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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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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夜妃顏] 罪,夜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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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9 01:22: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章 應悅的身份

  汪三水看出應悅的悔意,他緩步走了過去,伸手輕拍應悅的肩頭安慰:「你在怨恨著蘇洛?」
  
  汪三水的問題也是蘇洛的問題,但就算他不問出口,兩人也都感覺出了應悅無法紓解的恨意。
  
  應悅的眼角終於抑制不住淚水,她狠狠咬著下唇抹了把淚,並沒有回答汪三水的問題。但見到她這樣的表情,汪三水已然猜到了真相。
  
  「那個叫應文灝的同學,就是你和……的孩子?」
  
  應悅用力地轉頭瞪向汪三水,可怒意很快被傷心欲絕的情感取代,她捂住面孔抽泣起來。
  
  蘇洛聽到這裡也明白了大概,看來文灝的身世倒與白夜很相似。
  
  其實應悅年輕時簡直算得上萬人迷,不僅外表美麗端方出身又是法律世家,加之學歷高能力強,追求者簡直多如牛毛。但她剛進入檢察院工作時,卻偏偏愛上了當時那位有家有室已逾中年的檢察長。
  
  汪三水與她是同批考入檢察院的,當她懷孕之後汪三水也知道了實情。當時的應悅十分天真,還以為生下孩子就可能與那位檢察長長相廝守,哪知現實是殘酷的,檢察長根本不會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選擇婚外情曝光。
  
  經受分手的打擊,應悅並沒有肝腸寸斷一蹶不振。作為性格剛強的女人,她最終選擇了重新站起並嫁給了市政府一位傑出的青年才俊。為了掩飾私生子的事實,她將剛剛出生不久的孩子放在了孤兒院門前。
  
  應悅雖然沒有養育過應文灝,但是每年她都會偷偷去看上幾眼。兒子日漸成長還考上了政法學院,她的內心也是喜悅無限的。
  
  沒想到的是,眼看兒子將要獲得無限前程的時候,卻驚聞噩耗得知文灝跳軌自殺!
  
  這樣的淒慘事實令她不僅失去了骨肉,也喚醒了她丟棄孩子多年的內疚心情。她還沒有補償文灝,結果文灝就不在了!這種結局是心氣高傲的應悅無法接受的!
  
  當時她特意動用關係疏通從而取得了案件的相關資料。看到白夜的證詞後,她認為兒子的死是蘇洛這個人造成的。
  
  原本身為執法者,應悅無法對蘇洛作出什麼違法的舉動,但是未曾想過了兩年,畢業的蘇洛竟然加入了檢察官的隊伍!
  
  看到蘇洛的第一眼,應悅就想起了兒子的死亡。對於她而言,蘇洛是仇人,所以這張臉她從未忘記過。也許從那時起,應悅已然在心中謀算起如何報仇的心思。
  
  蘇洛知道了應悅的身份,某些疑惑也迎刃而解:「其實我也奇怪,當時山哥在電梯中被人槍殺,就算我在現場被員警看到側影,但那時我喬裝成女性,按理說也不可能立即就被人認出來。應該是有人利用了警方和媒體來故意誣陷,最初我以為是七夜集團,但此刻細想,應該是與公安局及新聞部關係極好的你了。」
  
  應悅揚起臉蛋瞪著蘇洛,既然被對方猜到,她也不打算再隱瞞。
  
  「不錯,從車庫的監控裡別人可能認不出來,但你是我殺子的大仇人,別說是裝扮成女人,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這點我相信,剛才我打扮成大鬍子模樣,檢察院這麼多熟人都沒看出來,倒是被你一眼勘破。」
  
  汪三水沉默著,見兩人把話說透了,這才沉著嗓音開口:「應悅,你兒子的事其實與蘇洛並無直接關係,你這樣將責任推到他頭上只不過是想讓自己好過。該放下時,就放下吧。」
  
  應悅低頭不語,汪三水又轉頭對蘇洛道:「你可以不畏艱險隻身進入監獄探聽消息,這種情懷實屬難得。如果此刻你還有這樣的志向,那是不是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
  
  ……
  
  應悅在衝進檢察長辦公室之前已經將蘇洛出現在檢察院一事報告了公安。由於白夜與蘇洛過從甚密,上級部門已經指派方坤警官作為緝拿蘇洛的行動組負責人。但白夜並不甘心就那麼等著,就算不是主要負責人,他還是跟著隊員們一同趕到了檢察院。
  
  其實白夜內心也是矛盾的。在公,他作為刑偵大隊長絕不能以權謀私違反紀律;但在私,他是絕對相信這幾宗殺人案與蘇洛無關的。
  
  跟著同事們闖入汪三水辦公室,白夜眼中赫然見到的,竟然是蘇洛手執匕首架在檢察長脖子上!
  
  蘇洛笑得優雅依舊,那對杏仁狀的迷人眼眸流動著點點星光:「白隊,我不過想讓汪檢察長免個罪而已,你不用大陣仗地帶這麼多人來圍剿我吧?」
  
  白夜很快恢復了冷凝的表情,雖然不願意相信,但他還是掏出了手槍:「脅持檢察長是重罪,趕緊放下武器!」
  
  「重罪?檢察長與普通百姓有區別嗎?都是人?為什麼脅持檢察長就比別人嚴重?看來你平時總說平等平等,其實都是假的!」蘇洛一邊說一邊扯著汪三水來到窗戶邊上。
  
  白夜已然看出蘇洛要跑,他急忙向前幾步,但蘇洛已將汪三水推在了白夜身上!
  
  除了白夜以外,站得最近的是陳曦警官,別看他尖嘴猴腮的十分瘦小,身手行動倒是極快。見蘇洛推開窗戶要跳下去,他急忙抬起手槍瞄準了對方。
  
  距離陳曦不遠的應悅似乎嚇得傻了,隨著汪三水被推倒的聲響,她驚聲尖叫起來,雙眼向上翻白,竟然因激動而眩暈過去。她這樣的一跌,正好擋住了陳曦的槍口。陳曦自然不敢胡亂開槍了,見到副檢察長暈倒,他只能收槍跑過去攙扶。
  
  混亂間蘇洛已經躍出了窗外,白夜見到心驚不已,這可是六樓啊!
  
  他急忙衝過去探出頭,原來蘇洛並非直接跳到地面,而是順著樓外的管道滑到了下一層五樓的位置。眼見蘇洛跳入五樓窗戶,白夜急忙招呼刑偵大隊隊員追擊。
  
  此時他的內心收不上來是什麼心情,雖然百分之九十的情感覺得蘇洛這麼做定是事出有因,但是剩下的百分之十卻也隱隱懷疑,難道對方真是因為被誣陷的憤怒而失去了理智?
  
  蘇洛的性格隱藏著惡魔的一面,白夜與之從年幼相識自然最為清楚,所以當年他才會因為應文灝的事與蘇洛決裂。那時的質疑心情,漸漸再次浮現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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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9 01:22: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一章 前往疫區

  經過脅持檢察長事件後,蘇洛彷彿人間蒸發般消失無蹤了。
  
  這段時間何輕音將蘇洛有可能出現的地方找了個遍,但最後都以失望告終。白夜因為這幾件大案忙得焦頭爛額,香川飛鳥因為傷勢反覆前往香港的醫院治療,形單影隻的何輕音只能向好友米樂訴苦。
  
  米樂一直陪著何輕音尋找蘇洛,她能體會何輕音此時的心情。
  
  「可能蘇檢是故意躲著你的,他不想讓你擔心吧。」
  
  「我現在也不知道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了。到底算是男女朋友哪?還只是個陌生人?這個臭小子,等我看到他肯定揍他一頓出氣!」何輕音使勁攪動著飲料中的碎冰,連吸管也拗得彎曲了。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米樂收回笑容,神情鄭重起來:「蘇檢真的殺害了……誤殺了人命,你會怎麼做?」
  
  「我相信他,他是絕對不會殺人的!」何輕音的話語斬釘截鐵,眼波中是對蘇洛的完全信任。
  
  「那萬一……」
  
  「沒有萬一!」何輕音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米樂的話頭,她心裡也曾在一瞬間晃過惡魔化的蘇洛,但她卻堅信就算惡魔化的蘇洛也不會殺人。
  
  米樂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螢幕上出現了一串電話號碼,米樂看到這號碼便拿起手機走到一旁接聽。
  
  可巧,此時白夜也打給了何輕音。
  
  「剛才我收到消息,香港近日爆發了最新流感,傳染勢頭猛烈!我擔心這就是『鎮魂曲』病毒,所以要跟著專家小組去香港看看。」原來他是要香港出差,所以特意打電話告知何輕音。
  
  但何輕音聽到這個消息,立即大聲叫道:「我也要去!如果真是『鎮魂曲』,蘇洛一定也在香港探查此事!」
  
  「不行!太過危險了!真要傳上流感怎麼辦?」白夜極力反對。
  
  何輕音沉默了一會兒,閃亮的眼眸隱過一抹狡黠,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接下來說出的話語,連電話那頭的白夜都吃驚不已。
  
  「放心,蘇洛臨走時將治療『鎮魂曲』的疫苗給了我,我會帶著它前往香港。我現在就收拾東西去找你!」何輕音不理白夜的抗議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轉頭向米樂解釋有急事要走,米樂的電話還未掛斷,她揮了揮手,閨蜜兩人就這樣分手了。
  
  白夜原本堅持香港是疫區十分危險,強烈反對何輕音跟來。何輕音見勸說無果便乾脆扔下狠話:「你不帶我去,總不能將我拴起來限制自由吧?我自己反正也能去,與其讓我單獨行動,還不如你在我身邊看著我,不是嗎?」
  
  何輕音這話也沒錯,白夜權衡了利弊,最終只好答應了。
  
  本次一同前往香港的,除了白夜外,還有六七名刑警隊員,方坤和陳曦也在其內。這次任務是前往疫區調查,萬一染上新型病毒是有生命危險的,所以一路上大家都心情沉重,誰也不怎麼說話。
  
  何輕音倒是看起來輕鬆歡樂,飛機的旅途中總能聽到她的驚嘆,不是「窗外的雲朵好美」,就是「飛機上的簡餐美味」之類。可白夜察覺得出,她似乎是在逃避什麼。
  
  「你說的疫苗…….到底是怎麼回事?」白夜忍不住再次問道,他已經問了許多次,可何輕音總是答非所問。
  
  「到時你就知道了,秘密武器總是要最後亮出來嘛!」何輕音未免白夜追問不休,叉了一塊水果塞進白夜的嘴裡。
  
  雖然何輕音大大咧咧不太在乎,但是於白夜而言是首次有異性餵自己吃東西,而況這位異性還是心上人。蒼白的臉頰瞬間緋紅,情意的湧動讓他霎時忘記了繼續追問下去。
  
  何輕音是第一次來香港,但她沒有購物閒逛的心情,白夜等人與香港警方開會的時候,她便一個人奔走於街頭尋找蘇洛的身影。但由於疫情越來越嚴重,馬路上十分蕭條,就算有市民不得不出門,也都戴著口罩捂得嚴實,見到別人唯恐避之不及。
  
  值得慶幸的是,醫療團隊終於檢驗出本次疫情的病毒來源並非是恐怖的「鎮魂曲」,而只是單純的早期流感變種。逐漸有了應對策略,城市的封鎖終於開始解除。
  
  這段時間何輕音毫無收穫。
  
  因為找出了治療方法,城市管制不再那麼嚴格,像香川飛鳥這樣因為在醫院就醫而一直被隔離的人們也可以陸續回家了。何輕音前往香川飛鳥入住的酒店看望,這位靦腆男孩看起來越發憔悴了。
  
  何輕音怕他也要跟著不能安心養病,所以並未告知香川飛鳥自己來到香港的真實目的。
  
  剛辭別香川飛鳥,米樂卻打來電話,說有宗香港居民與內地醫院的醫療官司。本著敬業的精神,米樂決定冒險到香港辦事。
  
  何輕音親自前往機場迎接,米樂只帶了一個挎包,看起來她不打算多住幾日。
  
  兩人先找了個還在營業的速食店隨便吃了點飯,於是一同回到了何輕音居住的酒店。
  
  可是一進門,就看見何輕音的物品被亂七八糟地丟在地上,很顯然,是有人趁她不在偷偷潛入了房間。
  
  「怎麼辦?要報警嗎?這酒店不是挺不錯的嗎?怎麼會有小偷?」米樂連珠炮的話拋出,隨即開始幫助何輕音收拾東西。
  
  何輕音的眉頭擰成麻花:「真是的,我又沒帶什麼值錢的物品,這小偷真不會看人。哎呀?我的港澳通行證咋沒了?」
  
  「補證件得花好幾天時間哪!別是人家偷去改良一下,然後做些不法勾當吧?」米樂一邊打趣,一邊仔細整理著何輕音的東西。
  
  如果是平常的何輕音,聽到米樂開玩笑一定會捧場的笑笑,但今日她卻表情沉重地盯著米樂背影發呆。
  
  米樂沒聽到回答的聲音於是轉頭,看到何輕音如此神態很詫異:「你怎麼了?又沒有丟什麼值錢的東西不用這麼難過吧?」
  
  「其實……我還帶了一樣很重要的物品,只不過沒放在酒店裡。」
  
  「哦?什麼東西啊?是值錢的首飾還是誰給你的情書啊?」米樂雖然依舊開著玩笑,但她的眼睛閃現出興緻昂然的光。
  
  「我將那東西寄存到銀行的保險櫃了,現在有點擔心,你陪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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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9 01:23:0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二章 疫苗的事……是扯淡

  酒店房間內的物品匆匆收拾完畢,何輕音與米樂便趕往銀行。
  
  何輕音提出的銀行位於最為繁華的街道,乘坐計程車大概二十分鐘就能到達。
  
  因為疫情剛剛得到控制,所以大街上的人並不是很多。何輕音與米樂下了車子,剛打算走進銀行,可一個熟悉的背影卻一隱而過。
  
  「蘇洛?」何輕音見到朝思暮想之人,再也顧不得接下來的計劃,她飛也似的向對方奔去。
  
  米樂也見到了疑似蘇洛的男子,於她而言,對蘇洛的思念並不比何輕音少,但她不像何輕音那麼衝動,而是小心謹慎地跟在後面。
  
  一前一後轉過路口,兩人並未見到蘇洛的身影,竟然看到了另外一個不應該出現在此的身影。
  
  「林哥?」
  
  何輕音忍不住驚呼出聲,面前一臉爽朗微笑的正是第二夜林輕心。
  
  「林哥你看到蘇洛了嗎?」
  
  何輕音不顧對方犯罪分子的敵對身份,只是衝上去焦急地抓住林輕心手臂詢問起來。
  
  林輕心神態間露出一抹厭惡,不知是真心還是偽裝,他伸手打掉了何輕音的手掌。
  
  「現在是你關心別人的時候嗎?就你們兩個女人,你覺得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林輕心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
  
  「林哥……林輕心,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也不想傷害你,所以需要你告訴我一個重要問題的答案,『鎮魂曲』的疫苗在哪裡?」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我只在電話裡和白夜提過!」
  
  林輕心的表情兇狠起來,他舉槍對準何輕音胸口:「別逼我開搶!」
  
  見到何輕音有危險,米樂急忙上前扯住何輕音手臂勸道:「保命要緊,什麼疫苗啊?你就告訴他吧!」
  
  何輕音似乎心急如焚,她匆忙向米樂大概解釋了一下「鎮魂曲」的危險,並且再次堅定地回絕了林輕心。
  
  米樂聽完沉默了一會兒,但她臉顯猶豫地說:「你帶我來銀行不會就是……可是對方既然在這裡堵截了我們,想必他們連疫苗保存在銀行保險櫃這件事也…….」
  
  「米樂!」何輕音大吼一聲想要阻止米樂透露消息,但米樂卻將話說出了口這才驚覺。
  
  林輕心笑了笑,露出一口閃亮的白牙:「原來是藏在這家銀行保險櫃裡了。」說完這話他雙掌輕擊,道路兩旁突然出現了六七名黑色西裝。
  
  「想必你不會老實告訴我是幾號櫃子,不過我自有辦法問得出來。」林輕心向何輕音揚了揚下顎,隨即轉頭對一名黑色西裝吩咐:「聯繫第三夜入侵銀行系統查一下記錄,再請第五夜到這裡支援。」黑色西裝立刻領命而去。
  
  看到何輕音一副錯愕驚慌的表情,林輕心收起了手槍:「怎麼說我也曾將你當做妹妹看待,我只是嚇嚇你,並不想真的傷害你。但是…..你要是能老實告訴我疫苗藏在幾號櫃子大家都方便些,這樣也我個饒你性命的藉口向BOSS交差。」
  
  「剛才你說我不會告訴你櫃子號碼的推測還算聰明,這會兒怎麼腦袋又秀逗了?難道你覺得打出友誼牌或用生死威脅我就會妥協?從你剛才舉槍的時候開始,我們再也不是朋友!」
  
  「是嗎?那這個女人總是你的朋友吧?」說著,林輕心忽又舉起槍口對準了米樂。
  
  米樂沒想到對方會利用自己當人質威脅何輕音,她瞪大了眼睛無法理解。在她呆滯之際,林輕心已經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好在他這一槍是想恫嚇何輕音,所以並未真的擊中米樂,而是打在她身後的地面。
  
  「轟」地槍響聲震耳欲聾,米樂驚恐下尖聲叫了起來,隨即她條件反射地伸臂抓過何輕音擋在了身前。
  
  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刻最易表露出真正的內心,米樂在這一刻將她自私自利的嘴臉徹底展現出來。
  
  何輕音被她推在前方卻並未顯現震驚與憤怒的情緒,那張清麗的臉蛋上只是布滿了傷心欲絕的哀傷,顯然她已經猜到了米樂的反應。
  
  米樂作完這個動作後也呆了,她還未來得及解釋,林輕心已經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所謂的友誼也就是這樣!」
  
  聽到這句嘲諷,米樂忽地暴怒出口:「你這個笨蛋什麼都不知道,趕快給我閉嘴!」
  
  林輕心眨了眨眼睛,他還在思考這個女人是不是嚇瘋了敢這麼和他說話,何輕音卻已深吸口氣收起哀傷的表情轉身凝視著米樂。
  
  「原來,你真的是七夜集團派在我身邊的奸細。」
  
  米樂這回真的呆了,隨即急忙搖頭解釋:「你別誤會,剛才他突然朝我射擊,我承認,我過於害怕所以不自覺地拿你當盾牌…….但我只是膽小如鼠而已,並非是七夜集團的奸細啊!」
  
  林輕心又是疑惑又是肯定:「她這話我倒是可以證明,這個女人怎麼可能……」
  
  何輕音伸手打斷了林輕心:「你以為你是第二夜,七夜集團就會將所有事都告訴你嗎?米樂應該並不是從一開始就是七夜的人,而是在中途與七夜的某人達成了共識。」
  
  米樂還想狡辯:「輕音你誤會了……」
  
  「米樂,你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存在著『鎮魂曲』的疫苗?疫苗的事……根本就是扯淡!」
  
  何輕音的話如同平地驚雷,將米樂與林輕心同時轟得呆立當場。
  
  「我早就懷疑你和七夜集團勾結,所以那日與白夜電話裡提到疫苗之事,就是為了試探你。」何輕音說到這裡,明亮的眼眸終是掩飾不住痛徹心扉的情感。
  
  話說到這份兒上,米樂也不是拖泥帶水的女人,她長舒口氣,方才驚慌嬌弱的樣子消失不見,甜美的臉蛋上噙著一抹冷冷的笑意。
  
  「我以為自己演戲水準已經可以與專業演員一個級別了,怎麼?到底是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
  
  「並非是你演戲被我看透,而是……那日我們在一起時你手機顯示了一串來電號碼。你沒有保存此人名字可能就是怕我發現你們的聯繫,但是你忘記了,我與這人十分熟悉,就算不能完全倒背出來,但是看到這串數字……我也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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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9 01:23:1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三章 新任第四夜

  何輕音與米樂相約那日,米樂確實接了一通電話,當時何輕音只是隨意掃了一眼,可看到那串數字她已經知道了打電話的人是誰。
  
  本來米樂與這人就算有些聯繫也不算什麼疑點,但何輕音卻清楚地聽到米樂接通電話後說的第一句話。
  
  「你是A樓盤的房產銷售?那裡的均價是多少啊?」
  
  這話如同大錘重擊,何輕音當時腦袋嗡嗡亂響。米樂接到他的電話為什麼會假裝是在與售樓人員交談?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不能讓自己發現的秘密?
  
  想到這兩個人的關係,何輕音突然想起了一連串的洩密事件。莫恆的真實身份也好,蘇洛要拿到「鎮魂曲」要交給林崇山也好,很多事情明明只有他們幾個知道,為什麼七夜集團都好像提前得到了消息能夠及時展開行動?
  
  何輕音越想越是心驚,她只聽到自己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就在這時,白夜的電話打了進來。
  
  何輕音見米樂正背向自己接聽電話,她本想將所有猜測告知白夜,但心念一轉,何輕音不想就這樣懷疑朋友。
  
  對,這只是她自己的猜測而已,也許七夜集團是從別的途徑得知消息,而米樂與那人……只是在秘密戀愛之類?
  
  雖然覺得他們兩人戀愛不太可能,但是何輕音也想給米樂表示清白的機會。於是她故意大聲地在電話中提到了蘇洛留下「疫苗」,她想測試一下米樂到底是不是真的背叛了友情。
  
  米樂果然偷聽到關於疫苗的事,於是她在何輕音離開後將這個信息告知了電話那頭的人。
  
  只是由於香港地區爆發了變種的流感疫情,導致一段時間內兩方都未能有所行動。直到災害減輕後隔離解禁,何輕音打算前往香港尋找蘇洛。
  
  七夜集團既然得知了疫苗的存在,當然要在何輕音的住處搜上一搜。不僅是何輕音在香港居住的酒店,就是此時何輕音的家裡也被不速之客光顧過了。
  
  但兩個地方都沒搜出任何疑似疫苗的物品,那是自然,因為所謂的疫苗……根本就不存在。
  
  何輕音在酒店時告訴米樂,疫苗在到達第一日就存入銀行保險櫃,目的依舊是試探米樂。她帶米樂前往這家銀行,其實是打算製造機會讓米樂將資訊傳遞給七夜。何輕音已經提前將事情告知了白夜,白夜已經做好埋伏,就等七夜的人踩入陷阱來個甕中捉鱉。
  
  米樂本打算探聽出疫苗藏於幾號保險櫃後再通知七夜集團,可沒想到林輕心沒搜到疫苗就打算採取武力行動。這也是她見林輕心魯莽行事後突然暴怒罵人的主要原因。
  
  此時米樂與林輕心聽到何輕音說出疫苗之事純屬扯淡,兩人的憤怒可想而知了!
  
  林輕心再次將槍口對準何輕音,身後卻傳來白夜冰冷漠然的聲線:「放下槍,你已經被包圍了。」
  
  林輕心微微一震,但他表情淡然並不害怕,勾了勾唇,毫不在意地將手槍扔到了地上:「看來白隊在四周埋伏了不少人?」
  
  「至少你,和你派去銀行裡的手下們都跑不了。」白夜依舊用槍指著林輕心,微微向側面走了幾步。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只是到底誰是黃雀?這倒讓人十分好奇哪!」林輕心的笑容十分燦爛,可白夜與何輕音見到這樣的笑臉心裡都漸感不安。
  
  何輕音想起了林輕心吩咐手下做的事,忍不住開口提醒白夜:「他剛才叫人聯絡了第三夜和第五夜,我們趕緊走吧,免得夜長夢多。」
  
  白夜的手下都在銀行裡圍剿七夜的人,此時白夜一人想要控制林輕心,又要帶走共犯米樂、保護何輕音確實風險極高。
  
  他點了點頭,隨即用槍頂住林輕心太陽穴催促道:「跟我走。」
  
  「我也想跟你走啊,可惜,黃雀來了!」林輕心說完這句,眼神遺憾地向白夜身後望了過去。
  
  隨著何輕音又驚又喜的叫聲,白夜轉頭,他看到了蘇洛那張雅逸天下的臉。只是與此同時,蘇洛手中黝黑的槍口也指向了白夜的眉心。
  
  「我可不想一槍打死你這個老同學,所以麻煩你放了林輕心吧?」
  
  白夜一時不理解蘇洛為何會這麼做。微微凝蹙眉頭,他只是冷冷看著對方沒有接話。
  
  蘇洛的突然現身使得何輕音先是驚喜無限,但見到對方的行為,她忍不住想要衝過去質問,卻被身後的米樂一把拉住。
  
  「老實告訴你吧,蘇洛已經加入七夜集團了,他現在已經是第四夜的身份。」米樂說這話時掩飾不住眼角的得意,顯然她知道而情敵不知道,這件事讓她很開心。
  
  「不可能!」何輕音一把甩開米樂奔向前幾步:「蘇洛你……」
  
  「哢噠」聲響,依舊春風佛面的蘇洛毫不客氣,對準白夜的手槍保險已經被他打開。
  
  「再往前一步我就開槍。你是我心愛的女人我不捨得打你,但是白夜可是我的情敵,我沒什麼捨不得的。」
  
  「心愛的女人?既然你還愛我,那你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麼?白夜可是你的好朋友!你瘋了嗎?」
  
  眼前的蘇洛背後隱隱出現了黑色的翅膀,那是即將惡魔化的蘇洛,那是曾經毫無預兆出手傷人的蘇洛。何輕音見到這樣的蘇洛,腳步如同灌了鉛汁,一步也不敢向前邁進了,她真怕蘇洛會開槍!就算槍下留情不會打死白夜,但是打個重傷什麼的,她倒相信蘇洛真能幹得出來!
  
  努力穩住心神,何輕音想要理順眼前發生的事情。她心裡還是不相信蘇洛真的背叛了,也許他只是臥底在七夜!對,一定是這樣!
  
  何輕音這樣堅信著,激動如潮的心情也漸漸緩釋下來。白夜不是也什麼都沒說嗎?也許白夜也看出來了。
  
  何輕音與白夜互相交換了眼神,米樂見到如此良機,立即出言挑撥蘇洛與何輕音的感情。
  
  「輕音你只顧著和白夜眉來眼去,這樣不好吧?」
  
  聽到這話何輕音沒有顯出怒色,她回望米樂的眼神充滿悲涼:「米樂,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沒想到最後會落得這個下場。如果你是真心投靠了七夜,那麼從今日起,我和你之間……便在此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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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競選隊伍

  米樂並未在第一時間回答何輕音,她只是微微側頭,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對方。
  
  何輕音見到米樂沉默地態度,還以為她的內心在猶豫交戰,友誼的小船兒不禁在心中飄蕩,連聲音也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你想想我們一起經歷的美好時光?睡在一張床上談論心事,傷心哭泣的時候有對方陪伴!這樣的友情牽絆著我們,所以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你以為我不說話是在猶豫?你怎麼如此天真!」米樂深深嘆了口氣,隨即那張甜美的臉上揚起了嘲諷的表情:「我只是在奇怪,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明白。我愛蘇洛!為了從你手中搶走這個男人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就因為你愛蘇洛,所以他加入了七夜集團你也跟著加入?你的價值觀哪兒去了?」何輕音的眉頭擰成麻花,她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米樂了。
  
  「你錯了,並非是他加入我才加入的。是我先決定加入,然後由我穿針引線他才能夠加入。再說了,七夜有什麼不好?它可以給我名望、金錢、地位,甚至是愛情!」米樂說到最後顯出一絲無法掩飾的得意。
  
  「這算什麼愛情?你別忘記了,剛才蘇洛可是當眾承認了我才是他心愛的女人!」何輕音被米樂激起了心中的怒意,她的性格向來也是倔強不屈的。
  
  「那又怎樣?他現在不過是被路邊野花迷了眼,我相信,以後有我在他身邊陪伴,他一定會忘記你而愛上我!」
  
  旁邊站著的三個男人聽著她們的爭吵,頓時有種走錯片場的趕腳!
  
  林輕心砸了砸嘴搖頭道:「女人啊,還真可怕。蘇洛老弟你可小心了!」
  
  蘇洛面上依舊笑意盈盈,無法看出他對兩個女人爭奪自己這事作何感想。但他的行動卻好像在告訴大家,「我才不在乎」。
  
  蘇洛的槍口向天鳴放,震耳欲聾的響聲將何輕音與米樂的注意力拉回了現實。
  
  「放下槍。」蘇洛再次警告白夜。
  
  可白夜依舊目光冷凝地盯著他,槍口倔強地對準林輕心太陽穴不放。
  
  蘇洛見白夜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惋惜地嘆了口氣,想出言勸慰兩句,一聲清脆的槍擊聲近距離響在耳邊。緊接著林輕心「啊喲」地喊叫起來,隨即他後退兩步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最初幾人都以為是白夜不顧生死開槍,震驚過後,卻見到舉槍射擊的是刑警隊員陳曦。
  
  刑偵大隊的隊員本是與香港警方合作圍剿銀行內的犯罪分子,方警官見白夜許久不來十分擔心,便派了陳曦和另一名年輕隊員過來看看。陳曦從路口處望去,見幾人拿槍對峙,而何輕音與米樂的位置擋住了蘇洛,所以他朝著林輕心開了一槍。
  
  槍響過後林輕心負傷,蘇洛趁亂扯過林輕心就向前跑去。白夜指示年輕隊員在此看管米樂、保護何輕音,自己立即和陳曦追了過去。
  
  何輕音自然不會乖乖聽話留在原地,她不管那位年輕隊員的呼喚,偷偷尾隨在了白夜後方。
  
  白夜與陳曦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何輕音跟得十分吃力,好在那兩人奔得不遠很快停了下來。何輕音這才氣喘吁吁地追上。
  
  「怎麼……怎麼了……蘇洛……人哪?」
  
  何輕音一邊緩著氣息一邊問,但白夜與陳曦都是一臉警覺地盯著馬路旁邊一間麵包店。
  
  聽到何輕音問話,陳曦眼含不屑地開口:「何律師是蘇洛女朋友,可蘇洛現在是罪犯,你跟來不合適吧?」
  
  「沒有經過法官審判只能說是嫌疑人,你憑什麼私自給他定罪?作為一個執法者,你這麼說欠妥吧?」何輕音原本就討厭陳曦,此刻聽到他的嘲諷馬上還擊。
  
  「他涉嫌了三宗殺人案,不僅越獄,現在還幫助七夜集團的人脫逃,他不是罪大惡極的罪犯,那什麼人才是?」
  
  「好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白夜目光緊盯著麵包店,聲音冰冷地打斷了兩人:「蘇洛與林輕心躲進去了。」
  
  「那我們也快進去……」何輕音邁步要追,豈知蘇洛的聲音卻從背後冒了出來。
  
  「你們還真是想念我啊!既然這麼捨不得,都加入七夜好不好?」
  
  幾人驚訝的回頭,明明是進了麵包店的蘇洛,不知怎麼從隔了兩棟樓的茶館冒了出來。
  
  「糟了,有暗道!」白夜急忙示意陳曦衝進麵包店搜索,他自己則凝神靜氣地注視著蘇洛。
  
  「其實你也心裡明白,就算現在進去也追不上了,何必白費力氣。」蘇洛笑得雲淡風輕,夏季的陽光十分猛烈,可這人彷彿自帶春天節氣,一點也沒有炎熱浮躁之感。
  
  此時眾人身處馬路上,雖然因為疫情的原因路人不多,但也有三三兩兩的民眾走過。遠處更是轟隆隆傳來了卡車的聲音,有人正用揚聲喇叭大喊著宣傳口號,原來是競選議員的候選人正在藉天災的機會拉票。
  
  「我故意支開陳曦,現在只有我們三人,你可以說出真相了。」白夜的聲音很輕。
  
  「真相?我成為了第四夜,這就是真相。」蘇洛笑得春水淙淙,一點兒不像在說謊。
  
  何輕音覺得他一定是有難言之隱,但即便如此,現在只剩下自己和白夜,蘇洛又為何要隱瞞?難道蘇洛連他們兩個都不信任嗎?
  
  想到這裡,何輕音覺得心中惱火起來,她抿起唇瓣質問道:「你不是說心裡還有我嗎?那你怎麼不和我說實話?」
  
  說話間,那台拉選票用的卡車已經緩慢地開到了近前,喇叭傳出的聲響已經蓋過了幾人的交談。
  
  一位身穿西裝的肥胖男子一邊用手帕抹汗一邊舉著喇叭動情地喊著:「我是三號候選人李保田!你們只要選了我,我保證會向政府動議強化醫療制度,絕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件!」
  
  對於這位李保田如何營銷自己何輕音並不關心,她所關心的是,竟然在競選的卡車上面見到了香川飛鳥的身影!
  
  香川飛鳥正捂住嘴咳嗽著,此時他也看到了何輕音,立刻興奮地站起身來使勁揮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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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深情表白的競選會

  香川飛鳥見到何輕音等人,急忙轉頭對那位參加議員競選的李保田說:「李先生,謝謝你……謝謝你見到我身體不適載我……一程。現在我見到朋友了,麻煩…….麻煩讓我下車。」
  
  李保田見四周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為顯示自己親民敦厚,他滿臉微笑地攙扶著香川飛鳥跳下車來。西裝革履的打扮在這酷暑天實在悶熱,李保田跳到地面後反倒是香川飛鳥扶住他了。
  
  方才何輕音嬌嗔著責怪蘇洛的模樣讓白夜心裡不是滋味。雖然明知何輕音喜歡的是蘇洛,但他從未放棄過努力。更何況,此時想要蘇洛說出心裡的想法,恐怕只有用非常手段刺激一番了。
  
  白夜俊美的眼眸閃過一絲堅決,隨即他幾步走到卡車前跳了上去!
  
  所有人都驚訝於白夜的舉動,還沒明白他要做什麼,卻見他拿起了那隻擴音喇叭。
  
  「這個世界上唯一被我愛著的,就是名為何輕音的女人!此生此世,我都會在她身邊守護她、珍惜她,就算是捨棄生命也在所不惜!蒼天作證,希望音音能給我一次寵愛你的機會!」白夜喊出情話的同時,那雙秀美清透的眼眸只是深情無限地凝鎖著何輕音。四周所有人的眼波都隨著他這目光僅僅落在何輕音臉上。
  
  何輕音被白夜當眾表白,不僅言詞肉麻而且是用這種小說裡才會出現的瘋狂方式,她立刻從頭到腳都羞紅起來!
  
  何輕音一直認為白夜是救過她性命的「英雄」,這段時間兩人因為七夜集團的案件幾乎天天在一起工作,對於白夜她也算是相當瞭解的。最初與白夜之間的距離感早已消失無蹤,她一直當對方是最好的朋友。
  
  此刻白夜站在卡車上不顧世俗眼光發自肺腑的表白,驕陽下眾人見到一位比天上謫仙還要俊美幾分的男子容色動情。就憑著這張充滿仙氣的臉,白夜頓時俘虜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不光是女人們,就是老人小孩乃至成年男子也一同呼和著口號拍起手來。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眾人熱議呼喊之聲此起彼伏。連那位因中暑有些眩暈的李保田也驚醒過來,他沒搞清楚狀況,還以為白夜是哪裡冒出來的競選對手。
  
  李保田急忙跳回車上,他剛想奪過喇叭問問白夜到底是哪個選區的,卻見一條身影比他還快,頃刻間便將那隻大喇叭奪在了手中。
  
  蘇洛在感情上向來是獨佔慾極強的,白夜不僅在氣勢上佔了上風,還得到了在場觀眾的大力支持,甚至何輕音的眼眸中露出了一絲嬌羞的神態。
  
  白夜知道,這些,都是讓蘇洛無法忍受的。
  
  果然在白夜深情表白的刺激下,蘇洛有所行動了。他跳上競選卡車,甚至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奪過了擴音喇叭。
  
  剛才已經被白夜姿容迷住的人群見到此時突然跳上來的男子,一時都住了口。他們的眼中,彷彿有位主宰萬物的溫雅帝王從天而降,明明看似柔弱一池春水,可隱約中卻有種讓人想要拜膜的衝動!
  
  眉目如畫,風姿嫣然。雖然這人的面貌與方才那位俊美青年相比稍有不及,但是眾人卻完全沉浸在優雅男子散發出來的氣質裡。冷與暖,人類自然喜歡向陽之處了。
  
  蘇洛淺淺一笑,隨即他拿起喇叭不疾不徐地說:「我最討厭當眾秀恩愛的無知。」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眼睛掃視白夜一眼,顯然是在暗指對方了。
  
  賞了白夜一記這樣的眼神,蘇洛話鋒一轉,眼波也變為魅惑溫柔落到了一臉呆相的何輕音身上。
  
  「可是如果輕音每天對我說一次『我愛你』,我願意為你成為傻白甜的無知青年。」
  
  如此峰迴路轉的表達方式完全勾起了人們心中的激動情緒,這樣的說辭遠比白夜單純的直敘心事來得更加撩動人心。
  
  何輕音聽完露出驚喜羞澀的表情,任何人都能從這對大眼睛看出,她早已對蘇洛情根深種。旁邊看熱鬧的人群更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方才支持白夜的呼聲有一半變成支援蘇洛。
  
  這樣一來,底下的人群分成兩撥,差點因為擁護哪一方的立場動起手來!
  
  議員候選人李保田因中暑迷迷糊糊,他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了什麼。難道又有一個年輕人上來與自己爭奪選民?太陽底下他乾脆脫掉了西裝外套,正準備奪過大喇叭,豈知那位俊美青年又開始講話了。
  
  「甜言蜜語、口蜜腹劍,正是罪犯集團慣用的伎倆。遊走於正邪之間,你可以給音音幸福嗎?」
  
  「乘虛而入、橫刀奪愛,正是沽名釣譽之輩喜歡的手段。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你覺得她會幸福嗎?」
  
  「時間會改變一切。」
  
  「愛情卻歷久彌新。」
  
  「固執。」
  
  「天真。」
  
  ……
  
  卡車上兩人語帶機鋒地你來我往,底下的吃瓜群眾有種欣賞辯論大會的錯覺。
  
  香川飛鳥在解除隔離後本是前往酒店尋找何輕音的,但聽酒店前臺說何輕音與朋友打車來了此地,於是他也匆忙趕了過來。由於一時打不到計程車,正好李保田的競選車輛經過,見他體弱質虛的樣子,李保田為了顯示自己的親民形象便讓香川飛鳥搭車。
  
  香川飛鳥下車後一直坐在車沿抹著額頭熱汗,見到蘇洛與白夜似要爭吵起來,他急忙爬回了車上。
  
  香川飛鳥個頭比那兩人矮了不少,站在他們中間看起來像個孩子。他紅著一張臉,淡綠色的短袖襯衫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那個……你們別……別吵架啊,不是朋友……朋友嗎?」
  
  那兩人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繼續爭鋒相對的你一言我一句。
  
  香川飛鳥乾脆伸手拉住了兩人的衣袖,明明是膽怯害怕的表情,但他的聲音卻堅定了幾分。
  
  「你們再吵也沒有……沒有用,一切都要輕音……決定。」
  
  這句話終於起到了作用,蘇洛與白夜的目光都一同望向了仿如影視劇中的女主角。
  
  何輕音深吸口氣,在四周人群的注視下,她也爬上了大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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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9 01:23: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六章 出乎意料的選擇

  議員候選人李保田雖然心中嘀咕著自己的競選怎麼成了表白大會,但當著選民的面他依舊要表現出親切祥和的良好形象。
  
  為了爭取自己的出鏡率,李保田乾脆充當起了主持人的角色,如果能在民眾面前促成一對情侶,那對他也是一種宣傳。
  
  李保田從蘇洛手中拿回了大喇叭,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本人三號候選人李保田,特別喜歡成人之美讓有情人沐浴在幸福中。既然兩位年輕人都向這位小姐表白了,不知道小姐到底會挑選哪一個?無論你們遭受了什麼樣的家庭壓力,我都會幫助你們解決問題!」
  
  在他眼中看來,何輕音與蘇洛是一對自由戀愛的小情侶,而女方家裡不同意,白夜就像是女方家長找來的結婚對象一樣。可能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以為自己親眼目睹了一場影視劇中才有的奪愛橋段。
  
  何輕音臉上湧起的紅潮漸漸褪去,她知道,此刻並非那種只著眼於愛情的場合。在病毒「鎮魂曲」沒有奪回前,她,或者是他們,都還有一段艱難的旅程要走。為了實現理想中的正義,她必須做出某種場合最正確的選擇!
  
  何輕音長舒口氣下定決心,她看了看蘇洛,又瞅了瞅白夜,不敢去探究這兩人此刻真實的想法,她滿懷深意地將目光轉到位於中間的香川飛鳥身上。
  
  「我決定,選擇小飛鳥!」
  
  何輕音這話一出,不僅是蘇洛、白夜傻在當場,連「幸運的男友」香川飛鳥自己也一臉懵相。
  
  「我……我……」他只是張著嘴巴哼唧了兩聲,臉上竟然露出為難的神色。
  
  這一下,蘇洛和白夜更是驚訝了。與何輕音點名香川飛鳥相比,香川飛鳥的不情不願更是讓人無法理解。他們一直都覺得,香川飛鳥是喜歡何輕音的。
  
  何輕音卻彷彿沒有看到,她俐落大方地走過去挎住了香川飛鳥的手臂,甚至揚起有些做作的笑容親昵地呼喚了一聲「達令」。
  
  這稱呼仿如炸彈,香川飛鳥聽到後,滿臉是被雷暴轟擊的模樣。也許是他中暑的暑氣發作,也許是他真的被何輕音的宣言嚇到,眼鏡背後的大眼睛向上一翻,隨即他仰頭向後暈了過去。
  
  好在李保田站在他身手,見他暈倒急忙攙扶他坐下。何輕音也沒想到香川飛鳥會有這樣的反應,有些愣神的時候,香川飛鳥已經被人扶到路旁一家餐飲店裡暫時休息。
  
  「你這是唱的哪一齣?」蘇洛覺得這一幕有些好笑,他撇了撇薄唇,那副樣子令何輕音記起了最初相識時的腹黑帝。
  
  「我也不理解。」白夜確信何輕音還是喜歡蘇洛的,那這當眾選擇香川飛鳥是什麼意思?
  
  「我……」何輕音剛想說話,競選卡車的周圍突然衝出一批黑色西裝來。看到這些人的造型,何輕音已然知道是七夜集團的人到了。
  
  為首那人斯斯文文,看起像個老實安分的上班族,何輕音不認識這人,但是她見到了手臂包紮完畢的林輕心就站在一旁。
  
  何輕音向林輕心說:「我已經告訴你了,所謂的疫苗是我胡亂說的,為的是看清米樂的真面目。」
  
  林輕心只是默默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倒是那位看似上班族的男人揮了揮手。
  
  「敢欺騙我們,你膽子不小啊!不愧是蘇檢的女人!」
  
  蘇洛看似恭敬地向那人頷首,再向何輕音露出一副虛偽的笑痕,隨即他飛身跳下了競選卡車。
  
  「第五夜的傷已經全好了嗎?這下蘇洛可是安心了。」他一邊慰問一邊走向王源。
  
  何輕音與白夜聽到這樣看著普通的男子竟是掌管海盜業務的第五夜,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王源則乾脆當他們兩人是空氣,雖然臉上仍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但看著蘇洛的目光中閃爍出灼灼恨意。
  
  「那要多虧了蘇檢賞的一刀!原本我覺得自己太過斯文儒雅缺少一點男子氣,現在在小腹上留下刀疤,倒讓我增添了男性魅力。」
  
  那日是蘇洛在黑暗中刺傷他,想必他面上笑嘻嘻心裡卻記下了仇。此時他諷刺地稱呼蘇洛「蘇檢」,說明心裡還是很介懷的。
  
  何輕音看他本就不順眼,聽到針對蘇洛半譏半諷的話,忍不住回嘴道:「知道自己打不過蘇洛就少說幾句,下次可能不只是小腹挨上一刀這麼簡單了。」
  
  剛才還笑臉迎人的王源突然沉下臉瞪向何輕音,明明是一副白淨面皮,但他這瞬間釋放出的殺氣倒令何輕音眉心一跳。好在這樣的神情很快消失,王源又換上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蘇檢啊,反正你的女人已經水性楊花打算跟別的男人跑了,乾脆讓我幫你處理掉她吧?男人最沒面子的,就是被戴綠帽子,而且我覺得吧,你被戴上的不只一頂!」王源邊說邊飛著眼神瞟向站在何輕音身旁的白夜。
  
  自己遭到辱罵,白夜並不在乎。但王源的話裡話外都在羞辱何輕音卻讓他無法忍受。
  
  不理會被十幾名黑色西裝包圍,白夜掏出手槍對準王源就是連射三彈。當然,他並不是衝動行事的蠢人,之所以藉機開槍,除了氣惱對方侮辱何輕音名聲,他還存著趁亂突圍的心思。所以三槍發射的同時,白夜拉住何輕音一起跳下了卡車。
  
  此時參加競選的和看熱鬧的都被困在黑色西裝的包圍圈,眾人最初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李保田以為又是一批競選者來搗亂。待槍聲響起子彈亂飛,大家這才捂著腦袋喊叫著亂成一團。
  
  王源等人見到白夜開槍自然回擊。白夜為了子彈不誤傷群眾,拉著何輕音快速鑽入一條小胡同裡。黑色西裝在王源的帶領下緊緊跟在兩人後面。
  
  這樣倒是保護了群眾不受子彈威脅,但是白夜與何輕音卻仿如甕中之鱉。蘇洛一直跟在王源身側,見他舉槍要射,急忙伸手按住對方手背。
  
  「當著我的面射擊我的女人,第五夜可要想好了。」蘇洛笑意盈盈地說著話,但王源聽完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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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對世界絕望的人

  王源感覺出蘇洛散發的強大氣場,表面上對方越是溫柔,實則空氣中波濤就越發洶湧。似乎被蘇洛震懾住了,王源聳肩笑了笑,隨即伸手阻止了下屬的射擊。
  
  林輕心知道王源是個笑面虎,他是幾位主事人中心氣最高的,此時被蘇洛簡單的威脅一句便作罷?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何輕音與白夜感覺到身後的槍擊停止,兩人全力逃命下也是灰頭土臉。剛停下腳步想喘息幾口,迎面卻緩步走出四條人影。
  
  走在最前方的人黑色長髮飄逸飛揚,殷紅之唇如嗜血的鬼魅,何輕音再熟悉不過,正是殺手寒非。另外有一男一女佩戴著面具,見到灰太狼和喜洋洋的圖案,何輕音立時想起了冷思悠的證詞!這兩個人就是殺害舒曼的真兇嗎?
  
  而最後那人卻窩在陰影中,從身高來看並不比戴面具的女子高出多少,只是背對著光線,何輕音看不清他的臉。
  
  「何輕音是吧?你告訴米樂有疫苗是騙我的嗎?」陰影中的男人開始說話,當他發出第一個字音的時候,他身邊的三人,乃至對面王源、林輕心率領的七夜成員,俱是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聽到他的聲音,何輕音覺得渾身透著不舒服,似乎有些耳熟,但是那語音、語調,彷彿來自宇宙巨大的空洞,虛無而又縹緲。何輕音體內低落的情緒都被這樣的聲音招喚出來,那個模糊的影子彷彿從頭到尾透露出對於世界的絕望。
  
  「你是誰?你不會是……」她感受到七夜成員對此人充滿了懼意,心中微有所動。
  
  不知蘇洛是不是想要緩解何輕音的焦慮,在這樣的時刻,他率先打破了空間裡的緊張感:「BOSS怎麼親自來了?我早已向您彙報過,疫苗之事子虛烏有,只是當時……那兩位不信任我。」蘇洛邊說邊笑咪咪地望向佩戴面具的一男一女。
  
  「是啊,是他們多慮了。」BOSS的語氣依舊頹敗,甚至有點有氣無力:「剛才蘇洛你對這個女人的表白是真心的嗎?」
  
  蘇洛沒想到BOSS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他有些吃驚。在不瞭解對方目的的情況下,蘇洛只能盡量模稜兩可的回答。
  
  「我是很喜歡何輕音,但一個女人不會影響我對BOSS的忠心。」
  
  何輕音覺得心中又甜又苦,蘇洛當眾承認心情她很高興,但這話後半截絕對是討好那個大BOSS了。
  
  哪知BOSS聽完,淡漠地點了點頭:「嗯,原來你是真的喜歡她……」微微低頭思考了一秒,BOSS向一旁的寒非勾了勾手指:「殺了女人,留下眼球。」雖然是這樣殘忍的命令,可在他那空洞虛無的聲音說來,彷彿與吃飯喝水一眼簡單。
  
  這樣的命令是在場眾人都沒想到的。七夜一方的人認為,能讓BOSS點名殺掉的一定是重要的大人物,怎麼可能是這麼一個平凡的小姑娘?而白夜、蘇洛也不理解,就算BOSS真的要除掉眼前阻礙,不是更應該針對他們嗎?
  
  何輕音卻是最快反應過來原因的人,她一邊驚訝地退後一邊想要看清BOSS的容貌。
  
  可寒非怎會給她這種機會?
  
  寒非的動作快得出奇,甚至讓人產生一種他不是用兩條腿跑的而是用翅膀飛的錯覺。金屬的鋒芒隨著他手掌飛揚,直奔何輕音的雙目而去!
  
  何輕音並沒被嚇傻,可即便心中明白,身體也跟不上對方的反應。眼看刀鋒即將觸及眼皮,一個身影卻擋在了她的身前!
  
  這個背影冷漠中帶著溫柔、冰寒中帶著暖意,何輕音再熟悉不過了,那是白夜的脊背。
  
  空氣中似乎出現了幾滴紅艷艷的魅色,隨即她看到了陰惻惻笑著的寒非伸出紅唇舔了舔沾染在唇畔的血痕。那並不是寒非的血。
  
  何輕音急忙轉頭,白夜那張容傾天下的俊美臉蛋此刻被刀鋒割出了一條長長的傷痕。從眉峰處劃過眼皮至耳垂,鮮血滴答不停地滴落,半張臉立刻被血幕遮蓋。
  
  「白夜!」何輕音驚叫一聲想要上前攙扶,可寒非並未因白夜的阻止而停止行動,他只是緩了一步就要再次攻擊。
  
  最初聽到BOSS殺人挖眼的命令,處於後方的蘇洛自然也很著急。寒非動手的同時他也向前奔了過去,直到白夜被割傷,蘇洛這才來到近處。
  
  見寒非又再舉刀,他正想開槍射擊,可正對面一顆子彈先於他的飛了過來。蘇洛撲倒躲避之時,開槍的人已經來到面前,是那名戴著面具的女人!
  
  因為胡同較窄,寒非第二次出手時也感覺到子彈來襲,雖然彈道並不是射向自己,但以他的職業敏感立刻條件反射地收刀後退。待回頭看清是那女子舉槍,臉上立時出現了不悅的神色。
  
  「第三夜?就算他們兩個一起上,我也不需要你這女人幫忙!」
  
  這個女人竟然是第三夜嗎?
  
  不僅何輕音吃驚,連蘇洛都露出一絲驚訝來。他加入七夜集團一個多月了,除了與BOSS隔著長長的桌子朦朦朧朧地談論過一次話,還沒見過除林輕心和王源外的其他主事人。
  
  「我不是幫你,我是在幫蘇洛。BOSS很看重他,萬一你不小心殺了蘇洛就不好了。與其被你殺死,不如讓我打殘留給BOSS收藏。」
  
  寒非眉頭微蹙,他望了一眼陰影中的BOSS,雖然看不清表情,但BOSS永遠透出那股意興闌珊絕望虛無的味道。
  
  蘇洛也看出BOSS既然沒有出言阻止,那麼第三夜的出手,便是BOSS授意她試探自己的忠心了。
  
  「蘇洛並非是要背叛組織,只是何輕音畢竟是我曾經的女人,再怎麼說,我也不忍心看她慘死眼前啊?BOSS,如果易地而處,你會怎麼做?」
  
  「這倒是個難題哪……」BOSS伸手拄著下顎,似乎真的認真考慮起這個問題來。
  
  第三夜見BOSS猶豫,面具後的眼眸閃過惡毒,她不想錯過重傷蘇洛的機會,手槍再次舉了起來。
  
  距離第三夜最近的就是何輕音,剛才蘇洛奔過來救她,讓她再次認定了蘇洛一定是別有苦衷。此時見蘇洛遇險,何輕音奮不顧身地抬起拳頭擊向第三夜手腕。
  
  拳擊沒有白學,這一擊其實是虛招,趁著第三夜驚訝下躲避,另外那隻拳頭已經打在了第三夜下顎。
  
  面具掉落,於是露出了第三夜的真面目。
  
  「莫……淺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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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誰是第三夜?

  何輕音驚呼出「莫淺希」的時候,蘇洛已經想到了第三夜的真實身份:「你其實是……莫若曦?莫淺希的妹妹?」
  
  第三夜莫若曦冷冷一笑,她看著蘇洛的神態透出十足的敵意,與那個幹練精明的莫淺希完全不同。
  
  「聽說那個女人喜歡你?你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有什麼好的?越是你這樣笑咪咪的男人越會傷害人心。」
  
  莫若曦的話等同承認了身份,但從她口中對莫淺希「那個女人」的稱呼上看,她似乎與姐姐關係並不好。
  
  何輕音無法理解莫若曦的行為:「你的父親不是莫恆嗎?莫恆是讓七夜集團逼得走投無路這才藏身監獄多年,也是因為七夜集團你才從小與父親分開,甚至你姐姐的死也與他們有著很大的聯繫,可你為什麼會加入這個犯罪組織?」
  
  「你的話還真可笑。當個好人有什麼好?像莫恆那樣窩在監獄不得自由最後悲慘死去?你倒是看著挺正義的,還不是被你的朋友背叛了?放心,我已經……」莫若曦說到這裡,突然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我已經將你那個背信棄義的朋友殺掉了,你應該謝謝我!」
  
  「你……你殺了米樂?」何輕音問這話時不停的發抖,並非害怕,而是由於朋友被殺的悲痛。
  
  「連同旁邊那個小員警,我也一起殺了。」莫若曦邊說邊晃著手槍,在她的眼中剝奪兩條生命與踩死兩隻蟲子沒有區別:「這個世界,強者生、弱者死,你以為現代社會就不是這樣?企業之間的競爭,同行之間的競爭,國家之間的競爭,甚至……就像這個白隊與蘇洛對女人的競爭,哪一個不是如此?如果你恨我殺了米樂,你再來殺了我就是了。」
  
  「你是瘋子!」何輕音實在無法理解莫若曦,她從對方的眼中只看到了瘋狂與憎恨。那憎恨不是針對某個個體,而是憎恨著整個世界!
  
  此時白夜撕下襯衫捂住臉上的傷口,血流雖然減少但未曾停止,本就蒼白的肌膚早已因失血而慘白。
  
  「音音……你……站在我的後面……」
  
  明明是炎熱的夏季,白夜卻感覺周身冰冷打顫,但他依然艱難地護住了何輕音。
  
  「血流得太多了!傷口這麼深……留疤怎麼辦?」何輕音見到虛弱的白夜依然想要保護自己,不禁眼角潮濕起來。
  
  白夜不想何輕音擔憂,從來面無表情的他竟然扯起唇瓣擠出一絲微笑:「記得最初相識的時候……你說過刀疤男更有味道……所以我是故意…….故意被刀砍中留下疤痕的……這樣……這樣你會喜歡我一點吧?」
  
  不知是白夜耿直得毫不顧忌周圍的緊張氣氛,還是因為他覺得今日有可能喪命於此,他竟然在這樣的環境下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何輕音看得出來,在白夜心裡,整個世界都無法與她相比。甚至連蘇洛,也比不上白夜對自己的全心全意。有這樣的男人疼愛,她又怎能不感動?
  
  她是先遇到白夜的,只是那時白夜關閉了心扉,何輕音無法瞭解白夜的內心。而相比白夜,外向的蘇洛率先走進了何輕音的心裡。如果…….只是如果,何輕音已經與白夜熟悉後再遇到蘇洛,事情……會不會變得不同哪?
  
  可時間不會倒流,沒有發生的事連神都不知道會如何結局。
  
  何輕音一直認為被綁架那次是白夜救了自己,此時聽到白夜這令人心疼傷感的話語,不禁感動得熱淚盈眶:「你已經第二次捨身救我了,謝謝你。」
  
  白夜不想再隱瞞何輕音。最初何輕音誤會而白夜沒有更正,一是因為時間急迫當時來不及說,二嘛,確實多少有點為了博取何輕音好感的原因。即便是白夜,他也是人,他也會有點自私的想法。可此時,他不想再承擔這樣的精神重負了。
  
  「音音,其實那日並不是我……」
  
  一聲大喊打斷了白夜的陳述,兩人說話時,王源、林輕心那撥人也靠了上來。由於處於胡同之間,何輕音、白夜、蘇洛三人被堵在了中間。
  
  喊叫的人是林輕心麾下一名黑色西裝,原來莫若曦竟然忽地舉槍偷襲林輕心。幸好林輕心躲得快,可子彈卻擊中了他身後一名部下。
  
  「你幹什麼?」林輕心雖然在質問,但是神色依舊鎮靜平和。
  
  「你別以為你動的手腳我不知道。BOSS,第三夜是他殺死的。」
  
  莫若曦這話一出令何輕音簡直摸不到頭腦,莫若曦不就是第三夜嗎?什麼叫第三夜是林輕心殺死的?
  
  蘇洛瞇了瞇眼,雖然在全神戒備著莫若曦,但他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難道……莫淺希才是真正的第三夜?」
  
  莫若曦假裝驚喜地拍了拍手:「看來『鬼才』沒白叫,這都被你猜中了。其實我還要多感謝林輕心哪!要不是他除掉了第三夜,我怎麼能取代那個女人?」
  
  「可莫淺希明明是師傅殺的啊?為什麼說是林……啊,我懂了!」何輕音想起了之前很多細節,心中也明鏡起來:「當時師傅……項浩然之所以選擇莫淺希下手,是第二夜林輕心授意的?」
  
  蘇洛點了點頭:「恐怕就是如此。」
  
  那位陰影中靠著牆壁的大BOSS,終於再次開口了:「第二夜,你有什麼辯解嗎?」
  
  「只要是我的解釋,BOSS都會相信嗎?」
  
  「是的,你與我相交十年,我相信你的話。」BOSS的語氣並無什麼慷慨激昂的友情成份,他彷彿在陳述一個亙古不變的定律,平淡而坦然。
  
  但這份淡然卻是攻心的最大武器。
  
  以何輕音對林輕心的瞭解,他絕對可以將事件粉飾完美令自己置身事外。哪知林輕心露出爽朗笑容,一口白牙將小麥色的肌膚襯得越發閃亮。
  
  「指使項浩然殺掉莫淺希的,確實是我。」
  
  莫若曦聽到這話,笑得極為暢快:「看吧,我就說是這小子殺的!這還真讓我為難啊!我很感謝你幫我除掉那個性格懦弱的女人,但她畢竟是我姐姐,你殺了她也算掃了我的顏面,所以啊,我很糾結要不要找你報仇!」
  
  BOSS對於林輕心的自白依舊是無驚無喜的落寞樣:「啊,這樣啊?那沒辦法了,第三夜,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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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9 01:24:1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九章 林輕心的過去

  英國倫敦郊區一座破敗不堪的農莊內,一位瘦骨嶙峋的孩子舉著火把,赤腳走在地下室陰冷的水泥路上。
  
  孩子一頭亂髮黏膩的貼在額頭,兩隻大眼睛掛在消瘦的臉上顯得分外清明。他的衣衫早已破破爛爛不能蔽體,裸露的肌膚滿是凝結成疤的傷痕。
  
  這個男孩,正是少年時的林輕心。
  
  林輕心謹慎地掃視了幾眼四周,小心翼翼地按了按胸前的凸起處,隨即他躡手躡腳地走到道路盡頭。他的神情警備宛如驚恐中的貓咪,輕輕推開鐵門時沒有發出任何聲息。
  
  一個同樣黃瘦的外國女孩蜷曲在鋪滿乾草的水泥地上,她的頭埋在雙臂之間,正雙肩抽動的哭泣著。
  
  四周石板冰冷,僅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氣孔,月光從圓孔中透入,這才為房間帶來一絲光亮。石室內的模樣看起來像是牢獄一樣!
  
  「麗薩,吃點玉米餅吧。」林輕心安靜地坐在女孩旁邊:「不要哭了,餓了吧?快吃。」
  
  女孩淚眼模糊的抬頭,瞅了瞅林輕心從懷中掏出的半塊玉米餅,十分感動:「謝謝你。」隨即她顫抖地接過半塊乾巴巴的玉米餅。
  
  寂靜的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打罵聲,麗薩連忙將玉米餅藏在稻草之下。
  
  鐵門被人推開,一名遍體鱗傷的外國男孩像狗一樣被丟了進來,同時傳來看管人員的低聲咒罵:「死小鬼,連維森的飯都敢搶,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完,咣當一聲重重關上鐵門並上了鎖。
  
  林輕心和麗薩連忙扶起男孩,只見他右眼高高腫起鼻血直流,手臂上還有一排血肉模糊的牙印,顯然是搶奪牧羊犬維森的狗糧,卻被維森的鋼牙咬成這樣斑駁。
  
  「哥,你怎麼去搶狗食啊?你不是按時完成了任務,應該有晚餐吃啊?」麗薩哭泣著詢問。
  
  外國男孩嘻嘻一笑,他從懷中掏出整塊玉米餅揚了揚:「你沒完成任務被罰挨餓,做大哥的怎能自己吃飽不管妹妹?我將自己那份偷偷藏好帶給你。回來的路上看到維森的碗裡居然有一整隻雞腿!一隻蠢狗比我瓊斯大人吃的還好!」
  
  說到這裡,叫瓊斯的男孩使勁吞了一口唾液,卻見林輕心與麗薩聽到「雞腿」二字早已口水直流。
  
  瓊斯摸了摸嘴巴還在回味:「他奶奶的,我們出生至今,誰吃過雞腿到底是啥滋味?看著那雞腿肥膩滴油似乎在向我招手。我實在忍不住了,只好一把搶過來吃了再說,就算遭頓毒打也無所謂。雞腿真是好吃啊,那滋味無法形容,這點小傷完全值回票價。」
  
  林輕心與麗薩顯然也憧憬著雞腿,不過任他們如何想像,也無法猜出到底是啥滋味。
  
  林輕心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為瓊斯包紮,口中卻揶揄道:「你呀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明搶那隻看門狗的食物。」
  
  「我倒是想偷來著,不過維森不給我任何機會啊。林子,我每次挨揍你都從衣服撕下布條給我裹傷,看你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不能遮體了。以後等我發了大財,肯定給你做套新衣裳。」
  
  麗薩還在憧憬中,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小聲問:「哥你真的吃了雞腿?肉肉是什麼滋味?」
  
  瓊斯舔了舔嘴唇,想起剛才的美味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這個這個實難描述,總之是油膩軟滑,比我吃過的任何食物都要美味。」
  
  林輕心也是神色羨慕:「咱們除了吃過玉米餅、麵包屑、青豆子之外,也沒吃過別的東西吧?」
  
  麗薩深深嘆了口氣,她從稻草下面拿出林輕心帶回的半張玉米餅,又將手中的整張餅掰開,一日一夜未進飲食的肚腹見到玉米餅,麗薩的表情又變得高興起來。
  
  「大家一人一塊一起吃吧。」
  
  林輕心和瓊斯異口同聲推辭道:「你自己吃。」
  
  麗薩小嘴一噘:「你們愛護我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半塊玉米餅足夠吃了,何況一個人吃飯多寂寞,三個人一起才會開心!」
  
  林輕心還要拒絕,瓊斯卻接過玉米餅硬塞了一塊在林輕心手中:「吃了吧!麗薩說的對,東西要大家一起吃這樣才開心。我們約定好,如若能擺脫這種生活,定要一起出去吃頓美味的烤雞。」
  
  看著瓊斯清澈的眼眸散發出希望的光芒,林輕心幸福地與那兄妹二人一起捧起玉米餅吃了起來。
  
  嘴邊的殘渣還未擦去,鐵門外的走廊卻傳來了一陣喧嘩的聲響。
  
  「集合!都出來集合!」
  
  隨著集合號角聲響起,所有牢籠的鐵門同時被打開。一群瘦弱的少年男女們迅速跑到地下室的大廳分隊站好。三人也不敢怠慢,全都和往日一樣神情肅穆地走進隊列中。
  
  這些孩子年紀最大的也不過十三四歲,小的六七歲都有。而孩子們所處的英國農莊,乃是七夜集團培養殺手保鏢的所在。
  
  雖然也有像寒非那樣因為名聲鼎盛而中途被招入組織的,但大多數專門負責暗殺的殺手和保鏢都是七夜自行培養。他們將無父無母的孤兒聚集在一處,從小就以軍事訓練的方式進行體能強化。最主要的是,七夜將這些孩子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利用恐怖的情緒管理漸漸剝奪了他們愛與善這類美好的情感,直到他們變成完全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此時幾十個孩子列隊而站,雖然年紀幼小,但他們的表情木然,簡直就像個提線木偶。林輕心、瓊斯、麗薩三人來得時間不久,加之他們住在一個房間,所以感情很好還沒有被完全同化。
  
  教授戰鬥能力的教官今日一改凶神惡煞的表情,他見大家列隊完畢,立即向陰影處一人媚笑道:「少爺,請訓話。」
  
  孩子們同時望向陰影,只見一名看似僅八九歲的小男孩緩步走了出來。那孩子長得白凈斯文,只是那雙眼睛十分特別,既有著清透純真的靈動,又蘊著空洞無妄的虛無。林輕心從未見過如此矛盾的結合體。
  
  明明那位少爺是看起來溫柔的個性,但是一開口說話,就彷彿化身成看透塵世的老僧,語調帶著明顯的厭世與絕望。
  
  「啊,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淘汰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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