷刑!

    她緊張地蠕動著滑膩彈青春的身體,若有若無的摩擦,可以讓意志力最為堅定的男人都立刻變成身為狼,何況這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滄海明月的眼變得更深邃了,黑色眸似乎慢慢匯聚成千年古潭般的暗色深沉,似漩渦般吸人深入,他緩緩的低下了頭。

    莫離殤迷離著眼,看著滄海明月越來越放大的臉,那眼中越來越旺盛的欲望,不知所措!理智告訴她要她逃跑,否則她將會被剝皮拆骨吃得一點不剩,可是情欲與愛戀卻讓她更加靠近他,她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終於,滄海明月的唇帶著淡淡的竹葉清香再度印上了她的唇,他口中的熟悉感讓她貪婪地吮吸著,彷彿垂死掙扎般的急切!她纏繞著他的舌,糾纏著他的唇,如春籐的根系尋找著沃土拚命的伸入……。

    一切變得迷亂,直到…。

    微微地刺痛讓她如遭雷擊,她陡然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眸中她迷離,沉醉!他的眸中氤氳升騰,她就像一副絕美的畫卷在他的眸間展開妖冶的風情,她就像一朵妖嬈的水仙在他的眸間綻放,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個妖精般的自已,看到自己正在等待採擷的風情……

    「對不起,我還是弄疼了你!」他心疼的看著她微蹙的眉,可是他卻不後悔,他知道這是她從少女變成女人必經的一步,而他更是愛死她初為人婦時綻放出的極致風韻。

    「愛我…。」她輕輕地呢喃了一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她要將他記在心頭一輩子,將他深深地烙在心底,這是她最心愛的人,今夜他們終於合二為一,她成為了他的人!

    淚,一顆顆地滴落,那是幸福的淚……

    他嚇得手足無措,急道:「怎麼了?小寶貝,是不是我弄疼了你!」

    看著他急得如熱鍋的螞蟻,她幸福地笑了,帶著淚笑了,她搖了搖頭,將他的頭猛得拉下來,唇吻上了他的唇,小手笨拙地輕撫著他的胸肌,指腹下溫潤彈,肌理分明,卻成就她絕美的誘惑,指變得流戀,陶醉,她沉醉於感覺著與女人完全不同的力量與感。

    「嗯」滄海明月輕哼了一聲,猛得加深了這個吻,他的唇緊緊的壓著花想容,舌靈活地挑逗著花想容的丁香小舌,追逐著它,不容它躲避。直到完全的纏繞住,才心滿意足的吮吸著,輕佻著,慢捻著……

    而這時床幔輕輕地掉落下來,遮住了裡面所有的春風。

    這一夜此起彼伏的喘息與床吱吱呀呀的聲音未曾停過……

    夜很長,而春意正是盎然中。

    陽光就這麼一經意間流洩進了室內,讓莫離殤有些不適地睜開了眼,她一向淺眠微有一絲的聲息都會驚醒,可是微動間,渾身酸痛莫名。

    「醒了?」頭上傳來滄海明月感滿足地聲音,讓她才後知後覺地回憶起一夜的顛狂。

    她嗚咽了一聲,將臉埋入了他的懷裡,不敢露出腦袋來,羞死了,她沒臉見人了,她居然與他從申時一直纏綿到清晨,這外面的宮人會怎麼看她啊!

    「都是你!我怎麼見人啊!」她用力的揪著滄海明月的胸肌,面紅耳赤的埋怨道。

    「哈哈哈,我親自己的娘子,誰敢閒言歲語?」滄海明月卻開心地大笑,他一把撈起了莫離殤,與她眼對眼,鼻對鼻地對望著,柔聲道:「小寶貝,你記著,這宮裡你是可以橫著走的。」

    「連你也可以欺侮麼?」莫離殤弱弱地問了聲道。

    滄海明月微微一愣後,大笑,:「就知道你這小野貓貓爪子很快就露出來了,哈哈哈…。」

    見到莫離殤斜著眼睨著他,他連忙討好道:「這宮裡你最能欺侮的就是我,你的相公。」

    「好!」莫離殤一個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嗔道:「你說,你把我身上弄得全是吻痕,現在正是穿秋裝之時,你讓我怎麼見人!」

    滄海明月心虛地看著莫離殤渾身上下一個個紅色的痕跡,尤其是如天鵝般高貴的脖子上更是不少,頓時有些狼狽,他陪笑道:「誰讓娘子你太銷魂,讓相公我忍不住。」

    莫離殤臉一紅,伸出粉拳輕輕地捶了他一下,嗔道:「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太色了,卻給自己找借口。」

    聽了她的話,滄海明月的眼滴溜溜地轉了轉,然後不懷好意地笑道:「好吧,我是色,我現在就想色。」

    說完一個翻身又將莫離殤壓在了身下。

    吻又變得纏綿不已……

    直到…。

    「你瘋了麼?你是不是八百年沒有過女人了!」滄海明月身下傳來莫離殤悶聲的抗議。

    「說錯了,我是幾千年沒有過女人了,所以你就等著享福吧。」

    「討厭。」莫離殤掙扎著露出小臉,企求道:「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好吧,今天先饒了你,晚上再收拾你。」滄海明月看看天色已然透亮,想到還要去請安,才故作大方地放過了莫離殤。

    莫離殤羞赧地白了他一眼,拉過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密不透風。

    「原來你想看我裸體,你早說嘛」滄海明月邪佞不已地笑了笑,然後十分自然地一躍而起。

    莫離殤一驚,立刻閉上了眼,那小臉紅得如蘋果般引誘地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啊!」臉上被輕輕地吻了下,她驚地睜開了眼,卻見滄海明月偷了香後快速地跑開了。

    她又羞又怒地瞪了他一眼,這次卻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看他如行雲流水般穿衣,他真是好看,連穿衣服的動作都透著高貴與優雅,讓莫離殤先是帶著賭氣的質在看他,到最後變成了欣賞的目光了。

    「怎麼樣?滿意相公的身材麼?」滄海明月穿上衣服上神輕氣爽,暖昧地走到了莫離殤的身邊。

    莫離殤如夢初醒,臉微微一紅,她居然看自己男人看得入了迷,但隨後她調皮地做了一個鬼臉道:「不怎麼樣!一般般!」

    「哈哈哈!」看著她明明看得流口水了,還死鴨子嘴硬,滄海明月忍不住地大笑道:「好吧,那我一定身體力行,讓你感覺到不一般的地方。」

    莫離殤轉念一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嗔道:「色狼。」

    「哈哈哈。」滄海明月笑得開懷,柔聲道:「娘子,為夫服侍你更衣如何?」

    「才不要,你快出去,我要起床了。」

    「真的不要?」滄海明月誘惑地對著莫離殤拋了個媚眼。

    莫離殤的唇抽搐了一下,堅決地搖了搖頭道:「不要!」

    「好吧,娘子說地就是聖旨,為夫出去等你。」知道莫離殤臉皮薄,滄海明月也不堅持,遂自己出去了。

    莫離殤呆了呆,慢慢地將被子拉開,看著身上青紅交加的愛痕,又是歡喜又是害羞,她終於成了滄海明月的人了,這個男人讓她愛得入骨入髓,想著想著,她幸福地笑了。

    「孫兒,孫媳給皇祖母請安。」滄海明月與莫離殤雙雙向著王太后跪了下去。

    「好好,快起來,快起來。」王太后開心地合不攏嘴,看著兩個珠聯璧合的佳人,淚有些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皇祖母,今兒是高興的日子,您倒哭了起來。」滄海明月快步走到了王太后的面前,拿出一塊絲帕小心地給王太后抹著淚。

    「高興的,哀家是高興的。」王太后慈愛的拍了拍滄海明月的手。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玉鐲遞給了莫離殤道:「這是明月母后留下的,說是要給兒媳的,哀家保存了這麼久了,如今給了你,哀家也就放心了。」

    「多謝皇祖母。」莫離殤十分恭敬地接了過來,待看了玉鐲後驚訝道:「鳳鐲?」

    「呵呵,離丫頭倒是好眼力,這是西秦歷代國母的鳳鐲,是身份的象徵!」

    「如此太貴重了,孫媳不敢收。」莫離殤聽了立刻推辭。

    「拿著吧,皇兒這輩子不會再立後的,你就是下一任的皇后,這鐲子除了你整個西秦沒有第二人敢戴了。」

    莫離殤聽王太后說到這份上,也不再矯情,才應道:「如此孫媳收下了。」

    見莫離殤大方得體,不嬌柔做作,王太后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待看到莫離殤這種天竟然用一條絲巾將脖子圍得密密實實,不禁皺著眉道:「這天還未涼,你就用上絲巾了,可是有體寒之症?」

    莫離殤聽了臉紅得無以復加,她恨恨地瞪了眼滄海明月,才對王太后道:「祖母多慮了,離兒的身體很好」

    滄海明月則偷偷地笑,看到滄海明月與莫離殤兩人的互動,王太后也是過來人,一下明白了,立刻眉開眼笑道:「好,好,如此哀家就能早點抱到重孫了。」

    「祖母…」莫離殤鬧了個大紅臉,不依地嬌嗔起來。

    王太后看著莫離殤的樣子,先是笑著,笑著笑著卻有些傷感起來,她道:「要是素素活著看到明月娶媳婦該是多麼的開心啊!」

    「皇祖母,母后在天之靈亦能看到的。」滄海明月連忙勸道。

    「唉,但願吧,只希望她在天上過得開開心心。」王太后歎了口氣又道:「其實哀家也是杞人憂天,想你皇祖父愛女成癖,定會好好照顧你母后的。」

    莫離殤聽了不解地看了眼滄海明月。

    王太后見莫離殤一頭霧水的樣子,於是道:「明月,你是不是還沒把事情告訴離丫頭?」

    「皇祖母,離兒愛的是孫兒的人,關於咱們皇室的事,孫兒還真沒有機會說過。」

    「沒機會?」王太后聽了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啐道:「哀家看是你天天忙著親親我我沒時間吧!」

    莫離殤聽了紅著臉低下了頭,滄海明月倒是臉皮極厚只是笑著。

    王太后笑道:「既然離丫頭入了咱們滄海家,這自己家的事總是要知道,免得從別人口中聽到倒是滑了天下之大稽了。」

    「離丫頭,你可知道明月的母后閨名?」

    「母后尊姓王,名素素。」莫離殤十分恭敬地回道。

    「嗯」王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才道:「那你亦知道哀家也是姓王吧。」

    「難道母后是皇祖母家的內姪女?」

    「你說的對也不對。」王太后搖了搖頭:「素素其實是哀家的親生女兒,亦是先帝的掌上明珠。」

    「啊?」

    「先帝對哀家癡情不已,三千後宮行同虛設,只鍾愛於哀家一人,可是哀家卻不爭氣,嫁與先帝數年卻只生一女,所以先帝壓力一直很大,不得已,先帝從他皇兄長處過繼一子,就是現在的皇上。皇兒四歲就來宮裡了,從小與素素一起長大,兩人也是青梅竹馬,漸漸地兩情相悅了,可是因著兩人的兄妹名份卻是不能成婚的,為了成全兩人,哀家與先帝商量就是削了素素地公主身份,而將素素寄養在了哀家兄長名下,然後以表妹的身份嫁給了皇兒,所以其實素素是滄海家真正的公主。」

    「母后真是情中人,為了愛情拋棄了榮華富貴,真是讓孫媳敬佩不已。」莫離殤聽了大為欽佩,這天下竟然有這等癡情的女子,為了心愛的男人能拋棄公主的尊榮頭銜。

    「唉,素素這丫頭癡啊,本以為瀾兒會感激她的癡情,亦能像先帝對哀家一樣自始至終只愛她一人,可是沒想到素素識人不明,竟然將那狐狸精帶入了宮裡,竟然讓那狐狸精與瀾兒有了苟且之事,素素終是鬱鬱寡歡,最後身體每況愈下,竟然讓哀家白髮人送黑髮人…。」

    莫離殤聽了亦垂淚勸慰道:「皇祖母切莫過於傷感了,這情愛之事是是非非,原不是誰能預料的,母后亦是孝順之人,雖然走得早卻給您留下兩個這麼優秀的孫兒了……」

    王太后聽了,歎了口氣,亦道:「唉,這都是命啊,好在兩個孫兒爭氣,否則非給那不知感恩的東西氣死不成!」

    莫離殤知道王太后罵得是滄海瀾,但知道王太后亦是十分疼滄海瀾的,畢竟那也是她一手帶大的,於是勸道:「皇祖母莫傷了,孫媳看父皇對明月亦是十分的好,想來是心中對母后亦是有情的。」

    「唉…。冤孽啊!」王太后聽了又歎了口氣,默不作聲。

    這時太監道:「皇上駕到,淑妃駕到!」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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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7 00:45:2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章 誰下的毒

    「母后。。」皇上滄海瀾快步走到王太后面前十分恭敬地行了個禮。

    「皇兒。」王太后點了點頭,對著滄海瀾微微一笑。

    「太后。」淑妃亦跟著對王太后行了個宮禮,王太后冷眼看了看她,將頭轉向了滄海瀾道:「皇兒,你來得正好,這明月和離丫頭正準備去皇兒那給皇兒請安呢。」

    「父皇。」滄海明月與莫離殤聽到王太后提到他們的名字,立刻走到滄海瀾面前行禮。

    「嗯,昨兒你可出息了,宴會到了一半人影都沒了。」滄海瀾見了滄海明月立刻怒容滿面地瞪了他一眼,這個滄海明月真是胡作非為,不顧數百大臣的臉面竟然跑得無影無蹤,而他向宮人問起時,那些宮人都個個吞吞吐吐面紅耳赤的樣子,讓他知道滄海明月定是迫不及待地跟莫離殤親熱去了。

    想到這裡,他有些不滿地看了眼莫離殤,有些擔心她迷惑了滄海明月做個禍國殃民的妖女。

    王太后聽了心裡不高興了,她臉一板道:「怎麼了?是哀家讓明月早些退下去陪離丫頭的,誰要是因此而亂嚼舌頭,不妨讓她來哀家面前說個明白,別一天到晚不知分寸在人背後說三道四的。」

    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淑妃。

    淑妃聽了這言外之意,委曲地抬起美目幽怨地看著滄海瀾。

    滄海瀾見了心中一疼,卻暗中歎了口氣,知道王太后溺愛明月,只要說明月不好,誰都會吃不了兜著走。可是偏偏他性子比較軟弱,而王太后對他亦是當親生兒子般照料大的,他是絕對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頂撞王太后的,就算王太后錯怪了淑妃,他也只能認了。

    他苦笑道:「母后您總是這麼護著明月,他就無法無天了。」

    王太后聽了更是不愉了,哼道:「什麼無法無天?都是些心術不正的人給明月妄加的罪名,明月這才幾個月就收復了咱們西秦上百年都頭痛的青城,那些人怎麼就不說明月的好呢?你呀,別耳根子軟,被人在耳邊吹了些風就把兒子看得裡外不是人了,別忘了,明月才是你骨血相親的兒子,是西秦的太子,未來的君王。」

    王太后這話更是明確了,就差說出「枕邊風」三字了,惹得滄海瀾又是尷尬又是無奈,而她的話中更是嚴詞鑿鑿地警告了淑妃,要淑妃不要再癡心妄想那些有的沒的。

    滄海瀾對淑妃投了個安慰的眼神後,陪著笑道:「母后放心吧,兒臣不是那沒有定場的人。」

    王太后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卻道:你要是立場堅定也不會有淑妃的存在了。

    不過既然滄海瀾這麼說了,王太后也不為已甚,總要留些面子給他的,有些話點到為止就行了,於是笑道:「今天高興,你們父子一會就在這裡陪哀家用餐吧。」

    「謹遵母后吩咐。」

    「呵呵,皇祖母身邊的桂嬤嬤做的香酥鴨可是十分好吃,孫兒真是饞得很。」滄海明月聽了立刻作出垂涎三尺的樣子。

    桂嬤嬤聽了失笑道:「太子要吃還不容易,只要吩咐一聲,老奴還敢不給太子做不成?」

    王太后聽了笑道:「你可別答應他,你要是開了這個口,他可得天天來這裡蹭吃蹭喝了,哀家這個老太婆非給他煩死不成。」

    「呵呵,太后總是心口不一,明明心疼著太子,盼著太子天天來身邊卻說著相反的話。」

    桂嬤嬤聽了毫無顧忌地戳穿了王太后,她是王太后自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丫環,隨著太后入宮後就立誓終身不嫁服侍太后,所以跟王太后好得跟姐妹似的。

    王太后聽了也不禁啐笑道:「就你知道!」

    滄海明月聽了立刻嬉皮笑臉蹭到了王太后身邊道:「皇祖母放心吧,孫兒會天天在您身邊敬孝的,而且以後不光孫兒還有離兒,相信等不久啊,還會多一個呢!」

    莫離殤先是笑咪咪地聽著,待聽到滄海明月後面的話時,頓時臉紅耳赤,用力的拽了拽滄海明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滄海明明假作不知,促狹道:「你拽我做什麼?難道你不想陪我皇祖母麼?」

    莫離殤翻了個白眼,手中用力扭了把滄海明月的腰肉,臉上卻含著笑對王太后道:「祖母您別聽他胡說八道,離兒當然十分願意陪您了。」

    「那你扭我作什麼?」滄海明月立刻裝得呲牙裂嘴痛呼著,在莫離殤兩眼冒火地威脅下,才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你是怕不能早點生個兒子讓皇祖母抱上重孫兒!」

    這下莫離殤臉紅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了,可是她卻無法反駁,氣得跑到王太后身邊撒嬌道:「皇祖母,您看看他,儘是欺侮孫媳。」

    王太后被他們兩的表情逗得開心不已,笑得合攏嘴,但是知道莫離殤臉皮薄,遂假裝板著臉對著滄海明月啐道:「你這小猴子都娶了親了還這麼憊賴,人家臉皮子薄哪像你這般城牆都比不上你厚!」

    滄海明月聽了伸了伸舌,不依道:「皇祖母您這是有了孫媳不要了孫兒了!孫兒可不依啊!」

    「撲哧」王太后被他的樣子逗得笑了起來,道:「就你會耍寶,哪有點太子的樣子?倒像個綵衣娛親的傻孩子。」

    「能讓皇祖母高興孫兒亦是高興。」滄海明月聽了忽然正色道。

    王太后聽了淚盈於眶,她點了點頭笑道:「好孩子,你們都是哀家的好孩子。」

    他們這一幕其樂融融,親密異常,倒讓滄海瀾看得有些眼紅了,多久了,滄海明月沒有這般親近於他了,又有多久了,王太后亦不曾這般親暱地對他說話了?自從素素死後,這一幕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奢望了。

    滄海瀾有些淚濕地看著這一幕,他忙於政事,雖然盡量抽時間來陪王太后,但是因著素素這個心結,感覺與王太后之間有些隔閡了,現在看到王太后與滄海明月這般親熱,彷彿回到了他小時候與王太后相處的情景,那會王太后對他亦是慈愛異常,比他自己親生的母親對他都好,他能感覺到王太后是毫無目的,毫無私心地愛著他,把他當成了親生兒子來疼愛的。

    可是他一時失足卻毀了這一切,雖然王太后依然對他很好,可是他知道他傷了王太后的心。

    「母后…。」他一時情動,慢慢地走到了王太后的身邊,在她的腳邊慢慢地跪了下來,彷彿小時候般將頭枕在了她的膝上。

    王太后微微一愣,隨即有些激動地將手伸向了他,手輕撫著他的發,略帶傷感地歎道:「一恍間皇兒都是兒孫滿堂的人了,卻還如孩子這般。」

    「兒臣不管多大總是母后的孩子。」滄海瀾孺慕情深地看著王太后。

    王太后聽了怔忡了一下後才緩緩歎道:「兒大不由娘…。」

    滄海瀾聽了心中一澀知道王太后始終還是在責怪他移情別戀,他慢慢抬起了身體站了起來,牽強地笑了笑道:「母后,兒臣想起今兒個還有些政事未處理,兒臣可能沒有時間陪母后用餐了。」

    「嗯,國事要緊。」王太后點了點頭,突然道:「既然皇兒來了,哀家倒想起來了,這又是秋季了,這四年一次的選秀就要開始了,今年替皇兒選秀之事,就讓離丫頭操辦吧,免得每次都像以往一樣選的秀女都不得皇兒的意,這宮裡來來回回就這麼幾個皇孫,倒是怪冷清的。」

    淑妃聽了臉色霎白,她強笑道:「太后嫌冷清,可以讓太子多娶幾個妃子,到時太后還怕沒有兒孫繞膝麼?」

    王太后聽了立刻板起臉毫不留情地斥道:「說什麼混賬話?這明月才娶了太子妃就納什麼側妃,不是讓天下人笑話麼?這天下誰不知道咱們離丫頭是明月用愛喚醒的,這轉眼就娶太子妃,這不是打明月的臉麼?這不是讓西秦都成為笑柄麼?都不知道你存的什麼心!哀家為了讓皇室子嗣茂盛,讓皇上多娶些妃子開枝散葉,你就百般阻撓,就你這樣的胸襟還想當母儀天下的皇后,真是作夢!」

    淑妃被罵得泫然欲泣,她是有私心怎麼了?可是王太后就沒有私心麼?說什麼給皇室開枝散葉,耀祖耀宗都有十幾個兒子了,還不算是開枝散葉麼?王太后就是從沒有把她當作滄海家的人,認為只有滄海明月與明玉生的孩子才是滄海家的子孫!

    別以為她不知道王太后要給皇上納妃是什麼意思!王太后就是想讓皇上不專寵於她,想讓更多的女人分了皇上的愛,讓她沒有精力對付滄海明月!可是她會這麼好說話麼?她要是這麼好說話的話,那些妃子早就壓到她的頭上來了,哪容她三千寵愛在一身!她不但要打壓得那些妃子無還手之力,還要讓滄海明月的太子之位拱手讓出來!

    這一切都是她心中所想,她表現地卻更是柔弱無依,一副恍恍委曲之狀,讓滄海瀾見了倒是心頭疼惜心起。

    他對著王太后道:「母后,現在後宮已然充盈,這選秀之事還是擱些時日再議吧!」

    王太后眼一冷道:「皇兒此言差矣,既然後宮充盈,怎麼多年未見這些妃子產下一兒半女?想來是這些妃子不適合皇兒,所以哀家才想著給皇兒再增加些身邊的人,也好更好的照顧皇兒。」

    滄海瀾尷尬道:「不能怪那些妃子,實在是皇兒忙於政事,很少去她們那裡!」

    「皇兒這就更不對了,後宮之中,既然娶了她們,就要雨露均沾,皇兒天天窩在了淑妃之處,淑妃除了十幾年前生了兩個兒子,就一直再無所出,皇兒還在淑妃那裡浪費精力就是對國家的不負責任了!如此就是淑妃的不對了!」

    說完王太后吩咐道:「來人,這半年將淑妃的侍寢牌免了。」

    「母后!」滄海瀾大驚失色,急得要制止。

    王太后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寒聲道:「怎麼了?捨不得了麼?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情深意長,守身如玉?」

    滄海瀾聽了面如死灰,王素素一直是他心頭的愧,是的,當初他與素素情意相投,海枯石爛都能在素素懷孕時背叛了她,現在他卻對著淑妃作出這般的深情,這讓王太后情何以堪!

    他想了想,終是狠下了心腸,對著王太后道:「一切全憑母后吩咐!」

    淑妃聽了一個踉蹌,不敢置信地看著滄海瀾,不相信這話卻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

    滄海瀾看也不看她,對著王太后道:「母后既然沒有別的事,兒臣告退了。」

    「嗯,去吧,一切母后會幫你安排好的,記著,母后是為了你好。」

    「是,兒臣省得!」滄海瀾點了點頭,十分恭敬地走了出去。

    淑妃咬了咬唇,對著王太后投以恨恨地一瞥,才匆忙地行了個禮跟著滄海瀾而去。

    待他們走後,王太后才冷冷一笑,罵道:「狐媚子,想獨寵後宮,想得美,哀家就是噁心也得噁心死你!」

    「皇祖母果然薑是老得辣!」滄海明月明了地一笑,奉承道。

    王太后轉怒為喜,嗔道:「你這小皮猴子,這是誇哀家麼?」

    滄海明月嬉皮笑臉道:「這是自然!」

    「撲哧」王太后忍俊不住地笑了,只有在滄海明月面前她才能發自肺腑地笑。

    她歎了口氣道:「哀家也不知道能護你多久,你可得快點將權力掌握於手,你那父皇是個耳根子軟的人,性子就是比較軟弱,哀家真是不放心啊。」

    莫離殤聽了接口道:「所以祖母就準備多納些妃子充盈後宮,讓淑妃應接不暇,天天忙著收拾後宮的女子,沒空參合到朝廷之事!明月有您這樣的皇祖母真是他的福份啊!」

    王太后聽了眉一挑,讚道:「果然是個通靈的丫頭,配得上我家的明月。」

    莫離殤但笑不語,而滄海明月卻不依道:「祖母您可別這麼說,是您家孫兒配得上她才是,不然她母老虎發威,孫兒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明月!」莫離殤又羞又嗔地瞪了眼滄海明月,這人的嘴真是沒有把門的,在長輩面前這麼說,要是王太后真誤會她欺侮明月,以為她牝雞司晨她就冤枉了。

    王太后見她急了,反而笑道:「離丫頭,你別罵他,他就是這樣沒有個正形。」

    莫離殤臉一紅,低聲道:「祖母可別誤會了,孫媳可是唯他馬首是瞻的。」

    王太后會心地笑道:「你們兩小夫妻的事哀家才不管呢,哀家只想著你們早點生子讓哀家能早點抱上個重孫子,哀家這輩子的心願就算了了。」

    「這個皇祖母放心,您老還身體康健著呢,別說重孫子,就算是重重孫子,孫兒跟離兒都能給你辦到,離兒,你說是不是?」

    莫離殤大囧,面紅耳赤,但又不能說不是,於是羞紅著臉道:「皇祖母定會心想事成的。」

    「哈哈哈…。」王太后見了開懷大笑,對莫離殤道:「離丫頭,你要習慣明月這樣無賴的樣子,都是哀家給慣的。」

    「明月很好,離兒很喜歡。」莫離殤立刻如蚊吟般回道。

    得虧王太后耳神好,才聽了個明白,心下卻是更高興了,像莫離殤這麼臉皮子薄的人能當著她的面說出這番話來,說明莫離殤愛明月的心有多堅決了。

    她笑罷又正色道:「那個淑妃表面溫柔內心奸詐,你生活在宮裡少不了要與她碰面,你得當心著點,有什麼不對,立刻著人通知哀家。」

    莫離殤感激道:「多謝皇祖母愛護,離兒真是慚愧不能為祖母分憂卻要祖母擔憂了。」

    「傻丫頭,哀家老了,唯一的牽掛就是明月與明玉,現在又多了個你,其實有人讓自己掛在心上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啊!」

    莫離殤見王太后的表情知道她又想起了明月的母后,遂十分乖巧道:「能得祖母牽掛真是離兒之幸。」

    王太后歎了口氣,抬起手拍了拍莫離殤的手,慈愛地看著她。

    突然莫離殤心一跳,她快速反手抓住了王太后的手,將指按壓在了她的腕脈上,神情有些凝重。

    把王太后卻嚇了一跳,抬頭不解地看著莫離殤。

    連滄海明月都奇怪地看著莫離殤,他雖然與莫離殤結為夫妻,但除了莫離殤是魔宮少主的事他並不知道莫離殤還是江湖上人稱閻王愁的清華公子。

    「怎麼了?」王太后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

    「奇怪了。」莫離殤的眼中有些迷茫,她再次把了把王太后的脈,才正色道:「為何祖母的脈相如此之虛?好像是中了毒般,但我卻無法確定是何毒藥!」

   「中毒!」滄海明月聽了眼中戾氣頓現,臉色鐵青。

    連王太后亦十分驚訝,她以前在宮裡受著先帝的寵愛沒有人敢給她下毒,如今她貴為太后,皇上又敬她孝她,哪個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給她下毒?

    「是什麼毒?」她到底是多年後座上之人,雖說中了毒,卻毫不驚慌,只是沉著的問道。

    莫離殤有些慚愧地搖了搖頭,輕歎道:「這就是奇怪之處了,明明感覺是中了毒,但卻無法查出,而且這毒只是存在於體內,耗人心血,能折人壽命,卻並不發作,我真是很慚愧,竟然無法找出原因來。」

    滄海明月突然說道:「難道象蠱毒一樣,是要人來催動才會發作麼?」

    莫離殤先是眼睛一亮,隨後又黯了下去,黯然道:「不是蠱毒,我沒有發現有蠱蟲活動的痕跡,肯定是一種植物的毒,但卻無法確定。」

    想了想,她道:「明月,我想明天去魔宮一趟找幾本書回來鑽研一下。」

    「不行,你要現在出宮,會遇到危險的,我不放心,聽說江湖上有名的清華公子醫術無雙,我讓得意樓的人去把清華公子請來便是。」

    莫離殤剛想開口,看到王太后期盼的眼神,於是點了點頭強笑道:「好吧。」

    接下來一頓飯吃得大家心事重重,直到後來,王太后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笑道:「你們別搞得心事重重的樣子,這富貴由天,生死由命,哀家活得也夠長了,估計你祖父是想哀家了,要接哀家去呢。」

    「皇祖母又在胡說了,孫兒還望著皇祖母照料呢,現在離兒才來西秦人生地不熟,這宮裡宮外時不時有人想要她的好看,您在才能讓孫兒一心一意處理該處理的事。」

    「呵呵,哀家也就這麼一說,這不也沒什麼事麼?你們這樣個個神色凝重的樣子,倒是打草驚蛇了,讓那下毒的人看了還不高興死了?」

    滄海明月聽了心神一震,忙道:「祖母此言甚是,那下毒之人在暗處,我們還得小心才是。」

    「皇祖母,以後您吃的都讓桂嬤嬤單做吧,免得每日食毒。」莫離殤提醒道。

    「好,來,大家吃,這桌全是桂嬤嬤親手做的,咱們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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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7 00:45:4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章 既然愛笑就去怡紅院賣笑

    西秦的皇宮與大昭的皇宮截然不同,雖然地處山清水秀的江南之地,但皇宮卻是巍峨不已,裡面有高達數十米的古樹參天而立,那根深蒂固錯綜盤結,上有碧綠鱗葉,風吹過處,沙沙作響,無一不顯示著皇宮的威嚴與肅目及年代的久遠森然。。

    在蒼勁有力的樹冠中隱約可見錯落有致的紅牆綠瓦,掩映於碧波瓊花之間,顯得更是神秘而莊重。

    那一個個台階都是用漢白玉精心雕刻的,上面繪著各種圖案,都是喻意著吉祥而不失威儀。

    曲徑通幽之處卻是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但卻拼結成了各種花卉的形狀,讓整個皇宮裡又不失靜謐之感。

    莫離殤走在御花園的小道之上,看著藍天白雲,碧草紅花,覺得無比的自在。

    「小姐,這墨菊在這裡竟然這麼多,可是在大昭卻很稀罕呢。」如詩指著滿地的墨菊欣喜道。

    「呵呵,這西秦氣候宜人,墨菊比較嬌貴所以總是擇地而生的。」莫離殤也滿懷歡喜的摸了摸一朵墨菊,那毛聳聳的花瓣讓她感覺清新不已,怪不得世人說「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這菊花真是讓人有清高的感覺又有妖嬈的美態,尤其這墨菊更是如女人般透著神秘之色。

    主僕正看得高興,這時身後傳來了諷刺譏笑聲:「哼,原來是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我還以為長得多美呢,能讓太子神魂顛倒,近看原來也就那麼回事,也不知道太子怎麼看上你了?」

    莫離殤身體一頓,剛才她就知道有人靠近了,但聽出那人沒有內力,而走路的風聲卻是充滿頤指氣使的壓迫感,感覺不是什麼善良之輩,遂假裝欣賞菊花不予理睬,希望那人知趣自己走開,沒想到那人非但不走開竟然還挑釁起她來。

    莫離殤緩緩地轉過了身,看向了來人,只見那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那一雙秀眉彷彿淡色氤氳中遠山凝聚透著清逸之氣,一對靈動有神的雙瞳忽閃著如繁星綴空,那欺霜賽雪的肌膚上花瓣般的唇間恰似含著晨露,透著無可挑剔的晶瑩之色……

    那是一種傾國傾城的清純之色,整張臉顯得無比的高雅而單純,而她的衣著卻是濃墨如畫,與她的容顏相得宜彰。她一身淡綠的天蠶絲衣,貼身而飄逸,華美簡潔的裝飾突顯氣質,在風中,她發隨風舞,彷彿畫中走來,萬花叢中她比花更嬌艷,比花更妖嬈,比花更易讓人生憐。

    那一瞬間讓人有種渾濁塵世瞬間清明的感覺,彷彿黑白的人生突然色彩斑斕,這女子是尤物,現在才年幼,一旦長成必是禍國殃民之禍水。

    看到莫離殤有些驚艷的表情,少女得意了,眉宇間的清貴之氣瞬間頓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孔雀般的驕蠻自傲,就是這一瞬間的改變卻破壞了她整體的美感,讓莫離殤扼腕歎惜:唉,原來這美好的事物終是鏡中花水中月,芸花一現。

    「醜八怪,跟我比,你自慚形穢吧」少女的聲音十分優美,有硬生生的脆亦有懶洋洋的媚,卻更有尖銳的殺傷力,只是這殺傷力卻是對她自己的,因為只一句就將她的修養顯露無疑,讓聞者失卻了對美的讚賞。

    莫離殤唇角微微上揚,懶散邪魅地笑了笑,不說一個字,這世上不是被狗咬了後就要咬回去的。

    看到莫離殤無言的蔑視,那少女大怒,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自從她落地以來,所有的人都哄著她,所有的人都護著她,所有的人都寵著她,所有的人都告訴她,她會是將來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所以她一直是以太子妃的標準,以未來國母的標準被養著,從府裡到府外,誰都把她當作寶一樣供著,可是在莫離殤的面前,她卻吃癟了,非但吃癟,還被蔑視了,這讓她如何肯善罷甘休!何況莫離殤以一個他國之臣女竟然搶了她最心愛的男人,搶了她的榮耀,她滿是妒嫉地看著莫離殤蠻橫囂張尖酸刻薄道:「怎麼不說話了?難道你啞了麼?難道堂堂太子妃就是這麼待人的麼?難道你們大昭就是這麼教你待人的麼?」

    「你想我怎麼回答?」莫離殤輕蔑的一笑,道:「本宮的國家教會了本宮,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對你這種人根本不用說話,何況你既然知道本宮是太子妃卻不行禮,還口出狂言,難道這西秦就是這麼教你的麼?」

    「你,你,你算哪門子的太子妃?你可知道我是誰?…。」那少女啞口無言,伸出手指著莫離殤氣得發抖,她沒想到莫離殤初來乍到竟然這般犀利,毫不給她留情面,她是誰?她可是深受皇寵的淑妃娘妨的親姪女,是當朝重臣文丞相的嫡小姐,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就連皇上都是對她寵愛有加的。

    從少女囂張的態度上莫離殤心中明白了此女必是淑妃的侄女文菲兒,試問如今西秦宮裡除了公主誰敢這麼蠻橫?誰又能來去自由,答案是不言而喻的,非文菲兒莫屬,於是譏嘲道:「本宮不管你是誰!本宮是當今皇上親封,文武百官都見證,祭過祖先拜過堂的太子妃,小姐你如若有疑問可以去史官那裡查,亦可回去問問令尊,相信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文菲兒聽了非但不收斂,反而又妒又怒道:「就算是這樣又能怎麼樣?我根本不會承認的,你就是一個妖女,是你用妖術迷惑了皇上,迷惑了太子,迷惑了百官,否則太子怎麼娶你這種要貌無貌要身材沒身材的女人!」

    如詩見了文菲兒知道了莫離殤的身份非但沒有身為臣女的自覺還敢如此出口傷人,亦怒氣沖氣,她眼一利,對著文菲兒斥責道:「大膽,你既然知道這是太子妃,居然還敢用手指著太子妃,你不想活了麼?」

    文菲兒見一個小宮女都敢對她橫眉冷對,頓時氣急道:「你知道我是誰麼?我可是西秦赫赫有名的才女,是天之驕女,你一個奴才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來人,將這個狗奴才給我仗斃!」

    「是」從暗處竟然竄出了兩個暗衛來,他們衝向了如詩就要抓如詩,如詩臉色一變,抬起了手,對著兩個暗衛就是兩記耳光,隨後灑了一把毒粉,兩人暗衛立刻滾在地上嚎叫起來。

    「文小姐好威風啊」莫離殤冷眼看著這一切寒聲道:「本宮的丫環還輪不到文小姐教訓,而後宮之事更輪不到文丞相插手!你居然帶著暗衛進宮真是不想活了麼?」

    文菲兒見兩個武功高強的暗衛一下被如詩解決了,而且還痛不欲生地在地上打滾,嚇得魂飛魄散,對著丫環使了眼色讓她快去搬救兵,而自己想著怎麼應付莫離殤,可是聽到了莫離殤的話,一下又激起了她野蠻的個,她忘了害怕,暴跳如雷道:「原來你知道我是文家小姐啊!既然如此,今天我倒要問問你,你為何明知道太子哥哥是我的愛人,卻偏要當那個狐狸精勾引我的太子哥哥?你可知道我父親是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姑姑深受皇寵,更是三千寵愛在一身,只要父親上書你是妖孽轉世,那麼等待你的就是火燒之刑,所以你識相的快把太子妃的位置讓出來,我還能求父親饒你一命,也算本小姐有好生之德!」

    莫離殤見她這麼自戀又自大,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懶得跟這種無知的女孩多囉嗦,莫離殤道:「走開,本宮念你初犯不與你計較。」

    「什麼?」文菲兒見莫離殤在她這樣的威逼利誘下依然不知死活還纏著滄海明月,先是一愣,隨後氣急敗壞道:「你這個不要臉的醜八怪,真是給臉不要臉,真不知道你娘是怎麼教你的!難道你娘也專門勾引她人相公狐狸精麼?今天你不把太子哥哥還我也得還!」

    本來已經走了數步莫離殤聽了猛得轉過身來,那眼中的冰寒能瞬間將人凍傷,她瞳孔緊縮,冷冷地注視著文菲兒,那眼神彷彿在吃人般的血腥。

    這下文菲兒知道不好了,她似乎惹怒了莫離殤,她著急地看著左右,看著救兵是不是來了,這時中聽莫離殤的聲音彷彿帶著冰凌般透著徹骨的寒意道:「如詩,掌嘴!」

    「是」如詩應聲後,衝了上去,在文菲兒未及反應之時,就左右開弓打得文菲兒鼻青眼腫了。

    文菲兒先是呆了,等明白過來後,哇地一下哭了起來,不敢置信叫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要去告訴皇上姑丈,讓他把你打入冷宮,不!這就燒死!燒死你這妖女!」

    莫離殤冷冷地看著她道:「今天看在淑妃的面子上對你小懲以戒,本宮警告你,以後你看到本宮有多遠躲多遠,否則本宮脾氣不好,見一次你打一次!」

    說完帶著如詩如畫揚長而去。

    文菲兒哭得稀里嘩啦呆呆地聽著,待莫離殤走遠後才如夢初醒般,她大叫道:「爹爹,太子妃要殺我!」

    莫離殤被文菲兒這麼一鬧破壞了興致,意興闌珊地回去了。

    看到莫離殤有些懨懨地樣子,滄海明月笑道:「怎麼了?」

    莫離殤白了他一眼,嗔道:「還不是你惹得風流債!」

    「風流債?」滄海明月一呆,隨即笑道:「這世上除了你能讓我風流外,沒有別人了。」

    「撲哧」莫離殤忍不住地笑起來,轉嗔為喜道:「油嘴滑舌沒有個正形樣。」

    滄海明月聽了眼眸一深,一把將莫離殤拉入了懷中,將唇在她的耳邊輕舔逗弄,並誘哄道:「油嘴滑舌?你嘗過了?今天我可是沒吃過油的,不過倒是喝了些蜜,要不要嘗嘗?」

    耳邊傳來酥麻麻的癢,讓莫離殤全身酥軟下來,她媚眼如絲,身如軟綢依在了滄海明月的懷裡,輕道:「現在是大白天,你莫要隨便發情!」

    手下更緊了,唇慢慢地移動,滄海明月將唇輕輕地在莫離殤的唇間來回碰觸,邪魅無比道:「嘿嘿,聽宮人說,秋天懷的寶寶很好,身體會更健康的,咱們是不是該努力造人?」

    莫離殤聽了呯然心動,只覺渾身無力,他的聲音彷彿勾魂的迷藥,讓她沉醉不已。

    見莫離殤並不拒絕,滄海明月鳳眼含笑,猛得抱起了莫離殤往室內走去。

    這時只聽太監在外面道:「太后有請太子妃。」

    滄海明月聽了臉色一黑,全身立刻僵硬起來,那懊惱之色溢於言表,他埋怨道:「皇祖母可真會挑時間啊,什麼時候不挑,偏挑我辛苦造人的時候。」

    莫離殤聽了又羞又氣,指點著他的額頭道:「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這大白天的祖母哪知道你色心激盪?要是祖母聽到了非被你氣著不可,真真是白疼你了。」

    滄海明月笑道:「咱們自己關著門說,不會讓祖母聽到的。對了,祖母這時候找你什麼事?」

    「沒事,估計是想我了吧,我去去就回。」莫離殤眼微微一閉,站起身來將衣服整理一下,才回頭親了滄海明月一口道:「乖乖等我回來。」

    滄海明月眨了眨眼不正經道:「我這就洗乾淨了躺床上,等你回來臨幸。」

    莫離殤臉大紅,差點被口水噎著,狼狽而去。

    滄海明月見了大笑,他就是愛看莫離殤這種又急又羞的樣子,逗弄她是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樂趣。

    直到莫離殤走遠了,看不到背影之時,滄海明月才臉色攸得變冷,對著太監陳公公道:「說,發生了什麼事?」

    陳公公道:「今天太子妃在御花園中賞花被文家大小姐嘲笑了,說太子妃長得…。嗯…。」

    滄海明月聽了冷笑道:「她居然敢嘲笑我的離兒,既然這麼愛笑,就去怡紅院賣笑好了!」

    陳公公的唇抽了抽心想:太子你可不可以再惡毒點?居然這麼埋汰文大小姐!

    還沒等陳公公抽完,滄海明月又一句話讓陳公公差點心臟病犯了,只聽滄海明月道:「傳本太子旨意,文家小姐文菲兒天仙化人,巧笑嫣然,養在深閨萬分可惜,即刻送怡紅院中賣笑十日,以博眾樂。」

    「啊!」陳公公張口結舌,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本宮說的話你聽不懂麼?」滄海明月冷地瞪了他一眼。

    「老奴這就去辦」陳公公嚇了一跳,雖然這個決定很驚悚,可是太子很可怕,他忙不迭地應了聲就往外走。

    「等等,讓本宮的鐵騎軍去,要快,如果不能把文菲兒送到怡紅院賣笑,那麼就讓你頂替去賣笑。」

    「是!」陳公公臉皮狂抖,嚇得連滾帶爬出去,生怕不能做到的話,太子真讓他去怡紅院賣笑了,他雖然是太監可是也是宮裡的一品太監,統領著這宮裡上千的大小太監!要是真去賣笑他這輩子就毀了!所以與其毀他當然是毀文小姐更合適,何況文小姐就算賣了笑,依然還是大小姐。

    想到這裡,他更不敢露出半點口風,生怕被文小姐跑了到時他自己就得頂包了。

    陳公公帶著一百鐵騎軍衝到了文丞相的府裡。

    將正在與文夫人哭訴的文菲兒嚇得以為出了什麼事。

    「娘,這是怎麼回事?」看著一百鐵騎軍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她嚇得渾身發抖,還以為文丞相出了什麼事了。

    文夫人也是戰戰兢兢地看著這一切,好在畢竟是一品大員的夫人,她定了定神道:「陳公公,這是何事?我家老爺正在上朝,可是朝中出了什麼事了?」

    「文夫人,丞相大人好著呢。」陳公公陽怪氣的看了眼文菲兒後才對著文夫人回道。

    文夫人聽到丞相沒事頓時鬆了口氣,隨即眼神變得犀利道:「既然如此,陳公公帶了這兵丁上丞相府所為何來?」

    陳公公皮笑肉不笑道:「這得問問你寶貝大小姐了!」

    「菲兒?」文夫人回過頭看向了文菲兒。

    文菲兒聽了跳腳道:「那妖女打了人還不善罷甘休麼?」

    陳公公鄙夷道:「文小姐請慎言,那是太子妃!這禍從口出之理文小姐不懂文夫人該懂吧!」

    說完大手一揮道:「拿下!」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文夫人大急,連忙站到了文菲兒的面前,她決不能讓那些當兵的碰到菲兒的千金之體,否則菲兒就毀了。

    「文夫人,太子口諭,文家小姐既然這麼愛嘲笑人不妨去怡紅院賣笑好了。」陳公公狠地看了眼文菲兒然後對著鐵騎軍斥道:「還不快點動手,誤了太子的事你們擔待得起麼?」

    「啊!」文夫人被一個鐵騎軍狠狠地甩到了一邊,文菲兒被架著就往外走去了。

    「不,娘,快救我,我不要去怡紅院啊,救我啊!」文菲兒這時嚇得面如土色,她雖然是一個閨閣小姐,卻也知道怡紅院不是好地方,她的幾個哥哥都是那裡的常客,那裡的女人可是被千人騎萬人枕的,進了那裡她定是聲名掃地,以後別說是太子妃了,就算是普通人家都不會娶她了,這一刻她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後悔不該去招惹莫離殤。

    「不…。你們不能這樣,你們這樣是毀了我的菲兒啊!」文夫人被推倒在了地上,呼天嗆地地叫了起來,想到這裡,她突然從手腕上褪下了鐲子忙不迭的遞給了陳公公,道:「求求公公,高抬貴手。」

    陳公公看了眼鐲子,冷笑道:「夫人還不明白麼?不是咱家要讓小姐去賣笑,是小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不,公公,請收下,還請手下留情」文夫人已然病急亂投醫了,她拚命將鐲子塞入了陳公公的手中,哭得淚流滿面。

    陳公公見了心中微微一動,文丞相也是權傾朝野,淑妃正是如日中天,太子雖然風頭正勁,但這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誰勝誰負,還是留條後路比較好,於是他笑著收下了鐲子,為難道:「夫人,不是咱家不幫你,實在是咱家人小力微,這樣吧,咱家讓鐵騎軍走慢點,你快速進宮找相爺求皇上,只要皇上金口開了,那小姐就得救了。」

    文夫人聽了眼睛一亮,當下感激道:「謝謝陳公公指點明路。」

    說完忙不迭地讓管家找文丞相,而她立刻進宮去見淑妃去了。

    ——重生之美人兇猛——

    文丞相正好退朝,看到管家文忠急匆匆地跑到了宮裡,心頭正是奇怪,於是斥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老爺大事不好了。」文忠上氣不接下口的叫了聲就喘息起來。

    聽得文忠沒頭沒腦地一句,又是文武百官下朝之時,人聲鼎沸,其中更有政敵看著笑話,文丞相更是氣怒交加,他怒斥道:「狗奴才說什麼混帳話?」

    文忠到底是相府的老奴才,如夢初醒,立刻拉著文丞相在他耳邊嘀咕起來。

    文丞相聽了大驚失色,立刻踉蹌著往御書房跑去,大呼道:「皇上救命啊,皇上救命啊!」

    滄海瀾正在御書房裡看著奏章,突然聽到外面喧嘩之聲,皺著眉對李公公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李公公立刻跑了出去,卻看到文丞相如喪考妣般地奔向了御書房,於是亦不滿道:「文丞相這是為何?在御書房外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文丞相被李公公一說嚇了一跳,雖然說皇上寵著文家,可是他這般沒有規矩確是授人以柄的,想到這時他一身冷汗,可是想到文菲兒的事,十萬火急,頓時又急切起來,他拿出一張銀票看也不看塞入了李公公的手中,道:「李公公,實在是救命的大事啊,還望給皇上通報一下。」

    李公公看了他一眼,將銀票放入手中,才緩緩道:「文丞相先等著,咱家這就回稟皇上去。」

    「有勞了。」文丞相點了點頭,在外面急得搓手頓足。

    「怎麼回事?朕好像聽到文愛卿的聲音了。」滄海瀾低頭看著奏章隨意地問道。

    「稟皇上,文丞相好像有救命的事要向皇上稟告。」

    「噢?」滄海瀾從奏章中抬起了頭,一愕道:「剛才早朝他也沒說什麼事,怎麼一會就急得要救命了呢?」

    「許是剛得的信息吧,皇上您看見是不見,要是不見,奴才就去回了他。」

    「見吧,許是有什麼急事。」滄海瀾想了想還是讓文丞相進來了。

    文丞相剛一進御書房,就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道:「皇上,快救救老臣吧,老臣快活不了了。」

    滄海瀾見了臉色微慍道:「丞相是國之棟樑怎麼跟個婦孺似的又哭又鬧起來。」

    「皇上啊,非是老臣不知道禮數,實在是太子所為匪夷所思啊!」文丞相聽了抹了把老淚。

    「太子?」滄海瀾眼皮一跳,不知道滄海明月又惹了什麼妖蛾子出來了。

    連李公公都心緊了緊,本來太子與皇上的關係就比較緊張,不知道太子又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惹得文丞相急得跟熱鍋的螞蟻似的。

    「皇上,太子下令把小女送到了怡紅院中去了。」文丞相說完有些呆滯地看著滄海瀾。

    滄海瀾亦先是一呆,沒聽明白,他不確定道:「你再說一遍!」

    「回皇上,太子把小女菲兒送到怡紅院中去了,說要菲兒賣笑十日。」文丞相又是老淚縱橫的哭道:「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得死,皇上您要下令讓臣死,臣無二話立刻就死,可是臣自問於國於民於皇上忠心耿耿,問心無愧,老臣之女更是西秦閨閣之女的楷模,太子此舉簡直比讓老臣一家死還難堪啊!老臣死不足惜,可是老臣家世清白決不能蒙此污穢而死啊,皇上啊,您可得為老臣作主啊!」

    說完他以頭觸地,拚命地磕著。

    「李公公扶起文愛卿!」滄海瀾此時亦是氣得渾身發抖,他一面安慰著文丞相,一面對外面命令道:「御林軍傳朕旨意立刻將文小姐從怡紅院中接回來,違令者斬!」

    「是」外面響起了御林軍統領王五堅決的聲音。

    「皇上,您可得為妾身作主啊!」這時淑妃亦聞訊而來,她哭喊著衝入了御書房裡,那眼睛都哭得比核桃還腫了,想是一路哭著過來的。

    「愛妃,休要著急了,朕已經派人去救了。」滄海瀾一見之下又氣又惱又憐,心中氣惱著滄海明月簡直胡作非為,居然不顧文丞相的朝中影響力,將他的女兒送入了那骯髒的地方,這讓他如何向天下百官交待?要是別人皇子都效仿於他,這國家還有皇法麼,這眾臣還會忠心於西秦麼?

    「皇上啊,這菲兒即使是救回來了,可是名譽亦是毀了,這天下好人家誰還會娶她啊!」淑妃聽了哀哀慼慼道。

    滄海瀾看著淑妃的樣子,心中一憐,差點衝口而出讓滄海明月娶了文菲兒,但想到滄海明月對文菲兒這般絕情,別當著他面答應了,而背後又對文菲兒作出什麼險之事,那他就更無法跟文丞相與淑妃交待了。

    於是他忍了忍道:「你先莫急,待朕想一個妥當的辦法,保證讓文菲兒風風光光的嫁人。」

    淑妃聽滄海瀾這麼說才放下心來,她心中盤算著,以她的寵愛及文丞相在朝中的力量,這滄海明月又作下這等荒唐之事,滄海瀾這次定會有辦法逼滄海明月就範的!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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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7 00:46:0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九章 納文菲兒為良嬪

    「離丫頭,聽說你在御花園碰到了文菲兒那蠻丫頭了?」王太后自莫離殤進門後就急切地左右打量著她,生怕她少了一根汗毛似的。。

    看到王太后關切之色,莫離殤心中一暖道:「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而已,倒讓祖母您為離兒操心了。」

    王太后聽了不以為然道:「哼!什麼不懂事,哀家看她是過於懂事了,天天仗著淑妃那狐媚子的勢在宮裡橫行霸道,連明珠都不放在眼裡,這下好了,你替哀家教訓了她,讓她也知道知道皇家威儀不容侵犯。不過,你也得小心了,這次她吃了這麼大的虧指不定又找那個狐媚子商量什麼鬼主意呢!」

    莫離殤笑道:「祖母您就多寬寬心,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再怎麼蹦達總還是外臣之女,離兒一個堂堂太子妃怎麼會被她所設計呢!」

    王太后聽了想想也是遂放下了心來,慈愛道:「你能如此想就好,哀家就怕你初來乍道太過柔弱被她們欺侮了去。」

    莫離殤但笑不語,如詩在身後卻笑著插嘴道:「太后您放心吧,這世上只有我家小姐欺侮別人的,還沒有人敢欺侮我愛小姐的。」

    聽到如詩的聲音,王太后忍不住看向了如詩,見如詩長得這麼嬌巧美貌靈動有神,彷彿一朵玫瑰靜悄悄地開放於一隅,頓時眼中一亮,她笑道:「你就是把兩個暗衛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丫頭麼?」

    莫離殤連忙回道:「祖母莫要見怪,就是這個無法無天的丫頭。」

    王太后聽了不贊同道:「什麼無法無天啊,難道別人打上門來咱們還不還手不成?這丫頭看著倒是沷辣,很有哀家年青時的那股子勁,哀家喜歡,來,到哀家身邊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如詩聽了紅了紅臉,慢慢地走到了王太后面前,有些拘瑾地低著頭。

    「嗯,好模樣,真是水靈,沒想到離丫頭長得美,連個丫頭也這麼的鍾靈毓秀透著一股子的靈氣。」

    聽到王太后的讚美,莫離殤笑道:「祖母莫要再誇她了,現在她的脾氣都比孫媳還厲害了,孫媳有時還得看她的臉色,您這麼一誇她,她更是有恃無恐了。」

    「小姐!」如詩聽了不依地瞪了莫離殤一眼,嬌嗔起來。

    莫離殤見了立刻道:「皇祖母可看到了,這就說不得了,給孫媳臉色看了吧。」

    如詩聽了憋得小臉通紅卻不敢再使小子了,生怕太后真以為她與莫離殤沒大沒小,對莫離殤有了成見。

    誰知道王太后見了卻哈哈大笑,甚至眼中含著無限的留戀,對著桂嬤嬤道:「你看看,她們這對活寶真像咱們當年啊!」

    桂嬤嬤亦含笑道:「那是太后對奴婢的恩惠。」

    聽桂嬤嬤這麼說,王太后卻不樂意了,她臉一板歎息道:「說什麼恩惠,這幾十年你陪在哀家身邊比親姐妹還親,唉,一晃卻是幾十年過去了,你也老了,哀家也老了。」

    莫離殤連忙道:「皇祖母看著很年輕,心態亦是十分開朗,並未見老態,桂嬤嬤,您說是不是?」

    桂嬤嬤立刻笑道:「誰說不是呢?在老奴心裡,太后還跟當初的小姐一樣的美呢!」

    「呵呵,你們啊就會說好聽的哄哀家。」王太后明知道桂嬤嬤與莫離殤是說好話哄她開心,但依然心中很高興,因為她知道這是兩人發自肺腑的,不是那虛偽的討好。

    笑罷後她看了眼如詩,突然問道:「你可許婆家了?」

    如詩臉紅道:「稟太后,奴婢不想嫁人,只想終身伺候小姐。」

    王太后聽了立刻感慨萬分,臉一板道:「胡說八道,女孩子還是嫁人了好,否則你家小姐心中會有遺憾的。」

    桂嬤嬤聽了眼一紅,輕道:「能一輩子服侍太后就是老奴的心願,可是卻讓太后心中存了不安就是老奴的不是了。」

    「傻巧雲,你能陪著哀家,哀家高興呢。」王太后亦情動地看著桂嬤嬤一眼,拍了拍她的手道:「你眼下亦年紀大了,離兒也不是外人,就不用拘瑾,坐下來吧。」

    「是。」桂嬤嬤也不推辭,含淚帶笑地坐在了王太后的下首。

    莫離殤看著王太后與桂嬤嬤之間互相依靠互相關愛的樣子,十分感動,道:「祖母能得桂嬤嬤如此忠誠以待是福份,而桂嬤嬤能得祖母這般全心愛惜亦是福份,讓離兒看了感動莫名。」

    王太后聽了更是憐惜地看著桂嬤嬤,桂嬤嬤亦是含笑回首相望,兩人彷彿回到了年少時的歡樂時光。

    如詩也走回了莫離殤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一幕。

    這時一個太監匆匆跑了進來,在王太后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王太后臉色微微一變,才揮了揮手讓太監下去。

    「哼,虧她還好意思找皇上!哀家還得問她個治家不嚴之罪呢!」王太后怒氣沖沖地斥道。

    「怎麼了?可是離兒惹得父皇不高興了?」莫離殤聽了眉亦皺了起來,她知道滄海明月與滄海瀾之間的關係勢同水火,為了不讓矛盾激化,所以在御花園中她是忍氣吞聲才只打了文菲兒兩個耳光,難道文菲兒不肯善罷甘休,鬧到皇上那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按理論理別怪她不給面子了!別以為她老虎不發威以為是病貓!

    王太后聽了立刻寬她的心道:「不關你的事,這次卻是明月惹的事,不過明月做的好,做的大快人心!」

    這回換莫離殤詫異了,不知道滄海明月又做了什麼激動人心的事:「明月做什麼了?」

    王太后聽了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轉怒為喜道:「這個小猴子真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想得出來,他竟然把文菲兒送到了怡紅院賣笑去了!這下好了,文菲兒聲名掃地看她還怎麼肖想哀家的明月,真是馬不知臉長,不知羞恥的東西,以為長得跟淑妃一樣狐媚些就能勾到明月的心麼?明月可不是他不爭氣的…。嗯…。」

    太后正罵得高興,突然想到也不能當著晚輩的面罵滄海瀾啊,遂含糊的略過了。

    不過所有的人都聽明白了,莫離殤亦忍不住地好笑,這個太后真是太可愛了,愛憎分明的很。

    但好笑歸好笑,想到滄海明月竟然把一國宰相的嫡小姐送到妓院那種骯髒地方,不禁還是有些擔心的,她道:「祖母,如此淑妃與文丞相不得上父皇那鬧去啊?」

    王太后冷笑道:「鬧是肯定的,這不這會正往哀家慈寧宮來要說法呢!」

    隨即不屑道:「他們來鬧哀家就給說法麼?想以此事逼著哀家讓明月低頭娶文菲兒想都不要想,難道哀家的明月是撿破爛的麼?上過怡紅院的女人也想塞到明月府裡去,做他的千秋大夢去!」

    莫離殤眉緊緊地皺著,心中卻暗道滄海明月胡鬧,他是什麼都不怕冷酷起來六親不認一個亂棍打了出去,可是那些人卻以此來慈寧宮裡鬧了,這不是打擾祖母休息麼?

    想著想著,一個滄海明月曾經說過的話讓她眼中一亮,她邪惡地勾了勾唇,如詩眼皮一跳,知道莫離殤這個招牌動作就是表示有壞主意了。

    「怎麼?離丫頭怎麼笑得這麼邪惡?」王太后亦看到了,她打趣地道。

    莫離殤聽了撒嬌道:「祖母,您要這麼說,離兒就不說了。」

    「呵呵,快說,看你那小眉毛一挑就知道這個主意很讓人心動。」

    「呵呵,祖母離兒說了您可不能怪離兒啊。」說完莫離殤湊到王太后的耳邊小聲嘀咕起來,王太后先是沒有表情,隨後就開心地合不攏嘴了,她笑道:「好,這個主意好,這不噁心死他們了!不錯,不愧為哀家的孫媳婦!深得哀家之心。」

    這祖孫正笑得險得意中,外面傳來太監地唱和:「皇上駕到,淑妃娘娘駕到」

    王太后立刻臉色多雲轉冷冷地看著怒氣沖沖的滄海瀾與哭哭啼啼地淑妃,皺眉斥道:「哀家又沒有死,你哭哭啼啼上哀家慈寧宮裡來是所為何事?難道皇兒就是這般孝順母后的麼?」

    滄海瀾聽了亦感覺到不對,他回頭對淑妃惱道:「哭什麼哭,有什麼事跟母后說就是了,母后自會稟公處理的。」

    王太后聽了冷冷一笑道:「皇兒這話說的很對,哀家雖然老了卻不糊塗,什麼事該怎麼處理還是有分寸的。」

    滄海瀾聽得王太后話中有話,有些尷尬地一笑。

    莫離殤走上前去,對著滄海瀾行了個禮道:「父皇萬安。」

    滄海瀾正有氣沒處撒,見莫離殤遂瞪了她一眼道:「都是你的好夫君,盡給朕惹事!」

    莫離殤聽了低下頭默不作聲。

    王太后聽了不喜歡了,她寒聲道:「離兒的夫君是誰?是西秦的太子,俗話道養不教父之過,明月有何不對,皇兒當自已檢討為是,卻怪起離兒來?」

    說完對著莫離殤道:「離丫頭啊,來,祖母給你賠禮道歉了,子不教母之過,皇上錯怪你,卻是皇祖母教導不好。」

    「離兒不敢。」莫離殤立刻乖巧地低下頭,她口中只說不敢,卻不為滄海瀾辯護分明是暗指她迫於威儀有理不敢申張!

    滄海瀾聽了更是心中有氣,但看到王太后護著遂也只能作罷。

    他語帶埋怨道:「母后您總是護著明月,可知明月闖出了天大的禍事來?」

    「天大的禍事?」王太后嗤之以鼻道:「西秦有外敵入侵了?還是有人要謀朝篡位了?」

    滄海瀾一澀,訕然道:「這倒沒有。」

    王太后彼有深意地看了眼滄海瀾道:「皇兒不是哀家當著晚輩的面上說你,這一國之君當是崩泰山於面前而不倒,既然真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你是皇上你就得穩著,你就是西秦的天,西秦的神,你要是先亂了陣腳,你讓你的臣民如何能安然處之?今兒個離兒也在此,哀家也是說給她聽的,早晚明月要繼承大統,這離兒也應該學習著如何處理緊急事務才是。」

    滄海瀾聽了面帶愧色道:「母后教訓地極是,兒臣是太過於急燥了。」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才是為君之道,為明君之風度。」王太后深諳與滄海瀾的相處之道,雖然滄海瀾為人優柔寡斷但畢竟是皇上,一味的打擊會引起他的逆反心理,而他還是比較孝順的,所以打一把掌給一甜棗吃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果然滄海瀾聽了臉色變得緩和了,他輕聲道:「其實今日兒臣來此主要向母后尋找幫助來了。」

    王太后聽了卻柔聲道:「呵呵,哀家都黃土埋脖子的人了哪還能幫你什麼?」

    「母后謙虛了,兒臣自小得母后教誨,總覺得母后就像一本書,擁有著無限的睿智與眾多的經驗,永遠讀不完呢。」

    王太后曬然一笑道:「呵呵,皇兒這麼誇著哀家,哀家要是不應了你倒成了哀家沽名釣譽了。」

    聽得王太后同意,滄海瀾心中大喜,可是臉上卻現出憂色道:「明月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把文丞相家的嫡小姐文菲兒送到了怡紅院中,讓她賣笑十日,文丞相剛才在兒臣的御書房裡痛哭流涕,恨不得撞死在牆上了,兒臣感丞相之忠誠,亦恨明月之頑劣,但明月自小受到母后寵愛,兒臣想問問母后如何處理此事!」

    王太后冷笑道:「文丞相可曾告訴你明月為何如此之做麼?」

    「未曾!」

    「哼」王太后猛得用力捶了捶鳳頭杖,斥道:「那文菲兒目無法紀,公然帶著暗衛在宮裡招搖過市,還對離兒不敬,一個外臣家的女子竟然敢指著鼻子罵當今的太子妃,試問皇上,要換你這口氣是你是忍還是不忍?」

    「啊?竟然有此事?」滄海瀾聽了大驚,他看向了莫離殤道:「離兒,可有此事?」其實他心裡卻是信的,他當然知道文菲兒比較刁蠻,而且對明月一直癡心不已,以前在宮裡也是為所欲為,但他念著文丞相與淑妃的面上對她是睜一眼閉一眼,誰想到她竟然對莫離殤動起了手,這不是捅了馬蜂窩了麼?怪不得明月會這麼惱怒把她送入了怡紅院中!

    莫離殤眼中一閃,只是低頭道:「父皇,文家妹妹人小不懂事,臣媳是不會與她斤斤計較的。」

    她的話不說文菲兒做沒做,但卻是暗喻確有此事,而她並沒有追究。

    淑妃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敢情莫離殤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明明把文菲兒打得鼻青臉腫得,還搞得自己多大度似的,於是諷刺道:「太子妃是手下留情了,菲兒的臉也就半個月見不得人而已。」

    「你打了文菲兒」滄海瀾聽了又一驚,目光有些指責,不管怎麼說文菲兒也是淑妃的侄女,這打狗看主人莫離殤也不該就這麼輕易出手打文菲兒。

    「父皇,臣媳在家常聽母親言,凡事都要忍耐,雖然忍字頭上一把刀,但疼也要忍著!臣媳初來西秦,除了太后與明月更是無依無靠,太后年邁,明月事多,臣媳身為孫媳與妻子,斷不能惹事生非,故時時刻刻告誡自己,在西秦宮裡切莫多說一句話,切莫多走一步路,免得給人添了麻煩,可是臣媳卻不想,就算臣媳這般謹小慎微麻煩依然找到了臣媳,文家小姐二話不說,對臣媳百般羞辱,臣媳想文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子又手握兵權,他要生了氣國家抖一抖,他要跺跺腳山河亦要顫一顫,所以臣媳就算是身為太子妃,為了明月為了國家大義,臣媳還是忍了,文家小姐縱容暗衛要杖斃如詩,臣媳只是讓如詩小懲暗衛,對文小姐依然退讓三捨,可是文小姐辱及先母,這個臣媳絕不能忍,這是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父母之恩報之不及,還被他人辱到頭上,如果臣媳還忍,那臣媳恥為人女了!所以臣媳實在忍無可忍打了文菲兒兩個巴掌,試問父皇,臣媳此番作為可有絲毫之錯!」

    莫離殤說得淚水漣漣一副委曲之狀,但暗中卻指文菲兒此番飛揚跋扈便是狀著文丞相,暗喻文丞相有些功高蓋主了,這番話彷彿讓滄海瀾吞了個蒼蠅般的難受,這不管怎麼說文菲兒就是辱了太子妃,她要是辱了莫離殤也就罷了,可是莫離殤是誰,她是西秦的太子妃,這文菲兒豈不是太過囂張了?

    於是他恨恨地瞪了眼淑妃斥道:「你教的好侄女,妄自嘲諷太子妃也就罷了,連人家先人都敢辱及,真是有大家閨秀的樣了啊!」

    淑妃聽了面紅耳赤不敢出聲,這就是為什麼文菲兒挨打後她不去出面的原因,不管怎麼說莫離殤的身份在那裡,文菲兒不懂事,她淑妃卻是知道深淺的。

    王太后卻一把摟住了莫離殤心肝寶貝地叫著,回頭卻對滄海瀾道:「皇兒,你也莫怪淑妃了,他家的家教就是這般!可憐了哀家的離丫頭,為了愛明月背井離鄉到了西秦舉目無親也就罷了還要受外臣之女這種腌臢氣,真是心疼死哀家了。」

    「祖母,孫媳不苦,有祖母疼愛,明月愛護,孫媳不苦。」莫離殤說不苦,眼淚卻滴答滴答地往下掉,掉得滄海瀾一陣心煩。

    怪不得滄海明月暴跳如雷文菲兒送進了怡紅院,要換了別人也嚥不下這口氣。

    想到這裡他不滿地瞪了眼淑妃,淑妃見了立刻亦流淚道:「臣妾哪知道事情還有這般曲折?這菲兒確實該罰,可是把菲兒送到那種地方怎麼說也是太過份了,菲兒可是未嫁的黃花閨花啊,臣妾的兄長又是位極人臣,這傳了出去也是有損國體的啊!」

    滄海瀾聽了頭痛異常,他道:「你說怎麼辦?」

    淑妃聽了立刻抹了抹淚向著王太后款款而跪,磕著頭道:「太后, 菲兒出了這事,肯定嫁不得好人家了,如今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救她了,還望太后成全!」

    王太后冷冷看了她一眼,拉著莫離殤走到上座後,才對滄海瀾道:「皇兒你也坐下,聽聽你這心愛的女人說說有什麼好辦法!」

    滄海瀾臉色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淑妃的辦法,卻假裝不知地坐了下來。

    只聽淑妃委婉道:「現在菲兒嫁於名門為妻肯定是不行了,要嫁也只能嫁於人為妾了,可是菲兒卻是相府的嫡小姐,莫說兄長不會同意,相信皇上亦不會同意的,哪有堂堂相府小姐嫁於別人為妾的?這簡直就是有損國體嘛」

    「確是有損國體。」王太后瞇了瞇眼點了點頭道。

    淑妃聽了心中一喜,道:「臣妾之意,既然要做妾,就做皇家妾,那又不一樣了,如今適婚之人只有太子了,不如把菲兒送於太子為妾吧。」

    她倒是打得如意算盤,雖然以前文菲兒想當的是太子妃,但現在卻是不行了,想來滄海明月有意此舉就是絕了文菲兒的念想,可是不當太子妃可以當妾啊!那莫離殤在西秦是毫無根基的,只要滄海明月娶了文菲兒為妾,以文菲兒身後的力量,加上長得比莫離殤還美上三分,男人嘛吃著了肯定會心軟,到時做平妻還不是指日可待?再說了,這太子妃莫離殤目前是做是做上了,還得有命當得長是不是?

    「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王太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滄海瀾聽了亦是一喜,他知道以他的能力無法要求滄海明月,但王太后開口的話,滄海明月斷不會拒絕的。

    於是他對莫離殤和顏悅色道:「離兒你也回去勸勸明月,這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你是太子妃又是大昭將軍之女當明白這朝中之道。」

    莫離殤冷冷一笑道:「父皇此話卻差了,明月曾在天下人面前發誓只娶臣媳一人,這還沒幾天就娶新妾,天下人會怎麼看明月?將來明月登上高位又如何服眾?非是臣媳善嫉不開這個口,實在是有損明月名譽的事臣媳做不到!」

    莫離殤一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把滄海瀾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他有些無奈地看了眼淑妃,輕輕地搖了搖頭。

    可是淑妃卻還想堅持,但她口還未開之時,王太后卻說話了:「離兒說得很對,明月是絕不可能納文菲兒為妾的,不如將文菲兒指給耀宗耀祖為妾吧,反正他們平時表兄表妹關係不錯,這親上加親倒是成就了一番佳話!」

    「太后萬萬不可!」淑妃聽了大驚失色,自己的侄女什麼德形她不知道麼?何況她看中的是太子之位,將文菲兒放在滄海明月身邊就是放了個細作,能瞭解滄海明月的動向,放在自己兒子身邊還有個屁用?不是給自己添堵麼?到時不鬧得個風風雨雨才怪呢!

    「怎麼就不可了呢?」王太后冷睇了她一眼道:「難道你也嫌棄你侄女麼?」

    王太后言下之意是你嫌棄的人就塞給太子麼?

    淑妃聽了一澀,哪敢這麼說,只道:「耀宗耀祖都有無數姬妾了,如果把菲兒給了他們,到時兄長的臉上必不好看,所以臣妾萬萬不敢讓耀宗耀祖納她為妾的」

    王太后聽了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倒也是。」

    淑妃見王太后並不堅持倒鬆了口氣,她哪知道王太后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那耀宗耀祖就是用來投石問路的,她知道淑妃定會否定,所以後面卻有更驚人的在等著淑妃呢,這次她提出的如果淑妃再敢推開阻四,那麼她就可以指責淑妃到底是安的什麼心,說得好聽為了自己侄女討公道,怎麼她給指出的明路左一個不行,右一個不行?

    「既然耀宗耀祖不行,那麼明玉…。」王太后有意拖長了聲調

    卻見淑妃微微一喜,王太后立刻臉色一板道:「明玉比文菲兒還小著點,更是不行了。」

    淑妃聽了一下洩了氣般憋在了那裡。

    莫離殤好笑地看著淑妃隨著王太后的語調七上八下的樣子,心中暗歎薑還是老的辣,這拿人拿心王太后做得真是十分到位。

    這個計策換莫離殤來實施就肯定達不到既定的效果。

    果然聽滄海瀾有些急道:「母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麼才行?不管怎麼說,文菲兒是不對,可是明月的確做的過了,咱們總得給人一個交待啊!」

    「唉,這明月真是難為哀家啊!」王太后歎了口氣,然後目不轉睛地看著滄海瀾道:「皇兒,明月是不是你最疼愛的孩子。」

    滄海瀾先是一愣,隨後動情道:「母后這是什麼話,明月是兒臣與素素的第一個孩子,當然是朕最疼愛的孩子。」

    「嗯。」王太后點了點頭,歎道:「這自古啊,兒子闖了禍都是父親給後面收拾殘局的,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滄海瀾聽了深有感觸道:「可不是這麼說的,這孩子自己隨便撒了把火,兒臣卻在這裡與母后幫著想方法。」

    「如今哀家倒是有一個好方法,相信大家都會開心的,可以說是人人滿意就不知道皇兒聽不聽哀家的。」

    「能讓所有的人滿意自是最好,兒臣自然聽從母后的安排。」

    「好!」王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君無戲言。」

    「君無戲言!」滄海瀾立刻應道。

    這時淑妃突然感覺掉入了一個圈套般渾身發冷,她正想阻止滄海瀾卻不想滄海瀾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她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王太后,看著太后薄唇輕啟,泛著譏嘲的冷光,從犀利的唇間吐出了讓她癱軟在地的話:「文家嫡女貌美如花,嫻良淑德,特選入宮中封為良嬪!」

    「母后!」滄海瀾大驚失色,跌坐在椅中。

    「怎麼?剛才皇兒還說全聽哀家的,怎麼一會就不願意了?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辦法麼?」

    「母后這辦法好是好,可是文菲兒與兒臣差了太多年紀了。」滄海瀾苦笑地看著面如土色的淑妃,輕道。

    王太后勃然大怒道:「這是什麼話?歷代帝王每年都選秀女,有的七十多還選秀女呢,這皇兒看上她是她的福份,難道她還敢不願意不成?」

    「可是…。」滄海瀾還想再勸,但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別可是了,你們說是問哀家,哀家說一個主意否定一個,這是問哀家麼?你們乾脆把想好的辦法直接扔給哀家,讓哀家照辦就是了!」

    「母后,兒臣絕無此意!」滄海瀾大驚之色,這個罪名就大了,分明是指他來逼迫王太后了。

    「你是沒有這個意思,因為你是哀家一手帶大的,自然是心裡有著哀家,但別人就不一樣了,人心隔著肚皮,可是哀家還沒老糊塗不可能被人牽著鼻子走的。」

    王太后冷冷地睇了眼失魂落魄的淑妃,夾槍帶棒的斥道。

    淑妃臉色更白了,隨時有暈倒的可能,滄海瀾見了心中又是憐惜又是無奈,他對王太后道:「如此依著母后的意思辦吧。」

    聽到了滄海瀾的話,淑妃骨碌一下真的暈了過去。

    滄海瀾歎了口氣,將淑妃抱了起來,正欲走時,卻聽到王太后道:「這淑妃的身子骨這麼弱,才站了一會就暈了,你將文菲兒納入宮後還是得多寵幸一些,爭取再給咱們滄海家添些人丁才是。」

    滄海瀾微微一愣,才道:「謹遵母后吩咐。」

    「離丫頭,這事哀家辦得怎麼樣?」待滄海瀾走後,王太后終於憋不住地大笑起來。

    「祖母真是厲害,把淑妃娘娘氣得竟然蹶過去了。」

    「還是離兒的主意好,不然皇兒哪容易這麼就範?」說到這時,王太后突然冷嘲道:「反正皇兒要選透,就讓他把文菲兒選進來,到時姑侄同時伺候一個男人,哀家倒要看看淑妃是下得去手還是下不去手。」

    莫離殤的臉上現出了一絲不忍之色,以淑妃的手段斷不會讓別的妃子產下孩子的,可是這個妃子如果是文菲兒,淑妃該何去何從呢?人!這兩個字再字浮上了她的心頭,想到關鍵時刻骨肉親情都能因著權力而放棄,那麼這宮裡的女人會如何對待更為飄緲的親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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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7 00:46:1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章 姑侄之間心思各異

    怡紅院門口,這大白天本該是無人問津之所,就是因為文菲兒變得熙熙攘攘,摩肩接踵,那些小商小販,那些聞聲而來的紈褲子弟,那些醉生夢死於妓戶賭場的人都雲集此處,一時間彷彿集市般人聲鼎沸….

    他們都聽說過相府小姐是如何的美絕人寰,都聽過相府小姐是如何艷名遠播,相府小姐是如何的才情絕世,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因為相府小姐是什麼人?那是天之嬌女!跟他們比是雲泥之別,對他們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也許窮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的。

    可是今天他們卻看到了,那活生生的人就坐在怡紅院的大門被上千人圍觀著。只是看到的人讓他們十分失望。

    其中一人首先質疑起來:「這真是宰相府的嫡小姐文菲兒麼?怎麼那臉跟個豬頭似的?長得這麼醜?」

    「當然是的,你想不是文菲兒的話,為什麼有這麼多的鐵騎軍護著?這鐵騎軍是什麼人?是太子的親衛隊!不是文菲兒誰當得起鐵騎軍護在左右?」

    又有人不滿意了,歎道:「唉,不是說是美人兒麼?這麼醜還不如我家黃臉婆呢!」

    自有知情人開始罵弄了:「嘿嘿,聽說那是打的!」

    這一石激起了千層浪來,八卦一直是走卒小市民們最愛打聽的事,只聽有人興致勃勃道:「打的?誰敢下手打文家大小姐?」

    有一個彷彿什麼都知道的人十分得意地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

    「怎麼?你知道?快說來聽聽」有好事之徒都哄了上去,眨巴著眼欲聽這些秘辛秘事。

    「嘿嘿。」那人閉口不語只是笑。

    這時旁人急了道:「孫三,快說吧,說了今兒晚上請你喝酒。」

    「真的?」那人眉一挑,懷疑地看了先前人一眼。

    「當真。」

    「他不請,我們請,快說吧。」眾人都急了,爭著請喝酒。

    「好,那我說了啊,不過你們不能傳啊,不然…。」那人用手在脖子上作了砍頭的動作後,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周圍,才小聲說道:「你們別看這文大姐一本正經的,聽說可風騷了,平日裡就養了不少的面首,可是她還不滿足,竟然還想勾引太子,太子是什麼?是天之驕子啊,而且太子對太子妃那情意是感動了天地的,能被這種女人勾引上去?可想而知,結果太子二話不說把她打了個鼻青臉腫,還不解恨,說:你既然喜歡勾引男人就去怡紅院勾引個夠吧!這才有文大小姐上怡紅院這麼一出的。」

    「原來如此!」眾人都作出了恍然大悟狀,齊聲道:「我說呢,怎麼一個堂堂宰相千金來怡紅院賣笑呢,真是淫婦!」

    所有的人都恨恨的對著文菲兒呸了聲。

    文菲兒聽了眾人的竊竊私語恨不得一頭撞死。

    文菲兒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後悔過,後悔惹了莫離殤,可是她更恨的是滄海明月,不知道滄海明月為何這麼狠心,他明明知道她是這麼癡戀著他,為了愛他她拋棄了自尊,拋棄一個相府小姐應有的姿態,天天跟在他的身後,圍著他轉,只是為了能多看他一眼,只是為了讓他能對她另眼相待一點

    可是他不愛她也就罷了,甚至為了別的女人來傷害她!

    是他讓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是他將她送入了這煙花之所!

    面對著那些走卒市民的指指點點,狎笑淫慾,她只想去死,可是身邊卻是數百鐵騎軍虎視眈眈地盯著她,讓她欲死無門。

    這一刻她睜開了猙獰的眼,對著天際發誓,她,文菲兒一定要報此仇!她要讓莫離殤讓滄海明月萬劫不復,要讓他們也嘗到被人恥笑被辱罵的羞辱。

    「唉,為什麼只是賣笑呢?要是賣身就好了。」這時人群中有一人可惜道。

    「嘿嘿。」邊上的人都對著他譏嘲起來。道「你做夢吧,這文小姐再淫蕩那也是皇家的玩物,能被你這種人玩弄?」

    那人不服氣道:「有什麼的?不就是一個淫婦麼?再說了就她現在的樣子,老子肯玩她那是給她臉!」

    「哈哈哈…」眾人聽了他的話,再看看文菲兒倒突然哄堂大笑起來。

    文菲兒聽了此話,羞憤欲死,她厲聲道:「給本小姐將那人碎屍萬段!」

    鐵騎軍卻目不斜視充耳不聞,對她的命令根本不理不睬,這時她的恨意充斥了她的全身,只覺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是滄海明月讓她受到了今天的奇恥大辱。

    而眾人見狀更是笑得前俯後仰,看向她的目光更是不屑了。

    這時遠處傳來軍隊的聲音,那整齊的步伐聲讓圍觀的眾人聽得心驚肉跳,眾人面面相覷一翻,有理智的人道:「咱們快走吧,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於是一些人迅速散去,還有一些不明事的人還呆在那裡,癡心妄想著太子是不是有可能讓文菲兒賣身。

    這時那些御林軍迅速圍了上來,只聽御林軍統領文成道「將這一干刁民全部抓起來。」

    所有的人都作鳥獸散,可是哪有訓練有素的軍隊動作快啊,那餘下的人都瞬間被抓了起來,一起押到了牢中。*.

    這時整條街變得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的聲音。

    鐵騎軍依然沒有反應,只是冷眼看著。

    「田將軍,奉皇上口諭將文菲兒帶回相府。」文統領走到鐵騎軍副將田勇身邊,沉聲道。

    田勇看了他一眼,寒聲道:「文統領難道不知道鐵騎軍只服從太子令麼?請出示太子令,田某立刻放人!」

    文統領一澀,惱怒道:「皇上不比太子大麼?」

    田勇冷笑道:「文統領就算皇上來,沒有太子令,田某依然不能放人。」

    「你!」文統領無計可施,他可不敢下令讓御林軍上去跟鐵騎軍搶人,一來鐵騎軍以一擋百,二來他亦不敢做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堂兄救我!」文菲兒此時可憐兮兮地盯著文統領,十分虛弱的求道。

    文統領見到文菲兒的花容月貌被打得面目全非還受到這般的羞辱,心中又氣又急又疼,可是卻無計可施。

    這時只見太子身邊的陳公公慢悠悠地走過來了。

    文統領大喜,衝到陳公公身邊,急道:「陳公公,還請跟太子美言幾句,讓太子放了文家大小姐吧。」

    陳公公笑道:「莫急,咱家這不是來了麼?」

    「可是太子同意放人了?」

    陳公公含笑點了點頭。

    文統領先是心神一定,隨即對陳公公暗中瞪了一眼,心想這個閹人,既然太子答應放人了,他也不騎個馬來,居然慢吞吞地逛著街來!這不是有意讓文菲兒受辱的時間更長麼?

    可是心中恨歸恨,臉上卻含著笑,道:「有勞公公了,快宣太子令吧。」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了陳公公。

    陳公公看了眼數額,臉笑得彷彿菊花般的皺出無數條皺褶,他笑道:「好說。」

    銀子的力量是無窮的,他三步並作兩部,拿出了滄海明月的令遞給了田勇,道:「田將軍放人吧。」

    田勇拿著半片虎符與懷中一對,對上了,他只是手一揮,道:「放人。」

    於是數百鐵騎軍立刻隨著他快步離開,那身輕如燕,速度之快恍若輕風,只眨眼間數百人就消失在了盡頭。

    文統領恨恨地瞪了鐵騎軍一眼,才對其中的御林軍眾人道「護送小姐回相府。」

    然後對其餘的人道:「把這怡紅院給本將軍封了。」

    於是怡紅院中呼天嗆地起來,她們是招誰惹誰了?

    可是就是這皇權的世界,沒有道理可言的。

    文菲兒回到相府後不吃不喝彷彿行屍走肉般,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裡,唯一有生機的地方就是那眼睛,那眼中充滿了仇恨,充滿了憤怒,充滿了惡毒,充滿了無盡的怨念。

    「女兒啊,你不要嚇娘啊,你開口說話啊!」文夫人見了這樣的文菲兒嚇得手足無措在一邊哭哭啼啼。

    可是回應她的只是文菲兒的沉默與蒼白。

    這時丫環鶯兒走了過來道:「夫人,相爺回來了。」

    「相爺!」文夫人先是一呆,然後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相爺,相爺。」文夫人此時已然全無一品夫人的沉穩與風度,一路小跑往前去迎文丞相。

    「夫人…」文丞相一臉慘白地走了進來,看到文夫人後,急道:「菲兒怎麼樣了?」

    「菲兒她不吃不喝跟個傻子似的,我真擔心啊,嗚嗚…。這太子怎麼就這麼…。這麼…。狠心啊!」

    文丞相聽了也是臉色慘白,又氣又急道:「先不說這些了,我先看看菲兒去。」

    「菲兒…。」文丞相也試探著叫著文菲兒,可是文菲兒依然一動不動,彷彿泥塑般目光呆滯。

    文夫人哭道:「這可如何是好?女兒是救回來了怎麼變成傻子了呢?」

    「胡說八道!」文丞相聽了立刻喝止道。

    文夫人先是一呆隨後便嚶嚶地哭起來

    她哭得文丞相一陣心煩,怒斥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是死人麼?讓人衝進府裡把宰相府的大小姐就這麼抓走了?」

    文夫人聽了不服氣道:「數百鐵騎軍,相爺你讓我一個女人有什麼辦法?就算你在家,你倒是有辦法保住女兒麼?」

    文丞相聽了默不作聲,可是眼中卻閃著陰鷙的凶光。

    文夫人看著不再說話的文丞相,又看著癡癡傻傷的文菲兒,悲從心來,道:「唉,如今這西秦還有哪個正經人家會娶咱們菲兒啊!」

    文丞相聽了歎了口氣道:「這個倒不用你擔心,皇太后已經下旨封菲兒為良嬪了!」

    「什麼?」文夫人不敢置信地看著文丞相,良久才哭叫道:「我家菲兒正是風華正茂之時,本來是要當太子妃的,是要當皇后的,怎麼能夠進宮侍候那個快死的老皇上呢?」

    「放肆!」一聲斷喝如當頭一棒把文夫人嚇得張口結舌。

    她傻傻地看著文菲兒,看著剛才說出殘酷命令的小嘴,半晌才囁嚅道:「菲兒,剛才是你跟為娘這麼說話的麼?」

    「娘,女兒叫你一聲娘,是希望你記得你是丞相夫人,是西秦的子民,你活了這麼大年紀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應該不用女兒教你了吧?這宰相府裡有多少的皇宮眼線你可知道?父親天天在朝中夾著尾巴做人你又可知道?你卻在家享受著,在京城貴婦面前顯擺著,可卻不知道居安思危卻還隨心所欲口吐妄言,這樣是會害了文家的!」

    文丞相聽了文菲兒這般冰冷無情的話,先是瞠目結舌,隨後開心地捋鬚而笑,驚歎道:「我兒一昔之間長大成人了。」

    文菲兒一改剛才木然的樣子,眼中冒著仇恨的火焰,硬聲道:「父親,女兒回想前事種種真是幼稚可笑,如今幡然醒悟,皇上不是下旨納女兒為良嬪了麼?女兒答應了。」

    「女兒,你要想清楚了!」文夫人聽了心如刀絞,她看著這個彷彿從來不認識的女兒,想到就要入宮伺候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駕崩的老頭,悲從心來,哭道:「文家有你姑姑就行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姑姑?娘你真是太天真了,如今姑姑說不定正在尋思怎麼弄死女兒呢!再說了,姑姑能真心為了文家好麼?能真心為了父親好麼?她還不是為了兩個表哥,她要藉著父親的力量將表哥弄上太子之位,等表哥上了位,還能有文家什麼事?」

    文丞相聽了沉吟不語,但是眼中卻充滿了激賞。

    文夫人道:「不管怎麼說打斷筋骨連著肉,她還能過河拆橋不顧文家不成?」

    文菲兒冷笑道:「娘你果然深在後院不聞世事!這世上有兄弟鬩牆,你不過是個外戚,又有什麼情深似海不可拋棄的?自古帝王最忌的就是外戚專權,父親又是位高權重,這兩個表哥一天不掌權那父親還能高枕無憂一天,一旦表哥登了高位,恐怕第一個開刀的就是父親。」

    「那菲兒你說怎麼辦?」文丞相聽了又試探道。

    文菲兒眼悠悠地看向了窗外道:「求人不如求已,別人有不如自己有!」

    文丞相眼睛一亮,輕道:「你是說…。」

    文菲兒譏嘲地勾了勾唇,冷笑道:「皇上也不是老得很,這些年沒有妃子生下子嗣都是姑姑從中作梗,只要我懷上了龍子,那文家不但出一個文淑妃,還會出一個文貴妃!」

    文夫人聽了喃喃道:「你瘋了,你真是瘋了。」

    文菲兒聽了皺了皺眉道:「娘,生活就是強姦,既然無法反抗那麼就享受。」

    「說得好!」文丞相讚道:「這才是我文頂天的女兒!」

    「呵呵。」文菲兒淡淡地笑了笑,隨即道:「父親,姑姑那裡你還得做好安撫,免得她視我為敵,免得我初入深宮步履維艱。」

    文丞相瞇了瞇眼,陰狠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個女兒放心,文家就靠你了。」

    文菲兒點了點頭道:「父親放心吧。」

    「如此你好好養傷,讓大夫用最好的藥,一定不能讓你的臉留下一點的瑕玼。」

    「這個自然。」文菲兒陰狠地瞇了瞇眼,手撫上了高腫的臉。

    直到文丞相與文夫人都走了,屋內靜得如墳場似的,文菲兒才走到桌前,將桌上所有的東西都砸到了地上,陰森森地吼道:「這都是你們逼我的!你們等著下地獄吧!」

    西秦元年,大元皇上滄海瀾納文丞相之女文菲兒為良嬪。

    「啪」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文菲兒的臉上,淑妃滿目猙獰地瞪著文菲兒,怒吼道:「你說,你怎麼對得起本宮?你居然跟皇上同房了?」

    「姑姑…。」文菲兒捂著臉如小鹿般可憐地看著發瘋似的淑妃,囁嚅著。

    「不要叫本宮姑姑,本宮不是你姑姑,本宮沒有你這不要臉的侄女!你居然跟自己的姑丈同房,你還要不要臉?他是你的姑丈啊,你知道不知道?」淑妃發了瘋的揪住了文菲兒的衣襟死命的搖著,搖得文菲兒頭昏眼花,而文淑妃自己也是披頭散髮一副沷婦的樣子。

    「姑姑!」文菲兒無力的癱倒在地,她期期哀哀的跪了下來,哭道:「姑姑,俗話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侄女是皇上的良嬪,皇上要臨幸侄女,侄女不敢不從啊,這是皇上的天下啊,侄女只是一介女流,以前凡事都是姑姑幫著,侄女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如今進了宮更是亂了分寸,當時都嚇得暈了,醒來發現…。嗚嗚…。」

    「你說什麼?你是說皇上強暴了你?」淑妃聽了立刻如針扎般的跳了起來,她顫抖著手,不敢置信地指著文菲兒。

    文菲兒拚命的搖著頭,只是不說話,哀怨地看著文淑妃。

    「不,不可能,他不會的,他明明說只愛本宮一個的。」文淑妃面色慘白,往後倒退了數步,踉蹌不已。

    文菲兒低著頭,啜泣著,眼中卻冰冷一片,唇間勾起嘲弄的笑:愛你一個?男人床上的話能信麼?她只是裝作小鹿般的可憐,瑟瑟發抖的樣子就引起了那個男人無邊的衝動,那個一直以姑丈自稱的男人就這麼滿臉興奮地撲到了她的身上,不顧她痛苦掙扎,強行佔有了她!一夜之間數次銷魂,那哪是一個年近五十的人的體力?就算是壯年亦不過如此吧!那一夜她先是痛不欲生,但後來卻是銷魂蝕骨,在痛與欲之間,在那人在她身上拚命發洩之時,她閉上了眼,可是她的心卻更加明白了,只有將這個男人牢牢抓住,那她的未來才是光明一片,而她才能心想事成!而她最大的絆腳石就是這個曾疼她入骨的姑姑。

    姑姑!呵呵,這本來是多麼親切的名詞,可是那是沒有利益衝突之時,如今這個姑姑還這麼親切麼?看著這個姑姑恨不得掐死她的目光,她知道,現在這個姑姑只是一個名字,沒有任何感情的色彩了,如此很好,她亦不要太執著於以前,不必手下留情了,放手過來吧,讓大家看看,誰才是笑到最後的人!

    文淑妃在歇斯底里的哭喊後終於清醒過來,她不甘心道:「如果說第一夜是逼你的,可是他留在你那裡五天五夜又怎麼說?」

    文菲兒一副淒然的樣子看著文淑妃,突然瘋了似地叫道:「姑姑,我有選擇麼?如果我能選擇,我希望嫁的是太子!如果我有選擇我希望殺了莫離殤!如果我有選擇我希望那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哈哈哈…。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愛太子?你可知道我為了太子情願拋棄自尊?你可知道我為了太子可以去死?你可知道我被皇上壓在身下時如何羞憤欲死?你可知道…。」

    「夠了!」淑妃聽了大聲喝止,一把掩住了她的唇,怒斥道:「你瘋了麼?你可知道你現在是皇上的良嬪?你說出這些話是大逆這道的,你會害了本宮,會害了你爹,會害了文家!」

    文菲兒聽了呆滯地看著淑妃,突然嘩得一下哭出聲來,跪行到淑妃腳邊,抱著淑妃的腿哭道:「我知道,可是姑姑,我心裡苦啊,明明不是我願意的,卻被逼著做了,現在誰都在怪我,你也怪我,爹爹也怪我,娘也怪我,我活著還有什麼盼頭啊?別人以為我是天之驕女,可是誰知道我的命比黃蓮還苦啊!嗚嗚…。」

    文淑妃聽了臉上現出了淒然之色,她一直知道文菲兒心念太子,如果不是愛著太子也不會得罪了莫離殤,更不會被明月弄到怡紅院中,也不會有這入宮之事,其實文菲兒也是受害者,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是這麼地痛!明知道不關文菲兒的事,卻無處發洩,只能靠責罵文菲兒來緩解情緒,來掩蓋那個男人變心的真相!

    男人,總是喜新厭舊的,為什麼這個男人不能像先帝那樣只鍾愛太后一人?他納了一個又一個妃子,雖然這些年彷彿是獨寵於她,可是她知道為此她付出了多少的心機與艱辛!可是天下這麼多的女人等著他寵幸,他為什麼偏偏要寵幸她的侄女啊!

    這不是打她的臉麼?她會成為宮裡那些女人的笑柄!

    這都是莫離殤,都是滄海明月,都是那個老妖婆,把她逼入了這個絕境,不,她一定要反擊,她要報復!

    看著被仇恨扭曲的文淑妃,文菲兒垂眉而笑,她知道她有一個槍手了,從此她只要裝作弱小,自然有這個姑姑在前面為她衝鋒陷陣了。

    再抬頭間,她一片堅毅,道:「姑姑,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讓莫離殤吃個大虧。」

    「怎麼設計她?她正如日中天,你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你還嫌不夠亂麼?」文淑妃聽了掩飾住無邊的恨意,淡淡道。

    「以前我傻就知道硬來,如今我卻是知道該怎麼做了」

    文淑妃懷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想怎麼做?可不要再惹事非了。」

    「放心吧,這次一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也許能置她於死地!」文菲兒陰惻惻地笑。

    「噢?」

    「她就算是太子妃但藐視皇上算不算謀逆?」

    「嗯?」

    「姑姑…。」文菲兒將頭湊到了文淑妃的耳邊,細細地說了幾句。

    文淑妃聽了臉上陰晴不定,突然道:「不行!這樣不行!」

    「為什麼?這樣肯定能讓她上當!」

    「本宮是說你來做不行,只有我做才能讓她降低戒心,才能讓她上當!」

    「啊?」文菲兒聽了不安地看著文淑妃道:「這樣會不會影響姑姑?」

    文淑妃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當然不會!皇上也未必喜歡莫離殤,也許此事做成了,皇上還會心花怒放呢!」

    「那侄女先在此祝姑姑馬到成功!」文菲兒討好的露出一個笑臉。

    心中卻暗笑,這個計劃本來就是為你而定的,我會這麼傻作出頭鳥麼?這成了滄海明月及王太后恨得是你,不成,倒霉的也是你!姑姑啊,一個男人就讓你心神不定了,你終是差了些啊!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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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7 00:46:3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一章 既然愛打就去守邊疆

    萬壽節是西秦一年一度的賞菊之日,由於西秦地處江南之時,氣候宜人,多有詩書文人,更有愛花惜花之人,世人皆愛詠梅贊雪,西秦人則更愛賞菊品蟹,唱詩賦詞,演繹著江南的婉約氣息。

    此日皇宮裡亦熱鬧非凡,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將忙得不亦樂乎,因為宮中的萬壽節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藉著此節讓那些未婚小姐與公子在皇宮中聚會聊天增加情感,歷代萬壽節亦成就數百對的才子佳人,可謂是傳為一段佳話。

    「相公…」莫離殤十分諂媚地為滄海明珠敲著背,聲音膩歪得比蜜還粘,讓滄海明月背上汗毛都豎起了幾根。

    「不用商量,不許去。」滄海明月假裝看著書,眼中卻含著促狹的笑,不待莫離殤說出口就否定了。

    「為什麼嘛?」莫離殤噘著嘴,不依地搖晃著滄海明月,哀怨道:「人家在皇宮裡快憋死了,好不容易有這麼熱鬧的節日,你就讓我出門玩會吧…。好不好嘛,我親親的好相公?」

    滄海明月享受著美人輕捶嬌嗲,心中柔情萬丈,差點就脫口而出同意了,可是想到萬壽節那天必須參加宮宴,遂狠著心搖了搖頭。

    「哼,你還說成了婚後什麼都聽我的,現在我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應,我真是癡情女遇負心郎啊!」

    滄海明月聽了唇抽了抽,這是哪跟哪啊?不過不讓她去集市他就成了負心郎了?

    「我是說過什麼都聽你的,但那是大事,小事你就得聽我的,現在這是小事,所以…。嘿嘿…。」滄海明月十分狡詐的笑。

    莫離殤聽了滄海明月的狡辯,眼眨了眨,突然道:「那行,我要休夫!」

    「你敢!」滄海明月咬牙切齒的一把抓過了莫離殤,將她抱在懷中,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咬了口後,眼瞇成了豎瞳,威脅道:「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咬死你!」

    誰知道莫離殤卻「撲哧」一笑,毫不在意,反而拋了個媚眼,小手輕撫著他的喉結,妖嬈萬分道:「你捨得麼?」

    看到這麼風情萬種的莫離殤,滄海明月喉頭一緊,全身僵了僵,大手一揮將書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然後把莫離殤平放在碩大的書桌上,人如泰山般的壓了上去,邪佞道:「你說我敢不敢?」

    「你…。」莫離殤被他撲面而來的熱息與情欲澎湃的眼神侵襲的面紅耳赤,她用雙手推著滄海明月,羞惱道:「你瘋了麼?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麼了?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相公與娘子親親天經地義!」滄海明月毫無羞愧的自覺,變本加厲地將辱印上了她的。

    「嗯…。」當他身上的淡淡清香如醺香般縈繞她時,她就毫無反手之力了,她只覺一陣暈眩,彷彿陷入了迷陣般陷入了他的柔情。

    他兩片決定天下人生死的薄唇此刻變得溫柔甜美,曖昧地拂過莫離殤微啟的櫻唇,滑膩柔軟的舌就這麼闖入了她的檀口,邪惡地勾逗著她香甜的小舌。

    「小寶貝,…我的離兒…。」邪美的桃花眸,妖艷地燃燒著炙熱火焰,低沉沙啞的嗓音卻佈滿了挑逗的邪魅,又似無數羽毛撓過了她的心尖尖。

    莫離殤害羞地睜大的眼,卻逃不過欲望迷離的朦朧,透著醉意斕珊的眼,看到的是滄海明月放大了的俊顏,似笑非笑間他眼神溫柔如水,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鼻間,與她的氣息糾結纏綿。

    「明月…」她呢喃著。

    如玉般小手掌抵著他結實的胸上,感覺到他加速的心跳,讓她面紅耳赤不知道該抗拒還是該迎接,任由他竹般清洌的氣息和輕啄般的吮吻交融著落在她水媚的唇上。

    莫離殤欲語還羞,眼波流轉,愉悅了滄海明月,他唇間勾起了顛倒眾生的笑,大手圈住她不盈一握的腰,將她緊緊地貼著自己,一手勾起了她的小腦袋,薄唇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她的唇,沿著她白皙小巧的耳垂吸吮舔弄,在她細小的嚶嚀聲中他神魂顛倒,順應心意地吻上她的頸動脈……刻意的挑逗,狂野的嚙咬,毫不保留地熱情,讓莫離殤的小心臟呯呯狂跳,身體癱軟,只是星眸迷離地看著心愛的男人對她為所欲為。

    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自己的妖嬈,看到了自己的開放,看到了自己的熱情,看到了自己的銷魂蝕骨。

    兩人之間如火般的熱烈糾纏從桌上演繹到了床上,從床上又侵佔了浴房,直到夜幕降臨了,莫離殤渾身酸軟地倚在了滄海明月的懷裡,才清醒過來,她本來是要使美人計讓滄海明月讓她出遊的,這倒好,美人計沒有使成,她倒中了美男計,連皮帶骨頭被人吃得不剩一點渣不算,連提要求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輕哼了聲,有些惡狠狠地瞪了眼吃得心滿意足正閉目養神的滄海明月。

    感覺到莫離殤氣呼呼地目光,滄海明月猛得睜開了眼,那眼已然沒有慾火中燒時的迷離,變得清明而寵溺,他笑道:「怎麼了?是不是我還不夠賣力,沒讓你滿足?」

    他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莫離殤卻羞得恨不得鑽入地縫裡去,她低下頭,唇卻不經意間輕劃過他白玉般的胸,引起他一陣輕喘。

    滄海明月抽了口氣戲謔道:「果然是埋怨為夫不夠努力。」

    他身體一動,莫離殤以為他又要那個了,嚇得驚叫道:「不要…。」

    誰知道滄海明月十分痞樣地峰眉輕佻笑道:「好吧,不讓我起床,我就不起床。」

    莫離殤先是一愣,隨後拿起小拳頭打著他的胸,羞道:「討厭,你就會欺侮我!」

    見莫離殤真的急了,滄海明月哈哈大笑道:「不生氣了,為夫我答應你萬壽節出去玩不就得了!」

    莫離殤破涕為笑道:「真的?」

    「當然真的,不過得等去宮裡露完臉後,我陪你一起去。」

    「好。」莫離殤眉開眼笑起來,直覺此次腰酸腿酸十分值得!卻忽略了滄海明月如貓兒偷到腥般的賊笑。

    宮裡的萬壽節佈置得唯美唯俏,美不勝收,別的不看就看那花就看得花了眼,那珍稀的種品,各種的顏色,無數的蝴蝶蜜蜂忙碌其中,給冰冷的皇宮裡更憑添了許多的熱鬧。

    各家的千金小姐們三三兩兩各作一團,撲蝶的撲蝶,吟詩的吟詩,細語的細語,而各家公子們則亦打扮得風流倜儻,精神奕奕。

    這時太監按著品級唱道:「皇上駕到,太后駕到,太子駕到,太子妃駕到,淑妃駕到…」

    所有的人都嘩啦一聲跪了下去。

    只見皇上滄海瀾身穿明晃晃的九爪龍袍笑著隨在太后身邊,向這裡走來。

    而太子滄海明月卻柔情似水地拉著太子妃莫離殤跟在其後。

    最後是淑妃一身盛裝身邊跟著新納的文良嬪。

    待一番見禮後,滄海瀾笑道:「大家都起吧,不要拘束了。」

    「謝皇上。」

    接著就是一番歌舞,莫離殤看了一會,無聊地打起了呵欠。

    太后見了,笑道:「離丫頭可是無聊了?」

    聽到太后的聲音,剛才所有只敢偷偷觀望的人都大膽的抬起了頭,看向了這傳說中被滄海太子用愛起死回生的太子妃。

    一見之下,男子都有些失魂落魄,而女子卻嫉妒莫名,什麼叫秋水為神,什麼叫冰肌玉骨,這就是!

    這世上任何美麗的詞藻都無法描述出她的風姿,哪怕是萬一!她不是最美的,可是她的神韻卻是別人所無法比擬的,她雖然淡淡而笑,但卻突顯了男人都為之甘拜下風的超然氣度。

    她就像廣袤無垠的草原上,一瀉千里清冷月華,她就像群山跌宕卻漫漫白雪綿延無邊,她穿著素雅輕如蟬翼,卻飄忽如仙,那墨發輕舞間掩映著玉般白晰的容顏。

    只淺淺一笑,卻是動人心魄,忽如春風拂綠了青草,晨露潤艷了紅花,這就是所有名門貴胄子弟眼中的莫離殤,驚艷不已…。

    看到那些男人眼中的如癡如醉,神魂顛倒,滄海明月臉一黑,輕哼了一聲,從桌上剝了一個葡萄後,往莫離殤口中塞道:「多吃點,你這幾天累了。」

    莫離殤衝著王太后歉意地笑了笑,被迫張開櫻桃小口接了葡萄,臉卻紅了,彷彿晚霞映了天際,她用力的扭了扭滄海明月的腰肉,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快速將葡萄嚥下後才對王太后笑道:「有祖母在的地方,離兒怎麼會無聊呢!」

    看著她與滄海明月的互動,王太后倒並不在意莫離殤的失禮,反而高興的很。

    她是看著滄海明月長大的,怎麼不知道滄海明月的小心思呢?沒想到滄海明月還有吃醋的時候,她輕搖了搖頭笑道:「聽說今兒個外面也十分熱鬧,離兒你來了西秦後還未去宮外玩過,一會讓明月陪你出去轉轉解解悶!」

    莫離殤聽了大喜連忙道:「謝謝皇祖母。」

    早知道太后會開這個口,她就不死皮賴臉的求滄海明月了,還被那個陰險的小人以此為要脅,沒完沒了地壓搾了她數日,人都說不為五斗米折腰,可憐她為了出門玩,居然曲意承歡,累得小腰到現在都直不起來!這傳出去她是英名掃地啊!

    想到這裡,她不禁恨恨地瞪了眼滄海明月一眼,看著他賊兮兮的樣子,讓她不禁暗想是不是他早就知道王太后會這麼說,前些日子分明是他藉機使壞!

    「我真的不知道祖母會這麼說的。」怕莫離殤秋後算帳,滄海明月立刻斂住笑一本正經的在她耳邊解釋道。

    「真的?」莫離殤斜著眼威脅地看著他。

    「真的,我發誓。」滄海明月含著笑在她耳邊竊竊私語。

    兩人之間的溫情蜜意愛意流轉眼紅了不知道多少人!看得文良嬪更是眼中冒火,她恨恨地盯著兩人,就是這兩人把她送入了萬劫不復之地,讓她在皇宮裡對著一個老頭子強顏歡笑,而他們卻過得瀟灑如風,卿卿我我,真是絕大的諷刺!

    於是,她對著陳將軍的嫡女陳琳使了個眼色,這陳琳是她的閨中好友,亦是愛慕滄海明月之人,這平時她們經常一起傾訴對滄海明月的愛戀,曾互約著等文菲兒當上太子妃後,陳琳亦入太子宮為太子側妃,兩姐妹同心協力一起對付別的妃子。

    可是往昔的夢想依然在耳邊響著,而她文菲兒卻成了皇上的良嬪,她這輩子就將伴著一個行將就木的人過一生了,這讓她更是不平衡了,她又是想讓莫離殤吃癟,又是不甘於陳琳目前的好命,她想看看,滄海明月會怎麼對待手握兵權的重臣之女,是不是也敢像對她這般對待陳琳!

    陳琳接到了文菲兒的示意後,款款走向了莫離殤,一路上她愛戀的眼光不停地看向滄海明月,可是滄海明月卻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她心頭悵然若失,掩住了嫉妒的心理走到了莫離殤身前。

    她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後,然後道:「聽聞太子妃本是大昭國大將軍之女,莫將軍文才武略在大昭是有口皆碑的,臣女想將門無虎女,臣女亦是將門之後,想藉著這番節慶之際與太子妃討教幾手,切磋而已以博眾樂,還願太子妃成全!」

    莫離殤聽了含笑不語,她是什麼人?是太子妃,如果她應場了,就失了身份,如果不應場就又會被人說成了高傲無比,總之她應也好不應也好,總是不妥。於是她索性不理不睬。

    滄海明月正吃豆腐吃得開心,突然被打斷了,見是陳琳,遂眼一冷道:「本太子的太子妃又不是耍雜耍的,沒事在人前舞槍弄棒作什麼?」

    陳琳聽了臉色微微一僵,她自認為長得美艷動人,父親又是權高位重掌握數十萬大軍,這滄海明月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該如此拂了她的面子,這話分明是諷刺她是玩雜耍的!

    滄海明月與莫離殤兩人,一個假裝沒聽到,一個直接開口罵人,這口氣讓她這麼高傲的人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什麼時候冷面無情的滄海太子這麼善解人意地幫著一個女人說話過?滄海明月的柔情是西秦女子夢寐以求的,可是誰也沒有得到過,如今卻被莫離殤異軍突起,橫空出世奪了去,她怎麼甘心?!

    她咬了咬唇,譏笑道:「怎麼太子妃不敢比麼?還是說太子妃本來就是徒有虛名,只會在太子的羽翼下生活麼?你可知道太子是何等高貴之人?太子就是未來的君王!需要的是能與他比肩的女子,而不是小鳥依人只會煙視媚行的女人。」

    莫離殤聽了她的話,不怒反笑,只是柔聲道:「那什麼人是能與明月比肩而立的?難道是陳小姐麼?」

    陳琳看著莫離殤明顯調笑的眼神,心中一澀,她冷笑道:「是不是也不是誰說了算,而是事實說話的。」

    「難道陳小姐所謂的事實就是打一架麼?誰贏就能得到太子麼?」莫離殤一副恍然大悟地樣子,隨口道:「早知如此太子何必千里迢迢到大昭找本宮,直接在西秦擺個擂台,上寫武功最高者能得太子妃之位不就得了!」

    眾人聽了哄然大笑,陳琳更是面紅耳赤,這莫離殤分明是取笑她只有武功沒有頭腦。

    滄海明月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將唇湊到莫離殤耳邊道:「你把本太子當什麼了?回去好好收拾你。」

    莫離殤無辜的看了眼滄海明月聳了聳肩道:「莫要怪我,陳小姐的意思就是這樣的,武力高者得太子嘛。」

    滄海明月臉一黑,冷冷看向陳琳道:「陳小姐的武功很高麼?」

    陳琳見滄海明月竟然開口向她問話,大喜過望,平時她只敢遠遠地看著滄海明月,滄海明月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現在滄海明月居然跟她說話了,而且這麼近,近到她能看到滄海明月的毛孔,她色迷心竅忘了滄海明月的可怕,忘了滄海明月是怎麼處理了文菲兒的,她興奮地有些結巴道:「臣女自幼習武,尋常人不是臣女的對手。」

    「果然好身手!」滄海明月點了點頭,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

    陳琳更是喜得全身發抖,能得心上人一讚,死也開心啊!

    「既然這樣邊疆正是缺人手之時,你可以去邊疆保家衛國為西秦出力了。」

    「呃…」陳琳聽了愣在那裡,不敢置信地看著滄海明月,低聲道:「太子說什麼?」

    「哼!」滄海明月一聲冷笑,在眾人面前大聲道:「本太子說陳將軍之女巾幗不讓鬚眉,有乃父之風,可謂國之棟樑,皇恩浩蕩為滿足陳大小姐為國出力的忠貞之心,特許陳大姐守衛邊疆!」

    「不!」陳琳聽了失聲尖叫起來,這次她聽清了,這個冷酷無情的太子竟然因為她招惹了太子妃要送她去鳥不拉屎硝煙迷漫的戰場,她可是將軍之女,千金之軀怎麼可能去受這種苦呢?

    「怎麼?你不願意麼?不願為國效忠麼?」滄海明月冷眼看著她,威脅地說道。

    陳琳聽了呆如木雞,她說行,那就真得去邊疆了,她要說不行,這不是說她不願意忠於國家麼?這不成了叛國了麼?

    這一刻她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滄海瀾聽了斥道:「明月不准胡鬧。哪有女子上戰場的?就算陳小姐有心為國,這征戰沙場是男人的事,西秦還輪不上一個女子上戰場。」

    陳琳聽了皇上的話,頓時熱淚盈眶,還好,皇上還是憐她陳家的。

    可是沒想到滄海明月寒聲道:「父皇,您這話就錯了,雖說國之興亡,匹夫有則,但誰說女子不如男?當初太宗之時,曾有樊家巾幗,她們個個颯爽英姿,躍馬橫刀,與諸將領同甘共苦,所向披靡,屢建戰功,開創了咱們西秦盛世。就算上周之時,亦有梁太后率女子軍擊鼓退敵,那長劍倚天氛霧外,寶光掛日煙塵側的氣吞山河之豪邁之勢,如今還被後人津津樂道,父皇又怎麼能說女子不能上戰場呢?陳家歷代將門,這陳小姐更是武藝高強膽大包天,不在乃父之下,如果能保家衛國又該是怎樣的一番美名?所以還望父皇能成全她的一片忠君愛國之心。」

    滄海瀾被說得啞口無言,他看向了陳琳正待再說,這是陳將軍聽聞後匆匆地奔入了宴全,倒頭便跪道:「末將謝聖上隆恩,謝太子識人之恩,末將這就將小女送往邊疆保家衛國!」

    陳琳聽父親這麼說,頓時嚇得面無人色,她拉著陳將軍的衣袖道:「父親…。」

    陳將軍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將她用力拉著跪了下去,低聲斥道:「惹禍的東西,你想害死全家麼?」

    聽到陳將軍的斥責,陳琳就算再不情願也只能跪下去磕頭謝恩了。

    滄海瀾見陳將軍父女如此遂也不再強自為他們出頭,輕歎了口氣,道:「陳將軍一家真是滿門忠烈,來人,賞珍珠百顆,黃金千兩。」

    「謝主隆恩。」陳將軍又謝恩後,才拉著陳琳慢慢地退了下去。

    出了宴會之所,反手對著陳琳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怒吼道:「混賬東西,一刻也不得消停,你以為你是誰?你差點害了全家你知道不知道?文菲兒都能被太子送到妓院去,你算什麼東西?送你去邊疆那是輕的,而且太子都說成這樣了,你還在發什麼呆?難道你偏要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不忠君愛國,不願保衛邊疆麼?你真是氣死我了!」

    陳琳哭著捂著臉,委曲道:「可是我不想去邊疆啊!去了那裡我就毀了!」

    「你活該!」陳將軍氣怒地瞪了她一眼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竟然敢挑釁太子妃,你就活該去守邊疆去。」

    「不要啊,父親,您救救女兒吧,女兒不想去啊!」聽了陳將軍的話,陳琳也知道事態的嚴重了,她哭求道:「您再去求求皇上吧,父親啊!」

    陳將軍冷笑道:「皇上都開了金口了,獎了這麼大的恩惠下來,你讓我去讓皇上收回成命?這不是打皇上的臉麼?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陳家全府的老幼也想活呢!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一甩袖氣呼呼地走了。

    陳琳傻呆呆地跪在了地上,看著絕決而去的父親,突然大笑,是啊,這陳府別的不多,多的就是女兒,這女兒本來就是作為政治聯姻之用的,如今用來博一個美名對於父親來說比聯姻的作用更大了,明天父親就將美名傳遍西秦了,說他愛國忠君連女兒都送上戰場了!

    這一刻她後悔,後悔不該惹了滄海明月這個魔頭,可是世上有後悔藥吃麼?

    「撲哧。」莫離殤拉著滄海明月的手在街上逛著,想到剛才的事越想越好笑,忍不住道:「你真是心狠如鐵,讓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去邊疆保家衛國?」

    「哼,誰讓她不知好歹?她以為她是誰?她不是愛打麼,就讓她打個夠!」滄海明月不屑地輕哼道。

    莫離殤假裝輕歎道:「唉,沒想到滄海太子貌如明月卻心似鋼鐵。」

    「呵呵,這輩子我的心只會為你而柔軟。」滄海明月聽了握著莫離殤的小手,輕語低喃。

    莫離殤臉一紅,啐道:「就會說得好聽。」

    「你冤枉我了,這天下誰不知道我寵妻如命,怕妻如鬼!」

    「什麼?」莫離殤眉一豎道:「什麼叫怕妻如鬼?我像鬼麼?」

    滄海明月作出驚悚狀道:「你當然不像鬼,因為你比鬼還可怕!」

    「你!」莫離殤氣結不已,可是滄海明月去大步跑了開去,莫離殤立刻追了上去,兩人鬧得正開心不已,在熙攘的人群倒並不突兀。

    這時暗中有一雙眼睛看著他們,眼中有車黯然有欣喜還有絲絲的嫉妒。

    豎日,莫離殤坐著軟轎正往太后的慈寧宮而去,對面迎上了淑妃的轎子。

    「太子妃,淑妃娘娘的轎子正往這裡過來。」走在轎前的大宮女立刻到莫離殤轎邊低聲稟告道。

    莫離殤輕輕睜開了眼,沉聲道:「咱們先過去。」

    「是!」大宮女應了聲就催著太監往前走,兩頂轎子就在窄路上碰上了。

    「淑妃娘娘,轎中是我家太子妃,還請您先讓一下。」大宮女上前行了一禮後,十分委婉地提出了要求。

    誰知道淑妃根本置之不理,只聽她吩咐道:「先過去。」

    莫離殤聽了眼中冷芒輕閃,她是太子妃比淑妃可是高著一個品階的,雖然說淑妃深受皇寵,可是也不能僭越啊!這看似搶道,實則是打她莫離殤的臉,這打她的臉不是打明月的臉麼?這讓明月以後如何立威,想到這裡,她對如詩耳語了幾句。

    就在兩人轎子貼身而過時,如詩輕輕的碰了下淑妃的轎頭,轎子立刻如陀羅般不受控制地轉了起來,那些抬轎的太監使盡的力量,漲紅了臉卻控制不住轎子,轎子越轉越快,裡面的淑妃嚇得瘋狂地尖叫,而如詩卻拍手大笑。

    終於太監轉得頭昏眼光,一下都倒在了地上,而轎子亦被甩入了花叢之中。

    「哎呀」披頭散髮的淑妃狼狽地跌出了轎子,而就在落入花叢中時,她痛得驚叫起來。

    莫離殤掀開了轎簾冷冷地看了眼,原來淑妃竟然跌入了玫瑰花叢中,那千根花刺全部扎入了她的肉裡,手掌裡,連衣服都撕破了,那樣子簡直慘不忍睹。

    「走吧。」莫離殤懶得再看,將轎簾一放,淡淡地吩咐了句揚長而去。

    淑妃從花叢中抬起了眼,惡毒地看著遠去的轎子,唇間竟然勾起了陰險的笑。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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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7 00:46:4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二章 絕地反擊

    「離丫頭,你每天來陪哀家這個老婆子,明月該吃醋了。」王太后拉著莫離殤的手笑得合不攏嘴,這人老了就希望被人惦念著,雖然慈寧宮裡太監秀女一大堆圍在身邊噓寒問暖的,但那畢竟是外人,哪有被自家的親人關心來得貼心啊!

    莫離殤聽了笑道:「怎麼會呢?孫媳能天天陪著祖母是孫媳的福份,其實明月也想能時時刻刻地承歡膝下,只是他身上事情眾多,所以讓孫媳代他多陪一會盡盡孝心,等他忙過後立刻來看祖母呢。」

    王太后聽了更高興了,卻假裝啐道:「他啊恐怕是惦念著你比想著哀家多,哀家想啊,他每天眼巴巴來就是為了接媳婦的,哪是來看我這老太婆的。」

    莫離殤臉紅地申辯道:「祖母這可冤枉他了,孫媳沒來時,他亦是每日晨昏來請安的。」

    見莫離殤害羞的樣子,王太后不禁失笑道:「呵呵,逗你的,瞧你臉皮子薄的,明月對哀家怎麼樣,哀家自然心裡有數,不過你跟明月在一起可不能這麼容易害羞,他這個小頑皮猴子可會變本加厲的欺侮你的。」

    莫離殤微微一笑道:「果然是祖母瞭解明月。」

    「哈哈」王太后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告訴你啊,對付明月,他要皮厚你比他皮更厚,他要欺侮你你就欺侮他,也就是說,他親你一下,你就親回他十下,看他敢不敢再隨意捉弄你了。」

    莫離殤先認真地還聽著,等聽到「他親你一下,你就親回他十下」頓時張口結舌,「啊」地看著王太后,等後知後覺發現被王太后捉弄了,才面紅耳赤不依地撒嬌道:「孫媳不幹了,連祖母都這麼欺侮孫媳。」

    王太后大樂,禁不住開懷地笑了起來。

    莫離殤亦紅著臉笑了起來,這祖孫倆還真是一對活寶,都以逗弄她為樂。

    笑了一會後,王太后看到站在莫離殤身後的花容月貌,不禁挑了挑眉笑道:「今兒個怎麼多來了兩個丫頭?」

    「噢,正想跟祖母說呢。」莫離殤聽了讓花容月貌走到王太后面前跪下行禮,道:「這花容月貌從小就是服侍孫媳的,以前孫媳身體弱全靠著她們兩人的醫術幫孫媳精心調理,所以孫媳來西秦亦帶了過來。現在孫媳雖然身為太子妃對於宮裡的一些禮儀卻不是太瞭解,身邊的人更是野慣了的,這平時還好說,就怕有些國宴什麼的,她們卻是上不了台盤了,所以想請祖母費心,幫孫媳調教她們兩人一陣子。」

    聽了莫離殤的話,王太后感動地看了眼她道:「唉,你這丫頭總是說得這麼貼心,明明是你想讓兩丫頭在哀家身邊照顧服侍哀家,卻說成了讓哀家調教,傻丫頭,你的心意哀家當然會領的,來你們兩個到哀家身邊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花容月貌立刻站了起來,淺笑淡然的走到了王太后身前,她們在將軍府裡一直陪在秦飛燕的身邊,對禮儀方面自是熟悉自如,加上被秦飛燕當著大小姐般寵著,那氣質卻是連大家小姐都不能比擬的,何況還長得清麗絕倫。

    王太后見了驚訝地點了點頭,讚歎道:「真是兩個鍾靈毓秀地丫頭,這麼站在哀家身邊倒把那些大臣家的小姐都生生地比了下去了。」

    「祖母,這都是她們因為站在您的身邊,您身上散發出的光芒照耀了她們,倒讓她們白得了便宜去。」

    「呵呵,離丫頭的小嘴就是這麼的甜。」王太后雖然知道這是莫離殤說好聽的哄她開心,但卻真是很高興。

    她笑著對桂嬤嬤道:「巧雲,去拿兩個鐲子給這兩丫頭一人一個,別被離丫頭說哀家這個老太婆小氣了,連個見面禮都不給。」

    莫離殤嗔道:「祖母您又取笑孫媳了,孫媳哪會這麼想!」

    「哈哈,你不想,她們要想怎麼辦?」

    「太后您每日裡笑口常開就是給奴婢們最好的禮物了。」花容聽了立刻笑道。

    「咦!」王太后轉眼多看了眼花容,然後對莫離殤笑道:「你看看這小嘴甜的,真真讓人疼到心尖上去了。好啊,這兩丫頭哀家喜歡啊,呵呵。」

    莫離殤笑道:「這兩丫頭在孫媳身邊就野慣了,祖母可千萬不能太過寵溺她們了,不然她們就更無法無天了。」

    「呵呵,女孩子家家可不就是讓人疼的麼?」王太后聽了不贊成地笑道,看得出她對花容月貌十分的喜愛。

    這時桂嬤嬤托著一個紅漆托盤拿了上來,揭開了黃綢現出一對晶瑩剔透的玉鐲來,一看就是絕非凡品。

    「祖母,這玉鐲太貴重了」莫離殤也驚訝於這玉鐲的珍貴,那鐲上的雲紋彷彿活的般,隨著光在流動飄移,這是最珍貴的雲湧鐲。

    王太后聽了搖頭道:「什麼珍貴不珍貴的?不過是個死物,說白了它們就是石頭,只不過打磨好了才顯得光鮮而已。來,兩人丫頭,你們一人一個帶上讓哀家看看。」

    「謝太后。」花容月貌倒並不推辭,跪著受了賞,將鐲子落落大方的帶到了手上,然後靜悄悄地侍立在王太后的身邊。

    畢竟不是凡品,帶到了花容月貌的手上,立刻讓她們憑添了些許的貴氣,彷彿野生的幽蘭移到了豪華的盆中,更是透著清貴無比的氣息,站在王太后的身邊,哪像是丫頭,倒像是養在宮裡的公主。

    王太后見兩人不卑不亢,受了這等寶物泰然處之,即無半點貪婪之色又無恃寵而驕的得意之情,不禁心中更是驚奇,要知道這鐲子就算一般的王公貴族家小姐受了賞,都會沾沾自喜得意不已,因為這鐲子已然超越了本身的意義,不僅僅在於鐲子的貴重而且裡面還有太后的恩典。

    當下王太后心中更是喜歡了,這世上還有不被珠寶與權力所蒙污的人已經很少了,俗話說什麼樣的主人有什麼樣的丫環,當下對莫離殤的喜愛也更上一層樓了。

    這時一個太監匆匆地走了進來,對著王太后耳語的數句,王太后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怒道:「她願意跪就跪在那裡,讓她跪到死!」

    太監聽了退了出去。

    莫離殤奇怪道:「祖母這是跟誰置氣了?」

    「哼,還不是那個不消停地淑妃,仗著皇兒的寵愛無法無天,現在跪在宮門外說要哀家給一個說法!什麼說法?跪在那裡討說法這是要說法麼?分明是想逼哀家!」

    莫離殤聽了心中一動道:「難道是說孫媳來時衝撞了她的事麼?」

    「噢?來時發生什麼事了?」

    於是莫離殤就把來龍去脈跟王太后說了一遍,王太后聽了臉色鐵青道:「真是個不開眼的東西,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品階,敢跟太子妃搶道,被撞了真是活該,撞得好!沒撞死她就算她命好了!」

    莫離殤卻不這麼想了,她怪異道:「祖母,按理淑妃在宮裡也是浸淫了數十年的人,這宮裡的妃子雖然為數不是太多亦是不少卻未見一個懷上龍子,而且還從未露出一點破綻來,可見她手段是十分厲害的,現在怎麼會犯這麼明顯的錯誤呢?如果說她與孫媳搶道那是一時之氣孫媳還能理解,可是這般胡鬧卻不是她的作風了!」

    王太后聽了也沉吟起來,想了想道:「你說的對,淑妃這個陰險的很,絕不做這種不佔理的事,可是她衝撞與你本來她就沒理,她還這麼理直氣壯為的是哪般呢?」

    「莫不是她懷了龍種了?」莫離殤突然眼皮一跳道。

    王太后聽了嗤之以鼻道:「不可能,就算她懷了龍種她也不能越級。」

    「那…。」莫離殤眉皺得更緊了,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向她展開。

    王太后見莫離殤想得眉毛緊皺,心疼道:「莫要想那狐媚子了,就算她想翻天亦不翻不出什麼花樣來,離丫頭放心吧,有哀家在,她討不得什麼好去。」

    莫離殤聽了微微搖頭道:「有祖母護著孫媳自是感激不盡,可是這淑妃卻亦是父皇的妃子,怎麼說也得給父皇幾分面子,父皇雖然儒雅又孝順,可經不住天天有人在耳邊離間,到時傷了祖母與父皇的母子和氣就反而不美了,孫媳還是得好好想想,這淑妃到底是所為何來。」

    王太后聽了歎了口氣道:「說什麼儒雅,其實皇兒就是軟弱,耳根子軟的一個人,這些年要不是明月與明玉,這西秦哪會這麼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啊!」

    莫離殤聽了連忙道:「父皇的孝順卻是無人能及,祖母亦該高興了。」

    王太后聽了輕歎了聲,道:「也就這點好了。」

    莫離殤但笑不語,心中卻盤算開來……。

    這淑妃所依恃的是什麼呢?有什麼能讓她的身份陡然比莫離殤還高呢?這宮裡能比莫離殤高的只有皇后,淑妃明顯不是,那是什麼呢?

    突然莫離殤呆了呆,眼中射出狠戾之色,原來淑妃還藏著這一手呢,想一舉致她於死地!如果坐實了這個罪名,她無論如何不能當太子妃了,只要沒了太子妃的身份,那麼淑妃就可以對她大展手腳會想出層出不盡地手段來陷害她了。

    她眼猛得瞇了起來,既然有人不想她好,那麼她又何必手下留情呢!

    於是她湊到了王太后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王太后聽了猛得眼中冒火,怒斥道:「這女人真是陰險原來包藏著如此禍心,幸虧離丫頭你聰明看破了她的詭計,否則一會咱們就被動了。」

    王太后皺了皺眉,然後對桂嬤嬤吩咐了幾句,桂嬤嬤臉現驚異之色,但未說什麼,立刻轉入後宮去了,不一會十分虔誠地捧著一托金漆托盤走了上來,上面蓋著一塊黃色的絹布,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托盤放於桌上。

    待這一切都準備妥當時,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只見滄海瀾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莫離殤連忙上前行禮,可是滄海瀾只哼了一聲從她身邊越過,而緊隨其後的滄海明月則是心疼地看了眼莫離殤,正欲將莫離殤扶起,突然聽到滄海瀾大喝道:「讓她跪著,不許扶她!」

    王太后見了不樂意了,諷刺道:「皇兒真是威風,今天是到哀家宮裡給臉色給哀家看的麼?」

    滄海瀾聽了立刻軟了下來,輕聲道:「母后這是說什麼話來,只是這莫氏真是無可救要膽大妄為到極點,今日不罰她,這無法堵住了天下悠悠眾口,讓天下人定會以為咱們皇家沒大沒小不尊先人!」

    「不尊先人?這是從何說起?」王太后心中咯登一下,難道淑妃拿的不是聖旨?

    「母后還是宣淑妃進來吧,聽說淑妃在外面跪了半個時辰了?」滄海瀾的口氣亦有些不好,他想明明是莫離殤闖下了天大的禍事,淑妃在外面跪著,而太后卻一味護短讓莫離殤在內坐著,這淑妃好歹也是他的妃子,這不是太給他臉了麼?

    「淑妃跪在外面麼?」王太后現出驚異之色,轉頭對著眾人道:「你們怎麼不稟告於哀家呢?」

    這時一個伶俐地小太監立刻跪上來磕頭道:「稟太后,剛才看到淑妃娘娘時,奴才就要來稟告的,只是正好看到太后你身體不適,就不敢打擾。」

    「你這奴才,哀家頭痛是老毛病了,怎麼能讓淑妃跪在宮外呢?好歹她也是皇上的人,你們這麼做置哀家於何地,要是傳了出去說哀家刻薄皇兒的妃子,哀家如何對世人交待,來人,罰這奴才半年俸銀以示儆尤。」

    滄海瀾聽了心中得到了平衡,連忙道:「母后鳳體要緊,淑妃身為晚輩,跪就跪了。」

    「唉,年紀大了,不免有些病倒是討人嫌了。」王太后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滄海瀾。

    滄海瀾立刻訕笑道:「母后多慮了,兒臣絕無此意。」

    「不說了。」王太后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讓淑妃進來吧,哀家也想知道她為什麼會跪在宮外呢。」

    「是」

    淑妃只一會就披頭散髮狼狽不堪,哭哭啼啼地走了進來,經過莫離殤身邊時,她低下頭奸詐地笑了笑,然後十分惶恐地跪行到王太后與滄海瀾的面前道:「臣妾有罪,臣妾有罪,臣妾有辱先帝的聲名,臣妾罪該萬死!」

    王太后聽了勃然大怒斥道:「淑妃你這是什麼意思?先帝都薨了這麼久了,你一個小妃子如何敢這般羞辱先帝?」

    淑妃聽了默不作聲,她剛才這麼說明裡是說自己罪該萬死,其實隱射了莫離殤罪該萬死,沒想到一時失策竟然犯了太后的忌。

    滄海瀾見了也臉色不愉道:「有話說話,母后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是,」淑妃立刻低眉順眼道:「世人皆知先帝手書冠絕天下,目前耀宗耀祖在外聽到百姓傳頌先帝的書法龍飛鳳舞,若群鴻戲海似舞鶴游天,仿虎臥鳳闕如碎玉壺之冰,簡直是美倫美奐,頓時心生愛慕。於是央著臣妾請些先帝的手書以觀瞻臨摩,臣妾不忍拗了幼子愛戴皇祖父之心,於是去國庫中取了副先帝的手書,這正走到路上卻碰到了太子妃,太子妃二話不說就將臣妾的轎子撞到了花叢之中,臣妾嚇得魂飛魄散,即使是摔入萬刺花中,亦不敢讓先帝墨寶有絲毫損失,幸好先帝庇佑,雖然臣妾身上被刺得千瘡百孔,那手書卻是完好無損。」

    說完將懷中的書畫慢慢的展開,現出了一副爐火純青的墨寶來,展開的時候有意將被刺得血跡斑駁的手臂露了出來。

    滄海瀾心疼道:「愛妃受苦了。」

    王太后怒哼道:「你一個妃子竟然敢私自取得先帝的手書,真是膽大妄為,這事皇兒可知道?」

    滄海瀾聽了微微一澀,看到文淑妃企求地目光後,對著王太后道:「母后莫要怪淑妃了,此事淑妃確實是向兒臣提過,兒臣想讓耀宗耀祖一片孺慕之情不忍拒之,遂同意了。」

    王太后聽了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滄海明月道:「即使是如此,淑妃娘娘你也不該衝撞太子妃的鸞駕。」

    淑妃委曲道:「如果轎中只是臣妾,臣妾就算是死也不敢冒犯太子妃的,畢竟雖然臣妾是皇上的妃子,但卻品階還是比太子妃低上一階的,可是臣妾手中還捧著先帝的手書,臣妾如果讓了豈不是對先帝不敬?」

    她這話既然挑拔了滄海瀾對莫離殤的不滿,又暗指莫離殤膽大妄為欲毀了先帝手書!

    毀先帝手書這是什麼罪?這是大不敬之罪,即使你是太子妃亦逃不過削去頭銜的命運。

    果然滄海瀾臉色鐵青道:「莫氏你還有何話可說!」

    莫離殤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滄海瀾,垂淚道:「臣媳無話可說。」

    滄海明月這時冷笑道:「這不知者不罪,誰知道淑妃會懷著皇祖父的手跡,又誰知道她偏偏要去撞離兒的轎子呢?」

    滄海瀾聽了不高興了,氣道:「明月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淑妃有意陷害你的太子妃不成?」

    「是不是陷害淑妃娘娘心裡明白吧!」滄海明月根本不為所動,森冷地看了眼淑妃。

    文淑妃身體微微一僵道:「臣妾想告訴太子妃來著,誰知道太子妃還未等臣妾開口就將臣妾的轎子撞了,這臣妾是萬萬不敢陷害太子妃啊!」

    滄海瀾聽了道:「來人,撤去太子妃莫離殤太子妃的封號…。」

    聽到滄海瀾的旨意,淑妃唇間勾起了陰險的笑意,只要莫離殤沒了封號,她就有幾百種方法弄死莫離殤,只等莫離殤死後,她倒要看看這天下第一情癡滄海明月會不會再娶,他要是娶了,那麼說明他根本是個心口不一的人,那麼滄海明月的威信就會大降!要是不娶,那麼滄海明月就無後,這無後的人怎麼還能繼承大統?

    「且慢」正淑妃高興之時,王太后的聲音如雷般擊到了淑妃的心裡,頓時淑妃怒火沖天,這個老妖婆,總有一天要她不得好死!

    「母后這是何意?」滄海瀾心中有些不滿了,這莫離殤犯了這麼大的錯,難道母后還要姑息她麼?

    王太后卻不理滄海瀾,只是憐惜地看著莫離殤道:「傻孩子,你還不說麼?你這是為了哪般啊?」

    莫離殤聽了臉色一白道:「祖母,孫媳自從嫁了明月後,不能為明月分擔就一直問心有愧,在父皇身邊不能盡孝更是不安,眼下就算是了孫媳受了些委曲,只要父皇心裡舒服,那麼孫媳受的這些苦又算什麼呢?」

    滄海瀾聽了不愉道:「你倒還委曲了?」

    王太后對著滄海瀾不滿道:「委曲不委曲,皇兒聽聽不就知道了?」

    「那就聽聽莫氏如何說吧。」見王太后這麼說,滄海瀾也不能拂了王太后的面子,只能口氣軟了下來。

    莫離殤聽了,垂淚道:「父皇,臣媳知道您不喜歡兒媳,可是臣媳卻從心底敬重於您,於國視您為西秦的天,於內希望能盡兒媳的孝心。淑妃娘娘是父皇的妃子,臣媳雖然品階高了一等,卻亦不會無禮於淑妃,平時見著亦會相讓,今日只是事出有因,不敢不讓,沒想到轎夫一時失足倒累了淑妃娘娘掉入了花叢之中,臣媳慚愧萬分,不敢申辯,還請父皇責罰。」

    聽了莫離殤的話,滄海瀾臉色稍霽,但依然不愉道:「你有何原因?」

    「父皇容稟,臣媳與明月成婚已有數日了,皇祖母愛孫心切,想著讓臣媳早日給明月開枝散葉,故將咱們滄海家祖傳的鐵血玉珮借臣媳放於宮中,希望臣媳能沾著歷代先祖的福氣,早日懷上了子嗣,但臣媳心想如此重要之物,萬不可常放在臣媳的宮內,以免讓臣媳的濁氣沾染了這祖上的靈物,遂今日裡特將此寶物送還於皇祖母,沒想到路上遇到了淑妃娘娘,娘娘不言不語直接行了過來,臣媳怕損傷了寶物的尊嚴,只得吩咐轎夫先行過去……」

    「你說得可是真的?」滄海瀾大驚失色,相比於先帝的手書,這鐵血玉珮卻更是珍貴了,據說是西秦開國皇后所佩,當年皇后與先祖共同打江山時,被飛來暗箭所傷,幸虧有些玉珮放在胸前,才擋住了致命的一擊,救下了皇后的命,所以這玉珮更是有著傳奇的色彩,一直在祖宗的祠堂裡供著,沒想到王太后會把玉珮給莫離殤拿去放在了宮裡。

    「不,這不可能!」文淑妃聽了面色慘白,她不信她精心設計的陰謀就被莫離殤這麼瓦解了,而且如果真是屬實的話,她還可能被莫離殤將上一軍。

    連滄海瀾都不禁懷疑莫離殤所說之話的真實性。

    他瞇著眼看向了莫離殤沉吟不語。

    王太后冷笑道:「皇兒,淑妃說的你就信了,怎麼自己兒媳說得倒是不信了?」

    滄海瀾聽了立刻陪笑道:「也不是兒臣不信,只是這事太巧了,而且剛才太子妃怎麼不說呢?」

    「哼,離兒是不忍心讓你左右為難情願打落牙齒往裡吞,自己受過,你有這麼個好兒媳你就該偷笑了。」王太后瞥了他一眼後才道:「你要是不信,你且看這是什麼?這是離丫頭還來的,哀家還未來得及收回去呢!」

    說著對桂嬤嬤道:「打開讓皇上看看,免得說哀家連同離兒一起欺瞞於他!」

    「母后多心了。」滄海瀾口中這麼說,眼卻看向了台上的托盤。

    「這個可是皇上來之前就放在這裡的吧?皇兒該不會有異議吧?」

    「這個自然。」

    那黃綢一打開,裡面現出一塊冰晶般的玉來,那玉中間還帶著一絲的血跡,彷彿鮮血般透著艷色,連莫離殤也不禁好奇地看了幾眼,剛才只是被王太后耳語了幾句,她倒沒真看到這玉呢,這玉果然是神奇之物,那血據說是開國皇后的血,事隔了近幾百年了,居然還如新鮮的一般透著生命的跡象。

    滄海瀾見了立刻道:「快快放回祖祠去,莫要讓這裡人多沾染太多的濁氣了。」

    王太后亦擺了擺手,桂嬤嬤才十分小心的捧了下去。

    這時王太后道:「皇兒,現在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了吧?」

    「是的,兒臣錯怪了離兒了。淑妃,你差點衝撞了鐵血玉珮,你可知罪?」

    淑妃聽了面色慘然道:「臣妾知罪。」

    「好,罰你半年俸祿。」

    「皇兒真是英明啊,離兒不知原委衝撞了先帝的手跡就要撤了封號,這淑妃衝撞了祖先的靈物卻只是罰俸,皇兒的賞罰制度真是讓哀家大開眼界啊!」

    王太后夾槍帶棒的一番話,讓滄海瀾面紅耳赤,他訕然道:「淑妃不是也未衝撞到祖先靈物麼?」

    「什麼叫衝撞?偏要撞著才是衝撞麼?她一個妾室身份的人靠近了祖先的靈物就是褻瀆了祖先!」

    滄海瀾聽了臉色變了幾變,終於狠心道:「來人傳朕旨意,將淑妃降為良嬪!」

    「皇上!」淑妃聽了一下癱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看著滄海瀾。

    滄海瀾將臉扭了過去不再看她。

    王太后倒露出了笑臉,道:「皇兒,聽說文菲兒服侍的很周到,不知可有此事?」

    滄海瀾微微一愣後,臉上現出微赧之色。

    王太后了然道:「既然這樣,不如將文菲兒提上妃位,讓哀家想想,就封為德妃如何?」

    滄海瀾聽了喜道:「謹尊母后旨意。」

    王太后點了點頭,微微地閉上眼道:「嗯。如此你們先退下吧,哀家有些累了。」

    「是,兒臣告退。」

    「祖母,您這招真是高啊,一箭雙鵰!」待滄海瀾走了後,滄海明月立刻膩到了王太后的身邊大拍馬屁。

    王太后忍俊不住笑道:「你這頑皮猴子,哪來的雙雕?」

    「您這次藉機削了淑妃的妃位,讓她即使有不軌之心卻缺了資本,一個良嬪生的孩子是不可能與帝位有緣的。其二提了文菲兒,安撫了文丞相,其三,讓文菲兒與文淑妃兩人之間產生的嫌隙,祖母果然是算無遺漏啊,孫兒對您佩服之情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滄海明月先是一本正經的分析到後就有些油腔滑調了,惹得王太后樂不可支笑罵道:「你這小猴子,離丫頭,快將他帶回去好好調教,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莫離殤捂唇笑道:「呵呵,祖母,明月這是綵衣娛親呢?您可得成全他一片孝心。」

    「呵呵,就你們這對活寶,倒讓哀家年輕了不少。」王太后聽了更是高興了,對明月道:「明月,你家這丫頭聰明得緊,今兒個幸虧她識破了淑妃的陰謀,你可要好好待著,否則就被別人搶去了。」

    滄海明月自信道:「祖母您放心,不是孫兒吹,這天下她可找不到比孫兒更出色的男人了,更找不到比孫兒更愛她的男人了。」

    王太后拍了他一腦袋笑罵道:「大言不慚,你道天下就你最出色麼?」

    莫離殤深情地看著滄海明月柔聲道:「這世上沒有人比明月更愛我了,除了他不要我,我這輩子非纏著他不可。」

    滄海明月聽了亦是柔情萬丈地看著莫離殤,拉著她的手道:「就算要我的命,我這輩子都不會放棄你的。」

    王太后看著兩人,淚盈於眶,她彷彿看到了自己與先帝之間的深情厚愛。

    淑寧宮中,滄海瀾大發脾氣道:「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確是皇兒要臨摩先帝的手書。」淑妃十分委曲地回道。

    「到現在你還欺騙於朕?」滄海瀾失望地看著淑妃,但見她哭哭啼啼,想到又降了等級,卻又心存憐憫起來。

    淑妃偷眼看到滄海瀾臉現不忍之色,立刻柔柔地哭泣道:「皇上,臣妾承認,確實是臣妾看不過太子妃想要給她一個教訓。」

    「你真糊塗,明月是什麼人?他看上的人會是泛泛之輩麼?你設計她?這倒好你是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

    淑妃聽了委曲地申辯道:「臣妾還不是為了太子好麼?」

    「怎麼為太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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