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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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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默]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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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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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9 23:26:2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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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夢帶著人,直奔李蘭秋而去,路上又對幾個保鏢,包括也可以充當保鏢的司機小陸吩咐了一番。

    李蘭秋這個時候,卻是心里又有些得意,又有些懊惱。

    林夢自以為是地帶著兒子偷跑,終于是惹怒了容凌,他廢了一些手段把兒子從蕭翼和林夢那里帶回來之後,對林夢有了怨懟,有了隔閡。用他的話說,這個女人帶著他的兒子和別的男人跑了,這是打了他的臉,也是對他的一種背叛。如果不是看在她背後的那些人物的力量和價值上,還有兒子的份上,他就能和她把婚給離了。

    離婚好啊,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呢。只是可恨,容凌一把兒子給帶了回來,林夢就急巴巴地跟回來了,讓這個離婚剛有那麼點影子,就給滅了。

    她心里又有些惱,為什麼容凌就遲遲不答應加入她這邊呢。是,以他這過億身家,加入她這邊是冒險,叛國罪的確也不是好玩的,可是,她還能害了他不成?!沒看到,那個國安部的高官,都好好地呆在那兒嘛。他非得要她給他一個實際例子,一個投靠了她們這邊,論起實力和身家,至少不應該弱于他的人的例子。他說,這樣他才能心安,才能加入。因為,他不想這邊三伯還沒救出來呢,他就先把自己的腦袋給弄沒了。[

    可是,上面怎麼會同意把那個人給暴『露』了,實力不弱于容凌的人,本來就少,否則,上面會對容凌的事這麼看重嘛,又多次這麼給力地支持她的行動!

    她就是惱,男人就是男人,什麼時候都這麼理『性』,把事業和自己的『性』命看地最重。但是,有容三伯的事在那里『逼』著他,還有容家亞東的困境擺在那里壓著他,他最後肯定會投靠她這邊的吧。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還得再使使勁。有時候,簽約加入還是不加入,就是一念之間,她一定要多費一些口舌。此外,在經濟上面,也可以打壓打壓容凌,讓他深刻明白沒有容三伯為他護航,沒有他們這邊幫著他,他做生意,會是多麼的吃力。亞東集團可是在美國上市的,她們要搞一些手段,往下拽拽那公司的股票,還是可行的。

    李蘭秋正靠在沙發上,眯眼想著可行『性』方案呢,門口就有了異動。她迅速地睜開了眼,眼里先是閃過一抹凌厲,後又是一喜。

    難道是容凌來了?!

    眼瞅著是快要到飯點了,該不是那個男人過來帶她出去吃飯吧?!

    她揚起了笑,輕快地一把從沙發上跳了下來,邁著優雅的貓步,往大門方向走去。只是才邁出去三步,笑容就止住了,眼里重新閃過凌厲,神情變得有些警戒。

    有人在撬門!

    不應該是容凌!

    這個時候跑過去看門外的是誰似乎有些來不及了,李蘭秋想著自己是趕緊躲到樓上去,還是正面迎敵。思索的時間不過兩秒,大門就被人給踹開了,出現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李蘭秋瞧著,覺得有點熟悉,腦子在那飛速地運轉的時候,林夢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立刻想起來了,那人是容凌家的保鏢!

    林夢,她來干什麼!

    李蘭秋本能不爽,敵意立刻猶如一張網一樣地向林夢鋪展開。不過,在看到她手里拿著的東西之後,她瞳孔縮了縮,在心里笑了笑。

    林夢拿在手里的東西,正是她送給小佑佑的生日禮物,一輛可以跑賽道的四驅車,是個男孩子,就很難拒絕的。小佑佑要過生日,她肯定是要表現的。只可恨,容家把她給防死了,根本不讓她進去,所以,她只能通過容凌的手,把這個禮物給送到小佑佑手上。現在瞧林夢氣沖沖的樣子,她猜想,林夢肯定是發現了吧,發現了她就算把自己家防地像個籠子似的,可是,她也防不住自己的男人。她男人的心,可是在這兒呢。

    “這個禮物,佑佑喜歡吧?!”故意刺激著林夢,她得意地笑。可是她卻不知道,這禮物,其實根本就沒有落入小佑佑的手。容凌這邊接了她的東西,那邊就給它塞到角落里了,如果不是想利用這個東西來打擊它,那這『迷』你四驅車,還只能呆在角落里生灰。

    林夢對李蘭秋的回應,就是將四驅車給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她用的力氣不小,四驅車縱然牢固,可也經不起這麼一摔,兩塊小角被磕破了下來。

    林夢敵視著李蘭秋,大聲怒罵。

    “就這麼一個破玩意兒,還想入我兒子的眼,李蘭秋,你上不了台面,也別指望自己買的東西能上得了台面!想用這個東西來收買我的兒子,你想的美呢!想讓我兒子喊你媽媽,你是痴人說夢。想讓容凌和我離婚,下輩子吧。你們——”

    林夢命令隨行保鏢,遙手一指,“去,把這里給我砸了,砸地越破越好!”

    那些保鏢立刻拿著手里的大木棍,朝三個方向去,看見東西,不由分說,就給砸了。[

    她的水晶,她的瓷器,這些可都是花錢買的,李蘭秋瞧著這三個保鏢還真是說砸就給砸上了,心里那個肉疼啊,氣得嘴都快歪了。

    “林夢,我要報警——”

    “報啊!”林夢有恃無恐,嘿嘿冷笑。“這是我老公買的房子,也是我的家,我砸我自己的家,你報警,警察會受理才怪呢。李蘭秋,別丟這個人了,當小三的,丟臉丟到進了公安局,還上了記錄,那可真是好看了。咦——”她故作頓悟道。“這麼一說,還是報警好,報了警,你這臉可就丟大了,哎,你報警吧,報警吧!”

    她雖然是幸災樂禍的口吻,只是眼神相當地冷。

    李蘭秋听得這話,就有些無力了,她還想打入上流社會圈子呢,哪能真的把事情給鬧大了,萬一不小心招來了記者,就有得她苦頭吃了。在說,她還得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務,怎麼能被那猶如蒼蠅一般怎麼趕都趕不走的記者給盯上。

    報警這一路,行不通,她就只能拿出容凌來威脅林夢。

    “你來這里,容凌不知道的吧。你讓人砸我的家,容凌是不會饒了你的,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林夢表現了有那麼兩秒的驚慌,卻立刻面『色』一變,哼道。

    “打啊,你打啊,我不听、不接,他能拿我怎麼樣。有本事,他下一秒就沖過來,把我給攔下了。可他有這個本事嗎?!”

    頓了一頓,她猛然揚高了聲音,喝道。

    “砸,給我砸,狠狠地砸……”

    “啪——”

    卻是屋里的大魚缸被猛然砸破,玻璃碎了一地,缸里的水,嘩啦地猶如小瀑布一樣地沖了下來。李蘭秋饒是當特工的,可是听這動靜,忍不住地縮了縮瞳孔,又看著林夢的那個手下,個個身形彪悍,面目略略猙獰,砸了椅子,又去砸茶幾,又掄起大木棒,去砸牆上掛的東西,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給容凌撥電話的手,都有些抖了。

    一撥通,李蘭秋急忙哭訴,這屋子里 里啪啦、磅啷叮鐺的動靜,為她的哭訴提供了最用力的支持。

    “讓她接電話!”容凌故作相當不悅地吼著。

    李蘭秋即刻把手給伸了過去,沖林夢喊。

    “容凌讓你接電話!”

    又偏頭沖那幾個保鏢喊。“別砸了,都給我住手,你們老板讓你們別砸了。”

    保鏢的動作,就停住了,紛紛拿眼去看林夢。

    林夢沉著臉,朝李蘭秋走了過來。李蘭秋有些得意,沖林夢撇了撇嘴。說什麼不听不接,可是容凌讓她接電話,她不是還得乖乖听話?!在她面前裝什麼裝?!

    可她哪里能想到,林夢拿起她的電話,卻是猛地就給砸地上了。

    “你干什麼!”[

    她尖叫!

    林夢看都不看她,反而上前抬起了腳,狠狠地踩了手機,一腳,又一腳,直到將那手機給踩裂了。

    她抬起腳,目光有些陰森地看向了李蘭秋。

    “看到這手機了吧,我踩死你,就跟踩死它一樣簡單。小陸——”

    她默然高喝。“把這個女人給架住!”

    又臉『色』陰沉的怒哼。“敢拿容凌來要挾我,敢當著我的面向他裝可憐,挑撥我和他的關系,李蘭秋,今天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是那麼紅!”

    小陸應了聲,上前來,就來揪李蘭秋。李蘭秋自然不能束手就擒,她一向壓制林夢慣了,在她心里,林夢就是一個可欺的對象,就像她最開始給她的印象那樣。但林夢今日顯然是爆發了,她不得不嚴肅對待了。

    好在,她已經和容凌交代了她的特工身份,所以,也就不需要掩藏她的身手了。小陸過來抓她,她躲了開來,審時度勢,迅速為自己找好出路,全速朝門口沖去。

    她的計劃是離開這里,去找容凌,順帶向他哭訴,也順帶抹黑林夢,也讓容凌看看林夢是多麼地可惡。這個屋子,砸就砸了,到時候,讓容凌重新給她置辦一個新的就好了。現如今是她一個人,而林夢那邊五個人,其中四個明顯是強手,她才不會傻到留在這里遭罪!

    但是,她太過高估自己了!

    小陸爆發式地一個飛撲,就宛如獵豹一般地將她給撲倒在了地。而這個時候,林夢也已經命令了另外一個保鏢過來,協助小陸將李蘭秋給抓住。李蘭秋在一番拳打腳踢之後,最終力量不敵,被兩個人給控制住,掙扎不得。

    林夢看向李蘭秋的目光,非常的驚異,雙眼也是瞪得非常大,很完美地表現出了她對這一幕的不可置信。

    “你竟然會武功?!還這麼好?!你——你以前都是裝的吧,你——你故作可憐,故作柔弱,來勾搭容凌,讓容凌的心偏向了你,你——你還裝過病是吧!”

    恨恨咬牙,林夢走上前來,“啪——”,一巴掌甩向了李蘭秋。

    “好你個李蘭秋,你敢騙人,你敢耍心計,我要告訴容凌,讓他看清楚了,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李蘭秋沒吭聲,仇恨地瞪著林夢,心里卻是冷笑。傻女人,我是什麼樣的人,容凌早就知道了,用不著你告訴。你就是一個被蒙在鼓里的傻女人,他是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你就告訴他吧,隨便怎麼說,可是沒用,你注定是要被甩的那個!

    沒有逞口舌之快,因為李蘭秋不想在這個時候激怒林夢,讓自己受苦。可顯然,林夢是絕對不會這麼罷休的。

    “賤女人,讓你勾引我老公!”一巴掌,重重甩了過去。

    “我忍你很久了!”林夢看上去是怒不可當、完全是豁了出去的樣子!

    “讓你不要臉地當小三!”又是重重地一巴掌。

    “讓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拐走我兒子!”又是一巴掌。

    “讓你鬼心眼,慫恿容凌和我離婚!”又一巴掌!

    “賤人!”還是一巴掌!

    李蘭秋這臉,立刻就浮現了清晰的五指印,而且,有些腫了。林夢罵一句打一巴掌的行為,還有打臉卻只打一邊的惡『性』,讓她這臉火辣辣地疼的同時,腦子里的一根筋,終于是斷了。

    她怎麼就被林夢給壓了下去?!怎麼就落到這境地?!

    她是要騎在林夢的頭上的,並且是發誓,讓林夢痛不欲生,不得好死的。現在她像個階下囚一樣地被人給架著,被林夢一個巴掌接著一個巴掌的甩著,這太屈辱了。和這些巴掌相比,她之前給予林夢的屈辱,都沒法比了!

    這口氣,她咽不下!

    心里一陣翻騰,她重重地吸了嘴里的一口帶血的痰,猛然“呸”地一聲,朝林夢吐了過去。幸好林夢眼尖,也時刻警告著自己對方可是一個特工,所以一直保持著警惕,見狀,急忙側身,才躲了過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因此就略有些拉開了,李蘭秋也有了機會,開口嘲笑。

    “容凌,可不是我勾引過來的,自始至終,他愛的就是我。林夢,沒這個本事拴住男人的心,你也只能在我面前逞逞強罷了。小三?!哈哈,我現在是小三,可是馬上容凌踹了你,娶了我,你就是小三,而我就是正牌老婆。到時候,你的男人,是我的;你的兒子,也是我的,甚至你現在這個家,也會是我的。你會一無所有的,林夢!”

    “啪——”林夢欺身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憤怒異常。“賤人,嘴欠,欠抽!”

    李蘭秋強忍嘴里的痛,冷笑。“被我說中你的痛處,惱羞成怒了吧!”

    林夢看上去就更加憤怒了,揚手,就又甩了她一巴掌,卻是唇瓣抿地死緊,似是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李蘭秋被林夢給打地頭都歪向了一側,卻強硬地將頭給扭了過來,憤恨卻也是更加嘲弄地看著林夢。

    “等著瞧吧,我說的這些,都會實現的,很快,馬上!”

    這似乎一下子觸怒到了林夢的逆鱗,她似是忍無可忍了,怒聲尖叫。

    “賤人,住嘴,住嘴!”

    “啪、啪”,她這一次是雙手齊用,兩個巴掌,分別甩在了李蘭秋的左右臉上,終于是打得李蘭秋嘴角破裂,流出了殷紅『色』的血。

    “閉嘴,閉嘴!”

    林夢又甩過去兩巴掌,表現地大為激動,一副深深地被李蘭秋的話給刺激到的樣子。她怒地胸口急劇地起伏,一張臉通紅通紅的,似乎要脹破一般,瞪著李蘭秋的眼,更是凶狠地似是要吃了她。

    “別以為他說愛你,就會娶你!”林夢恨恨地咬牙。“他也說過他愛我的,你別以為你比我強。而且,我還給他生了兒子。我就不信,你們那些老掉牙的陳年舊情,能把我和兒子給比了過去。你想嫁給容凌,門都沒有,你更沒有資格。一窮二白,你憑什麼嫁給他?!我身後有阮家,可以在生意上幫助他,你有什麼?!亞東現在被人圍攻著,他正需要幫助,你以為,他會踹了我,娶你這個要什麼沒什麼的破爛貨?!而且,他還想救他三伯出來,和我離婚,他敢嗎?!我干兒子的爺爺,江河山,二號首長,他敢得罪?!她還得靠我這層關系把三伯給救出來呢。和我離婚,他就是不想救三伯了!還有,我在股市上可是有一手的,他敢和我離婚,我回頭就在股市上折騰死他。可他敢嗎?!”

    伸手,她輕拍著李蘭秋的臉,像看著一條狗一樣地看著她,得意地低笑。

    “他不敢的!男人,總是把事業給排在愛情的前面,在事業面前,再偉大的愛情,那也是空的。傻女人,這世上,不是一句我愛你,就可以搞定一切的。你永遠都比不過我,永遠也別想和我爭。你除了這具身子還能有點用,你別的還能幫容凌什麼,你還說他會娶你,哈哈,天大的笑話。他會娶你才怪!你充其量,只能當一個小三,人見人厭的小三!”

    話落,“啪”,她又泄憤般地扇了李蘭秋一巴掌。

    “小三不好做呢。”她有些猙獰地笑。“我最討厭別人和我搶男人了。你這個從國外滾過來的賤貨,我奉勸你,趕緊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給我滾回國外去,否則,我整不死你,可是我能讓你像條狗一樣地活著!”

    李蘭秋看著林夢的目光,立刻就像是要殺了她,忍住半邊臉的麻木,和嘴里的疼,李蘭秋一邊倒抽著冷氣,一邊流著血,一邊使勁咬牙嘲笑,雖然,有些字不成句了。

    “你……也就……只能……逞……口……口舌……之快!”

    林夢的臉,瞬間扭曲了,似乎又一次地被李蘭秋給戳中了痛處。

    “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巴掌,狠厲地甩了過去。

    “別仗著有容凌護著,我就真的不敢動你!”

    頓了頓,林夢再次咬了咬牙,雙眼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似乎是氣的失去了理智。

    “一個女人的身子要是髒了,我就不信,那個男人能那麼始終如一地對那個女人!”

    李蘭秋對這個,是最敏感的。一听這話,身子本能地抖了抖,臉『色』有微微的扭曲。

    就好像是終于抓到了對方的弱點,林夢立刻笑了,笑得非常地邪惡。

    “你終于知道怕了啊!”曖昧,卻也是極度邪惡地,她以指尖,輕輕劃過李蘭秋的側臉,滑過她的脖子,又順著人體黃金分割線,一直滑落到她的肚臍眼處。

    李蘭秋顫抖地就更加厲害了,記憶中被壓制著的惡夢,一下子就竄上了她的心頭。看著林夢的眼,是滔天的恨,可也帶著一些怕。

    “這麼沒臉沒皮地勾引別人的老公,想來這身子肯定非常的饑渴吧,嘖嘖——”林夢邪惡地搖了搖頭。“不如我發發好心,想辦法滿足了你的饑渴,好吧?!”

    話,沒有說透。可李蘭秋絕對明白林夢這話里的深意。

    想起被多個男人包圍,被他們凶殘地給吞食,她打從心眼里冒出了恐懼和寒意。那毀了她、改變了她一生的惡夢,她再也不想經歷了!

    她劇烈地掙扎了起來,喘著粗氣,整個人猙獰地就像一頭餓狼。不用懷疑,如果小陸二人放開了她,她就會朝林夢撲過去,惡狠狠地去咬上她。

    林夢皺了一下眉,但很快恢復冷『色』。

    “知道怕,就給我識相點,馬上離開容凌,滾出這個國家!”

    李蘭秋依舊眼神憤恨,呼吸粗重,像惡獸!

    林夢不猶豫,大力又扇過去一巴掌。

    “听到了沒有,說話!”

    正在這時,一保鏢慌慌張張地叫了林夢。

    “嫂子,不好了,老板過來了,馬上就要到了!”

    林夢的臉上立刻閃過了慌張,這很清晰地落入了李蘭秋那一雙充滿著仇恨的眼楮里。

    “走!”林夢立刻命令。只是扭頭看向李蘭秋的時候,有些不甘,冷哼了一聲之後,抬手,將因為打李蘭秋而粘了血的手,使勁地在李蘭秋的衣服上擦了擦,將那血全部擦在了李蘭秋那價值不菲的小衫上。

    “我不是開玩笑的,你給我識相點!”

    氣勢明顯有些不足地給李蘭秋來了最後那一聲恐嚇,林夢帶著四人,急匆匆走了。那樣子,都稱得上有那麼一點狼狽,明顯是要躲著容凌的。

    她怕容凌!

    李蘭秋有了這個認知,在心里恨恨地想,林夢,我不會饒了你。

    忍著痛,將嘴里的血吐出,她給抹到了自己的衣服上。這還是林夢最後走之前給她的靈感呢。她越慘,那就越能得到容凌的憐惜,越能引發容凌對林夢的厭惡。

    她要林夢死,要她死,要她死,要她死……

    這個聲音,就猶如空谷鐘聲一般,不斷地被放大、放大、再放大!

    林夢的所作所為,完全地激起了她的仇恨,完全地將她惹『毛』了,讓她理智半失。

    容凌果然來的很快,林夢走了不到一分鐘,容凌就跑了進來,後面跟著兩個人。一進屋,他就把冷臉一沉,陰鶩地問。

    “林夢呢?!”

    看上去,氣憤異常的樣子。

    若非是嘴巴疼的太厲害了,否則,李蘭秋真想嚎啕大哭,哭的越大聲越好。可是現在,她只能嗚嗚著,朝容凌跑了過去,一把就抱住了他,讓自己的眼淚,迅速地浸透容凌胸前的那塊襯衫。

    “她人呢?”

    容凌故作不爽地問著,將李蘭秋略微拉開了一點,伸手去拖起了她的臉,然後臉『色』變得相當地難看。

    “她打的?”

    李蘭秋點了點頭,淚如雨下。

    “該死!”容凌低咒。

    李蘭秋立刻指了指容凌帶過來的兩個人,不用言明,容凌就會意,讓那兩個人出去,去門外守著。

    李蘭秋拉著容凌往屋里走了一些,距離門口足夠遠了,就哭著,緊緊地抓住了容凌的手,讓那手輕輕地踫了踫自己的臉。

    “離……婚!……和她……離婚!……離婚!……離婚!……”

    憤恨地叫著,越是叫到後來,離婚這兩個字,她就咬地越重,就算是因此,嘴里和唇瓣又急急的往外流血,她也沒去顧及。

    容凌緊抿著唇,異常冷怒的樣子,可是面對她有些歇斯底里地低叫,卻只是將她的手給抓緊了,厲聲道。

    “我會教訓林夢的,不會讓你白白被打的!”

    可這不是她要的結果!

    李蘭秋快瘋了,她都成了這個樣子了,為什麼這個男人還不干脆地和林夢離婚?!這半麻木的臉,一動便是火辣辣疼的觸感,還有林夢那猖狂而得意的眼神,以及那最後讓她全身寒『毛』直豎的威脅,都在『逼』迫著她的神經,讓她有了一種豁出去的瘋狂!

    她要搞死林夢!

    這一刻,只要能將林夢給弄死,她什麼都願意做!

    死死地拽住了容凌胸前的襯衫,她極為憤恨地嘶叫著,眼神略略癲狂。

    “我……告訴你……那個……人……叫……徐家……德!”

    “徐家德!”她咬緊了這三個字,唇間噴出一口血水來。“你……去查!這個人……背景……很大,夠強,他就是……最好的……例子,你……放心……加入我……們,我們……幫你……救出三伯,不用靠林夢!”

    最後那句話,她是吼出來的。

    可見,她是多麼地恨林夢,又是被林夢給『逼』地發狂到了何等程度!

    “你和她離婚!”她繼續低吼,大喘著粗氣,怒不可遏。“欺人……太甚!”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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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30 09:03:3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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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不動聲色地迅速將這個名字給刻入了骨子里,能這麼快地就從她嘴里套出一個名字,真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甚至有些讓他驚嘆了。若早知道他家小乖出馬能有這麼大的威力,那他早些時候憋的什麼勁?!

    心情略起伏了一下,他即刻平定心緒,怒沉著臉,安慰了李蘭秋。

    「你別激動,慢慢說!」

    因為,在沒有證實徐家德真的是內賊之前,他是絕對不能輕舉妄動的。非但如此,他還得繼續和李蘭秋演戲,直至確認她所言屬實。否則,這個名字若只是M方拋出來的一個幌子,他們這邊急匆匆的做了出來,那絕對是打草驚蛇,而且,還會害得他被M方給懷疑上。到時候,他必然會吃不了兜著走。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身後有一家子,他可以不為自己考慮,可卻不能為自己的妻兒考慮。越是最關鍵的時刻,越是眼看著就要看到黎明的時刻,越不能麻痹大意,越是要沉穩!

    他必須要保證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將李蘭秋給按在了沙發上,他跟著坐了下來。李蘭秋的情緒依舊很激動,死命地拽著容凌的襯衫,尖銳地要得到一個答案。

    「離婚……你……和她……離……婚……」

    那一雙憤恨的眼,直冒火。嘴角下滑落的血水,打紅了她大半個下巴,讓她看上去非常的恐怖。

    她對林夢的這種恨,讓容凌很是警惕,暗想保護自己女人的人手,看來是務必要再增加一些了。

    「她把你打成這個樣子,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李蘭秋突然就覺得自己委屈地不行,哭得更加傷心了。

    「她……給你……戴綠帽子……你……和她離婚……她欺負……我,不把你……放在眼里,就……剛剛,她……親口說,你不敢……不敢和她……離婚,你……一輩子……都得……靠著她!」

    容凌抓著李蘭秋的手,一下子就重了。

    「她真的這麼說?」怒氣勃發的樣子。

    李蘭秋即刻點頭如搗蒜。

    「她……欺人太甚,欺我!……欺你!」

    容凌這臉陰沉地,立刻就跟聚集了厚重的烏雲似的。

    「這女人!」口吻是顯而易見不悅。

    李蘭秋有些高興了,卻覺得容凌就這種程度的憤怒,是不夠的,他應該要更加憤怒一點的,憤怒到想揍她,想一腳將她踹地遠遠的。她正想開口繼續勸說,就听容凌問。

    「你剛才說的那位徐家德,就是投靠了你們那邊的人是吧,這名字是你的上級告訴你的?」

    李蘭秋一時間就有些答不上了。

    容凌沉聲表示。「我回去查查!」

    李蘭秋急了,立刻抓緊了他,搖了搖頭。

    「不要!」

    容凌的目光,立刻就充滿了懷疑。

    李蘭秋急急忙忙解釋。「不是上級……告訴我的……」

    實在是臉又麻又疼的厲害,她無奈伸手,拖住了半邊臉,好講話。

    「是我……偷听到的,你……心里……明白就好,別去查,否則,我……不好對……上面交代。這個人……太重要了,上面……是不可能……告訴你的。我……一心為你,費勁了……心思,才……終于……知道了……這個人,你……一定要藏好了,別……別說出去!」

    實際上,她之所以會知道這麼秘密的人,是因為她和一對她整容後的美色有所興趣的情報局男人在床上大戰了三百個回合,才無意間知道了這麼一個人。事後,她有心觀察,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更是確認了這個人的性質。

    她這也是想早日把容凌給爭取過來,所以是豁出去了。想讓上面給容凌一個實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這種人還沒有招進來,卻先把自己人,尤其是那麼重要的一個人給透露出來的事情,是情報局的大忌!如果上面知道了她知道這麼一個人,還把這個人告訴了容凌,上面肯定會對她進行處理的,甚至對容凌,上面都有可能改變吸收策略。

    「千萬別……說出去!」

    死死抓著容凌的手,她的眼神透露出焦急,表情是血色猙獰中帶著慎重!

    「會出事的,你,我,會出事!」

    容凌覺得這個時候李蘭秋說的話,似乎是真實可信的。如果真的像她這麼說,那這情況對可真是太有利了,也能讓他的全身而退多了更多的保障。只是依舊不能浮躁,依舊不能麻痹大意了。他之所以可以那麼出色地完成一個又一個的任務,還能將自己藏的那麼深,是因為他每次出任務,都很出色地將自己融入所要扮演的角色之中。這一次,他必須要更盡心盡力才是。

    「好,我不說出去。只是秋秋,這個人,你可要確定好了。」

    「肯定……沒錯,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冒著生命……危險,才打听……到了……這個……名字的!」

    她故意加重了自己在這當中付出的努力,目的自然是讓容凌對她更加地感恩。她李蘭秋,可不是像林夢所說的那樣沒用。她很有用,而且,要比林夢有用地多的多。

    容凌就沉默了一下。

    「我回去調查一下這個人,這個人我不大熟悉!」

    見李蘭秋大急,指甲忍不住都扣入了他的手掌心,他立刻安慰。「你放心,我會很小心的,只是讓朋友稍微了解一下那個人,這肯定不會惹來你上級的猜忌的。我只是想知道這個人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如果,他真的那麼強,那麼秋秋,我肯定會加入你們!」

    他表現地就像是根本不知道徐家德為何人!

    但其實,徐家德,他認識。如李蘭秋所說,那個人坐的位置很高。內賊要真是他,那對國安局來說,真的是一個很大的災難;可如果成功把他給揪出來,那對國安局來說,絕對是超大的福音。

    這當中,必須要提防是不是M方設下的煙霧彈,一是來試探他,二是讓徐家德被人懷疑,讓國安部損失一員大將。

    容凌在心里迅速地思索了一番,覺得驗證徐家德的事情,應該不用他費心,交給上面就行。他只要顧好李蘭秋和自己這邊就行。

    李蘭秋還是不大願意容凌去查,急聲勸說道。

    「你也……看到了,三伯現在……隔三天……就有……半個小時……的……探視時間,這是他……運作的結果,你……別遲疑了,早點加入……我們,就能……早點救三伯……出來。越往後拖,情況……對三伯……就越不利!」

    「我知道。」容凌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眸色暗沉沉的。「三伯的事,我比誰都急。可是我得到的消息是,三伯之所以得到了半個小時的探視時間,是因為沐沐出了事,上面體諒我三伯,所以做出了這個決定!」

    李蘭秋氣的差點仰倒。

    「這是我們……努力的結果,對外……是這麼一個說法,好掩飾……那人!」

    容凌就沉默了。

    李蘭秋急得拽了拽容凌,只恨自己這張嘴現在沒法流利地說話,心里就更加把林夢給恨地要死。

    「你……還不信我嗎?」

    她一下子就哭了。

    「我全心全意……為你,卻受委屈……又被打成……這個樣子!」

    她咬了牙,不語。一雙眼卻是通紅通紅的,眼淚刷刷地往下掉。

    容凌就嘆了一口氣。

    「別說了,你對我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我這一次拿我自己的命來做賭博,所以,我不能不小心。秋秋,讓你受委屈了,這樣,我再想想,你上頭那邊,你先替我擋著點。你的情,我絕對不會忘。現在,你跟我來,林夢把你打成這個樣子,我肯定不能饒了她!」

    不饒了林夢,直接讓她跟他走,這已經說明了容凌對她的全然袒護,這比他剛才說會去教訓林夢,卻沒直接行動,要強地太多了。這說明,她說的這些,還有她透露的內容,他听了進去,並且很重視,所以,他直接帶她回去打林夢,不給林夢臉面。那樣相當于是和林夢撕破了臉的做法,是因為他有了新的指望,那便是她所提供的。

    李蘭秋思索著,自動自發地給容凌的行為做了最合理的解釋,而這個解釋是她希望的,也是她想看到的。

    她站了起來,跟容凌走,剛出了門,容凌的腳步就頓住了。

    「秋秋,你這臉,要不要先去醫院看一下?」

    李蘭秋愣了一下。她光顧著生氣了,竟然忘了要處理自己的臉了。容凌能注意到這一點,還如此關切地問她要不要去醫院,她立刻就感動地無以復加了。

    「不用了,抹點藥……就行了!」

    這個時候,去揍林夢比什麼都要重要。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追上林夢,把她給狠狠地揍一頓,把她給踩在腳下,恣意地扇她一個又一個的巴掌,讓她在她面前哭,讓她丟盡臉面。她說會把自己給整的像一條狗一樣,哼,她才會讓林夢連狗都不如。

    這麼想著,她的心里有了一種說不出的痛快,是一刻都不想等了,匆匆拽著容凌的手去拎了醫藥箱,她急著就往車上去了。一上了車,車子開到了大道上,便即刻如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李蘭秋齜牙咧嘴著,給自己上藥,而容凌呢,則幫著她舉著鏡子,一邊幫她遞個紗布、棉花什麼的。只因為容凌表示,他下手沒個分寸,怕弄疼了。他真是動手了,弄得李蘭秋真是那個疼, 她受不住,就心領了容凌的話好意,自己上藥了。她傻傻地以為,這是容凌的體貼,看著容凌這麼服侍著,還能心里有著感動。卻不知,容凌根本就沒這份柔情替她上藥。

    她又不是他的小乖,他何須下手有分寸?!

    至于她想在林夢身上報復回來,美死她得了!

    痴人說夢!

    車子抵達容家家門口的時候,明明容凌的車都已經開進了大門一半了,卻被強行攔了下來。

    看大門值班處的人,沖著容凌,一臉為難,腰都折下去了,可就是不讓這車通過。

    「老板,嫂子發話了,不能讓李蘭秋進這屋的,你看這……這……」

    「讓開!」坐在車里的容凌,冷冷地喝令。

    站在車外,把臉貼著車窗的手下,雖然是那麼一副恭敬的樣子,可在李蘭秋問題上,卻是半點都不松懈。容凌這臉色再陰沉,口氣再冷厲,他也只是苦著臉,一動沒動。而此時正站在車前的那個值班人員就更別提了,繃著臉,一副你們如果把車給開進來,那我今天還真就當肉盾,死在這里也不屈服的樣子!

    李蘭秋今天本來就火,看見這個樣子,更是火地夠嗆。

    「你看看……這些,哪個……把你……放在眼里!」

    這話,自然點燃了容凌的怒火,看向車窗外的那個人,面色相當的危險。

    「讓開,這里沒你們的事!」

    那手下縮了縮肩膀,苦哈哈地說道。「老板,現如今是嫂子給我們開的工資,這收人錢財,就只能盡忠職守,我們實在是不能放李蘭秋進去的啊!」

    容凌打開車門,長腿一伸,就踹了一腳。

    「滾一邊去,我是這個家的主人!」

    那個手下被踹地一個後仰,就倒在了地上,卻只能面色痛苦地一邊捂著肚子,一邊踉蹌地站了起來,低眉順眼地說道。

    「嫂子說,這房子是登記在她名下的,所以,全部由她說了算!」

    容凌氣的,拳頭開始「嘎 、嘎 」地響。

    李蘭秋見狀,即刻進言道︰「林夢竟然……如此囂張,容,你再……放任她,小心她……徹底不把你……放在眼里!」

    舔了舔又開始有出血跡象的唇瓣,李蘭秋疼的皺了一下眉,卻依舊忍著疼痛繼續說著。

    「你怎麼可以……讓她……爬到你的……頭上來!」

    這話,似是徹底激怒了容凌。他立刻命令那值班人員。

    「你,去給林夢打電話,讓她滾出來見我!」

    他的口氣充斥的是濃濃的厭惡,更是惱怒低語。

    「真是反了她了!」

    李蘭秋立刻竊喜。太好了,馬上就可以收拾林夢了。而且,就在這家門口。到時候,她要讓林夢丟盡臉面、臭遍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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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值班人員回的話,卻立刻潑了她一頭的冷水。

    「嫂子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什麼?!」李蘭秋先一步尖叫了,這種希望瞬間落空的感覺,就像是從高空一下子墜落到了地底,那感覺,難受地能逼瘋了她。

    「她為什麼——」

    她激動了,就忘了自己紅腫的臉,也忘了自己被打得裂開了的嘴。就這麼驀然一吼,腮幫子就跟刮肉一般的疼,嘴角就像是挨了刀子一樣。

    她「啊」了一聲,「  」地倒抽冷氣。

    容凌立刻安慰。「沒事吧?!」

    她捂著自己的臉,有苦說不出,心里已經是開始罵起了林夢的祖宗十八代了。

    容凌代李蘭秋將她沒有問完的話給問了。

    「她為什麼還沒回來?」

    值班人員吶吶,表示不知道。

    「她自從出了門,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是,一直都沒有回來。」

    「那她能去了哪里?」容凌喃喃,詢問了一聲。「替她開車的,是不是小陸?」

    「是。」值班人員答了。

    容凌就陰沉著臉,掏出手機撥了電話,在電話接通之後,怒問。

    「你現在在哪里,林夢呢?!」

    听了一會兒,他怒了,直接罵了一聲。

    「臭女人!」

    又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容凌怒罵了一聲「廢物」,就把電話給掛了。

    李蘭秋即刻好奇地看了過來,急切地拽了拽容凌的袖子,忍著痛,面色有些扭曲地問。

    「怎麼了?」

    容凌怒容滿面。

    「那女人跑去找蕭翼了,躲在他那兒不回來了!臭女人,又去給我找那個野男人了,離婚,這婚必須得離,臭女人,臭女人……」

    容凌似是無法控制了,整個人狠厲地就像是要殺人了。

    李蘭秋卻樂瘋了!

    林夢那個傻子怕容凌會懲罰她,竟然跑去找蕭翼了。哈哈,這可真傻,傻透了。這種也只是比戴綠帽子程度輕一點的侮辱,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誰知道她和蕭翼之間是不是清白的?!就算是清白的,她也要將她給抹黑了。

    「她和蕭翼……關系……可真好!」

    只這麼一句,就可以輕易地將人置于萬劫不復的境地。

    果真,容凌就像是一下子被觸摸到了逆鱗一般,煞氣騰騰地沖李蘭秋吼。

    「閉嘴!」

    哪個男人願意被女人提醒,他被別人給戴了綠帽子!

    「大揚,倒車,回去!」

    他怒地,似是連這屋子都不願意進了!

    又拿著手機,給林夢打了電話,沖她怒吼。

    「你這女人,有本事你就一直呆在那個男人身邊別回來!」

    吼完了,他猛地就掐了電話,一拳打在了身側的車座上。

    這氣的要發狂的模樣,很是駭人。李蘭秋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容凌憤怒的對象,可是看到他這個樣子,還是有些忍不住地有些害怕。

    林夢會死的很慘!

    這是瞬間滑過她腦子的想法。

    只是可恨吶,她這麼大老遠地坐著車過來了,卻沒有親手把林夢給打地哭爹喊娘、跪地求饒。

    蕭翼——

    她心里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真是恨得要死,恨得入骨。又是這個男人,他又來壞她的好事,該死的,該死的,真是該死!

    可矛盾的是,她此刻再惱恨,可也不能動他。因為,她需要蕭翼纏著林夢,那兩個人纏地越緊,就對她越有利。因為,這樣越會促進容凌和林夢的離婚。

    離婚——

    這可是容凌剛才親口吼出來的!

    她這邊給容凌吃了定心丸,水是到了,渠成,應該快了!

    輕輕托著自己的側邊臉,李蘭秋低垂的眼,閃過陰狠卻也暢快的光芒。

    *

    容凌最後還是帶她去醫院看了一趟,這讓李蘭秋滿心歡喜。雖然容凌說,還要讓她住在那個小別墅,這讓她有些不快,可是容凌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她立刻打消了不快。

    「她有本事砸,我就有本事修,只會修地比她砸之前還要好!她有本事,就給我再砸,砸一此,我就修一次!」

    那樣子,似乎是和林夢杠上了,大有不斗個你死我活,就不罷休的架勢。

    李蘭秋樂于看到這樣的局面,所以,也就不抱怨了。不過,林夢最後威脅她的話,可得好好說說。她將林夢的原話,轉述給了容凌。

    容凌就又呈現了快要暴走的姿態。「她真是這麼說?」

    李蘭秋立刻可憐兮兮地回道。「她帶來的……那……四個人,可都……听到了。不信,你可以……問他們!」

    這麼一說,自然足以說明林夢真是說過那話的,容凌就抿著唇,臉色陰氣森森的。良久,他哼了一聲。

    「她不敢的,頂多也就是這麼口頭威脅一下。」

    「容……」李蘭秋立刻就擺出了一副要哭的架勢。「我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呢。」

    「她沒這個膽子!」容凌還是冷哼了。「她要敢這麼做,那我就絕對不留情面了!」

    這話可真是擲地有聲,威脅力十足。李蘭秋听了,忍不住開始企盼林夢還真能做出這事,那樣的話,林夢非但沒法對她造成傷害,還會害得自己被容凌給記恨上。到那時,就算是她和容凌離了婚,也肯定會被容凌打壓吧。她又想到,別說容凌,到時候她嫁給了容凌,林夢又怎麼會有好日子過?!亞東集團的勢力,整個容氏家族的勢力,加上還有M國方面的相助,林夢自以為是的那點可以保護她的東西,簡直是脆弱到不堪一擊。

    她會生不如死的!

    李蘭秋略微笑了一下,然後嘴角便是一陣痙攣式地抽搐。

    疼,又給扯到傷口了!

    該死!

    心里低咒著,她听到容凌說。

    「這樣吧,以防萬一,我給你撥兩個人,這樣也能保護你!」

    李蘭秋其實不大願意自己身邊跟著人,這對她的行動非常不利。可容凌給她弄來兩個人,絕對是容凌對她的心意,也是對林夢的提防,她就是傻了,才會把這兩個人給推出去。

    「讓他們……守房子吧,你知道的,我的……身份……」

    不往下說,容凌就懂了。

    「我讓那兩個人都听你的,你安排就好。」

    李蘭秋立刻歡喜,這可就相當于多了兩個听話的手下。

    「容,你真好!」

    她嬌羞地說著這話。可是,她此刻臉上涂抹著土褐色的藥膏,看上去非常地難看,這麼一笑,一嬌羞,就讓她的整張臉都顯得扭曲了起來,別說是丑的有些不堪入目,都有些嚇人了!

    慣性輕敲了一下門,送菜進包房的女服務員一看到這一幕,掛在臉上的笑,嚇得一下子就給收了,甚至她還手滑了一下,差點就把端著的菜給弄撒了。

    媽呀,太嚇人了!

    心撲通撲通跳著,女服務員嚇得臉色微微發白,好不容易成功地將菜給上上了,女服務走出來的步伐,都略快了幾分。

    她表示,相當佩服包房里的那個冷面男人。能那麼面不改色地承受那女人那麼詭異的一笑,可真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

    李蘭秋就在這種強大的自我感覺良好和盲目的沾沾自喜之中,痛並快樂地吃了飯,稍後被容凌給送回了小別墅。別墅一樓亂糟糟的,維持著她離開那會兒的景象,容凌表示一會兒會來人收拾,讓她好好休息著,就匆匆走了。他接下了亞東的擔子,多的是事情等著他去忙活。

    李蘭秋就讓新到手的兩個保鏢在樓下守著,吩咐了一下一會兒這里來人了之後,他們需要做的事,然後又大略提了提他們的基本職責,就自己上樓休息去了。容凌可是說了,今晚上就在她這里睡下了。她不休息好了,今晚上怎麼會有精力和他在床上好好大戰一場?!

    可是,她休息也休夠了,又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八點,終于等到了電話那頭容凌下了班,也等到了容凌坐著車朝她這邊開過來,卻就在半道上,容凌被人給截走了。

    「兒子在家里鬧地不行,我媽怎麼哄都哄不住,我必須得回去!」

    李蘭秋就變臉了,不敢生孩子的氣,只是可憐巴巴地抱怨。「容,你答應……我了的!」

    林夢打得太狠了,她就算是休息了,也沒把臉上的傷給養好,說話依舊會感覺疼,依舊斷斷續續的。

    容凌就在電話那頭嘆了氣。

    「那女人窩在蕭翼那里不回家,兒子找不到媽,就吵著要爸爸,我只能回去。我媽那里也有意見了,剛才在電話里都開始訓了。」

    「容……」李蘭秋不依地撒了一下嬌。

    但這顯然對容凌沒用,他怎麼可能跑來和這個女人共處一晚!

    「你早點睡吧,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我派給你的那兩個人。我就不過去了。」

    李蘭秋立刻怨念極了,覺得那小屁孩就和林夢一樣地可惡。可礙于那小屁孩獨一無二的身份,她只能將這怨恨給忍了。悻悻地掛了電話之後,李蘭秋是越想越氣,等瞄到放在一邊的桌子上的幾本兒童讀物之後,她一下子就把這些讀物給掃到了地上。

    真是晦氣!

    *

    午夜,快十二點時分,一輛車悄然地開進了海義區的容家。一個苗條的女人,輕快地從車子上跳了下來,進了屋之後,笑眯眯地往樓上摸去。她先是去了兩個小家伙的房間,看了看兩個小的,見到兩個小的,敞著肚皮,睡的香甜,就笑了笑。小心地扯過兩條小毛巾被,將兩個小家伙的肚子給蓋住了之後,她分別在兩個小家伙的臉上各親了一下,才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閃入了另外一個房間里。

    房間里,男人從筆記本電腦上抬起了頭,寒漠的臉,在看向女人的時候,轉為了溫柔,並且揚起了淡淡的笑,將筆記本推開,放在了一邊。

    女人猛地嬉笑,像只輕快的小鹿一般朝男人跑了過去,一下子蹦到了床上,撲到了男人的懷里,嬌美的身軀,就如綢緞一般地軟了下來,靠在了男人身上。

    「老公——」

    帶著笑,她甜甜地叫了一聲。這心里,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依然覺得興奮。能夠如此堂堂正正又暢快地去打李蘭秋,這在她之前,都沒法想。畢竟,李蘭秋是容凌的初戀情人,她有心,可就擔心容凌會攔著,會生氣。可是,今天是容凌主動提出讓她去教訓李蘭秋一頓,只要別搞到最後動手術,其它的隨便她折騰,又很有先見之明地給她支了招,讓她打完人之後,跑去找蕭翼,也免得被李蘭秋報復,他到時候不好阻攔。

    這個男人能做到如此,就說明,他已經徹底地放下了李蘭秋,這是讓她興奮的一點。另外一點,自然是可算出了一口惡氣。一打完李蘭秋,想著她和容凌正是應證了那一句話——「你方唱罷我登場」,她就憋著笑,賊兮兮地溜之大吉,樂顛顛地跑去找蕭翼了。

    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她當時的心情,那就是——爽!

    更妙的是,她第一次參與自家男人的任務,非但沒有拖男人的後腿,還大大地幫了男人一把。用男人的話來說,那就是「超額完成任務了」。

    「老公,我今天表現地怎麼樣?!」

    雖然,他已經通過手機,用文字夸獎了她,不過,她還是美滋滋地想听他親口夸夸她。

    這副邀寵的模樣,簡直是可愛斃了,真的像是某種小動物似的,容凌覺得自己手有些癢,忍不住就捏了捏她的小耳朵。

    「很棒!」

    她就咯咯笑,閃閃亮的眼眸,宛如落入了鑽石,美得讓人心動。她神情中透露出的高興和自滿,也讓他的心境柔軟了起來。

    「小乖,你就是我的幸運女神!」他給予了她最大的贊美。對她,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吝嗇甜言蜜語。這是他的小女人,她表現地這麼優秀,他就應該將全世界都捧到她的面前,來博取她的歡心。

    她的笑聲就越發清脆,越發輕快了,笑得他的心熱了,身子也發熱了。

    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滑入了她柔軟的秀發間,他一下一下地撫摸著,直到她笑夠了,他將她拉了起來。

    「跟我來!」

    她好奇地雙眼亮了一下,卻沒有問,而是嘴角噙著笑,信賴且充滿期待地任憑自己的小手被他給抓著,被他牽著走。

    出了房間,穿過幽暗的走廊,下了樓,又穿過同樣幽暗的客廳,拐入了去地下室的走廊。她歪過腦袋,看著身邊這個又高大又深沉的男人,美目就閃爍地厲害。

    這次不用他指點,他站在梅花樁上,蹲下來朝她伸出雙手的時候,她很自然地也伸開了胳膊,讓自己被他給抱了起來,然後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很依戀地窩在了他的懷里。

    經過短暫的黑暗,她第二次來到了這個秘密基地。沒了玫瑰花瓣和蠟燭的渲染,這個秘密基地,充斥的是金屬般冷硬的線條,便是白亮的光線,都帶著那麼一點冷意。房間里的設置相當的簡潔,電腦桌、電腦,還有靠著牆擺放的一些她所不認識的電器,都在說明,這個地方的嚴肅、正經,說明這是一個辦正事的地方。一旦進入了這里,就相當于進入了任務狀態。

    她略略收斂了那放松的心神,美目看向了容凌。

    男人卻徑自輕松地笑著,將她放了下來,又將她按在了椅子上坐著。他彎下了腰,俊美的臉,一下子間就快要貼上她的臉了。

    「噓,坐在這里,別說話,等我!」

    她不知道他打算要干什麼,但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就獎賞似地小親了她一口,直起了腰,把這屋子里的機器給打開了,然後又把電腦給打開了。

    大概有過了將近十分鐘吧,熟悉的老人聲音猛然想起。

    「什麼事?」

    「徐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容凌問。

    「正在查。」

    容凌「嗯」了一聲,話鋒一轉,猛然問。

    「我老婆表現地很棒吧?」

    林夢心中一跳,手不由地微微抓緊。

    那頭沒吱聲,容凌就又說。「我老婆很棒吧,今天一出馬,就把大魚給套出來了。你說,如果你們早點答應讓我老婆知道這些,配合我行動,是不是現在這些事到了今天也就早都結束了。」

    屏幕那頭的老人,嘴角有了可疑的抽動。

    容凌就挑了挑眉,頗有那麼點挑釁地問。「頭,你說是不是這樣?」

    老人的嘴角抽動地就更加厲害了。

    「你大半夜的把我弄醒,到底有什麼事?!」

    容凌嘴角一翹,似笑非笑,還是那一問。「我老婆很棒吧?」

    老人終于堅持不住,嘴角劇烈地抽動了一下。

    「你把我弄醒,就為了說這個?」那口吻,都能听得出來他的悶氣。

    容凌只是問。「我老婆很棒吧?」

    執著的目光,透露的內容就只有一個,你不回答我,我就這麼一直問下去。你啊,也就別想睡。

    這無賴的勁頭,讓在那一頭的老人,鼓起了雙眼。

    容凌只是無畏地看向老人,冷傲地等待著。

    老人到底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以林夢今日的表現來看,他的確是有些理虧。所以,甕聲甕氣地,老人來了一句。

    「是,她很棒!」

    容凌覺得不滿足,上級這有些不甘的態度可不對!

    「我老婆厲害吧?」他換了一句問。

    老人的雙眼都要凸凸起來了,看著容凌,既是惱,又是無奈。臭小子,不就是因為他們這邊遲遲沒通過他的申請嘛,這小子犯得著現在秋後發難,這樣逼他嗎?!而且,申請沒通過,又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

    瞪了容凌一眼,老人這次的聲音大了不少,也沉了不少。

    「是,是,是,你老婆厲害,你老婆能干,你老婆優秀,你老婆棒,行了吧?」

    那無奈地口吻,都有了那麼一點哄孩子的意味兒了。不過,說完這話,他看向容凌的眼神,卻是帶著警告了。你小子大半夜擾人清夢,挖老子我起來,就是為了這點屁事,老子奉陪了,你要還敢糾纏不休,老子可就要開炮了!

    容凌那是誰,絕頂聰明的人。一瞧自己的老上司這副模樣,就見好就收,裝模作樣地來了一句。

    「如果徐那邊有進一步的消息,就立刻告訴我。今天就先這樣吧,頭,你早點睡!」

    說著,切斷了視頻。

    屏幕那頭的老頭啞然無語,敢情這小子把他從被窩里挖起來,還真是為了那屁點大的事,而且,還說什麼早點睡,十二點都已經過了,還讓他早點睡!什麼鬼話!

    老人咕噥了幾句,繼而搖頭失笑。

    臭小子,沒見過你這麼寵老婆的!

    什麼德性!

    這老人吶,門兒清著呢!

    林夢這邊,自然又是被感動地心里滿滿的。從容凌那里,她明白了他部門一些上級,對她有些想法,懷疑她的忠誠度,對她的經歷,以及在網上進行的一些對時政進行批評的行為,持有否定的態度,方才,能得到容凌的上級親口承認,承認她厲害,她能干,她優秀,她很棒,這真的是相當于洗清了她的冤屈,讓她覺得就像是三伏天里喝下了冷飲,透心涼,爽到底。而且,要知道,能讓一直否定你的人,親口承認你的優秀,這種前後相比的強大落差,先抑後揚,真的會讓人的心都飛起來!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男人替她爭取過來的!

    她感動而深情地看向了他,看到自己的男人帶著明顯的高興,走到了她的面前,重新彎下了腰,重重地揉了一下她的腦袋瓜。

    「小乖,轉述一下我們頭說的話,你听好了——」

    她咧開嘴,露出了兩排亮麗的白牙,無聲笑了起來。就听到男人緊盯著她,望入了她的眼底,模仿著老人的口吻,低沉地說。

    「你老婆厲害,你老婆能干,你老婆優秀,你老婆棒!」

    繼而口氣驀然一變,帶了點淡淡的笑意,以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的溫柔和寵溺說道︰「我的老婆很厲害,我的老婆很能干,我的老婆很優秀,我的老婆很棒!」

    當他用那一雙可以將你的靈魂給吸進去的眸子看著你,像游吟詩人一般用最性感的聲音在那贊嘆時,你便是一塊鋼,都能化成了水。

    她的面色大紅,伸手輕輕撫摸這他的臉,站了起來。他也跟著略直起了要,低著頭,溫柔地看著她。那眸子,宛如兩壇上好的女兒紅,會讓她醉。

    她微微眯起了眼,捧住了他的臉,帶著幾分嬌憨、幾分崇拜、幾分認真,愛戀地嘆息。

    「老公,你是最棒的!」

    他閃了一下眼,下一秒,唇上就印上了兩團肉軟。粉嫩嫩的軟肉,含住了他的唇,輕輕地吸了一下,又蹭了蹭。

    他的心,有些癢。唇瓣,帶了點麻。

    她挪開了唇,看著他,吃吃地笑。

    嫵媚且妖嬈!

    眼角稍稍顯現風流!

    他伸手,將她的小腰給摟緊了。

    *

    夜,在同一時間,不同的地方,顯現不同的一面。于容凌這里,安靜而美好,林夢就像是小動物一樣,窩在容凌的懷里,絕色的面龐,因為安心而一派甜美。而容凌的胳膊,則佔有性地環繞過她的腰,另外一只胳膊繞過她的頭頂,以在睡夢中也強勢地將她納入自己懷里的姿態。

    于李蘭秋而言,在這午夜二點多,正是人睡地最深沉的時刻,卻是她的危險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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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黑影矯健地翻過了窗戶,輕巧地猶如貓科動物一般地落在了地上,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夏日炎熱,在裝有空調的情況下,但很多人還是傾向于開窗散熱,借助自然風降溫。大開的窗戶,為蕭翼的進入,提供了很好的條件。一身黑『色』緊身服的穿著,讓他很好地融入了夜『色』之中,就像是鬼魅一般,天生就是為暗而生的。

    蕭翼的厲眼,迅速地掃視了周圍一圈,對房內的布局,結合他所掌控的資料,進行了新的認識之後,目光一轉,如狼一般地盯住了正在床上安睡的李蘭秋。

    他速度靠近,整個人就像是在飄一般,依舊沒有半點的聲響。銀『色』的刀匕亮出,在暗夜中閃過讓人膽顫的寒芒。隨著刀匕往下一壓,他整個人也猶如狼一般地跳到了床上,橫出來的一胳膊,壓制住了李蘭秋,而鋒利地看上去見血封侯的匕首,則一下子橫在了李蘭秋的脖子下面。

    李蘭秋終于是被驚醒了,迅速睜開眼的同時,她瞳孔猛然縮了縮,心跳,就猶如失去了秩序一般,急速地跳動了起來。

    蕭翼![

    她恨這個人,但也微妙地帶著一點怕!

    眼角余光瞄到的那抹銀白,提示著她,那是凶器。而從她脖子見傳來的觸感告訴她,那凶器正抵著她的脖子。

    她瞬間僵硬,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沒有起伏的聲音,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殺人機器。又或者,殺人在他眼里,就跟撢掉灰塵一樣的簡單、自然。可越是這樣的人,就越讓人覺得恐懼。看看他的那一雙眼,黑沉沉的,里面透不出絲毫的光亮,仿佛拒絕了光的進入,已經沉底被黑暗所佔滿,這只有習慣了殺戮的人,才會擁有。這兩只黑『色』的眼,又猶如宇宙黑洞,能毫不猶豫地將人給吞沒。在這樣的目光下,任何人都得窒息。

    李蘭秋略略哆嗦了起來。

    她其實並不強,她其實並不優秀,她其實並不合格。她只是情報局的外圍人士,機緣巧合,走到了這一步。被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她惜命,她害怕。

    “你……你……要……干……什……麼?”

    驚懼,還有從她遲遲未好的臉上傳來的疼,讓她說出的話變成了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抖。

    蕭翼的手,略微動了一下。銀『色』的刀匕,宛如一個優雅的舞者那般,輕微晃動了一下,但絕對不要小看這種輕柔和優雅,因為往往這種看上去越優雅的,就越致命,就如此刻,匕首滑過,帶出的卻是紅『色』的血。

    那種濕滑的感覺,『逼』得李蘭秋愀然變『色』,完好的半張臉,瞬間蒼白;而浮腫的那半張臉,則青紫的,好像臉上的每一根細小血管,都要扎破皮膚鑽出來了。

    丑陋,也恐怖!

    她抖地厲害,兩瓣唇微微開合著,猶如風中的落葉,染著的也是凋零的『色』彩。

    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和林夢斗?!容凌到底是哪里鬼『迷』了心竅,和這個女人纏在了一起?!

    蕭翼的心里,掠過了一層薄怒。

    “別再纏著容凌,否則,這匕首,會扎破你的喉嚨!”

    陰戾地仿佛是來自地底的聲音落下,蕭翼猛然揚起匕首,扎了下來。

    那森冷的銀亮光芒,幾乎要刺瞎李蘭秋的眼。

    “啊——”她嘶聲尖叫,恐懼地閉上了眼。[

    但是,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顫顫巍巍地稍微睜開一下眼,卻看不見了那個比凶神惡煞還要恐怖的高大男人。

    哪里去了?!

    她驚懼地搜尋,一邊以手捂住了自己流血的脖子。隱約可見,似乎一個黑影從窗戶口跳了下去,她不敢追,更沒有因此覺得逃過了一截。那個瘋狂的魔鬼,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她立刻抓過就放在床邊的手機,急匆匆地打出電話,讓容凌給她派過來的那兩個男人立刻給她上樓來。她現在需要保護,急切需要!

    等到兩個大男人急匆匆趕來,屋子里的燈也大亮了之後,她那驚魂不定的心,才終于有些落到實處。勒令讓這兩個男人仔細搜尋一下這個房間是否有什麼可疑人物,得到的答案是否定之後,她緊繃的心弦才終于松開。

    她這才發現,她因為太過懼怕,所以,整個人都有些僵了。那個時候,融入黑暗之中的男人,他傳遞給她的信息就是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她,也讓她覺得自己沒有被殺,簡直太他媽的僥幸了。誰曉得,那個瘋狂的魔鬼那個時候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只是這麼一想,便覺得後怕。一直以來,她憎惡蕭翼,卻沒有宣泄的口。因為,蕭翼死了,死在銀狼組那毀滅『性』的爆炸之中。所以,她把報仇的對象,轉向了林夢和容凌。可蕭翼竟然沒死,他又重新出現了,那她是絕對不能饒了他的。她必須要吸收容凌加入她的部門,必須要當容家的當家主母,一個原因就是她需要強大的力量,好弄死蕭翼。她甚至想象了無數個折磨蕭翼的法子,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接受比她痛苦千倍、萬倍的折磨。

    可,在她力量不足的時候,也只是僅限于想。因為她的上級絕對不會因為她的私人恩怨,而替她出這個頭,派人去暗殺蕭翼。她能依靠的,只能是容凌,這讓她沒有選擇,必須抓緊容凌。可她怎麼都沒想到,她還沒去尋蕭翼的晦氣呢,這個魔鬼就先找上了她,而且,還差點殺了她!

    脖子上的刺痛在提醒著她,方才她都經歷了什麼!

    生死一瞬!

    他還威脅她別再纏著容凌,否則就殺了她,可她怎麼可能做到這一點?!離開容凌,這絕對不可能。可是,那個魔鬼說的話,卻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他下得了這手,而且,他還有這個本事。可以出入如無人之境一般地來回于這個小別墅,並且,這麼高的三樓對于他來說,簡直宛如平地一般,這樣的本事,太恐怖。

    她身在情報部門,听聞過很多厲害的人物,以他們的身手,想要殺一個人,太容易,所以,她一點都不懷疑,自己如果不做出些什麼,那肯定會被他給殺死!

    陰郁地咬了一下唇,嘴唇一下子就疼了,臉頰也疼了。她立刻在心里暴躁地罵娘,想起了林夢,又想起蕭翼,心里狂躁地更是把她所能知道的各種罵人的話都給吼了一遍。

    脖子上的血,依舊在流,必須得馬上處理。

    捂著自己的脖子,她往床邊挪,然後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滑落。斜眼過去,胳膊上搭著幾縷黑。

    她的瞳孔縮了縮,順著那幾縷黑,看到了那灑落在床上的斷發,從接近床邊的位置,零零落落地一直延伸到了枕頭邊。在枕頭邊,斷發一下子多了起來,厚厚的一大團。

    那是——她的頭發!

    她能想到的是蕭翼最後那一扎,森寒的匕首落下的時候,沒有帶走她的命,但卻削了她的頭發。而她,竟然一無所覺。由此可見,那匕首,該是多麼地鋒利!

    她的驚懼增加了,與此同時,仇恨也跟著增加!

    那個男人,必須要除掉,而且,要快。她費盡心思,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可不能讓那個男人破壞了她的計劃。

    腦子飛速轉著,她去處理傷口,然後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耳鬢處的頭發,明顯相較周圍,短了許多,而且還少了一大塊。這顯得非常地突兀。

    仔細多看幾眼,她便倒抽了一口冷氣![

    從那被隔斷的頭發來看,那匕首,當時應該是幾乎貼著她的臉頰過的,大略是刀鋒稍微再往里一點,就能在她的腦袋上扎出一條縫來,這讓她更加地後怕!

    艱難地穩住心神,將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進行了處理之後,她給容凌打了電話。

    現在,那個男人是她最大的依靠!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了起來。

    “什麼事?”是男人低啞地詢問,帶著從睡夢中被吵醒的困意。

    李蘭秋眼眶一紅,委委屈屈地哭了起來。“容,你快……過來吧,我……剛才……差點……被人……給殺了!”

    “什麼?”容凌的聲音一下子高了起來,似是非常的詫異和憤怒。“到底怎麼回事?”

    李蘭秋抽噎著,把事情從頭到尾給說了一遍。

    “容,那個……男人太恐怖了,我怕,嗚嗚……”

    “蕭翼也太過分了,竟然敢動你!”容凌怒喝了一聲,哄道。“你先別哭了,我這就過去——”

    “嗯。”

    李蘭秋心里頭剛有了點喜意,立刻就听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小孩子稚嫩的聲音,帶著冷意和不滿。

    “爹地,你要去哪里?”

    該死!

    李蘭秋心里低咒,是那個小鬼!

    電話那邊容凌在對著小家伙解釋,解釋要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小家伙一下子就叫了起來,哭道。

    “不要,不要,爹地你不許走,不許走——”

    “乖啊……”容凌輕聲哄。“爹地有很要緊的事情。”

    “才不是要緊的事情呢,你是去見李阿姨,我都听到了!大半夜,爹地你把佑佑一個人扔在家里,卻跑去見別的阿姨,你太過分了,太壞了,太壞了!”

    “不是,佑佑,你李阿姨出了點事,一個人在家會怕——”

    小家伙立刻搶白。“可是爹地走了,佑佑一個人在家,也會害怕。爹地就想著李阿姨了,那佑佑呢,爹地就不管佑佑了,嗚,佑佑是小孩子哎,李阿姨可是大人,大人比小孩子還會怕嗎,嗚,我不管,你不許去,佑佑會怕,佑佑要爹地,爹地不許去——”

    電話那頭就傳來容凌無奈的聲音。“佑佑,別抱著爹地,快下來——”

    “不要,不要,我不下來,我就是不下來,我一下來,爹地就會走的。我就是不要爹地走,嗚嗚,爹地你要是走了,那我也馬上走,嗚嗚,媽咪不要佑佑了,現在爹地也不要佑佑,那佑佑還不如離開這家算了,嗚嗚,反正佑佑也是沒人疼、沒人要的孩子——”

    “佑佑——”容凌無奈地叫。

    小家伙一下子就嚎了起來。

    “哇,佑佑沒人疼,佑佑沒人要,壞爹地,壞爹地……”

    李蘭秋感覺到的便是電話那頭的容凌,開始著急忙慌地哄起了小家伙,並且答應了小家伙哪里也不去。

    听到這,她一張臉都扭曲了,心里狂吼︰死小鬼啊,你有完沒完啊,處處破壞老娘的好事,我饒不了你,饒不了你啊!

    鼓起了雙眼,她面『色』猙獰地恨不得用牙將那小鬼給一口咬死。

    “秋秋,抱歉。”看上去容凌那頭把小家伙給哄住了,這才繼續了和她的談話。“孩子鬧的厲害,我明早再去你那兒。”

    “容,我剛才……可是……差點……沒命了……啊,嗚嗚……”忍著臉疼,李蘭秋嗚嗚叫。

    “我知道。”容凌嘆息,“所以抱歉,秋秋,委屈你了,可是,我不想佑佑心里討厭了你,你知道的,將來你會是佑佑的……而我不想——”

    容凌頓住了。

    含含糊糊的話,卻讓李蘭秋一听就明白,容凌那意思,就是她將來會嫁給他,是要當佑佑的繼母的,所以,他不能讓孩子討厭了她。

    陷入了愛情、又自覺微『操』勝券的李蘭秋,此刻的一個“優點”便是,會自動自發地為容凌補充各種理由和借口。

    就如此刻,她補充完了,心情就變得稍微舒暢了,勸服容凌過來的態度,也跟著不太堅定了。

    容凌說︰“這樣吧,我讓大揚帶一些人過去,把你那兒給保護起來。蕭翼是厲害,可也沒有三頭六臂,他要是再敢來,就別想有命回去。”

    “容,我怕……”李蘭秋趕緊哭了一聲。“就這麼……被人……保護著,也……不是……一回事,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吧,嗚嗚,萬一,他……下次……得了手,那——那——”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到時候,你可……見不到……我了!”

    “別說這種話!”容凌立刻訓了一聲。而他身邊的小家伙,也沒消停地鬧。“爹地,睡覺,睡覺,佑佑明天早上還要早起的,爹地,爹地!”

    小家伙很不高興的樣子,這讓李蘭秋氣的牙癢癢的,暗想,老娘我早晚滅了你這小鬼頭!

    心里煩了,她也不想拖了,直接表達了自己的目的。

    “容,我今晚……差點……沒命了,難道……就這麼……算了?!那個人……是個瘋子,我覺得……他根本就是……殺人都不眨眼的,而且,他可是……明目張膽地……勾引……你老婆,給你……戴綠帽子的……啊,你就……不想著……好好……教訓……教訓他,替我……報仇,替你……自己……出口氣?”

    媽的,老娘我忍著疼,說那麼多話,我容易嘛我!

    該死的蕭翼!

    心里恨恨,可她卻該死地不敢直接說殺了蕭翼,因為怕容凌覺得她這個人心太狠。畢竟,在容凌的心中,李蘭秋應該是一個心存善念的人。

    真是見鬼!

    她在心里低咒!

    容凌那頭就哼了一聲。

    “那個男人,我早晚會對付他,可是現在——”

    他頓了頓,悶悶地接著道。“先忍著。他現在勢力很大,我去了一趟意大利之後,發現他比我想象地要難對付地多。亞東現在這樣的局面,三伯又被關了起來,我不能再給自己豎立一個強大的敵人了。哼,暫且忍著,等我搞定了亞東和三伯的事,我肯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等,等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要涼了啊!

    李蘭秋急了!

    這世上,有心想要殺一個人,那總有層出不窮的法子的。而且,按照容凌所說,蕭翼現在勢力很大,那她和容凌纏在一起,不是更是替自己找死路嗎?!一天不殺了蕭翼,她不是一天就有被殺的危險?!

    “容,那個蕭翼……會殺了我的!”李蘭秋哭得厲害。

    “放心,我會派人保護好你的!”

    保護?!

    再好的保護,也會應證那麼一句老話——百密一疏!

    她就怕那麼一疏!

    “容……”

    “爹地——”小家伙不滿地大叫。小孩子的『奶』水可真足,尖叫聲夠大,刺地李蘭秋的耳朵都有些疼了。然後,似乎電話被小家伙給搶了過來,就听到電話那邊傳來了小家伙清晰的吼聲。

    “睡覺啦,睡覺啦,不許再來煩我的爹地!”

    電話,再次無情地被小家伙給掐滅了!

    李蘭秋抓著手機的手,抖了抖。一下子抓狂了,頭發差點都根根倒豎了起來。

    死小鬼,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討人厭!

    啊啊啊啊啊啊!

    李蘭秋在心里尖叫,腦子里浮現那個小鬼的臉龐,幻想著一顆子彈接著一顆子彈地朝那個小鬼『射』過去,直接將他給打穿!

    氣急敗壞地,她將電話又給撥了過去,可是被對方給撂了。她再撥打,電話還是被撂了。她氣得直跺腳的時候,一條短信滑了進來。

    “秋秋,委屈你了。等我,我明早過去。我已經讓大揚帶人過去了,你放心好了,有那些人保護著你,你肯定不會出事的。”

    “我怕,我會被他給殺死的!”

    李蘭秋急急忙忙地發了短信過去,等待容凌的回復。很快,一條短信滑了進來。她心里一喜,立刻把短信給打開,可一看到短信內容,她的一張臉又嚴重地扭曲了,只見那短息寫著——

    怪阿姨,要早點睡覺覺哦。

    附帶著,是一個大大的鬼臉!

    李蘭秋一邊  叫著,因為這臉稍微一扭可真是疼,一邊氣地差點吐血。忍不住,再次撥電話過去,可卻冒火地發現,容凌的手機關機了!

    李蘭秋一下子炸『毛』了!

    整個人發了狂,揚手,就想要把手機給摔了。可手才剛揚出,她就憋氣地把手給縮了回來。這手上的手機,可是她下午剛剛網購的。當然,說是網購,其實,那是她的部門派人偽裝著快遞人員給她送過來的。上午那個手機被滅,那是不可抗力。可是現在這個手機被摔了,她該怎麼向上面交代。弄這麼一個手機,再往里面放一些偽裝程序,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活。她把這手給摔壞了,就等著挨批吧!

    “**!**!sonofbitch!**!**!”

    這邊疼地眼皮子都跟著跳了,李蘭秋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咒罵不休。因為不這麼罵,她覺得自己會瘋了的。可任憑她如何咒罵,傷地還是她自己,容凌那頭,根本就听不到,而且還好地不能再好。

    李蘭秋那邊一出了事,容凌的手下,立刻就沖他發來了消息。容凌略一想,就快速下了床,沖出房間,跑到小家伙房間,將小家伙給撈了過來,往回走,也免得打擾了小浩浩的睡覺。兩點多,小家伙也是和小浩浩一樣,正是睡的最深、最香甜的時候,可是被他老子一點都不心疼地給掐了幾把屁股,就醒了。

    有點起床氣的小家伙才剛沖他老子瞪眼,就從他老子那里接了一個任務。他那一雙還帶著困意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整個人也像是猛地打了雞血一般,陡然精神了!

    于是,在林夢笑眯眯的注視下,這兩個父子開始了排戲、對台詞。又在林夢地憋笑之下,上演起了雙簧。

    李蘭秋听到小家伙在那里嚎啕大哭,像個根本完全沒長大的小『奶』娃似的,可哪里知道,小家伙的臉上,根本一點淚都沒有,就坐在那里干嚎著呢。她媽咪去上表演課的時候,或者家里來一些叔叔阿姨找她媽咪來排戲的時候,他可是有在一邊旁听的哦。而且,他可是一點就通的神童哦,還演過戲呢!

    小舌頭『舔』著紅嫩的唇瓣,小家伙笑地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似的,用那嫩白的手一把關了他爹地的手機,得意地沖著虛空處,晃了晃手機,好像是在沖著遠方的李蘭秋在那示威一般。

    那模樣,惹來林夢一陣輕笑。

    小家伙立刻小小得意,邀寵道。“媽咪,佑佑厲害吧?”

    “厲害,太厲害了。哎呦,我們家的佑佑怎麼就這麼棒呢!”

    小家伙立刻咯咯笑,得意洋洋狀。他最喜歡的,便是被媽咪夸獎了!

    “媽咪,佑佑這麼棒,你是不是要獎賞佑佑什麼呢?”又扭頭看向了他的爹地。“爹地,你會獎賞佑佑什麼呢?”

    說完,小家伙的雙眼,更加明亮了,仿佛已經看到了比那個百變魔屋更好、更強大的禮物很快就要送到他面前了。

    他很期待哦!

    可容凌卻是很不客氣地抓了一下他的腦袋瓜。

    “貪心鬼!”

    小家伙立刻孩子氣地沖他吐了吐舌頭,反過頭來,往林夢撲去。

    “媽咪,佑佑今晚上要睡這里!嘿嘿,這個總可以當作獎賞吧!”

    林夢點了點頭,把小家伙扯進懷里抱住了,然後柔聲道。“讓爹地把浩浩也抱過來吧,大家一起睡,要不然,浩浩醒來看不到你,然後發現你和媽咪、爹地一起睡了,他會傷心的。”

    小家伙皺起了眉頭,小嘴微微撅了撅,白嫩的小臉帶著點怨念,又拿小腦袋瓜在林夢的肩窩處好一通『亂』蹭,才抬起了頭,有些委委屈屈地說。

    “那好吧,爹地去抱浩浩吧。”

    小家伙雖然和浩浩關系好,不過孩子嘛,總會有獨佔欲作祟的時候。其實,別說是孩子了,就是大人,也都有獨佔欲發作的時候。

    林夢瞧著他那個小樣兒,就抱著他狠狠地『揉』弄了一番,又大大地親了好幾口。

    “我們佑佑最棒了,最會照顧弟弟了,是這世上最棒的哥哥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小家伙一下子被逗地開心了,驕傲地抬起了自己的小胸脯,正『色』道。“那是!”

    卻是毫不客氣!

    把林夢給逗地在心里偷著樂。

    容凌去抱小浩浩小朋友了,林夢則抱著小家伙,輕軟地說著話。一家人,相親相愛著,甜甜蜜蜜。

    那一頭,形單影只的李蘭秋,卻依舊陷于抓狂之中。容凌所說的手下,是出現了。那一直跟在容凌左右的大揚,也過來了。這足以說明容凌對她的重視,可是,這不夠!

    她想要蕭翼死!

    新仇舊恨,全部累積起來,讓她越是想,這個念頭就越是強烈。

    她這臉,麻木過去之後,是一踫就疼,而且,還相當地難看,青紫地都快要成為老巫婆了,根本就沒法出去見人,這是誰害的?!——是林夢。

    那麼林夢躲到哪里去了?!——她躲到蕭翼那里了。

    是誰害她無法找林夢算賬的?!——是蕭翼!

    這也就相當于是蕭翼伙同林夢,打了她這麼一個又一個的巴掌!

    現在,她的脖子,誰割傷的?!——是蕭翼!

    她腦袋都不敢多轉,話都不敢多說,是誰害的?!——是蕭翼!

    她這好好的頭發,是誰割斷的?!——是蕭翼!

    又是誰,害她變得更加的難看,大概還得頂著那麼丑的一張臉去理頭發的?!——是蕭翼!

    是誰,在那阻撓著她和容凌在一起,又在那里威脅著要殺死她?!——是蕭翼!

    是蕭翼!

    是蕭翼!

    都是他!

    都是他!

    李蘭秋忍不下去了了,一想到這個人,她這心里的憤怒之火,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猛地就噴了出來,瞬間讓她頭腦發熱!

    容凌表示要忍,要等,沒法幫她,但她想到了還有另外一個人,他應該會幫助她。而且,那個人對蕭翼也肯定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江彥誠!

    這個名字,一下子在她的心里放大!

    她可是知道,江破浪可是被銀狼組的人給殺死的,當初就是因為這個,江彥誠以雷霆之勢,迅速地消滅了銀狼組。報紙上登,蕭翼死了,和銀狼組的很多重要人物一起死了。可是,現在這個原來的銀狼組組長死而復生了,又回來了,那江彥誠,為了他心愛的兒子,肯定不會再放過這個人了吧!

    她瞬間興奮了起來,暗想自己笨了,因為要幫容三伯,所以站在了江彥誠的敵對面,處處想著如何防備他,還有如何反擊他,竟然忘了,這個人也是可以為她所用的。要知道,她除了是李蘭秋,還是吳勝男!

    論關系,她還能叫他一聲——江叔叔!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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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30 09:05:12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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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她們家和江家,斷斷續續地都有著聯絡。雖然爸爸死了,但是媽媽和江阿姨的關系還是有的。江家的運道一直很好,這些年,江叔叔是一路高升,所以和江家的關系,她們是絕對不能斷的。這年頭,吃的就是關系飯。你可能有錢,很多的錢,可是你關系不到位,有些事就是有錢也搞不定。這關系,斷了好斷,可是想要再重新搭上線,可就難了。所以,她和媽媽一直都有在小心翼翼地維持和江家的這份關系,不能過分熱切地讓人煩了,卻也不能太冷落了。

    于是,這關系現在就又有用了!

    很仔細地想了想,她艱難地開始等待著天亮。距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她應該補眠,但是她睡不著,因為心里充斥著怒火。不把蕭翼解決了,她這腦子就沒法開始別的運作。

    終于,她掐著手表,看到時針艱難地繞過了7點,又走了兩分鐘。這表示,她可以打電話了。一直以來,她也只會把電話打到江彥誠的家里。這個時間點,江彥誠應該起來了,或許是在吃早餐,她打過去,時間正合適。

    未免談話內容被被外人給听到了,李蘭秋特意將那幾個負責看守的手下給打發走了,然後遠離著門口,她調用手機程序,打出了電話。[

    正常,她現在應該是在美國的,所以江家那邊的座機若是有來電顯,也應該是顯示美國那邊的電話號碼。這一點,她必須要保障好。同時,一個可以變聲的程序也很重要。她需要將自己完全地摘出去,免得以後和江彥誠在對仗過程中,被精明的他給發現什麼。

    電話通了,她立刻自報家門,表明身份。在和江母進行了正常的打招呼之後,她提出了有事要和江彥誠說一說。

    江母就把江彥誠給叫了過來,然後,江彥誠接了電話。

    “江叔叔,我有一個很重要的發現!”

    和江彥誠這樣長期在警察系統工作的人打交道,就別耍什麼心眼,不如單刀直入,有什麼說什麼。否則,那些虛話扯的越多,越容易將自己給暴『露』。

    江彥誠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對于這位吳勇的女兒,自他老子犯了罪,他的感情,就一直是淡淡的。

    李蘭秋早習慣了,長話短說。只是因為她臉上有傷的關系,她盡管話短,但是說起來,卻不快,並且還有些含糊。

    “叔叔,我發現,那位……銀狼組的……組長蕭翼……還活著,而且……還回了國,目前……在b市……活動!”

    江彥誠立刻皺了眉,對于吳勝男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人物,他覺得有點意思。要知道,蕭翼來b市,可是有些日子了,而她提的似乎有些晚。還有,她這說話的口氣有些不大對。

    “你怎麼了?!”

    感覺就像是被人給打地說話困難一樣。

    李蘭秋心里立刻閃過惱怒,是對林夢和蕭翼的。

    可她不能實話實說。

    “嘴里……生了點……東西,所以說話……就這個……樣子了。”她掩飾。

    “哦。”江彥誠應了一聲,表示明白了,繼而問。

    “蕭翼的事,你怎麼知道?你看見的?回國了?!”

    她不是在美國嗎?!

    而且,她老子犯了那樣的罪,她敢回國嗎?!

    李蘭秋急忙道。[

    “沒,我還在……美國呢,這些,是我的……一個朋友……看見的。”

    這些,都是她一早就想好的,所以回答地倒是沒有猶豫,當然,語速依舊不快就是了。

    朋友?!

    江彥誠覺得有些不大對頭。按理說蕭翼銷聲匿跡了那麼久,除了當年和他有所接觸的人,誰還會專門去注意蕭翼,倒是不知道那是她什麼朋友。她一大早就打這個電話,是想做什麼呢?!是單純地想要討好他、巴結他,提供蕭翼的消息;還是,她已經知道了她父親是被蕭翼給弄死的事,所以想到了利用他。

    不得不說,江彥誠這腦子轉地非常快。

    他問了。“你打這個電話來,是想……?”

    “我覺得……應該……告訴您,蕭翼他……害死了……小浪,這樣的……殺人凶手,絕對……不能……讓他……逍遙法外。江叔叔,小浪……那麼好,我們……必須得讓……蕭翼賠命。而且,我想……當初叔叔……您……滅了……銀狼組,蕭翼的死……是登了……報紙的,可他現在……又冒了……出來,那絕對是您……當初掃黑的……一個污點,我想,叔叔應該……把這個黑……給繼續……掃下去!這樣,也就不會……有什麼人……說什麼……閑話了。叔叔,您覺得呢?”

    吳勝男最後反問了一下。

    江彥誠眼楮略眯了眯,暗想這丫頭倒是心思縝密,說的頭頭是道,句句都說到關鍵點了。看上去,這個丫頭似乎幫了他一個忙,又是處處為他著想,還真心想著自己的小兒子。他好像還得記著她的這個情,如她所說,把蕭翼給抓了,讓他接受法律的懲處。

    可是,這個丫頭不明白,那個男人是蕭翼,可也不是蕭翼,他如今化名林毅,持有的是意大利護照,所有的生平,都偽造的極其完美,和原來銀狼組的蕭翼,沒有半點的關系。他知道他就是蕭翼,可這有什麼用?!

    蕭翼當初一被他發現,他就迅速地查了這個男人。他在意大利做的那些,他管不著。而他在國內做的這些,都是合法且正當的。他該以什麼理由去逮捕這個男人?!而且,現在這男人的勢力,依舊很強大,能夠在意大利那個黑幫雜多的地方扎下根來,並且還成為了一個地區的頭目,這說明這個男人的本事非凡。

    蕭翼一回來,他就有些忌憚,怕這個男人是回來報仇的。可是,這個男人一直都沒來招惹他,表現的很是規矩。這應證了他心里的一些想法。當初,他掃了黑,端了他的窩,或許也並不是他本事夠大,或許,有那男人的順水推舟,因為,他察覺到,那些和銀狼組有所關聯,尤其是那些無足輕重的小弟,後來似乎都得到了很不錯的安排。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悄悄運作著。他有心想要細查,可是當時因為升遷,到了新位置,工作很忙,就沒法專注這事;二來,那些小弟干的都是合法的事,像個普通老百姓那樣,安分守己地活著,他便慢慢把這事給放下。

    蕭翼,他要是有心放下過去的事,那他也絕對不會去招惹他。畢竟,現如今,他是一個叫做林毅的人了。他當時掃了黑,事情就止于那里了,所以,什麼閑言碎語,他根本就不懼怕!

    至于說要讓蕭翼替小兒子償命,這個說法沒什麼意思。小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外人不知道,把一切罪都歸因了銀狼組,可他卻很明白真正的內幕是什麼。這事,只能說勉勉強強才能和蕭翼有那麼點關系,因為他當時頂著銀狼組組長的名頭!

    可他不想把仇敵給樹立地多了,沒有必要!

    以蕭翼現在的勢力,他還得忌憚著他是不是和什麼恐怖組織有聯系。他需要為自己家人的生命安全考慮!

    所以,蕭翼,他不想惹!

    就當作相逢不相識,就當作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所以,對吳勝男,他的回應淡淡的。

    “我知道了。”

    “那叔叔您會……怎麼做?”她顯得非常的急切。

    這種急切,有些不合常理。江彥誠不覺得那個丫頭是個念舊情的人,自己的小兒子還不至于讓吳勝男如此惦記,自己這個她嘴里的叔叔,更不是她親叔叔,用不著她這麼關心。[

    那麼,她如此急切,就是想借他的手,除掉蕭翼吧。如此也就是說,對于她爸爸當年死亡的事,她應該有所了解了。

    但是,他江彥誠可不是傻子,會呆呆地被別人給利用。這個小丫頭在他面前耍這種心計,可真是不夠看的!

    他討厭被人給利用!

    江彥誠這臉就冷了。

    “這事,我會去調查的。”

    推托之詞,但吳勝男沒有听出來。

    她的口吻依舊急切。“叔叔,我向您……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

    她立刻把蕭翼現在所住的地址說了出來,又表明,蕭翼如今和林夢走的非常近。這個間接害死了小浪的人,江彥誠應該是恨的吧。把林夢和蕭翼綁在了一起,吳勝男是想讓江彥誠早點痛下殺手,把蕭翼給滅了。

    “我知道了。”江彥誠口吻依舊淡淡的。

    “啊?”吳勝男有些沒法適應江彥誠的這份淡然。在她的想象中,江彥誠應該會激動,會生氣,會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蕭翼。因為對小浪在江彥誠心里的地位,她很清楚。江家男人的護短,那是出了名的。

    江彥誠沒管,只是繼續口氣淡淡。

    “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一會兒還要去上班!”

    “叔叔,您不打算……對付蕭翼嗎?”李蘭秋急了。

    “這事你就不用管了。”

    “可是——”

    “我自有分寸,就先這麼說吧。”

    明顯就是要掛電話的意思!

    吳勝男就是再不識趣,也沒法再糾纏了,只能“嗯”了一聲,就听得那頭電話被掛斷的聲音。

    她一下子就有些蔫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不對啊!為什麼,事情就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呢。她再一次感覺到了如同昨天早上一樣的憋悶,那就是她興沖沖地跑去教訓林夢,可卻落了空,只是白跑了一場。江彥誠這邊,她如此興奮地熬到了這個點,打了這個電話,可是收到的回復,又是空洞的可憐。

    這種兩次揮拳,可卻都沒有打中實處的感覺,讓她整個人焦躁地厲害。忍不住扒了扒頭發,她心情惡劣地真想自己拿一把槍,把蕭翼給干掉,然後把林夢給干掉。還有該死的江彥誠,那是什麼態度,她熬了幾個小時巴巴給他去了電話,他就那麼不冷不熱的態度,對她愛理不理的,非但不感激她給他提供情報,最後還有趕她的架勢,官當地大就了不起啊,就這麼看不起人啊!

    真是該死!

    李蘭秋再一次地陷入了歇斯底里地憤怒之中。一夜未睡,讓她的精神狀態本來就很差,腦子都快要炸了一般,這下,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她更是狂躁地就像個瘋子,在屋子里東蹦西跳,張牙舞爪,就每個安分的時候!

    她不知道的是,她這瘋魔的一幕,完全地落入了遠處的遠紅外監視器當中,然後當作新鮮出爐的早點,被傳送到了江彥誠的電腦里。

    江彥誠這些日子一直有派人盯著李蘭秋,以期望從她和容凌的交往中,窺伺到一些蛛絲馬跡,也好解了他的困『惑』。解決完了早飯,按照慣例,他進了書房,接受各處手下傳來的消息。容凌那邊他有派了人盯著,可是不敢距離太近了。容凌那別墅,太有料了,設備高端且不說,里面的人,警戒心也太強,離得近了,被發現就是一個麻煩。他之前派出去的人,就被發現過,廢了很大的力氣,倉促逃離才沒惹來麻煩。所以,現如今,他的人也只能遠遠盯著,可那基本上,就沒什麼收獲。

    這個早上,除了吳勝男的那突然的一通電話,和往日沒什麼不同。江彥誠一般在晚上睡覺之前,會看一遍各處手下傳來的報告,所以對于過了只這麼一個晚上傳來的報告,他並沒有期待。容凌作息規矩,李蘭秋也很規矩,晚上基本上不搞事,沒什麼可值得關注的。所以,他以為,今早上的報告也依舊會是乏善可陳,沒有什麼新鮮的料子。

    但顯然,驚喜來了。

    昨晚上,李蘭秋所在的小別墅出了事,似乎是闖了人進來,然後,小別墅周圍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那些人都是容凌的,應該是來負責別墅安全的。至于闖進來的人,極有可能就是蕭翼。

    有點意思啊!

    江彥誠笑了笑。他很樂意看到蕭翼和容凌干起來,這樣可是相當于不費吹呼之力,就多了一個幫手。

    報告又稱,李蘭秋受了傷,傷在了脖子,但不嚴重。

    可惜了,她應該傷的重一點的。

    江彥誠在心里嘆息。

    繼續往下看,江彥誠馬上就愣住了。一雙眼,在突地瞪大之後,又猛然眯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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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稱,今早上,七點零六分,李蘭秋打了一個電話。持續時間,大約是兩分四十八秒。掛完電話之後,李蘭秋情緒很激動,似乎是在生氣,在房間里鬧的厲害。

    七點零六分!

    這是一個敏感的時間!

    因為江彥誠當時接李蘭秋電話的時候,瞄到座機上顯示的時間,就是這個!

    真是巧合地有些過了![

    而通話時間兩分四十八秒,這就又是一個很熟悉的數字,依舊是座機上所顯示的!

    這巧合地就更加過了!

    他是江彥誠,他不『迷』信,他還是一個優秀的警察。種種跡象都在告訴他,這里面有問題,很大的問題!

    不能忽略過去!

    唇,不自覺地抿了抿。江彥誠的面龐,變得冷厲了起來。一雙有神的眸子,也是眯了眯,瞬間顯現出了犀利。

    這是他面對重大案件,面對要事的時候,會出現的神情!

    這也說明,他進入了高速思考的狀態。而一旦他脫離這個狀態,就說明,他有了收獲!

    江彥誠想到了李蘭秋的傷,那脖子上的傷,又想到了,昨晚上看到的說李蘭秋一張臉被林夢給打得面目全非,甚至連說話都成了問題的報道。

    他心中一凜!

    到了這個時候,這種巧合,不得不讓他做出某種猜測了。

    怎麼就這麼巧,吳勝男說她嘴里生了東西,所以說話困難,斷斷續續的?!

    如果他大膽地假設一下,李蘭秋……吳勝男……

    他的眼皮子忍不住重重跳了跳。

    想了想,他拉開抽屜,從一大堆偷拍李蘭秋的照片中,挑了一張關于她的後背照出來。站了起來,他往外走,出書房,找了自己的妻子。

    “男男今早上打電話過來,和你說什麼了?”

    “也就那樣唄。”江母淡淡地回著,隨口反問。“她找你做什麼?”

    “沒什麼,套了點近乎。”

    江母“嗯”了一聲,就沒深問。因為那丫頭和她媽媽,總會隔斷日子就給他們打電話,套套熱絡。這已經是習慣了。

    “給。”江彥誠把手里拿著的照片遞了過去。[

    江母接過來看了一眼,就睨了他一下,嗔道。“你把她的照片拿給我做什麼?哪來的?”

    “我剛拿書的時候,這照片就掉出來了,不是你放進去的?”

    “我把這個放進書里干什麼!”江母搖了搖頭,也沒多想,很自然地說道。“大概是誰隨手就把這東西給塞書里了。”

    江彥誠嘴角略揚起了一點笑。“你眼楮倒是尖,一眼就把她給認出來了,我都沒敢認,還以為是乘風的某個女『性』朋友的照片,想著好好問問那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背著咱倆找了女朋友了!”

    江母就取笑。“就你這眼神,你還好意思出去說自己是在公安部當副部長的?!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我看你這眼楮真是白長了,還不如我呢!”

    “所以這不就拿來給你看了嘛,你這一雙眼楮毒,我還真是比不上!”

    江母被吹捧地笑地就更加歡了,飛了他一眼,頗為自信地回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做了多少年的生意了!”

    生意人一雙眼楮要是不毒,那怎麼能讓生意蒸蒸日上?!識人認人,這可是做生意很重要的一課。

    “我收起來吧。”

    因為江家和吳家早些年的關系,所以江母和吳勝男的媽媽的關系還可以。江母這幾年因為小浪的死而郁郁寡歡,被江彥誠給強行『逼』著四處旅游散心,那次去美國的時候,吳勝男的媽媽還特熱情地招待了她,自告奮勇地當了幾天的向導。當時的吳勝男,江母也看過。

    她這一雙眼楮厲害,一般人和她接觸過,都能給認出來。更別提,吳勝男算是她看著長大,樣貌已經是刻入了她的腦子里。在美國相遇之後,她內心感慨了一下“女大十八變”,吳勝男的樣貌倒是有了蠻大的變化,氣質也顯得溫婉了不少,但是幾日相處下來,吳勝男十八變之後的新樣子,就又被她給記下來了。在這樣一個早上,吳勝男剛打了電話過來,江彥誠就拿著一張背影照過來,她只那麼一看,就把她給看成了吳勝男。

    這種無意識的確認,卻足以印證了江彥誠心里的猜測!

    李蘭秋,竟然極有可能就是吳勝男!

    這個推測,真的是讓他的心里掀起了極大的波瀾。那女娃倒真是吳勇的種,為了目的,什麼事都可以做的出來!如果他猜測沒錯,那女娃應該是生生地把自己的臉給整成了別人的吧。否則,以容凌的精明,以及這些日子和她的親密,不可能什麼都察覺不出來!

    難怪,他先前看著手下傳來的一張張關于李蘭秋的照片時,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可卻又一時『摸』不著頭腦。看來,他這幾十年的警察也沒白當,眼力和直覺還是有的!

    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如此,有一些調查資料,也就可以竄起來了。比如,李蘭秋回國之前出了車禍,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一個人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想被別人給發覺不對,失憶真的是很好的借口。尤其,李蘭秋又離開容凌十多年了,怕是連容凌自己,都對她有些陌生了。這個時候,只要是一個有著和李蘭秋有著相似臉的女人找上門,以失憶的形象,那她就能成為李蘭秋!就是不知道,真正的李蘭秋去了哪里!

    這個倒是用不著他急著考慮,當務之急,他需要再次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如果,他的猜測被驗證成功,那——

    江彥誠忍不住雙眼爆『射』出了精光。

    那可真是“天助我也”了!

    想了想,他給秘書打了電話,聲明自己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早上大概會晚一點上班,讓他先幫他請個假。秘書那邊應了,江彥誠就坐在書房里等了起來。[

    這次,換他看著分針,一下又一下的轉過。江母過來問他怎麼還不去上班,被他以有事情要處理給打發了出去。江母知道自己的老公和兒子在做一些事情,而且這對父子倆有志一同地都把她給排了出去,她能猜到一些,但並沒有強求加入。听了這話,就出了書房。

    稍後,江彥誠給李蘭秋回了電話,那邊一直顯示無人接听。他就改而給美國那邊去了電話。吳勝男的媽媽接了電話之後,江彥誠打了招呼,表示要找吳勝男。果然如他所料,吳勝男根本就沒有在家里。吳媽媽表示,吳勝男接了翻譯的活出去了,已經有差不多兩個月沒有回家了。

    吳勝男去了國外,輾轉當了翻譯。這個江彥誠是知道的,也知道有時候因為客戶需要,可能就得隨行作伴,很多天沒法回家。但吳勇死後,吳勝男和她媽媽相依為命,那麼按照常理,如果吳勝男還在美國,沒道理,都快兩個月了,也不抽空回家看她媽媽一下。唯一的解釋便是,她吳勝男根本就是出了國,現在不在美國!

    那她方才說她在美國,就是在撒謊!

    和吳媽媽又談了談,江彥誠從她手里要來了吳勝男的手機號,打了過去。

    李蘭秋那里,受了江彥誠指示的手下們,則一絲不苟地盯梢著。

    李蘭秋的手機響了。她有些疲乏地拿過被她仍在床上的手機看了看,整個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是江彥誠家里的座機號!

    他給她打來電話了!

    可他怎麼知道她的手機號的?!明明,她之前是偽裝國外的號碼打出去的啊,一個就算是江彥誠回撥,都無人接听的號碼。

    李蘭秋驚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告訴自己鎮定,不要自己嚇自己。沒去接電話,就這麼一直任憑電話響著,直至對方掛機了,她急忙就拿起手機,給自己的媽媽去了電話。等和她媽媽一談,她立刻就松了一口氣。還真是像她想的那樣,江彥誠沒打通她的電話,就把電話打到家里去了,然後從她媽媽嘴里知道了她現在的號碼。

    江彥誠這麼快就給她來電,那這是不是好事呢?她對江彥誠說的那些,應該是有效果的吧?!

    李蘭秋一邊和她媽媽虛應著,一邊借機想事情。等她掛完電話沒幾秒,江彥誠果然急乎乎地再次來電了!

    李蘭秋就翹起了嘴角。

    “江叔叔。”她甜美地叫了一聲。

    江彥誠的口氣有些嚴肅。“你剛才對我說的,我讓人去查了,的確像你說的,那個人是蕭翼。男男,謝謝你了!”

    原來,江彥誠先前對她那麼冷淡,是因為不信她所說的啊。

    李蘭秋大喜,即刻道。“謝什麼……呀,您是我……叔叔哎,這麼……多年,看著……我……長大的,我爸爸……去世了,又托了……您的……照顧,還有……小浪,我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殺人……凶手……逍遙法外……呢?!”

    “你有心了。”江彥誠就嘆了一聲。

    李蘭秋就喜上眉梢,卻克制著,以略帶傷感和憤恨的口氣問。

    “叔叔,您打算……怎麼對付……蕭翼?”

    “我先讓人『摸』『摸』他的底,然後再想辦法對付他!”

    這可正合她心意啊!

    可是,听江彥誠這麼一說,似乎對付他的時間有些不確定啊。

    這可不行!

    要速戰速決!

    她可恨死了蕭翼!

    想了想,她勸道。

    “叔叔,我看您……還是……加點緊。听我朋友……說,這個人……現在似乎是……華裔了,拿的是……外國的……護照,可千萬……不能讓他……出了國啊。好像……幾天前,他就……出國了,在國外……呆了……好幾天,才回來的。如果……他下次……再出國……不回來,可就要……糟糕了。”

    “嗯,你說的這點,我會讓人好好查查的。對了,你的那位朋友,是做什麼的,如果不麻煩的話,不如介紹我和他認識一下,也方便我盡快掌握蕭翼的資料。”

    “這——”

    李蘭秋心里慌了一下,但很快鎮定了下來,很自然地扯謊推拒道。“我……那朋友……估計不想……扯進……這些……事里來,所以——”

    “這樣啊……”江彥誠有些惋惜。“那我就不能勉強了——”

    驀然一陣蜂鳴聲響起,江彥誠就對李蘭秋說了一聲抱歉,說讓她先等他一下,他接一個電話,一會兒再給她打電話,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大略一分鐘之後,江彥誠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李蘭秋接了。

    “抱歉,剛才同事打來電話,過問我的身體。因為要查蕭翼的事,所以我請了一個病假。”

    李蘭秋這心里就更加高興了。早知道江彥誠如此在意,連班都顧不得上了,那她剛才還狂躁個屁啊!

    又听得江彥誠說。“無論如何,蕭翼這事,我得謝你。”

    李蘭秋立刻嘴甜地回道。“叔叔,看您……說的,見外了……是不?!”

    江彥誠就呵呵笑了笑,口氣一下子溫柔了不少。“行,那我也就不見外了。你這丫頭有心,叔叔我心領了。對了,沒給你打電話之前,我給你媽打了電話,從她那里要來了你的手機號。我听著你媽精神狀態倒是不錯,不過,你這丫頭在工作上也別太拼命了,還是得多顧著點你媽媽,你爸走了,你媽如今也只能靠你一個人了……”

    江彥誠說了一會兒話,句句都顯現了關心。

    李蘭秋暗想自己這步棋還真是走對了。一來可以借江彥誠的手除掉蕭翼,二來還讓江彥誠對她有了感激。瞧瞧,這要是放在以前,身居高位的大忙人江彥誠,可不會用這種口氣和她說這麼多這樣的話。能得他感激,以後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可以以此得到些回報了。

    這可真是一石二鳥!

    她喜滋滋的想著,一一應是了,最後把電話給掛了!

    期望,江彥誠能趕快把蕭翼給抓了吧。

    她心里想著,樂得在屋里走起了舞步。又想著容凌現在正在來這里的路上,很快就要到這里了。她這心里更是樂開了花。

    從今往後,總該是她吳勝男走運了吧!

    但她永遠都想不到,她非但沒有走運,反而是離鬼門關又近了一步。

    兩通電話,精確的時間驗證,以及電話那頭的那個女人依舊磕磕絆絆的說話方式,已經讓江彥誠可以百分百確認,李蘭秋就是吳勝男!

    很好!

    那個女人,從此刻開始,就可以成為一顆很好的棋子,對付容凌的棋子!

    等他大概弄清楚了吳勝男和李蘭秋之間的事,他就可以把這顆棋子發揮出最大的功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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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去看李蘭秋的車上,容凌在想,要不要借著蕭翼的手,把李蘭秋給殺了。這是昨晚蕭翼潛入別墅,威脅李蘭秋要殺死她所給他的提示。

    李蘭秋是假的,早就已經是毋庸置疑了。

    拿她的頭發,和她父母的已進行dna檢驗,就可以得出這個結果。雖然,這個假李蘭秋和真李蘭秋血型一致,可以混過很多關卡,但是她防不住親子鑒定這一關。不過,這也可以解釋她所謂的失憶,也可以解釋她那麼地不待見她的父母,一直想著她的父母立刻離開b市,回老家去。可是她的父母倒是真的愛這個女兒,無論這個女兒表現地多麼討厭他們這對父母,老兩口都沒有走,一直都在b市逗留著,這為他的手下采集兩人的『毛』發進行dna比對,提供了方便。

    有了這個基礎,俞旭那邊進行調查,切入點就變得更加犀利了,力度也可以更加大一點。真正的李蘭秋目前還在查找過程中,已經有了些眉目。初步估計,那場車禍應該是調包的開始。

    李蘭秋的個人照拍的不是很多,近一年的,更是少地可憐。俞旭是很廢了一番心思,才弄到手了兩張。那是李蘭秋參加別人的聚會的時候,被無意間拍攝入內的。那樣子,和現在的這位李蘭秋,略有不同,卻可以完全地坐實現在這位李蘭秋的假。[

    又經過調查發現,李蘭秋和一位網友過從甚密,兩人在現實中,還見過幾次面。李蘭秋出了車禍之後,她在網絡上的很多消息,都遭到了刪除。那樣大量的刪除,比如各種聊天記錄,是非常值得人深思的。因為考慮到了調包,所以完全可以這麼推測,這種刪除,是人為的,是惡意的。目的,自然是將那位網友從李蘭秋的交友圈中刪除。

    但是,事情做了,必然就有痕跡。對方的力量還不夠強大,還無法做到將所有的內容進行刪除。俞旭和陳直的技術過硬,一些被刪除的東西,得到了復原。又結合一些沒有被刪除的蛛絲馬跡,他們最後鎖定了那位網友,是美國人。雖然對方用的ip是經過偽裝的,但是通過李蘭秋去美國旅游的記錄,以及她在網上發表的一些言語,他們繼續一路追蹤,幸運地弄到了幾段李蘭秋所經之處的錄像,有商家店面提供的,也有旅游景點提供的。

    最終,他們找到了那位網友!

    一個長地和李蘭秋有些像的人。但非常有意思的是,那個人持有的是假身份證,按照身份證進行尋找,最後的結果是查無此人。而且通過錄像看,也能看出來,那個人的面部,是進行了一定的偽裝的。不過,她用化妝進行偽裝,卻逃不過資深化妝師的眼,將她各個部分進行還原,他們就得到了很多張面孔。其中一張,還隱隱透著熟悉!

    容凌雖然談不上過目不忘,但是記憶力卻足夠強大到駭人。那張讓他覺得熟悉的照片,上面的人,立刻被他確認為了首要嫌疑對象。從頭開始回憶李蘭秋回國之後找上他的點點滴滴,他從李蘭秋對林夢的怨恨,那種恨不得殺了她的狠意上,有了想法。這人,大概是和林夢有很大的過節。這樣的話,就好辦多了。

    因為如果是因為他,那就難辦。他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無意間招來的怨恨不少,一個個排查,那可是個大工程。可是林夢就不一樣。她生活圈子單純,就算是在國外的四年,也基本上是保持著學校和家里那兩點一線的狀態;又處處與人為善,不經意間招來了恨她入骨的人的可能『性』不大。

    從她這邊下手,就非常容易。

    這麼一查,一個人物迅速地就浮現了出來!

    還真是容易啊!

    他不由慨嘆,老婆單純一點,就是好辦事!

    吳勝男!

    這份熟悉,終于有了著落!

    因為被輪bao,所以怨恨蕭翼和林夢。因為父親的死,再恨上林夢和蕭翼。先前蕭翼沒出現,大家都以為他是死了,所以,她把怨恨都放在了林夢的身上。

    恨不得她死!

    這說得通!

    確定了目標,按照吳勝男這條線,順過去查,那就相當容易了。

    真是個膽大包天的丫頭,還有那麼點小聰明。靠著父親的那點關系,搭上了情報局,最後竟然查到了他的頭上了,搭上了李蘭秋這條線。以各種方式討好,套取李蘭秋和他的各種信息,化為己用,然後又謀劃著一次又一次地整容,讓樣貌越來越『逼』近李蘭秋。

    看看吳勝男各個時段的照片,你會明顯看出來這種改變。雖說是女大十八變,可是在短短時間內,如此密集地改變,還是一直變著的,也不能不讓人慨嘆,這女人的青春期可真長,一直變著。

    她的翻譯工作,為她的這種改變,做了很好的掩飾。借著給客戶當翻譯的借口,她可以很自然地消失一段時間,等再出現,面貌上的些微變化,不會惹來鄰居朋友的過分關注。這種一點點的量變,就猶如溫水煮青蛙一般,幾乎讓人察覺不到什麼劇變,但事實上,如果拿吳勝男一開始的照片,和她最後的照片進行比對,你會發現這種變化是驚人的,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似的![

    真是個該死的女人!

    竟然算計到他的頭上來了!

    容凌想著她一開始出場時候的裝失憶,又故作可憐,心里有羞惱,也有憤怒。他被惹『毛』了。沒有一個人,可以這樣地耍弄他!他會讓她明白,她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要不是礙于現在是敏感時刻,上面依舊需要她,m方同時還在緊盯著他,他還真想把她給弄死了。但是,他不能將自己給暴『露』,也不能和上面對著干,惹來不滿。可如果吳勝男是被蕭翼給殺死,那麼,他絕對能把自己給摘出去。

    可他會去找蕭翼嗎,請他把吳勝男給殺死?!

    不能!

    是個男人,就絕對不能求自己的情敵!

    他容凌,還沒那麼窩囊!

    所以,吳勝男,他會自己收拾!

    只是,要委屈了他的小乖,委屈了他的兒子。

    估計,現在還有以後,外面要少不了說他窩囊的。他很抱歉,沒讓自己的妻兒以他為榮。可,為了最後的勝利,他必須要隱忍。已經準備這麼久了,棋子也是各個方位到位了,所以,他看上去再孬,也得堅持把這盤棋給下下去。

    等到這盤棋結束,他絕對不會再讓自己的妻兒受委屈!

    他的眼里,瞬間閃過冷厲的光芒。那冷厲,幾乎能將車玻璃給『射』穿。

    到了地方之後,吳勝男歡喜地過來迎接他,又轉而哭訴昨晚上她是如何地害怕,那個蕭翼是多麼地壞。話里話外,透著對蕭翼的憤恨,也只差來那麼最後一句,說讓蕭翼死的話了。

    『摸』清了她的身份,看待她,以及她的一些言行,就很輕松了。這樣的吳勝男,容凌對付起她來,更是容易,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

    任何敢把主意打到他女人身上人,都該死!

    揮退了周圍負責守衛的人,容凌和吳勝男單獨呆在了一個房間。

    “加入你們組織的事,我想好了!”

    吳勝男立刻殷切地看著他。

    容凌沖她點了點頭。“我加入!”

    吳勝男立刻歡呼。

    “但是——”容凌有但書。“我不是現在加入。”[

    “什麼意思?”吳勝男微微變臉,興奮勁有些下去了。

    容凌擰著眉頭,慢慢解釋。

    “這是我思來想去,想出來的方案,你听听。叛國的事,攸關『性』命,我不能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命交給別人。但是,三伯的事,我很需要你們的幫助。所以,我想可以這樣,我和你立一個協議,只要你們一把我三伯給救出來,我就馬上和你結婚。到時候,我們倆是夫妻,鑒于你的身份,你們完全可以放心,我除了加入你們的組織,就沒有別的後路。我就算是說不是你們的人,我的國家也不會相信。所以,你們可以完全不用擔心我的誠意。當然,你們那樣做肯定會有風險,會怕我反悔,所以,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願意將自己所有的財產都交出來。也就是說,如果在三伯被揪出來之後,我沒有實現我的承諾,那麼,我所有的財產,都將劃到你的名下。對于這個方案,我會請專門的律師,來制定協議,讓這份協議完全合法。秋秋,怎麼樣,你覺得如何?!”

    吳勝男有些呆,一下子間,沒能消化容凌所說的這些內容。

    容凌不急,坐在那里慢慢等待。

    過了好久,吳勝男領悟了,開了口。

    “容,你要……相信我們——”她試圖勸說。

    但是容凌搖了搖頭,抓住了她的手。“秋秋,你得為我,為咱們倆的將來著想。這個方案,我反復琢磨了很多遍,覺得對雙方都很有利,也可行。麻煩你,好好地和你上面的人溝通。”

    李蘭秋其實蠻心動的,因為容凌提出了結婚。一把三伯揪出來就結婚,這讓她有瞬間的呼吸急促,然後腦子有些暈暈然。容凌說的這些話,她想了那麼久,其實更多的是繞在了這一點上頭。這個誘『惑』,對她來說真的是太大了。而且,容凌的誠意也很夠。如果毀約,就把所有的財產給她,那就算是沒有容凌,她也會成為富豪,過絕對人上人的生活!

    她,很心動!

    容凌又說。“這是我最大的讓步,讓我現在就加入你們,絕不可能。我是生意人,不會拿自己的命來賭不確定的未來!如果你們同意,那我們就盡快簽約,盡快把我三伯救出來。如果你們不同意,那就在一天之內告訴我結果,我設法走別的路子營救我三伯。我想,拼了我這全部的財產,還有容家大半的財力,雖然不能讓我三伯原模原樣地出來,但肯定不會缺胳膊少腿。我三伯對這個國家做出的貢獻,都擺在那里呢。”

    這話說的鏗鏘有力,也說明著容凌的心意已決。吳勝男再說什麼,也是徒勞。所以,在表明了自己的心是永遠都和容凌在一起的,肯定會盡全力幫他、為他爭取之後,吳勝男表示會盡快和上級進行聯系。

    容凌立刻識相走人,表明去亞東上班,把空間留給了李蘭秋。

    李蘭秋急急忙忙,就和上級聯系了起來。

    最後的結果是,m方答應了容凌的這個提議。不過,制定協議所聘請的律師,卻由m方指定了。他們指定了一個在國內很是權威的律師,又單方面地書寫了協議內容,由容凌進行更改。容凌過目之後,進行了小部分的修改,再將協議傳回給m方,看了之後,確認雙方再也沒有什麼異議,就把合約給簽了。簽約方,一個是容凌,一個是李蘭秋。

    李蘭秋欣喜若狂,將合約掃描件發給了上級。m方看完之後,也只是覺得差強人意。容凌太狡猾了,不好對付。他們在『逼』迫容凌加入,可是容凌又何嘗不是在『逼』迫著他們盡早救出容三伯。他應該對自己有一個清醒的認識,知道自己的能力還有身份,為他們這邊所賞識,所以,有恃無恐提出了這樣的協議。他們這邊,不得不答應。

    但是,容凌也別想耍什麼鬼心眼。這個協議,唯一的變數,就是在三伯被救出來之後,容凌不實現承諾,那麼到時候,他們會很不客氣地將容凌的財產給收過來。容凌手頭持有的亞東的股份,並不少。何況,他還是雙木的總裁,在全世界還有不少的私產。那些都非常可觀,值得他們冒險。當然,如果到最後容凌真的不實現承諾,他們是絕對不會讓容凌好過的。一顆子彈,是送給毀了約的他的最好的禮物!

    所以,最好是容凌別耍什麼鬼心思,加入他們,用他出『色』的能力和獨特的背景,為他們好好辦事!

    但容凌是不會如此地被動的。他的心里自有別的打算。

    內賊徐家德表現的中規中矩,上級暗暗查詢,沒有查探出什麼言行有失的地方,這就不好把他給拿下。當官的,坐到了一定的位置,就不是一個人在做官了,而是一群人在做官。你拿下一個,就得看考慮跟他有關聯的一個又一個,這就跟土豆塊似的,連根拔起,帶上來的卻是根連著根的好多塊土豆。你沒有足夠的證據,就沒法將一個人從他的位置上拽下來,因為,他的利益集團不允許。

    所以,上面指示容凌,必須還得和李蘭秋演戲下去,答應加入m方,然後徐家德若真是那個內賊,就必然會有動作。只要他一動,就肯定會『露』出諸多手腳,他們這邊盯緊了,獲取證據了,就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將他給拿下。

    容凌給自己安排的退路便是等徐家德的各種叛國罪證被收集完全,等到李蘭秋“被意外死亡”,等到那簽訂的合約自然失效,等到他無可奈何地開始靠自己的能力去營救三伯出來,那麼,他和m方就沒有了關聯。那一張沒有了李蘭秋存在的合約,在句子上挑不出任何能看出叛國的跡象來,不會對他構成威脅。事實上,合約上簽署的是李蘭秋三個字,可是簽約的人,根本就不是李蘭秋,這個合約,本來就是有問題的,是會失去法律效力的。所以,他無需擔心。

    但是,依然有必要,將這件事告訴他的小乖!這牽涉到他所有的財產,雖然最後注定了那合約是無效的,但,必須要知會他的妻子。那並不是他一個人的財產。他和她,本來就是一體的。也是時候,告訴她,李蘭秋其實是吳勝男。

    她很驚訝,一雙眼楮瞪得溜圓溜圓的。小嘴可愛地張開了,呈現了一個“o”字型,可以塞下一個小雞蛋了。

    “這……這怎麼可能啊?!”她喃喃著,覺得匪夷所思。

    他笑著看她,不辯解,容她慢慢消化。

    她只覺得,果然生活往往比電視劇電影還要精彩。在她身邊,竟然活生生地上演了一出好萊塢大片,一出碟中諜。

    吳勝男竟然假扮李蘭秋,還編出那麼合理的背景介入了這件事當中,這真的是讓她長見識了。不過,更讓她覺得驚嘆的,便是自己的男人竟然把這個局給識破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她不是李蘭秋的?是不是和記憶里的那個她一比較,越比越覺得有問題啊?”

    控制不住地,她的口氣有那麼點酸溜溜了。看著他的那一雙眼,有些怨懟。唇瓣,也是微微地撅起。

    他覺得——很可愛!

    就連吃醋,都能讓他覺得喜歡,這個小女人,可讓他該怎麼辦才好!

    “都這麼多年了,當初的事,哪能記得清啊,都忘得差不多了。”

    他伸手,逗弄她柔軟而紅艷的唇瓣,喜歡上這種飽滿的觸感。

    “就是因為忘記地差不多,才讓這個假的有機可趁了!”

    那個女人已經成為了過去,眼前的這個女人,才是讓他惦記,讓他分心,讓他著急,讓他容易方寸大『亂』,讓他擔心失去的。他不介意將這份遺忘說的嚴重一些,只要,她能听了心里開心一些。

    她的眼角,像是小鉤子一樣,微微地翹了起來。

    她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輕易地將那份高興的情緒給顯『露』。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心里偷著笑,繼續解釋。

    “是別人告訴我的——”

    從劉駿給他提示,到他自己懷疑,然後讓俞旭開始查,又然後陳直也開始介入,他一一道來,直至說起今日的簽約。

    “沒和你說一聲,就把協議簽了,小乖,別生我的氣!”

    她搖了搖頭。“不生氣的,你自己不都說了嘛,不具有法律效力的嘛,那明明是個假貨嘛。”

    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問。“那涉及的可是我所有的財產,你心里就沒有半點的不舒服?!”

    她皺了皺鼻子,坦誠道。

    “是有點不舒服啦,不過——”

    她狡黠一笑。“嘿嘿,我突然想到,你要是一貧如洗了,那到時候,你就是我養的小白臉了,我讓你往東你就不敢往西,讓你往西你就不敢往東,嘿嘿,可得什麼都听我的嘍!”

    他微微變『色』,一把掐住了她的小腰,將她給壓在了沙發上。

    “敢說我是小白臉!”

    他怒哼,冷著臉,瞪她,嚇她。

    她嘻嘻笑,一點都沒有被他給嚇住,反而驕傲地揚起了下巴,叫囂道。

    “我還要狠狠地壓榨你呢,為了你的不尊重,哼,竟然不給我們母子倆留半『毛』錢!到時候,我告訴你,給我老老實實地當我的家庭煮夫,打掃好屋子,做好飯菜,帶好孩子,伺候好老婆我,老婆我被伺候好了,心情好,就會努力地賺錢,然後把你和兒子給養的白白胖胖的,呵呵——”

    她編不下去了,一想起那個場面,終于忍不住,自己先笑了出來,笑得樂不可支,笑得粉面桃腮,笑得——讓人心笙『蕩』漾!

    他就把身體沉了沉,擠入了她的雙腿間,一手拉住了她的長腿,讓它環上了自己的腰。眼看著她察覺不對勁,慢慢收了笑,有些戒備地看著他,換他笑了。

    “小乖,我提前讓你壓榨好不好?”

    他的聲音略微沙啞,下身,暗示『性』地撞了她一下。

    她的臉,一下子火紅了。

    他不知羞恥,臉皮極厚地繼續逗她。

    “把我榨干了,嗯?”

    下半身,貼合地就更加緊密了。凶器,虎視眈眈,以讓她絕對無法忽略的凶狠。

    暗啞的語調,低沉且『性』感,像欲誘惡魔!

    她一下子口干了,忍不住,就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瓣。全身都覺得熱。這臭男人,又開始沒遮沒攔了,說這種黃話。

    他的眼里卻驀然閃過暗光,以掠奪的姿態,低下頭,吻了上來。她急急忙忙就給躲了過去。

    他打算和李蘭秋膩歪,雖然只是演戲,可她才不要給他呢。說什麼榨干他,明明是他榨干了她好不好?!他享盡福利了呢!

    才不要給他福利!

    可他本事厲害,強悍追擊,直接將她的所有阻攔都給拆解,將她吻得那個氣喘吁吁。她扭來扭去,又上下其手地『摸』了『摸』,『摸』得他沒那麼強硬了,就使勁全身的力氣,終于爬到了他的身上來,將他給壓在了她的身下,又將他跟過來又要親她的俊臉給推開。

    “不許親啦,不許親啦,說正事呢,說正事呢!”

    她急著說道,瞪了他一眼。

    卻不知道,那一眼的嬌媚還有嗔意,讓他的身子酥了一半、硬了一半。

    “說什麼?!”他暗聲問,喜歡柔軟的她壓在他身上的感覺,很溫暖,讓他的心溫暖。

    她撅起了紅潤的唇。“你還沒和我說,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

    他一手纏繞上了她的卷發,低魅一笑。

    “親我一下,親了,我再說!”

    帶笑的眸子,黑幽幽的,略略發著光,很是妖魅,也很容易讓人的心湖『蕩』漾。她不爭氣地覺得臉上有些燥熱,卻是大膽而快速地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說吧!”她像個女王一樣地位于他的上面,命令他。

    他的聲音,就像是被催動的音符一般,緩緩流散開。沉沉的,又像是大提琴在演奏,很動听。她喜歡听他這樣說話,所以,有些享受地半眯起了眼。但很快,她就把雙眼給睜地大大的了,一臉詫異。

    他突然就不說了。

    “再親我一下!”

    正是關鍵的地方呢,他又無賴地要求。

    她真的很想听,所以沒多想,急沖沖低下頭,親了他一下,卻被無賴的他伸出的大掌給強行扣住了後腦勺,就著這自動投懷送抱的姿態,被他給恣意吻了一番。熱吻完畢,她的身子都軟了,腦子都有些不夠使了。恢復了理智,就看到他得逞的『奸』笑。她惱地捶了捶他,讓他實現諾言,繼續往下說。

    他說是說了,不過後來,他『奸』詐地每每說到關鍵的地方,就停下來不說了,要她親他他才會繼續往下說,她無可奈何,親了,但又被他反親,甚至最後又被他給『摸』透了。起起落落,一次又一次,他的計劃,她听了大概,可是全身也被他給親地挑起了火,最後嗯嗯啊啊,扭來扭去、但卻力度不大地抗拒了幾下他的撫『摸』,就被他給吃了!

    “小乖,不用力點,可沒法把我榨干啊!”

    他邪魅地笑,以手撐著她的腰,一語雙關地進行暗示。

    她有些腰軟地坐在他身上,自覺臉紅地都快要滴血了。

    “閉嘴啦,再說,我就不干啦!”

    這是個力氣活,他懂不懂啊!

    可是干嘛,她得這麼費力啊!

    是他想吃哎,又不是她想吃!

    瞧著他那無賴的臉,她小腰一扭,在他猛然的悶哼聲之中,也耍賴一般地不干了,直接就趴在了他的身上,大刺刺說。

    “累了,不干了!”

    他瞪眼,呼吸顯得粗重。

    “乖啊,你坐起來,我幫你動,好不好,一點都不累的。”他哄她,嗓子啞的就跟七月沙似的,干的厲害。

    鬼才相信他說的話呢,一點都不累,騙鬼哩。

    他可是『奸』詐地像個鬼一樣呢!

    就憑他剛才和她說的那些,她真的替他的那些個對手覺得悲哀!

    踫上容凌,真是他們莫大的不幸,他們還是趕緊自求多福,見好就收吧。否則,有的他們哭的時候呢!

    “在想什麼呢?!”

    他不悅地冷哼,豈能感覺不到這個小女人的分神。

    敢在做這種事的時候想別的東西,真是欠收拾了!

    一個蠻力起身,他將她壓入了沙發間。

    “一點都不乖的小乖!”他哼了哼,一個深沉,換來了她的低叫。

    “還是我教你怎麼榨干我吧,乖一點,好好學!”

    好不要臉!

    她羞地橫了他一眼,卻是,適得其反,眼波流轉,點點媚意散開,把這個男人給點燃了,熱意,瞬間散開……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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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30 09:06:0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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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協議一簽訂,吳勝男有感塵埃落定,一等這臉上的傷好了,就急急忙忙地挽著容凌的胳膊,出現在了大眾的面前。那不掩飾的親昵,讓那個晚宴之後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容凌,有外遇了!

    一段短暫的豪門戀情,似乎才開始沒多久,就要宣布結束。林夢,母憑子貴,嫁入了豪門,這次能不能站穩腳跟,而不是慘淡收場呢?!

    很多人的目光,都投『射』了過來,因為,那是一個極品美女,而且有勇有謀。就算是她離婚了,但對她感興趣的男士,不少。同時,八卦周刊什麼的,也開始蠢蠢欲動。但是,他們想要采訪林夢和容凌,卻是奢談。這兩人,完全把媒體給排斥在了外面,拒絕任何形式的訪問。這讓媒體頗為氣餒,只能寫一些臆測的話。倒是在吳勝男這邊,他們有了小小的收獲。

    吳勝男急于顯示自己對容凌的重要『性』,又急于透『露』自己將會干掉林夢,取而代之,所以,眉飛『色』舞的言談之間,泄『露』了不少內容,又得意地對容凌給她買的貴重首飾,進行了炫耀。[

    這在事後惹來了容凌的一通訓斥。

    “你自己的身份你明白的,低調很重要。被媒體盯上,很容易就出事的。這點,你心里應該有數!”

    吳勝男立刻心凜,明白她一日沒和容凌結婚,就一日不可太過張揚了。可是,她又有些不甘這麼沉默著。這種明明自己成為了勝利者,卻只能壓抑勝利的感覺太難受了。所以,想來想去,她想了一個招,那就是對媒體,她不躲避,但不多言,只是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以微笑,展示自己的親切,並且,她要積極地打入上流社會圈子。

    “我和那些貴『婦』交好,對你的生意也有好處啊,這是夫人公關啊!”

    吳勝男這麼和容凌說的。容凌沒有阻攔。因為,這個女人的野心,他攔不住。那麼,莫不如,放開手讓這個女人折騰去,那樣,反而還有利于他的計劃。

    于是,李蘭秋更是坐實了自己是容凌的新歡的這個名頭,可能會對林夢造成極大的威脅。光大很快宣布以後將拒絕和亞東有任何生意往來,更是讓外界覺得,容凌和林夢的婚姻,大概是沒有救了。

    容凌和李蘭秋在人前一公開親密,阮家三子就找上了林夢,同時也帶來了阮蒼盛的詢問——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林夢表現有些執『迷』不悟。

    “那就是一個被玩玩的女人,掀不起大浪的!”

    這讓阮家三子氣憤。

    “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委曲求全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出軌,都不吵不鬧?!”

    林夢沒說話。

    這讓阮承輝更加氣憤。

    “當初就讓你別嫁給這個男人,你就是不听。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你馬上和他離婚,搬到家里去。”

    林夢沒同意。“這就是我的家,我不會搬的。我的事,你們別管。容凌,我會想辦法對付他。”

    “一個出了軌的男人,唯一對付他的辦法,就是一腳把他給踹了,你還想什麼辦法?”

    阮承輝氣的大叫,眼楮都紅了,又過來拽她。

    “走,馬上跟我回家!”

    “承輝!”阮承毅出了聲,制止了他。他的心情他能理解,他也和他是一樣的心情,可是他這動作有點過了。他早就說過,林夢不是他可以踫的女人。那小媽的名分,不是他不叫,就可以不承認的。沒有兒子娶自己的繼母的![

    “你把夢夢放開。”

    阮承輝很是不甘,可是面對日漸顯得威嚴的大哥,也只能順從了他的話。

    “你到底怎麼想的?”阮承毅轉而問林夢。“我知道的林夢,絕對是一個敢愛敢恨,非常有魄力的女人。容凌現在搞成了這個樣子,對于媒體說他和李蘭秋已經走在一起的說法,也不做任何的否認。你到底怎麼想?覺得這個男人還有救?!我查過了,容凌給李蘭秋買了別墅,那別墅已經是在李蘭秋的名下了,也給她買了跑車,買了首飾。他包養了李蘭秋,這是不爭的事實了。我看李蘭秋那意思,她以後會取代你,你告訴我,你現在怎麼想?!”

    在做生意上越發老練的阮承毅,做事自然是不會那麼莽撞的。不做最基本的調查,他是不會輕易上門來質詢的。

    林夢在心里對他說了一聲抱歉,同時這聲抱歉,也是對阮家所有的人,還有所有關心她的人。很抱歉,她什麼都不能對他們說,讓他們白白地替她擔心。但事實上,她很好,可就是不能說。他們覺得她是最委屈的,可事實上,容凌比她更委屈、更苦。他要撐起那麼大的擔子,每走一步,都不容易。她替自己的男人心疼,可她還是什麼都不能說。

    “我還在想,給我一點時間。”

    她只能采用一個“拖”字訣。

    到了這個份上,她只能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愚昧不堪的傻女人,傻傻地守望著看似無可救『藥』的婚姻。李蘭秋囂張就囂張著,她只能盡量躲避著她的鋒芒。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這還有什麼可想的!”阮承輝氣憤莫名。

    阮承毅再次把阮承輝給勸下,問林夢。“你要想多久?”

    林夢垂著眼不說話。

    阮承輝氣的哇哇叫,恨鐵不成鋼般地看著她。“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到底還有什麼可想的,你當初……當初不當我們……我們的那個,不是很干脆嘛?說不當就不當,說走就走了。你……你把你當初的魄力給拿出來啊!”

    林夢依舊垂著眼不吭聲。

    阮承輝就覺得自己的所有的憤怒,都像是打在了棉花團上。

    太過無力了!

    阮承毅見是這個樣子,就沉默了老大一會兒,才又開了口。

    “好吧,那你好好想想吧。夢夢,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應該知道什麼是你想要的,什麼是你不想要的,你也應該能很好地處理現在這情況。不過,你是我阮家的人,我不管將來如何,只是眼下,我是不能看著你被容凌給這樣欺負的!”

    阮承輝陰沉著臉,重重點了點頭,咬牙切齒地附和。“沒錯!”

    “你們想干嘛?”林夢本能地有些擔心。

    阮承毅卻閉口不談。

    林夢絕對不想看到阮承毅等和容凌容凌真正地打起來的,急中生智道。

    “那到底是佑佑的爹地呢,你們——別和他過不去!”[

    阮承輝就重重地哼了一聲,極其不滿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這個傻女人還如此地袒護容凌!

    林夢補充了一句。“你們別搭理他就好了,我這事,給我些時間,我會處理好的。我的能力,你們也是知道的。”

    阮承毅眯了眯眼。“我們會有分寸的!”

    這種所謂的分寸,就是他們一回去,就宣布了和亞東的斷絕往來,進入敵對關系。這讓本就遭受各路人馬追擊的亞東,更加的不好過了起來。

    “你現在把李蘭秋給踹了,並且回去向夢夢道歉,我們就有可能恢復邦交。”

    阮承毅在打給容凌的電話中,如此說。

    這是脅迫,但其實是一種無奈的勸和。

    他身為阮家老大,承擔著整個光大的責任,所以所思所想,自然要長遠一些。再加上,他有一個最後肯定會結婚的未婚妻,對于婚姻的認識,就深刻一些。他看得出來,林夢對容凌依然有感情,至少舍不得離婚。而且,佑佑還小,為了小孩子的身心健康,這個家,也是宜和不宜散。

    男人,少不了有糊涂的時候,但是只要懂得『迷』途知返,知錯就改,那就勉勉強強,給他一個機會。

    可容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那態度還狂傲地讓人分外不爽,恨不得揍他一頓。

    “我還能在乎多你這麼一個敵人了!有這時間吃飽了撐著沒事干,跑來向我撒野,不如好好勸那個女人和我把婚給離了!”

    離婚?!

    他竟然真的有這種心思!

    阮承毅氣的,不再猶豫,在甘願支付賠償金的情況下,硬是生生斬斷了和亞東的幾個合作項目。

    這事傳出來之後,又這生意圈有了不小的動『蕩』!圍攻的亞東的生意對手,自然進攻力度就更加大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亞東上上下下,進行了很大的調整。很多老人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鮮血的血『液』。外界說,這這樣艱難的局面下,容凌是想靠年輕人為亞東注入新的活力,想靠年輕人的熱情、大膽、創造力和拼勁,將亞東這艘即將下沉的船給拽起。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進行這種改革,必然是一個很大的敗筆。

    老人們莫名其妙地就被撤換了下去,必然會不服,自然會鬧事;而上來的年輕人,是有拼勁,可是這商場不是你有一股拼勁就能行的,年輕人業務不熟練,不能很好地融入他們所擔任的角『色』的問題,逐一浮現了出來。老人們雖然被換下去了,可是不服氣,在一邊虎視眈眈著,時不時做出扯年輕人後腿的行為。

    所以一時間,容家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內憂外患!

    原本的容家若是一心向上,眾人凝成一股繩,外面的各路人馬想要將容家、亞東打垮,不是那麼容易的,可現在容家自己『亂』了陣腳,上上下下『亂』成了一鍋粥,『露』出了很多的漏洞和薄弱地帶,這不就方便外圍的惡狼撲過去咬食嘛!

    亞東的各地業績,一路下滑。各相關板塊的股票,不用說,更是慘不忍睹。

    有媒體如此評論,以前的容凌是猛虎,現在的容凌,則是虎崽子,空有那麼一股狠勁,但卻成不起場面來。大略,一只強壯的兔子,就能把他給弄死。

    這種反差從何而來?!

    這就不能不說如今被拘禁的容三伯了!

    那才是容家真正的守護神、山神!

    有容三伯這個山神守護,容凌才能做大做強,給人的感覺,就像只猛虎,無人敢惹。可是,容三伯這個山神一下子倒下了,那缺少了庇佑的容凌,就恢復了他的本『色』,空有山中之王的稱號,卻不過就是一只小虎崽!

    更有媒體評論地更加不堪,說容凌的強大,不過就是依托了容三伯。換作任何一個人,有容三伯如此支持,都會成為第二個容凌。也就是說,先前關于他如何如何厲害的報道,都是虛的。

    現在的容凌,才是真正的容凌!

    一個沒有了大家長庇佑,誰都可以上去欺上一欺的容凌!

    容凌的神話,就該到此為止!

    諸如此此類的報道,對亞東非常的不利,這很打擊市場對亞東的投資信心。亞東的業績,已經進入了虧損狀態。不知道是那個內部員工流傳出來發到網上的亞東多個經濟數據報表,讓很多依舊苦苦支撐著對亞東保持有信心的投資方,心涼了大半截!

    那近乎是滿江紅的赤字,真是讓人看了心驚肉跳!

    為了擺脫被亞東這艘大船給拖死,斷斷續續地,一些和亞東,以及亞東下面的子公司有所合作的單位,都表示了要和亞東解約。

    情況對亞東非常的不利!

    所謂紅顏禍水啊!

    有幾家媒體稱,容凌在這個時候選擇和自己的妻子談崩,更傳出了要協議離婚,這是非常不明智的,簡直是大腦被雷給劈了。有他的妻子在,至少,如今事業蒸蒸日上,綜合實力強勁的光大集團,會是亞東強大的後盾;而他那位素有“美女小股神”之稱的妻子,也能很好地穩定廣大股民,不至于讓亞東的資產因為在股市上的失利而突然一下子縮水那麼多。甚至,因為容凌一意孤行,要和那個看不出來有任何本事的李蘭秋在一起,所以惹來他的那些個兄弟的不快。似乎,他在雙木的地位,也正在遭受幾個兄弟的挑戰。便是那對外一直沒心沒肺的江河集團的總裁江長昊,也很出人意外地發表了聲明,表達了對林夢的支持。那意思就是,你容凌真要做絕了,那我就對你不客氣!

    可既便如此,容凌依舊我行我素,和李蘭秋出出入入。

    人們說,李蘭秋這紅顏禍水,可真是要害慘容凌了!

    這橫空出世、離過婚,可以算是半老徐娘的人物,不知道是憑了手段,把容凌給『迷』得神魂顛倒,讓他做出了快要拋棄妻子的行為,惹來了不少人的反感。生意人,對自己的家人都沒有責任感,那對生意,能有多大的責任感,誰能放心地和你做生意?!

    所以,有媒體笑稱,還是熟女魅力太強,能將人『迷』地神魂顛倒。容凌這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關鍵時刻掉鏈子,有此禍水紅顏相伴,就只會用下半身進行思考,上面那腦子反而不夠用了,所以,愚蠢地對公司進行了大躍進式的改革,又愚蠢地在明知道改革不行的前提下,一意孤行著。

    總之,八卦雜志在報道,容凌要因為李蘭秋而成為昏君,毀了亞東,就如唐明皇沉『迷』美『色』,丟了江山一樣。看來,這再英明的男人,也總有死在女人的裙子下面的時候!

    亞東這座大廈傾塌,似乎指日可待!

    很多人摩拳擦掌,等著一倒下就上去搶攻!

    在這大部分人都對亞東不好看的時候,卻有一個人,深深的憂慮著。

    江彥誠覺得,他有些看不懂了。

    他在很早的時候,就和容凌打過交道,也很深刻地見識過容凌的深沉狂傲。他的那些手段,他略知一二。可只這麼一二,就足以讓他清楚容凌的強大,所以,在對付容凌上面,他一直小心翼翼,又準備了這麼多年。

    亞東現在遭受各家圍攻,業績勢必要受到影響。容三伯的倒台,也會給亞東重創。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可容凌,還是這個容凌,讓他覺得捉『摸』不透。

    報紙上報道的這些,他不信!

    他容凌會為了一個女人而變得昏庸無能,這太可笑。她李蘭秋就是有天大的魅力,也不能讓那一頭猛虎變成了小貓崽,軟弱無能到這個地步!

    容凌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有那麼點不可思議的愚蠢!

    怎麼就在這個時候和林夢掰了,怎麼就和李蘭秋這個一窮二白的女人走在了一起?!怎麼就動作這麼大地對集團內部就行大換血。就算是有評論家說,容凌做出這樣的舉動,是為了培植自己的勢力,以免向上次那樣灰溜溜地被讓趕出容家。可他總覺得不對勁!

    容凌是那麼心胸狹隘的人嘛?!

    為了擠掉當初那些無情地將他給趕出了亞東的人,就不顧亞東的死活,將那些老人都給趕了下來?!

    他是那麼目光短淺的人嗎?!

    已經看到了這次換血的全然失敗,卻不作為,不調整方案,任憑那些年輕人瞎折騰。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能了!

    在他眼里的容凌,可是無比強大、神鬼莫測的!他甚至,能高地像一座山一樣!他江彥誠也是自視甚高,覺得這一生,難有讓他佩服的人物,可是容凌,就能算得上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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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一窮二白的小子,到成為聲名在外的容家的家主,到引領這亞東創下一個又一個的輝煌,到即使是被亞東給『逼』了出去,卻又有這個本事悄無聲息地為自己準備了後路,有了雙木。這樣的男人,他的目光之遠大,不是你能想到的。

    這樣的男人,會如此草率地說改革就改革了?!說拋妻棄子就拋妻棄子?!

    有古怪!

    可偏偏,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進入了棋局,已經成為了那大棋盤里的一枚棋子了,所以,反而看不清形勢了。知道這盤棋到底會如何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容三伯,一個是容凌!

    那一盤棋,容三伯托小沐沐去和容凌下的那一盤棋,到底是什麼樣子?!他一日不知道,一日就覺得這心里不踏實,總覺得像是遺漏了什麼,那或許,就是致命的![

    小沐沐記不清了,容三伯和容凌動不得,那麼就只能從——

    李蘭秋!

    吳勝男!

    只能從這個女人身上下手了!

    她的身上肯定有什麼秘密,所以讓容凌對她如此青眼相加,甚至打算拋妻棄子。而且,憑她和容凌現在這麼地親密,那容凌做了什麼,她總該知道的吧。

    吳勝男,肯定會成為他最好的棋子的!

    這一枚傀儡棋,就從現在開始下吧!

    做出了決定,他做出安排,秘密見了吳勝男。因為,既然要讓她成為他的棋子,自然是要避過容凌的耳目,而且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蘭秋這些天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啊,借著杜采憶的關系,成功地打入了b市的上流社會圈,和一些名媛貴『婦』出出入入,好不快哉。就像是今天,幾個貴『婦』人的私人小聚會,沒經過杜采憶,直接就邀請了她。這在她看來,是她能力的提升,是她的身份逐漸得到大家的認可。可她哪里會想到,在這樣的小聚會,會踫上江彥誠。

    發起者將她單獨給領了出來,進入了一房間,說讓她坐在這里等她一下,她給她拿點東西。她忍住竊喜地坐在原木的雕花椅子上,裝足優雅的派頭的時候,江彥誠就這樣出現了。在她毫不設防的時候,一出場就喊了她的名字。

    “吳勝男!”

    她的心,急劇地跳了起來,開始不受控制。江彥誠看著她的表情,就像是貓在看著一只老鼠,已經確定了老鼠是他的嘴下之物,所以,觀看著、把玩著、欣賞著小老鼠在臨死之前,可能給他帶來愉悅的一絲絲表現。她覺得在這樣的目光之下,通體寒徹,那種深入骨髓的冷,就像是被毒蛇給盯上了一般。

    “你……你找人?!”

    半天,她才費勁地吐出了這句話。這麼熱的天,她的身上愣是激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沒有出了問題,可她想,一定非常難看。

    這麼大的秘密,她一直都覺得自己藏地非常氣巧妙,從一開始回國之後的戰戰兢兢,不敢在人前過多的表現,以免『露』餡,到後來發現大家都沒有識破之後的松一口氣,又到後期容凌為她神魂顛倒的徹底放心。她根本都不在想李蘭秋這號真人了,等她這邊一和容凌結了婚,她都可以把那個李蘭秋給殺死。可這麼意外,江彥誠出現了,還直呼其名。

    他那黑沉沉的目光,似乎是看穿了,又認定了她。

    她有些慌了!

    “吳勝男,別裝了,我知道是你!”

    轉為犀利的目光,似要將她的那層皮給剝開。[

    吳勝男眼睜睜地看著江彥誠胸有成竹地一步步朝她走了過來,然後帶著那自信的笑,在她面前坐下,深沉地看著她。目光變得有些詭譎。

    她深吸了一口氣,面『色』盡量表現地淡一些。這也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做到的反應。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幫你叫一輛救護車!”

    她多麼期望,他是喝醉了,或者是突然之間發了瘋。但是,那絕對是她的奢望。

    “明人不說暗話,不想我把你的真實身份捅到容凌的面前,就好好和我說話,別遮遮掩掩的!”

    李蘭秋本是優雅地擱置在腿上的手,一下子握緊了!

    威脅,這是足可以讓她致命的威脅!

    假的真不了,這是她最大的弱點!

    可江彥誠怎麼知道的?!他到底知道了多少?!還是,這只是他的試探?!

    “你可真愛說笑。”咬牙,她就是不承認。

    江彥誠就笑了一下,不過,沒多少溫度就是了。

    “男男,放心,我不是來壞你的好事。你和容凌變得這麼親密,又有可能談婚論嫁,說實話,我這個當叔叔的,還替你感到高興。你還真是你爸爸的種,知道打蛇要打七寸,林夢最在意的就是容凌,你就把容凌給搶了,毀了她的家,就足以讓她痛苦萬分。知道容凌對他這個初戀有感情,就頂著她這一身皮出現了,這可真是有勇有謀。還有蕭翼,你想著借叔叔我的手,把他給殺了,也是有謀。叔叔可差點小看你了。好,好,好!”

    一臉三個“好”字,卻沒能讓吳勝男笑出來。這說是夸贊,但不如揭她的老底。在這深沉的猶如老狐狸的江彥誠面前,她只能感覺到自己的無所遁形,似乎,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了!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怕了,也『毛』了!

    他這麼找上門來,又打算做什麼!

    “男男,不打算叫一聲叔叔嗎?”

    吳勝男抿起了唇,冷著臉,沒有回應。這是她在事態不明朗之前,最後的那點自衛!

    “看來,你是不打算承認了!”

    江彥誠搖頭笑了笑,從兜里掏出了一沓照片,略傾身,將那照片,一張張地放在了茶幾上,擺放在了吳勝男的面前。

    吳勝男這幾年有所圖謀,所以很有意識地避開拍照。可現如今咨詢如此發達,拿起手機,便可所以拍照,她就算有心,也總有防備不到的時候。江彥誠拿到的照片,正好是她這幾年的照片,從這一張張當中,可以看出一個女人在這幾年當中的劇變。

    “很有意思……”[

    江彥誠輕笑,骨節分明的長指,在排成一排的照片上輕輕滑過。那感覺,仿佛一條蛇,緩慢地在她的心頭爬過,留下了濕滑的觸感,陰冷地讓人的心髒為之一縮。她有些無法動彈了。同時,臉『色』略略有些發青。

    江彥誠收了手,坐好了,同時一股上位者的氣勢,也毫不掩飾地散發了出來。

    “你是知道我對付容凌的,所以,一直有派人盯著他。你和他那麼親密,我也就順便讓人也盯上了你。你那天給我打電話,真不巧,正好讓我盯著的人給發現了,七點零六分,你給我打電話,電話持續了兩分四十八秒。可真是巧啊,而且,你那天說話的腔調,也很有特『色』。我覺得有點意思,就玩了一個游戲,給你打了兩個電話,然後就有了和上面同樣的發現。”

    頓了一頓之後,他慢慢地說。“男男,還需要我再補充些別的證據嗎?”

    吳勝男已經是面如土『色』了!

    江彥誠就。“別怕,我不會揭穿你,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替我辦幾件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

    吳勝男清楚,所以,干巴巴地問。“你想……怎麼樣?”

    “容凌最近做的事,我覺得有些古怪,所以,來找你談談。你應該懂得不少吧,和我說說,容凌這是在干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吳勝男這心里,是一緊一松。

    緊,是她清楚的明白,自己被江彥誠給盯上了,而且,他是要利用她來對付容凌了。

    松,是憑著江彥誠這樣的詢問,可以斷定,她最秘密的身份,還沒有被江彥誠給發現。她和容凌所作的一些與此相關的事,也沒有被江彥誠發現!

    這很好!

    否則,江彥誠就能直接抓了容凌,她更是沒有機會坐在了這里!

    真是該死的老狐狸!

    吳勝男這心里都快要氣炸了。

    她怎麼就被這只老狐狸給發現了?!她覺得自己可真是一頭蠢驢!只是當務之急,她必須先穩住了江彥誠。被發現一事太過突如其來,她根本就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容凌的事,我……知道的不多。”『舔』了『舔』唇瓣,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辜一些。“那些都是男人的事,我也沒多大本事幫他,所以,真是不知道。而且,我和容凌真正好上的日子,也不長,這個你也該知道!”

    江彥誠就眯了眼。

    這個丫頭在他面前演戲呢。他當了那麼多年的警察,和那麼多的犯罪分子打過交道,你到底是不是老實交代,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尤其,面前這丫頭稱不上老道!不過,他也不能把她給『逼』的太急了。

    “那就這樣,你回去之後,給我好好查查容凌現在在做什麼,還有,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計劃?!”

    “這些,他大概不會和我說的。”

    “你會知道的。”江彥誠卻非常肯定地說。“我很看好你,你有這個能力。”

    “我真是——”

    江彥誠厲聲打斷了她。“男男,你知道我,我知道你,就別找借口了。我給你兩天的時間,把我想要的給我找出來!”

    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吳勝男有些憤怒,眼楮忍不住瞪大了眼,看著江彥誠,雙眼冒著火。

    江彥誠不以為意,爬了一些紋路的臉,印刻著歲月變遷之下的無情和剛硬。

    “兩天後,我得不到我想要的,那抱歉,男男,我只能我把搜集到的一些東西交給容凌的。我想,他要是看了,那表情估計會非常的精彩!”

    吳勝男猛然坐直了身子,咬緊了牙關!

    這個人,太過分!

    可她卻已經是案板上的魚,空有滿腔憤恨,卻只有挨宰的命運。

    “你想怎麼對付他?”她的口氣有些恨恨的。

    江彥誠微微一笑。“別生氣,說過了,我不會破壞你和容凌的好事的。我最終要對付的,是他現在要幫著的那位長輩,是容家。容凌嘛,我是會放他一條生路的。你和容凌好,以後結婚什麼的,我是不會破壞的。”

    吳勝男使勁地咬了咬唇。“叔叔要怎麼對付容家?”

    他和劉家相幫,是對付容家的最大的主力,她又不是不知道。

    “這個不用你管,你只需要按照我吩咐的,把事情做好了就行。”

    “我這樣,就是出賣容凌,萬一被他給發現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

    吳勝男噎住了,忍了忍,換了一口氣,才問。“那你想讓我做到什麼程度?!”

    “那得看容凌和容家要進行到哪種程度了!”

    這變相說明,他的貪欲永無止盡,而她受他要挾的日子,就別想短了。

    “你得給我留有後路!”吳勝男低聲,有些凶狠。“我幫了你,要是讓容凌最後落得一個一窮二白,那我還不如不幫,直接回美國去!不要容凌,不要這里的一切,回了美國,我依舊瀟灑!”

    她也是有退路的!

    所以,別『逼』她太狠!

    江彥誠目光一閃,這才給出了點明示。

    “容凌不是還有雙木集團嗎,堂堂雙木的總裁夫人,對你來說,絕對夠本了!”

    吳勝男這心里就是一窒。江彥誠這心也太大了,還真是要將容家,以及亞東給整個給吞了。區區雙木,能和亞東比嗎?!那可是容凌兄弟幾個合資開的企業,萬一將來鬧翻了,誰知道雙木會是如何的走向?!而且,雙木根基那麼淺,能和有幾百年底蘊的容家相比嗎?!

    “叔叔別做的太狠了!”

    江彥誠口氣淡淡。“我給了你很好的退路,男男,別不知足!”

    吳勝男氣結。

    江彥誠自顧自往下說道。“要知道,你現在得到的這些,可是不勞而獲。人要是太貪心了,往往都是沒什麼好下場的。看在咱們叔佷一場,我給你安排了一條很好的退路,包你一輩子衣食無憂,還能有一個男人不計前嫌地死心塌地愛你。男男,要懂得知足啊!”

    吳勝男這臉,刷的一下就發白了。

    江彥誠的話里有話,足以將她置于死地。“不計前嫌”這四個字,簡直像是刀子一樣地扎入了她的心口。她當初被那些個男人給『奸』污的經歷,如果被容凌知道,那麼,以容凌的傲氣和尊嚴,肯定饒不了她!她就是謊稱自己一心愛慕他,受李蘭秋的指示來照顧他,不是故意要瞞著他,他都能一腳將她踹到天邊去。因為他容凌,受不了女人給他綠帽子戴!

    這一點,從他對待林夢的態度上,就完全可以看得出來,也足可以讓她印象深刻。

    江彥誠這是將她往絕路上『逼』啊!

    “兩天,我等你。聰明的女孩,會做出聰明的選擇的。”江彥誠站了起來,總算是和煦地對李蘭秋笑了笑。“我也不是一味地要你幫我,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力所能及的,也能幫你。男男,別把事情想地太壞,你把這個當成是合作,那你絕對可以受益匪淺,比如,在對付林夢上,在加速林夢和容凌的離婚上。”

    沖吳勝男略點了點頭,江彥誠離開了,卻沒有帶走那些照片。

    吳勝男是對江彥誠懼怕到了極點,也怨恨到了極點。江彥誠最後說的那些什麼互相幫忙的事情,根本就沒法打動她。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和容凌的內幕。林夢現在對于她來說,什麼都不是。而且,容凌和林夢離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有林夢反抗或者拒絕的余地。

    她不需要江彥誠幫助,江彥誠也什麼都幫不了她,相反,他會拖死她!

    江彥誠要將容家給滅了,這個野心,何其的大。人,一旦有把柄落在了別人的手里,那注定要成為那個人的傀儡。江彥誠說的好听,說會給容凌一條生路,說還會有一個雙木集團的總裁夫人給她當當,她就怕,這是江彥誠在哄著她,到時候,這老狐狸真打起來,能將她和容凌給一起滅了!

    這男人是個狠的,就沖他當初把銀狼組連根挖起,就能看的出來!就沖他上一刻還能假惺惺地對她噓寒問暖,下一刻就開始『逼』迫她為她做事,甚至威脅她要將所有事情告訴容凌就能知道!

    這個男人的野心那麼大,萬一她給他的那些東西他不滿意,他一時不爽,就把她給賣了,那她不就是前功盡棄了?!

    而且,這種被威脅著替他辦事的事情,絕對不止一次。那老狐狸一天不把亞東給吞了,就一天會有數不盡的事情讓她替他辦。她能保證自己辦那些事情的時候,能不被容凌或者其他人給發現了?!一旦被發現,那後果,絕對是她不能承受的!

    思來想去,擺在她面前的,除了死路,還是死路,除非……除非——

    吳勝男的雙眼猛然就亮了起來,就像是瞎了很久的人,突然就恢復了視力一般,那瞬間發亮的光芒,透著股妖異,讓人心頭打顫!

    除非——

    吳勝男在心里恨恨。

    除非,江彥誠死了!

    只要他死了,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人知道是她吳勝男假扮著李蘭秋,她就可以繼續眼前的日子!

    所以,得讓江彥誠死!

    得讓他死!

    心里嗜殺的念頭,瞬間洶涌了。一旦起來了,就沒法壓下!

    這是她最好的出路,她絕對不容許自己努力那麼久得來的東西,就這麼被別人給毀掉,她更厭惡受人威脅!

    江彥誠!

    你算什麼東西,敢來威脅我!

    給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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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憤怒地拿起了桌面上擺著的照片,她恨不得單手就將這些照片給『揉』碎了。該死的,她千防萬防,還是讓江彥誠搞到了這些東西。手頭上沒有可以處理這些照片的東西,所以她只能掀開自己的裙子,將這些照片一股腦都給塞到了自己的長筒絲襪里,然後站了起來,理順了裙子,以免照片外『露』。

    這棟別墅,她是不想呆了。她現在是連帶今日發動著小聚會的女人也給恨上了。那女人和江彥誠是一伙的,他們倆合起伙來算計了她。

    突然,她心中一凜,想殺死江彥誠的熱意,稍微冷卻了一下。

    那個女人知道多少?!

    江彥誠到底告訴了多少人?![

    還有多少人知道她的這一切?!

    她稍微深入地想一想,整個人就『毛』了,又瘋狂地想把江彥誠給撕碎了。那個男人要是搞地很多人都知道了,那她就和他拼了!

    回去了客廳,是幾個貴『婦』關切的詢問,問她現在感覺如何,身子是不是好一點了。卻原來,女主人給予大家的解釋是她突然覺得不舒服,所以在客房里趟了躺。

    她強撐笑意,順勢而為,說自己沒什麼大礙了,但是想早點回去休息一下。拿回了手提包之後,她又表示要先去一下衛生間。大家都體諒,也沒怎麼把她的事放在心上,又開始他們貴『婦』人的話題。

    吳勝男一進入衛生間,就迅速地把門給鎖上了。環顧了一下衛生間,確定絕對安全之後,她立刻從包里掏出了打火機,又將長筒絲襪里的照片給抽了出來。打火機竄起火苗,咬上了照片,一沓照片就開始燃燒了起來。火焰倒映入了吳勝男的眼眸里,讓她兩只眼都跟著像是燒了起來。

    有些邪惡!

    抿著唇,看著照片化成了灰。吳勝男打開水龍頭,將灰燼給沖進了下水道。這一沓照片,留著就是禍害,所以,必須盡快解決。她受不了再發生一絲一毫的意外,讓這些照片流出去!

    然後,她迅速拿出手機,給江彥誠打了電話。

    “幫你,可以!”她先表明態度。“但是,你先告訴我,我的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就我一個人!”

    “不是還有你的手下?!”

    “他們分批調查,又不知道我拿這些來做什麼,自然就不知道。”

    “你確定?!”

    “你的重要『性』我很清楚,怎麼可能讓別人知道你的事情?!萬一這事從別人的嘴里傳開,那對我自己絕對是巨大的損失。我沒這麼笨,丫頭!”

    吳勝男就嘆了一口氣。“叔,我需要安全保障!”

    “你放心好了,說了,叔給你留了後路了。只要你按照叔說的去辦,那最後肯定會平平安安。”

    “那今天這事,這女人——”

    “她不知道,我只是讓她安排我們見面。我盯著容凌,容凌也盯著我,所以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和你見面,好避開容凌的耳目!”

    “我……需要保證!”吳勝男精目微微閃爍。“叔,你得向我保證,我這事,只有你知道。而且,最後你對容凌的打擊報復,只限于容家和亞東。他退回雙木之後,你就不再針對他,讓我安安心心地當我的總裁夫人。叔,向我保證!”[

    “好,我保證——”

    “不,你發一個誓言,就用乘風哥哥發誓。如果,我說的這些,你沒法保證,那就讓乘風哥哥不得好死!”

    “你這丫頭好狠毒!”江彥誠動了怒。

    吳勝男陰冷地笑,她狠毒,能毒地過他這只老狐狸。老狐狸愛子心切,已經死了一個兒子了,那肯定不能忍受第二個兒子再有意外。雖然,她知道他估計不信鬼神這一套,可是到底是他唯一剩下的兒子的命,他總得顧慮一些的吧。

    “叔,我這也是無奈之舉。總不能我這邊干著危險的工作,將容凌給出賣的光光的,最後被某個人給曝光了出去吧,然後非但一無所有,還遭容凌憎恨,更甚至可能坐牢吧?!你知道的,這種盜竊公司機密的事,可是會判刑的。叔,我一個弱女子,總得給自己找一個護身符吧。”

    江彥誠那邊是沉默了一下,才道。“你說的是!行,我可以發誓!我發誓——”

    “叔,加上你的名字。”吳勝男皺著眉,打斷了他。“你當警察的,應該知道什麼樣的說辭,才不會有疏漏!”

    江彥誠有點惱怒,但應了吳勝男。

    “我江彥誠在此發誓,只要吳勝男幫我做事,我就絕對不會將她頂替了李蘭秋的事情告訴別人,也把對容凌的打擊止于退回雙木當總裁之前。如果,我做不到這個承諾,那麼,就讓我兒子江乘風不得好死!”

    頓了一頓,他沉沉問。“滿意了?”

    吳勝男就歡喜地“嗯”了一聲,實則心里對這個承諾,不大在意。

    江彥誠這個時候敢發下這個誓言,就說明他應該真的沒有把她的事告訴別人。這樣很好,只要她快速地把江彥誠給殺了,那麼秘密就永遠只能是秘密。而且,她故意脅迫著江彥誠發下這個誓言,也是為了降低江彥誠的警戒心。估計那老狐狸怎麼都不想不到,她其實是想殺了他。

    “叔,你交代的事情,我會盡力而為的。請你不要忘了你發下的誓言。”

    “不會的。”江彥誠應了。

    李蘭秋就把電話給掛了。兩天,她有兩天的時間可以準備這個殺局。

    那頭的江彥誠冷冷地哼了一聲,眼里閃過一抹殺機。那丫頭敢拿他兒子的命來要挾他,他不會殺她,可是,他不會讓她太好過。就這麼一個唯一的兒子,他絕對忍受不了有人拿他兒子的命來玩。便是提,也不可以!接下來,就先看看她的表現。如果,是個不中用的,那估計也不用他動手。他何須明明白白地把她的事情告訴別人,他只要稍微透『露』一點,聰明的人自然就能順藤『摸』瓜,查出一切來。

    小丫頭跟他玩心眼,還太嫩!

    希望,她不要讓他太失望。

    *

    吳勝男沒敢在外面多逗留,也沒這個美國時間了。回了別墅,她就急急忙忙地思索起了對付江彥誠的殺局來了。這事,無法驚動容凌,那麼,容凌的人,她就不能動。那她可以借助的人手,就只能是她這邊的。

    想了想,明知道上面的人會責怪,但是她還是向上面求助了。殺死江彥誠,需要身手非常好的人。在如此緊湊的情況下,也只有他上面的人,才會給她調派人手。

    上面的人一听她的事竟然被江彥誠給知道了,立刻氣的夠嗆,馬上下令,讓她迅速撤退。江彥誠的身份,多麼特殊,z國公安部的副部長,他短短時間發現了吳勝男的假扮,那如果他再仔細查下去,就能把吳勝男的老底給查出來。到時候,她和容凌的那些事,怕也瞞不住這位優秀的警察的眼。更有可能,還把他們的王牌人士徐某給暴『露』出去。[

    這是他們絕對不容許的。

    但是吳勝男是絕對不會撤退的。她表明,她已經試探過江彥誠了,現在她的事情,就只有江彥誠一個人知道。所以只要把江彥誠給殺掉,她就可以安全無虞。她又勸說上級,在拉攏容凌這件事上,他們已經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就這樣讓所有的行動都停止,那麼前期所付出的,就得不到任何的收獲,這也太可惜了。沒必要因為一個江彥誠,就自己嚇自己,讓他們這邊前功盡棄對吧。而且,江彥誠一直死死地對付容家,又牢牢盯著容三伯,這給他們解救容三伯出來的行動,帶來了不少的障礙,如果把江彥誠給除掉了,他們行動起來,就可以更加輕松一點,容家也不至于被打擊地太狠。如此,快速挺過來的容家,就可以更好地為他們這個部門服務。

    所以,說來說去,殺死江彥誠,是絕對地利大于弊的。

    m方這邊其實也不大願意吃這個虧。他們的本『性』,只追逐高額利潤的,讓他們做賠本買賣,他麼也很難咽下這口氣。見吳勝男這麼堅持,一再表明她不走,m方經過了商討,最終同意了。

    雖然,吳勝男留下了,而且m方也表示會給吳勝男援手,幫助他殺掉江彥誠。但是,徐某解救容三伯的行動,卻立刻停了下來。

    現在這局面,對于m方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賭博。在不知道能否順利干掉江彥誠,也不知道吳勝男信誓旦旦保證的那些是否真的安全無虞,他們就只能先保住徐某。徐某已經是他們板上釘釘的特工,所以絕對不會為了容凌這個尚且還在門外的芝麻而丟了西瓜!

    對于吳勝男,m方人士秘密協議的時候,很多人表示了不滿。實話說,吳勝男在拉攏容凌入局的系列過程中,表現的並非出『色』。考慮到她原先也不過是一個編外人士,所以,他們也沒有太過苛求。可是她這次竟然愚蠢地自己把自己暴『露』給了江彥誠知道,這就絕對無法原諒。她掩飾地說,她的身份敗『露』是江彥誠無意中發現的,將自己的罪責給完全地推了出去。可他們給她配備的手機,可不是白配的,已經查到她主動給江彥誠打了電話!這個女人,太過愚蠢。這個錯誤,必須要受到處分。如果,她能從這次的事件中挺過來,那麼,他們會在容凌加入了他們之後,再好好地處分這個女人。可如果,這個女人沒挺過這件事——

    一個辦事如此不利的手下,還是一個黃種人,那一向秉持著“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m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江彥誠不好對付,身為幾十年的老警員了,他的警覺『性』夠強。而且,他出入有警衛,想一下子干掉他,變數太多。如果在第一次失去先機,那他們就會被動。太危險!再有,他坐在了這樣高的位置上,突然被行刺,那肯定會引起轟動,然後肯定會有瘋狂的警力撲在追查他死亡一事上。

    這很麻煩。

    m方那邊開始布局,卻是越想,越覺得麻煩。殺江彥誠,倒不如直接把吳勝男給調回國內來的方便。但到底最後,他們還是決定了鋌而走險。就像他們一代代的祖先似的,他們骨子里,向來涌動的是冒險的因子。

    刺殺的事,就此安排下。江彥誠不好動,江乘風也是塊硬石頭,身手比他老子還厲害,勉強動了,只怕會鬧一個魚死網破,所以,他們就把主意打在了江母的身上。一個沒多少拳腳功夫的女人,要對付,那就太過輕松了。

    江母在從公司下班回家的路上,被劫走了。m方高手偽裝成了綁匪,給江彥誠發來的消息是讓他迅速準備好一千萬,于晚上8點的時候,到指定地點,一手交錢一手交人。然後,千萬不能驚動警方,否則,他們寧可撕票。

    “我們的人,在盯著你,別妄動!”

    江彥誠再鎮定的一個人,听到自己的老婆被綁匪給綁了,心里也是狠狠翻涌了一下,氣的雙眼直冒凶光。這世上,還沒有這麼不長眼的綁匪,敢把主意打到堂堂公安部副部長,還有b市赫赫有名的重案組組長的頭上來。這種腦殘到來挑戰警務系統的綁匪,簡直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所以,江彥誠立刻就想到,這些綁匪絕對不是為了錢,因為,如果要錢,他們綁架富商家屬,反而更方便!

    不是為了錢,那麼極有可能,是仇殺!

    他辦過那麼多的案子,抓了不少的黑社會頭頭,仇殺,有可能。但是,誰能有這個膽子?!

    立刻,他在電話里對綁匪表示了為難。

    “一千萬太多了,我沒有這個錢。”

    借以拖延時間。

    但這招對綁匪不好使。“你這麼大的一個官,一千萬會沒撈到?!你老婆不是還開公司嗎,一千萬,我還要的有點少了呢。你別和我廢話,一千萬,晚上8點,給我過來。到點不見人,不見錢,那就抱你老婆的尸體吧!記住,和你兒子一起來,除了你們倆,別讓我看到其他人,否則,立馬撕票!”

    說著,那頭把電話給掛了。但是很快,一個江母被捆綁,形容憔悴,臉上掛著淚痕、然後又在匕首的威脅下無法控制住驚懼的視頻發了過來,以證明江母的確是在他們的手上,也證明,他們一個不爽,那是真的能殺了江母的。那匕首,現在只是割了江母的頭發,還有她的一角衣服,但是,江彥誠要是不乖乖照辦,那匕首就能要了江母的命。甚至,他們還有可能對江母采取先『奸』後殺。後一種方式,是對一個人的最大侮辱,讓人死了也不能安安靜靜地走。江彥誠只那麼一想,便怒到想殺人!

    這般該死的混蛋!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六點半多一點,籌錢,再按照綁匪要求,到達指定地點,滿打滿算,應該是勉勉強強可以趕上。因為這個時間點,依舊是下班的高峰期,平時半個小時能到的地方,運氣不好,大概就得需要花費雙倍的時間!

    太趕了!

    綁匪那邊,根本就是把時間給掐地死死的。大概,他們根本就不想給他們準備的時間!

    馬上就得行動起來!

    江彥誠迅速地聯系了兒子江乘風,因為綁匪明著說明,讓他們這對父子按時抵達。如此,可以完全確認,這是仇殺。也可以進一步推測,綁匪不是要錢,是要他和兒子的命,或者,是要他們一家三口的命!

    明知道去了會是個死,又明知道,為了救回一條人命再搭進去兩條人命,這不劃算。可是,江彥誠得去。這不是什麼劃算不劃算的問題。那個女人是他的老婆,無論如何,他就是把命給交代了,也得盡他所能,把她給救出來。

    “這一趟凶多吉少。”他對江乘風如此說。

    “我必須得去,綁匪的電話,也打到我這里來了。”

    “你可以不去。”不能讓他們老江家一個根都沒了。

    可,江家的人,最重親情,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會去,那是我媽!”

    所以,也是明知道有可能丟了『性』命,那也得去。

    “爸,錢的事,你負責。查找對方的事,我負責。你速度過來我這里。”

    重案組里面高精密的好家伙多,方便進行各種偵查。

    “我已經在路上了。”

    兩父子是不謀而合,都想到一個點上了。

    錢的事情,是小事。江彥誠的人脈在那里,所以很快就在銀行已經關門的情況下,籌集了一千萬,鼓鼓囊囊,塞了兩個大黑包。

    現在最要緊的是查清綁匪到底是什麼人!

    可惜,綁匪留下來的線索太少了,不好查起。兩父子倒是猜測了幾個人,但都無法確定。江彥誠有想到吳勝男,因為今晚上這事發生的,還真是巧。吳勝男會有逆反情緒,可能會有反抗的措施,他有預料過。但是,吳勝男有這個人脈嗎?!一般人,你就是給再多的錢,都不敢來綁架公安部副部長的老婆吧。而且,听綁匪的口氣,根本就是不在意錢的!那麼,是她動用了容凌的人?!他想想,還是覺得不對。一來,她應該沒膽子告訴容凌這些事,為了避嫌,更應該提都不能在容凌的面前提他;二來,吳勝男就算是用別的方式去鼓動容凌,容凌也不應該會出這個手。因為,容凌要是想殺他,那早就應該動手了,而不會遲遲拖到這個時候。況且,他萬一動手沒有成功,那他,還有他的三伯,還有容家,可就要徹底完了!容凌不會這麼白痴地去冒這種險!

    所以,他很快就將吳勝男這號人物給壓在了腦後。因為,他還沒這個時間去探查到她的另外一重身份。自然,如果他早知如此,那根本就不會找吳勝男談判,而是直接就把吳勝男和容凌給抓了!

    現如今,在綁匪不確定的情況下,江家父子也只能兵行險招,出動狙擊手。讓狙擊手先他們一步趕往指定地點,然後在綁匪一出現和他們交易的時候,迅速將綁匪給進行狙殺!

    這是很無奈的招數!

    可是因為他們太被動了,綁匪又根本不給他們談判的機會,所以,他們只能無奈地選擇了這條路。

    超薄防彈衣,父子倆都穿了上去,又各自帶上了內嵌超薄防彈布料的帽子,以盡可能的保護好自身。手槍,更是必備的。

    狙擊手已經受命出發,江彥誠和江乘風父子倆,在幾位絕對可值得信任的警官警員的祝福下,拿著錢,上了車。

    江乘風負責開車,車子盡全速,朝指定地點開去。

    最優秀的警員,開始秘密布置,在盡可能地不驚動綁匪的情況下,對指定地點的周圍一帶,進行了監控。狙擊手,也提前抵達了地方,秘密就位。

    對方指定的地方,是一個大廣場。此時,夜幕之下,霓虹燈閃爍,有一些上了年紀的男男女女在音樂的奏響下,扭著秧歌。

    這個地方有點吵,人還有點多。人多,會讓事情復雜化,一旦出了『亂』子,綁匪可以很輕易地混入人群逃了出去,又或者,直接劫持人質。但人多,絕對利于狙擊手的就位。

    江彥誠父子抵達地方的時候,很快就對這個地形進行了最迅速的分析。並且覺得,這個地方很好!

    八點整,手機響,電話閃現的,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綁匪看來很專業,電話一直在換個不停。這讓他們很難對對方進行定位。這也讓江彥誠的心有些沉,同時,也緊了起來。

    因為,緊張而危險的時刻,馬上就要來臨了。

    “喂!”江彥誠接了起來,根本就沒必要確認對方的身份,直接說︰“我們到了,你們在哪里?”

    熟悉的聲音命令道︰“別廢話,開車,半個小時,馬上到達明豐路上的十九號加油站!”

    現在這里,根本就不是對方打算交易的地點!

    江彥誠這心,更沉了。便是連江乘風,臉龐也繃了起來。父子相視一眼,明白,對方絕對是職業的。那干脆利落的手段,有恃無恐的行為,讓他們不懷疑,那十九號加油站,絕對不是終點!

    對方這是要讓他們毫無準備!又或者說,哪怕他們準備了,他們也要把他們的準備給打『亂』。事先埋好狙擊手的策略,根本就沒法奏效。因為,他們可能會被要求著隨時要移動。

    很麻煩!

    江彥誠試圖回撥電話,但是再次無效,電話打不通!

    怎麼辦?!

    這樣看來,他們完全是要挨宰,就連一點偷偷動手腳的余地都沒有。

    他們需要談判!

    可他們根本拒絕談判!

    五分鐘之後,他們的車子遲遲沒動,對方又打來了電話,又換了一個號碼,可卻是同樣的聲音。

    “半個小時的時間有限,你們還不走,可就趕不到那個地方了。奉告一句,你們要是遲到,那我就先送一份小禮物,你老婆的手指頭,我們到時候看心情砍,拇指、食指、中指,你可不要太驚喜了!”

    說完,對方就把電話給掛了。

    這說明,對方的確是有盯著他們。又或者,對方甚至知道了他們的一些小動作,不過,他們不在意。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給他們小動作的機會!

    這些人很專業!

    或許還專業地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這種利落而強勢的做法,讓他們不由地想起了恐怖分子!

    不用江彥誠吩咐,江乘風迅速把車子開了起來,朝指定地點開去,然後死死擰著眉頭,悶悶地說。“我們需要最優秀的狙擊手,警局的這些,恐怕不能勝任!”

    “得從部隊調人!”江彥誠沉下了臉。

    “距離太遠了,就怕沒法及時趕來!”

    “總得試試!”

    “得做兩手準備,看看附近的警局還有沒有優秀的狙擊手!”

    說話間,江乘風猛然就想起了一個人——王雷!那個從特種部隊里退下來的人,據說槍法很準。而且,海義區距離這里也不是很遠。

    “爸,聯系王雷!”

    很遺憾,王雷雖然有過這種對敵經驗,但是目前不在b市,去外地了。江乘風讓王雷推薦人,王雷听了一下江乘風的這個情況,推薦了兩人,但是有後話。

    “我推薦的這兩人,我不能向你保證一定會勝任這項任務!”

    江乘風急得在心里暗罵了一聲,暗道晦氣。怎麼偏偏,王雷就在這個時候去外地公干了。無可奈何,那兩個人,他們也只能要了。而特種部隊那邊,很抱歉,能勝任這個任務的狙擊手,在任務狀態,最快,也只能在明天早上返回。可是綁匪,根本就不會等到明天早上!

    他們肯定會結束在今晚,而且,大概還是在12點之前。因為,誰都知道,拖的時間越久,就越容易出事。

    果然不出江彥誠父子所料,等他們到達十九號加油站之後,在正正好好半個小時時間到的時候,綁匪又打來電話,讓他們趕去下一個地點!

    這是疲勞攻勢!

    也是打算讓他們徹底孤立!

    江家父子的心,越來越沉了。他們覺得最後一家三口安全回歸的概率,變得越來越低了。他們按照王雷的推薦,聯系到的那兩個狙擊手,很實事求是地表示,他們沒多大信心保證江家父子以及江母的安全,但是,他們會盡全力一試。

    這不是江家父子想听到的,他們想听到的,是自信的保證,是肯定的回復,是需要強心劑一樣的存在!

    “乘風,一會兒,你就別下車了,讓爸和他們周旋!”

    如果逃不開這個死局,那讓他一個人死就夠了!

    “爸——”江乘風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咬著牙,沉沉地說︰“我不能,而綁匪,也不會允許!”

    這就是一個死局,他們都看明白了。但是,為了這最親的人,他們必須得試。只要有那麼一絲可以救回江母的可能,他們就不能放棄。江家,已經死了一個人了,現在,不能再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另外一個人去死。江母,無論如何,他們也要救!

    “事情,或許也不會很壞!”

    江乘風揚起笑,替自己打氣,也是替江彥誠打氣。也難為他,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明明,他的心,也掉在了谷底!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是王雷!

    江彥誠本能一喜。他從這個電話里,感覺到了希望。

    “你是不是又想起誰了?!”他急切地問,雙眼亮地好似會發光。

    因為,太過期待了。

    王雷沒有廢話,直接道。“不錯,我想起了一個人,如果他肯出手,那阿姨的命,就有救。你們的安全,也能得到保證。他比我厲害的多了!”

    “是誰?!”江彥誠忍不住激動地問了。

    王雷報了兩個字,江彥誠听了之後,愣住了!江乘風也愣住了,握著方向盤的手,在微不可查地打滑了那麼一下之後,又猛地將方向盤給握緊了!

    容凌!

    怎麼會是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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