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鈞蝦逵人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零落成泥] 嚇死人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1
發表於 2018-5-16 09:57:15 |只看該作者
第 90 章 玩偶殺(11)

  朱凱歌被胡詩嵐一吼,臉上的表情就有些難看。他的目光在那些玩偶的手上徘徊,好一會兒才一咬牙跑了過去,像是小丑跳舞似的,開始將幾人前進道路上的障礙清除。
  
  談蘇看他從一頭清到那一頭,忙又提點道:「朱凱歌,你先幫章穹!」
  
  朱凱歌愣了愣,也不多問,立刻跑到章穹面前,開始清理他前進道路上的手。章穹也沒閒著,配合著朱凱歌一邊前進,一邊弄掉路上的玩偶手。
  
  談蘇見那邊狀況良好,就轉頭跟另外三人道:「我們先慢慢來,穩妥為主。」
  
  朱凱歌離章穹最近,談蘇的意思,是等章穹在朱凱歌的幫助下完成後,再過來幫其他人。
  
  不過她才剛說完,就見倪茂輕輕鬆鬆地斬斷著對他進行突襲的玩偶手,以一種相對較快的速度前行。
  
  談蘇自認為沒那個本事,只是以清除身邊的玩偶之手為主,慢慢前進。
  
  朱凱歌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談蘇心頭微跳,忙看了過去。只見朱凱歌跌坐在地上,而一隻玩偶手正抓著他的腳踝。朱凱歌驚恐地一邊踢動著腳,一邊雙手撐地向後急退,很快就退出了玩偶手們的行動範圍。然後,他就死活不肯再過來幫忙了。
  
  好在此刻章穹早已在朱凱歌的幫助下前進了好長一段,只剩下不到一米的距離,在他自己的堅持下,很快就走完了。
  
  當章穹到達終點的時候,全息屏上出現了他的名字:「恭喜玩家章穹成功到達終點」。
  
  如此,談蘇才放鬆下來。而章穹在到達終點之後,根本沒休息,就立刻來幫離他最近的談蘇。
  
  繼章穹之後,倪茂也到達了終點。他在終點處站了幾秒,才從終點開始,幫著許嘉志清除前進道路上的玩偶手。
  
  在眾玩家的互相幫助之下,除了朱凱歌和金漪漪之外的所有人都到達了終點,也就是說,這關卡3,他們順利完成了。
  
  得到通行證的剎那,玩偶手們全都消失了,金漪漪趕緊跑了過來。她衣衫淩亂,眼中含淚,一副剛被蹂躪過的狼狽模樣。
  
  玩家們稍作休整,也沒有耽擱,繼續向前走去。
  
  有了前三關的經驗,談蘇猜下個關卡的干擾,很可能也是在他們進行中時出現。但他們也不可能避過去,只好到時候隨機應變了。
  
  沒多久,眾人到達了關卡4。
  
  這回是許嘉志走在最前面,他轉頭看向其他人,特別是談蘇,在談蘇點點頭後,他也微微點頭,走上前點向關卡4。
  
  一道全息屏升起。
  
  「各位玩家們啊,經過了上一輪的休息,你們是否準備好了再來一次腦力的震盪呢?現在,就讓我們來算算24點吧!當然,在這裡,規則是這樣的:七位玩家將隨機得到一塊觸摸板,上面將隨機出現範圍在1到9之內的四個數字,請用加減乘除四則運算進行答題,在板上寫下答案。一位玩家完成或者觸摸板離手後,此玩家此關結束,觸摸板將會被隨機傳送給下一位玩家。在玩家思考答題的時候,其餘玩家不得靠近他身周3米範圍內,一旦有人違反,則正在答題的玩家失去答題資格。現在開始吧!」
  
  在看清楚規則之後,談蘇立刻喊道:「快散開!」
  
  全息屏上的文字是一個字一個字出現的,當它全部結束後,玩家們也都看完了內容,此刻聽談蘇一說,他們立刻互相看看散開了。
  
  當眾人都分散開之後,一塊觸摸板突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胡詩嵐手中,她吃了一驚,也立刻反應過來,專注地看著上面的數字。
  
  談蘇趁此機會暗自琢磨著這一關的遊戲規則。
  
  算24點不算什麼難的遊戲,一般來說,只要給了足夠時間,給出的數字不要是像四個1之類奇葩的組合,一般人都能算出結果來。而這一關,要求玩家們獨立答題,一旦有人靠近正在答題的玩家,那人就算答題失敗了。不過,要鑽空子也簡單,那玩家只要報出數字組合,其他人可以隔空計算,將答案告訴他。她比較在意的是,全息屏上提到的玩家完成或者觸摸板離手後,該玩家就沒機會再答題了——「完成」沒問題,「觸摸板離手」是個什麼情況?
  
  「你……你後面!」朱凱歌突然驚恐地指著胡詩嵐身後道。
  
  朱凱歌的話打斷了談蘇的思索,也讓所有人包括胡詩嵐都是一驚。
  
  胡詩嵐一轉頭,後面卻什麼都沒有。
  
  她轉回視線,怒瞪向朱凱歌道:「你什麼意思?我的想法都被你打斷了!」
  
  「胡詩嵐,有個玩偶在你背後。」章穹忙說道。
  
  胡詩嵐一驚,立刻又回頭,但依然什麼都看不到。她不信邪,頭向另一個方向轉去,還是什麼都沒有。
  
  「到底在哪裡啊!」胡詩嵐急問道。既然章穹都這麼說了,她當然是相信的。
  
  章穹忙說道:「它每一次都隨著你的動作轉到另一邊去了!」
  
  他想上前幫胡詩嵐將玩偶拿下來,但一想到這一關的規則,他只能停下了腳步,著急地看著胡詩嵐。
  
  在胡詩嵐拿到觸摸板的時候,一個大概有一個手臂長的玩偶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它輕輕地漂浮在她背後,跟著她的轉頭動作而靈活地移動,因此胡詩嵐根本看不到它。
  
  聽到章穹的話之後,胡詩嵐臉色有些發白,畢竟背後多了個靈異生物,誰都會害怕的。
  
  她一手背到背後去撈那玩偶,但卻摸了個空。
  
  所有玩家都看得到,就她,看不到那玩偶,也摸不到那玩偶。
  
  人的想像力是豐富的,特別是對看不到的東西,經常賦予它們無窮的形象和特性。胡詩嵐只覺得冷汗都下來了,拿著觸摸屏的手都有些微顫抖。
  
  「它不像是要做什麼,胡詩嵐,你專心點,答完題它應該就不見了。」談蘇此時終於明白了觸摸板離手是什麼意思,忙補充道,「觸摸板抓緊一點,別讓它弄掉了!」
  
  胡詩嵐聞言,立刻雙手用力捏緊了觸摸板,雙眼也專注於觸摸板上的四個數字。十幾秒之後,她的大腦漸漸冷靜下來,開始動手直接在觸摸板上寫答案。
  
  「刀!那個玩偶有刀!就在你脖子上!」朱凱歌突然又驚恐地叫了起來。
  
  胡詩嵐的手微微一頓。她也已經感受到了脖子下方的鋒利銳意,額頭的汗立刻就冒出來了。
  
  她長長地吸了口氣,手中依然不停地比劃著,她的答案馬上就寫好了,再堅持一下就行了!
  
  但就在此時,玩偶手中的小刀輕輕向下一劃,割開了胡詩嵐脖子上的表層肌膚。她一痛,下意識地就抬手抓住了玩偶的手,以一種過肩摔的姿勢向前一甩。
  
  這玩偶很輕,被胡詩嵐輕輕一甩就飛了出去,但它在飛出去之前,丟出了手中的刀。那把刀準地紮在了胡詩嵐拿著觸摸板的手上,此刻她的另一隻手剛剛將玩偶丟了出去,這隻手一吃痛,就沒勁鬆開了。
  
  觸摸板掉了下去。
  
  胡詩嵐臉色微變,伸手去撈,但在她的手劃過觸摸板的時候,只抓到了一片殘影。
  
  觸摸板不見了。
  
  胡詩嵐正在怔楞,許嘉志就說道:「在我這裡!」
  
  談蘇飛快地瞥了一眼,許嘉志手中的正是一塊觸摸板。她又看向全息屏,上面有一行字,顯示胡詩嵐答題失敗。也就是說,胡詩嵐還是沒在觸摸板脫手前寫完答案,這一關,屬於胡詩嵐的部分結束了,她失敗了。
  
  談蘇再看剛才那被胡詩嵐甩出去的玩偶,它也不見了。
  
  所有玩家都看到了剛才那玩偶的能力,個個臉上表情嚴肅,如臨大敵。
  
  許嘉志的臉上冒著冷汗,但他並不回頭,彷彿並不在意身後可能會出現的玩偶,專心地看題答題。因為胡詩嵐的前車之鑒,許嘉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很快就想出了答案,飛快地在觸摸板上開始答題。
  
  當許嘉志寫完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玩偶也沒有出現,而觸摸板從他手中不見了,與此同時,全息屏上出現了顯示他答題成功的字樣。
  
  觸摸板下一次出現在談蘇手中。
  
  她飛快地瞥了眼上面出現的四個數字:2,4,4,9,幾乎是瞬間,她的腦中就冒出了正確答案:(9-2)x4-4=24。她立刻動手開始答題。與此同時,她感覺到背上微微一重,有什麼東西出現在她背後。
  
  談蘇心中微跳,但她只當什麼都不知道,手上速度飛快地寫完了答案。當她將24寫上的時候,才剛感到刀鋒的銳意。
  
  在談蘇完成之後,觸摸板又出現在金漪漪手中。
  
  而與此同時,談蘇手向脖子上一抓,將那玩偶的手腕抓住,同時對金漪漪叫道:「快算!」
  
  談蘇剛才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如果抓緊時間,是能在玩偶動手前寫完答案的。只不過,她抓著這個玩偶的舉動,只是個實驗而已。這玩偶擁有突然出現突然失蹤的能力,恐怕就算她抓著它也沒用,它隨時可以消失。
  
  不出談蘇所料,她雖然抓住了玩偶的手腕,但下一秒,她就覺得手中一空,玩偶消失了。
  
  看得出來金漪漪很緊張,連抓著觸摸板的手都在抖。
  
  「它、它出現了嗎?」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問道。
  
  「沒有,它每一次消失到出現,需要一定時間,你抓緊時間算,可以在它再次出現前完成的!」談蘇忙說道。剛才許嘉志拿到觸摸板的時候,那個玩偶並沒有出現,雖然也就是十來秒的時間,但如果利用得好,金漪漪完全可以在它重新出現前完成答題。
  
  談蘇的話讓金漪漪稍稍冷靜下來,她盯著觸摸板上的數字,半晌後突然著急地說道:「不、不行!我現在腦子完全無法思考,我想不出來!」
  
  「數字是多少?」談蘇忙問道。這樣鑽空子並不違反全息屏上定下的規則,現在也只能用上了。
  
  「1,3,5,7!」金漪漪大聲道。
  
  「5加7等於12,3減1等於2,12乘以2等於24!」談蘇立刻答道。她本想簡單地回個12乘2給她提示,但一想到金漪漪現在腦子因為緊張而一片空白,恐怕得到這樣的提示了也想不出來,就乾脆說了個完整版的。
  
  談蘇話音剛落,金漪漪身後出現了那個玩偶。
  
  「出……」
  
  朱凱歌的話才剛開了個頭,就被談蘇瞪了。這時候,根本不該告訴金漪漪玩偶的出現而擾亂她的思維。
  
  好在金漪漪正在低頭寫下談蘇給她的答案,也沒注意朱凱歌的聲音,等她寫完鬆了口氣抬起頭,才感覺到其餘人的表情不太對,頓時臉色就變了。不過,沒等她有任何反應,她手中的觸摸板就不見了,而她背後的玩偶,也隨著觸摸板的消失而消失。
  
  「它、它在我身後是嗎?」金漪漪僵硬地站著不敢動。
  
  「它不在了。」胡詩嵐在不遠處說道。
  
  金漪漪看了胡詩嵐一眼,整個人放鬆下來。
  
  此刻,觸摸板到了朱凱歌手中。
  
  朱凱歌臉色一變,抓著觸摸板的手都在抖。
  
  談蘇立刻道:「它要過差不多十秒才會出現!快算,算完就沒事了!」
  
  玩偶出現的間隔時間是談蘇觀察的結果,但朱凱歌剛才卻沒那個心思觀察。他一直提心吊膽,擔心下一刻觸摸板到他手中,擔心玩偶出現出現在他背後對他不利。而剛才,談蘇不讓他告訴金漪漪玩偶已經出現的舉動,也讓他此刻認為,玩偶已經出現在他身後,但他們故意瞞著不告訴他。
  
  「你在騙我對不對?剛才你就那麼騙金漪漪了!」朱凱歌並不相信談蘇的話。
  
  「我沒有騙你……」談蘇想解釋,又覺得時間來不及,乾脆道,「告訴我數字!」
  
  但朱凱歌篤定談蘇在騙他,他也相信玩偶就在他的身後,所以,下一刻,他手一鬆,觸摸板掉了下去——他直接放棄了。
  
  觸摸板下一個轉移到了章穹的手中。
  
  他也算是見慣了各種危險情況的,而他也比較相信談蘇的話,所以在拿到觸摸板之後,他立刻低頭看著上面的數字,三秒之後開始寫答案。
  
  然而,朱凱歌剛才的延誤使得玩偶消失的「冷卻時間」到了,它出現在章穹身後,突然一刀刺在章穹的肩膀上。
  
  章穹痛得眉頭一顫,但他抓緊了觸摸板,繼續忍著痛寫答案。
  
  可玩偶並沒有就此住手,它以插在章穹肩膀上的小刀為支點,身體用力一甩,就從章穹背後甩到了他的跟前,一腳踩在觸摸板上。章穹的手本就因受傷而無力,勉強才能抓緊觸摸板,被這玩偶用力一踩,手就抓不緊了,觸摸板隨即掉了下去。
  
  七個玩家中有六個都輪過了,最後一人是倪茂。他也是最關鍵的一個,因為目前只有談蘇,許嘉志,金漪漪答題成功,只有他也答對,這一關才不算是白玩。
  
  觸摸板出現在倪茂手中時,章穹背後的玩偶連帶著那把刀也消失了。他搖搖欲墜,被趕過來的胡詩嵐扶住。剛才胡詩嵐也受了傷,不過她受的都是皮肉傷,傷口很快就不流血了。倒是章穹肩上的傷比較重。
  
  章穹側頭看看她,感激地一笑。
  
  胡詩嵐扶他坐下,幫著他處理肩膀上的傷。
  
  談蘇見章穹那邊有胡詩嵐在,也就暫時不管他們了。
  
  倪茂靜靜地看著手中的觸摸板,彷彿矗立的雕像一般沒有任何動作。
  
  談蘇眉頭微皺,直覺倪茂不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答題而靜立。
  
  許嘉志卻沒有談蘇對倪茂的瞭解,立刻說道:「倪茂,你要是算不出來,就告訴我們,我們一起算!」
  
  倪茂終於抬頭看了許嘉志一眼,笑著說道:「不用,這題很簡單,我已經想好答案了。」
  
  許嘉志只覺奇怪,倪茂都已經想好答案了,為什麼還不寫?不過下一刻,當他看到倪茂開始在觸摸板上寫字時,他又把自己的疑惑壓了回去,只當倪茂是剛想到答案的。
  
  談蘇不知道許嘉志是怎麼想的,在倪茂慢悠悠地寫答案之時,她突然明白了倪茂如此舉動的意圖——他是在等那個玩偶出現。
  
  在倪茂慢吞吞地答題過程中,那玩偶如他所願出現了。
  
  當倪茂感覺到身後的玩偶時,他停下了動作,一手緊抓觸摸板,另一手出其不意地向後抓住了玩偶刺向他的小刀,他似乎並不怕痛,直接抓著刀刃就把玩偶從他背上扯了下來,然後一腳踩了上去。
  
  玩偶摔到地上時是背部著地的,此刻被倪茂踩住了胸口,嬌小的它根本無法掙脫。
  
  倪茂居高臨下地望著在他腳下掙扎不休的玩偶,臉上的表情稍稍有些失望。他手心的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有幾滴還滴在了玩偶的臉上。那玩偶的表情瞬間就因血液的襯托而變得猙獰起來。
  
  下一刻,玩偶從倪茂腳下消失了。
  
  「倪茂,快點!」談蘇喊道。她是明白了,倪茂根本就是為了跟那玩偶進行一次對決,才故意等待時間流逝,現在那玩偶消失了,正常情況下還要過十多秒才會再出現,她倒是挺怕倪茂再等個一次的。或許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呢?就差臨門一腳了,要是現在因為他的私心而失敗了,她當然不會甘心。
  
  倪茂側頭看了談蘇一眼,什麼都沒說,轉回視線拿起了觸摸板,用帶著鮮血的手將最後的答案寫上。
  
  觸摸板很快消失,並且是永遠消失,沒有再出現在任何玩家手中。而全息屏上也顯示,倪茂完成了答題任務。半數以上的玩家贏了,眾人又拿到了一張通行證。
  
  談蘇低頭看了眼手錶,倒計時顯示他們還有40分鐘時間。她鬆了口氣,還有最後一張通行證就能完成這個主線任務了,40分鐘的時間應該足夠了。
  
  她剛抬頭,就見倪茂走到了她的跟前,笑著說道:「談姐姐,我受傷了,你幫我包紮一下好不好?」
  
  談蘇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笑容純真美好。
  
  她的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到金漪漪身上,此刻她望著倪茂的眼中有著關心之色,但到底沒過來。
  
  談蘇心裡微歎,只好利用倪茂自己的衣服,將他還在流血的手包好。本來她還指望著金漪漪能把倪茂纏走,不用她再費心應付他了呢。
  
  等談蘇包好了倪茂的傷,他突然用受傷的那隻手抓住了談蘇的手。談蘇略微皺眉,怕弄痛倪茂的傷口,也沒掙扎,只是說道:「放手。」
  
  倪茂微微一歎:「談姐姐,進入這裡後,你對我就變得好冷淡,我傷心啦。」
  
  「……」談蘇現在滿腦子都是主線任務的事情,實在懶得理他,半晌才應了一聲,「哦。」
  
  「就這樣?」倪茂一臉驚詫。
  
  談蘇只好道:「有什麼事,等我們從主線任務裡出去了之後再說吧。」
  
  倪茂認真地打量著談蘇,歎道:「好吧。」
  
  雖然並不情願,但倪茂到底鬆開了談蘇的手。
  
  這一關依然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不過好幾個玩家身上都掛了彩。好在還有最後一關,這個主線任務就完成了,再多堅持一下就行。
  
  在第四關中,大家的表現都還不錯,倪茂的行為並未引起其餘玩家的懷疑,倒是朱凱歌故意放棄的舉動,被批判了。
  
  「朱凱歌,還有最後一關,我們就能完成任務了,下一次我希望你不要故意放棄任務。這個任務畢竟需要我們大家一起完成,你可不能總是逃避。」許嘉志有些不滿地說道。
  
  現在沒有玩偶的威脅,朱凱歌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太過不去了,但被許嘉志這麼直白地說出來,他的臉上也掛不住,只訕訕道:「知道了!下回你們就瞧著吧!」
  
  眾人還要趕著拿下一張通行證,因此也沒更多時間給朱凱歌,他都認錯了,大家也就算了,繼續向前走。
  
  這一次走的時間比較久,沿著灌木圍成的道路大概走了10分鐘後,關卡5才出現在眾人面前。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2
發表於 2018-5-16 09:57:28 |只看該作者
第 91 章 玩偶殺(12)

  許嘉志走上前,他不由得有些緊張,如果順利的話,這就是最後一關了。他伸出手,小心地按了下去。
  
  一道全息屏出現在附近,一行行字伴隨著打字機的音效出現。
  
  「這一關,讓我們來玩一玩抽牌遊戲。遊戲規則如下:抽牌小精靈手中將有除去鬼牌的五十二張紙牌,所有玩家必須分別抽取一張紙牌,並且只能由抽牌小精靈看到牌面,任何玩家都不得偷看,偷看者出局,且無法將牌面以任何方式告知其他玩家。當所有玩家抽牌並保留此張紙牌後,抽牌小精靈將用一段話描述每一個玩家所抽牌面,請玩家根據抽牌小精靈的描述,說出自己所擁有紙牌的花色和點數。
  
  現在,有請抽牌小精靈!」
  
  全息屏上的文字結束後是一陣鼓掌的音效,之後就在它的前方,一個大概一個人腦袋大小的小生物突然出現在眾玩家眼前,由透明到實體。這個抽牌小精靈是純白的,長得像一個逗號,圓圓大大的腦袋下方是一條圓滑的尾巴,它並沒有翅膀,卻能漂浮在半空與人胸口齊高。在玩家們盯著它看的時候,它也好奇地打量著所有玩家,大得過分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它的手中是一副紙牌,被它緊緊地抓在胸前,像是怕誰會搶似的。
  
  「現在呀,快點抽牌呀。」抽牌小精靈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聲音很稚嫩。它飄到最邊上的章穹面前,舉起了手中被它弄成扇形的紙牌。
  
  章穹謹記著全息屏上的遊戲規則,抽出一張牌之後,給抽牌小精靈看了眼,就牌面朝下拿回來握在了手心。
  
  抽牌小精靈看上去很滿意章穹的動作,笑著點點頭,漂浮著來到了胡詩嵐面前。
  
  每個人都抽取了紙牌之後,抽牌小精靈漂浮著向後退,距離眾人三米遠後,它清了清嗓子,口齒清楚地說道:「我會對每個玩家所抽紙牌進行描述,你們都豎起耳朵聽著呀,我只說一遍的呀!」
  
  眾玩家都全神貫注地看著它。
  
  見狀,抽牌小精靈滿意地瞇了瞇眼,稚嫩的聲音繼續清晰響起:「玩家章穹和玩家胡詩嵐,我覺得你們是不是一對呀,不過居然是女壓男呀!玩家談蘇跟玩家章穹的數字太有緣啦,難道你們居然在玩三角戀嗎?可惜玩家談蘇似乎跟他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呢!玩家許嘉志跟玩家談蘇的牌面花色是一樣一樣的,不過玩家談蘇的數字是玩家許嘉志的三倍,不是同一個級別的呀!玩家金漪漪數字最大啦,剛好壓玩家朱凱歌一頭。玩家倪茂,這麼多人裡你最小了你爸媽知道嗎?玩家胡詩嵐都是玩家倪茂你的五倍了呀!我看玩家倪茂你還是跟朱凱歌混去吧!玩家們,你們占全了所有花色,嘖嘖,真夠巧的呀!」
  
  聽完抽牌小精靈的描述,談蘇立刻思考起來。
  
  其實如果不是遊戲規則將這條路堵死了,她覺得讓玩家中的三人偷看牌後將牌面告訴其他玩家,再由其餘四人根據那三張牌的牌面得出自己手中紙牌牌面的方法是最簡單的。現在麼,只好按照抽牌小精靈的描述,慢慢推理出每個人手中的牌。
  
  五十二張紙牌中,數字是1到13(k),花色是黑桃,紅桃,梅花,方塊。「玩家們,你們占全了所有花色」是說七個玩家的紙牌總共有四種花色。「玩家章穹和玩家胡詩嵐,我覺得你們是不是一對呀,不過居然是女壓男呀!」是說章穹和胡詩嵐同一花色,而且,很可能是紅桃,紅桃是個愛心的形狀,很符合「一對」的說法,並且,胡詩嵐的牌面數字比章穹大。「玩家談蘇跟玩家章穹的數字太有緣啦,難道你們居然在玩三角戀嗎?可惜玩家談蘇似乎跟他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呢!」和「玩家許嘉志跟玩家談蘇的牌面花色是一樣一樣的」是說她和章穹的數字一樣,但花色不同,而她跟許嘉志的花色是相同的。「我看玩家倪茂你還是跟朱凱歌混去吧!」這說明倪茂和朱凱歌的花色是一樣的,如此一來,玩家七人的花色就被暫時分成了四組,章穹和胡詩嵐一組,談蘇和許嘉志一組,倪茂和朱凱歌一組,剩下的金漪漪一組,章胡二人和談許二人的花色一定不同,倪朱二人以及金漪漪的花色可能與前面兩組相同,但考慮到玩家們擁有所有四種花色,他們也剛巧是四組,所以應當是每一組一個花色,互相不重合。章胡二人基本上可以肯定是紅桃,其餘三組花色待定。
  
  接下來考慮每個人的牌面數字。「玩家胡詩嵐都是玩家倪茂你的五倍了呀!」這句話可以作為突破口,倪茂的數字只可能是1(A),或者2,胡詩嵐是5或者10,如果倪茂的數字是3,胡詩嵐必須是15,紙牌最多到13(K),所以倪茂的數字不可能大於2。「玩家談蘇跟玩家章穹的數字太有緣啦」是說她的數字跟章穹一樣,而「不過玩家談蘇的數字是玩家許嘉志的三倍」是說許嘉志的數字可能是1,2,3,4,而她則相應的是3,6,9,Q。假設胡詩嵐的數字是5的話,倪茂就是1(A),因為章穹的數字比胡詩嵐小,談蘇與章穹數字一樣,所以章穹和談蘇只能是3,許嘉志只能是1(A);如果胡詩嵐的數字是10的話,倪茂就是2,章穹和談蘇的數字可以是9,6或者3,相應的,許嘉志也可能是3,2,1(A)。「玩家倪茂,這麼多人裡你最小了你爸媽知道嗎?」這說明玩家倪茂是所有玩家中數字最小的,按照之前分析的,胡詩嵐數字是5的話,倪茂的數字和許嘉志是一樣的,就不是「最小」,所以,胡詩嵐的數字應該是10,而倪茂的數字是2,許嘉志的數字必須比他大,因此只能是3,那麼,談蘇和章穹的數字就是唯一的9了。章穹的9比胡詩嵐的10小,符合抽牌小精靈的描述。「玩家金漪漪數字最大啦,剛好壓玩家朱凱歌一頭。」這一句話可以推出金漪漪的數字是K,而她「剛好」壓朱凱歌「一頭」,那麼朱凱歌的數字是Q。
  
  將上面關於花色和數字的推理,能確定的總結一下就是:章穹紅桃9,胡詩嵐紅桃10,倪茂A花色2,朱凱歌A花色Q,談蘇B花色9,許嘉志B花色3,金漪漪C花色K。
  
  每個人的牌面數字都能推理出來,但是花色卻沒有更多的線索了。
  
  談蘇從思考中回過神來,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一怔,就聽許嘉志皺眉道:「我猜章穹和胡詩嵐是紅桃……但其他的,我有點想不明白。」說著,他用有點期待的目光殷切地看著談蘇,「你想出來了嗎?」
  
  談蘇眉頭微皺道:「沒有想出全部。」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麼線索,便仔細回憶抽牌小精靈的話,希望能發現剛才有被她漏掉的信息。但她回憶了好幾遍,依然什麼都沒找到。她抬頭看向抽牌小精靈,突然想到,會不會從抽牌小精靈給出的資訊只能推理出來她現在推出的部分,而另外未知的部分需要用別的方法推理?
  
  談蘇的目光看向全息屏上顯示的規則,她仔細看了一遍,發現有一項內容,規則上並沒有明確表示,她或許可以試試看,說不定能利用起來。
  
  「就那些資訊也太難猜了,我看我們隨便猜一個好了!如果猜對了,那就太好了,猜錯了反正也沒事,還有下一關的吧!」朱凱歌抱怨道,「我先來猜好了!」
  
  「等等!」談蘇忙叫住了他。
  
  朱凱歌看向談蘇,張了張嘴,最終沒將他的猜測隨便說出口。在第四關中,他沒聽談蘇的話,被大家批判了一通,現在他也不敢亂來了。反正談蘇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如果弄錯了,也不是他的責任。
  
  談蘇見朱凱歌住嘴了,心下一鬆,小心地看了抽牌小精靈一眼,對章穹道:「你的牌是紅桃9,告訴它。」
  
  談蘇說完後,就有些緊張地盯著抽牌小精靈,見它並沒有阻止她,她才放鬆下來。玩家說出自己的花色和數字,則這一關此玩家通過,但並沒有說,不能由其他玩家推理出別的玩家的紙牌牌面並告知。她嘗試了,抽牌小精靈並沒有阻止她,所以這一方法是可行的,那麼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才有了繼續下去的前提。
  
  章穹點點頭,一點都沒有懷疑談蘇的話,立刻對抽牌小精靈道:「我的紙牌是紅桃9。」
  
  抽牌小精靈眨巴著大眼睛看看章穹,嘴角咧開,用一種興奮的聲音對章穹道:「恭喜玩家章穹,你答對了呀!」
  
  與此同時,章穹手中的紙牌飛起,牌面對向他,正是一張紅桃9,而全息屏上也出現了一行字:恭喜玩家章穹完成此關卡。
  
  見到這一幕,談蘇長舒了口氣。
  
  之前,她還在擔心抽牌小精靈不會立刻告知玩家回答對錯與否,現在她就完全放心了,她之前想的沒錯,剩下的花色資訊,她必須利用抽牌小精靈會立刻告知答案對錯這一點進行推理。
  
  而章穹的答案正確這一點,也增長了談蘇對自己推理的信心。她對胡詩嵐道:「胡詩嵐,你是紅桃10。」
  
  胡詩嵐跟章穹一樣,對談蘇的腦子相當信任,想也不想地對抽牌小精靈說道:「我的牌是紅桃10。」
  
  抽牌小精靈的表現也沒出乎談蘇的意料,它依然用興奮的聲音對胡詩嵐道:「恭喜玩家胡詩嵐,你答對了呀!」
  
  胡詩嵐手中的紙牌飛起,正是一張紅桃10,全息屏上出現了第二行字:恭喜玩家胡詩嵐完成此關卡。
  
  談蘇看向朱凱歌,對他說:「你的紙牌是黑桃Q。」
  
  因為章穹和胡詩嵐答案都是正確的,朱凱歌聽了談蘇的話後也沒猶豫,立刻對抽牌小精靈道:「我的牌是黑桃Q。」
  
  抽牌小精靈看看朱凱歌,嘟著嘴用一種遺憾的表情說道:「玩家朱凱歌,很可惜你答錯了呀!」
  
  全息屏上多了關於朱凱歌失敗資訊的一行字,他手中的紙牌也飄了起來,但並沒有掀開,眾人看不到他的牌面。
  
  朱凱歌牌面的花色,談蘇本來就是猜測的,早做好了會答錯的心理准備,所以聽到抽牌小精靈的回答,也沒有很驚訝。而朱凱歌本以為談蘇給他的答案一定是正確的,抽牌小精靈的話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好一會兒才皺眉看向談蘇道:「怎、怎麼錯了?你不是很自信的嗎?還是說,你是故意告訴我一個錯誤答案……」
  
  談蘇打斷了他:「根據抽牌小精靈給的資訊,我只能確定所有人的牌面數字和章穹胡詩嵐的紙牌花色,其他人的紙牌花色,我必須用現在這種方法驗證。」
  
  「說到底,原來你也沒想出來,我還以為你早知道了!」朱凱歌從談蘇的話裡只得出了「談蘇沒有完全想好就開始瞎指揮」這件事。
  
  談蘇不太想跟朱凱歌爭論,只簡短地解釋了一句:「我必須用這種方法驗證,不過我保證,我們一定能通過這一關。」
  
  雖然朱凱歌的答案猜錯了,但卻足以給談蘇一個資訊:朱凱歌和倪茂的紙牌花色不是黑桃,只能是梅花或者方塊。接下來,她要繼續用排除法,而剩下的可用方案有多種,先讓誰驗證都沒關係,不過她有點擔心她猜錯了朱凱歌的花色以及朱凱歌的話會影響其他玩家的配合度,因此決定先猜自己的。
  
  「我的牌是黑桃9。」談蘇對抽牌小精靈道。朱凱歌和倪茂的花色不是黑桃,那麼只有她和許嘉志或者金漪漪是了。
  
  抽牌小精靈看看談蘇,依然嘟著嘴用一種遺憾的表情說道:「玩家談蘇,很可惜你答錯了呀!」
  
  談蘇的牌也飛走了。
  
  談蘇點點頭,她的運氣其實不太好,三選一和二選一都猜錯了。不過沒關係,現在她已經知道,金漪漪只能是黑桃K。不過……
  
  談蘇看了金漪漪一眼。
  
  在她連續兩次猜錯之後,金漪漪望著她的目光已經是充滿懷疑了,就算她現在讓金漪漪說出黑桃K這個正確答案,恐怕金漪漪也是不會理她的。
  
  朱凱歌道:「居然又錯了……其實你是瞎猜的吧?」
  
  金漪漪也說:「我說,你猜不出就不要故意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啊。」
  
  章穹和胡詩嵐對視一眼,他開口道:「你們先別急,談蘇很厲害的,她不可能是瞎猜。」
  
  胡詩嵐撇撇嘴道:「有些人啊,自己蠢就覺得別人都蠢,也不想想看,別人至少答對了兩題,自己呢?」
  
  「你說誰蠢?」金漪漪瞪著胡詩嵐。
  
  胡詩嵐斜了她一眼,不屑地低頭玩弄著指甲,嘲諷地笑道:「說誰誰明白。」
  
  章穹咳了一下,連忙對金漪漪和朱凱歌道:「你們相信談蘇吧,她說這一關能通過,就一定能通過。不過其實就算通不過又有什麼關係?現在我們還有時間完成下一關。反正我們都對這一關的題目沒有想法,只有談蘇有辦法,不如就讓她試一試啊。」
  
  朱凱歌和金漪漪想想也對,就沒有反駁,相繼安靜下來,只是他們的目光裡對談蘇依然不太信任。
  
  談蘇對章穹和胡詩嵐微微一笑,想了想,看向倪茂道:「倪茂,你相信我嗎?」
  
  倪茂笑了起來:「談姐姐,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我最相信的人就是談姐姐啦!」
  
  「好,告訴抽牌小精靈,你的紙牌是梅花2,」談蘇道,「這是最後一次驗證,但不保證正確。」
  
  金漪漪是黑桃,章穹和胡詩嵐是紅桃,倪茂只能是梅花或方塊。
  
  倪茂沒有說什麼廢話,直接轉頭對抽牌小精靈說:「我的紙牌是梅花2。」
  
  抽牌小精靈看看倪茂,還是嘟著嘴用同一種遺憾的表情說道:「玩家倪茂,很可惜你答錯了呀!」
  
  倪茂的牌也飛了上去。
  
  雖說抽牌小精靈的話讓談蘇完全弄清楚了每個人的紙牌花色和數字,但她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鬱悶。她這運氣是有多差,三選一也就罷了,兩次二選一都能全部猜錯。
  
  「什麼相信她啊,居然又錯了!」朱凱歌終於找到了機會,不滿地說。
  
  談蘇沒理朱凱歌,從現在開始,只要他們聽她的話,一定不會再錯了,她已經知道了全部人的紙牌和花色。不過,現在讓朱凱歌和金漪漪聽她的,恐怕有點困難。
  
  談蘇看向許嘉志道:「你的紙牌是……」
  
  「梅花3對嗎?」許嘉志搶先道。
  
  談蘇一愣,笑著點頭:「沒錯。」
  
  在朱凱歌和金漪漪懷疑談蘇的時候,許嘉志一直在思考著。雖說一開始他也看不出什麼,但在談蘇一個個進行排除法的時候,他也明白了過來,按照談蘇的思路思考進行下去。談蘇說數字她都已經確定,只有花色還無法確定。按照剛才的幾次錯誤可以得出金漪漪的紙牌花色必定是黑桃,而倪茂的花色不是梅花,那麼他和談蘇的花色只能是梅花了。在數字上,他相信如果身邊有紙筆,說不定他也能根據抽牌小精靈給出的資訊得出正確結論,但讓他直接思考的話,他會亂,而經過這麼久的共同闖關,他也比較相信談蘇,所以就決定直接用她對她自己牌面的猜測:9,她的數字是他的三倍,那麼他的數字應該是3。
  
  自己的猜測得到談蘇的肯定後,許嘉志信心大增,也不管朱凱歌和金漪漪說什麼,直接對抽牌小精靈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抽牌小精靈很給面子地說:「恭喜玩家許嘉志,你答對了呀!」
  
  許嘉志的牌飛上半空,面朝所有人,正是梅花3。
  
  許嘉志鬆了口氣,對朱凱歌和金漪漪道:「剛才的幾次回答錯誤,是必須的推理過程。金漪漪,你的牌面應該是黑桃K。」
  
  話是對著金漪漪說的,但許嘉志卻看著談蘇。
  
  談蘇點點頭:「沒錯。現在我可以說出每個人的牌面花色和數字:章穹是紅桃9,胡詩嵐是紅桃10,金漪漪是黑桃K,朱凱歌是方塊Q,倪茂是方塊2,我是梅花9,許嘉志是梅花3。」
  
  金漪漪看看談蘇,再看看信心滿滿的許嘉志,開口道:「那好,如果錯了,都怪你們,跟我沒關係。」
  
  金漪漪說完後,就對抽牌小精靈說出了最終答案:「我的牌是黑桃K。」
  
  抽牌小精靈立刻高興地說:「恭喜玩家金漪漪,你答對了呀!」
  
  在抽牌小精靈說完後,金漪漪的牌飄上半空,面朝眾人,而剛才答錯的三張牌,也都掀開面向了眾人,牌面就跟談蘇剛才說的一模一樣。
  
  至此,章穹,胡詩嵐,金漪漪和許嘉志的回答都是正確的,四比三占半數以上,這一關玩家們又勝利了。
  
  全息屏消失,每個人的手錶上又多了一張通行證。
  
  與此同時,玩家們面前的路開始變化,一條比之前更陰森更黑暗的道路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就是通往瑪麗•肖的墳墓之路?」朱凱歌喃喃念道,聲音微顫。
  
  談蘇低頭便看到手錶上的五張通行證都消失了,倒計時下方出現了一行小字:通往瑪麗•肖的墳墓之路已開啟。
  
  談蘇的動作讓其他玩家都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錶,看到了那行小字。
  
  眾人精神一振,沿著這條可怕的小路,快步向前走去。
  
  大概幾分鐘之後,這條黑暗小路到了盡頭。
  
  盡頭是一個墳墓,墓碑上刻著瑪麗•肖的大名。
  
  【恭喜玩家談蘇,主線任務之一成功,您已隨機獲得門之碎片x2。】
  
  談蘇聽到系統的提示後,便低頭看了眼手錶,這一回,她拿到的門之碎片是1片藍色的和1片黃色的。
  
  當她抬頭的時候,所有人都從主線任務的獨特空間出來了。
  
  而他們的面前,也矗立著瑪麗•肖的墓碑,不過與主線任務之一最後看到的不同,這個墓碑附近,還有數量眾多的小墓碑,上面寫著各種各樣的名字。
  
  談蘇的視線從哪些墓碑上飛快掃過,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名為「亞當」的墓碑。她心中微動,立刻上前,在那墓碑前蹲下,隨手拿了地上散落的枯枝,開始挖墳。
  
  看到談蘇的動作,其他人也明白過來,紛紛尋找著自己的主線任務目標,找到後就地蹲下開挖。
  
  談蘇隨意瞥了眼,每個人都蹲在不同的墓碑前,看來大家的主線任務目標確實是不同的。
  
  很快,談蘇就挖到了一個小木棺。木棺並沒有釘牢,她輕輕鬆鬆將木棺掀開。
  
  裡面是空的。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3
發表於 2018-5-16 09:57:42 |只看該作者
第 92 章 玩偶殺(13)

  雖然早做好了無功而返的心理準備,現在這結果還是令談蘇有些鬱悶。不過轉念一想,來這兒拿到了2片門之碎片,也不算白來,她才稍稍感覺平衡了些。
  
  其他玩家遇到了跟談蘇相似的狀況,每個人主線任務目標的木棺,都是空的。
  
  「去看看其他的。」談蘇道。她說著,選了最近的一個墳墓,挖開後發現裡面也是空的。其他玩家挖開的木棺內,同樣空無一物。
  
  也就是說,那些屬於瑪麗•肖的玩偶,很可能在廢棄的劇院那裡,再不濟,也能從那裡找到線索。
  
  接下來,眾玩家收拾停當,驅車前往失落之湖。
  
  半小時後,眾人到達了失落之湖。
  
  失落之湖不愧它的名字,湖面骯髒,浮滿了腐爛的樹葉,湖邊雜草叢生,樹木傾斜,如死水般的湖面映照出一幅毫無生機的景色。站在湖邊,隱隱還能聞到一股腐爛的氣息。
  
  好在現在還是白天,如果是晚上,要走近這失落之湖,都需要極大的勇氣。
  
  劇院的廢墟在湖中央,距離湖邊有將近十米的距離,不遠,但人也飛不過去,只能坐船。眾人找了好一會兒,才在糾纏的水草中找出了一條破舊的小船。它大概只能載三四個人,不過船身倒還是完整的,也不怕沉船。
  
  章穹有划船的經驗,第一批過去的人是談蘇,倪茂和胡詩嵐,等將三人送到對面,章穹又把船划回來,載上剩下的三人。七人都到對岸後,他將船綁在橋柱上。誰也不能肯定一定能在劇院廢墟找到玩偶的線索,說不定還得離開,這船可不能飄走。
  
  雖是白天,一處能被稱為廢墟的地方必定陽光不到哪兒去。
  
  從銹跡斑斑、半扇都倒了的大門內進去是一小段走廊,之後又是一扇門,門後豁然開朗,劇場就出現在眾人面前。這個大劇場能容納好幾百人,到處都是曾經輝煌留下的殘跡。但現在,這只是個被稱為廢墟的地方,座位早就腐壞,有幾處頂棚掉了下來,平日裡直接落進來的雨水讓那幾處的座椅更是斑駁不堪。
  
  眾人踩著一地的狼藉慢慢前進,很快就來到了表演舞臺上。
  
  周圍沒有出口,只有舞臺側邊有一處樓梯通往上方。
  
  談蘇抬頭,看到跟樓梯相連的是一道鐵板橋,橋的末端似乎有個出口,但那裡有什麼,站在下方就看不到了。
  
  「這地方真的還留著什麼線索嗎?」朱凱歌摸了摸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皺眉道。
  
  確實,這裡髒亂不堪,就算有什麼東西,估計也被拾荒者拿光了。不過,考慮到這裡是瑪麗•肖曾經居住的地方,那些拾荒者或許根本不敢來,倒是可以期望還能有一些線索留下。而他們目前也只剩下這一個線索了。
  
  談蘇打頭,眾人慢慢登上了舞臺旁邊的樓梯。
  
  談蘇踩上那鐵板橋的時候,鐵板橋晃了晃,她忙抓緊欄桿,對身後的人道:「我先過去,你們一個個過來。我怕這橋支撐不住我們所有人的重量。」
  
  畢竟是好幾十年沒有用過的東西了,談蘇對這橋的承重能力不抱太大希望,只不過路還是要走的,所以她壓下了心中的擔憂,走了幾步發現沒問題後,就加快了腳步,很快到了對面。
  
  其餘人見她順利通過,膽子也大了,一個接一個通過了橋。
  
  跟橋相連的是一段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有一扇門,推門進去後,一個密閉的空間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裡,就是瑪麗•肖曾經長期居住的地方。
  
  眾人一一進入室內,開始各自尋找線索。
  
  這個地方很亂,談蘇想起報紙上看到的新聞和那個管理員曾經說過的話,能想像到當初瑪麗•肖被憤怒的鎮民殺死的時候,這裡有多喧鬧和混亂。不過,談蘇看了一圈倒是沒看到任何血跡,也不知道是隨著時間消逝了呢,還是這裡並不是瑪麗•肖被殺死的第一現場。
  
  很快,眾人就找到了一些東西:一本相冊,裡面有一些瑪麗•肖的演出剪報,前面的這些內容都很正常,但翻到後面看到的那些東西,就詭異了——竟然是全家被殺死者被刊登在報紙上的死亡現場照片。這本相冊應該是屬於瑪麗•肖的,而這些登載在報紙上的新聞,發生在瑪麗•肖死亡後幾十年間——也就是說,有靈異的力量在繼續著這本相冊。
  
  玩家們難免覺得心裡發毛,忙將相冊放回了原處。裡面並沒有關於那些玩偶的線索,沒必要帶著。
  
  「那邊還有一個暗間。」章穹指著一面牆說道。
  
  在大規模的搜索過程中,玩家們踩過了這個房間的每一寸地板,要找出隱藏之處不算很難。章穹所指的「暗間」,實際上並未藏起來,只不過它的入口處跟一面牆壁是平行的,如果不是走到那面牆邊,根本就看不出那裡居然還通向另一個空間。
  
  暗間裡更陰森。雖然是白天,裡面卻很少有光線射入,昏暗得看不清太遠處的東西。
  
  玩家們屏息靜氣地走了進去,裡面似乎是個閣樓,一面牆傾斜著,空間還算大。
  
  「那、那是什麼?」朱凱歌突然指著一個地方顫抖著叫出了聲。
  
  談蘇順著他的指點看了過去。
  
  那是一具小孩子的屍骸,多年時間過去,體表的肌膚、肌肉、肌腱組織以及血管都已經腐爛殆盡,只有骨頭保存到了現在。骨架上穿著一些鋼絲,將它吊著,它低著頭無聲靜立著,彷彿在懺悔著什麼。
  
  「他就是那個失蹤的小男孩吧。」談蘇道。看來,那小男孩確實是被瑪麗•肖謀殺的。
  
  談蘇轉頭四顧,看到了她身後的一塊帷布,它很大,幾乎將它後面的整面牆都遮住——如果它後面是牆的話。
  
  「這塊布後面……」許嘉志看到了談蘇的眼神,也想到了什麼。
  
  談蘇點點頭,突然上前,一把將這骯髒的帷布扯了下來。
  
  帷布後是一排排疊在一起的玻璃門櫃子,每個櫃子中都存放著一個一臂高的玩偶。近百個玩偶靜靜地待在那兒,每個玩偶的眼睛都無神地望著前方。
  
  談蘇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寫著亞當的櫃子。
  
  她知道,那就是她的主線任務目標,只要能毀掉那個玩偶,她的主線任務就完成了。
  
  「太好了,終於找到了!」朱凱歌顯然也看到了他的任務目標,高興地摩拳擦掌,隨時可以衝上前將那些玩偶銷毀。
  
  但他還沒來得及那麼做,就聽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從黑暗的角落裡響起,隨即響起的,是一個蒼老詭異的女性聲音。
  
  「你們……好大的膽子啊……」
  
  談蘇猜這是屬於瑪麗•肖的聲音,她也知道,他們要想銷毀瑪麗•肖的玩偶,難免會與瑪麗•肖本人狹路相逢,此刻她倒也不太驚慌。
  
  其他玩家也差不多做好了心理准備,此刻每個人心中的恐慌有多有少,但基本上都沒有表現得太明顯,即便是朱凱歌,也只是瞪著眼睛看著那發出聲音的黑暗處。
  
  咯吱咯吱的聲音繼續響動著,一個影子從暗處出現,在明暗交界處停了下來。半明半暗讓它顯得更加恐怖。
  
  那是一個男性玩偶,應該是叫做比利——那一排玻璃櫃子裡,只有一個叫比利的櫃子裡是空的。
  
  雖然是男性玩偶,但它動著嘴巴,發出的卻是女性蒼老的聲音:「來吧,讓我教一教你們,什麼叫敬畏……」
  
  隨著它的話,那坐在一輛小車上的玩偶比利又動了,漸漸向眾人靠近。
  
  「別管它!」談蘇看它前進的動作很慢,喊了一句話後,就向那排櫃子中寫著亞當名字的玩偶衝了過去。只要能毀了那個玩偶,不管那個瑪麗•肖有多厲害,都跟她無關了——她的門之碎片足夠她完成任務離開這個次世界。
  
  看到談蘇的動作,玩家們也都反應過來,不再理那個玩偶比利,各自向他們的主線任務目標而去。
  
  然而,在談蘇碰到亞當之前,玩偶亞當突然轉過頭,無機質般的眼珠子死死瞪著她,出口的聲音卻是剛才那個蒼老的女聲:「哈哈……你以為,你能傷害我的寶貝們麼……」
  
  談蘇微微一驚,下一刻,她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主線任務之二:殺死瑪麗•肖。本任務獎勵為門之碎片x2。
  
  本任務將由玩家倪茂,玩家談蘇,玩家許嘉志,玩家章穹,玩家金漪漪,玩家朱凱歌,玩家胡詩嵐共同完成。
  
  在此任務之中,玩家們需要通過多層關卡,每通過一層,則開啟通往下一層的道路。只有到達最後一層,獲得「殺死瑪麗•肖的特別武器」,才能完成本任務。
  
  本任務限時100分鐘,倒計時現在開始。】
  
  系統話音落下後,所有玩家都到了一個昏暗的房間中。
  
  而在這片昏暗之中,一行血紅色的打字忽閃著在玩家們面前若隱若現:「歡迎玩家們到達第一層。」
  
  幾秒之後,這行血字消失,房間漸漸亮了起來。
  
  這是一個寬敞又空曠的房間,除了正中央有個一人高的大箱子以外,就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個遊戲要怎麼玩?」朱凱歌看了看四周,疑惑道。
  
  許嘉志目光落在那個箱子上:「不知道,等等看吧。」
  
  箱子朝向玩家的一個面突然倒下,看上去厚重的木板落地的時候卻悄無聲息。木板落下後露出箱子的一面黑漆漆的,彷彿有一道黑色的迷霧遮住了光線,令在外頭的玩家們看不到裡面的一切。
  
  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傳來,從那一片黑中出現個騎著車子的小身影——正是玩偶比利。
  
  玩偶比利騎著小車,慢悠悠地來到眾人跟前,原本目視前方的木然雙眼突然抬起,直視著玩家們,用一種細細的聲音道:「我想玩一個遊戲。」
  
  「噗,它以為這是《電鋸驚魂》啊!」朱凱歌突然笑了起來。
  
  談蘇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其他玩家的反應跟她差不多。
  
  而玩偶比利的反應就更直接了,它根本就沒理會朱凱歌的話,繼續說了下去:「只有完成我的遊戲,才能開啟下一關的通道。當我回到箱子中之後,遊戲正式開始。現在,遊戲規則解釋如下:玩家中已有一人被我控制,請判斷出被我控制的玩家是哪一個,並在20分鐘之內將他推入箱子中。如果推入的玩家錯誤或者時間到而沒有人被推入箱子中,則本關失敗。友情提示:被我控制的玩家會千方百計將別的玩家推入箱子中。」
  
  比利說完這段話之後,就踩著小車掉了頭,咯吱咯吱地回到了箱子中,消失在黑色迷霧之後。與此同時,那片黑色之上開始浮現一個20分鐘的血紅字倒計時。
  
  「所有人都離那箱子遠一點。」談蘇立刻道。
  
  所有玩家都忙向後退,直到沒有人能將自己突然推進去的安全距離之外才停下。
  
  談蘇仔細地打量著其他人,所有人的表現都毫無異樣。
  
  她知道,這是相當棘手的一關。除了她自己,誰都有可能是被控制的那個。而且,被控制的人很可能保留了原主的個性和記憶,至少現在,她看不出到底有誰特別奇怪。
  
  七個玩家面面相覷。
  
  許嘉志道:「不然我們一個個輪著說話?如果有哪裡說得不對,那個人就有嫌疑。還可以根據別人的話猜一下誰是被控制的玩家。」
  
  「我覺得可行。」談蘇表示了贊同。雖說她猜測那人已經有了原主的記憶,但話說得多了,總有機會找到蛛絲馬跡。否則,坐等時間過去的話,這一關就要輸了。跟主線任務之一輸了一關還有機會不一樣,這個主線任務是連續的,輸了就結束了。而且,主線任務之二的特殊一點是,它最後可以得到「殺死瑪麗•肖的特別武器」,如果他們失敗了,就拿不到那個特別武器,那麼任務結束後,就得毫無防備地面對瑪麗•肖,到時候他們拿什麼對抗?對方畢竟不是人啊。所以,雖然主線任務允許失敗,但這個次世界的這個主線任務,卻容不得他們失敗。
  
  考慮了利益得失之後,談蘇的腦子迅速轉動起來,只是等待顯然是不夠的,她得主動想個辦法,把被控制的玩家引出來。
  
  許嘉志的提議得到了玩家們的贊同,而提出這個方法的許嘉志第一個發言。
  
  「我叫許嘉志,是在鎮上唯一的旅館跟你們遇上的。當時我怕你們會對我不利,就先躲了起來,確定你們不像我曾經遇到的某些玩家一樣才從藏身處出來。啊,對了,那時候談蘇不在。胡詩嵐也不在。」許嘉志邊回憶著邊說道。
  
  「那必須的,我們可都是好人!」朱凱歌得意地笑道,等看到了其他玩家的壓迫視線,他斂了笑,正經地說,「我也是在旅館碰到你們的,我還是開車來的。我到的時候,倪茂、金漪漪和章穹都已經在了。談蘇和胡詩嵐都不在。」
  
  金漪漪道:「我最先到旅館的,第二個來的是倪茂,我們聊了會兒天,章穹就到了。」
  
  章穹點點頭:「是的,當時我本想自己做自己的任務,不過倪茂提議大家合作,我就留了下來。」
  
  倪茂笑瞇瞇地看著談蘇道:「剛到這個次世界的時候,我先遇到的人是談姐姐。不過嘛,後來我們有了一點誤會,她就先走了。我慢了一步,找到旅館的時候先碰到了金漪漪,我想著大家一起行動更安全也更有利,就提議碰到的玩家結為盟友。」
  
  談蘇別開視線,沒看倪茂,不過也順著他的話說道:「剛到這個次世界時,我跟倪茂是有一點誤會,所以我先來了這個小鎮,第二天一大早到了圖書館,之後就碰到了你們。」
  
  最後一個發言的是胡詩嵐,她說:「我跟你們的情況差不多,先找到了小鎮,再問到了瑪麗•肖和墓地的事,結果就跟你們一起進入主線任務之一了。」
  
  所有人的話都說完了,幾人互相看看,臉上都帶著些迷茫。
  
  朱凱歌左右看看,先說道:「不是說要猜測一下誰是被控制的人嗎?你們都不猜的話,我先來好了!我覺得被控制的是談蘇!我們這裡最聰明的人是她,你們都沒有意見吧?只要把最聰明的人控制住了,就不用怕其他人會發現什麼了!我覺得一定是這樣的!」
  
  談蘇沒想到朱凱歌會用這樣的理由猜她,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他這也算是在誇她了,她該高興嗎?
  
  許嘉志看看談蘇,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好像有點道理。」
  
  其他玩家都看向談蘇,眉頭微皺,猜測著談蘇是否真如朱凱歌所說,已被控制,連一直站在談蘇這邊的章穹和胡詩嵐都不例外,並沒有立刻幫談蘇說話。
  
  被控制的那個玩家肯定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控制的,這種懷疑無關立場和好惡。
  
  談蘇沒有立刻反駁,連作為當事人的她也覺得朱凱歌的猜測並非毫無道理——當然,在場中最聰明的人這頭銜,她還是不要認領了,她不過是看問題更深入,思考得更快,更有邏輯性而已,算不上「最聰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就覺得,許嘉志也很不錯。倪茂的話,他的變態行為稍稍掩蓋了他的智力,她無法正確判斷。
  
  「我看大家還是先說說自己的想法和理由吧!」胡詩嵐皺著眉道,「別被朱凱歌一個人帶過去了。」
  
  「你什麼意思?說得好像我才是被控制的人似的!」朱凱歌對胡詩嵐的話表示抗議。
  
  胡詩嵐斜了他一眼:「誰知道呢?要控制一個玩家,肯定沒那麼容易,說不定是腦子越簡單的越容易被控制。」
  
  「你說誰腦子簡單?」朱凱歌怒聲道。
  
  胡詩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根本沒回話。
  
  章穹立刻出來打圓場:「你們別吵了,還是繼續說正事吧。」
  
  胡詩嵐語氣不善地說:「行,那我就猜朱凱歌是被控制的人。理由就是我剛才說的。」
  
  「你!」胡詩嵐明顯是在跟朱凱歌對著來,他一臉氣憤地看著她。
  
  胡詩嵐抱胸而立,顯然沒把他當回事。
  
  章穹擋在兩人之間,以免他們的戰火燒起來,他推了推眼鏡,緩緩道:「我也覺得朱凱歌比較可疑。不過我的理由是,他是第一個懷疑別人的人。」
  
  賊喊抓賊這種事,也不少見。
  
  這個理由顯然比胡詩嵐的比較容易讓人接受,朱凱歌沒跟章穹嗆聲,只是不滿地說了一句:「你要這麼猜隨你,反正我要是被推進箱子裡,倒楣的是所有人。」
  
  朱凱歌偃旗息鼓後,金漪漪四下看了看,開口道:「我贊同朱凱歌說的。」
  
  談蘇想,又一個誇她的。
  
  許嘉志皺著眉,認真地觀察過所有人,最後說:「我也覺得朱凱歌的話很有道理。」他看向談蘇,表情很誠懇,「談蘇,如果我是比利,我一定會控制你,再騙其他人把無辜的玩家丟進箱子裡去。」
  
  「先謝謝你們對我的所有讚美。」談蘇此刻終於開口道,「但比利如果能想到這個,一定也能想到,我們也會想到他所想到的。」
  
  這又是一場博弈。
  
  談蘇接著說:「既然你們懷疑我是被控制的玩家,懷疑我會把無辜的玩家丟進箱子裡去。那麼我現在就放棄猜測被控制玩家的權利,我不會提出我的猜測,也不會贊同你們的猜測,我只會反駁你們,讓玩家不會被丟進箱子裡去。我想大家都聽到了,比利說被控制的玩家會千方百計將別的玩家推入箱子中,他必定不會採用我這種消極抵抗的措施。」
  
  就如同她剛才猜想的那樣,這一關不好過。被控制的玩家顯然擁有了原主所有的記憶和性格,並能完美地偽裝。而它與原主的唯一不同,就是它會用盡一切辦法將某個無辜玩家丟進箱子裡去——不是消極地拖延時間,而是積極地促進一場冤案。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4
發表於 2018-5-16 09:58:07 |只看該作者
第 93 章 玩偶殺(14)

  談蘇的話,讓現場為之一靜。
  
  比利的話,大家都聽到了,而它的提示,大家也能得出同樣的結論,那不是多難的事。並且,比利的提示對於被控制的那個玩家來說應該是個強制性的設定,並不會因為大家有所警覺而放棄。作為遊戲規則的訴說者,比利不可能在這件事上說謊,頂多有留白,有暗示,不然都要擔心遊戲規則有假,那這遊戲也不用玩下去了。
  
  細細琢磨,目前的狀況其實很有趣。
  
  首先是談蘇。她的話表明了她不是被控制的那個玩家,並且,在之後的時間裡,只要她沒有違反她的話,她不但可以成為所有無辜玩家的「保護者」,還可以成為對抗那被控制玩家的力量。而對於正常玩家來說,不能什麼都不做空等時間過去,必須在時間到之前丟入一個玩家,並且一定得是正確的那個。雖說如果談蘇反對讓任何玩家被丟入箱子中,20分鐘時間一到,這一關卡就以失敗而告終了,但被控制的玩家被內置的那個「設定」不會讓那玩家甘心如此,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將無辜玩家丟進箱子裡去,這就給了談蘇一個觀察的機會。被控制的玩家跟別的玩家的目的是不同的,總會露出點端倪。
  
  「我贊同。」胡詩嵐道,「反正不管是時間到,還是丟入一個無辜的玩家,我們都會失敗,談蘇那樣做,至少可以讓我們不會因為第二個原因而失敗。」
  
  「也對。」許嘉志點點頭,他瞥了眼不遠處的倒計時,皺眉道,「不過,在倒計時結束前,我們也必須找出被控制的玩家啊。」
  
  這個問題也煩惱著所有無辜的玩家。他們必須找到那個被控制的玩家,但對方卻偽裝得太好,讓人完全看不出破綻。
  
  「不然抓鬮算了!」朱凱歌破罐破摔道,「反正我們也找不到哪個是被控制的,不如就靠運氣好了。」
  
  「只有七分之一的概率。我們的運氣怎麼可能那麼好,剛巧被控制的那個玩家抽中?」胡詩嵐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說怎麼辦吧!」朱凱歌也不耐煩了。
  
  胡詩嵐不說話了,因為她也沒辦法。
  
  玩家們都安靜下來。
  
  談蘇也沒有開口的打算。她覺得現在有必要稍作等待。論對時間快到卻無法選出該被推入箱子的玩家的著急程度,那個被控制的玩家跟他們是一樣的。
  
  「大家先想想辦法吧。」許嘉志道,「等倒計時還剩下5分鐘的時候,我們再集合起來,到時候再怎麼說都要選出被控制的玩家了。」
  
  「行吧,那就這樣吧。」金漪漪說著,便一個人走到牆角處懶洋洋地蹲下。
  
  其餘玩家除了自己,也不相信別人,看到金漪漪的舉動後,其餘人也漸漸散開,各自找地方坐著想辦法。
  
  談蘇就在箱子不遠處坐下,視線不動聲色地從眾人身上轉過。
  
  雖說剛才所有玩家都沒有露出明顯破綻,但對於誰是被控制的玩家,談蘇心裡隱隱有些猜測。比如說,被控制的那個玩家可能是朱凱歌,當然,這並不是因為朱凱歌針對她,她猜測的原因就像是章穹說的,朱凱歌是第一個提出懷疑對象的玩家。在大家都六神無主的時候,眾人一般都容易相信別人的意見,而不會深入思考,提出反駁或者更多可能。除了朱凱歌之外,她也覺得許嘉志很可疑。許嘉志是一開始就提出驗證方法,提出每個玩家都說出所懷疑對象的人。雖然剛才她的感覺並不強烈,但許嘉志事實上掌控了所有人思考的方向。假設他真的是被控制的玩家,為了替自己打掩護,他也不會第一個提出懷疑對象,這種可能引起懷疑的事,完全可以讓別人去做——比如性急衝動的朱凱歌。對於被控制的玩家來說,除了他自己以外,讓誰被丟入那個箱子裡都是無所謂的,只要有人提出了一種可能,並給出一個看上去能站得住腳的理由,他表示贊成就行了。
  
  談蘇的目光從許嘉志和朱凱歌兩人身上飄過,她沒有盯著他們看太久,卻足以看清楚他們此刻的表情——並無異樣。現在,就是比拼耐心的時候。不過,剛才分散前,許嘉志定下了倒計時之前5分鐘集合來決定被控制玩家身份的約定,再焦急,也只需要熬過這十幾分鐘而已。況且,為了不暴露自己,在這段時間裡,被控制的玩家應該不會去接觸別的人,做什麼多餘的事。畢竟,當倒計時還有5分鐘的時候,玩家們無論如何都要指出人將他丟進箱子裡去了,而那被控制的玩家,或許有自信不會成為被選中的人。
  
  談蘇坐了會兒,突然悄悄起身,來到了胡詩嵐面前。她並沒有想瞞過太多人,畢竟這裡一覽無遺,做什麼動作大家都看得到。她只不過是想做出個「悄悄」的模樣罷了。
  
  胡詩嵐見談蘇過來,稍稍有些警惕,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問道:「你有什麼事?」
  
  談蘇輕聲道:「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可以跟你說一下悄悄話嗎?這裡離箱子還挺遠的。」最後一句談蘇的意思是,就算她是那個被控制的玩家,也沒辦法出其不意地將她推入箱子裡。
  
  胡詩嵐微微皺眉,不過還是點頭同意了。
  
  談蘇便走近了跟她耳語道:「關於門之碎片可以在玩家間進行互相交換的事,你知道嗎?」
  
  胡詩嵐沒料到談蘇要說的居然是跟這一關完全不相關的事,聽明白她的話之後一臉驚訝:「真的?」
  
  「是的,但只能在系統空間中進行,並且本質上來說不是『交換』。」談蘇繼續道,她覺得胡詩嵐不知道那事確實是太正常了,除了蕭睿,還有哪個玩家會在騙了人之後立刻送對方門之碎片進行補償?一般人就算有補償的心思,也想不到居然可以給門之碎片這種主線任務的過關道具吧?
  
  「到底是怎麼回事?」胡詩嵐感興趣地問道。
  
  談蘇並沒有將自己和蕭睿之間的事都告知,只是單純地說了該怎麼進行門之碎片的交換。當然,有個大前提:兩個進行交換的玩家互相間必須有著牢固的信任,要是發生自己把門之碎片送過去,對方卻吞下了不送回這種事,都沒地方哭去。
  
  談話快結束的時候,談蘇叮囑了胡詩嵐一句:「一會兒如果別人問我跟你說了什麼,你不要告訴他們。」
  
  胡詩嵐點點頭:「當然不會。反正除了章穹,其他人我也看不順眼。」
  
  「嗯,章穹那兒我也會去說的。」談蘇笑了笑,頓了頓又道,「其他玩家那裡,我也會過去一趟,打一下掩飾。」
  
  胡詩嵐理解地點點頭。因為這一關的通關設置,兩人間其實還是有一絲懷疑存在的,但談蘇根本沒有跟胡詩嵐說任何與被控制玩家相關的話題,所以胡詩嵐倒也不會覺得談蘇是被控制的玩家,目前的行為是在密謀什麼壞事——她說的話,根本與此關內容風馬牛不相及。她寧願相信是談蘇無辜的,只是臨時想起了關於門之碎片的事,趁著現在這難得的機會告訴她,免得之後忘記了或者沒機會說。
  
  談蘇又笑了笑,走向章穹。
  
  見談蘇從胡詩嵐那裡走過來,章穹的表情也微微帶著戒備,除此之外,還有一絲淡淡的憂慮。
  
  談蘇如法炮製,將剛才跟胡詩嵐說的話復述了一遍給章穹聽,連最後讓他不要當眾說出來的話,都一模一樣。
  
  離開章穹之後,談蘇先去找了朱凱歌。朱凱歌對談蘇的敵意很大,顯然他還懷疑,不,不如說是深信她就是被控制的那個玩家,見她過來,他就往後退了兩步,雙眼緊盯著她不肯移開。
  
  談蘇背對著其他玩家,對朱凱歌笑了笑:「請不要誤會,我並不是來對你不利的。」
  
  「那你過來幹嘛?」朱凱歌警惕地問。
  
  「有些話想跟你說。」談蘇道,「但我不想讓別人聽到。」
  
  朱凱歌剛才沒看到談蘇與胡詩嵐和章穹的對話,表情依然充滿了戒備:「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談蘇的聲音更低了:「是一些關於主線任務的資訊,你真的不想聽嗎?」
  
  「主線任務?」朱凱歌皺了皺眉,雖然彷彿想到了什麼,變得一臉堅定,「我不想聽!」
  
  朱凱歌這麼說完後,就等著談蘇下一句話來強調她所說的主線任務資訊的重要性,但談蘇的話卻出乎了他的意料:「好吧,既然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
  
  說完,談蘇就轉身離開了朱凱歌,臉上的表情帶著淡淡的笑意,彷彿絲毫沒有為朱凱歌的拒絕而傷感難過。
  
  朱凱歌愣了,半天沒回過神來,他看談蘇下一個走向了金漪漪,有心追過去問清楚那資訊到底是什麼,但終究拉不下那個臉。
  
  談蘇走到金漪漪面前的時候,後者同樣戒備。剛才,金漪漪也是贊同談蘇是被控制的玩家這一觀點的人,此刻談蘇過來,金漪漪不禁覺得她要打擊報復。
  
  「我有關於系統任務的情報,你要聽嗎?」談蘇壓低了聲音直接問道。
  
  金漪漪一愣,她想起剛才談蘇分別走到幾個玩家面前的事,不禁吃驚道:「你剛才找他們說的就是這事?」
  
  談蘇點點頭:「對啊。」
  
  「那你為什麼不在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時候說出來?反而要一個個找過去?」金漪漪皺眉懷疑地反問。
  
  談蘇略有些輕嘲地笑了笑:「如果對方不領情,我為什麼要告訴他?那個情報,我也不是白得的。」那畢竟是浪費了蕭睿5片門之碎片才得出的結論。
  
  金漪漪將信將疑地看著談蘇,她覺得她的話若有所指:「你說的是……」
  
  「就是朱凱歌。」談蘇道,「你剛才也看到了,他覺得我說的話一定是假的,所以不願意聽。」
  
  金漪漪咬牙猶豫了會兒,又問:「你為什麼會無償提供這樣的消息?我們不是對手嗎?」
  
  談蘇笑了笑:「說句不自量力的話……對不起,我並沒有將你們當做對手看過。」
  
  金漪漪一愣,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談蘇這話的意思是,他們根本不配當她的對手,所以她都不屑於隱瞞任何情報,就算他們知道了,也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威脅。
  
  金漪漪的臉色變幻了會兒,最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我要聽。」
  
  談蘇微微一笑,走近金漪漪,將門之碎片的事都告訴了她。這個消息,有利於玩家積累同色門之碎片,對某些總是得到不同顏色的門之碎片的壞運氣玩家來說,確實是個有用甚至救命的消息。當然,談蘇將它毫無保留地說出來的目的,並不是她對金漪漪說的那樣。她只是覺得,就算處得不愉快,他們現在好歹是盟友,資訊共用這事,很有必要。更何況,交換門之碎片需要玩家間建立強烈的信任,她相信像她和蕭睿那種狀況,畢竟是少數,所以事實上,這個情報的意義並不大。而就算有玩家間建立了那樣的信任,在至多還剩兩個次世界的情況下,恐怕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再退一步,即便真的有玩家間有充足的信任,她也不怕。她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是第二了,只要後面的次世界不出大的紕漏,她都不用擔心。
  
  還有一點,自從跟那在進入這個次世界之前見過的男人談過後,談蘇就隱隱覺得,玩家積分排名到最後可能根本沒用。那個男人說有別的方法離開這個世界,雖然他走得匆忙,具體的一句話沒說,但她相信他會再出現的,而那時候,她會根據他的話和他給出的證據來判斷,是否要相信他。
  
  在金漪漪這邊解決之後,談蘇又走向了倪茂。
  
  其實,除她之外的六人中,她最不懷疑的人就是倪茂。倪茂的武力值高,如果他是被控制的玩家,她覺得他要將隨便一個玩家丟入箱子之中很容易,他根本沒必要繼續陪他們玩遊戲,直接上就是了。但考慮到那隱藏者可能有另類癖好,比如說不喜歡用暴力,再比如說喜歡看玩家們自己將無辜者丟入箱子中……所以談蘇對倪茂也不是一丁點都不懷疑的。
  
  談蘇走近倪茂的時候,他只是笑望著她,一點都沒有因她的靠近而表現出任何戒備之色。談蘇並不認為這是他對她的信任,她想這應該只是倪茂自信的表現。
  
  因此,談蘇直接走到了倪茂身側一步之遙,壓低了聲音道:「我有個消息想告訴你?」
  
  「哦?」倪茂挑挑眉,「談姐姐想說些什麼?」
  
  「關於門之碎片的事。」談蘇長話短說,簡單地對倪茂說了。
  
  倪茂笑容淺淺,一直專注地看著談蘇,認真地聽著她的話,直到最後,他才笑著開了口:「談姐姐,你是在打著什麼壞主意吧?」
  
  談蘇微驚,隨即笑道:「你懷疑我是被控制的玩家?可你看,我並沒有提及任何關於將誰推入箱中的事。」
  
  「這就是談姐姐你壞的地方吧?」倪茂道,「如果談姐姐你提起了那件事,我想大家都會覺得你就是那被控制的玩家的。」
  
  「我真不是。」談蘇誠懇地說,「如果我是那個被控制的玩家,跟你們談話,卻只提起一件不相關的事,這不是很奇怪嗎?」
  
  倪茂盯著談蘇意有所指地笑了:「確實很奇怪。所以我很期待哦。」
  
  談蘇挑眉,給倪茂留下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走到了最後的許嘉志跟前。
  
  「我有個關於主線任務的情報,你要知道嗎?」
  
  許嘉志的目光在其餘人身上逡巡了一圈,又回到談蘇臉上,他皺眉道:「知道是想知道的……但剛才你跟其他人說的,都是同樣的事?」
  
  「當然。」談蘇真誠地點頭,「不然呢?」
  
  許嘉志張了張嘴,但沒有就這件事再說什麼,轉而問起了談蘇想要告訴他的事。
  
  談蘇依然沒有絲毫隱瞞。
  
  說完後,她也將對金漪漪等人的說辭再對許嘉志說了一遍,讓他保密。
  
  轉了一圈,每個人都談過話之後,談蘇就回到了原先的位子坐好。
  
  這一圈談話,並不能讓她獲得任何實質性的東西,但卻可以給那位暗處的被控制玩家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力。她跟每個玩家都談過話,她也對每位玩家都有所保留,除了她之外的玩家,她採取了一視同仁的懷疑態度。她特意讓每個玩家都保密,弄得神神秘秘,就算後來有玩家說出了她告訴他們的實話,但在她的「保密條款」的影響下,那被控制的玩家依然可能有所懷疑,懷疑她在門之碎片資訊之外,還跟其他玩家說了些其他的什麼話——比如說,她已經猜到誰是被控制的玩家,讓其他玩家在之後的投票中選他。從目前來看,那被控制的玩家所表現出來的智商不低,可能會想很多,而想得越多,越亂,正是談蘇此舉的目的。
  
  完成了前期鋪墊工作後,談蘇就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一點事都沒發生,但她卻在暗暗地觀察著其他人的表情和他們的動作。而隨著倒計時終點的臨近,玩家們都感覺到了壓力,臉上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焦躁——倪茂除外。所以,一時間也難以判斷誰才是因怕自己的身份會被戳穿而表現出焦躁。
  
  倒計時很快就到了最後5分鐘,玩家們都集合起來。
  
  許嘉志看了看所有人,慢慢說道:「在大家說出誰是被控制的玩家之前,有一件事我想知道……談蘇找你們談話的時候,有沒有提及這件事?」
  
  「沒有。」章穹先回道。
  
  胡詩嵐和金漪漪也搖頭。
  
  朱凱歌:「她什麼都沒跟我說!」
  
  倪茂呵呵一笑:「這個嘛……沒有。」
  
  許嘉志的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掠過,最後還是不放心地說道:「真的沒有嗎?如果她說了,她就一定是被控制的玩家。」
  
  玩家們再次否定。
  
  許嘉志點點頭:「好吧,那可能是我想多了。現在,就讓我們來投票誰是被控制的玩家吧。你們……誰先說?」
  
  「我!」朱凱歌依然先開了口,「我猜是胡詩嵐!我一直覺得她怪怪的!」
  
  胡詩嵐斜睨了他一眼,不屑地收回視線。
  
  章穹道:「我覺得是朱凱歌。」
  
  朱凱歌看了章穹一眼,也沒說話。
  
  胡詩嵐也道:「朱凱歌。」
  
  金漪漪兩邊看看,開口道:「胡詩嵐。」
  
  倪茂單手插兜,視線落在談蘇身上,張口卻道:「我猜是朱凱歌。」
  
  現在,朱凱歌跟胡詩嵐的票是三比二,就看許嘉志怎麼選擇了。
  
  許嘉志為難地看看朱凱歌和胡詩嵐,投票給朱凱歌,朱凱歌就會被丟入箱子,投票給胡詩嵐,票數相同就要重來。
  
  許嘉志看了眼倒計時,終於開了口:「我覺得是……朱凱歌。」
  
  朱凱歌四票,贏了胡詩嵐的兩票,如果沒人阻止的話,將會被丟入箱子。
  
  而棄權了的談蘇,卻不會放任這個結果。
  
  談蘇瞥了眼倒計時,還剩不到三分鐘,她慢悠悠地說道:「我覺得朱凱歌不是。他一直以來的表現都太搶眼了,我不認為這一關會這麼簡單。」
  
  談蘇履行了一開始的承諾,不讓無辜(待定)玩家被丟入箱子中。
  
  「還有別的理由嗎?」許嘉志的目光也流連在倒計時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再不快點決定,兩分多鐘後,這一關就要失敗了。」
  
  「沒有。」談蘇搖搖頭,一臉誠懇,「但我不能讓你們把朱凱歌丟進箱子裡去。」
  
  「其實,你真的不用履行你之前的承諾,我們都相信你不是被控制的玩家了!」許嘉志說著,還向其他玩家尋求認同。
  
  倒計時的不斷減少,讓每個玩家的心裡都不免焦急,而談蘇的反駁和慢悠悠的說話語調,也更容易激起他們心底的迫切。
  
  「我們再不快點決定,時間到我們就要輸了!」金漪漪道,「你要是覺得朱凱歌不是,那就選胡詩嵐啊,總要選一個的!」
  
  「談蘇,其實我覺得你的反駁理由並不充分,我還是堅持認為是朱凱歌。」章穹道。
  
  胡詩嵐點點頭:「朱凱歌的嫌疑確實最大。」
  
  朱凱歌一點都不緊張,反而在一邊嘲笑道:「你們丟我進去啊,把我丟進去了,輸的人就是你們!」
  
  在玩家們的爭論過程中,時間飛快流逝,只剩下30秒了。
  
  許嘉志急道:「時間到也是輸,猜錯了也是輸,我們不如試一試!」
  
  談蘇這時終於抬起頭,勉為其難地說道:「那好吧。」
  
  談蘇一鬆口,玩家們就將朱凱歌抓住,帶著他向那箱子走去。
  
  朱凱歌一邊掙扎著,一邊叫道:「你們這些笨蛋,被騙了!快放開我!」
  
  但時間緊迫,根本沒人搭理他,眾玩家一起來到了箱子前。
  
  此刻,倒計時還剩20秒。
  
  談蘇站在箱子口,單手撐著箱子一邊,對面容凝肅的玩家們道:「推吧。」
  
  一人一邊抓著朱凱歌的是章穹和許嘉志,兩人用力一推,朱凱歌就趔趄地向前衝去。
  
  然而,在朱凱歌進入箱子口之前,談蘇卻突然出手,用力將他橫向一推,他直接跌出了箱子外。然後,她一點時間都沒浪費,抓著許嘉志的手臂,將他推進了箱子之中。
  
  玩家們被這突變的一幕驚呆了,好一會兒章穹才驚道:「你……你才是被控制的玩家?!」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5
發表於 2018-5-16 09:58:13 |只看該作者
第 94 章 玩偶殺(15)

  章穹話才剛出口,就猛然意識到不對。
  
  如果談蘇是被控制的玩家,那麼被丟入箱子中的人不管是朱凱歌還是許嘉志,她都勝利了,根本不用多此一舉。他這是被剛才的突變弄得神經緊張,一時沒回過味來。
  
  章穹有些羞赧地笑了笑,正要對談蘇說些什麼,下一刻,箱子上的倒計時暫停,跳出了「恭喜通關」的四個血紅大字。箱子中的黑色迷霧突然一陣收縮,人影一閃,許嘉志被送了出來,他踉蹌了一下後被朱凱歌和章穹接住。
  
  之後,房間的一個角落處,一小塊牆壁移開,露出了一條向上的樓梯,一道光不知道從哪裡打下來,將樓梯照得透亮。
  
  那應該是通往第二關的通道。
  
  玩家們時間有限,再加上剛才的二十分鐘裡休息的時間夠久,因此也沒耽擱,陸陸續續向那樓梯走去。
  
  「被控制了是個什麼感覺?」朱凱歌走在許嘉志身邊,好奇地問道。
  
  許嘉志想了想:「沒什麼感覺。只是感覺迷糊了一陣,醒來這一關就結束了,不過我還記得整個過程。」
  
  隱約聽到了後面的對話,胡詩嵐走到談蘇身邊,問道:「談蘇,你怎麼知道許嘉志是被控制的那個玩家?」
  
  「一開始,我只是在懷疑。」談蘇道,「是他提出了提名別的玩家的方法,後面的一些事他也一直處於主導地位。當時,我最懷疑的是許嘉志和朱凱歌。休息之時,我一個個找你們談話,就是為了讓那被控制的玩家驚慌。最後投票,當許嘉志投給了朱凱歌時,我基本已經確定就是他。他開始時是站在朱凱歌那邊的,最後投票時卻輕易換了立場。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直到朱凱歌被推進去的前一刻,我看到了許嘉志臉上不自覺露出的勝利笑容,才百分百確定。因為不知道朱凱歌是不是被控制的玩家,我們在將朱凱歌推進去時,只會擔心憂慮,但許嘉志當時是一種勝券在握的愉快,所以我確定就是他了。」
  
  胡詩嵐揚眉點頭,因為早就知道談蘇的本事,所以此刻也沒太驚訝,她問道:「那你剛才跟我說的交換門之碎片的事……」
  
  「是真的。」談蘇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這個次世界結束之後,你可以跟我交換試試。」
  
  「好啊。」胡詩嵐應下。
  
  章穹本來走在胡詩嵐和談蘇身後,清晰地聽到了談蘇和胡詩嵐的對話,此刻快步走前一步,低聲道:「也算我一個吧。」
  
  「行啊。」胡詩嵐想了想道,「不過,你先給我門之碎片,我再給你。」
  
  章穹推了推眼鏡,笑著點頭:「好的。」
  
  胡詩嵐瞥了他一眼:「不怕我吞了?」
  
  「你不會的。」章穹搖頭。
  
  「你倒是比我自己還瞭解我?」胡詩嵐又看了他一眼,此刻正好要上樓梯,她就往前快走了一步,跳上臺階。
  
  章穹笑了笑,也沒介意,跟著走上樓梯。
  
  當所有玩家都離開樓梯,進入第二層的時候,樓梯上突然彈出一塊板,將入口擋得嚴絲合縫,完全看不出這裡曾經有個通道。
  
  這第二層房間原本就是陰暗的,當一二層間的通道關上後,房間正中央出現了與一層相似的大字:「歡迎玩家們到達第二層。」
  
  當這行血字漸漸隱去之後,房間也隨之亮了起來。
  
  房間正中央有七把圍成圈的椅子,每把椅子之間隔著一米多不到兩米的距離,共同組成了直徑四米左右的圓。而這個椅子組成的圓圈中央,是坐在小車上的玩偶比利。
  
  玩偶比利出聲道:「請玩家們隨意就坐。當玩家們就坐之後,我會宣佈此關遊戲規則。」
  
  玩家們走上前,陸續坐下。談蘇左手邊坐的是倪茂,右手邊是胡詩嵐,胡詩嵐右邊是章穹,然後依次是許嘉志,朱凱歌,金漪漪,再回到倪茂。玩家選擇的位置很能看出各自之間的親疏關係。
  
  等所有人都坐好了,玩偶比利才繼續說道:「第二層的遊戲規則如下:在這一關中,每個玩家將得到一張紙條,紙條上的資訊僅玩家可見,玩家不得以任何方式洩露此資訊。在此情況下,玩家請按照順序依次用一句話正確描述看到的資訊。所有玩家都說過即為一輪,兩輪後,請玩家們猜測誰的資訊與他人不同,將最終答案給我。在這一層遊戲中,只有一位元玩家的資訊與眾不同。這是被選中的玩家與其餘玩家的對抗,如果此玩家沒有被找出來,則此玩家在本層獲勝,主線任務也立刻結束,勝者獲得獎勵,其餘玩家則什麼都得不到;如果其餘玩家們成功將此玩家找出來,則此玩家失敗被剔除出此主線任務,其餘玩家在本層中獲勝,可繼續通向下一層。請玩家們在游戲過程中嚴格遵守上述規則,否則將由我行使自由裁量權對違規玩家進行相應懲罰,最高懲罰可為失去繼續此主線任務的資格。現在,請玩家們拿出你們座位底下貼著的紙條。」
  
  聽到玩偶比利的話,談蘇伸手在座椅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張小紙片,輕輕一撕就扯了下來。
  
  捏著這張折了兩折的紙條,談蘇仔細回味了一遍玩偶比利的話。
  
  這一層遊戲,不再像前一層一樣所有玩家是共贏的,至少有一位玩家將失去得到門之碎片獎勵的機會。而誰會成為那一個被抽中的玩家,就看各自的運氣了。紙條應該是早就放在椅子下的,而座位是他們這些玩家自己選的。
  
  談蘇打開紙片,上面只寫了簡單的兩個字:假髮,下面還配了幅圖,是一頂棕紅色的長捲假髮。
  
  談蘇看完後就將紙條隨意地折疊好,捏在手中。
  
  在這一層的遊戲中,六個玩家紙條上的詞語是一樣的,唯有一人與眾不同。而六個擁有相同詞語的玩家是一體的,要與那唯一的不同玩家對抗。這是對抗是不對等的,而最後的輸贏獎勵,因此也是不對等的——詞語不同的玩家贏了,則直接贏得主線任務,其餘玩家贏了,卻只是可以繼續進行而已。
  
  要從玩家們的描述中鑒別出那不同玩家,又不能讓這遊戲直白簡單,那麼玩家們紙條上的兩個詞語應該是相似卻不同的。而她很容易就想到,另一個詞,很有可能是真髮。不管玩家們拿到的是哪個詞,對於另一個詞還是可以進行一定程度的猜測的,那並不難,也自然不準確。困難的是,玩家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少數派,進行描述的時候,既要給自己的同盟們暗示,也要盡可能地不將不同暴露給那少數派玩家,讓那玩家誤會自己是多數派,讓他自我暴露。這當然非常困難。
  
  見所有玩家都看過了紙條,玩偶比利拿出了個金屬勺子,彎下腰想將勺子放在地上。結果它的手太短,居然夠不著地面。在差點一個踉蹌失去平衡從小車上摔下來後,玩偶比利從小車上跳了下來,將勺子平放在地上,轉動起來。不一會兒,勺子停下,勺子柄的最後停在了談蘇的方向。
  
  玩偶比利收回勺子,跳上小車,對談蘇道:「玩家談蘇,由你開始第一輪的描述,其他玩家按順時針進行。」
  
  抽到第一個,這運氣也不知道算好還是不好。如果她是少數派,很可能一句話就讓別人明白她的不同;但就算她是多數派,如果描述的語句沒說好,也會讓少數派玩家發現端倪。
  
  想到另一個詞除了真髮之外其實還有別的可能,談蘇想了幾秒才說道:「它可以保護人體。」
  
  玩偶比利並未發表任何意見,只是轉向了倪茂,可見談蘇的描述是「準確」的。談蘇是第一個,順時針方向即為從她的左手邊開始,正是倪茂。
  
  倪茂似乎早就想好了,在玩偶比利看過來之後,他立刻笑著說道:「它的顏色可以很多。」
  
  下一個是金漪漪,她出神地盯著手中的紙條看了會兒,然後直接放下紙條,開口道:「它很多。」
  
  從談蘇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金漪漪手中紙條的正面,好在那張紙條對其他玩家都是不可見的,所以金漪漪手中的詞語才沒有洩露出來。
  
  朱凱歌抓了抓頭髮,不小心扯了兩根下來,雙眼一亮道:「它很容易掉毛。」
  
  許嘉志是下一個,他的目光飛快地從前面幾個人身上掠過,謹慎地開口:「它有長有短。」
  
  越到後面的人就越難描述,章穹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它要經常護理。」
  
  胡詩嵐應該是早就想好了,並且答案並不與其他人重復,所以她說得很快:「它可以賣錢。」
  
  到胡詩嵐為止,一輪結束了,誰也沒有洩露任何不一樣的資訊。不過,談蘇基本已經可以猜到,估計他們手中詞語的區別,就是真髮和假髮。只要是頭髮,都可以符合上述描述,而她相信大家應該都差不多猜到這個結論了。第二輪中,在不知道哪個詞才是少數派的情況下,所有人都將更謹慎。
  
  第二輪開始,又輪到了談蘇,她答得很快:「它容易扯斷。」
  
  倪茂的表情依然帶笑,令旁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他緊跟在談蘇後面說:「它是兩個字的。」
  
  金漪漪冥思苦想了會兒,答道:「它可以用火燒掉!」
  
  朱凱歌鬱悶地看了金漪漪一眼,可能是因為他的答案與她相似,被搶先回答了之後,他只能皺眉用力想,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它是人造的!」
  
  朱凱歌的話引得所有人側目,他自己倒是毫無所覺,撫著胸口,一副逃過一劫的模樣。
  
  談蘇知道,除了那個唯一的少數派玩家,包括她在內的其他人應該都已經確定手持「假髮」紙條的是多數派。而對於那少數派玩家來說,他可以確定他跟朱凱歌是不一樣的,並且只有兩種可能:一,他是少數派;二,朱凱歌是少數派。
  
  談蘇的視線從現場的玩家身上掠過,大家的表情都收斂得很快,她無法從他們的表情上得出足夠的資訊,只好繼續等待。
  
  朱凱歌之後是許嘉志,他那充滿懷疑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最後他輕聲道:「它會被氣球摩擦過後的電荷吸起。」
  
  章穹思考了會兒才說:「它的密度很小。」
  
  胡詩嵐垂頭想了想,也沒抬頭就說道:「它很細。」
  
  胡詩嵐是最後一個,她一說完,第二輪就結束了。
  
  玩偶比利道:「現在,請玩家們判斷。請記住,不得用任何方式洩露紙條內容,否則該玩家將受到懲罰。」
  
  玩偶比利又重復強調的事,玩家們自然不敢亂來。
  
  談蘇的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這一關依然讓她覺得有些棘手。她知道她是多數派,她也知道主動洩了底的朱凱歌跟她是同一邊的,但只有兩輪實在有些不夠,那位少數派玩家在描述的時候也小心遮掩過了,談蘇聽不出來那些話裡有能區分兩個詞語的地方。所以,她最好再想想別的辦法……
  
  一片寂靜之中,談蘇突然開口道:「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談蘇想不出來誰是少數派,其他玩家也想不出來,紛紛搖頭。
  
  談蘇微微一歎:「既然大家都想不出來,那我們就投票吧。最後誰票數最高,就選誰。」
  
  眾玩家們稍稍一想,也就同意了。
  
  談蘇道:「為了不讓別人影響自己的判斷,我們就把答案寫下來,再一起拿出來吧。」
  
  「紙條是有,沒筆啊。」朱凱歌道。
  
  談蘇道:「很簡單。按照我們回答的順序,從1開始編號,我是1號,倪茂是2號……以此類推。想選擇幾號,就把手中的紙條撕成幾片。」
  
  「行,那就這樣吧。」許嘉志點頭表示同意。
  
  其他玩家也沒什麼意見,所有人都低頭開始撕紙。
  
  談蘇撕紙撕得心不在焉。這投票只是個藉口,就算最後有某個玩家票數最多,也是不能算的,她提出這個,不過是為了引出那位少數派玩家。
  
  讓人覺得稍有不適的撕紙聲響了會兒就停了,所有人都停下來了。
  
  「大家一起把紙條放在手心,捧出來吧。坐得近的兩人互相間看看。」談蘇說著,和玩家們一起伸出了手。她手中的紙條被她隨意地撕成了5份,指的是許嘉志。
  
  結果一統計:談蘇1票,倪茂1票,金漪漪0票,朱凱歌1票,許嘉志3票,章穹1票,胡詩嵐0票。
  
  許嘉志的表情頓時有些不好了:「喂,我說,我上一層遊戲中被控制,不代表這一層也是我啊!」
  
  朱凱歌道:「反正我覺得你的嫌疑最大!」
  
  許嘉志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看了玩偶比利一眼後,又將話吞了回去,半晌才肯定地道:「不管你們信不信,絕對不是我。」
  
  這一關可是直接關係到主線任務的成敗,沒有人會輕易承認。
  
  「現在怎麼辦?直接告訴它,我們選許嘉志?」金漪漪指了指玩偶比利,她已經接受了這個投票,她剛才的投票對象,正是許嘉志。
  
  「不!」身為設局人,談蘇很滿意此刻的結果。
  
  「那要怎麼辦?」金漪漪以為談蘇說的是告訴玩偶比利結果的方法,沒想到她指的居然是別的意思。
  
  談蘇搖頭道:「不是許嘉志,是……胡詩嵐。」她說得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指向胡詩嵐。
  
  「什麼?剛才不是你說誰獲得的票數最多,就選誰嗎?」金漪漪皺眉道,「怎麼一會兒一個說法?難不成你才是跟我們不一樣的?」
  
  談蘇道:「那是我故意提出的。你們看看,只有胡詩嵐選了朱凱歌,我們其他人都沒選。」
  
  「選我怎麼了?」朱凱歌依然疑惑,「你自己不也有一票嗎?所有人的票數都很分散啊,除了許嘉志!」
  
  「不是這個原因。」談蘇耐心地解釋道,「你在第二輪的描述已經暴露了你手中紙條上的詞語,可以讓其餘玩家瞬間明白自己所處的陣營。唯有作為少數派的那個玩家,只知道他手中的紙條詞語跟你不同,卻無法判斷你和他到底誰才是少數派。兩輪中,其他玩家的描述都滴水不漏,他根本無從判斷,跟我們一樣迷茫。這時,我提議進行投票,並且無法在投票前得知別人的投票——這一點非常重要。在沒有其他玩家作為參照的情況下,對於那個少數派玩家來說,唯一的選擇就是投你這個肯定跟他不同的玩家一票。如果他是多數派,你就是少數派,你要是在投票中被選上,他就贏了;如果他是少數派,選上你或是其他人,他也贏了。所以,他只會選你。而對其他玩家來說,你暴露的資訊足夠,他們都知道你是同伴,沒有人會選擇你。所以,你的得票只會有一張,並且來自少數派玩家。」
  
  上一層遊戲因為情況特殊,談蘇沒辦法在游戲中向其餘玩家解釋清楚,而這一層遊戲,給了她解釋的機會,她自然要好好說明,以說服他們,選擇正確的那個人。
  
  談蘇的解釋淺顯易懂,很容易就聽明白了,許嘉志最先說道:「剛才看到投票結果,我就說有哪裡不對勁,原來是這樣!」
  
  「談姐姐,你這辦法可真夠狡猾的。」倪茂笑瞇瞇地說。
  
  談蘇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朱凱歌點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把談蘇的話聽進去,不過看上去他的表情挺高興的:「也就是說,多虧了我才能把跟我們不同的玩家找出來!」他的臉上有些許得意。
  
  章穹只看了胡詩嵐一眼,保持著沉默。
  
  胡詩嵐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她大方地笑了笑:「剛才我就想,估計不會這麼順利,沒想到真的被我不幸言中了。」她這麼說,就算是承認了談蘇的分析。
  
  談蘇臉上的笑微斂,望著胡詩嵐。
  
  胡詩嵐看到她的表情,眨眨眼笑了:「悄悄告訴你,我上個次世界沒完成主線任務,門之碎片都省下來了,所以完全夠用。」
  
  談蘇點頭,幾秒後對胡詩嵐一笑:「等會兒見。」
  
  在將胡詩嵐的名字報給玩偶比利之後,它突然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然後尖聲說了句:「恭喜通關。」
  
  然後,房間裡暗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大概幾秒之後,光線又漸漸充滿這個房間,那七把椅子、玩偶比利和胡詩嵐都不見了,房間正中垂下一條繩梯,繩梯上方是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這是要我們……爬上去?」朱凱歌仰頭望著繩梯,露出了鬱悶的表情。
  
  「只有這一個通道,不走這裡還能走哪裡?」許嘉志道。剛才朱凱歌針對他說了兩句,此刻他難免有點遷怒的意思,語氣也不怎麼友善。
  
  朱凱歌退後一步:「那你先請。」
  
  「我先就我先。」許嘉志也沒退讓,抓著繩梯手腳並用就上去了。
  
  「你們先吧……我殿後。」朱凱歌原本離繩梯最近,他硬是退開了好幾步,給其他玩家讓出個空位,好「方便」他們先爬。
  
  繩梯雖柔軟,但玩家們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爬上去也不費力,其餘玩家也沒跟朱凱歌多廢話,一個接一個爬了上去。
  
  等所有玩家都爬上去後,二三層之間的通道又關上了。
  
  在昏暗的房間之中,那行熟悉的血字出現:「歡迎玩家們到達第三層。」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6
發表於 2018-5-16 09:58:26 |只看該作者
第 95 章 玩偶殺(16)

  血字消失之後,房間裡漸漸亮了起來。
  
  這一層也是個空曠的大房間,而與一二層不同的是,這一層房間的地板不再是純白一片,而是由不同顏色的方塊構成,總共有六種顏色:紅黃藍黑白灰。
  
  正中央的依然是玩偶比利,玩家們剛看清楚周遭環境,它就開了口:「玩家們,這是第三層,亦是本次主線任務的最後一層。這一層的遊戲規則如下:每個玩家將隨機分配到一種顏色,紅黃藍三種顏色玩家為一組,對抗黑白灰三種顏色玩家。遊戲過程中,我將投擲骰子,請每組玩家各出一人根據骰子點數進行移動,其餘4位玩家原地不動,如點數為2,玩家移動2格。玩家移動的起始位置須與自己同色,否則失去此層遊戲資格。玩家只能進行橫向或縱向移動,移動時不可重復踩在同一個格子上,每一次根據骰子點數移動時,可多次變換移動方式。當移動結束時,如果兩組玩家在相鄰的格子上(橫向相鄰或者縱向相鄰)相遇,則根據下述規則進行對抗:紅色玩家可消滅黑色玩家,黑色玩家可消滅黃色玩家,黃色玩家可消滅白色玩家,白色玩家可消滅藍色玩家,藍色玩家可消滅灰色玩家,灰色玩家可消滅紅色玩家。每一次骰子點數出現後,每一組玩家將只有10秒鐘時間進行移動,如果移動的玩家在10秒內移動步數錯誤或落腳點並非玩家顏色,則此玩家失去遊戲資格;如果超時無玩家移動,則隨機剔除此組一個玩家的遊戲資格;如果10秒內每組玩家有超過一人移動,則移動的玩家中隨機選取一人剔除遊戲資格。當一組玩家將另一組玩家全部消滅,或者兩組玩家剩下的玩家無法形成有效的消滅關係時,或者10輪過後,遊戲結束,所剩玩家數量多者獲勝。遊戲現在開始,請各位玩家分開,隨意站位,我將分配每位玩家所屬顏色。」
  
  這個遊戲規則感覺上有點復雜,而在每個玩家的顏色分配定下來之前,誰也不知道哪個是隊友,哪個是對手。因此在玩偶比利說完之後,所有玩家都零零散散地站開了,每個人之間大概隔了將近十個格子的距離。
  
  玩家們站好之後,玩偶比利按了手中一個按鈕,整個地板上的格子顏色突然飛快地跳動起來,六種顏色互相飛快地變幻著,盯久了難免會覺得暈眩。談蘇只看了一會兒就稍稍移開視線,等格子顏色的跳動漸漸慢下來,最終完全靜止,才低頭看向自己的腳下。
  
  每個人腳下都有六個顏色中的一種顏色,談蘇是紅色,倪茂是黃色,朱凱歌是藍色,金漪漪是黑色,許嘉志是白色,章穹是灰色。
  
  談蘇看了看四周,紅色的她可以消滅黑色的金漪漪,同時也可以被灰色的章穹消滅,而金漪漪和章穹距離她有點遠,如果玩偶比利只用一個骰子的話,那麼下一輪,她無論如何也遇不到他們兩人。事實上,玩家們相距都有些遠,第一輪誰都不用擔心會跟另一人對上。
  
  玩偶比利拿出了骰子,在手中拋了拋。在看清楚只有一個後,談蘇立刻低頭,數著每個人身邊最近的同色格子。
  
  首先是她自己,身邊的紅色格子不多,在6格以內的有兩個,一個是2格,另一個是4格,也就是說,只有在玩偶比利的點數是2和4之時,她才能移動。倪茂身邊的黃色格子只有一個,距離他有4格遠。朱凱歌身邊的藍色格子稍多,距離他的距離分別是3格,4格和6格。也就是說,當骰子點數是2,3,4,6時,他們才能移動,否則將有一個玩家被隨機除去遊戲資格。
  
  而另一組玩家中,金漪漪身邊的黑色格子離她最近的有兩個,一個是2,一個是5。許嘉志身邊的白色格子離他最近的有2個,一個是4,一個是5,章穹身邊的白色格子離他最近的有2個,一個是1,一個是6。對他們來說,當骰子點數為1,2,4,5,6時,他們都能移動。
  
  這是一個運氣加技巧的遊戲。骰子的點數算在運氣裡面,每個玩家身邊有多少顏色的格子,每個格子相距多遠,也都算在運氣中。另一方面是技巧,每個玩家的顏色是唯一的,六個玩家形成了一條完整的「食物鏈」,所以玩家們只要專注於消滅下游的玩家,並同時提防上游的玩家就行了。
  
  談蘇可以預見,一會兒他們六人會形成一條長長的追逐鏈,隨著遊戲的進行,這條鏈會越來越短,玩家間將有一場雖因遊戲形式而不會激烈,卻依然驚心動魄的對決。
  
  玩偶比利手中的骰子突然落到了地上,滾動數圈之後停下,朝上的面是4。
  
  黑白灰玩家能動的只有許嘉志,他們三人在短暫的交談後確定了這一點。許嘉志移動4格後到達了白色格子處。白色玩家可以消滅藍色玩家,因此當看到許嘉志離自己近了一點之後,朱凱歌立刻就急了。
  
  「別動,讓倪茂走!」談蘇見狀,立刻道。她考慮的是,他們三人都有4格遠的落腳點,重合度太高,而倪茂只有一個選擇,讓他移動之後,他將獲得更多的選擇,分別是3格和5格,而且,黃色玩家消滅白色玩家,倪茂往那個方向走,也離他的目標許嘉志更近了些。朱凱歌和倪茂是在同一個方向上的,許嘉志向朱凱歌靠近,也就是向倪茂靠近,因此倪茂的移動一下子將兩人的距離縮短到6個格子之內。
  
  談蘇看到許嘉志新到的位置相鄰的就是離倪茂有5格遠的黃色格子,而離許嘉志最近的格子是4格和6格,其中6格的白色格子旁就是離倪茂有3格遠的黃色格子。也就是說,如果下一次玩偶比利擲出的點數是5,則許嘉志就死定了。
  
  朱凱歌看了看談蘇,再看許嘉志離自己還遠,想了想也就不動了。
  
  倪茂對談蘇微微一笑,順從地聽了她的指揮,移動4格到達了黃色格子處。
  
  10秒很快過去,玩偶比利又拋出了手中的骰子,最終停下後的數字是6。
  
  紅黃藍玩家這邊能動的只有朱凱歌,不過他沒像談蘇一樣計算著,所以看到那數字之後他就看向了談蘇,等著看她這回叫誰動。
  
  「朱凱歌,移動6格子到那邊。」談蘇說道。
  
  朱凱歌照做了。
  
  現在,朱凱歌身邊的藍色格子分別距離1個格子,3個格子,5個格子。並且,因為方向正合適,他離許嘉志更遠了些,他的表情立刻就放鬆下來。
  
  黑白灰玩家這邊,章穹和許嘉志都可以移動。如果移動的人是章穹,他在移動之後,離談蘇的距離將在6格之內,而若是許嘉志,他是可以離朱凱歌更近一點,但當他移動6格之後,他和倪茂間的有效距離只有3格了,不管動不動,他都處在倪茂的威脅之下。這真的只能拼運氣了,在權衡之後,許嘉志沒動,暗暗希望下一次玩偶比利投擲出的點數千萬不要是5。
  
  章穹移動了6格,現在他可選擇的灰色格子是3格和5格,並且5格旁邊的紅色格子上站的就是談蘇。
  
  也就是說,如果下一次玩偶比利投擲出的點數是5,周圍沒有相距5格的許嘉志和談蘇都將無路可逃,分別被倪茂和章穹消滅,兩組玩家相當於「同歸於盡」了。
  
  在玩偶比利又一次擲出骰子的時候,所有玩家都緊緊地盯著那個骰子的運動,最後,它在數雙眼睛的緊盯下悠閒地停了下來,點數是4。
  
  黑白灰那邊動的人是許嘉志,他移動到4格外後,距離他最近的白色格子分別是3格和4格,剛好離開了倪茂的消滅範圍,不管倪茂走到哪一個格子,都無法對他造成影響了。紅黃藍這邊的談蘇也移動了4格,到的新位置可選擇的距離為4格和5格,並且也已經離開了章穹的消滅範圍。
  
  兩方玩家都鬆了口氣。
  
  玩偶比利第四次丟出了手中的骰子,這回,上面的數字是3。
  
  黑白灰玩家能移動的是許嘉志和章穹,許嘉志移動3格後就進入消滅朱凱歌的範圍,只要下回點數是6就行了,章穹移動3格後沒什麼用。而紅黃藍玩家能移動的是倪茂和朱凱歌,倪茂移動後可以進入消滅許嘉志的範圍,而朱凱歌移動後就離許嘉志夠遠,並且離章穹近了。
  
  兩方玩家都盯著對方,想按照對方的行動來決定己方行動。畢竟,剛才的判斷依據的是兩方現在的位置,要是對方動了,那就沒意義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中,雙方僵持著,如果再繼續等待下去,一旦10秒時間到,雙方都將被隨機剔除一個玩家的遊戲資格。
  
  眼看著時間還只剩下3秒,談蘇選擇了最穩妥的方法,採取守勢,對朱凱歌道:「朱凱歌,你動!」
  
  朱凱歌也正緊張著,聽到談蘇的話,像是被嚇了一跳,忙跳到了3個格子之外。朱凱歌動了之後,許嘉志的移動也沒辦法再對朱凱歌造成威脅,不過章穹那邊更遠,所以最後還是許嘉志動了。
  
  許嘉志剛移動完畢,時間就到了,玩偶比利馬不停蹄地又開始了下一次投擲。
  
  第五次,玩偶比利手中的骰子竟然變成2個。
  
  玩家們的臉色微微變化。這就意味著,原本安全的距離,也變得不安全了。
  
  談蘇立刻開始重新計算她和金漪漪以及章穹之間的距離。
  
  她可以移動的紅色格子距離她在2到12之間的有5個,距離分別是4,5,7,9,11,而其中,11格子旁就是金漪漪所站的黑色格子。也就是說,玩偶比利投擲的點數是11的話,她就可以消滅金漪漪。而章穹可以移動的灰色格子有4個,距離分別是3,5,8,10,而8旁邊的格子,就是談蘇所站的紅色格子,即,玩偶比利投擲的點數是8的話,章穹就可以消滅她。
  
  玩偶比利沒給玩家們太多重新調整計算的時間,愉快地向上拋出了兩個骰子。
  
  談蘇趁此機會又飛快地看向其他玩家,在適用新的距離之後,玩家之間的食物鏈彷彿突然變短了,互相之間都有可以直接消滅的距離。點數為7時,朱凱歌可以消滅章穹,點數為9時,倪茂可以消滅許嘉志,點數為10時,許嘉志可以消滅朱凱歌,點數是12時,金漪漪可以消滅倪茂。
  
  當然,以上結論都建立在玩家們不動的情況下,玩偶比利擲出的點數適合玩家們進行移動,那麼就會發生一些更復雜的變化。
  
  談蘇來不及想更多變化,那兩個骰子就停了下來。一個是5,另一個是2,加起來總點數是7。
  
  「朱凱歌,向你的右邊走7格!」談蘇立刻說道。
  
  朱凱歌聽慣了談蘇的話,立刻行動起來。不過,雖然走7格是個確定的數字,但朱凱歌怕自己走錯了,畢竟遊戲規則說不能重復走,走錯了7步之後他的落腳點就不會是屬於他的藍色,他將失去遊戲資格,所以,他走得很小心,也很慢。
  
  這給了章穹一定的反應時間。章穹在心中計算的速度沒有談蘇快,不像她早就把別人的移動方式和消滅範圍都算出來了,但他自己可以走哪些格子,他還是能計算的。偏偏不湊巧的是,他可以移動的距離中並不包含7。所以,即便朱凱歌走得慢吞吞的,章穹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過來,最終站在了與他所站灰色格子相鄰的藍色格子裡。
  
  「玩家章穹被玩家朱凱歌消滅。」玩偶比利宣佈了結果,然後,章穹突然原地消失,下一個又出現在玩偶比利的身後,離地有大概二十釐米的樣子,漂浮在半空。
  
  唯一能消滅談蘇的章穹被消滅了,談蘇這之後徹底安全,只需要考慮怎麼消滅金漪漪,怎麼保證自己的隊伍能繼續消滅別的玩家就行了。
  
  少了一個章穹,許嘉志和金漪漪就艱難了,只有兩個人,選擇的餘地就更少了。好在許嘉志所能移動的範圍中包括7,在時間到之前,他完成了移動。
  
  玩偶比利第六次丟出了骰子,兩個骰子在地上翻滾碰撞著,最終減速停下,一個是4,另一個點數是6,加起來是10。
  
  談蘇心中微沉。他們這組的三人中,能移動的距離有9個,偏偏不包括10。也就是說,他們沒辦法完成移動,將被隨機剔除一個玩家。在考慮到每個玩家能移動的距離之後,談蘇認為如果被剔除的玩家如果是朱凱歌,對他們這組來說將會是利益最大化,因為朱凱歌能移動的距離只有3個,並且跟她和倪茂的都有重合。她能移動的距離是5個,倪茂能移動的距離是4個。
  
  談蘇對朱凱歌道:「你向前面走10步。」
  
  怕說出實話後朱凱歌又要抗議浪費時間,談蘇直接對他說道。
  
  朱凱歌剛剛消滅了一個對手,正開心著呢,聽到談蘇的話,二話不說就向那個方向走去。走了3步後,他突然停了下來,皺眉道:「哎,我怎麼覺得不對啊,怎麼數,我都沒辦法在10步內到藍色格子的吧?」
  
  「沒錯。」談蘇道。
  
  朱凱歌一愣,立刻瞪著眼睛道:「什麼?那你讓我走什麼!」
  
  在一組玩家中,只要有一個人動了,另外兩人就不能動。而動的玩家,如果沒有走到規定步數,就會被剔除遊戲資格。所以,現在朱凱歌已經是鐵定會失去遊戲資格了,所以就算他現在不合作,談蘇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不過,為了團隊的和諧性,談蘇將自己的考量解釋了一遍給朱凱歌聽,至於他能聽懂多少,是不是能接受她的解釋,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在談蘇解釋完之後,10秒鐘時間就到了,所以朱凱歌還沒有所反應,就原地消失,然後如同章穹一般漂在了玩偶比利身後。而許嘉志和金漪漪那邊,金漪漪完成了移動。
  
  談蘇看看漂浮在玩偶比利後的兩人,不知怎麼覺得這場景有些好笑。不過她也只是在心裡笑笑,下一刻玩偶比利就丟出了第七次骰子,她立刻收斂了心思。
  
  原本漂浮在玩偶比利身後的朱凱歌還想說些什麼,不過一看又開始了,他只好閉上嘴,免得干擾了談蘇。
  
  在失去了兩個玩家之後,格局發生了一些改變。原本圍成一個圈的「食物鏈」發生了改變,變成了一條筆直的鏈條:談蘇消滅金漪漪,金漪漪消滅倪茂,倪茂消滅許嘉志。金漪漪和許嘉志處於絕對的劣勢,許嘉志沒有捕獵對象,只能逃。
  
  這一次,骰子的點數加起來是8。
  
  談蘇這邊只有倪茂可以動,而許嘉志那邊只有金漪漪可以動,兩方都沒有選擇。因為骰子點數變得很大,而兩方的人數都減少了,不管怎麼移動,四人的距離都保持在消滅範圍內。比較吃虧的是許嘉志,而談蘇則高枕無憂。
  
  在新一輪移動之後,談蘇發現金漪漪移動到了距離她有11個格子的紅色格子的旁邊。而倪茂移動到的位置,距離他9個格子的黃色格子旁,站的就是許嘉志。
  
  玩偶比利第八次丟出了骰子。兩顆晶瑩的骰子在地上滾動之後,停在了兩個令許嘉志和金漪漪揪心的數字:5和6。
  
  談蘇早算好了步數,在骰子一停下之後,她立刻就動了起來,將無處可逃的金漪漪消滅。
  
  最後就只剩下許嘉志一個人了。而完成了自己使命的談蘇,也失去了用武之地,只剩下一個湊數字用。
  
  之後的兩輪,談蘇這邊就沒有再恰好能消滅許嘉志的點數,不過也沒遇到她和倪茂沒法走的點數,而許嘉志也頑強地支撐到了第10輪。
  
  按照遊戲規則,10輪過後,遊戲就結束了,按照兩組人員剩下的人數進行勝負的判定。
  
  紅黃藍組玩家剩兩人,黑白灰組玩家剩一人,紅黃藍組玩家勝利。
  
  「恭喜通關。」玩偶比利說著,從口袋中拿出一樣東西,說道,「倪茂已獲得『殺死瑪麗•肖的特別武器』。」
  
  談蘇走上前,將那個小盒子拿到手中。這個小盒子大概只有一個巴掌大小,盒子是不透明的,從外面看不出裡面到底是什麼。
  
  玩偶比利給完東西之後,就騎著它的小車,向某個角落裡騎了過去,最終消失在那不透光的暗處。
  
  「裡面是什麼東西?」
  
  此刻朱凱歌已經下了地,好奇地湊到談蘇身邊問道。而章穹,許嘉志,金漪漪三人,在玩偶比利宣佈談蘇三人通關的時候,已經不在這個空間中了。
  
  「不知道,很輕。」談蘇說著,便開始動手拆盒子。盒子外用一條紅色的絲帶繫著,解開也方便,她忍不住猜測著裡面到底藏著的是什麼。
  
  然而,還沒等談蘇將盒子完全拆開,她就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恭喜玩家談蘇完成主線任務之二,您已隨機獲得門之碎片x2。】
  
  系統的提示聲過後,談蘇三人也離開了那個空間,回到了次世界中。
  
  次世界的環境很是昏暗,談蘇剛從那個空間出來還有一瞬間的迷茫,但陰森恐怖的氛圍立刻讓她明白了此刻的狀況。
  
  他們是在被瑪麗•肖攔住的時候被拉去做主線任務之二的,而現在,他們又必須面對來自瑪麗•肖的攻擊了!
  
  瑪麗•肖那張蒼老而恐怖的臉就在咫尺,談蘇心中微沉,手一動便感覺到了拿在手中的重量——「殺死瑪麗•肖的特別武器」就在她的手中。
  
  談蘇立刻打開盒子,然而當看到盒子中的東西時,她忍不住一怔。
  
  ——那是一截斷舌。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7
發表於 2018-5-16 09:58:42 |只看該作者
第 96 章 玩偶殺(17)

  「談蘇,快、快用那個武器對付她啊!」朱凱歌離談蘇不遠,見她居然沒有立刻拿出「殺死瑪麗•肖的特別武器」,立刻急切地喊道。
  
  談蘇也想拿武器對付瑪麗•肖,但她手中的這個「武器」,她實在看不出該怎麼用——拿去嚇死瑪麗•肖嗎?
  
  雖說不知道該怎麼使用這武器,但瑪麗•肖就在眼前,談蘇也沒時間多想,連那盒子一起向前一伸手,擋在了自己和瑪麗•肖之間。
  
  瑪麗•肖前撲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的視線落在盒子中的斷舌上,神情怔怔的。下一刻,她緩緩伸出一隻手,將那截斷舌抓在手裡,顫抖著將它送到自己眼前,目光懷念而繾綣。
  
  談蘇悄悄向旁邊移動了一步,見瑪麗•肖毫無反應,她又大膽地走出了兩步,確定瑪麗•肖現在根本不會注意到她的動作後,她立刻加快了速度,幾步跑到櫃子前,將櫃門打開,拿出了名為亞當的玩偶。
  
  其他玩家見狀,自然各自行動起來。
  
  因為身上也沒有什麼工具,談蘇只能臨時成為了一個分屍者,將玩偶放在地上,腳踩著玩偶的身體,拉住它的四肢將它分了屍。在她扯玩偶的手臂時,它突然一轉頭瞪著她,著實嚇了她一跳。努力無視了玩偶那空洞無神的雙眼,談蘇才面不改色地將它分屍成功。
  
  胡詩嵐,章穹,許嘉志和金漪漪四人沒能完成主線任務之二,不過因為有談蘇三人獲得了斷舌引開了瑪麗•肖的注意,所以他們也能各自找到玩偶,分別用各自的方法毀壞它們。因為之前的積累,雖然主線任務之二失敗了,但他們的門之碎片卻都能夠完成主線任務,因此,當所有玩家都將各自的目標玩偶破壞後,大家的手錶上,表示主線任務已完成的「門之碎片」亮了起來。
  
  「啊!」瑪麗•肖突然在此時發出一聲慘呼。
  
  玩家們均是心中一跳,慌忙看了過去。
  
  瑪麗•肖此刻正蹲在地上,手捂著嘴巴,指縫間露出半截舌頭。她彷彿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整個背都成了弓形,雙膝跪地,一手撐在地上,腦袋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談蘇微微皺眉——那截舌頭就是瑪麗•肖的,她把它塞回去的時候遇到了不可知的威脅?
  
  在瑪麗•肖痛苦的叫聲之中,周圍未被談蘇等人損壞的玩偶突然一起晃動起來,裝玩偶的櫃子像是遭遇了地震一般搖晃著,隨時可能塌下來。
  
  「我們快走吧!」談蘇抬起了手錶,只想立刻離開這個次世界。
  
  然而,當她抬頭的時候,她看到站在金漪漪身後的倪茂突然拿出了他的刻刀,一手捂住金漪漪的嘴,輕鬆地在她脖子上劃了一刀。
  
  鮮血噴湧而出,金漪漪甚至都沒看到背後的人是誰,就在召喚出門之碎片之前倒在了地上。
  
  倪茂輕輕地放下金漪漪的屍體後,又悄無聲息地接近毫無所覺的許嘉志。
  
  「許嘉志,小心身後!」談蘇眼神一變,立刻高聲提醒道。從主線任務之中出來後,立刻就是瑪麗•肖的威脅,再之後,他們相對輕鬆地完成了主線任務,她都沒來得及想倪茂的事。畢竟在過去的時間裡,倪茂表現得很正常,幾乎沒在談蘇面前刷過太多的存在感,跟其餘玩家相處起來也沒有太多異樣,她幾乎忘記他曾經親口跟她說過,殺玩家和殺次世界的土著,對他來說其實並無區別,他並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對。
  
  經談蘇提醒,許嘉志沒有回頭,而是立刻向前跑了兩步,才驚訝地回身。然後,他就看到了一擊未中後乾脆放開了向他跑過來的倪茂。
  
  倪茂的臉上帶著淺笑,手中的刻刀還向下滴著血,不遠處是金漪漪萎頓的身體……許嘉志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彎腰抓起地上的破椅子,用力丟過去。與此同時,他抬起手飛快地點中手錶上「門之碎片」四字。
  
  「大家快使用次元門離開這裡!」談蘇見其他人還不太清楚狀況,立刻提醒道。
  
  金漪漪的慘狀給了玩家們最直接的衝擊,朱凱歌像是見了鬼,顫抖著抬起了戴著手錶的手。章穹和胡詩嵐被談蘇提醒過,此刻見倪茂果然動手,也沒有猶豫,開始拼合次元門。
  
  倪茂敏捷地躲開了許嘉志丟出的破椅子,他瞥了許嘉志一眼,突然轉換方向向胡詩嵐跑去。胡詩嵐此刻剛將次元門召喚出來,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被倪茂制住了。
  
  「談姐姐,別走哦,你要是走了,我立刻殺了她!」倪茂手中染血的刻刀橫在胡詩嵐脖子下,笑瞇瞇地對談蘇道。在這個次世界共同行動時,他看到胡詩嵐和談蘇關係很好。不過,就算談蘇不聽他威脅也無所謂,反正總有人會死在他手中的。
  
  「胡詩嵐!」離胡詩嵐比較近的章穹此刻也已召喚出了次元門,見狀停住了正要踏進去的動作,焦躁又擔憂地看向胡詩嵐。
  
  看到這邊的異狀,朱凱歌和許嘉志也看了過來。
  
  在剛才提醒玩家們的時候,談蘇自然也打開了次元門,現在倪茂的突然威脅,令談蘇頓時兩難起來。
  
  她還記得蕭睿以第一個次世界主線任務失敗為代價,換來了次元門只能持續15秒的資訊。
  
  「你們快走,次元門的維持時間只有15秒!」談蘇咬咬牙,沒有管自己剛召喚出來的次元門,對其餘玩家說道。
  
  這個資訊對其他玩家來說是未知的,畢竟,誰也不會像蕭睿一樣作出那樣的嘗試。得到談蘇的提醒,朱凱歌臉色一變,飛快地跳進次元門。許嘉志在門口停了停,對談蘇道:「謝謝……保重!」然後才踏進次元門。
  
  章穹卻沒動。
  
  胡詩嵐眉頭一皺,倪茂的刀彷彿並未對她造成太大的心理壓力,她對章穹喊道:「你還在等什麼?走啊!」
  
  章穹咬牙,對倪茂道:「你放了她吧……我、我做你的人質。」
  
  「你……」胡詩嵐眼神微微變化,下一刻,她突然握緊了拳頭,眼神一凜。
  
  此刻,談蘇卻已經遠離了她的次元門,向倪茂走來,見胡詩嵐表情變化,她忙邊走邊飛快地說道:「倪茂,你快放開胡詩嵐,讓她走。」
  
  倪茂見談蘇離她召喚出來的次元門越來越遠,笑了笑,手中的刻刀一收,沒等胡詩嵐做出什麼舉動,就將她推進了次元門之中。次元門隨著胡詩嵐的進入而即刻消失。
  
  章穹見狀鬆了口氣,隨即又提起了心,擔憂地看向談蘇。
  
  談蘇安撫地對他點點頭,示意他快走。
  
  眼看著時間快到,章穹咬了咬牙,給了談蘇一個保重的眼神,就進了他的次元門。
  
  談蘇走到倪茂跟前站住,她的次元門在她身後消失。
  
  她冷靜地望著倪茂。她也跟蕭睿似的浪費了一個次元門,這要是讓蕭睿知道了,或許會被他取笑——她在知道次元門維持時間的情況下,居然也能錯過。然而她並不後悔。倪茂是衝著她來的,她不想讓別人替她受過。而讓她這麼輕易就做出用自己換胡詩嵐決定的另一個原因,還在於她有後著——主線任務之二得到的2片門之碎片分別是紅色和藍色的,也就是說,她已經擁有6片藍色的門之碎片了,剛才用掉了3片,她還有3片,還能拼合次元門。
  
  在令人幾乎無法站立的搖晃之中,倪茂望著談蘇,微微一笑:「談姐姐,我真想不明白啊,為什麼你會如此樂於為自己製造勁敵?讓我悄悄把所有玩家都殺掉多好啊,當然,我肯定不會對你動手的哦。」
  
  「我跟你不一樣。」談蘇道,「你讓我留下,就是為了說這個?」
  
  倪茂彎起眉眼,笑得一片純良:「我是捨不得談姐姐你啊。這個次世界結束之後,還有兩個次世界了,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再遇上呢。」
  
  他把玩著手中的刻刀,低頭彷彿在研究著什麼,口中道:「以談姐姐你現在的這種做法,你要當個前三,可不容易呢。」
  
  「我現在已經是第二。」談蘇道,「我並不認為我的做法有什麼不對。進入這個遊戲我無法選擇,但我至少可以選擇,不被這個遊戲控制、同化。」
  
  談蘇想,人活一世,總有些需要堅持的東西,就算環境再變,她也不想丟掉那些她認為是立身之本的東西。如果那樣,她就不再是她了。她也知道,有些人會輕易隨著環境而改變,她不贊同,卻能理解,她無法也不會去改變別人,她只要求自己做到。
  
  倪茂驀地抬頭望著談蘇,就那麼直勾勾地望著她,好一會兒才笑了起來:「談姐姐,你知不知道,這樣說的你,實在太迷人了……也太過耀眼了,」他慢慢向她走去,黑沉沉的雙眼直視著她,「耀眼到讓我睜不開眼,讓我恨不得立刻毀了那光芒……」
  
  談蘇忙隨著他的動作向後退。果然,一開始她對他的觀感沒有錯,他的精神真的是扭曲的,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看到談蘇的動作,倪茂墓地停下,又笑了起來。他的笑讓他瞇起了眼,眼瞼和睫毛遮住了眼眸中的暗色,讓他看上去就像是個鄰家男孩一樣無害。
  
  談蘇將手背在身後,悄悄地點中了門之碎片,因為系統詢問是否要拼合成次元門的聲音只有玩家本人能聽到,所以談蘇並不擔心倪茂會發現。在系統詢問的時候,她用幾乎無法被聽到的聲音回答了它。
  
  她望著倪茂,臉上的表情依然鎮定:「你已經被這個遊戲改變了太多。我想,你剛進這個遊戲的時候,一定不是現在這樣。任由這個遊戲改造你,你甘心嗎?」
  
  「我這樣沒什麼不好的呀。」倪茂不以為意,「我挺喜歡我現在的樣子的呢。談姐姐,你不覺得,只有我這樣的人,才有資格在這個遊戲中活下去嗎?」
  
  「完全不覺得。」談蘇一口否定,下一刻,她召喚出了次元門,一腳踏了進去。
  
  倪茂望著談蘇離開後空無一物的位置,半晌露出淺淺的笑容。
  
  「後會有期啊,談姐姐。」
  
  談蘇確定自己回到了系統空間之後,才長舒一口氣。
  
  她希望接下來的兩個次世界,不要再跟倪茂遇到了。他這樣的人,她真的完全不想應對。
  
  【恭喜您完成次世界六主線任務,您已成功獲得護身符一枚。】
  
  系統的提示讓談蘇為之一喜。她忙看了看她現在的積分狀況。
  
  目前積分:5100。
  
  目前排名:2(總22)。
  
  門之碎片:黃色(1片),紅色(1片)。
  
  護身符:2。
  
  因為倪茂造成的意外,她之前累積的門之碎片就這麼沒了。
  
  【玩家胡詩嵐贈送玩家談蘇禮物門之碎片2片,玩家談蘇是否接受?】
  
  「接受。」談蘇點頭。她記得之前已跟胡詩嵐說好,要對門之碎片進行交換。
  
  胡詩嵐送過來的門之碎片是1片紅色的和1片藍色的,談蘇接下來後,將藍色和她自己的黃色送了回去。
  
  她揉了揉手,正做好進入下一個次世界的準備,誰知系統提示又響了起來。
  
  【玩家胡詩嵐贈送玩家談蘇禮物門之碎片2片,玩家談蘇是否接受?】
  
  談蘇覺得有些奇怪,接下來一看,胡詩嵐送過來的門之碎片是藍色的和黃色的,正是她剛才退回去的。
  
  談蘇忽然明白了胡詩嵐的意思,她這是作為剛才那個次世界的謝禮。
  
  談蘇微微一笑,正想將藍色的和黃色的都退回去,又聽到了系統的提示。
  
  【玩家蕭睿贈送玩家談蘇禮物門之碎片3片,玩家談蘇是否接受?】
  
  「接受。」談蘇先將蕭睿給她的門之碎片接了下來,發現是2片紅色的和1片藍色的,現在她手頭就有4片紅色的,2片藍色的,1片黃色的。
  
  蕭睿送過來的是紅色和藍色,說明他留在手中的應以黃色為主,所以談蘇將1片黃色的和2片藍色的門之碎片給他送了回去。胡詩嵐手頭顯然就只剩下2片門之碎片了,都送了過來,所以談蘇就直接送給了她2片紅色的門之碎片。
  
  蕭睿那邊安靜下來,但胡詩嵐卻又將2片紅色的門之碎片送了回來。
  
  可惜玩家之間在次世界中無法談話,所以談蘇也只能用送回門之碎片的舉動,表明自己真的不需要胡詩嵐的這份謝禮。她並不像過分自誇,但客觀上來說,她比胡詩嵐更容易獲得門之碎片。所以,這2片門之碎片,還是胡詩嵐留著更好,而且那本來就是她自己的東西。
  
  幾番來去,胡詩嵐終於不再將門之碎片送回來。
  
  談蘇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系統聲音再次響起。
  
  【次世界七開啟,請玩家談蘇進入。】
  
  次元門在談蘇眼前展開,她做足了心理準備,才踏了進去。
  
  上一個次世界,那個男人就是在這個時間點將她召喚進了另一個空間中,那麼,這一次呢?他還會出現嗎?那所謂的離開遊戲的非正常方式,真的存在嗎?
  
  當談蘇適應了新空間的光線時,她發現她果真又來到了那個淺灰色的空間。
  
  而那個男人,就站在她的眼前。
  
  沒等那個男人說話,談蘇就開口道:「這一回,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談話嗎?」
  
  那男人微怔,隨即溫和地淺笑道:「是的。」
  
  談蘇深吸一口氣:「那麼,我該怎麼稱呼你?」見那男人要開口,談蘇怕他又像上回一樣回避了關於他是誰的提問,忙補充了一句,「即使是個代號也行。」
  
  「這個啊……」男人果然因談蘇的話而頓了頓,隨即笑道,「你可以稱呼我為『庇護者』。」
  
  「庇護者?」談蘇心中微動,「庇護我嗎?還是所有玩家?」
  
  男人笑而不語。
  
  談蘇雙眼微睜:「……整個人類?」
  
  庇護者拍拍手,嘴角的笑加深了一分:「你果然聰明,我沒有選錯人。」
  
  選錯人?
  
  談蘇眉頭微皺:「關於非正常離開的事,你是有選擇地跟玩家說的?」
  
  「當然。」庇護者笑道,「像是你上個次世界遇到的那位玩家,我想就算我費盡唇舌,他也是不會理會我的吧。」
  
  他指的是……倪茂?
  
  談蘇道:「你可以知道所有玩家所經歷的次世界情況?」
  
  「差不多吧。」庇護者點頭。
  
  「這個遊戲系統是你造的?」
  
  「不是。」
  
  談蘇停了停,抿唇道:「之前宣佈審判日時間的那個聲音,是系統建造者?」
  
  「沒錯,他既是系統建造者,也是系統管理員。」庇護者讚賞地說道。
  
  談蘇沉默,半晌道:「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知道的事吧?該你了。」
  
  從見面起,雖說有談蘇自己的因素在,但這個庇護者卻在雙方的談話中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將主動權交給了她。她猜測,這或許是一種測試,測試她是否具有能進行合理推理與猜測的能力。
  
  庇護者鼓掌微笑:「很好。那麼,現在確實該我了。」他斂了笑,表情變得嚴肅:「談蘇,你是否想要離開這個遊戲?」
  
  「當然。」
  
  「如果有辦法讓現存的所有玩家都活著離開,你是否願意嘗試?」
  
  「我願意。」
  
  「你是否願意……為了拯救人類,拼上你的性命?」
  
  談蘇微頓,這時候,她突然想到了蕭睿最早的時候提起缸中之腦理論時,曾經說過一個猜測,這個遊戲是「內測版」,很可能等到前三玩家離開後,全人類都將被迫成為「公測版」的遊戲玩家。
  
  「我願意!」談蘇望著庇護者,面容鎮定,聲音一如往昔般堅定。
  
  「非常好。」庇護者微微一笑,「因為,我所告訴你的方法,將是非常危險的。一旦失敗,你將會被系統管理員徹底清除,也就是,徹底死亡。」
  
  「我願意接受這種風險。」談蘇道,「但在那之前,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這個遊戲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及你和那位系統管理員,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個嘛……其實,你那位追求者差不多都已經猜到了。」庇護者微笑道。
  
  談蘇正想開口追問,卻見庇護者抬手道:「不急。我知道你想知道一切,甚至你現在依然懷疑著我,想從我口中問出更多的事,好進行你自己的判斷。」
  
  談蘇沒有說話,事實如此。那個系統管理員確實是不值得信任的,但眼前的這個庇護者,他的話依然讓她心存疑懼。顯然,能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面前,庇護者或許正如蕭睿所說,是擁有更高科技的外星人,也有一種可能,庇護者是比人類更高一級的存在。不管是哪一種情況,他要殺死她,是輕而易舉的事,根本沒有必要欺騙她。但在完全處於未知環境的情況下,她無法不心存懷疑。
  
  「然而,在最後的任務到來之前,你還必須經過一個次世界。」庇護者說,「現在,我不能向你透露任何需要你完成的相關事務。不然,你的『知曉』,可能完全破壞你們人類的最後希望。」
  
  「你現在是偷偷摸摸來找我談話,我可以知道一些邊緣消息,但核心情報的知曉,會讓系統管理員掃描發現,從而影響最終任務的完成,你是這個意思嗎?」談蘇道。
  
  「沒錯。」庇護者笑道,「下一個次世界,你必須正常完成你的主線任務。之後,我會再來找你,那時候,我將告訴你一切。現在,你該走了。」
  
  庇護者隨手一揮,談蘇的面前再度出現了一個次元門。
  
  談蘇現在滿心疑惑,但她知道就算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只好準備進門。
  
  但在談蘇走進去之前,庇護者又說道:「記住,只有在這個空間裡,系統管理員才無法得知我們的談話。當你處於次世界中時,不要跟任何人談論我們的這次交談。否則,系統管理員將會知曉一切。」
  
  談蘇點點頭,就算沒有庇護者的提醒,她也會謹記這點。那位將他們拉入這個遊戲的系統管理員絕對是不可信任的,但這個庇護者……她也只能暫存懷疑地相信。
  
  她壓下腦中紛亂的思緒,踏進了次元門中。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8
發表於 2018-5-16 09:58:55 |只看該作者
第 97 章 地上與地下(1)

  【歡迎您進入次世界七。次世界七主線任務為:消滅邪神,並獲得3片門之碎片,拼合成次元門離開本次世界。主線任務獎勵積分為800點。】
  
  短暫的漆黑過後,談蘇眼前漸漸變得清晰。
  
  她感覺自己似乎身在一個移動車廂之中,耳邊有著響徹雲霄的音樂,身體隨著車身的顛簸而起伏著。很快,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她是在一輛被改造的房車之中,車上除了她以外,還有其他幾個人……
  
  「談蘇。」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她右側響起,談蘇側頭望過去,看到的是蕭睿那張湊得很近又令她覺得無比欠揍的笑臉。
  
  談蘇面無表情地抬起手推開了他:「什麼情況?」
  
  「我也剛到,不清楚。」蕭睿聳聳肩。
  
  談蘇觀察著四周。
  
  這房車中除正在開車的司機以及她和蕭睿之外,還有兩個人,居然都是熟人——一個是葉思薇,另一個就是倪茂。
  
  談蘇看過去時,恰好跟倪茂那充滿笑意的視線對上。
  
  「之前你碰到過他?」蕭睿見談蘇看到倪茂時表情異樣,挑眉問道。
  
  「沒錯。」談蘇輕聲道,「他很危險。」
  
  蕭睿聞言,目光悠悠地望了過去。
  
  倪茂也注意到了離談蘇很近的蕭睿,同樣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驀地對上。他彎起眉眼,笑得像個無辜的孩子。
  
  蕭睿眉頭一挑,回了個似是嘲諷的笑,便收回了視線。
  
  「有多危險?」他看向談蘇,笑問道。
  
  談蘇瞥了他一眼:「殺你跟切菜一樣容易。」
  
  「……」蕭睿默然,幾秒之後道,「在外人面前給我留幾分面子啊。」
  
  談蘇瞪他一眼,他這話看似是在示弱,實則在口頭上占她便宜。她什麼時候跟他有超過「外人」的關係了?
  
  「嘿,夥計們,我說你們怎麼突然都啞巴了?」開車的司機突然把音樂聲關小問道,他是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年輕強壯,並不是玩家。
  
  蕭睿站起身,走到司機身後,搭著他的椅背道:「我們到哪兒了?」
  
  「快到了。」金髮司機瞅瞅一張老舊的地圖,再跟面前的路對比,點點頭道,「還有不到半小時,我們就可以到小屋了。」他從後視鏡中瞥了談蘇一眼,曖昧低笑道,「夥計,你已經等不及了嗎?」
  
  蕭睿順著金髮司機的視線回頭對談蘇笑了笑,又轉回視線盯著前方道:「美女在旁,難免心猿意馬。小屋適合我們待嗎?我怕她會不習慣。」
  
  「有一手啊夥計,還沒到手呢就這麼關心她了……難怪我們都單身時,偏偏你的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金髮司機壓低了聲音道,「記得給我傳授傳授泡妞方法,我也好擺脫單身。」他說著,嘿嘿笑著瞥了葉思薇一眼。
  
  「嗯,等到小屋後我再教你。」蕭睿微笑著扯回了話題,「小屋裡的環境如何?」
  
  「這個啊,我也不知道。」金髮司機抓了抓頭,表情顯得有些無奈,「你知道的,那是我的表哥剛買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我們只能祈禱,那個小屋可以大一點,新一點,好讓我們能住得舒舒服服。我們還得在那兒待上兩天呢!」
  
  蕭睿聽他說完,轉身回到了談蘇身邊。金髮司機見狀,又將音樂聲開大,隨著音樂的節奏小幅度地扭動著身體。
  
  「那是個囉嗦的蠢貨。」沒等談蘇問,蕭睿就主動開了口,「我們這五個人,要去一個深山老林中的小屋度假。按照最常見的設定,我們會在那裡遇到變態殺人狂或者邪惡幽靈。」
  
  談蘇默默地想,變態殺人狂身邊就有一個,不必非等到小屋。
  
  剛這麼想,談蘇口中的變態殺人狂就和葉思薇一道拉著小凳子靠了過來。
  
  「每一次看到你們,你們都在一起,可真是夠有緣的。」葉思薇道。
  
  蕭睿得意一笑:「那是當然。」
  
  談蘇只覺他得意得莫名其妙,瞥他一眼懶得理他。
  
  「你們都認識啊?」倪茂好奇的視線直往蕭睿身上掃,「可我只認識談姐姐呢。」
  
  談蘇,蕭睿和葉思薇互相間都是認識的,倪茂和談蘇認識,所以,只需倪茂和蕭睿、葉思薇互相認識一番就行了。
  
  「你就是蕭睿?」聽到蕭睿自我介紹之後,倪茂眼中有一道奇妙的光芒,「我聽章穹哥哥說起過你,他說你特別厲害。」
  
  「確實如此。」蕭睿眼也不眨毫不謙虛地應下了倪茂的恭維。
  
  「倪茂,你沒必要再裝了吧?」談蘇突然道。前一個次世界,當時的玩家先認識了倪茂,她怕說出倪茂的真正面目也沒人信,因此一直保持沉默,只告訴了章穹和胡詩嵐。但這個次世界不同,葉思薇也是之前一起並肩戰鬥過的,蕭睿更不用說了。所以她很有必要揭穿倪茂,讓其他人對他早作提防,免得像金漪漪一樣被他突襲殺害。
  
  「談姐姐,你在說什麼啊?」倪茂微笑著望向她,「那些人是自己被我的外在表現給騙了,我好像沒有刻意隱瞞過什麼吧?」
  
  「那麼這次呢?你也準備,在完成主線任務後殺死別的玩家?」談蘇道。
  
  「不知道。」倪茂似乎有些猶豫,「我覺得這次的主線任務會比較困難,可能沒等我動手,你們就都死了呢。」
  
  「要死你自己死,別咒我行嗎?」葉思薇皺眉不樂意地說。
  
  「葉姐姐,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你別那麼大反應嘛。」倪茂依然笑瞇瞇的。
  
  「別叫我葉姐姐,我沒你這麼大的弟弟。」葉思薇眉頭一擰道。
  
  「既然葉姐姐不喜歡的話,那我就不叫了。」倪茂笑容未變,似乎一點都沒有因此生氣,他笑望向談蘇,一臉慶幸地說,「還好談姐姐溫柔。」
  
  談蘇沒有接他的話,漠然別開視線。什麼叫還好她溫柔?初見的時候,她是被倪茂的變態給嚇到了,以至於沒有任何別的心思去糾正他對她的叫法。況且,叫什麼其實無所謂,別太誇張了就好,比如說之前那個「蘇寶貝兒」,簡直能讓她起一身雞皮疙瘩。
  
  看倪茂此刻的表現,談蘇知道他是一顆隨時都可能爆炸的炸彈,可在主線任務完成之前,她估計他不會動手,而他本身也是個極好的戰力,所以她想,暫且當做不知道他是個變態殺人狂好了。
  
  談蘇突然看了蕭睿一眼,心中微微一歎。如果蕭睿的戰鬥力配得上他的智力就好了……
  
  蕭睿注意到談蘇的視線,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又高興:「我又變帥了?」
  
  「……你為什麼要用『又』?你之前帥過嗎?」談蘇忍不住說道,說完她才發現她的關注重點也錯了,想改口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蕭睿這極端的自戀,乾脆閉嘴。
  
  蕭睿卻一臉開心的模樣:「我知道你是透過現象看本質,愛的是我強大美好的內在,從未在意過我的容貌。」
  
  「……」談蘇已經完全不想跟他多說一個字了。
  
  葉思薇和倪茂一直看著兩人說話,倪茂笑瞇瞇的,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葉思薇則是一臉嫌棄,滿眼都是「秀恩愛,燒!燒!燒!」
  
  「我的主線任務是消滅邪神。」談蘇咳了一聲,將話題拉回了正軌。
  
  其餘三人的表情並無異樣,他們的任務跟她一樣。
  
  「這邪神不知道是來自哪個神話,還是這個次世界自有的,」談蘇道,「但既然被稱為『邪神』,單靠我們幾人,要消滅他恐怕困難重重。」
  
  「什麼困難重重?」葉思薇哼了一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吧?我們只是普通人類,要怎麼對付一個神?」
  
  「不必太擔心其中的困難。」蕭睿開口,不過他接的不是葉思薇的話,而是談蘇的,「系統不會給我們必死的任務,在完成主線任務的過程中,我們必定會得到提示和引導。」
  
  經歷了多個次世界,對於這一點,談蘇也是知道的,所以她將心稍稍放下,點頭道:「沒錯。」她看了看車窗外,車子正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一路上竟看不到第二輛車,「我們要去的那個小屋,應該有我們想要的線索。」
  
  「我贊同。」蕭睿道,「所以,現在我們只需等待。」
  
  說完這話,蕭睿突然抓住了談蘇的手,笑道:「談蘇,這麼久沒見了,不如我們就利用這時間好好聊聊。」
  
  談蘇正要抽回手,下一刻卻感覺蕭睿的指尖在她的手心比劃。
  
  她驀地看向蕭睿,後者的表情毫無變化,笑容依然讓她想揍他一頓。
  
  她感覺到了他在她手心寫的字:庇。
  
  包庇的庇,庇護者的庇。
  
  「談姐姐,蕭睿哥哥,你們聊天的話不介意加我一個吧?」倪茂驀地說道。
  
  葉思薇卻興致缺缺地回到了原位:「你們聊,有事叫我。」
  
  談蘇抽回手,深深地看了蕭睿一眼,站起身道:「我看你們倆可以好好聊聊。」
  
  談蘇不負責任地將蕭睿和倪茂兩人丟下,走到副駕駛座上坐下。
  
  金髮司機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忙將音樂關小聲了點,有些窘迫地說:「我吵到你們了嗎?」
  
  「不,沒關係的。我只是過來一個人靜靜。」談蘇說完便看向了窗外,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金髮司機見狀,也就歇了想要攀談的心,從後視鏡中略帶同情地瞥了被丟下的可憐的蕭睿一眼。
  
  談蘇看向窗外,他們正行進在一條非常曲折的盤山公路上,路邊就是深險的懸崖峭壁,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了,必定死無全屍。
  
  剛剛蕭睿在她手心比劃的那個字,說明庇護者除了她之外,找了不止一個玩家。她知道如果庇護者給蕭睿選擇,他會做出跟她一樣的決定,那麼其他人呢?其他未被庇護者選上的玩家,他們的命運會是什麼?
  
  到現在為止,談蘇得知的都是一些最淺顯的事,而只有結束了這個次世界,她才能從庇護者口中得到一切真相。
  
  現在,她該專注於這一次的主線任務。在不知道庇護者所說到底是真是假之前,她要做的,只是保持她的前三排名。
  
  前方是一條U型長隧道,從這邊可以看到隧道出口的另一邊公路。公路一邊是峽谷,另一邊是高聳的山石,一隻不知名的飛鳥從天空中飛過,流線形的雙翼帶著它瀟灑地向前。
  
  談蘇正無聊地盯著它看,那飛鳥突然頓住,自由落體般掉了下去。
  
  談蘇一驚,就在那鳥停下的瞬間,她看到原本空無一物的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透明的能量屏障——那應該是某種高科技,而並非超自然的神奇力量。
  
  這一刻,談蘇想到了很多可能,但都無法驗證,唯一可以知曉的是,他們這一次去小屋的度假之旅,充滿了未知和陰謀。
  
  談蘇本想告訴其餘玩家這件事,但想到很可能有人在監視他們,她就沒有去說明。只知道被監視,卻不知道對方是誰,不知道對方有何目的,對他們來說毫無用處。如果真的有人在監視,那麼他們五人是恰巧闖入,還是對方早有預謀?本來他們也不是來度假的,不可能像真正的度假者一樣毫無戒心。而且,她隱隱有種想法,目前的這一切,與主線任務中的邪神有關。所以,她現在只能安靜地等待,一切都等到了小屋再說。
  
  車子又開了會兒,突然毫無徵兆地停下,伴隨著的是金髮司機的驚呼聲:「媽的,我居然忘記加滿油了!」
  
  談蘇探頭過去看了眼,表盤顯示車子已經沒油,而現在他們只到半山腰,小屋還遠得看不到。
  
  【即時任務一:半小時內弄到一桶汽油回到車上,本任務積分為100點。】
  
  聽到系統的提示,談蘇立刻回頭,另三人的表情顯示他們得到了相同的任務。
  
  談蘇對還在抱怨的金髮司機道:「我們去找找汽油吧,你在這裡等著。」
  
  沒等金髮司機說什麼,談蘇直接打開副駕駛座旁的車門下了車。
  
  她下車後走到後面的車門旁,葉思薇和倪茂也正下車。談蘇對還在車上的蕭睿道:「拿上那個塑膠桶。」
  
  蕭睿伸手將塑膠捅撈在了手裡。
  
  「那你們快點回來啊!」金髮司機從駕駛座裡探出頭來,依依不捨地對四人說道,「要不然,你們留一兩個也好啊,用不著那麼多人一起去的吧?」
  
  可惜沒人理他。他只好悶悶不樂地縮回了腦袋。
  
  他們的車子開了一路,一路上都沒有看到車子,或者加油站,所以要弄到汽油,只能繼續往前走,前面大概會有加油站之類的地方。
  
  因為只有半小時時間,四人走得很快,沒人浪費時間閒聊。大概走了十來分鐘,談蘇終於看到拐角處出現的一家破舊加油站。
  
  其實,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居然會有加油站,這本身是件極不尋常的事。再聯想到之前看到的飛鳥,談蘇越發覺得,此行去小屋必定危險重重。
  
  當然,他們不得不去。
  
  加油站內有家便利店,破舊蕭條,要不是裡面的貨架上還擺著一些東西,談蘇都會以為這是座廢棄的加油站。
  
  外頭加油機就那麼放著,大約是因為這邊平時實在沒人來,加油槍隨意地掛著,誰都可以隨意取用。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你們進去裡面看看?」談蘇對倪茂和葉思薇道,「我和蕭睿先加油,不然時間可能會來不及。」
  
  即時任務一只有半小時,他們不但要弄到一桶汽油,還得回到車上。來的時候他們走得很快,也走了十二三分鐘,再在這裡一耽擱,回去的時間就有點危險了。
  
  葉思薇點點頭,也沒說什麼就走了過去。倪茂對談蘇笑笑,輕快地跟上了葉思薇。
  
  談蘇正要研究加油槍怎麼用,就見蕭睿還盯著倪茂的背影,不禁問道:「剛才你們聊得很愉快?」
  
  蕭睿一臉嘲諷:「我跟一個小屁孩有什麼好聊的?」
  
  「……」談蘇嘴角一抽,「你連一個小屁孩都打不過。」
  
  「我沒必要跟他打架。」蕭睿冷哼。
  
  「打不過就打不過,不用找藉口。」見蕭睿還想說什麼,談蘇忙把加油槍塞進蕭睿手裡,「用你的智商解決解決這個。」
  
  「這種東西,我閉著眼睛都會用,簡直侮辱我的智商。」蕭睿撇撇嘴。
  
  「那就交給你了,大神。」談蘇一臉鄭重。
  
  蕭睿輕輕瞥她一眼,顯然對大神這個稱呼很是滿意,愉快地幹起活來。
  
  談蘇和蕭睿這邊剛灌好了一桶汽油,那邊葉思薇就急匆匆地跑了出來,臉上帶著絲驚慌和後怕。
  
  「怎麼了?倪茂呢?」談蘇皺眉道。
  
  葉思薇心有餘悸地說:「我算是明白之前你為什麼對他那麼忌憚了。他年紀不大,卻心狠手辣。」
  
  葉思薇這邊正說著,那邊倪茂就氣定神閒地走了出來,他將一把小刀包好別在腰間,神情輕鬆愉悅。
  
  談蘇問葉思薇:「加油站店主呢?」
  
  「被他殺了。」葉思薇指指倪茂。
  
  倪茂正好走到幾人身邊,他一臉委屈地說:「他要攻擊我啊,我只是在進行正當防衛而已。」
  
  雖然早知道倪茂是什麼樣的人,但他每一次的殺戮依然令談蘇心驚。
  
  現在時間不多,她也確實拿他沒辦法,只好不理這事,甚至都沒進去看看那店主的狀況,先提起了汽油桶,快步往回走。
  
  這回去的路上,四人輪番提汽油桶,終於趕在半小時到之前回到了車上。
  
  【即時任務一完成,獎勵積分100點。】
  
  車子再次動了起來。
  
  經過加油站時,金髮司機想要停下再加點油,被談蘇以這桶油夠用了勸住,讓他直接開了過去。她怕他要是停下,可能會看到便利店中的屍體,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而對於倪茂這種行為造成的影響,談蘇還有個擔心——監視他們的人看到倪茂殺人的那一幕,會有什麼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異狀,談蘇開始猜測,或許有人監視這事是她想太多,也可能監視者有更深一層的目的,所以並不在乎他們這五人做什麼。
  
  在談蘇各種猜測之中,車子到達了小屋。
  
  準確地說,那是一處坐落於密林中的小木屋。
  
  如果是平常,這應該是非常浪漫的度假去處,但現在,談蘇只覺毛骨悚然,好像一打開門,大群怪物就會從小木屋裡跑出來,將他們生吞活剝。
  
  金髮司機將自己的行李從車上抱下來,見四人站成一排望著前方的小木屋,不禁疑惑道:「你們幹什麼呢?快進去了!我保證這兩天我們會過得很愉快!」
  
  金髮司機大笑著,先進了小木屋。
  
  談蘇四人這才回車上找到應該是屬於他們各自的行李,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依次走進小屋。
  
  小木屋門口有一灘爛泥,蕭睿踩上去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下,半件衣服都被爛泥污染了。
  
  倪茂笑瞇瞇地說:「蕭睿哥哥,你都這麼大的人了,走路要小心啊。」
  
  說完他就開心地走了進去。
  
  談蘇忍住沒笑,葉思薇可沒給蕭睿面子,笑了兩聲走進屋子。
  
  蕭睿沉著臉爬起來,一路沉默進了木屋。金髮司機看到他的樣子,大驚小怪道:「你身上是怎麼了?難道你跟他們玩丟泥巴的遊戲了?」
  
  談蘇是跟在蕭睿身後最後進屋的,她見他涼涼地瞥了金髮司機一眼,口中道:「炮灰死於話多。」
  
  金髮司機一臉迷茫:「啊?」
  
  談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蕭睿幽怨地瞥了她一眼,沾在臉頰上的幾滴泥巴讓他的表情看上去分外好笑。
  
  談蘇別開視線,辛苦地忍著笑。
  
  木屋從外面看起來不大,裡面的空間卻不小,至少房間數足夠5人每人一間房。
  
  談蘇隨便選了間房後就開始四處查看,裝作好奇的樣子,實則在檢查房間中的攝像頭。
  
  房間中有一幅巨大的畫,畫上充滿了血腥暴力的元素,看得人相當不舒服。談蘇想要看看這畫後面有沒有動過手腳,便做出不喜歡這幅畫的模樣,費力將它拿下來。
  
  然後,她看到了蕭睿。
  
  確切地說,是在換衣服的蕭睿。
  
  他已經將那身占滿了泥巴的衣服脫下丟在了地上,此刻正跟談蘇面對面,擦著身上的沾染的少量爛泥。
  
  談蘇微驚,猛地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她就發現,她面前的是單面鏡——她可以看到蕭睿,但蕭睿看不到她。
  
  這房間果然有古怪!
  
  談蘇眉頭一皺,誰沒事會在兩個房間之間安個單面鏡?
  
  她正要出去找蕭睿說這事,轉身之際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蕭睿裸露的身材吸引。
  
  跟上次偷翼龍之時相比,蕭睿的身材一點長進都沒有,依然纖細。她的目光在他迷人的鎖骨上流轉,均勻地在他白淨的胸膛上停留,飛快地轉向下方隱約的人魚線。
  
  這一刻,她突然心臟狂跳,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心頭隱隱有小股火苗在灼燒著她。
  
  她覺得現在的蕭睿,前所未有的性感。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9
發表於 2018-5-16 09:59:08 |只看該作者
第 98 章 地上與地下(2)

  好一會兒,談蘇才強迫自己轉開視線。
  
  不對勁。
  
  此刻她依然能感覺到自己比平常快的心跳,腦中彷彿還殘留著蕭睿半裸的影像,好像還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性吸引力。
  
  但這很不對勁。
  
  雖然她現在對蕭睿不假辭色,但談蘇很清楚,她喜歡蕭睿,她知道蕭睿也清楚。然而她也很瞭解自己,不會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亂發情。
  
  那麼解釋只有一個——那是來自生理的刺激。
  
  談蘇雙手緊握成拳,刺痛感讓她的理智始終占著上風,她慢慢走到門口,出去後來到隔壁,敲響了蕭睿的房門。
  
  蕭睿應該是在穿衣服,過了會兒才來開門,見門外站的人是談蘇,他微微一笑:「才幾分鐘不見就想我了嗎?」
  
  沒等蕭睿再說下一句,談蘇丟下一句話轉身回房:「跟我來。」
  
  蕭睿跟著談蘇進了她的房間,邊走邊煞有介事地說道:「木屋的隔音效果不好,不過小聲點……」
  
  然後,他順著談蘇的指點看到了兩人房間之間的單面鏡。
  
  幾秒之後,蕭睿一臉遺憾道:「早知道我就多脫點了。」
  
  談蘇:「……」
  
  見談蘇面色不渝,蕭睿咳了一聲道:「反正這面在你這邊,你我都不吃虧,放著也沒事。」
  
  「我們出去說。」談蘇沒有多話,帶頭向外走去。蕭睿看上去還算正常,也就是說,那影響她生理的藥劑很可能是在這個房間釋放的,畢竟之前在車上的時候,她還很正常。所以,現在還是到小木屋外說話比較好。
  
  蕭睿沒有異議,跟上談蘇。
  
  談蘇剛走到門口,房門突然啪的一聲關上了,她驀地停下腳步,身後緊跟她的蕭睿收勢不及,撞到了她的背上,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此刻談蘇穿的是短袖,蕭睿溫熱的掌心燙得她一個瑟縮,她想推開他,卻覺得手腳都有些綿軟無力。
  
  蕭睿的氣息貼了上來。
  
  他從她身後環住了她,緊緊抓住她的雙手,雙唇貼在她耳後,低聲道:「風很大呢。」
  
  身後的熱度讓談蘇的心跳變得急促,她有心離開蕭睿的桎梏,身體卻又愉悅於這樣的接觸。
  
  然後,她感覺到了蕭睿的指尖在她掌心來回滑動。他的左手掌包住了她左手,他的右手指就在她掌心移動,除了他們兩人,誰也不知道相擁的兩人正暗地裡做著什麼。
  
  談蘇精神一振,想起車上的事,她專注於蕭睿在她手心劃下的字。
  
  蕭睿一心二用,手上在傳遞著信息,嘴上卻還在掩飾性地說著:「我覺得我們間有一種吸引力。第一眼見你,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他在她手心寫下了監視兩個字。
  
  談蘇分神聽清了蕭睿的話,頓覺肉麻。
  
  她只當什麼都沒聽到,反手在蕭睿掌心寫下兩字:下藥。
  
  談蘇猜測那藥劑應該有提高性慾,類似催情的作用,能從生理上影響人類身體,但那種影響還沒到消滅理智的地步,只要她能清晰地意識到這點,就能與那種能令人心底發癢的感覺對抗。
  
  之前她本以為他們只是被監視,現在看來,監視者能做到的事恐怕超出她的想像。像這種下藥刺激催發,防不勝防。而且,她懷疑就算他們跑到屋外都沒用,隧道外的能量屏障讓她意識到,這場陰謀是個大手筆,恐怕從那隧道開始的整個地方,都被監視者改造佈置過了。
  
  一般來說,監視者不會希望被監視者發現他們正在被監視,如果監視者知道他們知道了,監視者會怎麼做?談蘇懷疑他們可能會採取更為激烈的手段,所以現在他們最好不要讓對方知道,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正在被監視。
  
  「你敢說,你對我沒有相同的想法嗎?」蕭睿雙唇貼著談蘇的耳朵,摩挲著呢喃道。
  
  完全沒有。
  
  談蘇心裡默默地應了一句,礙於那監視者,她沒有說話,只當自己是沉浸在此刻曖昧的氛圍之中。而事實上,藥劑的效果讓她確實很喜歡此刻兩人的親暱接觸。
  
  一句話的功夫,蕭睿又在談蘇手心寫下兩個字:偽裝。
  
  談蘇回握住他的手,表示了自己的贊同。
  
  蕭睿突然在她耳邊輕笑一聲,鬆開了她。她正覺古怪,他卻扳過了她的肩膀。
  
  現在,兩人是面對面了。
  
  眼見蕭睿緊盯著她傾身,談蘇下意識地伸手想抵住他,誰知卻被蕭睿抬手抓住,拉過去按在了他的胸口。
  
  他目光深深地望著她,眼底寫著兩個字:偽裝。
  
  談蘇懷疑蕭睿是藉著偽裝的名頭行佔便宜之實,望著他低聲道:「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偽裝也給我差不多點。
  
  「不管他們。」蕭睿微笑著,另一手突然撐在了就在談蘇身後的門上,低頭望著她。
  
  他的表情很是興奮,大約想嘗試這動作很久了。
  
  談蘇想,這種專屬於霸道總裁的動作,真的一點都不適合他。
  
  她同樣微笑著,眼神卻透出一股殺氣。他要是再不適可而止,她不介意送他之前忘記送他的巴掌。
  
  蕭睿動作微頓。
  
  只猶豫了會兒,他就繼續傾身向下,全身上下透露出「打死也要親一口」的氣息。
  
  談蘇握拳,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談姐姐。」
  
  門外響起了倪茂的聲音。
  
  談蘇一把推開蕭睿,而後者猝不及防,談蘇又沒留餘地,結果就是,蕭睿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蕭睿幽幽地抬頭看談蘇,滿臉的「你好殘忍」。
  
  談蘇沒理他,將房門打開。
  
  「談姐姐,你怎麼在房裡整理了那麼久……」倪茂看到了房間中的蕭睿,話戛然而止,兩秒後笑容愈發燦爛,「蕭睿哥哥,你怎麼坐在地上?」
  
  蕭睿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略有些羞澀地笑道:「跟談蘇不小心玩得激烈了點。」
  
  談蘇:「……」她剛才就不該留情的,直接上巴掌打得他說不出話來才對!
  
  倪茂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蕭睿哥哥,你比我老那麼多,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談姐姐可不喜歡太吵鬧的人呢。」
  
  「大人的事,小孩別管。」蕭睿臉色一正道。
  
  「別人的事我是懶得管啦,但談姐姐的事,我怎麼能不管呢?」倪茂轉頭看談蘇,「是吧,談姐姐?」
  
  談蘇:「……」他們這是在幹嘛,兩個小孩在拌嘴嗎?
  
  談蘇回避了兩人的視線,將房門大開,開始趕人:「我們去客廳吧。」
  
  倪茂和蕭睿互相看看,兩人臉上的笑容都很虛偽,一個接一個離開了談蘇的房間。
  
  談蘇將房門關上,也跟著走了過去。
  
  她覺得這個次世界真的是相當麻煩。不但要想盡辦法尋找關於消滅邪神的線索,還要時刻警惕背後的監視者,更要操心玩家間的關係……她突然覺得,雖然第一個次世界總是被娜塔嚇,但那時畢竟只有她一個玩家,真是省時省力。
  
  談蘇三人到客廳時,金髮司機和葉思薇都在,金髮司機正在對葉思薇大獻殷勤,而葉思薇冷著個臉,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談蘇想起她還不知道金髮司機的名字,想了想走過去道:「你的駕照呢?」
  
  金髮司機一臉迷茫:「怎麼了?」問歸問,他還是從褲子後面的口袋中拿出了他的錢包,遞給談蘇,「在裡面。」
  
  談蘇接過來,打開後看到了駕照,也看到了金髮司機的名字:山姆•道格拉斯。她將錢包整好還給山姆,微微一笑:「沒什麼,山姆,我只是看看,怕你忘帶了。」
  
  山姆點點頭,毫不懷疑地接受了談蘇的解釋:「這樣啊。啊,對了,外面有個湖,你們現在就去游泳嗎?現在天氣剛剛好,我保證一定不會無聊的。蘇,你也幫我勸勸葉,唉,我怎麼說她都不肯一起去。」
  
  「我好像有點著涼了,就不去了。」談蘇接話道。
  
  山姆一臉驚訝:「哎?你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吃點藥就好了。」談蘇笑道,「不然你們幾個男生去吧。」
  
  「就我們三個男人去有什麼意思啊!」山姆歎息一聲道,「算啦。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喝酒吧!酒還在車上吧?我去拿!」
  
  山姆說著,就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山姆一走,四個玩家之間就陷入沉默之中。
  
  談蘇不知道山姆是跟監視者同夥的,還是也是受害者,如果是後者,那麼他應該是屬於被賣了還幫人數錢的那種,恐怕被算計到死也不會知道自己被監視了,如果是前者,那毫無偽裝痕跡的他,就有點可怕了。
  
  談蘇跟葉思薇和倪茂說了自己房中那塊單面鏡的事,讓他們也檢查一下房間,看看有沒有古怪的地方。
  
  談蘇坐在葉思薇身邊,邊說邊悄悄把他們被監視的事用劃手心的方法告訴她。葉思薇好歹是經歷過多個次世界的玩家了,面上並沒有顯出任何異樣。
  
  倪茂那邊,談蘇給蕭睿使眼色讓他去說,蕭睿一臉不情願,不肯動。談蘇只好自己站了起來,對倪茂說:「我陪你去你房間看看吧。」
  
  倪茂剛露出個驚喜的表情,就被蕭睿迅速果斷地半路截斷:「還是我去好了。」
  
  蕭睿雖一臉不甘心,但還是把倪茂領走了。倪茂自然看出談蘇和蕭睿有事要悄悄跟他說,因此也沒弄出什麼妖蛾子,乖乖地跟著蕭睿去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談蘇突然想,把蕭睿一個人丟給倪茂,是不是有點太危險了?倪茂對蕭睿,似乎很有敵意啊……
  
  談蘇正要跟過去看看,山姆扛著一大堆啤酒回來了,看到蕭睿和倪茂不在,他奇道:「蕭和茂呢?他們不會真的自己游泳去了吧?」
  
  「沒有,他們在房間,很快就會出來。」談蘇道。
  
  談蘇話音剛落,蕭睿和倪茂就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兩人離得足夠遠,臉上都帶著一點都不真誠的笑容,可見剛才兩人的聊天並不怎麼愉快。
  
  五人圍坐在沙發上,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罐啤酒。五人中有四人並不是真的來度假的,因此氣氛並不熱烈——不如說冷場更合適。
  
  山姆起了幾次話頭都沒成功弄熱,不禁洩氣了,疑惑道:「你們都怎麼了?出來前不都挺開心的嗎?現在怎麼都死氣沉沉的?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是,還是說你們不喜歡這個小木屋?」
  
  「大概是累了。」談蘇接了一句。她也不想讓監視者看出他們已經發現了一切,但他們幾個玩家,確實沒什麼好說的。能說的那些話,都不能讓監視者知道。
  
  「好吧好吧,那你們先去休息吧。」山姆無奈地說道,「不然,你們要一直是這種樣子,我看這個週末也要泡湯了。」
  
  「砰!」
  
  山姆話剛說完,客廳一個角落突然彈起一塊木板。
  
  山姆被嚇了一跳,而四個玩家則集體站了起來。
  
  他們快步走到木板邊,那下面有一條樓梯,通道盡頭一片黑暗。
  
  「下去看看?」蕭睿看了談蘇一眼,他的眼神中滿是好奇,顯然不管別人同不同意,他都是會下去一探究竟的。
  
  「你先。」談蘇滿足了他的願望,這是監視者給他們的提示,從中他們或許可以看出點什麼。
  
  「下面也不知道有什麼,你們都不害怕的嗎?」山姆想要攔著幾人,但見他們一個個都下去了,他猶豫了一會兒,也跟了下去。
  
  下面是個地下室,蕭睿用手機中帶著的照明功能找到了電燈開關,燈光雖昏暗,卻足以令整個地下室一覽無遺。
  
  「這些……都是什麼啊?」山姆驚訝道。
  
  這個地下室塞滿了各種各樣奇怪的藏品。從看不懂的古書,到古老的音樂盒,老照片,玩偶,再到多面幾近圓形的魔方……只有想不到,沒有找不到的。
  
  玩家們都沒有說話,各自翻看著這些奇怪的東西。
  
  談蘇先看到的是一個魔方。這個或許應該被稱為魔方的東西,是球形的,中間兩排凸起,就像是腰帶一樣盤在球體上,看樣子似乎可以分別轉動。
  
  她並沒有立刻拿起它。
  
  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談蘇一直在想,監視者打開這個地下室,讓他們下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說下面是一條密道,通往一個未知的地方,或許是為了將他們引入,進行一場遊戲之類的。但這裡只有一些各個年代種類繁多的藏品,又是做什麼用的呢?上面的那塊木板是無風自開,顯然來自監視者的安排,所以監視者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他們來一場歷史的參觀?
  
  談蘇拿起了她眼前的魔方。這個魔方似乎是某種金屬製成的,黑漆漆的,卻又很亮。還沒等談蘇看個究竟,系統聲音突然響起。
  
  【主線任務之一:逃離魔方。本任務獎勵為門之碎片。】
  
  系統聲音落下後,談蘇來到了系統的白色空間之中,她的手中依然拿著那個魔方。不過,這個空間中,只有她一個人,也就是說,這個主線任務她要單打獨鬥。
  
  【本任務中,玩家將陷落在魔方之中。魔方由無序,按照一定的規律移動,變成有序。玩家需在30分鐘內到達魔方中央,取得「八岐大蛇召喚卡」,本任務完成後,玩家可保留此卡。現在,玩家將看到魔方移動規律。】
  
  談蘇手中的魔方突然離開談蘇的手漂浮起來,每個面變成不同的顏色,按照一定規律移動,最後停下時,同列同色,相鄰列顏色近似。
  
  當魔方發出卡的一聲時,談蘇面前的景色陡然一變。
  
  白色先是變暗,暗到她看不清一切,之後又漸漸亮起,周圍充斥著一種暗紅色,沉沉的像是要壓入她的心底。她不再是在那白色的房間之中,而是身處一個大約10平米的小房間,房間的牆壁、地面和天花板都是金屬做的,看上去頗有些年頭。房間正對著的兩邊各有一扇緊閉的門,不知通向何處。
  
  談蘇回憶著剛才看到的魔方移動軌跡,她想這房間的顏色,應該與當時魔方上的顏色對應,而她的目的地,是位於魔方中央的房間。按照她的記憶和推測,魔方應該總共有三層,最中間的就是那個房間,房間只有一扇門。第二層房間中,處於赤道位置的房間都是白色的,其中一個房間的門可以通向最終房間,其餘房間跟第三層一樣都是彩色的。
  
  談蘇先把一扇房門打開,看到的是另一扇門。她試了試,房門都是朝裡開的,她這邊的房門屬於她的房間,而相貼的另一扇房門屬於隔壁房間,每開一次門,她都要打開兩扇房門。旁邊的房間是淺綠色的。她又跑到另一邊打開房門,隔壁是淺黃色的。這三個房間的顏色在魔方復原後不會相連,不過她已經不記得她是在魔方起始時的哪個部位了。
  
  談蘇隨意選了淺綠色的房間走進去,這個房間的房門有三個,談蘇打開第一扇房門,裡面是暗紅色的,她正要開第二扇房門時,房間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
  
  談蘇看到打開的第二扇房門居然是堵死不通的,忙將房門關上,抓緊了扶手穩住自己。大概10秒之後,房間的抖動停止,談蘇看了下手錶上的倒計時,30分鐘的任務時間已經過了3分鐘。也就是說,她可以猜測,移動每3分鐘進行一次,每次10秒。而剛才她看到魔方從無序到復原,總共移動了9次。這樣算下來,當魔方復原時,還剩3分鐘時間。
  
  3分鐘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談蘇決定賭一把。
  
  她可記不得那麼多色塊的移動軌跡,所以讓她現在找一個不知道已移動到哪裡去並且隨時都在移動的房間,可以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況且,按照剛才她的所見,有些房間的門還不對應,有時候這個房間的門會對上另一個房間的牆。或許走著走著,她就發現前面沒路了。
  
  思慮過後,談蘇決定先找到第二層的白色房間,之後就不走了,等所有的房間都復原,每扇門都一一對應後,她再沿著那一圈白色的房間找,就能找到通往中心房間的門。
  
  打定主意之後,談蘇便打開與這個房間相鄰的所有房間,三個房間都沒有白色的。她只好隨便選了一個房間,進去後再次檢查每一扇門後的房間。
  
  魔方又移動了三次後,談蘇終於找到了一個白色房間,那個房間只有兩扇門。她找了個角落坐下,終於有空回憶關於這個主線任務的任務目標——「八岐大蛇召喚卡」。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應該跟消滅邪神的主線任務有關。他們只是人類,沒有任何超能力,消滅一個神根本不可能,只能借助別的力量。目前看來,這別的力量,應該就是別的神了——通過召喚卡召喚出別的神與邪神戰鬥。
  
  如果是這樣,那麼她這個主線任務就必須完成了。她必須拿到那張召喚卡,召喚出八岐大蛇。至於召喚有什麼條件,就到時再看了。
  
  在談蘇思考的時候,魔方又移動了幾次,還有三次才能復原。
  
  談蘇不由得想到,這「八岐大蛇」,跟更早的時候她遇到的「小八」,是同一個嗎?如果是的話……那麼,是不是因為之前她遇到過八岐大蛇,所以這一次才能召喚出八岐大蛇?還有一個問題,這個主線任務雖然是需要她自己完成的,但她仍不免猜測,其餘玩家在同一時間也碰到了類似的主線任務。而他們的主線任務附帶獎勵,應該也包括一張召喚卡。召喚卡上的神祇,或許正是他們過去的次世界裡曾經遇到過的。
  
  談蘇有些無聊地想,八岐大蛇被她召喚了,那蕭睿召喚什麼?天照大神?還是那朵雲天之禦中主神?或者說是他在別的次世界遇到的神祇?別的玩家呢?她這兒召喚出的是日本神話裡的神祇,倪茂和葉思薇他們,會不會召喚出希臘神話,北歐神話,或者埃及神話中的神祇?
  
  當房間的第九次抖動開始時,談蘇收回了紛亂的思緒,做好了準備。
  
  抖動一停止,她就打開其中一扇門,跑了進去。
  
  繞著最中央房間的白色房間形成了一個圈,不管她往哪個方向跑,最終都能找到一個擁有三扇門的房間,那第三扇門就通往中央房間。只不過運氣好壞,她所花費的時間有多有少。
  
  在第五個房間,談蘇看到了那第三扇房門,她心中一喜,立刻打開房門衝了進去。這個房間只有她進來的這一扇房門,而更直白地說明瞭它的中央地位的,是房間中漂浮著的一張撲克牌大小的卡片。
  
  那張卡片正面對著談蘇,卡片中央是張圖畫,畫著八頭八尾的八岐大蛇。
  
  ——這正是談蘇要找的八岐大蛇召喚卡!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0
發表於 2018-5-16 09:59:20 |只看該作者
第 99 章 地上與地下(3)

  談蘇快步跑過去,向上一躍,將八岐大蛇召喚卡握在了手中。
  
  剛才遠了沒看清楚,拿到手裡後談蘇才發現,這卡片中間偏下的位置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圓形小洞,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恭喜您在30分鐘之內獲得「八岐大蛇召喚卡」。
  
  「八岐大蛇召喚卡」使用方法:獻上「給八岐大蛇的祭品」,可召喚出八岐大蛇30分鐘,使用一次後卡片無效。
  
  主線任務之一成功,您已隨機獲得門之碎片1片。】
  
  系統一連串的聲音之後,談蘇一手召喚卡一手魔方回到了次世界之中。
  
  談蘇在主線任務中經歷的半小時並沒有對次世界產生任何影響,對別人來說,談蘇一直在那裡,然後手中突然憑空多了張卡片。回到次世界的那刻,談蘇立刻將卡片捏在手心放進了口袋裡。
  
  做完這個動作,她才看向蕭睿。
  
  蕭睿也正好看了過來,兩人相視一笑,都明白了對方跟自己經歷了一樣的事。
  
  談蘇將魔方放了回去,她現在開始考慮,怎麼得到「給八岐大蛇的祭品」。主線任務已經有了一個飛躍,所以她也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偽裝隱瞞監視者。她覺得這個地下室也一定安裝了攝像頭,就算她剛才悄悄把憑空出現的召喚卡藏了起來,對方慢速重播的話,一定也能發現的。可如果不繼續偽裝了,她又擔心對方會讓他們喪失行動能力——監視者能給她下催情藥劑,也能下安眠藥劑。
  
  談蘇再看倪茂和葉思薇,兩人也各自拿起了一樣東西,然後下一秒,他們手中就多了一張卡片。
  
  談蘇走了過去,她想,四個人手中都多了張卡片,他們四人的異樣,或許已經瞞不住了。不過,如果他們四人說得隱晦一些的話,或許監視者一時半會兒還弄不明白他們到底怎麼了,說不定就按兵不動。
  
  四個玩家湊到了一起。
  
  「我的是八岐大蛇。」談蘇先說道。
  
  蕭睿聳聳肩道:「濕婆。」
  
  「阿努比斯。」倪茂笑道。
  
  葉思薇:「哈迪斯。」
  
  「之前的次世界遇到過?」談蘇又問。
  
  三人點頭。
  
  如此說來,她之前的猜測沒錯,召喚卡上的神祇,是之前的次世界中遇到過的神,所以現在才能召喚。那麼,估計這八岐大蛇是小八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談蘇想了想,乾脆把剛才藏好的卡片又拿了出來。蕭睿見狀,同樣拿出了他的卡,而倪茂和葉思薇的卡片都沒有放進去,四人將卡片放到一塊,每張卡片上的圖畫是不一樣的,但相同的是,卡片中間偏下方的位置,都有個指甲蓋大小的圓形小洞。
  
  蕭睿呵呵一笑:「『祭品』。」
  
  談蘇贊同蕭睿的話。這個小洞,大概就是用來放祭品的,只要找到祭品,將祭品塞進去,應該就能召喚出相應的神祇。而就像是這個召喚卡的來源一樣,祭品應該也是要通過主線任務來獲得的。
  
  與此同時。
  
  「他們手中的那些卡片到底是什麼東西?誰放進去的,我怎麼從沒見過?」監視器前的男人皺眉疑惑道。
  
  另一個男人將螢幕放大,看清楚了卡片上的圖案:「不知道。我也沒見過,是不是誰放錯了啊?」
  
  「算了算了,沒事,他們總會選別的。不然,我們就給他們加把勁。」第一個男人擺擺手道。
  
  他突然注意到了什麼,指著螢幕高興地說:「看,他們已經選好了!」
  
  「嘿,你們看,我把這魔方拼好了,哈哈,我真是太厲害了!」
  
  談蘇四人正交流著資訊,就聽山姆突然高興地說。
  
  談蘇一轉頭,就看到剛才她拿著的那個魔方現在正在山姆手中,他見四人看過來,笑得更歡了:「本來我還以為我拼不好呢,沒想到這麼容易!」
  
  【即時任務二:半小時內不被地獄領主所殺,本任務積分為100點。】
  
  聽到系統提示,談蘇突然明白,這地下室是做什麼用的——讓他們選擇,某一種藏品對應一個怪物。山姆拼好了魔方,所以監視者們就放出了魔方對應的怪物,也就是系統所說的地獄領主。
  
  從「地獄領主」這個名字來判斷,它應該是屬於魔幻類的怪物。而監視者使用的監視手段,以及談蘇在隧道前看到的那個屏障,卻都是屬於高科技類的,再加上主線任務中提到的「邪神」……也就是說,這是個魔幻加科幻的世界。
  
  蕭睿,倪茂和葉思薇的臉色也微微變化,顯然他們得到了相同的即時任務。
  
  「我們先上去吧!」談蘇提議道。這個地下室沒有別的出路,要是那個地獄領主將他們堵在了這裡,別說半小時了,他們連半分鐘都撐不過。
  
  其餘三人自然沒有異議。
  
  山姆手裡還拿著那個魔方,見四人開始往上走,不禁疑惑道:「你們怎麼了?」他難得一次拼好了一個魔方,卻沒人理他誇他一下,他難免鬱悶啊。
  
  蕭睿本是走在最後的,聽到山姆的話,他轉頭回來,將魔方從山姆手中拿走,然後上了樓。
  
  山姆呆呆地看著四人的背影消失在地下室入口,周圍一片寂靜,他突然覺得脊背一涼,手忙腳亂地跟了上去。
  
  「我們兩人一組,檢查門窗,都關好後回到客廳。」談蘇說道。她不知道地獄領主是擅長哪一類攻擊的怪物,把門窗都鎖好,是他們能做的唯一的事。現在天色已晚,在外面亂跑,不如待在小木屋裡安全。
  
  「那我們去那邊。」蕭睿非常自覺地將自己和談蘇分為了一組,看也不看其他兩人,拉起談蘇就走。
  
  談蘇想甩開他,卻發現蕭睿正在她手心比劃,她就停下了掙扎的動作,一邊往前走一邊耐心地等他比劃完。
  
  等將那幾個字在腦中形成正確的意象,談蘇很想抽他一頓。他在她手心比劃的字是:我們不在一起,天理難容。
  
  談蘇啪的一下打開蕭睿的手,沉著臉道:「現在正經點行嗎?」
  
  蕭睿盯著談蘇,一臉認真:「我這話很正經啊。」
  
  「你有時間不如猜測一下地獄領主會採用什麼樣的攻擊方式,我們怎麼才能從它手下逃過半小時。」談蘇道,她說話也不再遮遮掩掩了,都已到會被怪物攻擊生死攸關的時刻了,他們也沒必要再裝作不知道自己是在被監視。
  
  「這個嘛,我猜是物理和精神攻擊雙重的。」蕭睿攤了攤手,「所以,鎖門窗效果不大。」
  
  談蘇停下了腳步:「那你剛才怎麼不說?」
  
  「因為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蕭睿聳聳肩,「既然不再偽裝了,趁那地獄領主還沒來,我們不如去找找監視攝像頭。如果說,那怪物是正監視我們的人送過來的,那麼,附近應該有個基地,更好的情況是,那些監視者也在那個基地中。」
  
  雖明知效果不大,談蘇還是將後門關上,拿旁邊的一張小桌子擋住了門。
  
  之後,兩人一起回到客廳,倪茂和葉思薇還沒回來,山姆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沙發上,見談蘇和蕭睿回來了,忙站起來問道:「哎,你們幾個到底怎麼回事啊?」
  
  「等會兒可能會有怪物出來,小心點。」談蘇提醒了一句。
  
  山姆一愣:「怪物?蘇,你不會是生病產生了幻覺吧?哪來的什麼怪物?」
  
  當然有,還是你「召喚」出來的。
  
  但談蘇沒再多說什麼,他們時間不多,實在沒空跟山姆糾纏。她和蕭睿往她的房間走的時候,遇到了倪茂和葉思薇,便將二人拉到了她的房間。
  
  「找監視器,邊找邊說。」談蘇道。之前她翻過自己的房間,但因為不可能太仔細,加之又被單面鏡的事打斷,所以也沒找出什麼,現在四人一起找,順便說一下現在的情況,節約時間。
  
  倪茂和葉思薇也知道談蘇這樣說,代表了不用再偽裝,沒有異議,開始配合地找起來。
  
  談蘇翻動著床上用品和床腳附近,邊翻邊說道:「地獄領主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了,我覺得我們沒辦法以人類之軀與它對抗,這半小時不容易過。」
  
  「你們聽說過地獄領主這東西嗎?」葉思薇正在翻衣櫃,問道。
  
  倪茂拿起桌上的杯子,漫不經心地說:「聽名字,像是級別挺高的怪物呢。」
  
  「可以肯定的是,被它追上,我們凶多吉少。」蕭睿道,「因此,我們要盡快找到監視器,順著通路找找看出路。另外,關於我們會到這裡的原因,我有一個猜測。」
  
  「你是說,那些監視者的目的?」談蘇問。
  
  蕭睿點頭:「沒錯。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我們會來到這間小屋,不出意外的話,也是監視者設計的。」
  
  「這裡就像是個孤島。」談蘇道,「剛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隻飛鳥撞到半空中的巨大能量屏障上。這裡,與世隔絕。」
  
  蕭睿挑眉:「那就對了。我想,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被稱為『祭壇』更為合適。」
  
  「祭壇?」葉思薇皺眉道。
  
  「剛才在地下室,那些東西就是給我們的『選擇』,而這種選擇,儀式感很重。我們的選擇,對應了會出現的怪物。比如這個『魔方』,就對應了地獄領主。」蕭睿舉起了手中的魔方,「如果我們選了別的,一定會出現別的怪物。」
  
  「可為什麼要讓我們做那些選擇?」葉思薇道,「你剛才說這裡是祭壇,那我們就是祭品了?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們獻祭?」
  
  「這就是這個獻祭儀式的不同之處。」蕭睿道,「我會想到祭品,還是主線任務的提示。主線任務跟我們所處的次世界通常都會有所聯系,所以這次主線任務中出現的召喚卡和祭品,很容易就讓我聯系到我們的處境。各種獻祭儀式方法稀奇古怪,我們被拉進來的這個,恐怕正是要我們做出選擇,之後讓我們被自己選擇的怪物殺死,如此儀式才算完成。」
  
  「所以,我們獻祭的,是那個邪神咯?」一直安靜地聽著的倪茂突然問道。
  
  蕭睿看了他一眼,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鄙夷道:「當然,難道還能有別的解釋?」
  
  談蘇怕蕭睿和倪茂會吵起來,立刻說道:「如果這是一場獻祭儀式,那麼目的呢?」
  
  蕭睿看向談蘇,雙手一攤:「不知道。或許是向邪神要什麼東西吧。」
  
  「找到了!」談蘇抬起手中的台燈。
  
  幾人立刻圍了過來。
  
  將台燈燈座拆下來後,有一個微型攝像頭就藏在裡面。
  
  談蘇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說起來,這間小木屋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裡,居然有電。」
  
  蕭睿笑了:「那就說明,基地就建在這附近。」他頓了頓,眼神一亮,笑容得意而自信,「並且,就在地下!」
  
  他丟掉那攝像頭,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們都出去,一人一個方向,看看那地獄領主到底是哪來的。」
  
  談蘇先是一愣,繼而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法。待在這小木屋裡只能說是相對安全,地獄領主遲早會破門而入,到時候就麻煩了。他們只有化被動為主動,找到那個基地,這樣才能有機會從地獄領主手中逃脫。
  
  當然,這個辦法也有風險。萬一,地獄領主已經出來,就在屋外等著他們呢?他們一出去,就是自投羅網。
  
  但沒有什麼事是絕對安全的,只要收益夠高,風險再大也要嘗試。
  
  此時,距離系統發布即時任務二已經過去了十分鐘,外面還是靜悄悄的,所謂的地獄領主,還沒有出來的跡象。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擔心。因為,這說明那地獄領主很厲害,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解決他們,這之前的時間,就是讓他們好好感受來自未知的恐懼的。
  
  談蘇四人出來時,山姆還在客廳裡,四人經過他時照舊沒理他,山姆很傷心,他們不帶他玩,他也問不出什麼,只好鬱悶地回了自己房間倒頭就睡。
  
  四人在客廳裡就分配了各自的查探方向,並且約定好了,走出二十米後,不管碰沒碰到地獄領主,都掉頭回來。當然,如果碰到了地獄領主,不但要回,還要用最快的速度回,並同時發聲提醒別人。當地獄領主追來,並進入小木屋後,他們四人就繞道它來的方向,找到基地的入口!
  
  談蘇分配到的是前門方向,她和蕭睿一起走到前門,然後她向前走,蕭睿繞到小木屋的側面。
  
  因為小木屋只有前門和後門,所以四人約好的是,記住其餘三人的方向,如果地獄領主是從前後門方向來的,那麼當得到提醒時,另外三人都往另一個門的方向走,先匯合,將地獄領主引進小木屋後再進行下一步行動。若地獄領主是從側面來的,就將地獄領主從前門引進去,其餘人都在後門處匯合,接應另一人。
  
  夜色漆黑,談蘇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同時觀察著四周,謹慎地注意著每一個角落。
  
  這是個夏夜,周遭蟲鳴聲不斷,如果說這是個祭壇,那麼這是個偽裝得很好的祭壇。夜風微涼,掃過談蘇裸露在外的手臂,激起微微的涼意。
  
  走出十米左右的時候,談蘇看到前方的黑暗處,一個高大的黑色影子慢慢向她走來。
  
  談蘇甚至沒有看清楚對方的模樣,轉身就跑,邊跑邊示警道:「前門!」
  
  談蘇聽到了身後接近的腳步聲,但她不敢回頭看,只顧往回衝。當她跑到前門時,她一甩手將門關上上了鎖,這才繼續向後門的方向跑去。
  
  她剛跑到客廳的位置,突然砰的一下撞上什麼東西,眼前頓時一黑,反衝力讓她向後一摔,跌倒在木地板上,撞到的腦袋也嗡嗡作響。
  
  剛才她跑得飛快,又哪裡會想到前方會平白無故地出現一道屏障?談蘇揉著腦袋,感覺腦中的眩暈好了點兒,透過透明的屏障,她看到蕭睿三人正對她招手,讓她快跑。
  
  她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她剛才撞到的地方,從左到右摸了一遍。
  
  這道透明屏障將她的去路擋得嚴嚴實實,她無路可逃。
  
  談蘇不知道這是監視者搞的鬼,還是地獄領主的能力。通向後門的路已經不通,她只好對蕭睿揮揮手喊道:「你們先走,他從前門來的!」
  
  話剛說完,她就聽到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一道微風隨著這聲響刮了進來。她來不及查看,往側面跑去,那個方向通向她的房間——既然門不能走的話,她就走窗好了。
  
  雖從未看清楚那地獄領主的樣子,他的巨大存在感就像是陰影般纏繞在談蘇心間,她腦中只有一個逃字,沿著走廊跑進自己房間後,反手將門關上,又抓起了房間裡的椅子,跑到窗邊用力砸去。
  
  但在談蘇手中的椅子砸到窗子之前,她的身體卻陡然停住,像是被什麼力量控制了似的。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將椅子放下,慢慢轉身,面朝房門。
  
  房門輕輕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地獄領主的外表看上去跟人類男性沒有兩樣,皮膚蒼白,有著深刻立體的五官,容貌甚至比大多數男性都英俊。但他的腦袋上,卻插著兩片齒輪片,齒鋒和肌膚相接觸的部分,有著細細的紅色血液,令他的外表徒增一絲血腥和猙獰。然而,在他向談蘇走來的時候,他的表情卻是溫柔祥和的,與他此刻的外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違和感甚重。
  
  談蘇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卻還是能看能聽的,似乎還能說話。地獄領主慢慢走過來時,他身上纏繞著的鎖鏈互相摩擦,發出令人難受的清脆撞擊聲。單單看他此刻的神情,似乎並沒有想要攻擊人的意圖。
  
  但談蘇卻無法得到任何安慰。他要是不殺她,為什麼還要控制她的身體不讓她走呢?總不能是想跟她來一場友好交流吧?現在離系統給出的半小時還差十多分鐘呢,如果在這裡被殺了,那麼她就要從這個次世界離開了。
  
  兩人距離本就不遠,地獄領主即便腳步不快,也來到了談蘇面前。
  
  他在談蘇跟前極近的距離停住,高大強壯的身體像是小山一樣,壓迫得談蘇幾乎喘不上氣來。她知道蕭睿猜得沒錯,這個地獄領主應該是物理和精神攻擊雙擔的,他身上的鎖鏈是物理攻擊道具,而精神攻擊……就是這控制她身體的力量了。
  
  沒想到這地獄領主竟然這麼厲害,那麼他們之前的計劃就很有問題了。應該說,什麼計劃在地獄領主的戰鬥力面前,都有問題。照理說系統不會發布這種必死的任務,那麼一定有什麼地方被遺漏了。
  
  望著眼前之人,談蘇只覺呼吸都快停了。她現在只希望對方用精神攻擊的方法殺她,這樣的話,她的護身符還能派上用場。如果他喜歡用物理方法一點點折磨人致死,那她就死定了。
  
  地獄領主低頭望著談蘇,墨綠色的雙眸中似乎沒有一絲的殺意。
  
  他突然開了口,聲音低沉,面容依然祥和:「歡迎來到地獄。」
  
  談蘇突然感覺身體能動了,但她卻不敢轉身,不敢亂動。
  
  顯然是地獄領主放開了她身體的控制權,她莫名地覺得,只要她轉身就跑,後背就會被他鎖鏈上的鋼鉤刺穿。
  
  她仰起頭,直視著他,對於那句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半晌說道:「你認錯人了。」
  
  她本以為這地獄領主只殺戮不交流,但現在來看,他或許會跟被害者進行短暫的交流。她不知道這是他在殺死被害者之前的必經步驟,還是給被害者一個生還的機會,總要試試的。
  
  「我認得你罪惡的靈魂。」地獄領主說,沒等談蘇回應,他突然抬起右手,撫上了她的面頰。
  
  談蘇本能想躲,但她強迫自己忍住沒動,他冰涼的手一觸到她的臉,陰冷的氣息便彷彿無孔不入般鑽入了她的體表,讓她的心一個戰慄。
  
  「然而,你的靈魂,比其他人純淨。」地獄領主的表情始終未變,「你願意捨棄你的肉體,將你的靈魂交給我,成為我的修道士嗎?」
  
  談蘇苦悶地發現,不管她回答是還是否,都逃不過一個死字。捨棄肉體交出靈魂,不就等同於被殺死嗎?而她要是不答應,地獄領主肯定是立刻就會殺了她的,並且,按照他的意思,毀掉她的靈魂,或者讓她的靈魂在地獄受折磨——當然,在系統的控制之下,這種事應該是不可能的。
  
  就在談蘇考慮要不要說句「讓我考慮一下」來拖延時間之時,旁邊的窗戶突然被砸碎,蕭睿出現在窗外,手一甩將一個圓形的東西砸到地獄領主身上。
  
  談蘇剛看清那就是將地獄領主召喚出來的魔方,蕭睿就對她伸出了手:「談蘇,過來!」
  
  談蘇哪裡敢耽擱,跑過去抓著蕭睿的手,在他的幫助下跳到了窗外。
信者恆信乎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4-28 21:58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