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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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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n逍遙笑紅塵n] 星際女帝的寵后之路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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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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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4 00:43:0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婆婆丁敗火

  孟氏的父親是戶部左侍郎,她有個一奶同胞的大哥和一名長姐,如今出事的就是姐姐家的女兒。

  穿著一身比較素淨的衣服,風月跟著孟氏去了,對於流產,風月知道的,就是受精卵沒發育好,在帝國中不存在這種事,這裡是原始社會,還用人體孕育,所以發生點兒意外什麼的也是可以理解,所以她除了覺得這位表姐倒霉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特別的想法。

  一路上孟氏卻是緊皺眉頭。

  來到夏府,自然有下人領著進去,先是見了夏家的女主人(風月表姐的阿家),孟氏同對方簡單客氣兩句,就提出看外甥女,對方也沒刁難,立刻命人帶路,如此,風月第一次見到這位表姐。

  表姐穿著一身單衣,空蕩蕩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到,小臉上淚痕未乾,下巴尖的嚇人,頭上纏著布條,據說病者都纏著這個,怕是頭部受風,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雙目更是無神到底,死水一般,彷彿木雕泥塑一樣。

  風月嚇了好大一跳,這、這……雖然說自己的孩子沒了讓人心痛,可是這副絕望又病弱的樣子是鬧哪般?知道的是流產,不知道的這簡直就是要死的樣子,孩子沒了,人還活著,又年輕,再生也沒問題吧,風月滿心滿眼都是驚訝。

  “我的兒,苦了你了。”孟氏一看到外甥女這樣,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姨母……”聲音堪比蚊子哼哼,而且就這麼兩個字,又開始咳嗽起來。

  “快別激動。”孟氏趕緊收淚,旁邊伺候的丫鬟則麻溜的倒溫水給自家的主人。

  微微喝了一點兒水,眼珠子微微動了動,這才從假人變真人,看著孟氏,眼淚宛如斷了珠子似的掉下來。

  “表姐好好將養身體,莫哭壞身子。”見不得人哭,風月連忙安慰。

  徐氏(孟氏姐姐夫家姓徐)聽到風月這般說,更是痛哭失聲。

  風月傻住,這、這、這……難道自己說錯,可是自己應該沒說錯吧?

  孟氏自然知道自家女兒沒說錯,眼見外甥女哭的這般淒慘,直接將目光放在身邊伺候的嬤嬤身上:“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娘子的話,我們娘子以後再不能生育了。”老嬤嬤說完就開始抹眼淚。

  徐氏更是淚如雨下。

  風月驚呆了,不能生育了?傷了身體?子宮破裂?還是什麼?星際人的風月表示有點兒混亂。

  “怎麼會這樣?”孟氏豁的站起身,滿臉驚詫,女人看父,看夫,看子,不能再生育,那豈非後半輩子全完了?

  “娘子,我們娘子命苦,郎君在成親之前便有一名遠房表妹,兩個人有了庶長子,娘子過門不久有孕,後來流產,就是當時那表妹伺候的,沒有證據,郎君又護著,子當時傷心就落了病根,這些年娘子好容易調養身體再次懷上,那賤婢偏說日日噩夢,家中不干淨,郎君便由著她作,不知從哪裡請來的三流道士胡亂蹦躂,闖到這裡,追著我們娘子打,下人去攔著,那賤婢說娘子懷了孕,身子弱,也許招惹了不干淨的東西,郎君就命家丁攔著我們,娘子被那道士追著灑水,還用柳枝鞭打,能不流產嘛!”

  “這個畜生,沒良心的東西。”孟氏直接紅了雙眼,在屋子裡面轉了幾圈:“當初有庶長子,姐夫怎麼說?”

  徐氏只是落淚,嬤嬤只能嘆氣:“第一次流產,只有我們娘子來看看,若是當時……怕也沒有這次的事情。”當奴婢的到底不敢指責主人,尤其是男主人。

  孟氏還有什麼不懂的,娘家不給出頭,所以這夏家才敢這般放肆,深深的嘆了口氣,只能陪著掉眼淚,安慰都沒法兒安慰,身子壞了,沒有孩子,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風月傻了,什麼婢妾,什麼庶長子,她怎麼什麼都聽不明白?表妹不是親戚嗎?怎麼伺候人?不干淨的東西是啥?風月真是滿腦袋問好,可惜看大家的樣子,這些明顯是常識,風月只好在自己的腦海裡瘋狂刷屏,臉上聲色不露。

  回去的時候,風月偷眼看孟氏,記憶中孟氏一直都是柔柔的,臉上也總是帶著溫和的微笑,而這一次孟氏徹底黑了臉,坐在馬車裡面,雙手扭著帕子,幾乎將絲帕扯壞。

  風月不吭聲,心中盤算著一會兒回去她要好好查查書籍,明明應該是常識的東西,自己到這邊二年了,竟然還有常識不知道,這絕逼不能忍。

  回到侯府,娘兩個的臉色都不太好,下人們做事都很輕巧,就怕被主人遷怒。

  週嬤嬤看到風月的臉色不好看,想到今天在夏府中的事兒,想必小娘子是嚇到了,因此開解道:“小娘子莫驚,我們侯府都是重視小娘子的,上次傅家小郎也有了庶長子,侯爺與夫人不就是立刻就將親事回絕了嗎?”
  
  “我知道,就是那表妹……”風月故意沒了下文,她比較好奇這個。

  “唉!”週嬤嬤嘆了口氣:“小娘子,什麼表妹,已經做了妾的,那就是婢妾,或打或賣甚至殺了那也是當家主母的權利。”

  “那表姐……”風月心中嘀咕,婢妾是啥?不過嘴上卻疑惑的問著別的,這精分也是沒誰了。

  “唉。 ”週嬤嬤又嘆了口氣:“怕是擔心家族名聲吧,雖說已經出嫁,可是家中還有妹妹侄女兒,總要為她們想一想。”說完這句話,週嬤嬤又鄭重 事的說:“小娘子,全家都是一體的,尤其是小娘子的品性,若是大娘嫁人之後性子不好,那樣全家的小娘子都會被外人懷疑,所以姐妹定要同心同德。”

  “嗯。”風月點點頭,心中卻有些不屑,表姐混成這樣,也沒見她哪個姐姐妹妹的站出來幫她一把。

  週嬤嬤退下之後,立刻將今天的對話告訴孟氏,孟氏點點頭,並沒有反對,明年女兒就及笄,這時候知道一些事情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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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4 01:33:3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大棗能補血



  十天之後,孟氏的娘家嫂子崔氏從外省回來了,崔氏娘家兄弟娶長子媳婦,她自己也有媳婦,這才敢丟下家,去娘家恭賀,回來的路上接到了徐氏小產的消息,連忙往回趕。


  回到家帖子就送到了夏家,然後同孟氏通氣兒,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崔氏氣得夠嗆,戶部侍郎(孟氏父親)也非常生氣,他本身重禮,自己的外孫女兒被人如此糟蹋作踐怎麼能不生氣?可惜外孫女兒姓徐不姓孟,孟家可以敲打夏家,卻不能過份,但是老頭子可以痛罵女兒,教訓女婿,所以老頭子給滄州的徐家去了一封信。


  第二天孟氏請安完畢就帶著風月再次出門,其實這次孟氏不想帶著風月的,夏家那糟心事兒,何必帶著女兒去 不過風月說想念表姐,她也就沒有反對,直接帶了去。


  到了夏府,見到徐表姐,幾個女人一起哭,風月偷偷的用手帕壓眼睛,唉,這邊沒有淚珠散,不然的話擦上一點點,絕對能哭一天還不帶傷害眼睛的。

  好容易止住悲聲,崔氏和孟氏一起去找徐氏的婆家去聊天,也就是敲打敲打對方,孟氏只能算陪襯,娘親舅大,娘家不在京城,舅母出面才算理算當然,姨母則沒那個身份。


  這種長輩之間的打機鋒不適合風月這個未出閣的小娘子旁聽,所以風月被順理成章的留下,風月對此很滿意。


  眼看屋裡還有幾個小丫鬟,風月一點兒都沒有做客的自覺,直接吩咐道:“你們兩個給我切一些水果來。”


  即使不合禮數,可是到底是客人,兩名老太太賞下來的丫鬟只能去辦。


  看丫鬟走了,屋裡剩下的是兩名嬤嬤,風月這才湊過去:“表姐,這件事你要忍下嘛?”


  看著風月認真的雙眼,徐氏雙眼通紅,驟然小產本就傷身,她又沒日沒夜的痛哭,如今眼睛都有些不大好用了,可是風月就坐在床邊,她還是看得見的,更聽得到風月的聲音:“夫君護著她,我、我、我不忍又怎麼樣?這輩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早一點兒去了,還能少受一些罪。”


  滿滿都是絕望的氣息,可見是真的不太想活了,人生沒了指望,還怎麼活?


  “那人渣、表姐夫又不能時時在後宅,表姐你是當家主母,你想收拾她還不容易?”風月想不通這個。


  “磋磨她有什麼用?那身邊有夫君的人 ,只怕我這邊剛有動靜,那邊就護著了。”徐氏真是苦逼不已。

  “磋磨有什麼用?”風月撇撇嘴,覺得徐氏性子太軟,難怪被坑成這樣。

  徐氏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表妹:“不磋磨……”如果不磋磨,那還怎麼收拾對方?忍不住又說:“可是,就算發賣了,也沒用啊……能找回來。”


  風月嘴角勾起一個冷笑:“賣了肯定能找回來,這個耗時太多。”看表姐門滿臉不解的看著自己,風月繼續說:“自然是要她的命,給你的孩子,給你自己報仇。”


  徐氏沒吭聲,那邊兩名嬤嬤卻大吃一驚,這… …


  “我若是做出這般毒辣的事情,徐家小娘子都會被帶累,徐家的名聲……”徐氏有這個顧慮。


  “若是徐家管你,表姐會被夏家欺辱到這個份兒上?”風月冷笑:“裡子都沒了,還要面子幹嘛,既然不管你的死活,何必管他們的名聲。”作為一個打仗二十幾年的人,那脾氣絕對不好,而且堅信血債血償的道理。


  “是啊,如今到了這個份兒上,我還有什麼需要我忍得的。”徐氏的目光爆發出明亮的光彩。


  “表姐是當家人,以最短的時間直接要了對方的命,出了這口惡氣並不難。”風月臉上露出個笑容,簡直像個小惡魔:“行刺當家主母,頂撞當家主母,主母教訓她一二,誰想她自己身嬌體弱,或者是原本就病了,恰巧人就沒了。”

  徐氏聽得連連點頭,心中卻還有一層想法。

  “至於夏家的指責等等,表姐不妨將夏家的所作所為,寫下來,貼到大街小巷,若是這時候表姐或者表姐的人有什麼閃失,那恐怕就有謀殺之罪。”這輩子沒有星網那個好東西,但是有紙筆,發星網上與張貼到大街小巷是一樣的。

  打定主意的風月就將什麼不干涉文明發展的事兒拋之腦後,瑪蛋,這人怎麼這麼惡毒,竟然殘害未出世的孩子,絕逼不能留。而且讓我那便宜娘黑臉好多天,心情不好好多天,絕對不能放過你。

  徐氏連連點頭,臉上也不在是麻木的表情,而是有了一絲活氣兒。


  “既然他們不讓你好,他們又憑什麼過得好?”風月笑得格外恣意,繼續挑撥!


  兩名老嬤嬤互相看一眼,同時咽了嚥口水,這、這、這姨母家的小娘子好生狠辣。


  “沒錯兒,如今我落到這般田地,為何他們一家子團圓!”徐氏咬牙切齒,表妹給她開了一件新世界的大門,她不能浪費表妹的一番好意。

  “至於那個道士,表姐隨便找一個人冒充當初的道士,一口咬定對方僱傭他這般做的,死無對證,便是還有下人作證又如何?他們敢找當初的道士回來嗎?”風月真是滿臉陰險。

  徐氏頻頻點頭。


  崔氏和孟氏回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絕對烏漆墨黑的,滿身的低氣壓,兩個人坐下之後,好半天,崔氏才說:“你阿家說你身體不好,怕是要靜養,所以想送你到郊外的莊子上去。”


  徐氏和兩位嬤嬤勃然變色,徐氏握緊了手,沒吭聲,更加堅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表妹說的對,自己已經這般,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如今自己退讓,怕是只能死在莊子上了。


  兩名老嬤嬤也是大吃一驚,不敢想夏家做事竟然可以如此決絕。


  “京城之中名醫多,我自然不會答應。”崔氏咬牙:“只是我到底不是你的娘家,這件事你心裡有個底,我能幫你到多久我也不知道。”


  “舅母姨母大恩,夢顏今生今世無以為報,來生結草銜環必當圖報。”兩個嬤嬤扶著徐氏下床給崔氏和孟氏磕頭。

  “快起來。”崔氏和孟氏又忍不住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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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4 01:33:5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荔枝能上火

  風月正在無聊的看書,她想專門找關於婢妾的問題看,可惜送到她手裡的書,怎麼可能有這麼不和諧的?這也是她以前不知道婢妾的原因,侯府上到老侯爺,下到封大郎通通沒有婢妾,更沒有庶子,正經書(給她看的書)也不會有,所以她才不知道。

  如今翻著遊記正無聊呢,那邊清蘅一溜煙跑了進來: “小娘子,小娘子,小娘子,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兒了。”

  “怎麼如此不穩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飄雪瞪了清蘅一眼:“若是嬤嬤聽見了,看怎麼罰你。”


  “飄雪姐姐,真的出大事了。”清蘅一副指天發地的樣子。


  “到底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風月放下書,看著清蘅。


  “小娘子,是夏家出事了。”清蘅開始口沫橫飛的為風月說事情。


  崔氏、孟氏還有風月走了之後,徐氏不再麻木,反而充滿了鬥志,橫豎自己也不能再次生育,那麼小產之後的身子養不養都行,又因為心裡面有了生活目標,所以吃得下去飯,睡得著覺,沒幾天的功夫就臉色紅潤,精神抖擻起來。

  徐氏不蠢,只是從小就被家中教育隱忍,端莊,如今她把這些都拋開,竟然發現天晴水藍的,所以她開開心心去給阿家請安,面對滿屋子驚訝的彷彿眼珠子都要掉了的夏家人,她還能笑出一朵花來。


  夏郎君本以為徐氏不死也會完蛋,沒想到還能精神抖擻,想著扶表妹為正還要很久,很是撫慰了表妹一翻,對她也沒個好臉色。


  徐氏抓緊時間又去出去走動了兩次,一次去崔氏辦的賞花宴(這個是她求崔氏的,為了在人前顯示自己身體狀況良好)一次是她阿家辦的宴會,她盛裝打扮,與各家的娘子說說笑笑,精神十足,份外健康。


  夏郎君到底是男人,不可能每天在後宅私混,天天要去衙門上差(七品宣德郎)平日里事情不多,半日可回,但是每到休沐日前夕,那一天要歸納總結,所以要大半日才能回來。


  徐氏雖然有自己陪嫁的丫鬟嬤嬤,可是這裡到底是夫家,絕大多數的下人都是夏家的人,她身邊的男丁都是管著她的嫁妝的,身邊真正能用的人只有兩名嬤嬤和兩名陪嫁丫鬟。但是,徐氏不缺錢。


  徐家當初給的嫁妝並不多,可是門第在這裡,嫁妝不多那也是有的。


  “娘子,這錢就這麼花出去,您以後……”徐氏身邊的老嬤嬤有些遲疑,雖說要雇用人,可是這花費也太多了些,以後怎麼辦?

  “嬤嬤,我哪裡還有以後,我也不在乎有沒有以後,事情辦妥,我就將身契都給你們,然後把鋪子都賣了,折了銀子,你們大夥兒分了,也不枉我們主僕一場。”徐氏的算盤打的好好的,留錢幹嘛,給誰留著?夏家不會留她性命,她沒有子嗣,嫁妝無外乎就兩條路,一條被夏家侵占,一條被送回徐家,兩條路都是噁心她的。留錢做什麼?

  “娘子。”老嬤嬤噗通就跪了下去:“娘子不可這麼想,奴婢伺候娘子一輩子。”王嬤嬤直接哭了出來。

  “我的好嬤嬤,我知道你忠心,一會兒翠娟回來了,你拿著錢,把人找來就好。”徐氏現在越發透徹,或者說她只有一個目的,一個目標,所以份外清明。

  “是,娘子放心。”


  表妹得寵,可是有些事兒還是要做的,就是給主母請安,即使她總是遲到或者裝病不來,但是徐氏故意刺激對方,我就霸占著當家主母的位置,你就是個奴婢小妾。


  表妹被夏郎君寵上天,當然不服氣,然後就跑去示威,結果——


   李金晶帶著怒氣來的,因為自己兒子的份例被剋扣,明明一個月該有三兩銀子的月錢,偏偏這個月就到了一兩,簡直是欺人太甚,她帶著自己的四個丫鬟就衝到了徐氏的房子,沒見到老夫人賞下來的兩個婢女,她也沒往心裡去,進門就開始嚷:“徐氏,你好歹毒的心思。”

  徐氏坐在外面的垂柳下,歪著貴妃榻上喝著茶水,一副悠閒的樣子,份外的端莊嫻雅。

  “你為什麼剋扣我兒子的月錢?你這個毒婦。”


  “夏家規矩,嫡子每月三兩月利,婢妾子一兩。”徐氏笑吟吟的:“他不過是你這個婢妾生的,自然要按規矩辦。”


  “你……”李金晶氣的幾乎要嘔血,婢妾婢妾,這個賤女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自己是婢妾,明明自己同表哥青梅竹馬,就因為家世原因,表姑父看不起自己,表哥只能娶這個賤女人。越想越生氣,張牙舞爪的就奔著徐氏撲過去。


  然後出來幾個穿婆子裝的彪形大漢,兩個將李金晶身邊的四個丫鬟按住,兩個拽住李金晶,二話不說拿出匕首直接捅向李金晶的心臟,她是女子力氣小,一下子沒完全捅進去,她用全身的力氣扎進去,還狠狠的轉動匕首兩下,李金晶除非是神仙,否則必死無疑,李金晶不是神仙,瞪大了眼睛,滿嘴血沫子,難以置信的看著徐氏,真是死不瞑目,她不懂,她怎麼會死。


  徐氏殺了李金晶,自己也渾身哆嗦,可是心中那口惡氣和委屈終於出了,又忍不住興奮,一個眼色下去,自己的嬤嬤立刻帶著那些大漢出去。至於李金晶帶來的四個丫鬟早嚇懵了,還有一個乾脆嚇得暈了過去。


  眼見那些婆子走遠,徐氏這才尖叫:“啊啊啊啊啊……”

  原本被她打發去看顧吃食的小紅,小翠(夏家老太太賞的)這會兒正好是往回來,聽見徐氏的尖叫立刻撒開腿往回跑,結果就看見她們後宅默認的主母李金晶躺在地上,雙目圓睜,心口那裡破了一個大洞,滿身鮮血。


  至於那個被大家嘲笑的女人則跌坐在地,不停的尖叫。當下也忍不住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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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4 01:34:0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甘草能潤喉

  李金晶生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五歲,已經啟蒙,如今在族學上學,還有個二歲多的小兒子,平日里嬤嬤丫鬟們伺候著,這一次李金晶跑過來給徐氏難看,嬤嬤原本是帶著孩子在院子外面的。


  可是夏府雖然宅子大,可人口也多,所以每個人的居住面積並不大,徐氏這裡的尖叫聲院子外面聽得十分清楚,那嬤嬤著急,帶著孩子就衝了進來。


  小孩子平時被嬌慣的十分厲害,看到母親那慘白的臉色,還有心口那裡破了一個大洞,滿臉扭曲,瞪圓的眼睛,成年人尚且嚇得失聲尖叫,這小孩立刻嚇得失了聲,也嚇傻了!後來瘋瘋癲癲長到八歲,失足落水而亡。


  還說現在,老嬤嬤一看這個架勢,也是驚呆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懷中還抱著小主人,趕緊蒙對方的眼睛,可惜為時已晚。


  尖叫聲太大,其他院子中的人又不是死的,連忙過來,發現這邊的事兒,終於有人醒過神來,連滾帶爬的給老太太送信兒。


  夏家徹底亂了套,夏大郎回來的時候簡直是肝膽俱裂,自己最愛的人竟然被那個賤人殺死了?夏大郎十分的難以置信。

  回到夏府,不顧任何事情,直接奔去徐氏的小院子,徐氏正躺在床上,頭上蓋著手帕,半瞇著眼睛,似乎在養神。想到晶晶慘死,這個賤婦竟然還躺在床上養神,頓時火撞頂梁門,直接衝了過來,將兩名嬤嬤打開,一下子將徐氏從床上拉下來:“賤人,你竟然還活著,你怎麼不去死?”

  說著對徐氏真是拳打腳踢,兩個嬤嬤自然攔著,可是封大郎到底是男人,這時候又堪稱是衝冠之怒,兩個嬤嬤哪裡攔得住?徐氏很快就鼻青臉腫,傷痕累累,徐氏袖子中的刀尖一閃,找准機會,不顧身上的疼痛,直接就奔著夏大郎胯/下刺去。


  夏大郎正在發洩心中的怒氣,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猛然一陣刺痛席捲全身,慘叫聲瞬間響徹整個夏府,然後徐氏這才開始披頭散發,連滾帶爬的往外奔逃:“郎君要殺我,郎君要殺我……”


  原本已經混亂的夏府,這下子更是沸反盈天。


  老太太帶著三個庶子媳婦,一大堆婆子奔著徐氏的小院子去,結果就見徐氏披頭散發,渾身髒亂,跌跌撞撞在跑出來,看到她一下子撲到她的腳下真是放聲大哭。


  還沒等哭著兩下呢,那邊有小廝滿臉慘白的跑了過來:“老太太,郎君要不行了。”


  “啊!”看到徐氏這樣,老太太根本無動於衷,一聽說夏郎君要不行了,立刻昏死過去,夏府一陣的雞飛狗跳,混亂不堪。

  好不容易,老太太轉醒過來的時候,忙問身邊的人:“大郎怎麼樣了?”

  “老太太,傷了根本,以後怕是再難有子嗣了。”

  剛剛轉好的夏老太太瞬間再次暈了過去。


  夏老頭是五品的員外郎,不過在戶部,算是比較有實權,當然在京城這個地方肯定是抖不起來的,好好的,從衙門裡下差回來,竟然有官差上門。雖然只是衙役,可是這是京兆尹那裡的衙役,夏老頭兒還是請兩個人坐下,又命下人上了茶,這才問:“二位所來何事?”


  “員外郎,實不相瞞,是有人到我們京兆尹這裡來報案,說您府上有一婢妾,刺殺當家主母,所以我們來了解一下情況。”官差也不敢拿到,老老實實的說,而且他認為這個很好解決,備個案就行。


  主人打死奴婢,最多仗打五十棍子,罰個幾十兩銀子了事;相反,奴婢刺殺主人,那麼不管主人有沒有事,都有 權處死奴婢的。婢妾謀害主母,死不足惜。


  夏老頭嚇了一跳,他剛剛下差回來,事情還沒有傳到他的耳朵裡,這會兒他立刻問身邊的人,怎麼回事?


  身邊的人也跟著剛剛回來,也懵逼呢,結果還沒等打聽消息,那邊老太太哭著過來了。員外郎得到信兒也昏死過去,兩名衙役真是目瞪口呆。

  眼見夏家大亂,他們只好先回去報告京兆尹,畢竟夏家的當家人還是五品的員外郎,他們不能放肆。

  員外郎醒來之後,老太太開始哭訴:“就是那個喪門星害了大郎,我饒不了她,饒不了她,必要讓徐家給個說法。”真是哭得肝腸寸斷。

  “如此歹毒的婦人,我們夏家絕對容不下,寫休書,然後告官,告官……”員外郎渾身哆嗦,氣得渾身亂顫,說話的聲音也堪稱是聲嘶力竭。

  這邊又安排人報官,那邊徐氏則早就趁亂請了京城中所有的大夫來給治傷,還有各個醫女,然後又派人給自己的舅家送信兒。


  紛紛擾擾一夜,第二天京兆尹那裡又接了一份控訴的狀子,主要就是控訴徐氏歹毒的,京兆尹接到員外郎的投案,當然 會第一時間審理,最重要的是,這般傷夫的婦人實在可惡。


  派人捉拿徐氏,沒想到戶部侍郎家又來湊熱鬧,控訴夏家草菅人命。


  這下熱鬧了——

  徐氏的兩個嬤嬤又讓手底下的人開始把夏家的事情說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事先就有準備,開始那些欺辱人的事情也都是真的,所以那真說的活靈活現,有鼻子有眼,一天功夫,滿京城皆知夏家大郎寵愛婢妾,打得原配流產不能生育不說,還要殺人,夏家老太太不慈不說,心思歹毒,要暗害兒媳。

  如此簡直堪稱大月朝最大八卦,議論程度絕對是萬人空巷,只要談論這件事,很快就能聚集一群人,然後開啟菜市場模式。


  御史聞風而奏。


  這雖然是個男權社會,可是到底對於正妻的名聲還是好聽的,妻者齊也,結髮夫妻那是大家都認可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兒,太讓人吃驚了,當下口諭命京兆尹詳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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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熱

    清蘅把事情原原本本說給風月聽。

    我擦!風月真是一臉懵逼,她有想過徐氏殺了那個婢妾,也想過怎麼讓那個人渣姐夫難過,但是對於殺/人方面的律法她還是知道的,殺婢妾不用償命,但是傷害夫君可是重罪,萬萬沒想到,表姐戰鬥力這麼彪悍,廢了那個人渣(清蘅沒有直接說,不過風月不是單純小娘子,她自己理解了)


  飄雪張大了嘴巴,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天啊,這、這、這……她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


  “那如今表姐怎麼樣了?”風月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封大郎行凶,滿城的大夫都能作證,姨母家的小娘子渾身是傷,夏家抵賴不得。”清蘅說道這裡也是憤憤,那夏家真是禽獸不如。


  “那婢妾呢?”風月關心的是這一點。


  “不過是個婢妾,謀害主母,死了也就死了。”清蘅完全就沒怎麼關注這個事兒,與當下人的想法是一樣的,就算婢妾是對的,謀害主母那也是死罪。


  風月點點頭,沒再吭聲。

  夏家那邊的日子很不好過,夏郎君是廢了,可是他為了婢妾要殺原配的名頭卻怎麼都洗不干淨,徐氏那天身上的傷可是滿京城的大夫都看到的,夏家只是五品的員外郎,能在京城當大夫的誰還沒有個背景?夏家無法封口。

  然後就是庶長子的問題,太子殿下那裡也是庶長子,但是效果不一樣,太子最大的孩子是嫡長女,甚至於庶長子還小嫡長女兩三歲,這是太子妃沒生出兒子來,絕對不是太子品性有問題。起碼面上說的過去。

  夏家原配妻子過門四年半,尼瑪你庶長子都五歲多眼看六歲了,這就是家風人品問題,如此導致夏家堪稱臭名遠揚,原本定親的夏五郎君也被退了婚事,女方退婚,這是非常非常少見的事情,從大月朝建國到現如今一百五十多年的時間,這是第二次出現女方退婚的事兒,第一次是位公主,只因為駙馬家貪腐被皇帝全家下入牢獄。所以這是非常嚴重的事兒。


  夏員外郎接到退婚書,一口氣沒倒上來,直接昏死過去。


  夏老太太也不好過,崔家那邊有流言傳出,就是她準備將徐氏送到莊子中想害死對方的事兒,崔家只是說前些時夏太太還想著送徐氏去莊子上靜養,結果我們家的外孫女兒在京城就養的挺好,還以為日子要好起來了呢,沒想到就這樣。


  諸如此類,說著有心,聽著更有心,都是大家主母,送到莊子靜養這種話騙誰?何況夏府裡面被放出來的下人也說,正是因為聽到不該聽到的話,這才想辦法出來的,好麼,熱火澆油,夏老太太徹底背上不慈,惡毒之名。

  夏家的主人全齊病倒,只能閉門謝客。


  徐家不在京城尚且好些,不過徐氏也怨懟自己的娘家,因此那些走街竄巷說故事的人也拐彎罵了徐家,所以徐家也背上涼薄之名。


  如果你認為徐氏這就完結了,那就大錯特錯,豁出去的人你可永遠想不到她能做出什麼事兒,徐氏開始裝病,其實她本身也有病,鬱結於心,身體流產也沒養好,三分病誇為九分,然後又讓僕人傳夏家不會放過她,必然要她性命之類的。


  夏家最後無奈只能以無所出的之名休妻,徐氏這才算是恢復自由身,然後她用銀子在京城中買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院落,這才徹底安穩下來。


  這般大的流言之下,傅家的小郎再次被揍,他算是被打漁捎帶鱉!


  後——夏員外郎教子不嚴,前途就不用想了,又都知道他 們家得罪了戶部侍郎(徐氏外公,女主外公),自然被排擠,最後連連降職,不得重用。


  夏太太守著唯一正常的孫子,卻在十四歲與人爭搶一個花娘被失手打死,只能眼睜睜看著婢妾生的兒子得了家業。至於夏大郎,一個廢人還能有什麼想法。


  夏家的事情在京城熱鬧了好久,風月拄著下巴表示,這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帶著這樣的八卦很快迎來迎來了秋老虎的侵襲,皇太子帶著大軍回來了,完美的大勝仗,除了幾次小股的試探有幾場敗績,大規模的征戰就沒有敗績,皇太子殿下的名聲堪稱如日中天。2 `7 O6 x$ ~2 x4 X

  知道皇兄立下如此大功,駱文濱略略鬆了口氣。這輩子要比上輩子好,上輩子雖然也是大勝仗,可是冬季快年下的時候才回來,糧草用的也多,兵士折損也比這一次大的多,上次雖然勝利也不是慘勝,但是也只比慘勝好一點兒,這次絕對是完美勝利。

  皇后也是鬆了口氣,可惜母子二人高興的太早,迎接他們的是一個臉色烏漆墨黑的太子。

  “文淵,到底怎麼回事?”知子莫若母,太子縱然臉上帶笑,可是皇后依舊看出來問題。

  “母后……”看看母親,看看弟弟,駱文淵長嘆一聲。

  “皇兄,怎麼了?這次打仗勝的如此漂亮,為何反而歎氣?”駱文濱那心咯噔一下子,上輩子就是打仗回來皇兄於父皇發生了嚴重衝突,春天才會被廢。

  “你們都下去吧。”皇太子一擺手,竟是皇后的心腹也不讓留。

  “皇兄,外面秋高氣爽,倒不如去亭子裡坐坐。”對於這種事兒,駱文濱要比駱文淵更謹慎,八年的流放生活別的沒學會,謹慎是刻在骨子裡面的。

  “也好。”皇太子一頓,立刻點頭。


  皇后帶著兩個人兒子跑去亭子中喝茶,下人們都站得遠,聽不到交談的聲音。


  “文淵,你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皇后十分著急,還有害怕。


  “母后,兒臣不出去不知道,出去之後才發現好些問題,鄉野小吏橫行鄉里,欺善怕惡的比比皆是,那些縣令之類的父母官更無愛民之心,反而層層盤剝,這些也就罷了。”皇太子真是痛心疾首:“那些將軍竟然還剋扣軍餉,邊關兵士竟然吃不飽飯。”皇太子狠狠錘了一下桌子。


  皇后和駱文濱大吃一驚,哪怕是皇后也知道的,邊關兵士很重要,非常重要,這些貪官委實可惡。


  “若非弟弟事先說過,兒臣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想必真的如同弟弟說的,勝也是慘勝。”如今駱文淵對駱文濱的夢境真是深信不疑,可是就因為深信不疑,他也更加不安。


  “皇兄。”駱文濱有些傻眼,這樣的事情同父皇說就行,那些貪官辦了就是。


  “那些貪官定不能輕饒。”皇后恨恨說道,這國家是她老公的,未來是她兒子的,她當然盼著好。


  皇太子的臉色更黑了。面對皇后和弟弟的目光,皇太子的聲音有些發啞:“那些貪官盤根錯節,兒臣探問過父皇的口氣,父皇的意思是對邊關士兵多貼補一些,那些貪官總要徐徐圖之。”

  皇后不懂得朝政,想了想,認為皇帝說的有理,當下點點頭,可是點到一半兒就發現小兒子的臉也是漆黑無比,這頭瞬間就點不下去了。


  “那些貪官不除,豈非動搖國本。”駱文濱就算不學無術(上輩子,這輩子還沒來及怎麼學),也是懂得一些道理的,邊關士兵尚且吃不好,那麼其他地方恐怕更是爛到根子裡面去了。


  聲音很輕,幾不可聞,可是聽在皇后的耳朵裡卻宛如炸雷,嚇得她面如土色:“這可不能渾說。”


  兩個兒子通通閉嘴。


  駱文濱看著皇太子,這一瞬間似乎有些了悟,看著太子,彷如自語道:“會不會夢中就是因為這個,才令父皇震怒!”


  皇太子沒吭聲,說真的,如果說自己九死一生打了勝仗回來的,那時候肯定恨不得立刻將那些貪贓枉法的贓官全部砍頭,如果父皇也是這般說辭,那麼他恐怕真的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緒,真的容易吵起來,這應該就是夢中吵架的真相。

  “這件事確實要徐徐圖之。”太子咬牙,現在他因為有廢太子這三個字懸在頭上,他必須慢慢來,但是那些貪官,他必須動手,這個國家將來是他的,以前他久居京城,只看到繁華歡笑,只以為大月朝歌舞昇平,沒想到啊沒想到,現在看竟是紮手的爛攤子。


  另外的母子倆都沒說話,只是心情都很沉重,繁華的下面是爛到根子的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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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4 01:34:32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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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事情並沒有皇后母子想的那麼簡單,冬日的時候皇太子再次被皇帝訓斥,理由是不敬賢臣,其實就是給太子手下的一個官員,家裡窮困,太子沒有很快發現幫助一把而已,這件事絕對不是大事,畢竟朝廷命官那是有俸祿的,這家不富裕以前也能過的不錯,只是最近老母生病,吃了很多名貴藥材,這才陷入窘境。
  
  不是上的明喻,卻令皇太子膽寒,無人可商量,只好再次與駱文濱訴苦:“文濱,父皇似乎不太喜歡本宮。”這話說的遲疑,但是皇太子現在真的感覺到這個問題。他希望這是自己的錯覺。
  
  “皇兄,臣弟覺得你說的對,臣弟也覺得父皇似乎對皇兄的要求太高。”子不能說父母的行為,但是隱晦的說說還是可以。
  
  皇太子一頓,弟弟都感覺得到,那麼就不是他的錯覺了,可是他仔細回想,自己並沒有什麼大錯,為何父皇就如此的不待見自己了呢?
  
  駱文濱更是想不通。
  
  皇后這邊也很是用心,兒子說的明白,年下的時候李美人流產,皇帝大發雷霆,對自己徹底冷落,所以這次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孩子。
  
  可是有些事情就好像是定數一般,天定的事情你怎麼防都防不住,李美人依舊落了胎,這次全怪她自己,下雪路滑,明明皇后已經免了她請安的差使,她自己偏偏覺得屋裡煩悶,想要走走,沒想到腳下一崴,摔倒倒是沒摔倒,卻嚇得滿身的冷汗,然後很快就見血滑了胎。
  
  這一次同皇后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自從李美人診出喜脈,皇后就派了太醫院兩位婦科聖手一天兩遍的平安脈請著,吃食方面更是精細,只要孕婦能用,她自己在挑選的順序上都要排後,闔宮上下就沒有不稱讚皇后賢德的,結果李美人自己滑了胎,皇帝想訓斥皇后不盡心不成,只能自己不開心。即使這樣,依舊冷落了皇后好些天。
  
  皇后母子三人真是戰戰兢兢,皇后也是懂得,若不是自己聽兒子說廢後,沒有更加籠絡皇帝,同皇帝感情更進一步,又在李美人的事情上徹底撇乾淨,只怕真的會被皇帝發明喻訓斥。
  
  “母后,兒臣記得封家的小娘子過了年就及笄了是吧?”別說是官員家的小娘子,就是他自己妹妹多大年紀他都記不住,但是對於風月太子還是上心的。
  
  “正是,今年及笄。”皇后一直在盯著風月:“上次你打了勝仗回來,本宮安排的人說,那小娘子背後依舊說過,你要倒霉,可見確實與眾不同。”
  
  皇太子點點頭。想了想,終於說:“母后覺得,若是兒臣納她為良媛如何?”
  
  皇后就是一頓,然後才說:“若是她作為你的妾室,自然會同你一心一意,為你著想,方法是不錯的,只是……”
  
  “母后?”太子不解皇后為何遲疑:“母后放心,兒臣若是納她為良媛,在東宮必然無人敢欺她。”
  
  “本宮倒不是怕這個,只是永寧侯夫人你應該有些印象,先帝朝的時候,永寧侯帶兵打了勝仗,先帝賜下美女四名,結果都被永寧侯夫人給扔了出來,先帝大怒,宣她覲見,告訴她,要麼就容下四名美人,要麼就賜毒酒。那永寧侯夫人想都沒想,直接飲下毒酒,後來發現裡面是醋。”皇后說起也是有些羨慕的:“從此吃醋這兩字天下聞名,永寧侯一生無有妾室,便是他們的兒子也是沒有妾室的,莫說世子那裡的滕妾(良妾的一種)便是婢妾也是沒有的。”
  
  皇太子沉思: “母后 意思是,封家的女娘只怕學了祖母,善妒是嗎?”
  
  皇后點點頭。
  
  “無礙,若是她真有大才,兒臣也不建議寵她,如今兒臣也有兒子,便是少納妾室也不會有太多影響,至於容不下別人的問題,她是妾室,還有太子妃,必然壓得住她。”皇太子不甚在意。
  
  皇后想了想,也對,當下點頭:“也好,眼看年下,永寧侯夫人必然是要來拜年的,到時候本宮同她說說,想必她們家會十分高興。”
  
  “嗯。”皇太子點點頭。
  
  大年初一給皇后拜年,初二被皇后宣進宮說話,這讓京城中不少人家羨慕,可是侯夫人回來的時候臉色卻很差,世子夫人心中咯噔一下,扶著侯夫人,沒吭聲。
  
  孟氏和容氏也都感受到了侯夫人的低氣壓,也都沒吭聲,回到正堂,侯夫人整個人歪在塌上,滿堂上下靜悄悄,三個兒媳婦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罷了,沒什麼大事兒,你們先回去吧?”好半天,還是侯夫人這般說道。
  
  “是,阿家。”三個媳婦一起告退。縱然離去,依舊忐忑不安。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侯夫人已經徹底調節好情緒,媳婦和孫女兒都沒看出來侯夫人的不愉快,但是風月不一樣,察言觀色是後宅中女人生活的技能,那麼就是風月這個戰場的兵士的生命技能,所以她十分敏感,她能察覺到侯夫人的不開心。
  
  說笑該散場的時候,她厚著臉皮留下,只說要問祖母一些事情,大家也不在意,孟氏囑咐她不准淘氣之後也走人。
  
  人都走掉,風月這才問:“老祖母,看您早飯用的不香,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風月嘴上這麼說,心裡卻肯定侯夫人是有心事。
  
  侯夫人看著風月,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若是別的孫女兒問,她肯定隨便敷衍一下了事,但是風月是當事人,可是這樣的話她又不知道怎麼同風月說。
  
  風月不著急,就那麼靜靜的等著,侯夫人一定會說,如果不打算說,那麼一開始就會直接敷衍自己,如今沉默只是說明對方不知道怎麼開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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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4 01:34:4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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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都下去吧。”侯夫人的身邊只留了兩名大丫鬟,其餘的人全部退了出去。
  
  “昨兒皇后娘娘宣祖母覲見,說了些事情。”侯夫人斟酌著說:“娘娘很喜歡你,所以想你、想你、想你做太子良媛。”一咬牙,侯夫人還是將話說了出來。
  
  風月迅速低下頭,這絕對不是害羞,而是在扒拉腦袋中的資料,太子她知道,太子良媛是什麼?別怪她沒往小妾身上合計,永寧侯府是沒有小妾的,夏家有她只以為是特例,書上則對於皇室的事兒十分避諱,所以沒有寫,風月自然不懂。
  
  兩名大丫鬟同時心臟一縮,太子良媛正三品!!!
  
  而且還是皇后娘娘看好的,那又不同。比如前些時的袁良媛,那是由原本的嬪御升上去的,那麼在太子登基的時候,若是不得新皇帝的意,就有可能只給九嬪的位置;但是皇后看好的人,為太子求(太子妃為聘)的良緣,那麼只要太子登基,妥妥的正一品妃位跑不了。
  
  若是心大些,太子妃有個好歹,那是可以被升任為皇后的(袁良媛那樣的就費勁兒的多)甚至於太子妃無子,這個良緣所出的兒子要比其她太子嬪御所生的兒子高貴許多,在立太子上面有絕對的優勢。
  
  所以這個太子良媛在這個小妾合法的原始社會,也不怪皇后和太子都認為不會有人不答應,也不怪兩名大丫鬟如此反應。
  
  眼見孫女兒低著頭不吭聲,侯夫人心中很是苦澀,太子良媛再好,那也是妾,日子豈能舒心?而且太子已經有兩名寵妾,對太子妃也不夠尊重,這一點侯夫人頗為瞧不上。如今可怎麼才好?
  
  風月搜索遍了腦海中讀書的記憶,依舊沒有任何關於太子良媛的說法,但是她不能一直低頭,想了想,把麵部表情調整為茫然和不確定,她相信,如果是好事,侯夫人肯定不會悶悶不樂,可是若是壞事,兩名丫鬟的臉上不會有驚喜。
  
  眼看風月這個表情,侯夫人更是痛心,一把將風月抱在懷裡:“娘娘喜歡你,終究是你的福氣,太子妃出身大家,端莊賢惠,必然會對你多加照拂,以後、以後… …”這話卻有點兒說不下去了。
  
  風月支棱著耳朵聽著,太子妃她知道,是太子的老婆,就好像皇后是皇帝的老婆一樣,可是太子妃照顧她?照顧她什麼?難道是讓自己去太子妃手下做官?太子良媛太子妃都差不多,所以是給太子當手下?
  
  發現風月不吭聲,侯夫人只好繼續說:“待你及笄之後,娘娘便會下旨,你入東宮,必要好好侍奉殿下,輔佐太子妃,同其她嬪御和睦相處,還有最重要的,綿延子嗣。”
  
  風月越聽越不對勁兒,直到最後綿延子嗣,風月炸毛了!這他媽的的是當小妾是吧?是了,她怎麼忘了,很多特權階級是可以擁有很多配偶的,帝國中一些新加入的星球有些依舊保有這個習俗,比如那個瑞爾星,當小妾,不行,絕對不行。非噁心死自己不可。
  
  風月硬逼著自己眼角帶上淚花,然後抬頭看侯夫人:“老祖母,不去行麼?”
  
  侯夫人瞬間紅了眼睛:“娘娘抬愛,莫要胡說。”
  
  這就是不行了!風月垂下眼眸。
  
  風月開始琢磨,對方喜歡自己,所以要讓自己給皇太子當小妾,這是帝制,拒絕不得,那麼如果讓皇后不喜歡自己了,那不就行了?及笄她知道,三月三女兒節,那一天及笄,現在是正月,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名聲什麼的敗壞掉應該不難。
  
  不過當初徐表姐說過,現在都看門風,自己名聲不好,會不會影響封家姐妹?垂下頭,風月小小聲的在侯夫人耳邊說:“徐表姐那件事,是我同她說直接殺了那個婢妾的。”
  
  侯夫人就是一頓,好一會兒彷彿下了重大決定一般,她將風月拉離懷裡,看著風月:“做人要敢作敢當。”
  
  風月的嘴角緩緩綻出一抹笑花兒來。
  
  徐氏依舊在京城中,只不過深居簡出,旁邊的鄰居只知道這裡住著一位守寡的婦人,別的也不曉得,因為徐氏性格不壞,所以即使她不出門,但是手底下的丫鬟還是很會做人的,因此頗得鄰居照顧。
  
  看著表妹的來信,徐氏沒有多想,立刻命自己的小丫鬟去去找當初辦事的老嬤嬤,然後將一些閒言碎語傳出去。
  
  去年的驚天大八卦,過了年雖然減少了一些熱度,可是依舊是有熱度的,何況當這個八卦還有最新流言出現的時候,那熱度再次上了一層。
  
  短短三天時間,滿京城皆知,當然,肯定不是直接說風月出主意弄死婢妾,而是傳說,徐氏好脾氣,被欺負的可慘,表妹看不過眼,大發脾氣,直言若是自己肯定直接命下人打死婢妾。
  
  沒影兒的事兒,也不過就是那麼一帶,但是架不住人好奇啊,侯府小娘子唉,真正的貴女,可比員外郎什麼的更讓人好奇,還有那上了年紀的又把永寧侯夫人當年吃醋的事兒這麼一說,好麼,滿京城都知道封家小娘子妒忌的很。
  
  礙於侯府,百姓不敢明面著說,可是京中權貴那麼多,永寧侯只是其中一員,所以上流貴族都在說,尤其是很多女人,一邊用著不屑口吻說女人應該大度,不應該嫉妒,一邊心中划拉永寧侯府有多大的郎君,自家的女兒能不能嫁進去,他們家郎君可是沒有婢妾呢。
  
  京城傳的轟轟烈烈,怎麼可能不傳到皇后的耳朵裡?甚至太子也是知道的,他手下的人不是死的,自然知道太子殿下關注封家,所以太子知道的是那麼的順理成章,理所當然。
  
  駱文濱也是知道的,他真是目瞪口呆,這能如此坦白自己嫉妒的女人可真少見。
  
  皇后滿心不悅,傳皇太子來說話。
  
  “母后,她便是嫉妒又如何?她是妾,還有太子妃管教壓制,入了東宮的門,自然要守東宮的規矩,她如今這般,想必也是她那個祖母的教導。”皇太子頗為不以為意。
  
  “只是這樣的名聲,終究不美,若是入了東宮,只怕你名聲有損。”皇后對風月的印象降到冰點。
  
  “名聲有損總比廢太子好。”最後幾個字是含糊在嘴裡說的,別說風月是嫉妒,就是風月貌醜無鹽,那他也要將風月弄到東宮。
  
  皇后無言,確實如此。
  
  這一招對上現在的太子,堪稱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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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月並不知道自己的計策好不好用,不過她沒想著就用這樣一個計策,而且她心裡還有別的事兒,就是那個類似於□□的東西,她依舊打算嘗試一下,這個破星球,真是不適合她。
  
  謠言止於智者,那也要看什麼謠言,這種謠言絕對是越傳越厲害,孟氏得到消息的時候(不過才第六天),風月的名聲已經壞到匪夷所思的地步,絕對的當世母夜叉。孟氏愁的頭髮都快要白了,正在這個時候,風月又來。
  
  “娘,我想去徐表姐那裡看看,聽說那邊街上有些不一樣的景緻。”風月說的挺輕鬆,毫無壓力,這種串個門的事情孟氏都會答應。
  
  “不行,以後你再也不要同對方來往。”孟氏滿臉不高興:“自己過不好日子還帶累了你,果然是衰命。”
  
  風月嚇了一跳,穿過來三年(差一點兒三整年)還是第一次見孟氏這般毫不掩飾的發脾氣,這般溫柔的人這是怎麼了?
  
  眼看風月滿臉不解,孟氏更是生氣,直接說:“原本娘得到的消息,皇后娘娘喜歡你,想你做太子良媛,這是多大的好事兒?難得娘娘抬愛,結果——”孟氏真是咬牙切齒:“就是因為徐氏,現在竟然說你妒忌,壞了你的名聲,若是娘娘不喜歡你了可怎麼好。”
  
  說著,更是落下淚來。
  
  “娘,您先別哭,娘娘不喜歡也沒什麼。”風月連忙給孟氏遞帕子。
  
  “漿糊腦袋,怎麼能沒什麼呢?若是娘娘不想你入東宮怎麼辦?”孟氏真是快氣死了,可是有一籌莫展,都是流言,要怎麼辦?
  
  “太子良媛不是妾嗎?”風月有些不理解孟氏的反應。
  
  “那怎麼能是妾?正三品,將來便是正一品的妃位。”孟氏眼看女兒不甚在意的樣子更著急。
  
  “正三品上面還有太子妃,正一品也還有母儀天下的皇后,妾還是妾,名頭再好聽也不過就是個妾。”風月挑眉回到。
  
  孟氏有點兒傻眼,萬萬沒想到女兒會這般回她,當即怒道:“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你鬼迷心竅啦?竟然這麼不曉事。”
  
  “鬼迷心竅沒有,但是仰人鼻息過日子我知道。”風月絕對不是一個妥協的人。
  
  “那也要看仰誰的鼻息,皇家貴重,這是天大的好事兒。”孟氏有點兒說不過風月,說不出道理,但是我就一條,那是好事兒,反復說,就不信你不聽。
  
  “怎麼好事兒了?不過是個妾。”
  
  “太子妃現在無子,你若是能生下兒子,那就比太子殿下的庶長子還要尊貴。”孟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真是要歡喜瘋了,雖說只有皇后的母親才能稱呼為老太君,可是若是自己的外孫是皇太子,那自己才是真正的老太君。
  
  若真是十幾歲的小姑娘,那孟氏還真能說動,可惜十幾歲的殼子下是個老茄子不說,這個老茄子本身就是那種意志力堅定到可怕程度的人,怎麼可能被孟氏說動?母女二人第一次不歡而散。
  
  風月回院子一琢磨,看孟氏這個架勢估計不能讓自己出去了,算了,她不同意自己去找老祖母,雖然常識方面還有點兒欠缺,但是家裡的事兒她知道,家中老祖母說話最管用。
  
  “你去你表姐那裡?”侯夫人看著風月。
  
  “有點兒私事,祖母放心,絕對不能帶累姐妹。”風月可不敢跟侯夫人玩心眼,立馬下保證書。
  
  “那就去吧。”侯夫人點頭,對於這個孫女兒,她以前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甚至有些陰鬱,現在更像一個狡猾的小狐狸,聰明而不自以為聰明,踩在規矩的邊界線卻不會越界,也許不得男人喜歡,但是她喜歡,願意縱著。
  
  知道風月出門,孟氏腳步匆匆的趕到正堂:“阿家,悅兒……”
  
  “我知道流言的事兒。”侯夫人擺擺手:“謠言止於智者。”
  
  “阿家,話是這樣說,可是悅兒的名聲到底壞了,娘娘……”
  
  “那邊具體怎麼回事還未可知,不要胡說。”侯夫人直接止住話題。
  
  孟氏無奈,只能不吭聲,這件事確實沒有皇后的懿旨,也確實不適合立刻就拿來說嘴,可是她著急啊,這麼好的機會,這麼好的事兒,她不想悅兒錯過。
  
  若是悅兒入了東宮成為太子良媛,自己生的四郎定然能進入國子監,甚至一輩子前程無憂,還有自己的九郎,必然一輩子穩穩的。若是有那造化悅兒生下兒子,繼承大統,那四郎和九郎就是最最名正言順的國舅。所以她能不急嗎。
  
  看著孟氏的樣子,侯夫人一陣心累,直接擺手讓她下去。孟氏無奈,只好下去,想著今天同夫君說說,讓他同阿家說說,悅兒的名聲必然不能壞掉,兩個兄弟可全指望她呢。
  
  風月到了徐氏那裡,很是自在,看著不大的小院子卻被徐氏弄的十分溫馨,真是替他由衷的高興。
  
  吃罷晚飯,風月同徐氏稍微溜達了一下就回房睡下,上夜的飄雪則睡在外間,等了一會兒發現一點兒聲音都沒了之後,風月火速換上偷渡出來的小郎衣服,然後熟練的跳窗而走。那叫一個利落瀟灑,一看就知道是慣犯。
  
  上了大街,風月知道自己時間有限,若是貿然在京城中瞎走,肯定不行,所以還是要問問的,幸虧這是繁華的京城,所以晚上就算行人少依舊有人,問明方向之後,風月奔著花樓狂奔而去。
  
  這條街果然不同,別的地方行人腳步匆匆,人流稀少,這裡則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而且每個人都姿態瀟灑,很是隨意。
  
  風月停下腳步,深吸了兩口氣,讓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穩,然後才如閑庭散步一般融入人流,這裡的花樓那也是有大有小,有看起來十分光鮮亮麗的,就有看起來比較頹敗的,風月找了一家不上不下的走了進去。
  
  老鴇一看進來一位矮小的少年郎君,連忙扭著腰過來,上下打量風月,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小郎君第一次來吧?可有什麼要求?還是妾身給您介紹一個?”
  
  “姐姐好。”風月臉上掛著笑容,成功發現對面的女人因為姐姐兩個字而加深的笑容,心中高興,直接說:“請姐姐為我尋一位年紀大,見識多的姐姐,我有些事情想問,問完我就走。”
  
  老鴇上下打量風月,發現對方滿身的從容,心中更是喜歡,當風月又拿出五兩銀子(夠一個人一年的嚼用)放到她手心裡面的時候,臉上笑容加深,直接拍胸脯保證:“小郎君放心,妾身一定辦妥。”
  
  老鴇招呼過來一名半老徐娘,看樣子,她雖然不是老鴇,但是也應該是管事兒的,見老鴇招呼,連忙走過來:“李媽媽?”
  
  “你帶著這位小郎君上樓,他想問些事情,你告訴他。”
  
  “好。”女人眼睛一亮,這是 事兒,看這小郎君那滿身從容的氣度,應該不是個小氣的人,能得些賞錢也是好的。
  
  風月直接跟女人上了樓。
  
  她上了樓,完全不知道有人差點兒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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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和駱文濱一直都有安排人監視風月的動向,這一次她出門,自然瞞不過東宮和駱文濱的耳目。但是也沒人能想到風月能翻窗戶出去。只是監視她到了她表姐那裡。
  
  可是,事情有時候就那麼巧,風月問路的時候,正好被回去複命的侍衛看到……當聽到風月問花街的時候,這個侍衛表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聯繫同伴,讓一名同伴趕緊給駱文濱送信兒(也是巧了,今兒駱文濱沒回宮,是住在定國公府的,定國公的夫人過生日)
  
  駱文濱同表兄弟們喝了點兒酒,微醺之下剛躺下,結果侍衛來報:“殿下,殿下,您派我們注意的那位小娘子,她換上男裝奔著花街去了。”
  
  “啊?啊!哎呦!”駱文濱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然後摔到了地上,一身冷汗,徹底酒醒了,身邊的太監連忙上前幫駱文濱除掉身上的被子。
  
  “怎麼回事?”駱文濱扎著手,太監給他穿衣服,他連忙問侍衛。
  
  “殿下,那封家小娘子穿了男裝,奔花街去了,陸恆跟著呢。”
  
  “我去看看。”駱文濱真是整個人都不好了,怎麼出的定國公府都不知道,腳步飄飄然,比喝醉酒都嚴重,小娘子上花樓?呵呵呵呵!!!這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
  
  “哎呦,這位小郎君,您是剛來的吧,您可有什麼要求?咱們這……”老鴇的聲音甜度絕對是十級,艾瑪,這位小郎君身上穿的那是貢緞吧,沒想到自己這攏翠院還能來這樣的貴客,結果她的聲音被打斷了。
  
  “剛剛來的那位小郎君去了哪裡?”駱文濱的臉色真是烏漆墨黑的。
  
  “郎君您這是……”老鴇心弦一顫。
  
  “少廢話,問你人呢?快說。”駱文濱身邊的侍衛臉一沉,直接不客氣的詢問。
  
  眼見對方滿身煞氣,老鴇一哆嗦,只好說:“那位小郎君只說問些事情,所以妾身讓李娘子帶她去二樓的雅間了,上樓左邊一轉就是。”
  
  駱文濱二話不說,直接帶著四個侍衛騰騰的上樓。
  
  風月上樓之後,直接坐下,微微伸了一個懶腰,腳則架在另一個椅子上,然後看著花娘,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花娘被笑得面紅耳赤,艾瑪,小郎君長的清俊不說,臉上那痞痞的壞笑真是讓人臉紅心跳,這一刻的自己簡直回到了十六歲。
  
  看到對方臉紅的樣子,風月笑容加深:“姐姐請坐,我想像姐姐請教一個問題。”
  
  花娘為風月倒了一杯茶,這才坐下,細聲細氣的說:“小郎君有什麼想問的,妾身一定知無不言。”
  
  “我看有的書上有寫,世間有一種藥物,人吃了之後會有一些幻覺的藥物,這種藥物只有江湖中和花樓中有,我想問問姐姐,這裡可有?”風月說的時候滿臉好奇,十分認真。
  
  花娘一聽,臉上露出笑容,覺得對面的小郎君真是傻得可愛。
  
  看到花娘的笑容風月的心就咯噔一下,肯定是她弄錯了什麼事兒,否則花娘不會這般笑,不過風月倒也穩得住,對方只是笑沒有變臉,那就說明即使犯錯也是無傷大雅的錯。
  
  “小郎君那書上都是騙人的,不過是一些文人雅士寫的幻想小說而已,做不得準。”花娘笑瞇瞇的解釋。
  
  風月真是滿心滿眼的失望,她確實犯了一個無傷大雅的錯誤,可是這只是對於別人來說,對於她來說,回家的路再次掐死,這絕對是個重大打擊。
  
  “小郎君,您……”
  
  花娘的話沒說完,門被人撞開,駱文濱帶著自己的侍衛闖了進來。
  
  看到風月安穩的坐在椅子上,駱文濱鬆了口氣,緊接著他就被自己的唾沫差點兒嗆死,看看看看,看看某個小娘子那究竟是什麼姿態?
  
  小娘子坐著的時候不是應該腳掌著地,雙腿併攏,腰背挺直,雙手或交疊或平放在腿上嗎?看看眼前這位,後背懶散的靠在椅子上,一隻腿搭在椅子上,還晃著腳;一隻腿踩在椅子上,啊啊啊!!!整個一兵痞流氓的架勢,駱文濱整個人都木了!
  
  四個侍衛看到這樣的風月,如果不是原本知道風月是小娘子,他們絕對不相信眼前穿著小郎衣衫的人竟然是小娘子,原本還在心中腹誹那老鴇真是眼瞎,如今一看,哪裡是這過盡千帆的老鴇眼瞎?分明是這樣的小娘子生平未見。
  
  “正好,我還想找你呢,我們談談。”看到駱文濱,風月的眼睛一亮,自從得到消息皇后要自己做太子良媛,風月很是打聽了一翻皇室中人的消息。她知道有過一面之緣的駱文濱是皇后的兒子,所以這會兒她真是高興,意外之喜哦!
  
  駱文濱呆了一下,隨即點點頭,他也想問問風月.
  
  “你們都出去吧。”風月歪頭衝著四個侍衛說。
  
  駱文濱也微微的點點頭。
  
  四個侍衛有些遲疑,眼睛看著風月,明顯不相信風月,他們可是要保護好三殿下的。
  
  “放心,雖然你們殿下確實很俊俏,但是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風月說的頂頂認真,甚至還把原本搭在椅子上的腳拿了下來,換成了正襟危坐,以表示自己言出必行,說的認真的意思。
  
  我擦,這是小娘子說的話?人幹事?四個侍衛眼角眉梢一起抽,簡直不敢看向自家殿下的臉,深刻的覺得自己還是出去吧,不然這小娘子再說出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他們家殿下也許會活埋了他們,幾個人灰溜溜的離開,還非常細心的關好門。
  
  駱文濱真是覺得就算連著上輩子他都沒這麼心累過,他現在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對面人的一切都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反應。
  
  “好啦,現在閒雜人等全部走掉,我們談談。”風月眼看四個侍衛出去,當下又恢復了自己的流氓坐姿,完全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駱文濱狠狠的抹了一把臉,拼命的告訴自己眼不見為淨,眼不見心不煩,然後將眼睛放在風月的臉上,這才說:“你要談什麼?”
  
  “你是皇后娘娘生的,太子殿下是你哥哥對吧?”風月時間寶貴,也不多廢話。
  
  “嗯。”
  
  “我不想做什麼太子良媛。”風月挑眉直接問:“皇后娘娘選我,肯定有原因,但是肯定不是因為喜歡我,你告訴我,因為什麼?”
  
  咦?她竟然知道!!!她竟然猜得出,駱文濱不得不承認,風月真的很聰明。
  
  “餵,說話,你告訴我原因。”
  
  “你為什麼要知道原因呢?做皇兄的良媛為什麼不願意?”駱文濱反問,他不太能理解風月的想法。
  
  “是妾,我不想做妾。”風月坦言:“所以你告訴我原因,如果我能在不做妾的情況下幫助你們,那麼我肯定不會吝嗇,否則真的逼我做妾,相信你一定不想看到東宮會變成什麼樣子。”直接開啟威脅。
  
  駱文濱渾身一顫,如果是沒被流放的駱文濱一定想不到什麼,因為教條就是女人靠男人,女人會全身心的為男人付出。可是他被流放過,他接觸過社會的底層,他見過某個醉酒就打老婆的男人某一天醉酒,迷迷糊糊吃了有毒的草。
  
  男人的哀嚎聲聲聲入耳,可是那個應該全身心付出的妻子只是捂著孩子的耳朵,冷漠的看著那個男人,甚至沒有想過找大夫,那個男人哀嚎了一夜,清晨的時候才死去,他相信,若是婦人去找大夫,那個男人肯定不會死。
  
  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駱文濱瞬間滿身大汗,這根本就不是逼迫就行的事情,他們似乎太一廂情願了些,可是皇兄的事情真的能對面前的人說嗎?駱文濱頗為不確定。
  
  “我考慮考慮。”這是大事,駱文濱不能擅自做主。
  
  “也行。”風月笑瞇瞇的,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希望給我的結果讓我滿意。”語調中充滿了濃厚的威脅之意。
  
  駱文濱嚇得愣是沒敢接話,看著看著他的風月,彷彿黑白無常一般,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對方的手中,竟是呼吸都不敢放大。
  
  “出來不易,我先回去了。”風月轉身,打開門看到幾個侍衛探頭探腦的意思,衝著他們一笑:“放心,我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我真沒把你家主人怎麼樣。 ”
  
  瀟瀟灑灑的下樓,留下四個侍衛面面相覷,然後一窩蜂衝進去,看到自家殿下完好無損的坐著那裡,幾個人一起鬆了口氣。
  
  看到侍衛如此反應,駱文濱的臉瞬間烏漆墨黑。自己就有那麼弱?至於剛剛究竟是誰被風月的眼神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出,駱文濱表示:剛剛我失憶了,發生了什麼?
  
  回到國公府,駱文濱真是一夜沒睡,他在心中不停的衡量風月說的話,以及風月最終會不會幫助皇兄的事情,為何要風月為太子良媛?不就是為了風月幫忙嗎?若是風月不幫忙,反而攪亂東宮呢?一個聰明人搗亂那威力絕對巨大。
  
  而且風月今天去花樓的事兒,皇兄肯定會知道,一想到會暴怒的皇兄,吃驚的母后,駱文濱的頭更疼了,他絕對絕對絕對會未老先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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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4 01:35:21 |只看該作者
39.請假

  第二天在皇后的清寧宮果然看到皇后吃驚呆滯的樣子,母子倆相顧無言,皇后抖著聲音問:“她真的去了花樓?一身男裝去的?她去做什麼?她、她、她身為小娘子怎麼去能花樓呢?她到底是男還是女?”皇后嚇的都語無倫次了。
  
  風月:→_→怪我咯!
  
  “母后,她當然是小娘子,只是行為怪異了些,確實去了花樓,至於因何而去,兒臣沒問。”其實是當時節奏被風月牽著走,他給忘了,咳咳!這種事兒不提也罷。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這樣的小娘子怎麼能入東宮?原本只道她嫉妒一些依舊罷了,有太子妃,也能管教的好,如今這成什麼樣子?”皇后徹底無語,對風月的印象徹底降至冰點。
  
  駱文濱沒吭聲,心說,你願意要,她還不願意呢,想著,真是無語問蒼天,天下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小娘子呢?你老老實實的做個大家閨秀不好麼?不過隨即苦笑,大家閨秀不會知道皇兄會倒霉。
  
  那邊下了早朝,皇太子匆匆而來,與駱文濱想的不同,皇太子並沒有暴怒,只是問:“她確定去了花樓?”
  
  “嗯。”想了想,駱文濱還是說:“母后,昨兒兒臣同封家小娘子說了話,她直言不想入東宮,也猜到母后想她入東宮必然不是單純的因為喜歡她,所以她的想法是……”
  
  “豈有此理。”皇后火冒三丈: “輪得到她一名小小的臣女嫌棄東宮?當真無禮至極,封家真是好家教。”
  
  太子想的更多,他瞬間臉色蒼白:“母后息怒。”然後看看母親和弟弟,他忍不住說:“不想入東宮,是不是因為她想到被廢。”
  
  皇后勃然色變!東宮太子,未來的皇帝,太子良媛,正三品,太子登基,她就是正一品的一宮主位,堪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她不願意,為什麼?因為已經預料到太子被廢?皇后的臉瞬間慘白。
  
  駱文濱也是瞬間想到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說:“她說,她只是不想做妾,她還說只要能幫忙就一定幫忙。”
  
  皇后和太子臉色好看一點兒,皇后有些無言,當初永寧侯夫人也是不太樂意的,難道也是不想做妾?可是太子妃,封家小娘子的身份根本不夠格。
  
  皇太子也陷入沉思,太子妃無子,若是廢了太子妃呢?不行,對方的身份不行,她是永寧侯的孫女兒,卻不是世子家的小娘子。
  
  “要不兒臣娶她?”駱文濱鬼使神差的說,說完他就後悔了,這麼一個能折騰的小娘子,他一定會被折騰死。
  
  “不妥。”皇太子搖搖頭:“她身份太低,做你的正妃是辱沒了你。”對於弟弟,皇太子還是很護著的,風月出身不好(相對的)性子也不好,豈能配皇弟?
  
  “正是,她身份也太低了些,不夠格做正妃。”皇后嘆惜:“何況又是這麼個性子脾氣,做妾都不夠格。”皇后對風月真是嫌棄到底。
  
  “皇兄,要不要同她說說這件事?”駱文濱完全沒有主意:“她希望早日得到答案。”
  
  “可以同她說。”皇太子點頭。
  
  “那……”皇后有些無措。
  
  “母后,兒臣會在適當的時候將永寧侯府綁上東宮。”皇太子是個政客,聯姻是最簡單有效的方式,但是當這個方式行不通的時候,他還有無數的手段去做事兒,只要東宮像永寧侯示好,關係密切,那麼東宮真的倒了,永寧侯肯定落不下好,他就不信封家的小娘子不管侯府。
  
  “也好。”即使是妾,皇后也不想風月入東宮,太糟心。
  
  “你決定之後,怎麼通知她?”太子問駱文濱。
  
  駱文濱一呆,他們好像沒說這個。
  
  太子無奈在心裡嘆氣,最後只能看著皇后:“母后,此事勞煩您選個合適的日子宣永寧侯夫人進宮吧。”
  
  “好。”皇后同意。
  
  很快,侯夫人就接到了皇后的懿旨,至於傳旨的太監則直接說,還請封家的四娘陪同侯夫人進宮。
  
  孟氏喜的跟什麼似的,難得的用自己的嫁妝給風月做了一套華麗的衣衫,還打了首飾。搞得風月頻頻皺眉。
  
  上了轎子之後,風月立刻將頭上的步搖摘了下來。又拿下來兩根釵,退了手上的鐲子,這才作罷。
  
  入宮之後風月規規矩矩的給皇后行禮,皇后特意看了看,眉清目秀,低眉順眼,儀態大方,標準的大家閨秀,還是規矩好的那一種,所以兒子口中那個穿著小郎衣服翻窗戶出去到花樓的真的是她?皇后有些凌亂。
  
  將人安排到偏殿,皇后隨意的同侯夫人說話。
  
  風月到了偏殿,伺候的宮人都全部下去,只有兩名年老的嬤嬤陪著,風月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該吃吃,該喝喝,完全沒有半分拘謹。
  
  兩名老嬤嬤暗中點頭,天家威嚴,莫說小娘子,多少貴婦都被這氣勢磅礡的建築壓住,沒想到年紀不大的小娘子竟然有這番氣勢,非常人吶!
  
  風月:姐姐我在星際中,各個星球的建築全部見過,能讓我震驚的建築,抱歉!至今還沒建成,╮( ̄▽ ̄”)╭
  
  很快駱文濱從外面進來,揮退兩名老嬤嬤,他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一名是皇室貴冑尊貴無比的皇子,一名是臣下家的小娘子,不對等的身份,明明該是皇子壓人,偏偏風月的氣勢壓了駱文濱不止一籌。
  
  駱文濱默默的將雙腿併攏,略微縮了縮肩膀,瞬間變成了小媳婦樣。
  
  風月看的好笑,略微收了收身上的氣勢,如此駱文濱覺得身上的壓力驟減,令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什麼事兒,你現在可以說,我看看能不能幫到你們。”掌握了主動權,風月這才開口。
  
  既然決定了要說,那麼駱文濱一口氣把該說的都說了,至於什麼打太極,繞圈子等等駱文濱表示,做人要誠實,要厚道,那些東西有用嗎?他絕對不會承認他玩兒心眼子玩兒不過一個小娘子的o( ̄ヘ ̄o#)
  
  “想不出?”風月挑眉,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是的,我不知道為何父皇不太喜歡皇兄。”駱文濱說的很含蓄,也沒有指責。
  
  “太子待下是君,奉上為臣,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太子做的越好,置君王於何地?功高蓋主不單單指武將。”風月眼看屋裡沒有別的宮人,乾脆再次拿出自己的流氓坐姿。
  
  “可是以前皇兄做得好,父皇只有欣慰。”如果說一開始就這樣,那麼大家都能猜得到,可是並不是啊,以前皇兄做得好,父皇開心的跟什麼似的,現在怎麼就分君臣了?所以駱文濱直接反駁,頗有些不信。
  
  “那時候太子年幼,皇帝正當盛年,你不妨想想是不是從你父皇身體不好開始有端倪的,尤其獵場之中,太子拿下頭名,越過了皇帝的弟弟,這豈非擺明提醒,你們那一代人老了的問題嗎?三十歲的皇帝不會防備十歲的太子,年老的皇帝面對年富力強的太子豈會還有那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驚喜? ”風月不客氣的說:“自己日漸衰敗,太子卻正當盛年,樣樣出挑,如何?”
  
  瞬間被打臉的駱文濱滿頭大汗,仔細回想,嘉熙十八年春天有災,秋日皇兄被訓斥,嘉熙十七年冬父皇確實生了一場大病。卻原來事情起因在這裡。
  
  “原來是這樣,我懂了。”駱文濱點點頭。
  
  “這只能算是隱患,真正的問題不是這個。”風月看駱文濱臉色慘白的小模樣,有點兒心疼,還是個單純的孩子呢。不過她是不會溫柔滴,該打擊什麼的必須打擊。
  
  “不是這個?那是什麼?”駱文濱急急忙忙的詢問。
  
  “政見不合。”這一次風月只說了四個字。
  
  ???駱文濱滿臉問好,政見不合是意見不一致的意思他知道,可是父皇是什麼意見?皇兄是什麼意見?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他們不合的?這般想著,當即脫口而出:“我都不知道皇兄與父皇的想法,你能知道?”
  
  風月惡劣的笑笑:“你腦子不靈光,不代表別人也不靈光哦。”
  
  駱文濱氣節。
  
  “你知道本宮的想法?”皇太子其實一直躲在後面偷聽,風月說的正當盛年對衰敗老去的問題,他最近還是隱約有所察覺的,是皇后感嘆年輕的小娘子精神好,膚色好,無論自己怎麼保養,眼角都能見到皺紋,他安慰的時候才隱隱察覺這個問題。如今聽到風月說,更加確定了這件事。
  
  “不敢說全部,十之八/九還是猜得到的。”風月一點兒都沒有給太子行禮的意思,依舊是搭著腿,雙手反被在後腦,半躺在椅子上的姿態,要多不雅觀就有多不雅觀。
  
  “哦?”太子挑眉,這會兒他也顧不得風月的儀態問題了。
  
  “邊境流民能走到京城,可見地方官之不作為,想必還伴隨著嚴重的貪腐,邊境被侵犯,需要京城調兵遣將,可見邊防重地也不怎麼樣,殿下出去一趟,又是正當盛年,必然願意改革,改變。”風月看到太子臉色大變,心中挺高興,讓你裝,在我面前裝,小毛孩子,我嚇死你,她繼續說:“陛下久居京城,勢力盤根錯節,年老衰敗,想必沒有改革變動之心。”
  
  全中!!!太子隨即滿臉苦澀,正是如此,這個國家看起來很繁華,但是實際上已經爛到了根子裡面,不改革怎麼行,小官巨貪比比皆是,邊防重地的士兵都吃不飽,可是父皇不想動,他年紀大了,只想穩妥,可是、可是……
  
  駱文濱這時也顧不得風月說他腦子不靈光的事兒,看著風月那真是滿臉欽佩,皇兄同他說過,地方官盤剝,將帥剋扣軍餉,那可是皇兄一點一點解釋給自己聽,自己才懂的,沒想到這個小娘子自己就能看出來。
  
  “若是你,你會如何?”太子收斂心情,直接問風月的想法。
  
  “以小博大,以遠圍近。”
  
  “以小博大?”太子看著風月,有些不解。
  
  “嗯,先從小一點兒縣城村落改變。”
  
  “從偏遠的,小的,不起眼的縣城開始。”皇太子立刻舉一反三。
  
  “正是,不但不會惹人注目以後也算是有例可循。”
  
  以後兩個字讓皇太子很是高興,以後便是自己的天下,那時候施展手腳去改革,絕對沒有問題。現在就是積累經驗。
  
  “撬人牆角易招恨,殿下當推卸責任。”風月又說了一句。
  
  皇太子點點頭表示記下。
  
  風月走後,駱文濱問太子:“皇兄,封家小娘子最後兩句是什麼意思?撬牆角?”他知道撬牆角的意思,但是他不懂這和皇兄有什麼關係。
  
  太子看著自己的親弟弟,忍不住嘆了口氣,不是哪個太子都防備自己兄弟做大,當個閒王就好的,太子十分希望自己的弟弟是賢王,國家現在看著很好,實際上堪稱內憂嚴重,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可是看看駱文濱,太子一陣心累。
  
  是自己的弟弟,還指望他幫助自己,太子慢慢解釋:“父皇不想動,若是本宮私下動,你認為父皇會不會生氣?那些官員當聽命於父皇,如今聽命於本宮,這樣豈非就是撬牆角。”
  
  “吧嗒……”駱文濱猛的站起身,帶倒了椅子,雙眼發直,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
  
  “怎麼?”皇太子也跟著站起身,心咯噔一下,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皇兄。”好半天,駱文濱才顫抖著聲音說:“我想起來了,夢中夏天的時候父皇和母后爭吵,父皇說、說……”
  
  “說什麼?”皇太子敏感的覺得那是他在弟弟夢中被廢最主要的原因。
  
  駱文濱沒吭聲,而是拿過茶杯,用手指蘸著茶水,寫了六個字。
  
  欲分朕之權柄!!!
  
  太子一身冷汗,對於風月臨走的話他徹底有了認知,分皇帝的權柄,就要推卸責任,否則廢太子不遠矣。
  
  這一次的會面堪稱愉快,皇太子了解到與皇帝的癥結所在,風月不用做小妾,皇后不用想著風月入東宮,侯夫人也為孫女兒不用做小妾而高興。
  
  當天侯夫人回去就接了皇后的賞賜。孟氏心中大樂,皇后娘娘果然慧眼如炬,不會被那些傳言蠱惑,她還是喜歡自己女兒的,只要女兒進了東宮,那麼兒子前程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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