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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佩蘭不知道老太太為何突然叫她進來,緊張得很,聽著老太太的話,只恭敬地道:“能在老太太跟前伺候,是奴婢的福分。”
“你有二十了吧?”
“回老太太的話,奴婢今年是滿二十歲了。”
佩蘭說著,面上便忍不住露出一抹懼意,她怕老太太叫了她進來,是想將她配了人。這府裡頭的小廝,她自然是瞧不上的。
她在老太太跟前伺候了這麼多年,吃穿用度和別家的小姐一樣,哪裡還能受得了外頭的苦。
這樣一想,佩蘭便開口求道:“求老太太讓奴婢留下來伺候,奴婢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道:“二太太有孕,二老爺跟前也少個伺候的,你是我跟前的人,我便做主將你給了二老爺。往後,就稱一聲蘭姨娘吧。”
佩蘭聽了,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回過神來才對著老太太重重磕了個頭。
“奴婢謝老太太恩典。”
老太太揮了揮手,叫佩蘭退了下去,又派了個丫頭來服侍她。
嚴媽媽對著老太太道:“老太太,這丫頭是個心大的,只怕……”
嚴媽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站在那裡的崔若盈打斷了。
“媽媽這話可就不對了,若盈倒覺著這佩蘭姑娘不錯,心氣兒高些,才能得了二老爺的喜歡。”
若是個個都如那梅姨娘一般膽小怕事,老太太又何必挑選了她。
崔若盈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多年,最是能摸透老太太的心思。
果然,聽了她的話,老太太點了點頭,道:“她就不錯,你派人叫周氏過來,我和她說。”
徐昭正陪著自家娘親說話,就聽到外頭有人回稟,說是老太太跟前的素梅姑娘來了。
徐昭一聽,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老太太這幾日病了,怎麼突然就派人過來,她的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素梅進來,福了福身子道:“奴婢給二太太請安。”
“姑娘可有什麼事?”周氏看了她一眼,道。
“老太太派奴婢過來,叫二太太過去一趟,說是有話要和二太太說。”
周氏聽了,點了點頭,便隨著素梅去了榮欣堂。
過了很久,才從榮欣堂回來。
見著自家娘親身後的佩蘭,徐昭一下子便明白了老太太的心思。
老太太分明,是想藉著娘親有孕,往爹爹身邊添人,真真是見不得娘親好。
徐昭心裡有著氣,看著佩蘭的目光也不怎麼好。
佩蘭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奴婢給姑娘請安。”
因著她是老太太跟前兒的人,徐昭也不好當面說什麼,便拉著自家娘親回了屋裡。
“祖母也太過分了,爹爹跟前哪裡需要什麼伺候的。”徐昭一想到老太太的心思,火氣就忍不住湧上來。
周氏倒很是平靜,只拍了拍她的手道:“自打有孕我就料到了這一日,今個兒素梅一過來,我便知道了。”
“那娘親怎麼還……”徐昭才剛開口,就知道這話根本就不需要問。
還能有什麼緣故,不過是不想留下善妒的名聲罷了。
父親身邊,只梅姨娘一個,自打回了京城不是睡在書房,就是留在娘親屋裡。
府裡頭早就有流言,說是母親善妒,連梅姨娘那樣性子的都容不下。
其實,父親在常州這些年,只習慣了母親一人服侍。
“那娘親打算怎麼辦?”總不能真將佩蘭送到父親跟前伺候。
周氏看了她一眼,只說道:“還能怎麼辦,給她個院子住著,她總歸是老太太跟前的人。”
徐昭欲哭無淚。
等到第二天,去給老太太請安時,徐昭才聽老太太說,母親要將跟前的丫鬟秋彤抬了姨娘。
徐昭一聽,就愣在了那裡。
娘親若是早有主意,又怎麼會將佩蘭帶進來。
老太太接下來的話,給了她答案。
“你母親有這個想法,自然是好的,只是你父親身邊只一個姨娘,梅姨娘又是那樣的性子,身邊的人太少了也不好,我便做主將佩蘭給了你父親。”
徐昭心裡不快,也不敢露出半分不滿來,只低著頭不說話。
等到回了錦竹院,徐昭問了自家娘親好久,才問出了緣由。
怪不得娘親不好和她說,原來,那秋彤身子有異,就是所謂的石女,自打發現自個兒不對,就一味的想著要自梳。
母親有孕後,想著老太太要作怪,就想起了這事兒。
私下裡和秋彤說了,叫她當個名分上的姨娘,秋彤便也應下了,左右,她是伺候不了老爺的,只當是太太給了她一條出路。
“這會兒不依了你祖母,你祖母總會再想法子的,只秋彤一個,她會以為秋彤是我的人,興許是做做樣子罷了。”
“只有她跟前的人當了姨娘,她心裡頭才能放心。”
徐昭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默默不語,老太太真夠讓人無語的,變著法兒的和娘親過不去,給他們這房添堵。
難不成,這是她活著唯一的樂趣嗎?
等到第二天,周氏就抬了秋彤為姨娘,而且那一晚二老爺宿在了秋姨娘的房裡。
反倒是蘭姨娘,還沒得寵就失了恩寵,二老爺至今沒踏進她的屋裡。
這一日,徐昭去給老太太請安回來,剛進了正屋就見著秋姨娘和蘭姨娘站在那裡。
秋彤之前本就伺候周氏梳頭,如今成了姨娘也沒什麼改變。
倒是蘭姨娘,看著秋彤討太太的歡心,心裡只覺著堵了一口氣。
就憑她是太太跟前的人,太太待她就寬厚,哪怕她搶了老爺的恩寵。
“早聽說妹妹好手藝,如今見了,真是叫人羡慕。”
“昨個兒老爺留在了妹妹那裡,妹妹身子不舒坦還這般盡心伺候太太,怪不得能得太太看重。”
徐昭看了佩蘭一眼,心道,這老太太跟前的人,怎麼一個個都和徐茵一樣的性子。
這一刻,她有些明白徐茵怎麼會養成那樣的性子了。
一半是天生,另外一半應該就是老太太的功勞了。
見著徐昭進來,蘭佩福了福身子,道:“給姑娘請安。”
徐昭雖不待見蘭佩,可到底避了避身子,只受了她半禮。
她再怎麼,也不好叫人挑出錯來,告到老太太跟前。
周氏見著她進來,便招了招手叫她過來。
徐昭走過去,等著自家娘親梳完頭,就扶著她起來,坐在了桌前。
秋彤站在一旁給周氏布菜,周氏不時和她說幾句話,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佩蘭站在一旁,格外的尷尬,屋子裡伺候的薛媽媽見著她的臉色,心裡只覺著活該。
以為是老太太跟前的人自己就尊重了,俗話說的好,長輩跟前的一隻貓一隻狗都是好的,可若是個人,進來當了個姨娘,哪裡還能討得了好。
往後才叫她知道,她在這二房,便是連一隻貓,一條狗都不如。
薛媽媽想著,不著痕跡瞪了佩蘭一眼,繼續著手裡的事情。
剛用完早飯,就聽得外頭婆子回稟:“太太,梅姨娘和五姑娘來了。”
說話間,梅姨娘就和徐茵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妾身給太太請安。”
“女兒見過母親。”
自打蘭姨娘和秋姨娘進來,梅姨娘便病了。
第五十五章
徐昭聽說,徐茵和她鬧了一次,梅姨娘氣不過,才暈了過去。
“你身子可好了?”周氏看了梅姨娘一眼,問道。
“太太體恤,叫人請了大夫進來,吃了幾服藥妾身覺著好多了。”
梅姨娘的話音剛落,蘭姨娘就笑道:“姐姐這病可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就是不知,姐姐這病到底是心病還是實實在在……”
蘭姨娘的話還沒說完,周氏就皺著眉頭,冷聲道:“這是什麼話,梅氏比你先進府,又替老爺生了五姑娘,哪裡容得你這般放肆。”
周氏這話,一下子就將佩蘭噎在了那裡。
半天,才福了福身子,輕聲道:“妾身只是隨口說說,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擔心梅姐姐的身子罷了。”
周氏心中煩躁,說了幾句話,就讓幾位姨娘退了下去。
“娘親若是不想,往後也不必叫她們立規矩了。”
說是立規矩,吵吵鬧鬧的,娘親反倒是不舒坦。
“既然當了姨娘,該立的規矩還是早早要立好,免得日後難收拾。”
徐昭知道她說的是蘭姨娘,這個蘭姨娘是個厲害的,一進來就攪的二房不得安寧。
方才她話裡的意思哪個聽不出來,分明是在說梅姨娘拈酸吃醋,氣父親又有了兩個姨娘,才病了。
徐昭有些惱怒道:“蘭姨娘尖酸刻薄,有她在,往後怕是不得清淨了。”
聽著她的話,周氏淡淡道:“她一個姨娘,還掀不起風浪來。”
徐昭聽了,點了點頭:“娘親平日裡吃的用的,都要仔細的檢查過,以後只叫蘭姨娘過來,娘親也別叫她布菜。”
免得,她起了什麼心思,害了娘親肚子裡的孩子。
徐昭的心思周氏哪裡能不明白,聽到這話,只笑了笑:“娘活了這麼些年哪裡能不知道,你問薛媽媽,平日裡吃的用的,但凡是能近身的,哪個不仔仔細細檢查過幾遍。”
聽了這些,徐昭這才放下心來。
日子一天天過著,轉眼又過了三個月,徐昭在屋裡看著書,半夏進來回稟,說是方才有人見著,大姑娘回府了,臉色不怎麼好,像是哭過一場。
聽了半夏的話,徐昭皺了皺眉,徐徽才嫁過去幾個月,就一個人回來了。不用想也定是受了什麼委屈,不然徐徽那樣的性子,怎麼也不會不管不顧跑回來。
“姑娘可要過去看看?”半夏見著徐昭皺眉,忍不住道。
徐昭搖了搖頭,換了誰誰也不願意讓人見著自己狼狽的一面,更別說之前就出了那樣的事情。
只一會兒工夫,大姑娘獨自回府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府裡。徐府上上下下都在猜測,大姑娘是受了什麼委屈,難不成,是大姑爺又生出什麼事情了。
榮欣堂
徐徽跪在地上,早已淚流滿面:“求祖母替孫女兒做主,孫女兒是被那通房冤枉的。”
老太太氣的面色發紫,猛地將手裡的茶盞摔在地上。
“欺人太甚,當我徐家沒人了!”
老太太大怒,差點兒就暈倒過去,還是跟前的嚴媽媽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老太太息怒,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免得壞了大姑娘的名聲。”
大姑娘打小規矩,又沒有見過後宅得那些個骯髒事,才被那下賤的通房給算計了。那通房實在是個狠毒的,竟然捨得了自己肚子裡的骨肉來誣陷大姑娘。
老太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徐徽,重重歎了口氣。
“你先起來。”
徐徽哽咽的應了聲是,才站起身來。
大太太王氏見著她滿眼通紅,心裡頭疼的厲害。
她護在手心疼了這些年的徽姐兒,竟然被宋家欺負成這樣,她心裡怎麼能不恨。
王氏拉著徐徽的手坐了下來,細細問道:“這幾個月,姑爺待你可好?”
徐徽先是搖了搖頭,之後猶豫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自打嫁過去,宋承君待她還是極好的,只是他待她好,待那通房茹氏也不錯。
每日茹氏來她房裡立規矩,他看著她的神色,讓她忍不住嫉妒。
可自小她熟讀女則女戒,知道女子不該妒忌,所以也從未為難過她。
誰曾想,昨個兒她竟然故意激怒了她,她只罰她跪了小半個時辰,她便小產了。
說著這些,徐徽又忍不住哭出聲來:“都是女兒沒用,中了她的計,可女兒是什麼樣子的人,他難道不知道,女兒就是再怎麼,也不會使出這種手段,當著丫鬟婆子的面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女兒解釋過,可夫君和婆母怎麼也不肯相信。”
見著徽姐兒這樣,王氏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心裡更是恨極了。
“走,跟我到宋家去,將那賤婢叫出來對質,娘給你討個公道!”
王氏說著,便站起身來,想要拉著徐徽走出去。
“放肆!王氏你這是想攪的徽姐兒不得安寧,讓人家休了她才高興?你去鬧,讓滿京城的人見著你潑婦的樣子?”
老太太一句話,就讓王氏停住了腳步。
可她心裡頭,哪裡能咽下這口氣。
難不成,這惡名就讓徽姐兒背著了?
老太太看了王氏一眼,吩咐道:“你派幾個人,將事情給張揚出去,就說宋府那通房拿宋家的骨肉算計主母,將徽姐兒欺回娘家了。”
王氏愣了愣,心裡頭有些猶豫。
事情若是鬧大了,宋家會不會怪徽姐兒。
老太太見著她的臉色,哼了一聲,冷聲道:“真要為她好,就派人將此事傳出去。這回若是退了,徽姐兒往後在宋家可就只能任人欺淩了。”
之前退了一步,那是因為徽姐兒只訂了親,還未嫁進宋家。
可如今,既然已經嫁過去了,她相信宋家也是個要臉面的,人家好好的閨女嫁過去幾個月就要休了不成?
老太太想了想,又說道:“還有之前那通房有孕,張氏來府上的事情都放出去,咱們仁至義盡,哪裡都挑不出錯來。”
徐徽站在那裡,看這王氏道:“祖母說的對,那怕夫君一時怨我,女兒也不能任人欺辱。”
不然,往後哪裡還有她的立足之地。
徐徽知道,一步錯步步錯,當初她讓了一步,若是再讓,只會讓旁人覺著她軟弱可欺。
王氏見著徐徽眼中的堅定,不由長歎了一口氣,吩咐了幾個婆子將消息傳出去了。
這真是作孽啊!徽姐兒這麼好的媳婦,宋家竟然敢這樣欺辱她。
王氏臉色難看,可看著徐徽紅腫的眼睛,又不好說到她的痛處。
只一會兒工夫,關於禮部尚書宋家的流言就傳的沸沸揚揚,不光是街頭的老百姓,就連世家大族都在議論這件事。
那些見過徐府大姑娘的夫人太太,也一陣唏噓,那姑娘是個規矩的,卻是嫁到了這樣的人家。
虧得還是禮部尚書的夫人,做出這種不要臉面得事情來也不怕被人參一本上去。
宋府
宋安邦指著宋承君大怒道:“不爭氣的孽障,弄出這種事來。”
張氏一見著自己兒子被罵,哪裡還能忍得住。
“老爺也別怪承兒,自打她進了這家門,我只當她是個好的,哪曾想竟能如此狠毒,茹氏肚子裡的可是老爺的孫兒,她眼睛眨都不眨就將孩子給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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