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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極冬之雷 第一百三十四章
告別了布萊克的繆苗在回返的路上遇到了薇拉。
金髮的少女已經等候她多時,站起來的時候身形都有些搖晃,顯然是在門口蹲等了太久,大概雙腿都發麻了吧。
「有事嗎?」繆苗問,她現在連強撐出笑容的力氣也沒有了。
被她冷淡的態度嚇到的薇拉低下了頭,眼神躲閃,絞著手指,也不知道在腹中醞釀著什麼,遲遲沒有開口。
繆苗見薇拉還在躊躇,乾脆地繞過了她。下午她就要跟尤拉諾維奇進行模擬戰,所有事情堆砌到一起讓她焦頭爛額,現在已經沒有應付別人的心情了。
「抱歉,請稍等一下。」薇拉叫住她。
繆苗回頭,耐著最後一絲性子靜靜等待著少女接下來的話語。
「那個,」薇拉終於鼓起了勇氣,一直飄忽不定的目光回到了繆苗身上,她咽了咽口水,小聲卻鄭重道,「下午的模擬戰,請一定要……請一定要贏啊……」
沒想到這個消息居然傳得那麼快,只是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連他們都知道了。繆苗完全轉過身來,向薇拉問:「你希望我贏?」
繆苗心中有些百感交集。在自己的戀人和朋友都一致強迫她退居後線的時候,反倒是眼前這個早先處處給自己使絆子、想要她離開前線的的少女希望她留下。
薇拉如搗蒜一樣快速點著頭,旋即又搖頭:「是……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她一時口拙,支吾半天也沒講清楚個所以然。
繆苗凝視著眼前的少女,她的臉因為焦急漲得通紅,跟曾經的他真是像極了。
神使鬼差的,繆苗伸出右手揉上了薇拉的頭,小動物一樣的女孩立刻停下了自言自語,眯著眼被她摸著頭,乖巧到了極點。
被一記摸頭殺安撫下來的薇拉抿了抿嘴唇,在繆苗正準備收回手的時候截住了她。
薇拉雙手握住她的右手,深呼吸一口氣:「我想說的是,我相信中隊長!」
大力地喊出了這句話的薇拉鬆開了繆苗的手,不等繆苗給予任何回應,害羞到了極點的她頭冒著熱氣轉身狂奔離去。
相信她麼?
繆苗望著金髮少女的背影出神。
連認識不久的薇拉都能相信她,為什麼他們卻……
實際上,繆苗從來沒有跟尤拉諾維奇真正在駕駛技術上全力比拼過。唯一一次真正的對戰還是在三年前剛入學的時候,那時他們駕駛的都是陸戰機甲,比賽因為她的體能耗盡無疾而終。
她在機甲駕駛上有著不會輸給任何同輩人的自負,但是她並不知道對上他的自己能走到哪一步,雙方都到了極限的時候,才能永遠是她無法跨越的壁壘。
繆苗清楚著這些的同時依然挑戰了尤拉諾維奇,因為當年親口肯定了她,相信她,給予她信心與勇氣的他到頭來竟然否決了她的一切努力。
就算從布萊克那裡知道了原因,這也讓繆苗無法接受。
歸根結底,讓她真正憤怒的原因並不是他口出的惡言,而是他不相信她這件事情本身。
站在機庫裡,已經換好駕駛服的繆苗遙遙和金髮青年對視。
「想認輸的話現在就認輸。」尤拉諾維奇藍色的眼裡滿是輕蔑,他經常對「別人」露出這樣的眼神,但在這之前,繆苗從來不是「別人」。
繆苗攥緊了手心:「我不會輸,我不會輸給你這種……根本沒有實際出擊過的人。」
即使精神力上有著巨大的鴻溝,繆苗依然不覺得自己會輸。她知道自己不在的一年裡,尤拉諾維奇已經上過前線無數次了,但他不一樣,他只是坐在密蘇裡戰列艦裡提供精神力屏障,他沒有真的駕駛過機甲和蟲族戰鬥過,她還有著最後一項優勢。
繆苗不再看他,帶上頭盔便躍進了駕駛艙裡,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轉身時,金髮青年臉上一閃而過的脆弱。
所有自欺欺人積累起來的信心在她第八次被擊墜的時候土崩瓦解。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繆苗握著操杆的手在發抖。決定性的實力差距讓這場模擬戰還沒開始多久就結束了,她做出的所有機動都彷彿在對方意料之中,有時候甚至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已經對準了她即將飛往的方向扣動了扳機,精準地擊中了她。
「那小兔崽子竟然來這招。」坐在自己實驗室裡觀察著戰況的布萊克看著投影上反饋的圖像喃喃,「真是不要命了,都知道自己精神力快暴走了還敢這樣驅動機甲。」
她被擊墜一次後比賽就應該劃上句號了。對結果不甘心的繆苗沒有返回機庫,而是繼續對著尤拉諾維奇發動攻擊,這一切掙扎只是讓自己的慘敗變得更加難堪。在絕對的速度前,再高難度的機動都化作了無用,她甚至不能捕捉他的軌跡,更別提瞄準他了。到了最後尤拉諾維奇連機槍都懶得使用,直接一個近身把她的翼甲擊毀,架著還想繼續的她返回了機艙。
通訊被強行對接上,尤拉諾維奇帶著鄙夷的神色出現在她的顯示屏上,他看著她,冷笑著譏諷道:「現在理解了嗎?不要自以為是了,只是碰巧取得了一些成績,就真的當自己是重要人物。」
繆苗低著頭,輕聲道:「我知道。」
「知道就……」尤拉諾維奇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然而繆苗一拳砸在了操縱屏上,抬眼憤怒地盯著他。
剛才的平靜都是為了這一瞬的爆發鋪墊,繆苗近乎崩潰地朝他嘶吼:「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我沒有天賦,也沒有能力,我根本比不過你!但是你說過……你說過我是你唯一承認的搭檔,明明是你說出這種話的!為了更接近你,不拖累你,我一直努力地,拼了命地想要證明自己!我也做到了,我比一般機師都要優秀,不是嗎?!」
「夠了,別說了。」尤拉諾維奇暴躁地打斷了她的宣洩。如果繼續聽下去,一定會產生動搖,他知道這一點。
「我一直都相信著你,在那顆巢穴級身上,在那場大雪裡,」繆苗像是被抽走了脊樑一樣,她伏在操縱臺上,身體顫抖著,將曾經痛苦的記憶親手挖了出來,「因為一直想著你,我才堅持到了最後!因為一直相信著你們會回來支援我們,我才一直忍耐著……為什麼,為什麼你卻不相信我?!」
「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尤拉諾維奇對她喪失了所有耐性,不耐煩道,「既然輸了就收拾東西滾去米爾登霍爾,別在這裡跟我廢話了。」
他說完,關閉了通訊屏。
繆苗消失在了屏幕上時後,尤拉諾維奇癱倒在了駕駛位上,他用手背遮著雙眼,半晌後,自嘲地笑了一聲。
他知道自己刺傷了她,他講的每句話在挑著她最為脆弱的地方插刀。
而她的難過和失望同樣刺傷了他。
尤拉諾維奇從駕駛艙裡出來的時候,舊時的友人——崔真熙,艾德曼,椎名有棲等人已經在外面等待良久了,沒有一個人是在等他,他們圍繞著繆苗的機甲,靜靜地等待裡面的人出來。
弄得好像他真的是罪大惡極一樣。
尤拉諾維奇抱臂,他倚在自己的機甲下,咂了聲舌。
過了十幾分鐘,繆苗的機甲依然沒有反應,駕駛艙也沒有彈出,裡面的人看上去並沒有出來的打算。
尤拉諾維奇開始煩躁起來,他直起身,踏步走到了繆苗的機甲下:「想要反悔嗎?別在這裡出洋相了,快點滾出來。」
她的機甲還是沒有動靜,顯示燈也是暗著的。
尤拉諾維奇掠過了眾人,直接跳上了F/A-18的腿甲上,他的手在胸甲側面摸索了一下,找到了緊急開艙裝置,翻開摁下了藏在下面的按鈕。
駕駛艙打開的時候,所有人自覺地後退了一步,轉身不看裡面的情況。
尤拉諾維奇跳到了駕駛艙入口前,外面的光線落在裡面,照亮了繆苗縮成一團的身影,她的肩膀在微微顫抖著。他隱約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稍微回想了一下,輕易地就將腦海裡關於她的這一段相關回憶翻找出來。
對了,她第一次駕駛空戰機甲時違反命令導致了墜機,那時候她也是像現在一樣,跟縮頭烏龜似的,只知道逃避現實。
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了。
尤拉諾維奇有點不忍,這份對上她時下意識產生的軟弱很快被他自己掐滅了。他伸手粗暴地抓住了繆苗環在身前的一隻手臂,冷聲道:「出來。」
被他鉗住手臂的繆苗猛然抬頭,她臉上淚痕未乾,棕黑色眼底交雜著憤怒和痛苦,這個陌生的眼神讓尤拉諾維奇愣在了原地。
繆苗目光又黯淡下來,她反手抓住了尤拉諾維奇的手臂,最後竟然將立在外面沒有反應過來的他一把拽進了駕駛艙裡,緊接著關閉了艙門。
尚未啟動的機甲內裡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單人的駕駛艙塞下兩個成年人已經非常勉強了,特別是其中一個還不太安分。
將尤拉諾維奇拉進駕駛艙裡繆苗翻身將他按在了座位上,俯低下身子將他壓得動彈不得。
那份柔軟抵在他發燙的臉上,突如其來的一切讓尤拉諾維奇有些發懵。
沒過多久,繆苗又直起了腰。那份柔軟離開了他的臉頰,尤拉諾維奇剛想開口詢問她到底想幹什麼,卻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他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繆苗趁他不在狀態,將他的雙手用一條繩子反綁在了椅背之後。
「喂,你想幹什麼?」尤拉諾維奇的聲音有些慌亂。
繆苗沒有回答,她的手指靈巧地解開了他的衣服,黑暗的空間中響起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隨後他感覺到了她的指尖劃過自己的腹部,落在了他的大腿根部。
尤拉諾維奇當即劇烈掙扎起來。見鬼,他設想過她是想揍他或是怒駡他一頓解氣,但他從未料想過她會做出現在這樣的舉動,這他娘分明是要——
他的掙扎毫無效果。繆苗綁得很緊,那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在他的力氣下竟然都完全沒有要斷裂的跡象。它的表面有微粒的摩擦感,最後反而磨得他手腕有些生疼。
不顧他的抗拒和掙扎,繆苗坐在他的小腹上,反手在身後握住了他,接著遊走著,撫摸著,呻吟著。她的手指很冰,經過的地方卻留下了能夠驚人的熱度。
他的喉嚨裡發出了野獸一樣的低吼,聲音卻在下一刻被一個濕潤的吻堵回,化作了急促的喘息。
繆苗吸吮著他的嘴唇,舌尖交換津液的同時擾亂了他呼吸的頻率,輕微的缺氧讓他的思想逐漸愚鈍起來,開始被單純的欲望開始侵佔。
「我很生氣。」終於放過他嘴唇的繆苗自己也在輕喘著氣,手上卻還在以穩定的頻率進行著動作。
狹小的空間裡,溫度因為兩人滾燙的呼吸快速上升著。
尤拉諾維奇咬著嘴唇壓抑著自己的反應,他的後背已經開始滲出了汗水,繆苗生澀的動作沒有紓解他的衝動,反而將他弄得越來越焦躁。
「從我身上下去。」尤拉諾維奇勉強穩定著自己的呼吸,「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短暫的死寂後,他聽見了繆苗輕笑了一聲,飽含著嘲弄的笑聲,是她平時極少顯露出來的情緒。
接著他的身上一輕,令人發狂的動作也離開了他的腿根。
他剛想鬆口氣,這口氣還未呼出,就倒吸了回去。
尤拉諾維奇怎麼也不會想到,繆苗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直接讓他進入了她的裡面。
溫暖濕熱而熟悉的感觸將他完全納入其中。現在的他卻一點享受這種事情的興致也沒有,滿腦子只想讓這完全失控的一切立刻停下。
很快地,剛剛片刻回神的理智又模糊起來,最後隨著身上的人重新開始的動作,完全消失殆盡。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他的腦子終於快要一片空白的時候,身上的人突然停下了。
沒有什麼比這更折磨人的了,但是繆苗絲毫不理會他的煎熬,又壓低了身子,柔軟的胸部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今天是我的危險期。」繆苗咬著他的耳朵輕聲說。
這句話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了尤拉諾維奇的頭上。他的瞳孔幾乎縮成了針尖,原本已經在迎合她動作的身體也僵住了,他開始往後蹭,儘管已經退無可退。
「起來。」他厲聲對身上的人說道。
「讓我留在諾福克。」繆苗伸手在他的小腹上按了按,這個動作讓他差點就失去最後的控制。
「呃……啊!」他被刺激得弓起背脊,「不行。」
繆苗的聲音驟然降低了幾度,「那就在裡面,這次我不會吃藥。」
「瘋子!別鬧了!起來!」
黑暗中,他看不見繆苗此時的表情,但他感受到了包裹住他的溫度突然抽離,那一瞬間他產生了一絲空虛和不捨。
身上的人沒給他慶倖多久,又鬆開了支持著身體的雙手,重重地落下,令他發狂的感觸又包裹上來,那一瞬間的摩擦他差點就直接泄在了她的身體裡。
斥責的話語還沒脫口,滾燙的水珠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澆滅了他的怒火。
「為什麼不和我說呢?」她帶著哭腔問,順著臉頰滑到下巴,最後落在他小腹上的淚水幾乎將他灼傷,「為什麼要瞞著我?」
她知道了。
尤拉諾維奇睜大了眼,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是什麼導致了繆苗反常的舉動,反常的話語。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能相信我嗎?」她聲音嘶啞,彷彿聲帶被砂紙狠狠地磨出了血,每一個音節都帶著受傷的顫慄,「別離開我,不是說好了麼?別離開我……求你了,求你了……」
她趴在他的身上痛哭,他喉嚨發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良久,她止住了哭泣,胸口還在劇烈起伏著,聲音卻恢復了平靜:
「如果現在都不能互相信任,那就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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