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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四方雲動]
許庭生和方餘慶連夜被從蘇州帶回西湖市,鍾武勝開車跟了一路,期間電話不斷。
這件事所造成的影響超出了很多人的預料,甚至包括許庭生本人。
在一個如此公開的環境下拘捕一個像許庭生這樣的人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
這個彷彿橫空出世的傢伙在近兩年內的表現幾乎為他贏得了一切光環,更何況他還如此年輕。
白手起家的故事足夠勵志,經歷、決策富有傳奇色彩……對了,架不住人長得還好看。
國內經濟類媒體前段時間還在為終於擁有一個可以抗衡娛樂圈的偶像型企業家而歡呼。
就這麼突然把這樣一個人抓了?它所可能帶來的一系列問題想來連傻子都應該清楚,所以當事情還是這樣發生了,其背後的用意,令人不得不深思。
深思未必就正確,有時一樣是亂想。
隔天,伴隨著另一個消息在漸海省上層圈子內的傳播,這次拘捕背後的意味被無限擴大了。
雖然還沒有提起正式公訴,但是方家大伯的量刑結果已經基本確定,死刑,或者死緩。
把兩件事聯繫在一起,很多人亂了,很多人……動了。
各種人,各種心理,各種目的,各種動作。
岩州。
項爸項媽原本想著哪怕關門歇上幾天,也要把項凝接回家去住,陪著她。
但是項凝死活就要守著她和許庭生的那套房子,等他回家。
小丫頭裝著很堅強,其實一個人抱著被子默默哭,抱著書默默哭,看著杜錦給她放的喜劇片,也默默哭……
最後沒有辦法,項爸項媽只好自己搬了過來。
這樣,許庭生和項凝一起生活的所有細節就都展現在了他們面前。
一切,都是以項凝的標準為標準,包括少女到不行的冰箱貼,地毯,情侶牙刷、毛巾,甚至紙巾盒……
項凝在這住了這麼久,連拖把、抹布在哪都不知道在哪,因為她其實連自己房間都沒整理打掃過。
一切都是那個大概很有資格說我分分鐘幾十萬上下的傢伙在照顧著。
於是接下來就是項媽摟著女兒一起默默哭。
丈母娘疼女婿這件事,看來確實是有道理的。
項爸愁了想抽根煙,但是找遍整套房子都沒找到煙灰缸……許庭生幾乎不在這套房子里抽煙。
於是,一個四十幾歲的大漢,看著一旁掉眼淚的老婆、女兒,也禁不住眼眶發紅。
「不管事情怎麼樣,等庭生出來,就把婚訂了。」項爸說。
「我給親家打電話。」項媽說。
項凝兩嘴唇打顫:「可不可以直接結婚?」
「……」
互誠。
老歪聽說了婚宴上的事,一腔怒火沒地方發泄,來砸陸芷欣辦公室的門。
陸芷欣開門。
老歪不鬧了,因為他發現陸芷欣整個人已經沒魂了。
兩個最初是朋友、戰友,後來苦大仇深的互誠創始人坐在一起。
「你要那麼做,既然是為他好,你不會早點啊?」第一個猜到陸芷欣目的的人竟然是老歪,只是開口依然是責怪。
「我習慣了,他以前什麼都能應付。直到方家出了那麼多條人命,我才想到要去攔他。」陸芷欣麻木說。
「現在怎麼辦?你不是一向很有辦法嗎?」老歪追問。
陸芷欣搖頭不說話。到了一定級別,商和官斗,就是以卵擊石。
并州。
黃亞明腰后的衣服被頂起來一塊,徑直衝進老金的房間,「給我幾個人,我要回岩州。」
老金看著他,起身走到他身邊,把他身後的東西掏出來丟到一旁,「你這樣回去……想幹嘛?劫獄?幫他報仇?你腦子呢?」
黃亞明咆哮起來,「方家在國外死了十幾個了,現在他們動庭生,誰敢保證裡面沒有別的動作?我跟庭生說過的,黑的都由我來接。」
老金沉吟一會,坐下,「你給我幾天時間想想。」
「幾天?」
「最多三天。」
東京。
軟金集團董事笠井正在主持一個會議。
這位過往一直被認為書生氣太重,對公司事務興趣不大的高級董事最近一段時間動作突然變多,
參與度和熱情都越來越大,而且提出的很多舉措都讓人摸不清頭腦。
但是上面似乎一直縱容,下面這些人這些自然更不好多說什麼。
手機響。
作為一個規矩森嚴的集團公司,在這種級別的會議上忘記關閉手機幾乎就是一個莫大的過錯。
還好,今天響起的是笠井先生本人的手機。
岑祁山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散會。」
會議就這麼在一個重要的議題上突然中止,然後,滿會議室的人看著自家董事突然間變得像一個撿了金元寶的乞丐一樣,
兩眼放光,興奮不已的捧著手機跑步離開,他甚至差點撞到門上。
這是岑祁山第一次接到apple的電話。
「喂,溪雨……」緊張不已的岑祁山只喊了一個名字,就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
「嗯。」話筒那頭傳來岑溪雨的聲音。
「找爸……那個,找我,有事?其實沒事也好的……」
「有事,我想請你幫忙。」
「好,你說。」
「許庭生出事了……」apple把她了解的情況說了一遍。
「政府方面的話……」岑祁山嘀咕了一句。
「你幫不上嗎?」
「幫得上,我馬上想辦法。」
「嗯,那你抓緊點。我不想他在裡面多待一天。謝謝。」
接到「聖旨」的岑祁山現在很後悔自己過往在國內政府關係方面參與太少了,
「去求她幫忙嗎?……明明我也在對付那個小子啊,為什麼突然變成要幫忙了?!許庭生,這次過後你要不娶我女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并州。
何二十七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又放下,「差點太著急了。」
他叫了一個人進來,吩咐道:「盯緊金二十四那邊的一切動作。」
岩州。
丁淼打了一上午電話,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超過半個小時,然後突然睜開眼睛,
「許庭生啊許庭生,既然有人已經把你架起來了,我不趁這個機會幫忙把你釘死……未免太可惜。」
他立即起身去了一趟自己在岩州郊區的私人別墅。
狗哥和東子已經在那邊無所事事待了有一陣了。
「你是說?許庭生之所以知道你們的安排,可能跟一個女人有關?」聽完東子的描述,丁淼試探著問道。
「嗯,他們那個……仙人跳,把我們之前和森哥聯繫手機拿走了。」
「手機里的東西沒刪?」
「嗯。」
「傻逼。」
東子不敢吭聲。
丁淼稍作計較,如果這個女人願意配合,那麼把丁森的死聯繫到許庭生身上應該不難,問題只在於怎麼把自己擇清楚……
所以眼下第一是要找到那個女人,第二,有一個人必須消失,那個他最初安排在丁森身邊,後來負責誤導狗哥和東子的手下。
丁淼做事效率一向很高。
當天下午,那名手下就被委以重任,去并州幫忙接洽一筆生意,當然,他不知道自己要接洽的人,叫做何二十七。
與此同時,丁淼將一疊照片扔在東子面前,挑出一張指給他看,「這個女的就叫莎莎,你看是不是她?」
東子看了看,搖頭。
丁淼有些煩躁的瞪他一眼,「吳昆夜總會這兩年內進進出出所有小姐的照片都在這裡,你仔細看看,把人找出來……」
東子連忙點頭,然後一張一張開始認。
「是這個……她就是莎莎。」東子舉起一張照片。
丁淼看了一眼,「有點眼熟……在哪見過?」他凝神想了一會,畫面閃過,
「明耀酒吧,那個經理……好像叫,彤彤?這就難怪了,難怪一個小姐的能當明耀的經理,還被何二十七看上過。」
「許庭生的女人?應該不是,他不是情種么?那個小女孩,女明星,陸芷欣……怎麼也輪不到一個小姐吧?那麼……就不難……」
丁淼嘴角一勾,吐出四個字:「婊子無情。」
燕京。
作為房價調控試點城市,岩州市工作報告團進京已經三天。
陳建興作為報告團成員之一,但是其實沒有任務,他要做的就是背熟一切報告內容和數據,坐在一邊旁聽,同時準備應對一切來自領導的詢問。
他的包里有一份文件。
他目標的領導就坐在不遠處。
交,還是不交?
許庭生被拘捕的消息他一早就已經聽說。
在這種情況下,是繼續信任他有能力幫自己照顧好妻女,替他,也替自己,把積壓在胸兩年多的那件事做了?還是再等等,先另想辦法做好安排?
岩州。
譚耀一隻手臂撐住門框,擋住方橙。
「庭生說了,讓你什麼都別做。」
方橙雙眼含淚,怒視著他。
「庭生說了沒事,就會沒事的,放心吧。」
「沒事?方家人都快死光了。沒事?就算他和餘慶暫時不會出事,我爸怎麼辦?我大伯之後就是我爸,你知道嗎?」
方橙推他,譚耀不肯鬆手。
「你滾開。」方橙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血流出來,沒躲,也沒鬆手,譚耀試著去抱方橙,溫和說:「方橙,你冷靜一下,我們相信庭生好不好?」
方橙一把推開他的手。
「相信許庭生,你就會說這一句。那為什麼不讓我相信你呢?」突然氣急敗壞,失控,方橙一耳光扇在譚耀臉上,
「除了睡女人,除了像條狗一樣跟在許庭生身後,你自己能做什麼?你有一點用嗎你?」
譚耀在方橙的咆哮中低頭,又抬頭。
「我知道我很沒用,可是你先別急,呆在家等我一會兒。我去找葉青,她家裡的關係肯定不簡單的,她……」
「果然還是只會找女人。譚耀我告訴你,葉青,我也睡過……可是你以為她會肯趟這種渾水嗎?
你以為這個圈子裡的人會有一個跟許庭生一樣嗎?」太大的壓力,近乎崩潰的神經,讓方橙不自覺的把所有情緒都發泄在譚耀身上,再傷人的話都脫口而出。
譚耀努力笑了笑,「想想我還真挺廢物的,對不起。可是我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你讓去試試,我求她。」
一個小時后。
譚耀把葉青送他,他唯一接受一件禮物,一條海黃的手串丟在她的辦公室門口。
葉青說:「譚耀,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我們家不是我說了算,我……」
「我理解,我知道你還要爭家產嘛。對不起,讓你為難了。」譚耀邊說邊走。
一直都是這樣,葉青習慣了慣著譚耀,而譚耀習慣慣著方橙……
雖然她從不計較。
但是這一刻,那種徹底不被理解,從來不被設身處地考慮過的感覺,讓人心如死灰。
她可是葉青哦,在她喜歡上一個人之前……整個岩州也許最高不可攀,最讓人無從下手的一個女人,葉青。
麗北。
許爸抽著一根煙,故作輕鬆的陪著許媽聊了一會她昨天約的那場麻將,有一把出錯了一張牌太讓人懊惱,另一把更氣人,只差一點就打成的清一色了。
「先睡午覺,今晚殺她們個片甲不留。」許爸笑著說。
許媽點頭回了室。
把煙滅在煙灰缸里,許爸掏出手機。
「明天西湖市的那頓飯,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許總。」
「好。讓車來接我吧。另外,中糧上次提過的那個投資合作方案……讓他們派人來談吧。」
小山崗的大象,要去大草原跺一跺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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