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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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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n逍遙笑紅塵n] 星際女帝的寵后之路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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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4 01:39:4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章

  當下悟清就想著回去,還沒等他開口,五徒弟好似瘋了一樣闖進來:“師傅師傅師傅…… ”

  “趕著投胎啊,鬼喊什麼?”悟清臉色很難看。

  “師傅大事兒,大事兒,真龍出現了!”

  “啊?”悟清驚呆了。

  急急忙忙來到瀑布邊上,悟清略眯縫著眼睛看向水下來的地方,水從高處而落形成瀑布。砸下的地方水花四濺,映襯著陽光,水珠散發出七彩的光芒,十分美麗,而這水花四濺之中,偶爾有一抹金色閃過,似乎是魚尾?可是看起來巨大無比。

  悟清瞪大了眼睛,隔了一會兒又看見金色閃過,身上的鱗片藉著水光和太陽光的折射,當真是華美異常。這絕對是神龍,否則怎麼會有如此華美的鱗片?當下悟清就說:“快準備祭禮,這是神龍,我已經感覺到神龍的仙靈之氣。”

  周圍人大喜過望,跟著出來就是為了找到龍鱗,討好皇帝升官發財的,原本大家都十分洩氣,撲空了一場又一場,沒想到啊沒想到,快絕望的時候竟然成了,當下大家都用最大的熱情最快的速度去準備三牲祭禮。

  擺好香案,悟清開始念念有詞,他不讓大家靠近,大家也就等著,都以為悟清再說神仙語,其實悟清在那裡對著龍神許榮華富貴,長生不老的願望。

  也是巧了,他剛剛叨唸完畢,水中的不明生物就翻起了一個更大的水花,好湊巧的濺到悟清的身上,悟清大喜過望,他認為這是神龍答應他的意思。

  其他人都眼巴巴的看著,看見悟清笑容滿面的站起身,兩個徒弟同時衝了過來:“師傅,怎麼樣了?”

  “神龍已經答應,現在就由為師下水取龍鱗。”悟清那也是眉飛色舞。

  “國師仙體,下水恐怕不相得宜,不如則一水性奇佳之人下去?”二皇子也是高興的直搓手,恨不得仰天長笑。

  “不成。”悟清擺擺手:“龍鱗乃是神物,肉體凡胎接觸了不好,殿下備好玉盒即可。”

  “還是國師想的周全。”二皇子連連點頭,然後親自去備玉盒。

  悟清脫去外衣,然後下水,別說,這水潭積水並不深,所以悟清很順利的潛到水底,然後奔著瀑布那邊去,因為水不深,所以那邊並不平靜,悟清水性不錯,並不在乎這點兒問題。

  一點兒金色躍入眼簾,悟清趕緊多動了幾下,然後就看見兩片金光閃閃的鱗片在水底發光,悟清心跳加速,眼睛瞪得同齡大,太好了,看來是老天都幫他,他果然與仙人有緣。

  將兩塊金色鱗片拿起,悟清激動得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是龍鱗,龍鱗,自己的長生方子肯定能練成,老天庇佑,龍神大方,原本想著利用皇帝練成長生丹,練好自己服用然後就跑,現在有了兩塊龍鱗,那就可以練出兩粒長生丹,一粒自己,一粒皇帝,到時候自己不但能長生不老,還能永遠榮華富貴。剛剛自己的許的願真的達成了!


  小心翼翼的帶著兩片龍鱗從水中出來,二皇子立刻拿著玉盒迎了過去,看到悟清手中新金光閃閃的鱗片,興奮的滿臉通紅。


  悟清珍重萬分的將兩片龍鱗放入玉盒中,二皇子連忙蓋上蓋子。悟清這才從水中出來。


  身邊的兩名立刻有眼色的過來給悟清批了一件外衣,說:“師傅,熱水已經備好,您先沐浴?然後換身乾爽的衣服?”


  “好。”悟清點點頭,立刻從二皇子手裡拿過玉盒:“玉盒放到我那裡,龍鱗乃是神物,貧道還要用符咒封住靈力。”


  “勞煩仙長。”二皇子立刻將心中剛升起的那點兒不悅壓下。


  風月愣愣的看著駱文濱,駱文濱看著風月,兩口子相顧無言。

  好半天,風月這才說:“竟然真的找到了?”


  “消息是這麼說的。”駱文濱愣愣的說道。


  “哼!”風月冷哼一聲:“要麼就是從頭至尾在說謊,要麼就是把什麼東西的鱗片誤認龍鱗,雖然說我不知道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龍,但是我知道,他們肯定得不到真的。”風月撇嘴。

  “如果從頭到尾是假的也就罷了,你說如果是什麼不知名的東西那還能煉出長生丹嗎?”駱文濱覺得自己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所以啊,對方真的煉出丹藥來,父皇那邊要小心,不要隨便服用,免得出什麼問題。 ”風月直接下定論。

  “好,這件事我會同母后說的,父皇服用之前必要命人嘗試。”駱文濱說道。

  “別傻了,你當那悟清嘴裡的長生丹是大白菜呀?還給人嘗試,夢吶?煉出來的肯定稀少無比,不說就那麼一顆,恐怕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所以這件事你還得同母后好好說說,仔細盯著。”風月伸了一個懶腰,賞了駱文濱一個白眼。

  駱文濱無言以對,還真是這樣!

  悟清的回歸受到了皇帝最熱烈的歡迎,跟出去的人都賞了好些錢,也都升了官職,也就是說升官發財一樣都沒落下,二皇子更是被大大的賞賜一翻。

  悟清則立刻開始閉關煉丹,據說要九九八十一天。

  皇后得了駱文濱的信兒,開始想辦法,那藥不能亂吃,可是珍貴無比的東西,又怎麼能隨便給比人試吃呢?這真是個愁人的事兒。

  駱文濱這裡也愁,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國家可以有這麼多的事兒,今年還好,大部分地區都是風調雨順,只有小部分招災,可是百姓的底子太薄了,招災就無以為繼,官員又不作為,結果又有流民造反。

  剛剛招安云地的天仁軍,現在川地又冒出來明清軍,駱文濱氣得摔了手中的朱筆,恨不得將那些官員通通問斬。

  四位丞相和六部尚書一起跪拜:“太子殿下息怒。”

  “息怒息怒如何息怒?不過是旱了一季就可以讓百姓暴亂?簡直、簡直豈有此理。”駱文濱氣得渾身哆嗦,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殿下,當務之急,應當派兵將這些匪類全部清剿。”傅太傅(丞 之一)立刻說明。

  “那些原本都是百姓,全部剿滅,旱災過後,太傅去種田嗎?”駱文濱對傅太傅很是不順眼,倒不是這個人有什麼大錯,相對於那些欺上瞞下,陽奉陰違的人來說傅太傅還算正直,但是這個老頭兒出身太好,太過高傲,瞧不起庶民,不知民間疾苦,一切太理想化。

  傅太傅一噎,不過還是理直氣壯的說:“遷丁,遷良民過去,那些暴民,死不足惜。”

  駱文濱冷哼一聲,沒吭聲。

  “殿下,百姓不會無故暴亂,一種是生活無以為繼,一種是當地盤剝過重,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依臣之見,不如一邊派兵鎮壓,一邊賑災,在派欽差大臣當地巡查,到底因何造反,若是無故暴亂,如太傅所言,死不足惜。”閔太師立刻施禮。

  相較於傅太傅的不知民間疾苦,閔太師也是出身詩書大家,不過他知道民間疾苦,所以給出的主意也中肯。

  “太師所言有理。”駱文濱點頭同意,可是臉色依舊難看,沒辦法,他現在還學不會不動聲色。

  閔太師真有本事,但是,但可是,他門生滿天下,聲望太高,已經威脅皇帝的聲望不說,心也越來越大,很想拿捏皇帝,皇兄在的時候就曾經說過要打壓他,可惜對方樹大根深,不好辦,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駱濱一肚子的火氣,依舊要辦事,派人賑災,鎮壓,撫慰,三管齊下。又處理了一些事情,勤政殿的議事這才完畢。

  回到東宮,駱文濱吃了些冰鎮的水果,這才長出一口氣,同風月說:“太師的影響力太大,你看怎麼辦?”

  “太師是太子太師,你的師傅,勞苦功高。”風月話鋒一轉:“古有告老還鄉這幾個字,你身為學生,當體量師傅,師傅年紀大了,高坐便可,豈可要繼續勞累師傅?”

  駱文濱目瞪口呆,看著風月,風月挑挑眉,眨眨眼,微微楊著下巴嘴角帶著笑容。駱文濱一挑大拇指:“佩服佩服,我終於知道了什麼是黑白顛倒,指鹿為馬。”

  “怎麼說話呢?”風月白了駱文濱一眼:“這是語言的藝術。這般說出去,好說好聽。”

  “確實。”駱文濱愣愣的點頭:“架空對方說成體量對方年老,這也是本事。不過怎麼架空?”

  “這是個水磨工夫,不能一刀切,對方現在在文人中和百姓中聲望都不錯,尤其是門生滿天下,天下人的老師啊。”風月感嘆一句:“這是好事兒,也是壞事兒。”

  “壞事兒?”

  “那可不!”風月笑道:“朝廷還有三門子窮親戚呢,門生滿天下總有不著調的,別挑他的得意門生下手,選擇那些耿直不會討好的處理。”

^  “耿直的人忠君,這……”駱文濱驚呆了,這不是挖自己的牆角嗎?

  “傅太傅耿直了,除了忠君還有什麼?坑百姓坑的倒是順手,這種官員,有一二個在高位也就罷了,那些基層底層的留著幹嘛?百姓生活還不夠苦麼?”風月冷笑:“更何況,以此敲打敲打傅太傅,一箭雙雕。”

  “好好好。”駱文濱連連點頭。

  “那個太師不太對頭,你要小心些,他是你的師傅,若是跟著他的道路走,你必然偏激理想化,非為君之道,更非儲君之道。”風月拄著下巴,對這個太師很是厭惡,做師傅的不好好教學生,誤人子弟,可惡,在星際帝國,若是膽敢有這樣的老師,必然被驅逐到廢星上勞動改造,終生不能回去。

  駱文濱心中一驚,非為君之道他還沒什麼感覺,但是這句非儲君之道卻宛如一個炸雷,上輩子皇兄被廢,是不是也有他的問題?對啊,風月這個聰慧的小娘子能知道政見不合挖牆腳的悲哀,他身為當世大儒,朝廷丞相,太子師傅怎麼會不知道?若是上輩子給皇兄提醒,又怎麼會被廢太子?這般一想,駱文濱對閔太師更是嫉恨。

  “我定然不會跟著他走,否則豈不是廢太子不遠矣。”駱文濱憤憤的說道。

  風月一愣,看著駱文濱,這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話啊,他沒有這麼高的政治覺悟。難道說終於長心眼了?可是看著又不像,風月在心裡打了一個問號,將此事記下。

  駱文濱和風月說朝政,閔太師下朝之後反常的沒有同學生以及好友相聚,而是直接回了太師府,不單單回了府邸,他還直接進了內宅。

  “夫君,何事?”太師夫人顧氏那是標準的大家閨秀,今天真是很是意外,平日里丈夫忙於公事,這個時間點兒應該在忙,怎麼突然到內宅來了?

  “我問你一件事。”雖然是匆忙回府,可是這會兒閔太師則恢復了從容,變得不慌不忙起來:“對於永寧侯府你了解多少?”

  “這個,妾還真不曉得。”

  “怎麼?”閔太師有些納悶兒,自己的夫人自己清楚,看起來端莊大氣知禮,實際上高傲的很,出身低瞧不上,但是呢出身好的她都相交愉快,那永寧侯夫人出身不低,應該相處愉快才對。

  “他們家夫人,家風不好。”顧氏有些不屑:“身為女子,妒忌成性,若是同她相交,沒的帶壞了府中的小娘子們。”

  閔太師默,吃醋這件事天下皆知,他也看不上永寧侯夫人,更看不上永寧侯,堂堂大男人竟然讓一個娘們拿捏住了,簡直不知所謂。

  “夫君怎麼突然問他們家。”顧氏能同閔太師日子過的不錯,那就不是一個蠢人。

  “我看著那個太子妃不太對。”閔太師是看著駱文濱長大的,駱 濱有幾斤幾兩重他甚至可以說比皇帝還了解(因為他認真細心的琢磨),他怎麼也不相信,一個連官員職位等級都搞不清楚的人能在短短幾年內就成為政治老手?別開玩笑了。如果真是那樣,國子監的學生,滿朝文武都可以去撞死。不過二年的時間就架空皇帝,就是先太子都沒這本事。

  “太子妃?她怎麼了?孟氏我知道,頗有些小心眼好面子,她又能教出來什麼樣的女兒?”顧氏頗為不屑一顧。

  “不對。”閔太師直接說:“你想想,當年先太子駕崩,陛下要再立儲君,立三殿下為儲君這件事事先我是知道的,皇后娘娘能不知道?”

  “娘娘肯定是知道的。”顧氏看的明白,別看現在淑妃得寵,那是國師來了之後,當初那會兒可沒有國師,皇帝同皇后感情極好,皇后怎麼可能不知道?

  “正是,娘娘知道,那麼為何娶封家女為正妃? ”閔太師縷著鬍子:“永寧侯的本事我知道,他那個兒子我也聽說過,做官的本事不如兩名兄長,甚至於庶務還不如弟弟,如此為何他們家的女兒能做太子妃? ”

  顧氏也是一呆,當時她也納悶兒過,也想不通,這會兒被夫君說出來,那真是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這家世也太差了些,莫說做太子妃,就是做太子良媛都不夠格,太子良娣那還也只是她出身 寧侯府。所以為何能做太子妃?

  “封四娘曾經大病一場,幾乎身死,後來又養好了,再然後妾也不知道,永寧侯夫人妒忌成性,卻十分低調。”顧氏繼續說:“哦,還有,夫君可還記得夏家?”

  “夏家?”閔太師沒啥印象。

  “正是,戶部員外郎的夏家,婢妾刺殺主母,夫君要殺妻子的那個。”顧氏簡直是說都嫌棄,竟然還有這麼亂的人家。

  “有印象。”閔太師點點頭。

  “那主母是太子妃生母孟氏的外甥女徐氏,當時徐氏小產,孟氏就是帶著太子妃上門探望的,後來又去了一次,就發生了婢妾謀害祖母的事兒,若是那徐氏有那本事,怎麼會被欺壓至此?”顧氏看著閔太師:“夫君認為,這裡面會不會有鬼?”

  閔太師縷著鬍子點點頭:“嗯,確實很巧,你以後最好同永寧侯府多接觸一二。”

  顧氏想了想: “猛然湊過去,怕是不妥,不過倒也不難,定北伯與他們家聯姻,定北伯夫人與妾關係不錯,以此為切入點,定能與永寧侯府熟悉起來。”

  “好,如此你多費費心,太子妃太古怪。”閔太師夠聰明了,可是再怎麼聰明他也想不到風月會是個整治老手,或者說他根本就是難以置信有這樣的事情。

  風月:怪我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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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5 19:45:5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一章

 永寧侯府因為出了太子妃,所以不少人家都來攀扯關係,以前關係淡淡的人家都有熱起來之象,因此閔太師府上與永寧侯府漸漸熱絡起來,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惕之心。

  這邊閔太師懷疑風月,那邊風月則開始給閔太師下套。也不算下套,只是開始清剿。

  閔太師權力大那是因為他是太子的師傅,將來的帝師,讓天下文人仰望,他又做了幾次科舉的主考官,因此那屆舉子只要考中,那麼他就有座師之恩,他又會做人,本事也不差,皇帝很是倚重,朝中頗有不少官員都是他選出提拔上來的,對那些人有提攜之恩,那些高官舉子到地方的不少。

  基數大了,自然就有能人,有那造福百姓,被人問起,他總是跟著能被提起,所以在民間的聲望也高。

  這就是一個良性循環,當然這是針對他自己,如果他一直忠君愛國,愛護百姓那沒問題,但是現在這個人有點兒歪,對百姓那裡還算湊合,竟然想拿捏皇帝拿捏太子,這絕對不能忍。

  想要打擊對方,立刻剝奪權利肯定不行,必然會打草驚蛇,杏林之中也會頗有微詞,得罪天下文人,得不償失。所以不能先奪權,要先削他聲望。風月教駱文濱從縣丞和縣令開始查起。這樣比較不引人注目。

  死讀書不會做官的大有人在,比如說俞地縣令,人是真的忠君,也真的正直,也打算做出成績,所以很是努力,但是——不是每個勞模皇帝都能跟雍正似的改革見成效,還有崇禎這樣的累的夠嗆還是亡國的。

  這個縣令就屬於崇禎那一掛的,努力的方向不對,還剛愎自用不聽人勸。


  俞縣屬於平原地帶,多盆地丘陵,河流也不少,相反,山不多!但是山不多不代表沒有,隔壁縣是封大郎,沒錯,就是那個曾經被不靠譜女主給坑的封大哥,如今得益於女主,外放做了縣令,當然他也有本事。

  ————————————事情倒敘分割線————————————————

  封大郎接到任命書那絕對是高興的,他雖然是世子之子,但是別說是世子之子,就是世子也可能沒有正經差事,能弄到這個差使,明顯就是宮裡的妹妹給的好處,然後他就被祖父和父親拎到了正堂。

  “這次你能去林縣,一定要好好辦差,不要辜負殿下對你的期望。”永寧侯也很高興,自家男丁得用,這事兒好事。

  “孫兒定然好好辦差。”

  “那邊是個略微貧窮的縣,看起來清苦一些,可是這樣的地方才好出政績。”世子說的就深了一點兒,若是繁華的地方,你治理好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但是你能把貧困縣治理好,那就是本事,將來調回中樞,那就是妥妥的資歷。


d   “是,父親。”


  “娘娘傳下來口諭,啟程之前,你去辭行,想來還是有什麼話要特意叮囑你。”

  封大郎一愣,隨即點頭:“兒子知道了。”

  封大郎打點好一切,這才打申請見太子,這裡雖然男女大防不是很嚴重,但是也絕對沒有娘家兄弟想見宮裡娘娘就見的道理,所以只能是臨行同太子話別,至於到了東宮,見的是誰,咳咳,關上門,這是家事!

  小太監領著直接就到了昭陽宮的正殿,封大郎心中高興,從這裡可以看出來,自家妹子在東宮有絕對的話語權,有話語權就表示得太子的尊敬,這是大大的好事。

  風月:朝堂也是我說了算!


  進入昭陽宮正殿,封大郎給風月請安,風月直接賜座,兄妹二人對視一眼,臉上均露出笑容。


  “大哥,這次你過去,完全是我的意思,那邊雖然貧困,但是卻好出政績。”東宮都是自己人,所以風月說的賊大方。她也不耐煩用本宮的自稱。

  封大哥小心肝一顫,哎呦餵妹妹,你干涉朝政的事兒不能就這麼明白的說出來呀!封大哥真是被嚇了好大一跳。

  “大哥你看看。”這時候飄雪將一個小冊捧到封大郎面前。

  封大郎接過冊子一看,竟然是類似於地理志的東西,不解的看著風月:“娘娘,這是……”

  “這是林縣的地貌,雖然不是全部,但是大致方向沒錯兒。”風月直接說:“你看那山丘之地,引水上山費勁兒,導致土地荒廢,人才貧困。”

  “正是。”封大郎那也是做了很多的功課的,妹妹給了他機會,他必須牢牢抓住。


  “你看看那冊子後面,那是我繪製的圖。”風月看封大郎翻到後面,這才繼續說:“在山丘上開梯田,一層一層的,鑄個小梗,這時候用水車將水引到山頂,然後水往下流水,種植稻米必然不耽誤。”

  封大郎的眼睛亮了,這是給了治理方案,只要用這個法子,必然能多出好些糧食,到時候稅收上來,那就是妥妥的政績,當下封大郎站起身,一躬掃地:“多謝娘娘。”

  “大哥此去必然一路順風,我在京城等著大哥凱旋而歸。”風月對封大郎的印象好,這也是她敢用封家人的原因。

  “借娘娘吉言。”

  回到家裡,封大郎就把這件事同祖父還有父親說了,永寧侯縷著鬍子久久無言,好半天,才與兒子和孫子二人對視一眼,心中有著了悟,難怪皇后點名要封悅做太子妃,原本他們一直想不明白,這會兒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就這聰明勁兒,做太子妃綽綽有餘,原本想不通的地方,這下再沒有想不通的,永寧侯感觸更深,現在的太子他也很熟悉,原本還想著到底是天家皇子,所以有天賦,現在看麼,殿下的天賦裡面,孫女兒是出力不少,可是怪了,自家都不知道孫女兒的天賦,皇后娘娘怎麼知道的?


  解開一個疑問,又添了一個疑問,永寧侯表示:真是謎一樣的人生!

  ————————————事情轉回來————————————


  封大郎的梯田在林縣取的佳績,這個趙縣令特意去林縣看了現場,發現梯田確實好用,也參觀了引水的方法,然後他回到縣里開始折騰。


  種水田引水沒問題,水車也沒問題,但是這位好麼,非得把好好的平原地挖成梯田,不單單糧食沒有增加產量,反而下降,因為農民要出徭役,他加重了百姓的徭役期限,導致很多百姓家中自己的活兒乾不完。所以糧食產量低了,稅收少不少。

  就拿這個人開刀!!!


  皇太子對於趙縣令的所作所為十分憤怒,斥責對方為紙上談兵,不考慮實際問題而蠻幹,攪亂百姓,不配為官,將此人徹底罷官,還加了一條,永不敘用。


  閔太師挺高興,他與傅太傅同是太子的老師(一個側重教規矩禮儀,一個教學問)本身就是競爭對手,又同是丞相,還是競爭對手,傅太傅就跟那茅坑的石頭一樣— —又臭又硬,很是不給他面子,如今見到與傅太傅同一類型的人倒霉,簡直開心到爆。這時候的他完全不知道太子與太子妃劍指的是他,他把趙縣令是他學生的事兒都給忘了!╮( ̄▽ ̄”)╭


  駱文濱將趙縣令罷官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朝堂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認為這是給傅太傅一個警告,老頭兒雖然耿直但是不是真傻,加上前些時被太子怨懟,這會兒也老實起來,閔太師更抖了!堪稱是朝堂上一言堂的架勢。


  駱文濱看到閔太師的反應也挺高興,太子妃的方法果然奏效,一點兒也沒打草驚蛇。


  然後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


  嘉熙二十四年乙未月庚子日午時,長生丹出,戌時,皇帝暴斃於靜心宮!

  皇后接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已經躺下的她急忙穿上衣服去靜心宮。這個時候駱文濱和風月也剛剛躺下!咳咳,甚至於駱文濱在想,過幾天不忙了,是不是應該圓房了,畢竟先太子的三週年過了!結果——


  駱文濱和風月趕到的時候,皇后已經暈過去一次,正哭呢。


  靜心宮中,皇后哭得聲嘶力竭,淑妃和二皇子宛如木胎泥塑一般癱在地上,皇帝面色鐵青,五官流出黑血絕氣身亡,悟清也是五官流血橫死在不遠處,身邊的徒弟姿勢各異,但是各個目瞪口呆,看起來不知所措的模樣。

  駱文濱呆掉了,對於皇帝他的感情是十分複雜的,上輩子八年流放生活他恨死了皇帝,可是這輩子皇帝根本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兒,相反,對他很好,但是他一直不安,尤其是前幾年對太子不善的時候,更是憤恨,心中酸甜苦辣全部湧上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梯田這個事兒不是虛構的,是真的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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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文濱,文濱……命人敲喪鐘……”皇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相較於駱文濱的糾結,皇后就顯得單純許多,她沒有上輩子的記憶,這輩子與皇帝的感情更好,雖說這二年夾了一個淑妃,但是大影響沒有,這會兒皇后是純粹的傷心。

  駱文濱剛一開口就被風月打斷:“不能敲喪鐘。”

  皇后雙目看向風月,紅腫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憤怒:“你什麼意思?陛下駕崩,不敲喪鐘,你想如何?哀、哀家同太子說話,你為何插言?”

  風月一頓,沒吭聲,駱文濱回過神來,一看不好,連忙安撫皇后:“母后,父皇駕崩,這裡面事情頗多,貿然敲喪鐘怕是不妥當。”其實這就是搪塞之詞,他只是見風月阻攔,所以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兒子說話,皇后自然聽,即使是搪塞之詞這會兒她也分辨不出,只是看著駱文濱。

 “母后,父皇駕崩,定是妖道所害。”風月冷靜的分析:“父皇是一國之君,誤信奸人,甚至於喪命,若是就這麼傳出去,怕是對父皇清譽有損,這只是其一。”

  皇后瞬間反應過 ,可不是,就算你是受害者,那也是你自己蠢啊!就這麼說出去,必然成為大傢伙兒茶餘飯後的笑話兒。

  “那其二呢?”駱文濱可沒忽略其一這兩個字。

  “父皇暴斃,若是就這麼公佈出去,恐人心不穩,京城不寧。”風月眼睛看了淑妃一眼,其三她沒說。

  “那現在、現在怎麼辦?”皇后瞬間沒了主意,宮裡的事兒她能辦,牽扯到朝廷京城,她根本不曉得。

  “殿下,您先下口諭穿皇城的守衛軍統領過來,先保證皇城的安全,母后在下旨穩住后宮,然後請京城的守衛軍統領過來,穩住京城,之後再為父皇治喪。”風月調理分明。

  “好,我立刻傳口諭。”

  皇后沒怎麼反應過來。但是朝政她不懂,所以也沒反駁。

  風月湊到駱文濱身邊:“那些道士一個都別留,小心走漏風聲。”

  駱文濱臉色一變,隨即重重的點點頭。

  皇后看得不悅,竟然當著自己的面說悄悄話,有心問,又不好開口,因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很快京城統領匆匆忙忙趕了過來,京城統領是岳統領,皇帝的心腹,剛剛躺下就接到了皇太子的口諭,那心就咯噔一下,穿戴停當到了靜心宮,心降至冰點,進入正殿,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登時臉色大變。

  “岳統領,將這些奸人通通拿下。”駱文濱直接對岳統領說。

  岳統領自然懂得意思,太子所謂的拿下,肯定不是靜心宮裡的這些,還包括道士居住的興慶宮那裡,所以他點頭:“是。”然後立刻用皇城軍獨門聯絡的手法,命手下兵士去執行。

  “殿下,如何處理這些人?”

  “斬立決!”對於風月的話,駱文濱絕對是無條件信任。

  “遵旨。”

  這會兒皇后終於反應過來,剛剛風月同駱文濱說的是什麼,眼見道士都被拉下去處死,對風月的心黑手辣有了深一層的認識,下意識的防備起來,這人的心思太狠了!

  淑妃和二皇子眼看道士們被處死,嚇得面如土色,淑妃直接嚇暈過去。

  這邊處理好了道士,那邊京城守備軍的統領劉統領也趕到了,駱文濱直接告訴他:“父皇駕崩,穩住京城。”

  劉統領大吃一驚,不過很快穩住心神,然後麻溜去辦,相比較於岳統領是絕對的忠君,劉統領更親近太子一些。這會兒辦起差事來格外的有乾勁兒。

  將兵士分派下去之後回稟駱文濱,終於——駱文濱命宮人敲喪鐘。

  京城上下聽到喪鐘,所有人都臉色大變,九五之數,皇帝駕崩了——

  臣們進宮哭靈,禮部有條不紊的處理事情,皇后三番兩次哭昏過去,太子滿面悲傷,一切的一切都十分順暢,沒有發生任何問題,甚至小問題都沒有,閔太師哭靈之後,心中不得不挑大拇指,太子殿下高桿!

  將事情都處理好,駱文濱迅速回到東宮,看到風月一身孝衣坐在床邊面無表情,十分 慌,風月的樣子彷彿下一秒就能乘風而去,不似在人間,勉強壓下自己的心慌,駱文濱從後面將風月抱住,緊緊的摟住這個人。

  風月又不是石頭,駱文濱這麼緊的摟著她,她很是不習慣,雖說成親這三年來駱文濱從一開始的羞澀靦腆純情男進化了比風月還能口花花的痞子男,但是對於肢體接觸,那絕對很少,風月的不喜歡,因此駱文濱給予尊重是一方面,駱文濱比較守禮,雖說拜堂呢,到底沒有圓房,他不好意思,如今這般極為少見。

  “怎麼了?”風月發現駱文濱反常,所以就沒有推開他。

  “昨日母后說的話你莫放在心上,她不懂這個,也是傷心於父皇突然駕崩。”駱文濱對於風月的脾氣不說十分了解,但是七八分還是有的,他知道昨日風月對皇后很不滿。這會兒趕緊描補。

  在這個朝代,一個為尊的丈夫為長輩解釋,這是十分難得可貴的,但是風月依舊沒有將這個社會的一些規矩禮儀尤其是男尊女卑的問題融到骨子裡,甚至男尊女卑的問題她壓根就沒有看到什麼,所以駱文濱的這個舉動她沒有覺得這是多麼大的殊榮,但是她還是感覺到挺暖心:“我知道。”轉頭看向駱文濱,臉上帶了一絲笑意。

  駱文濱這才鬆了口氣,將心落在肚子裡。

  “如今京城是穩當了,不過人心未必十分穩,接下來的一個月是關鍵的時候,你怕是要多辛苦才行。”風月看著駱文濱,這人一夜沒睡,現在眼睛都眍了進去。

  “沒事,我想過這些,那些奏本拿到東宮批閱,到時候累的怕是你。”駱文濱算盤打的很精明。

  “拿到東宮批閱也好。”風月同意,太子是順理成章的繼承人,因為皇帝的喪禮還沒有登基,在東宮做這些理所當然。

  有風月輔佐,駱文濱這一個月來沒有出現任何紕漏,停靈四十九天后就有大臣上書奏請太子登基,這個沒問題,太子本身就是儲君,登基順理成章。

  禮部那邊早就加班加點,不單單將先帝的身後事辦好,新帝所用之物也都準備的妥妥噹噹。

  登基的同時也自然要封後,風月是東宮太子妃,絕對的名正言順。

  登基大典,封後大典,奉皇太后去永壽宮,一系列的禮儀搞得風月相當暴躁,瑪蛋,當初在星際帝國,她繼任為女帝也不過就是發表了一場演講而已,現在踏馬地簡直要命了!幸虧天不熱,現在是秋天,否則風月絕對要撂挑子。

  駱文濱看到風月緊繃著臉就知道她不耐煩,只好安慰:“只有這一次,以後再不會這麼麻煩的。”

  有駱文濱安撫,風月這才咬牙堅持將各種禮儀走完,晚上到了清寧宮,風月直接癱在鳳床上,四肢攤開,毫無形象。

  駱文濱看著好笑:“快起來,先去沐浴,讓宮女給你揉捏揉捏腿腳,然後躺下,才會更舒服。

  “嗯!”風月有氣無力的回了一聲。

     清寧宮有浴池,裡面熱水很快就備好,風月這才起身,迅速將身上的大禮服扒掉,然後麻溜到浴室洗澡,留下駱文濱一個人在那裡。

  駱文濱很憂傷,也很鬱悶,雖說天子守孝不用守三年,只需要以日代月就好,可是皇帝未滿一周年,你就迫不及待的和老婆那啥啥,好說不好聽,所以忍著吧!想到原本的圓房計劃,駱文濱只能捶足頓胸,看來只能再推遲一年,嗯,永寧侯府的封賞不能少。

  洗澡回來的風月直接趴在床上,宮人立刻為她揉捏腿腳,駱文濱這時候才問:“淑妃和二皇兄如何處置?”這兩個人必須要處罰的。

  “戕害手足的名聲哪怕師出有名也不太好聽,倒不如將二皇兄貶為庶民,淑妃則入冷宮。”風月活動活動脖子,繼續說:“至於理由,誤信奸人,氣傷父皇,導致父皇病重而亡。”

  “為什麼這麼做?”駱文濱自然聽風月的,但是對於這種做法的後果他不理解,不恥下問則是必須的。

  風月翻了個身,看著駱文濱:“二皇兄終究是你皇兄,兄長,現在國家不穩,若是真是有人想對你做什麼,他就是一個政治象徵。”

  “啊!”駱文濱恍然大悟:“如今這般說辭,氣傷父皇,他就永遠別想翻身。”

  “對,污點太嚴重,政治象徵不行,你又饒過其性命,方顯得你大度。這也是當時我不讓立刻敲喪鐘的原因之一。不敲喪鐘,一舉三得。”風月絕對把事情都算計到骨子裡去。

  駱文濱頻頻點頭,表示受教。果然,風月每一個舉動的背後都有幾種目的,也不知道她那心怎麼長的,大約是七巧玲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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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先帝入住地宮,京城中各個親貴大臣則又都有另一層想法,比如說兩位公主府,皇帝換了自己的親弟弟,那尊貴是越發尊貴了,感情絕對沒有父親深,所以就要想著通過親娘同弟弟打好關係,尤其是皇后那裡。


  比如說王府,郡王府,這些憑藉皇帝榮寵過日子的人就要想新帝和自己的關係怎麼樣,那些有本事的人,也要想新帝是否信任自己。一朝天子一朝臣絕對不是一句空話,而是最現實的寫照。


  永寧侯夫婦關起門來,老兩口子則是純粹的擔心,永寧侯現在也算知道孫女兒有才,可是為太子妃的時候,作為太子的幫手,那是一份情義;做皇后干涉朝堂那是牝雞司晨,受人詬病的。


  永寧侯夫人還有一愁,太子那會兒紀念先太子,與風月兩個人就沒圓房,好容易先太子那裡過了三週年,如今先帝駕崩,只怕一年之內不會圓房。先帝週年祭之後,皇帝那就可以選秀的,雖然大規模的不可,可是納一兩個新人絕對可以。


  若真是那樣,孫女兒怎麼辦?太子三週年祭到先帝駕崩中間不過一個月多一點兒時間,除非現在孫女兒有孕,還得生下男孩,否則一年以後,新人入宮,孫女兒先到的優勢蕩然無存,反而容易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而孫女兒就是那個舊人。


 真的被其她嬪御生下庶長子,孫女兒以後如何自處?

  老兩口子心裡都有思緒,一時間相顧無言,好半天還是永寧侯說:“娘娘那邊,有空你怕是還要入宮拜見,是否有什麼示下。”

  永寧侯夫人點點頭:“嗯,就一個月後,先帝駕崩滿三個月,妾就遞帖子,求見娘娘。”

  “嗯。”永寧侯點點頭。

  老兩口子愁,他們的三兒子和三兒媳婦孟氏那就只會笑了,親閨女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封允之一個承恩公跑不了,孟氏的老太君更是跑不了,人家是母憑子貴,現在則是父母憑女貴。若非上面還有侯夫人壓著,孟氏恨不得天天出去交際,那種大家捧著的感覺太好。

  至於其他有想法的人家,侯夫人能想到的事情,別人怎麼會想不到?風月又不是傾國佳人,不少人家都開始摩拳擦掌,扒拉自家的小娘子,想著先帝週年祭之後就送入皇城。

  風月完全沒有感覺到這些事情,她現在很忙,或者說,她忙,駱文濱給她充當秘書,也在忙。

  現在頭上沒有皇帝的壓制,這個國家又爛到了根子,夫妻二人下台一鞠躬的事兒絕對不是不可能發生的,風月首先認識到這一點,駱文濱又不蠢,看看每年都有起義軍也很快意識到這一點。所以這個國家必須改革。

  改革不同於集權,壓倒某個勢力,可以一刀切,改革則是一個長久的過程,是一個侵潤的過程,但是現在國家又爛,你改革的太慢沒等改革成功,你們兩口子就下台一鞠躬,所以這是一個非常燒腦鬧心的事兒,清寧宮的蠟燭經常一亮就是亮到後半夜。


  駱文濱看著手中的奏本很是頭疼:“你來看看,王爵俸祿太高,我想削減俸祿,可還使得?”


  開國至今已經有一百五十多年,現在京城的王府不下三十座,駕崩的顯宗(駱文濱的爹諡號顯)有十三個親弟弟,全是王爵,還有他的堂兄弟,全是郡王爵,所以京城王府絕對有不下三十座。


  “我看不成。”風月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算了一下,一共三十二座王府,其中正一品王爵十九個,從一品郡王爵十三個,這還不算二皇兄那個。”


  “ 是,他們的俸祿太高,卻又不事生產,不削減他們,對國庫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壓力。”駱文濱是真的愁:“所以為何使不得?”


  “正是因為他們不事生產。”面對駱文濱疑惑的目光,風月繼續說:“他們不事生產,不了解國庫,不了解國家,你若是削減俸祿,必然引起大面積的反彈,他們手中沒有實權,不會怎麼樣,但是若是有心人利用呢?所以他們的俸祿不能削減。”

  “那公主府呢?”駱文濱有些喪氣,他也掰著手指頭算公主府有多少個:“大長太公主府還有六個,大長公主府十二個,長公主兩個,一共就是二十座,她們的俸祿都是比照正一品王爵的,一點兒也不低。”

  “厚此薄彼,不患寡而患不均,也不能動。”風月也是頭疼,這麼個爛攤子,瑪蛋,怎麼就到手裡了?


  駱文濱一頭趴在桌子上,開始裝死!


  “要我看,不如從文人下手。”風月說:“趙縣令的事情為引子,如同他這樣的官員你最近再找個三四個,然後就以只讀書,不知民生,不能成為為百姓謀福的好官為名,再次考試,到時候罷掉一些秀才舉人之類的功名。”


  “也好。”駱文濱抬起頭,點點頭,還是有些喪氣:“這能省下多少俸祿!秀才一年也不過十兩銀子,舉人三十兩。”


  風月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先不說聚少成多,還有最重要的稅收,秀才和舉人可是免稅的,家族中有了舉人和秀才,家中地掛在他們名下,這就是隱戶,你想想看,這一年少了多少稅收。”   駱文濱恍然大悟,這哪裡是省錢,這分明就是開源。


  “三年無改父道,如今並沒有改,只是加強了考核,也能說得過去。”駱文濱想了想操作方法,認定可行。

  “嗯,這樣也能還能給那些底層當官的敲個警鐘,莫要盤剝過剩。”風月很頭疼,在星際帝國,人與人之間的事情很多都是智腦完成的,所以根本不存在徇私舞弊的說法,透明度都非常高,根本不用這麼多人去辦理。所以她想了想又說:“臃腫的部分要減人來,這些是財政的負擔不說,也增加了統治者,這些統治者又壓榨百姓,簡直就是惡性循環。”

  “對對對!只是這個怕是三年之後才能更改。”駱文濱恨不得現在就弄出銀子,國庫實在是太空了。


  “國庫空就空,命宮人出去賺些銀子就是了。”風月對錢財倒並不是特別在意。


  “賺?怎麼賺?”駱文濱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風月。


  “那麼多位公主呢,你開些首飾衣料鋪子,先讓公主王妃去穿,到時候自然有人效仿,你的鋪子還能不賺錢?”這是最簡單的上有所好,下必仿效的廣告效應。星際帝國中早就被那些商人玩兒剩下的把戲。


  駱文濱連連點頭:“那些貴人有錢,確實應該賺他們的錢。”


  “你也可以有些愛好,那些臣下學習,這個是更大的頭兒。”風月知道這個星球的模式是男主外,女主內,她很明白經濟地位決定家庭地位的這個重要因素,所以說男人花錢絕對沒問題。

  “我沒什麼愛好啊,你說我愛好一些什麼好?”駱文濱眨眨眼,他很想說,他愛好鬥促織,這個行不行,不過他相信,他敢說,風月一定揍死她。


  “比如說你喜歡字兒寫的好的人,什麼樣的字跡好呢,某種墨寫出來的字兒呢就格外容易讓你欣賞,到時候你命人開一家賣墨賣硯台的地方不就完了麼。”風月對於男人的愛好沒什麼研究,也只能出這個保守的注意。


  駱文濱連連點頭,然後他開始發散思維,比如說自己喜歡某玉,到時候可以在賣首飾的鋪子裡面也加一些。


  夫妻兩個商量完畢賺錢大計,然後繼續同朝政死磕!清寧宮的蠟燭再次亮到半夜。


  在如此忙的情況下,駱文濱依舊記得封賞永寧侯府,風月的父親封為從一品的承恩公,風月的母親孟氏封為從一品的夫人,老太君,這兩個名號那都是皇后的父母才有的榮耀。


  承恩公只能是皇后的父親才能有的稱呼,一旦風月父親封允之亡故,這個爵位雖然還能傳承兩代,但是名聲改為承恩侯。也就是說皇后的兄弟繼承爵位就是承恩侯,嫂子也是夫人,不能用老太君這個名號,這是皇后生母特殊的殊榮。


  封賞賜下,封家自然高興,這能表示皇帝看重封悅,孟氏更是開心不已,幸虧是國喪期間,沒有宴會等等,否則她指不定怎麼飄飄然。

  又罷了兩名不知道民生的官員,駱文濱的火氣是越來越大,原本還沒怎麼關注這樣的官員,畢竟他們整體還算比較清正,清廉,而且超級忠君,這對於統治者來說是好事兒,但是現在一看,這些不知民生的官員甚至比貪官還可恨!

  對此,駱文濱做了深刻的反省,他終於懂得風月說的,為何不能動閔太師,只能一點點削弱,不能一刀斬,就因為閔太師懂民生,懂經濟學問,懂得百姓急需什麼,所以閔太師能有今日之聲望,先帝本事不足是一方面,他本人確實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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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正當駱文濱火氣大的時候,又出現了一件事,茂縣那里地處雲地,濕熱多雨,所以百姓中有很多有風濕病的,風濕病不容易根治,耽誤勞動,陰雨天又遭罪,堪稱是人類健康的殺手,還是那種非常狠辣的殺手。

  茂縣縣令也是一心打算為百姓謀求福利,這裡溫暖濕潤,一天三季糧食,幾乎家家都有餘糧,所以茂縣縣令想給百姓謀求福利就只能想別的辦法,想到了這個風濕病,他就請名醫配藥,然後收取一定的錢財,給大家分發藥物。


  論理,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想法,縣令出面,統一購藥,統一配置,成本能降下來好多,絕對是利民,但是——藥不是亂吃的,尤其是風濕,病因分好多種。尤其是這時候的醫術都講究針對。所以才有大夫的望聞問切。你統一發藥能好 ?每個人的體質也是不同滴。


  結果就是,這中間本身就有人貪墨了一些錢導致藥物不足不說,更多的人吃了藥無效果已經是好事兒人,還有的本身有別的病,反而加重的,更嚴重的就是原本生病就吃藥,然後又吃這個防克了!以至於年老的百姓死了不下百人。


  駱文濱接到這個消息,氣得一口老血好懸沒吐出來,風月拿著秘信也是無語,這得蠢到什麼程度?

  “你們說說,你們說說,這類官員簡直比那些貪官還可惡,你們說說,到底如何杜絕此類事情?”駱文濱氣得渾身都哆嗦。  傅太傅一聲不吭,其實原本他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然後看到出事,他也傻了,這會兒他真不知道如何解決,心中也越發緊張,畢竟陛下在做太子的時候就訓斥過自己。


  閔太師也覺得有些棘手,這些人學問都不錯,這個茂縣縣令雖然不是他的得意門生,但是那也是他看重的門生,真是萬萬沒想到竟然能辦出來這麼蠢的事情。


  朝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見太師太傅都沒吭聲,所以也都沒吭聲,心中則在琢磨自家有沒有這樣的子孫,以後必須要留神注意才好。


  眼見朝臣們都不吭聲,駱文濱直接說:“看來現在的考試並不能真正的選拔人才。”


  “陛下的意思是……”傅太傅問的小心翼翼。


  “今年從秀才還有舉人開始起,考試加一項,民生。”駱文濱火氣不減:“包括現有的秀才舉人全部考試。”最後一句聲音拔的很高,可見駱文濱的火氣。

  大家心中一顫,不少人的眼睛都看向閔太師,發現閔太師沒吭聲,大家一起說:“陛下聖明。” 0 s) d, d5 ^! d
  
  看到朝臣的反應,駱文濱火氣更大,可惜不能表現出來。早早晚晚架空你,駱文濱恨閔太師恨得牙根癢癢,

  回到后宮(駱文濱登基之後,靜心宮形同擺設)清寧宮,駱文濱狠狠的灌了一大杯茶水,火氣這才略降,然後把今天的事兒同風月說了。

  “若是能好好考核也就罷了,若是不能,下面陽奉陰違,只怕也是白忙活。”風月拄著下巴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那怎麼辦?”駱文濱一呆,對啊!那怎麼辦?別說這個,科場舞弊案也是有的。

  “這是個問題,看來只能抽查,抽查的話總會有一些威懾力,讓他們不敢過多的欺上瞞下。”風月對於這個監管困難的國家也很是火大,瑪蛋,到處都得用人力,可是人能是沒有私心的嗎?簡直不能更坑!


  “今年剛剛春闈完成,抽查怕是也不容易。”駱文濱發愁。


  “這個不難,舉人也是有後補為官的,你先抽查這些人,至於另外那些人,你隨便挑選一些讓他們進京就是,至於進京的錢財,你出唄,若是真的好,不妨直接點幾個為官。”風月這絕對是打一巴掌給一甜棗的做法。

  “嗯嗯嗯。”駱文濱頻頻點頭。

  很快,駱文濱就下了明詔,各個省府開始重新考試,還別說,這年頭死讀書的還真不少,不知民生的大有人在,原本以為不知民生的人也就百分之五六,結果這一考試好麼,最少也有百分之三四十!原本暴跳如雷的駱文濱直接氣笑了!好吧,他是氣糊塗了!


  通通將他們身上的功名罷掉,如此,駱文濱真是神清氣爽,因為很快他就發現,罷掉了這麼多的舉人秀才,竟然省了大筆銀子,這錢不少於兩名王爵的全年俸祿了!不但如此,今年的稅收也多了不少,所有王爵的俸祿絕對有,這些蛀蟲。


  拿著這些多稅收的奏本,駱文濱歡歡喜喜的跑去清寧宮,結果就發現風月笑的特別好看,整個人都喜氣洋洋的,身邊的宮人也都面露喜色。


  “我這裡有喜事兒,你那裡又有什麼喜事兒?”駱文濱直接坐在風月面前,在清寧宮,絕對不要想皇后起身去迎接皇帝,那絕對是在夢裡才能出現的事情。


  “店鋪開了起來,現在是國喪期間,尤其諸位王爺公主,身上都有孝,所以我讓人打了一批素雅的首飾,公主們都戴出去,各個貴婦很是買了一些,不過公主王妃們有孝,不能隨便出門,因此這效果也就達到一半兒吧。”風月笑了笑:“你猜猜就是這樣,賺了多少銀子?”


  “賺了多少?”;駱文濱看著風月。

  “一個月的時間,一家鋪子賺了不下五百兩。”風月眉眼彎彎。


  駱文濱大吃一驚,隨機滿臉興奮:“一個月五百兩,一年就是六千兩,一共開了四間鋪子,若是以後墨等等能賣東西,想必一個月能有最少四千兩的收益,皇宮一個月的開銷也不過如此。”


  “正是,可見這經商乃是厚利。”帝國皇室當時控制的是星球旅遊業和礦業以及皇室人本身的人氣,這些就已經賺足了錢財,如今在人氣上小試身手,果然厚利。


  “嗯嗯。”駱文濱眉開眼笑:“今年那些舉人秀才,一個月就少了三千兩的俸祿,夠一個王爵一個月的俸祿了,還有稅收確實多了很多,大約能有三百萬兩的稅收。”


  “嗯,秀才舉人不事生產也便罷了,還要耗損國庫的銀子,最重要的就是庇佑百姓,令他們成為隱戶。”風月看問題,更多的是看根子,看核心,否則貪官抄家就行,可是你換了新的官,除了另外養一批蛀蟲之外,沒有絲毫意義。


  不貪的官終究是鳳毛麟角,而且當官的年頭越多,有些事就越不容易控制,比如說原本這個官不貪,可是身邊的人都貪,然後要走禮吧?要交際吧?最簡單的,人家孩子吃蘋果,你家孩子吃蘿蔔嗎?人心會失衡,會貪污是人性決定的。所以很多時候要改的不是官,而是大環境。


  “嗯,下一步我們動哪裡?”改革初見成效,駱文濱興致勃勃。

  “官員這裡還這樣,下一步只怕就要多籌謀一些時間了。”風月直接說:“你想過沒有,我們的店鋪短短一個月就能賺五百兩銀子,這裡縱然有各王妃公主的功勞,可是這裡還有一項。”


  “什麼?”駱文濱看著風月。


  “經商之利厚。”風月嘴角一笑:“國庫中的錢財除了每一年的地租子就是鹽稅。這個是大頭兒,也因為有鹽稅,所以私鹽屢禁不絕。”


  “那怎麼辦?”駱文濱呆呆的看著風月。


  “現在鹽有鹽票,分散給那些大商人賣,前朝就是如此,我看書的時候看到有鹽商鬥富,秦淮河畔,煙花之地,十里金水,就是說鹽商扔下的金箔將水染成金色,對吧?”


  “對,確有此事。”駱文濱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說鹽我們收回來?”


  “正是,以後也別有什麼鹽稅了,乾脆壟斷,按照戶籍人頭去賣鹽。”風月打的一手好算盤。


  “若是虛構人頭戶籍怎麼辦?”駱文濱直接問。

  “你可以先調查人口戶籍,然後在掛鉤鹽的事情,然後慢慢監控,以後經常查人口,一個地方人口膨脹過快肯定不對,調查人口的人就選擇互相不友好的人去,這樣不就成了?雖說不能完全杜絕,但是絕對能杜絕大部分問題。”既然到處用人力,那就不能只聲討人性中惡劣的一面,完全可以利用這份惡劣。就如同當年借糧一事。


  駱文濱點頭。夫妻二人開始寫詳細的計劃書。這個鹽稅若是能改的好,朝廷能多得不少錢,百姓也能得到實惠,現在月朝最大的問題不是朝廷窮(隨便抄家貪官就能充盈國庫)而是百姓窮,特權階級太多,剝削太重,百姓不堪負荷!所以讓百姓得到實惠是首要任務。


  想給百姓實惠,那就得繞過特權階級,繞過特權階級基本就是剝削特權階級的利益,深不得。淺不得,這絕對是考驗人智商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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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春節,絕對是月朝最大的節日,家家戶戶都會慶祝,無論怎麼樣貧窮的人家都會格外買一些東西吃食,皇宮更是要裝點一心,不過今年不太一樣,京城中並沒有什麼節日氣氛,先帝週年祭沒過,不得飲宴,所以這個年過的平平淡淡。

   也幸虧週年祭沒過,否則風月還不得瘋了啊,身為母儀天下的皇后,打理后宮才是皇后正確的打開方式,可惜這個皇后不合格,管理內宮完全不通,往年東宮有皇后照拂,嬤嬤和飄雪打理,今年太后思念先帝過度,導致身體不夠好,兩位嬤嬤很多事情也不能做主,飄雪經驗不足,所以很是不知如何去辦。

   駱文濱想了想:“父皇週年祭沒過,又不必張燈結彩安排節目,多賞宮人一些錢財就是了,其餘的照舊。”
   風月一聽大樂,直接下了懿旨,所以說,這個年是宮人們過的最舒心的一個年,不用忙事情,還多了銀錢,皇后真是大好人。

  過了正月十五,皇帝開玉筆,立刻就下旨普查人口,統計戶籍,這個算是慣例,朝廷幾年普查人口一次,或者是新帝登基普查一次什麼的都正常,所以沒人反對,更沒有人懷疑。

  皇帝週年祭沒過,駱文濱不好改父之道,所以他只是抄抄貪腐過於嚴重官員之家(還都是小官)再就是找一些不懂民生官員的毛病,因為有去年罷黜舉人秀才一事,很多官員也開始重視起來,這種事兒的機率也減小不少。

  整體來說,開年之後算是比較平穩的。
   唯一在年號上大家有一定的爭執,可是這個是沒有利益的事兒,因此也只是爭執而已,不嚴重,最後駱文濱定的年號是元貞!
   
   閔太師是個老狐狸,純的!他的嫡次子原本在外做知府,如今已經滿了三年,今年回京述職,正好過年的時候也得以一家人團聚。雖然不能宴飲,但是父子兄弟什麼吃個團圓飯還是可以的,吃完飯,老少爺們自然開始聊天。


   “父親。”閔知府有些皺眉。"  


 “怎麼?”閔太師一頓,閔太師共有五個兒子,四個嫡出,一個庶出,莫說嫡子,就是庶子那也不是廢人,能力絕對很好,如今見二兒子躊躇,閔太師瞬間拉起警報!

  “父親的名望在百姓中大不如前。”閔知府繼續皺眉:“都是因為那幾個不知民生的縣令鬧的。” '

  與聰明人說話的好處就是,你不需要說完,只說個開頭,他就懂你的意思,閔家男人都挺聰明,所以都聽出了言外之意。

  “不能吧?被罷官的縣令裡面有兩名是傅太傅的學生,一名是許相公的學生。”閔家老大現在是刑部侍郎,他盤算著:“父親學生太多。”

  大家的目光一起看向閔太師,閔太師也猶豫不定,陛下這是打算削弱他?可是傅太傅和許相公也都被刮到,欲蓋彌彰?閔太師一時間頗有些猶豫不定,想了想,最後說:“當年借糧的事兒可見陛下之度量,你們用心辦差就是。”

  “是。”幾個兒子一起聽訓。

  閔太師打發走兒子,心中開始長草 這個新皇帝可比老皇帝難拿捏多了,老皇帝耳根子軟,腦子也有些拎不清,這個皇帝雖然厚道,腦子卻清楚的很,不好糊弄,幸虧厚道。


 閔太師這邊分析皇帝的想法,皇帝那邊正在同皇后研究下一步怎麼辦。

  “抄家也好,你現在經商賺銀子也罷,國家可能富,民卻窮,這不是長久之道,國富民強是笑談,國強民富才是正理。”風月愁的是這個,治理國家絕對不能看眼前,而是要看更宏偉的目光,否則朝令夕改,亡國不遠矣。


  “你說的是,只是如何才能民富?”駱文濱經過風月這般調/教,比以前長進了不少,淺淺的道理他絕對懂。  

  “容我想想。”風月也是頭疼,這裡的社會結構,規矩規則也不同,如果不是她經驗豐富有悟性,這麼一個爛攤子還真是無從下手。

  駱文濱看她頭疼,直接給老嬤嬤使了一個眼色,桂嬤嬤拿起梳子開始為風月篦頭髮,或者說是梳頭髮,太后派過來的兩名嬤嬤,是太后的心腹,可是更多的是佩服風月,那些朝政,她們日日在陛下和娘娘身邊伺候,絕對有最直觀的感受,所以她們對風月可謂是死心塌地。

  “對了,軍隊那邊可有改善?”一個國家軍人不強大,國家是不會強大的。

  駱文濱有點兒尷尬:“邊關不少擁兵自重的地方將領,非是他們的嫡系官兵的俸祿,則會被層層盤剝。”


   “這個問題,怕是要分兩步。”風月拿出一張紙,然後繼續說:“首先,你必須有一支真正聽命於你的軍隊。”


  “京郊大營的軍隊歷來就在皇帝手中,這是皇帝的嫡系。”駱文濱直接說。

  “把這個大營弄好了,將士一心。”

  “這個算是做皇帝的保命符,歷來掌控嚴厲,絕對沒問題。 ”駱文濱打保票。

  “我記得守邊關的將士家屬是要留京的,如今不妨下德政,許他們一家團圓。若是不臣之心的,正好切掉,換上新人。這是一步。

  駱文濱略一思索點點頭:“長痛不如短痛麼?”
  
  “正是,想反的的或者有私心的,原本礙於家屬必然會有顧慮,可是等他們斬斷這個顧慮的時候,勢力會更加龐大,倒不如勢力還小的時候就讓他們發作出來,一網打盡。”風月繼續說:“至於那些沒想著反叛的人,只是發展自身,這個就用剋扣軍餉的名義,一點兒一點的削。 ”
 
   “嗯嗯,先從邊陲貧困之地。”駱文濱笑著接口。

  “大善。”風月點點頭,滿臉開心,駱文濱真是越來越上道了。-

  這邊夫妻二人商定下一步怎麼做之後,開了玉筆之後就下旨 這是德政,因此惹來一片歌功頌德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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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然後就是普查人口完畢,之後駱文濱給了大家一個驚天大雷,不在有鹽稅而有人頭稅,不在有鹽票而是官府那裡賣鹽。
  
  駱文濱在勤政殿仔細與大家說明。

 官府那裡根據報上來的戶籍人員從國家戶部這裡拿鹽,然後百姓去官府那裡買鹽,根據詔書可以看到,鹽的價格比以往要便宜一半兒還多,甚至比私鹽還要便宜,但是國家又多收了一種稅,就是人頭稅,稅不多,把鹽和人頭稅綜合一下下,鹽的價格也不過是原來的一半兒。.

 這絕對是一件利民的大好事兒,吃的起官鹽,誰願意買私鹽?歷朝歷代都打擊私鹽十分嚴厲,不單單鹽販子死刑,就是買家一旦被抓住,那也得被罰的扒下一層皮,如今有了合法便宜的路子,百姓定然高興。

  不過給了 一部分人利益,那肯定就得剝削一部分的人利益,如今這般做法,等於直接就將鹽商取消了。這個農耕社會,雖說是士農工商,商人微賤,那是因為商人不許科考,永遠成不了士,但是實際上,官商勾結,大商人的豪富勢力並不遜色,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朝中就有不少高官與鹽商勾結,他們給鹽商做保護傘,給他們路子,鹽商給他們孝敬,結果可好,現在把鹽商來錢的路子給斷了,這還了得?當即就有人反駁。

  “陛下三思,歷朝歷代祖宗規矩,若是改變恐不得宜。”傅太傅家還真與鹽商沒啥關係,不過他迂腐,喜歡循舊例,因此直接反駁。
  
  “前朝記載,鹽商秦淮河畔鬥富,秦淮河十里金色。可見鹽商利潤之豐厚,全都是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如今這般,百姓吃鹽可以省一半兒銀錢,太傅不妨說說,朕有什麼理由不為朕的子民,朕的百姓謀求福利?”駱文濱一點兒也不給老臣面子,直接懟了回去。

  傅太傅這會兒腦袋也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可不是,立馬請罪:“臣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便罷了,莫要一世糊塗。”駱文濱冷冷的說道。

  傅太傅不敢在多言,早春這個時節,汗水透了衣衫,第一次開始反省自己不應該說話這麼快,你看看閔太師那個老狐狸不就沒吭聲,越看越發現,閔太師,許相公,雲相公,定國公,永寧侯這些人都沒吭聲,更加心慌,自己怎麼就開了口呢!

   “陛下聖明,此事乃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予民鹽價下調,得了實惠,予國而言,此舉必然能多創造稅收。”閔太師說的好聽,心卻在滴血,他的二兒媳婦正是大鹽商的嫡長女,若非有如此財力支持,他又怎麼可能獲得如此大的聲望?-

  那些有資質的寒門子弟都是他資助進京的,甚至在讀書的時候就多加照顧,所以才會對他死心塌地,如今這個錢袋子沒了,那真是心都在滴血啊,這麼缺德的招儿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太缺德了,真是個缺德鬼。

 “陛下,官府賣鹽是好事兒,只是由哪個部門賣鹽?”雲相公躬身,提出自己的疑問。

  “關於哪個部門去賣鹽,還有運輸等等一系列的問題,朕這裡還沒有腹稿。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每人擬一份章程出來。”

  “臣等遵旨。”不少大臣們的心裡都是老大不樂意,可惜不知道怎麼辯駁,只能捏著鼻子同意。

  至於太師腹誹的缺德鬼風月正在清寧宮瞇著眼睛思索著,鹽價和人頭稅掛鉤,稅收能多,鹽的價格也能降下來,想到這個星球那貪腐成風的風俗,風月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意,在帝國的時候,皇帝是有一個公開郵箱的,民眾可以給皇帝發送郵件。


  到時候會有人工智能對信件進行篩選,能處理的就處理,一些建議類的則會保留,皇帝有空就會看,風月想,這真是個好東西。

  現在沒有星網,但是照樣可以設置這個東西,就在剛入京城的朱雀門那裡,至於守著的兵士,哼哼,每天皇城軍抓鬮,讓你們找人都找不到。想了想,風月覺得,每個府都要設立這個東西,然後多久將這個東西送到京城。

  就算你有官員想要瞞著自己的地界,但是還可以有撈過界的呀,茂縣縣令不好,你可以去管理茂縣的昆明府去投,昆明府那邊同茂縣穿一條褲子,你可以到昆明府遠著點兒大理府去投,總之就是讓你們各個心驚。打草驚蛇不單單是壞事兒,也是好事兒,你把蛇驚跑了,你不就安全了?

 還有那些知府,這可是給你們一個直接勾/搭皇帝的機會哦,越過郡守勾/搭皇帝哦,你完全也可以寫密信。

 退一萬步說,皇帝說要看,你就沒事兒也得給弄出事兒來,哪怕解決一件事兒,總是給百姓謀求福利了。 

 後世史書評價:皇后娘娘這個主意,絕對是整治透明化的第一步!更是士農一家親的第一步,對月朝乃至於全球的政治都有著深刻的影響!  

  這邊坑完了鹽商,弄了人頭稅,還沒等大家反映過來呢,又弄了什麼舉報信箱,搞得滿朝文武心累不已,每天上朝都提心吊膽害怕皇帝再出什麼新花樣,結果皇帝老實貓著不動了,很有一種狠狠揮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狀態,更洩氣。

  舉報信箱這件事可操作的可能性比較大,所以大家都沒怎麼反對,鹽那個實在是太過於光明正大,所以大家縱然心裡都不願意,也會認下,若是繼續折騰,令朝臣都有微詞,保不齊就會出現心大的人,這是不能幹。

  風月表示:一鬆一弛方是長久之道。  

  看著那些朝臣拿出的鹽改方案,駱文濱的臉色真是烏漆墨黑,風月的教導比較管用,他現在即使自己想不出好主意,但是絕對的不好糊弄,更不會拎不清。

  看看閔太師說的,讓轄下知府分發給各個縣令,之後縣令分發給裡正,這裡閔太師還特意註明很多鄉下,鄉間小路不通暢,也不夠太平,百姓進城也非易事,對於這一點,駱文濱很是讚成,不禁嘆惜,閔太師果然知民生。

  接下來的說辭就開始有哄騙的意味兒了,說什麼各地物價不一樣,鹽的價格當由當地的知府或者是縣令做微調。

  呵呵噠!真當自己好糊弄呢。沒錯兒,各地物價確實不同,但是讓你們微調?哼哼,絕對好事兒變壞事。這件事必須卡死了,自己定價!

  瞪著這份奏本,駱文濱開始磨牙,閔太師壞就壞在這個地方,你說他不好吧,可是人家懂民生,鄉間小路的問題絕對是非常正確的,縣令分發到裡正的手裡這絕對是利民政策,甚至各地物價不同,這也是一個問題,也沒錯。但是你說他好吧,他緊接著就給你挖個坑!讓你防不勝防。一不小心就被他忽悠,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被人家拿捏。鹽價不掌握在自己手裡被地方官拿跑,那還了得?

  駱文濱放下奏本,陷入沉思,歷來為君之道,哪個太子不是從小就被教育著親賢臣,遠小人?可是為何還有那麼多昏君?那些昏君就是真的想要“昏”,想要自己國破家亡嗎?恐怕未必,只是他們不知道如何區分小人與賢臣罷了。

  想想自己,若非有皇后一直警告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全面的分析給自己聽,那麼自己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民生事?官場中的潛/規則?若是不知道,那麼被人拿捏也是理所當然,一瞬間,駱文濱真是恍然大悟,為何有些就是明君,為何有些都是昏君,明明根據史書記載,尤其是那些昏君的起居錄,那些昏君也都是勤政愛民的!也都一心給百姓謀求福利的?能坐上皇帝這個位置的,有幾個是徹底的混賬?身為皇帝卻打定主意不讓自己的國家好?有麼?

  駱文濱這般大徹大悟,那邊風月的臉色絕對堪比黑無常!

  侯夫人與孟氏進宮面見皇后,人剛進正殿,風月的心就咯噔一下,氏那滿臉的憔悴和眼底的黑眼圈太明顯。

  “娘娘千秋。”

     “請起。”風月直接將兩個人攙扶起來。

  “祖母,這是怎麼了?”風月也不繞圈子,直接問,因為就是侯夫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這……”侯夫人一頓,看到兩位嬤嬤,她有點兒不知道怎麼開口。

  兩位嬤嬤都是人精,瞬間識趣兒的下去,順便將宮裡其他人全部帶下去,只留下永寧侯府出身的飄雪伺候。

  永寧侯夫人心中稍安,看宮人行動,尤其是那兩個嬤嬤就知道,孫女兒是受寵的,否則兩個太后身邊的老嬤嬤不會如此乖覺。

  孟氏沉不住氣,首先說:“娘娘,能不能請陛下對於鹽改再緩緩?”

      風月一挑眉,怎麼牽扯到鹽上面了?當下直接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

  孟氏哇的一下就哭出來,泣不成聲,侯夫人嘆氣,這個兒媳婦,唉……無奈,只能厚著臉皮說:“娘娘,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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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封允之和孟氏因為風月的關係,父母憑女貴,被封了承恩公和老太君,那真是開心無比,雖說現在先帝的週年祭沒過,大家不能宴飲,但是一些來往走動還是可以的,封允之無論去哪裡都是上座,孟氏亦同。

  兩口子那絕對的美,封允之本事平平,又被有能力的兄弟襯著,更顯得平庸,如今絕對的揚眉吐氣,人就有些飄。


  封允之同孟氏還不一樣,孟氏上面有侯夫人壓著,畢竟出去交際什麼的,孟氏還得伺候婆婆,封允之雖說也要孝順父親,可是永寧侯是上朝是有差事的,永寧侯世子也是有差事的,兩個人忙,封允之又是成年男子,束縛沒有女子那麼多,所以風月成為皇后之後,他過的很是如魚得水。


  更有些人看著皇后的面子,永寧侯府的面子,給封允之手下的庶務大開方便之門,導致封允之手下的進賬比以前多了一部分,更導致封允之有些目中無人。


  皇帝要改鹽稅這件事,雖然只在勤政殿同大臣說了,可是到底不是秘密,京城中消息靈通的人家都知道,可是偏偏——封允之不知道,孟氏不知道!


  永寧侯府從開國的時候,他們家就沒有同鹽搭上線,應該說武官很難搭上鹽這一項,因為處理這件事的是文官,文官武將自古不合。

  封允之知道鹽是賺錢的,可惜一直沒門路。他有個好友,這個好友出身湖南芮家,絕對的書香門第,同封允之交好,也是湊巧,兩個人都頗為喜歡養花,而且都喜歡牡丹,還都喜歡研究新品種。

  知音難尋,一來二去,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了什麼勳貴出身,書香門第之間的門第之隔,變得十分友好起來。


  往日都是說些花草,從來不談論別的事兒,也算相得。


  又到了與好友交流新品種的日子,封允之就發現好友魂不守舍。


  “信德,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封允之關心好友,也是正常,仔細瞧瞧,對方眼底陰影頗重。


  姚信德張了張嘴,沒說話,然後滿臉苦笑,長嘆一聲。


  封允之這人吧,有點兒心軟,耳根子更軟,心腸更軟,眼看好友這般,他瞬間同情心氾濫,連忙又問:“你臉色很不好,若是有事別忙著,我若是能幫忙,你別客氣。”封允之說這話的時候帶著點兒他自己都沒感覺出來的小得意。他現在可不是白丁了,而是從一品的承恩公。


  姚信德滿臉感激,想了想,這才說:“不瞞允之,實在是家中出了一些事情,這才魂不守舍。”  
 封允之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家父有好友,乃是鹽商,因此每一年都會給家父一些鹽票,家父也用此貼補家用。”姚信德有些尷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

  封允之一笑:“養家是正理。”

  姚信德面上的尷尬這才下去,鹽商屬於商人一流,他們家是書香門第,做經商這種不入流的事兒難免尷尬,如今聽封允之這麼說,這才平復心情:“今年剛剛拿了鹽票,但是家中幼弟娶妻,需要不少聘禮,所以一時間,錢有些不湊手。”


  封允之完全沒有察覺這裡面的不對,也是他不管家,不通家事,正常人家娶妻嫁女這都是可以看見的事兒,無論是聘禮還是嫁妝都是事先準備好的,斷斷不會出現這種局面,又不是那種窮苦百姓,可惜他不知道也不懂,所以他一愣,隨即說:“用多少?愚兄這裡雖然沒有很多,但是也願意略盡綿薄之力。”


  姚信德苦笑:“所費不少,允之好意我只能心領,家中是想將鹽票降低一成出讓的。如今我正在尋找購買鹽票之人。


  封允之的眼睛瞬間亮了!


  最後封允之以比正常低一成的價格將姚信德家的鹽票收購。

  而另一邊的孟氏也差不多,就在同一天,有位平日里很是巴結孟氏的婦人,這次神神秘秘的同孟氏說,有戶人家因為急著用錢,打算出售手中的鹽票。

  孟氏的眼睛一亮。

  這婦人又說:“您是老太君,人家這才信得過,可以先拿鹽票,再拿銀子。”


  孟氏連連點頭,非常高興,將自己這些年攢的私房銀子全部拿出,換回來不少鹽票。


  同一天,晚上夫妻說話,兩個人都想給對方一個驚喜,結果——


  一個人遇到好事兒是好事兒,兩個人都遇到了,嗯!誰讓他們是承恩公和老太君呢,果然大家都巴結著!


  知道事情不對,還是隔了三天,孟氏早晨給侯夫人請安完畢之後,在正堂說閒話,容氏說:“阿家,媳婦兒三天后準備回一次娘家。”


  “家中有事?”侯夫人問道,不是刻薄不讓兒媳婦回娘家,而是問問,親家如果有事,這邊是要幫忙的。

  “嗯,其實並不與家里相幹,是表舅那邊問些消息。”容氏也沒有隱瞞,直接說:“就是鹽稅的事兒,聽聞要改鹽稅,表舅那邊也是一個小鹽商,想問問這事兒是否準?媳婦兒哪裡知道這個?可是長輩相邀,不得不去。”


  侯夫人點點頭:“如此就回去看看也好,順便給親家母問好。”

  “是。”容氏臉上帶笑,她是真高興,自己有一位通情達理又不許兒子納妾的阿家,每次回娘家,她都被羨慕的目光包圍,說實在的,她心裡頭對繼母是真的感激,給她選了這麼一門好親事(父親選了幾家讓繼母挑選其一)


  孟氏一呆,急忙忙的問道:“改鹽稅?這是怎麼回事?”太過關心,聲音難免大了一些。


  廳堂中的人紛紛側目,侯夫人略微不悅:“老三媳婦,你這是怎麼了?”


  孟氏瞬間滿頭大汗:“阿家,這、這、這改鹽稅是怎麼回事?”


  孟氏進永寧侯府也有二十多年了,也就是說給侯夫人當媳婦當了二十多年,侯夫人還能不了解她?這會兒看孟氏的樣子心就咯噔一下,不過她一貫穩得住,直接說:“陛下要改鹽稅,以後要廢除鹽票。前幾日在勤政殿同諸位 臣議論過。”

  孟氏直接癱軟到椅子上,滿臉慘白!


  這事兒徹底爆發出來,侯夫人真是大吃一驚,結果沒完,孟氏這事兒出來了,侯夫人他們還沒多心,只認為這是孟氏拎不清導致被坑,而且被坑的也是孟氏自己的嫁妝,如今給她一個教訓也好,孟氏的事兒全府很快都知道,然後封允之也直了眼。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故意針對永寧侯府做的套。一時間真是全家靜默。最是惶惶不安的就是封允之兩口子,封允之投入十萬銀子,這是他手下的生意能湊到的最多錢,要知道,侯府一年的花費也不過七八千兩,這可是最少十年花銷。


  孟氏那裡也是損失慘重,她私房有三千兩,全部都貼了進去,幸虧她繼母摳,給她的陪嫁大多是面子好看的田地莊子,沒有多少壓箱銀子。


  十萬銀子,就是永寧侯的心也在滴血,這會兒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召開家庭會議,結果就是永寧侯夫人與孟氏一同進宮,同皇后娘娘商量一下,能不能請陛下將鹽稅的問題緩一緩改?這樣他們也好將鹽票出手。


  ————— —————————倒敘完畢分割線——————————————

  永寧侯夫人很是生氣,恨自己的兒子不爭氣,這些天真是窩了不少的火兒,如今見到風月這般,那股躁動不安反而降下來不少。

  孟氏哽咽著說:“娘娘,這事兒您可得勸勸陛下才行,否則臣婦這三千兩銀子可就全完了,還有侯府的十萬銀子,那可是十年的花銷。”

  風月將自己的帕子遞給孟氏:“娘,別哭了,這事兒不嚴重,沒事兒。”


  “真的?”孟氏眼淚汪汪的看著風月。


  “嗯,真沒事兒。”風月笑著安慰。


  孟氏這才破涕為笑。


  “祖母,這事兒莫急,鹽稅那裡是必然改的。”風月沒說,這就是她提出來的事情,這件事絕無更改的道理。


  “臣婦知道,隻請陛下緩一緩就行。”永寧侯這裡也沒想著能 了皇帝的意思,只是想緩一緩。

  “這件事不會太過迅速,往日都是秋天發鹽票,如今不過才春天,便是分發下去鹽,也不會立刻到百姓手中。”風月臉上帶著笑容:“家中的鹽票總是能換到鹽,屯著就是。”


  永寧侯夫人一頭霧水,看著風月,發現她並不想多說,只好壓下滿腹的疑問。


  “我這裡再給祖父寫封信,祖母,娘,你們安心就是。”風月滿臉笑容。


  侯夫人和孟氏徹底鬆了口氣。


  眼看孟氏頗有些狼狽,風月這才說:“祖母先去休息一會兒?娘也去換身衣服,時候不早,一會兒正好吃午膳。”


  “是。”永寧侯夫人是急著回去的,不過現在皇后留飯,自然不能推辭,雖說那是自己的孫女兒,可是對方是君,她是臣,不能放肆


  “夫人,請。”飄雪立刻帶著侯夫人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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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孟氏則被帶去偏殿洗臉化妝,收拾乾淨之後,再次到了正殿,風月一個眼風下去,宮人全部退了出去。

  “娘娘?”孟氏不解,這是要幹啥。


  風月有點兒心虛,說到底,封家兩口子現在這般,是她帶累了他們,世人都看到封家兩口子因為風月得到的爵位賞賜,大家卻都忽略了風月帶來好處的同時,也帶來了危機,比如說這次,沒有風月肯定不會做套坑封家夫婦。

  孟氏和封允之不愧是兩口子,愛慕虛榮,好高騖遠,心大又沒有智謀,浮誇而不踏實真是一樣一樣的,缺點隨便一說就是一籮筐,這樣的兩口子又怎麼能教導出風月?他們只能教導出封悅!封悅不會入宮,更不會做皇后,封允之兩口子的這些毛病背靠永寧侯府完全沒問題。

  是風月穿越過來,這才 能入宮,成為被皇帝重視的皇后,所以封允之兩口子才成了靶子,對此,風月有些心虛,因此她並不怪封家兩口子,反而想著如何同孟氏說明白。

  “娘娘?”眼見風月沒有立刻回話。孟氏又忐忑的問了一句。

  風月連忙回個笑容,這才組織語言慢慢說:“娘,你看我現在好不好?”
  
  孟氏不懂得風月的意思,但是她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說:“娘娘母儀天下,尊貴無比,又得陛下敬重,非常好。”女人求的富貴丈夫,風月都有了,絕對的人生贏家,說起這個,孟氏滿心的開心。.

  “可是娘知道嗎?我要管理后宮諸事(這是瞎扯),還要陪著陛下看奏本,清寧宮的蠟燭一亮就是到半夜。”風月直接說。


  孟氏眨眨眼,依舊直接說:“娘娘辛苦,要顧好鳳體。”


  “娘,你看,我得了這天下的富貴,相應的就得去忙。”風月一頓,又接著說:“娘如今是老太君,爹是承恩公,你說好不好?”


  “好。”孟氏點點頭。  

     “可是若非父親有爵位,母親是老太君,這一次鹽稅的事情也 會做套到家裡是不是?”風月繼續說。

  “都是那些小人。”孟氏恨恨的說道。


  “那些小人是不好,可是這天下間可不全是君子,小人很多,娘就沒想想以後怎麼辦?”風月只好一點一點引導。

   孟氏一愣,隨即說:“以後臣婦肯定不會上當,會小心的。”孟氏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蠢,她認為這次是沒經驗所以才上當。

  風月也沒拆穿她,直接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娘,你說對不對?”風月這絕對是給面子的說法。

  孟氏點點頭,有點兒訕訕的。

  “以後這種事兒少不了,娘身為老太君,享清福就是,何必同那些小人周旋?沒得累壞了身體。”風月繼續忽悠。

  這話孟氏喜歡聽,自己是老太君,享清福就成,只是,她忍不住說:“臣婦也是想著娘娘的兄弟……”


  “娘,我在這裡,若是兄弟夠好,我還能冷落他們不成?”風月繼續灌迷魂湯:“娘只管高坐,享兒女福就是,家裡若是有什麼事,不是還有嫂子?她年輕,讓她管事,正好歷練歷練。”

  “嗯,娘娘說的是。”孟氏喜滋滋的!

  忽悠完畢孟氏,風月認 的給祖父寫了一封信,又留著侯夫人和孟氏吃了-午膳,兩人這才離開皇宮。

  回到家中,大家都在正堂坐著,永寧侯接過信封,趕緊拆開觀看。看完之後,長鬆了一口氣,直接說:“準備地方,將鹽票全部換成鹽,好好收著就是,至於對外,含之(四叔名字),你依舊做出緊急找買家的樣子,價錢若是合適,也出售。”

  “是,父親。”

  “父親,這……”封允之著急的很。

  “從今天起你在府裡反省此事,手中的事情暫時交給四郎去做。”永寧侯瞪了封允之一眼,別管承恩公是從一品,永寧侯是正二品,這時候,永寧侯是當老子的,你當兒子的就得乖乖聽話。

  “是。”封允之瞬間垂頭喪氣。

  皇帝改革鹽稅的步伐完全沒有停下,依舊盯著這裡,恨不得一下子就改革完成,此舉令很多大臣們的心思都活絡起來,首先活絡的就是傅太傅,雖然他在民生上腦子不靈光,或者說出身好的他根本就沒用心關心過百姓死活,所以才不靈光,但是對於皇帝,那絕對是靈光的。

  皇帝沒有緩下腳步,可見皇后求情不成,皇帝沒有給面子(所有人都不認為這是風月主導的事情,更沒想到她因為火大,反而加緊腳步)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皇帝對皇后的感情沒有那麼深。

  瞇著眼睛想著現在皇后出身不高,是不是先帝週年祭之後自家可以送入宮中一個,憑藉著自己的地位,皇后的出身,自己的孫女兒入宮即使不為妃,那也是嬪位,當即就同老妻商量這件事。

  然後就是閔太師,他發現皇帝不好糊弄之後,也同妻子商議,打算送孫女兒入皇城,誰讓皇后出身那麼低呢!這就是給大家機會。何況,咳咳!據說封家女孩兒並不多漂亮!如今又有皇后求情不成的事兒墊底,閔太師的底氣更足。

  永壽宮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太后問桂嬤嬤:“陛下同皇后如何?”

     “回太后,陛下同皇后一直在忙朝政。”桂嬤嬤實話實說。

  “都登基了,還忙什麼!”太后自言自語,然後才又說:“你讓他們多注意身體,莫要過於勞累了。”

  “是。”桂嬤嬤心中瞬間帶起了隱憂。

 鹽稅的政策很快出來,由各個郡守派人去鹽地取鹽,然後分發各州府,知府發給轄下的縣令,縣令那裡,每一年收租子的時候,正好將鹽發到裡正手裡。

  這裡面重中之重的就是奴籍問題,百姓交稅,有人頭稅,因此按戶籍買鹽,鹽價便宜,可是大月朝,除了軍籍,商籍,民籍,還有奴籍,前面三種人都能享受便宜的鹽價,奴籍沒有自己的田產,不能交田地租子,商戶在科考上已經被壓了一頭,所以這次這個利於農民和軍籍的政策,奴籍享受不到。
 
    奴籍的人依舊按照原本的鹽價買鹽。

  不少人咬牙切齒,特權階級之所以是特權階級那就是一直同別人不一樣,一直享受著好處,這會兒沒有好處,他們不少人認為這是剝削了自己的利益,對皇帝這個政策真實恨的夠嗆,可惜沒有辦法辯解。只能想著執行的時候下絆子。
  
  京城中貴人多,相應的奴籍自然多,永寧侯府的鹽是怎麼回事大家都知道,這會兒不少人開始想,奴籍鹽價不變是不是皇帝照顧永寧侯府?理智上知道這不可能,私底下還是有不少人怨懟當初坑永寧侯府的人,很是多了不少八卦!

  先太子四年祭之後很快就是皇帝的周年祭,駱文濱看著父兄的牌位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上輩子的事兒猶在眼前,可是這輩子卻是這樣,上輩子自己被流放八年父皇都活的好好的,這輩子竟然如此,唉!

    皇帝週年祭之後各家都開始活絡起來,宴飲的宴飲,尋歡作樂的尋歡作樂,打算送自己小娘子進皇城的更是開始多方走動,兩位長公主(駱文濱的兩位姐姐)很是收了不少請帖。

 然後引人側目的事情發生了!

  太后思念先帝導致於身體不好,因此叫了娘家侄女兒進宮陪伴,呂小娘子是定國公世子的嫡長女,身份十足的尊貴,如今在這個時候進宮,絕對讓人玩味!那些原本走門路打算送自家小娘子進宮的人家,紛紛停下,靜觀其變!

  永寧侯夫人得了這個消息,一夜的時間起了滿嘴的小燎泡,世子夫人也急了,眼睛眍著,明顯就是晚上沒睡好,婆媳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顧無言。原本因為鹽稅上的一點兒優越感,瞬間消散無蹤。

  好半天,世子夫人才說:“阿家,您看您是不是抽個時間進宮問候太后?也見見皇后娘娘?”

  “嗯,昨兒我與你公公也是這般商議的。”永寧侯夫人真心愁了:“囑咐大郎他們所有人,務必要低調行事,不可張狂。”

  “是!”世子夫人怎麼能不急。

  風月沒做到皇后這個位置,他們家絕對不會賣女求榮,但是現在坐了,那這個位置就必須坐穩。封家出了廢後,那對封家上上下下都是絕對的打擊,即便不是廢後,風月將來做不成太后,封家必然被新君打壓。

  無論哪一種,封家都不樂意看到,所以風月必須坐穩了後位!風月坐穩後位,封家小娘子讓人高看,封家是正經的皇親,封家的老少爺們們仕途會更好,所以風月至關重要,不能出現一丁點兒閃失。

  永寧侯夫人求進宮,這個絕對沒問題,太后身體不爽,不少人都去探望,要表示關心,永寧侯能排在前面進宮自然得益於她有個皇后的孫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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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見到太后身邊的定國公家小娘子之後,永寧侯夫人的心情越發沉重,那小娘子是真好,長的柔美漂亮,舉止大方得體,做事周全,十分有氣度,即使不想承認,可是也必須承認,呂小娘子甩了自家孫女兒兩條街。

  去見風月的時候,永寧侯夫人真是滿肚子的話要囑咐她,結果——發現皇后身邊有兩名嬤嬤,那都是原皇后,現在太后身邊的老嬤嬤,所以滿肚子的話,永寧侯夫人只能嚥下。她盼著這兩個人如同上次那樣有眼色的出去。

  “祖母,家中伯娘,母親,嬸娘可好?”風月心情不錯,最近朝政上的事兒她捋的已經差不多,剩下的就是改革,就是侵潤,不用急了。

  “托娘娘的福,家中一切都好。”永寧侯夫人心裡著急,可是沒辦法,只能說些沒啥用的話:“你三姐姐家的長子如今已經會說話了,可愛的很。”其實這也 侯夫人隱晦的提醒風月,你該生孩子了。

 風月壓根就沒聽明白,對於小孩子這種生物,風月那從來都是敬而遠之的,小很類孩子是那樣的軟綿綿,就她這粗枝大葉的只怕碰壞了小孩子,這會兒聽侯夫人說起,直接說:“會說話?那好些,帶著也容易些。”

  侯夫人一陣心累,這是壓根就沒聽懂!

  看到伺候的飄雪,侯夫人心中一動,飄雪是當初唯一一個跟著入宮的丫鬟,心中盤算,也許可以通過飄雪來提醒風月,因此這會兒直接說:“娘娘,陳家次子娶親,是不是可以準飄雪回去探望?”

  飄雪臉上露出喜色!

  風月眨眨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朝政上,別的地方反應就慢,不過她這頂配的大腦還是很快就想起來,飄雪姓陳,當下點頭:“是你弟弟娶妻吧?也好,回去看看。”

  “謝娘娘,謝夫人。”飄雪很是歡喜,自從她跟著入了皇城,雖說父母還是僕人,可是到底有體面了好些,這是好事兒,不過也因為入了皇城,很難同家裡人聯繫,如今倒是可以趁著機會團聚一下。

  沒什麼特別能聊的,侯夫人也不能一直在皇宮,所以時辰到了,只能離開。

  皇帝不用日日給太后請安,一個月只需要初一十五去報導就行,這一次到了十五,所以駱文濱到太后的永壽宮報導。


  “兒子給母后請安。”駱文濱規規矩矩的給皇太后請安。其實也就是躬了躬身。

  “快起來。”太后看到自己的兒子,那真是十分高興。

  駱文濱坐到太后的對面,滿宮的其他人這才起身。

  太后有些失望,兒子的目光只是一掃,在自己侄女兒的身上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不過話還得說:“最近思念你父皇過甚,導致睡不安穩,幸虧有你表妹陪伴,這才好過許多。”


  “兒子不能膝前盡孝,是兒子的不是。”駱文濱看向呂小娘子:“有勞表妹。”


  “陪伴姑母,是臣女應盡的孝道。”呂小娘子規規矩矩的行禮,大大方方的回話,半垂著頭,真是無限嬌美,嗯!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呂小娘子絕對甩風月三條街出去。

  很可惜,新任皇帝就是個眼瞎的!對自家美麗又有氣質的表妹視而不見,只顧問候太后的身體,此舉令太后更是心塞塞!

  問候完了說有的事情,駱文濱這才說:“你們都下去吧,朕同母后說說體己話。”最後一句算是給表妹的面子,若都是下人,那就是一揮手完事兒。

  呂小娘子一福身,這才退下,其餘宮人也都魚貫而出。

  眼見所有人都離開,駱文濱嘴角的笑意這次收起來,太后則迫不及待的問:“陛下覺得呂家表妹如何?”

  “母后的母族,教養肯定是極好的。”駱文濱直接稱讚。

 太后的心更是一沉,這哪是誇讚小娘子啊,分明是給自己面子,所以兒子就對他表妹一點兒喜歡也沒有?

  “母后,兒子是想同你說說體己話。”駱文濱直接拐帶了話題。

  “什麼事?”太后放下呂小娘子的事兒,笑著看向駱文濱,有自己在,總不會兒讓侄女兒沒著落,何況又是那麼一個可人的孩子。

  “母后知道前朝乾哀帝嗎?”駱文濱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問。

  太后看著駱文濱,有些茫然,不知道兒子說這個做什麼:“亡國之君,提他做什麼?沒的晦氣。”

  “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駱文濱自嘲的一笑:“畢竟兒子不想做月殤帝。 ”

  太后剛想端起茶杯喝茶,結果就聽到這麼一句,手一哆嗦,茶杯的蓋子發出清脆的響聲,太后 臉色瞬間蒼白:“胡說什麼,我大月朝……”

  “我大月朝根子都爛了。”駱文濱直接接口。

  太后滿臉茫然,不解的看著駱文濱。
  
  “母后你可知道,從兒子開始接觸政事以來,就沒有哪一年說沒有起義軍的時候。”駱文濱嘆惜:“甚至在兒子未曾登基的時候,起義這種事兒基本上是兩個月就有一次。這代表什麼?母后想必也知道。”
  
  太后這下真是臉色慘白,起義軍她知道,那就是反叛的勢力:“這些暴民,當鎮壓。”

  “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自然起義。”駱文濱看著太后:“母后,實話,若非兒子是嫡出,不爭這儲君的位置我們娘兩個怕是不得善終,否則這位置誰愛要誰要,兒子肯定不要。”

  “你……”太后真是大驚失色,九五之尊,君臨天下,這樣的位置竟然還要扔出去?這不是瘋魔了吧,太過驚嘆,心中所想也說了出去。

  “這哪裡是什麼九五之尊,什麼君臨天下的帝王?什麼富有四海?這根本就是個爛攤子,兒子自從登基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說起這些,駱文濱真是滿肚子的怨氣,皇帝看起來真的很風光,但是真的很苦逼,尤其是前人扔下一個爛攤子的時候,他有多少次都摔了奏本不想繼續,要不是風月在身邊,他真想出家撂挑子!

  太后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從來就沒想過國家是這個樣子,她也想像不到是這個樣子。她久居深宮,不涉朝政,她根本不知道這些。
  
  “所以,母后!兒子不是登基就高枕無憂,兒子需要皇后,一輩子都需要,兒子需要她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的幫忙,兒子與她之間,兒子不希望多任何人,無論那個人是誰,都不可能。”駱文濱直接說出自己的意思。
  
  太后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話,朝政她不懂,但是兒子最後的話她懂了,兒子很明確的告訴她,愛誰誰,他不會納妃嬪,因為他需要皇后的幫忙,需要皇后真心實意的幫忙,但是太后不服氣:“她是你妻子,利益一致,休息相關,綿延子嗣是正理,又有什麼……”面對駱文濱的目光,太后發現她說不下去了。

   “二皇兄也是父皇的孩子,若是兒子不登基,他會置母后於何地?”駱文濱是不通政務,但是不代表他蠢,長在深宮,這幾年也有好好學習,這些淺淡的道理他有什麼不懂的?

  若是過幾年風月已經生下嫡長子,駱文濱膝下子息不多,那時候太后說要為駱文濱納妾,駱文濱不會這般憤怒,不會這般挑明了說,因為那時候皇后地位穩固,太后說給駱文濱納妾,那就是真的為了子嗣,為了兒子,可是現在風月同駱文濱還沒圓房,現在納出身高的妃嬪,這是打算對方生庶長子來欺皇后嗎?
  
  太后頹然的癱在椅子,不敢看向駱文濱,自己那點兒小心思被兒子掀了個乾淨,真是老臉都掛不住了。

  “兒子一直謹記母后教導,母后說以後也莫要辜負于她。”駱文濱繼續說:“母后身正,是兒子的楷模。”到底是親媽,駱文濱還得給親媽面子

  好半天,太后長長的嘆了口氣:“母后是不太喜歡她,陛下說的對,莫要辜負她才對,不能只是表面的尊貴,是要一輩子的尊貴。”

  駱文濱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太后也笑了!畢竟太后還算一個很正的人,一時的私心是有的,甚至於她就算想娘家侄女兒入宮為妃,也從沒有想過動風月皇后的位置,救命之恩,不能無視。

  所以說天下間沒有不合的婆媳,只有無能/無用的男人!

  沒過三天,皇太后精神恢復,呂小娘子回了定國公府,太后笑言:“再不送你回去,怕是嫂子要向哀家要人了。”

  過來探望的夫人們只能陪笑!等回去的時候,大 都開始關起門來商量下一步怎麼走,沒有想法的,那就是繼續同永寧侯府保持關係,不求熱切,起碼不能得罪,有想法的這想法可就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沒有很意外?有沒有很驚喜?風月的目標是星辰大海,什麼太后啊,小娘子啊,駱文濱負責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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