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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報應
冬青把錢袋子打開, 數一百文給翠枝,跟家里人說了以後的打算,得家里人一致贊同,日後冬青和翠枝都不用下地,專心做點心。
一行人正沉浸在年存一二十兩的喜悅里,翠枝突然道︰“以後冬青別跟我上街賣點心了,我一人能成,讓冬青在家安心刺繡。”
冬青的樣貌在這明山鎮太打眼,翠枝擔心今天這種事層出不窮。
“可……點心就有幾十斤,再加上木板,嫂子你一個人背不動的。”冬青知道翠枝的顧慮,但翠枝一人背不動那些東西。
“讓大狗送我去,白天又趕著回來下地,不耽誤事。”翠枝態度堅決。
李老漢和大狗不明所以,明明讓冬青跟著去就能解決的事,為何要脫褲子放屁?
瑾瑜來回打量翠枝和冬青的神色,看出一些端倪,卻沒有戳破,道︰“是時候用上三狼了,改日你們倆上街擺攤, 帶上三狼。”
旁邊趴著睡覺的三狼耳朵動了動,聽有人叫自己,立刻睜開眼睛,抬頭看向瑾瑜這邊。
三狼很聽冬青的話, 已從半大狼崽又長很大一截,對付個把兩個成年男子綽綽有余。
單獨讓翠枝守攤瑾瑜不放心,冬青跟著去瑾瑜更是不放心,而他要下地不得空跟著去。
只有冬青帶上三狼去出攤,瑾瑜才稍微安心一些,至少能震懾住不少人。
轉眼看了看三狼,冬青立刻敲定下來,“聽瑾郎的,這個法子好,養了三狼這麼許久,確實該用上了。”
翠枝想了想,覺得暫時這樣也行,只是她擔心若林老二沒死,帶上十來個家丁找她們尋仇,就算再多兩個三狼也無濟于事。
冬青決定每隔兩天出一次攤,點心時間又不能擱太長,明天再著手準備材料,後天做出來剛好。
加之今天遇到的事太多,天色還沒黑透,冬青收拾了三狼的飯碗後,早早洗漱回了屋。
屋里瑾瑜捏著筆練習懸腕書寫,見冬青進來,便問道︰“你與我說說,今日在集市,是不是有人準備輕薄于你?”
冬青從準備偷襲林老二開始,就一直渾身緊繃,此時得瑾瑜溫聲詢問,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癱坐在床,眼眶止不住的一熱。
從事情伊始,冬青就一直冷靜沉著,打倒林老二,安慰翠枝,處理證據。
她其實很害怕很害怕,可她若是不冷靜下來,她和翠枝不知道還能不能完好無缺回到家里,不知道還有沒有臉面活在這世上。
更是沒有臉面來面對瑾瑜。
看冬青眼眶發紅,瑾瑜停下寫了一半的字,起身走到冬青身側,將她攬進懷里,低聲道︰“別害怕,我在這里。”
冬青不禁抬手,環上瑾瑜精壯的腰背,緊緊抓著瑾瑜後背的衣裳,臉埋在瑾瑜胸膛,微微有些發抖。
感受著冬青縴細柔軟的身體在懷里瑟瑟發抖,瑾瑜的手緊了緊,輕輕給冬青撫著背。
燭光搖曳跳躍,誰也沒有說話,兩人相擁坐了半晌,冬青平復了許多,便從瑾瑜懷里退了出來。
瑾瑜的聲音透著陰沉,“你與我仔細說說怎麼回事。”
冬青抬眼,燭光晃動,讓她看不清瑾瑜臉上的神色。
細細把事情經過說給瑾瑜,冬青心有余悸。
瑾瑜沉思片刻,道︰“所以你們只把他丟在路邊?”
聞言,冬青以為瑾瑜嫌她心思惡毒,打傷了人竟不讓人醫治,而是放在路邊任其自生自滅。
慌忙解釋道︰“那點傷不至于會死,嫂子說林老二十惡不赦,害了不少妙齡少女,我想著萬一送醫途中他醒了,我跟嫂子只是弱質女流,他不會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我只能暗算他一回,要不我們現在去看看他?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瑾瑜打斷冬青語無倫次的話,伸手捧住冬青的臉,“你做的很對,那林老二確實罪大惡極,應當處以極刑方能贖清罪孽。”
不說林老二接二連三害人性命,就說在這個貞潔大過天的時代,林老二奸.淫一條就夠他死上十次不止。
“你先睡,我出去一下。”瑾瑜把冬青放倒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瑾瑜不免心頭慶幸,還好冬青和翠枝夠機警,若不然他不敢想是什麼後果,“安心睡,我去與嫂子探討一番。”
“嗯。”
瑾瑜將蠟燭吹滅,出去關緊房門,轉身敲響大狗和翠枝的門。
大狗應門,瑾瑜叫了翠枝去轉角處,兩人在黑暗里低聲交談片刻,翠枝便滿臉疑惑回了屋。
翠枝關上房門,大狗問道︰“二狗找你說什麼?”
他這個弟弟,居然大半夜敲嫂子的門,還把嫂子叫出去說話,他這個親大哥倒還成了外人似的。
翠枝脫著外衣,漫不經心道︰“沒什麼,就是他覺得冬青情緒不大好,找我問問是不是白日我跟冬青鬧別扭,我怎麼可能跟冬青鬧,他就回去了。”
“哦這樣啊。”大狗沒有疑心,大掌握上翠枝的腰肢,“二狗神兮兮的,都恨不得把冬青捧天上去,鬧點情緒怕啥?咱不管他,咱來歇息吧。”
翠枝嗔了大狗一眼,對大狗的心思一清二楚,順勢坐到大狗腿上。
院子里瑾瑜看翠枝回屋,緊皺眉頭在院子里站了半晌,轉身順起一個髒麻袋,走到牆邊叫醒三狼。
“三狼,起來,跟我出去一下。”
三狼張嘴打了個哈欠,起身跟在瑾瑜身後出了院子。
瑾瑜帶著三狼,順著前山去集市的小路往上爬。
一直走到白日冬青和翠枝撞上林老二的地方。
站在路邊往下看,卻沒有在路坎下看到林老二。
瑾瑜陰沉的臉色越發往下沉,跳下路坎,在一處泥土上看到一灘不大的血跡。
“三狼,下來。”
瑾瑜把三狼叫下路坎,推過去聞了聞那灘血跡,“聞仔細了,找到有這個氣味的人。”
三狼不負所望,嗅了片刻便回到路上,順著路往集市的方向走。
瑾瑜緊緊跟在三狼後面,走了好一段,眼看就要到大路上,終于聽到前面有些響動。
三狼兩眼發光,邀功似的回頭蹭了蹭瑾瑜,就要跑上前去,卻被瑾瑜摁住,順手在林邊撿一根趁手的木棒。
借著林間透下來的月光,瑾瑜看到前面有個穿綠色錦衣的人在蹣跚前行,走一步歇兩步,時不時還杵一下頭。
那衣裳的熒光綠太閃眼,不想看見都不行,完全符合冬青和翠枝描述的特征。
瑾瑜鎖定目標,剛想行動,卻見大路上竄出兩個人影,把林老二打倒在地,手腳麻利裝進麻袋里,抬著往鎮上去了。
可憐林老二在路坎下躺了半天,好不容易醒過來,還沒走出多遠,又被敲了悶棍,連是誰打的他都沒看見。
瑾瑜捏住三狼的嘴,待那兩人走得遠了一些,才貓身跟在後面。
尾隨二人來到鎮上,街上空空蕩蕩黑燈瞎火的,所有商鋪都關了門,偶爾幾家從門窗縫隙里透出幾絲光亮。
那二人扛著林老二來到街尾一家包子鋪門前,抬手敲了包子鋪的門。
不一會兒有人應門,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胡子邋遢一身酒氣,手里端著半截蠟燭,“誰啊?”
兩人把裝有林老二的麻袋往青年跟前一丟,沉聲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說完抬腿就走,留下青年一臉茫然,“喂你們是誰?”
卻沒有得到回應,那兩人沒入黑暗不見了人影,青年看著門口的麻袋一臉狐疑。
頓了頓,把蠟燭放在台階上,蹲身解開麻袋,露出林老二的半張臉。
看清林老二的臉時,青年一瞬咬牙切齒滿臉凶惡,滿腔恨意止不住的外泄。
隨後把林老二又塞進麻袋,左右看了看,拖起進屋關上了門。
拐角處的瑾瑜借著燭光看到青年臉上的神色,嘴角掛起一絲冷笑,原來不止他一人有這般想法。
如此,便不擔心冬青會遭林老二毒手。
他不過是想找翠枝問清楚林老二的具體情況,也好在林老二上門找茬時有所應對。
沒想到林老二的惡行一件接一件,強佔民女,性.侵虐待,把自己的結發妻子性.虐待至死,甚至奸.淫十二歲的幼女,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人渣。
明山鎮多少人都對林老二恨之入骨,敢對林老二動手的人卻寥寥無幾,若是不成,反而會遭到林老二報復。
不計後果要讓林老二為他所害冤魂償命的,方才的青年也許是唯一一個。
翠枝告訴瑾瑜的事跡中,鎮上街尾張記包子鋪的張梁,因為林老二霸佔他的未婚妻,恨不得吃林老二的肉。
張梁的未婚妻,是上河村陳家大妮陳夏,清秀溫柔的一個姑娘。
張梁十分喜愛陳夏,歡天喜地準備成親時,陳夏被林老二盯上,遭到頻繁騷擾。
有人看到林老二尾隨陳夏,最後陳夏在回家的路上不見了。
整整一月,張梁百般苦找,終于把未婚妻從林老二手里討了回來。
陳夏奄奄一息殘破不堪,渾身青紫沒一塊空地。
張梁肝腸寸斷,想把陳夏的傷養好,他還願意娶陳夏為妻。
哪成想陳夏看上去溫溫柔柔,實則性格萬分貞烈,乘人不備尋了死。
張梁細心溫養半個月的未婚妻,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屍首。
肝膽俱裂的張梁潛入林老二家,準備殺了林老二給陳夏報仇,卻以失敗告終,反而挨了板子受牢獄之災,前不久剛放出來。
包子鋪從此歇了業,張梁日日買醉不修邊幅。
眾人提起張梁皆搖頭嘆息,好好的大小伙,就這麼瘋了。
既然張梁想報仇都想得瘋了,如今便有人給了張梁這個機會。
瑾瑜看張梁關上門,轉身往回走,心里疑團重重,那打昏林老二送來給張梁的兩人,是如何得知林老二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荒山野嶺的,林老二為何會不帶隨從獨身一人?
就算湊巧林老二今日沒帶家丁,見色起意,冬青和翠枝兩個弱女子能暗算打傷林老二完全在意料之外,而林老二什麼時候會醒,也沒有定數。
瑾瑜拋開滿腦子疑問,無論如何只要解決了林老二這個隱患即可,還不用他費事。
帶著三狼一路小跑回了家,已至半夜。瑾瑜把自己洗刷干淨,帶著一身寒氣進屋,輕輕躺在冬青身側。
冬青半夢半醒,呢喃一聲,“嗯……你去哪了?”
瑾瑜伸手抱住冬青,溫聲道︰“我起個夜,快睡吧。”
“嗯……”冬青在瑾瑜胸口蹭了蹭,安心的沉入夢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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