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的人] 戈壁水世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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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八鯉生態農業發展實驗區（一）

放下北庭省忙於各項準備工作不說，出於對北庭省委態度的不信任，一號首長直接派出了中央先遣工作小組到八鯉農場安排各項準備工作。李大山接到他們的文件的時候，還是一頭霧水，因為沒有任何人告訴他最近會有中央級別的領導要來，就連牛耕也不敢泄lou半點。不過，幸好此次先遣小組為了了解情況，叫上了牛耕。見李大山懵懵懂懂的，牛耕連忙上前，小聲的給他解釋：“上次我寫的那篇報道被一號首長看到了，他對這件事情很關注，所以決定親自下來考察。”李大山聽到這個消息，非常激動，不迭聲的請這些大領導身邊的人進去說話。

先遣小組一共五人，一行人對李大山倒是很客氣。經過介紹，李大山知道了為首的是姓周的主任，至於是什麼單位的主任，別人沒說，李大山也沒問。其他四人極像搞安全工作的，一個個麵無表情，除了打個招呼，再也沒有說話，但是一直盯著農場的各處觀察，似乎想看看哪裏存在安全隱患。介紹完畢，這位周主任請牛耕出去，沒有外人後他說道：“李總，這次一號首長下來，籌備工作的時間非常緊。雖然對外都沒有透lou，但是上麵交代過，相關行程可以給你說一下。以下我所說的內容屬於高度機密，你不得泄lou丁點！”

見李大山鄭重的點頭，他接著說道：“六天後，也就十月十五日的早上九點三十分，首長會乘坐專機到達靈遠，然後直接驅車到達你們農場，大約是上午的十一點三十分。預計十月十六日的下午一點三十分離開農場。這二十六個小時首長將主要在農場考察，這就需要你設計相關的考察項目，然後報給我初審，我再向上報告。給你半天時間，你拿出一個方案來，就在這裏，你一個人！”說完，周主任帶著手下走出了李大山的辦公室，但是李大山稍一感覺，就知道他們就在門口守著，而且好像還帶著一些儀器。李大山一看手機，已經沒了信號。

雖然他們幾個這樣做有點不禮貌，但是李大山也能理解，畢竟要麵對的工作實在是太重要了。放下其他心思，李大山開始琢磨一天多時間怎麼安排，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竟然首長對農場感興趣，那一定是喜歡純生態的環境、鄉土化的活動。在此思路下，李大山挖空心思，最終設計出了首長的考察行程。周主任本來就隻負責協調和安全工作，對李大山的方案隻是看有沒有安全上的布防問題，見沒有這方麵的問題，也就算初審合格，報到上麵去了。上麵的領導拿到這份方案以後，也是無從下手，因為李大山的設計和平時地方政府的接待安排完全不一樣！他們沒有辦法，隻好把方案報到一號首長那裏。一號首長看了以後，也是一笑，但最後批示，一切照此辦理。

方案確定以後，八鯉農場和附近幾個村子的鄉親就全部被發動起來。這時候，就顯出張拓元的真本事來了，畢竟農場的員工沒有任何接待高級領導的經驗，而這正是他的強項，就連周主任都誇張拓元協調水平一流！在他的分工安排下，每個人都被安排在接待組、會務組、安全組、餐飲組這些一號首長考察八鯉農場籌備機構裏麵，各個組的組長也全是農場的中層以上幹部。雖然大家都不知道接待的是什麼級別的領導，但是從場領導的重視程度看得出來，這個人一定非同一般，所以大家都按照要求，認認真真的做起事情來。

一方麵是農場的人忙的不.可開交，另一方麵，中央也連續派出上百人的聯絡協調人員，幫助農場做好各項工作。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各項準備工作總算是趕在十月十四日全部完成了。而這天早上，中央又來了三十多人。這些主要都是來查看籌備情況和安保工作的，級別也比周主任要高出很多，這從他小心翼翼的匯報有關情況就可以看出來。這一天，新來的這些領導仔仔細細的查看了各個環節，總體上非常滿意，但是對一些細節還是提了改進意見。張拓元則安排人員按照要求，馬上整改。忙到這天的晚上，各項籌備工作就正式宣布驗收合格。

十月十五日一大早，李大山以及.農場的員工就都起來了。大家像往常一樣先迅速做好農場的各項工作外，然後都按照籌備機構裏的工作安排各就各位。而昨天來的三十多人基本上都去了靈遠，迎接一號首長的到來。李大山則和其他留下來的領導在農場大門口等候。

好似過了很久，也好像隻是短.短的一會兒，時間就到了十一點三十分。李大山看到，開道的迷彩越野車正逐漸向農場駛來，他立即指示日新村的村民跳起來，舞起來。這些村民都等了很久，得到信號，都賣力的動了起來。看到李大山的舉動，一行領導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李大山怎麼提前就發動了。過了大約一分鍾，他們也看到了開道車，這才知道李大山是有的放矢，但是還是不清楚李大山是怎麼知道車隊馬上就到了的。由於車隊很快就會到農場，大家隻能放下心中的疑惑，開始準備迎接一號首長的到來。

開道車後麵，是幾輛警車，然後是幾輛中巴車。車停.穩以後，警車上的保衛人員立即跑到規定的方位，這時中巴車上的領導就走了下來。首先下來的當然是一號首長。日新村和其他村子的村民這些天一直都在猜是哪位大領導，結果看到是一號首長，大家都激動的忘了手上的動作，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裏。李大山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一號首長，發現他比電視上好像要稍微瘦一點，但是顯得要親切很多。一號首長下來以後，先是揮手向群眾致意，並大聲說道：“鄉親們好！”這下子，這些村民才反應過來，一個勁的鼓掌，卻是忘了喊首長好。張拓元連忙安排，大家才齊聲哄道：“首長好！”一號首長見慣了排練好的僵硬的問候聲，聽到這些村民的問候，不禁微微一笑。

一號首長在相關人員的介紹下，和李大山握了手，.並和藹的說道：“李大山同誌，匆忙到訪，還請多多包涵喲！”李大山連忙答道：“首長，您能來，是我們全體八鯉農場人的最高榮譽，歡迎歡迎呀！”在一號首長身後，還有中辦、發改、農業、環保等中央機構的主要負責人，李大山都一一和他們握了手，互致問候。在他們之後，則是北庭省的領導，第一位就是一把手，不過他的麵色太嚴肅，看不出悲喜哀樂來。

大家見麵以後，就一起進了農場。李大山普通話.一般，就安排李春花擔任講解員。李春花得到這個lou臉的機會，非常興奮，天天都在排練，一點也沒有擔心自己可能會演砸。農場大門進去就是生產生活區，李春花拿著大喇叭，非常大方的給各位領導介紹相關建築的主要功用。李大山見她確實有點能耐，也放下心來。

非常簡略的看.完生產區，李春花就帶領大家來到生活區。同樣是非常簡潔的對相關設施做了介紹，然後就來到了大禮堂——安排各位領導各就各位，吃午飯！

對！各位沒有看錯。這些領導一來農場就開始吃，就像有些地方的村社幹部一樣，平時見不到，到了吃飯的時候突然都出現了。當時負責審核的領導從沒見過這麼不按套路出牌的方案，都無從改起，結果一號首長反而同意了。

一號首長和中央的領導知道方案，當然是非常自然的在主桌落座了。可憐北庭省的一行領導見到跟農村辦宴席一樣的場麵，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一把手更是焦急的不行，一號首長笑著招呼他們：“趕緊坐下呀。外麵的人那麼多，不要等下連位置都沒有了哦！”一把手聽了這話，還以為是暗示自己的官位不保，結果心裏七上八下之際，才發現每個座位都有座牌，一號首長是要他們趕緊找自己的座位，並沒有其他意思。

他們剛剛坐下，外麵的員工和鄉親就都進來了。大家都有各自的位置，早就排演好的，所以很快就坐好了。由於餐飲主要是有中央派出的工作人員在負責，所以李大山隻是提供原材料以及他們需要的幫助。當然菜單還是參考李大山的意見準備的，菜式主要還是農場的各項特產，包括灘羊、鮮魚、沙雞、黑天鵝，另外還新增了一道野生蜂mi做成的菜。雖然李大山一直還沒有取過蜂mi，但是現在蜂巢裏的蜂mi已經非常多了。李大山的農場全部都是紫花苜蓿，經過這次上麵派來的專業人員鑒定，這種野生蜂mi營養價值很高，沒有任何毒副作用，所以列入了菜品。當然，中央派出的廚師水平比農場做飯阿姨要高出幾百個檔次，所以用農場特產做出來的菜品也比以往要鮮美很多。這幾天，在預備菜肴的過程中，農場的一眾人等可都是大飽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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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八鯉生態農業發展實驗區（二）

人員全部落座後，按照議程安排，李大山就站起來說道：“今天是我們八鯉農場曆史性的時刻，我們敬愛的一號首長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到我們農場考察，指導工作，是對我們農場的肯定和支持，等下，大家一定要好好敬各位領導幾杯！下麵，我們掌聲響起來，請我們敬愛的一號首長講話！”在座的鄉親有幸和國家的一號首長一起吃飯，已經是激動的臉頰通紅，聽到李大山的指示，立即熱烈的鼓起掌來。

坐在上席的領導見李大山這麼亂出牌，一個個都急得翻白眼。一號首長不以為意，站起身來，用手壓了兩次，大家的掌聲才漸漸停了下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來農場，主要是來看看鄉親們。我聽說，現在我們大西北最貧瘠的草原市，出了個八鯉農場，不僅搞好了自身的產業發展，而且還帶動附近的鄉親一起發展，走上了共同富裕的道路。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高興！中央曆來非常重視農村、特別是貧困牧區群眾的發展問題，出台了很多措施和辦法。但是由於各種原因，這些措施和辦法還沒有完全發揮出應有的效果。這就需要我們基層的同誌，包括在座的各位鄉親，多給我們出出主意，完善這些措施。隻有農村的發展搞好了，我們國家才能真正穩定、繁榮、強盛！………………”一號首長話才說完，大家的掌聲就又響了起來。

這頓午飯吃的是又安靜又熱鬧。安靜的是沒有任務的人都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吃飯，熱鬧的是早就選定的群眾和農場職工集體上前給一號首長他們敬酒。雖然中間隔有一定距離，但是安保人員還是非常緊張。倒是這些大領導平時很少和群眾這麼近距離的一起吃飯、喝酒，反而有些新鮮，所以都很爽快的站起來喝了一口。這些領導擔任著黨和國家的重要職務，李大山當然不敢給他們灌酒，都是任其隨意。

等在座的領導都吃了一會兒，李大山才介紹到，桌子上的菜肴主要是農場出產的綠色食品。這些領導都是吃遍天下的高手，早就發現今天的菜肴味道很好，但是一號首長沒有發問，他們也隻能忍著。等李大山開始王婆賣瓜，他們也就開始順口說上兩句，席麵上的氣氛也就越來越熱烈，越來越融洽了。這時，一號首長也開始邊吃邊談，偶爾還點評上幾句。李大山心裏一直在擔心領導認為他誇大其詞，留下不好的印象，等到大家都對菜品表示認可、滿意，他才放下心來。

吃完飯，李大山給今天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準備一份鮮鹿茸切片泡茶。雖然鹿茸切片的用量比以前推薦的比例還要少上很多，但由於總量很大，折算成市價還是不小的一個數字，不過大家服用以後的效果也是明顯的。本來這些高級領導幹部都是養尊處優，中午一般要休息一下，但是服用了鹿茸茶以後，大家奔波一天的勞累和午飯後的疲倦都完全消失了，一個個精神抖擻、興致昂揚的樣子。早先李大山提出供應此種泡茶的時候，負責食品安全的同誌還不同意，接著耐不住李大山的要求，隻好對鹿茸片進行檢測，結果發現，這種鹿茸是純天然的綠色食品，根本不含任何激素和有毒物質，於是他們也就同意了。

一號首長雖然平時也在服.用各種保健品，但是從來沒有一種能像八鯉農場的鮮鹿茸泡茶，這麼神奇，可謂是立竿見影。整個人隻覺得通身舒坦、每個細胞似乎都充滿了生命的活力。他看了看其他的同誌，發現他們也是如此，內心中對八鯉農場的好奇感更加強烈了。他笑著問道：“大山同誌，接下來安排的什麼活動呀？”雖然明知道領導很清楚，但李大山還是恭敬的回答道：“各位首長，要是大家興致尚好，我就安排大家參觀農場的各個養殖區域，並請各位多給我們提寶貴意見！”

見大家都點頭表示認可，李大山.就按照排定的路線帶領各位領導參觀農場，還是安排李春花隨行講解。由於大家都已經品嚐了農場特產的美妙味道，所以參觀起來興致勃勃的，不僅詳細聽取了八鯉農場對養殖設施的改造投入、養殖產量和效益、產品質量管理等情況的介紹，而且還詳細詢問了養殖品種改良以及加強員工和村民培訓的具體情況。一號首長也是每看一處，都要認真的了解細節情況，但是除了偶爾點點頭，他一直都沒有發表意見。李大山心裏也是納悶：這一路下來，都看了好半天，怎麼也不點評一句，難道是對農場不滿意？可是也不像，一號首長看得非常認真呀！

參觀完八鯉湖和灘羊、馬鹿、沙.雞、野駱駝等養殖場，又看了看mi蜂、獵隼生存棲息的地方，一行領導都非常高興，因為他們現在可以確認，材料上反應的情況，和他們在農場實地考察的結果一模一樣，甚至還有一些很有價值的東西沒有列入材料，這在地方的匯報中是非常少見的。而且大家看著一望無垠、翠綠逼人的草場，隻感覺自己的身心都隨之寬廣起來，工作帶來的壓抑和重負都消失不見了。輕鬆的心境，讓久違的笑容又回到了各位領導的臉上。

看完農場，一號首長說道：“時間尚早，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周圍村子的情況吧。”李大山立即安排大家向日新村進發。在日新村，各位領導實地察看了居住點群眾的生產生活情況，詳細詢問了農民搬遷和產業發展的全過程。唐書記已經幾次講解本村的發展曆史，所以這次雖然麵對的國家領導人，但他還是侃侃而談，把村子搬遷前後的變化講得非常有條理。聽了他的情況匯報，又看了村部大樓的老年活動中心，一號首長滿意的點頭說道：“嗯，很好。看到鄉親們不僅擺拖了貧困，而且過上了富足、幸福的生活，我非常高興！現在整個村子看起來，幹淨、整潔，更重要的是我從各位的臉上可以看出，大家自信、快樂，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期望。可以說，日新村已經初步達到了中央提出的新農村的標準和要求。”李大山和唐書記等眾人，聽了這話，心裏都樂開了花。

簡單的聽完匯報，一行領導都表示想到村民家中.再仔細看看。由於李大山不同於某些政府官員，事先並沒有設定接受領導訪問的村民範圍，所以聽了這個意見，他非常客氣的請大家隨意參觀，想去哪家都可以。安保人員早就對整個村子實行了全包圍，而且已經檢查了多遍，安全上是完全可以放心的，所以在警衛的陪同下，幾十位中央領導都隨意的走進農戶家中查看、詢問情況。一號首長來到的剛好是李大山上次陪何書記來過的唐老三家。現在唐老三家可是已經大變樣了，自從農場發了灘羊收購款，他就把家裏需要的家具家電都購置齊了，而且見識到“知識的力量”以後，他還自發的購買了很多養殖方麵的書籍和光碟，平時有空都會主動學習。經過長時間的培訓和外出考察，加之有了固定工作以後，唐老三也變了很多，待人接物雖然算不上落落大方，但是也相當有規矩。雖然麵對的是一號首長，但是唐老三還是非常清楚的給他介紹了自己一家人的生產生活情況，並且話語中，非常合適的加入了對當時在位的領導以及農場上下的感謝。一號首長到處查看以後，又隨便走進另一家，屋內現代電器一應俱全，房前屋後幹幹淨淨，和唐老三家基本上一個檔次，而且村民還非常熟練的操作著這些電器，顯然不是為了應付考察才下發的，他算是真正放了心。

看完日新村，李大山又帶他們到旁邊去看羅平.區的兩個村子。這兩個村子的老百姓剛剛搬來不到半年，由於他們有一定的養殖基礎知識，所以現在就像日新村當初一樣，已經在開始家庭養殖灘羊，每人還是五十頭。說穿了，就是李大山把本屬於農場的利潤拿給村民，讓他們在實踐中掌握一門養殖技能。這兩個村子雖然經濟條件比日新村差很多，但是由於以前的底子尚可，所以屋內還是有一些基本的家用電器，生活設施雖然老舊一點，但還是可以使用。在參觀的過程中，李大山適時的給大家講解，這兩個村子的參與合作模式以及大致的收入情況，聽了以後，有些疑惑的領導都明白了。他們相信，到了明年，農場給這兩個村子分紅以後，他們的生活也能過得像日新村一樣。

隨後，大家還去.了長風縣的三個村子考察。由於底子薄，現在收入也少，所以這三個村子的村民日子是最艱難的，隻有合格的勞動力才有三百元的基本工資可拿。而且由於還技能不過關，現在還沒有領養灘羊。不過，在偏遠的西北，這點錢維持一家人的生活是一點點問題也沒有的，畢竟像蔬菜、粗糧等很多生活必需品都可以自己生產。在考察中，各位領導發現，雖然這些人的日子過得比較苦，但是大家眉頭舒展，麵色隨和，顯然對自己未來的美好生活充滿了信心。至於為什麼農場不給大家更多的補貼，他們都隻是認為，農場畢竟是要盈利維持自身發展，不可能無償把自己的錢拿給村民們使用。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方案，農場也考慮過，但是經過討論，大家都認為，村民們通過自己的學習和勞動，慢慢的掌握一門技能，並過上好生活，這才是真正有意義、能長久的幫扶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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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八鯉生態農業發展實驗區（三）

看完這幾個點，時間已經到了下午的五點半鍾。大家回到農場稍作休息以後，李大山就安排大家吃晚飯，一號首長還是非常“順從”的聽李大山的意見，先把晚飯吃了。晚飯當然就隻是很小的範圍了，除了中央領導，省領導，就隻有李大山作陪。飯後還是上了鹿茸泡茶，大家現在知道這茶的神奇功效，都是一飲而盡。到北庭省這麼長時間了，一號首長還沒有聽取省委、省政府的工作匯報。今天參觀以後，李大山本來安排晚上一起來個篝火晚會，吃個烤羊，但是一號首長考慮到一些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罕見的把這個議程給取掉了，改為通知北庭省做一個簡短的工作匯報。

得知這個消息，心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北庭省一把手可謂是欣喜若狂，也不顧及匯報地點和檔次了，就把匯報會定在八鯉農場的小會議室。按照一號首長指示，會議參加人員僅為北庭省委、省政府主要領導、中央部委主要負責同誌共七八人。在會議上，北庭省一把手扔下省委辦精心準備的匯報材料，對自己違反有關規定，同意北京綠竹集團參與開發長風縣鉛鋅礦資源，造成惡劣的社會影響和政治影響向中央領導作深刻檢討。北庭省一把手還回顧了自己走上領導崗位的曆程，痛心疾首的表示，自己對不起上級的信任和重托，一切的過錯都是自己引起的，和北庭省委的其他領導同誌無關，並請求辭去現有的一切職務。

聽了他的發言，在座的各位領導，除了一號首長，大家都是震驚異常。雖然有人知道此次下來的矛頭所指，但是他們還是沒有想到北庭省一把手竟會這樣果斷堅決，為自己的錯誤決策承擔全部責任，並自請辭職。一號首長聽了他的匯報，以後沉思良久，才開口說道：“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總是好的。不過你辭職的決定，我不同意。但是鑒於目前的形勢，你留在北庭省顯然已經不合適，我會建議中央調整你的工作崗位。同誌們，經濟要發展，環境要保護，這是兩個硬指標，任何一個都不能偏廢！”其實，在來之前，一號首長就考慮好了，如果報道屬實，那麼北庭省一把手肯定要退居二線。現在既然他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加上他背後的力量，一號首長覺得給他換個位置才是最合適的解決方法。

聽了一號首長的表態，北庭省一把手雖然內心痛苦，但是多了一份塵埃落定的踏實感。他隨即表態，一定會處理好鉛鋅礦開發的後續遺留問題，不給自己的後任留亂攤子。北庭省省長是剛從外省交流來的，上任還不到三個月，對北庭省的情況根本就不熟悉，雖然他知道鉛鋅礦開發的事情，但是從來沒有參與過任何決策，也確實不該為此問題負責。但是他馬上就將麵臨人生的一大機遇——一把手空出去的位置多半會讓他出任，因為其他省市的領導幹部調整工作已經結束，不可能突然把其他人派到貧困的北庭省來。

聽完北庭省的匯報以後，一號首長還把中央部門的同誌留了下來，開了一個內部會議。晚上他們開會的時候，李大山已經去忙自己的一攤子事情了。這麼多領導在農場，雖然有上級派來的人員主理，但是農場的配合工作也不少，為了穩妥一些，李大山抓住空閑時間，一一檢查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而會上討論了些什麼，雖然憑借異能，很容易偷聽到，但是他沒有興趣去打聽。

第二天，早飯後，大家按照李.大山的安排，去看農場的員工喂魚。有些領導就納悶：要是捕魚，那萬魚飛騰的場麵還值得一看，可這喂魚有什麼好看的？可等他們看到百萬條大魚競相爭食的場麵時，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北庭省一把手這兩天見到了農場的“核心競爭力”，也開始為自己當初想當然的考慮和決定感到後悔。一想到鉛鋅礦全麵開發以後，當地環境破壞的惡果，以及農場因此而衰敗的下場，他就一陣後怕。

喂完魚後，安排的活動項目就是.觀看獵隼和狼狗的捕獵。為了營造比較的觀賞效果，李大山這幾天已經嚴禁它們到山坡邊捕獵了。從今天早上的情況來看，山坡裏的動物雖然增加得不算多，但是表演一場還是足夠了。李大山本來就和動物心有靈犀，半吊子的烏塞得姆又教了他不少技巧，所以表演起來，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的。隨著李大山的呼哨聲，十幾隻“直屬”狼狗兵分兩路，向灌木叢加速跑去，三十幾隻獵隼則聚集在其上空等待獵物的出現。不一會，山坡裏的小鳥、野兔、山雞就被狼狗給驚嚇出來，到了空曠處，獵隼就像轟炸機一樣，直撲獵物而去。獵物驚慌失措之下到處亂竄，但還是沒有逃拖被捕的命運。不一會兒，獵隼就捕到了十來隻小動物。

這些大領導雖然見多識廣，但.是現代社會，已經非常難見這種純天然的捕獵方式，所以大家看得非常起勁。李大山招呼早就準備好的一隻成年純白色獵隼招呼到自己身邊，對一號首長說道：“首長，這隻獵隼很有靈性，您要不要試一試，指揮它捕一次獵？”一號首長定神一看，嘿，好家夥，這不就是清朝康熙最喜歡的海東青嘛！海東青又名海東鶻、海青、白鷹、玉雕，其實就是純白色的獵隼，康熙曾寫詩讚曰：“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屬海東青。”見到傳說中的寶貝，一號首長也有了點躍躍欲試的興趣。李大山連忙拿出一塊牛皮準備給首長搭在手臂上，結果旁邊的警衛立即就伸手製止，一號首長隨和的說道：“沒事兒，搭上吧！”

搭好牛皮，李大山按照老套路開始對海東青進行“.政治談話”，經過交流，這隻高傲的天空戰將終於答應轉投他人。仔細打量一號首長後，海東青很小心的跳到牛皮上，嘴裏還發出很輕微的叫聲，似乎在和新主人打招呼。一號首長本以為隻是李大山把鳥放在自己手上感受一下，沒有想到是李大山經過語言交流，就能讓海東青自己做這些動作，這說明，這隻鳥確實非常有靈性。

李大山又詳細的講解了和鳥交流的幾個呼哨含.義，並教會了並不難的打呼哨方法。就像烏塞得姆一樣，一號首長很快就學會了。試了幾次，次次成功，一號首長也開心的笑了起來，按照李大山教的方法，一號首長指揮海東青向山坡進發。由於其他獵隼和狼狗都已經後撤，所以這隻海東青很快就捕到了一隻小鳥，並且直接飛回了一號首長的手臂上。見這隻鳥這麼快就和他親近起來，一號首長更是愛惜得不行。但是他知道，這隻海東青如此聰明，品相又好，國際市場的價格一定非常高（實際上，訓練成熟的純白色獵隼售價高達三十萬美元以上），而且這是國家保護動物，他也不好開口討要。

李大山見一號首長對這隻海東青戀戀不舍的.樣子，笑著解釋道：“首長，這海東青是隻公的，平時我並沒有刻意訓練，它們還是保持著野生的生存狀態，隻是棲息在農場而已。如果首長覺得它還乖巧，不如把它帶回去養上一段時間。哪天認為該讓它自由飛翔了，您把它放飛，它自己就能回到農場的。”一號首長平時公務繁忙，難得有個喜愛的，其他隨行的領導都勸他收下來養上一段時間，反正就像李大山說的，過段時間，放回來就是了。一號首長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法拒絕海東青的乖巧和神俊，點頭答應了。其他領導這時看李大山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因為一號首長從來沒有接收過任何私人的禮物，這次破例，既是因為喜歡海東青，但更多的是出於對李大山的信任和好感。

本來大家都要.一號首長再施展鷹獵“神技”，但是他以海東青可能累了為由，直接拒絕了。這也讓農場的一眾人等感歎：首長就是首長，眼界和心胸比烏塞得姆那老外高到不知哪裏去了。想當初，那家夥可是累到人鷹都不行了，才肯收工，李大山也是每次心疼得給小烏加餐。不過這隻海東青其實經過李大山的靈氣洗禮，身體素質已經非常棒，就是再捕個十來回，也不會累的。但是一號首長說它累了，大家都隻能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往回走的路上，興致依然很高的一號首長說道：“大山，聽說你最近在幫草原市兒童福利院修房子，我們等下去看看吧。”語氣雖然是問詢，但其實已經定了。李大山還沒有反映過來，負責安排行程的領導就忍不住了：“首長，現在馬上就中午了，時間可能有點來不及了。”一號首長聽了擺擺手：“沒關係，看看那裏花不了多少時間，我們推遲一個小時出發就是了。”其他人還想解釋一下，但是一號首長已經把眼睛盯到海東青上麵去了，大家嘴邊的話隻好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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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八鯉生態農業發展實驗區（四）

由於農場的飯菜正在籌備中，相關領導就緊急通知，午餐推遲一個小時。大家直接驅車往福利院趕。那裏離農場也就二十多分鍾的路程，很快就到了。經過二個多月的緊張施工，李大山無償捐助的福利院加固維修工程已經接近尾聲。大家進去的時候，楊一平正帶領手下進行最後的查漏補缺。由於事先打了電話，而且安保人員早於領導到了現場，楊一平和甄院長見到領導進門，招呼各自的員工齊整的喊道：“歡迎首長檢查指導工作！”一號首長見工程馬上就要結束，也隨和的答道：“同誌們辛苦了！”

李大山給領導介紹楊一平和甄院長後，就由甄院長介紹福利院的具體情況。甄院長非常詳細的講解了福利院在李大山資助以後的可喜變化。有了錢後，福利院立即更換了所有的課桌椅、床、桌子、鍋爐以及全套的**用品，孩子們也穿上了新衣服，過了一個熱熱鬧鬧、幸福美滿的春節。開春以後，李大山又安排楊一平來福利院進行施工，現在所有的房子都進行了加固，而且粉刷一新。對於部分老舊不能使用的房子還進行了拆除重建，或是改造成娛樂健身用地。操場上的體育設施也都已經全部換成了新的。現在整個福利院看上去，就像一個大城市裏的學校，漂亮整潔，溫暖和諧。

聽完介紹，一號首長帶著部下，來到教室裏，親切的和小朋友們交談。由於農場員工現在經常來福利院看望孩子，所以這些孤兒對他們非常親熱，大方的上前和他們打招呼。就連李春花送玉佩的那個孩子，現在也認得她了，對她傻傻的笑著。見孩子們現在一個個穿著得體，麵色紅潤，一號首長滿意的點點頭，對李大山說道：“積德積善，為國為民，俠之大者。”隨行的領導見李大山還做下這麼大一件好事，而且從他們和孩子們融洽的關係來看，李大山是真心幫助這些孩子，而不是像有些企業，僅僅是為了給自己和企業打上慈善的招牌。這時，大家對李大山的印象也就更好了。

由於時間很緊，很快就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一號首長突然想起一事：“還是和大家一起照個像吧。”遇到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甄院長立即招呼所有的孩子都在操場上集合。不一會，人員到齊，一號首長就站在中間，和所有的孩子和八鯉農場的職工照了一張相。照完以後，一號首長又指著楊一平和甄院長，對李大山說道：“叫他們倆過來，我們四個照一個。”李大山本來以為能在大合照一麵lou個臉就很不錯，現在首長還招呼四人合拍一張，他激動地一把把楊一平和甄院長拉了過來，和首長合了影。

後來，楊一平還為此事埋怨李大山，說突然拉他，結果表情沒做好，照出來肯定不好看。李大山說道：“隻要是你就成，你還管什麼表情！”不過，這張照片還真的幫了楊一平的大忙，以後回到靈遠，他將合影掛在自己的辦公室。隻要一來客戶，他就往辦公室帶。人家一看：哬，好家夥，竟然還有和國家領導人的合影！雖然楊一平的企業不大，但是就憑這張照片為媒，加上業務素質一流，建築公司竟是越做越大。到了那時，楊一平才真正明白了李大山話中的含義。

回到農場，吃了午飯，一號首.長就要回北京了。這兩天來，雖然多有肯定，但是一號首長一直沒有對李大山說過任何有實質意義的東西。李大山也明白，自己關心的事情一定會得到解決，不然首長也就不會下來了，但沒有聽到親**代，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等到領導坐上中巴車，也沒有交代什麼，李大山心裏就想，這下隻能靜靜等待了。

但是一號首長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隻過了二天，北京綠竹集團就因為未按時足額繳納控股所需的3.5億元以及野蠻拆遷等問題，被北庭省有關部門和草原市認定為合同違約，草原市也立即宣布單方麵終止合同，並聲明，由此造成的一切損失均由綠竹集團承擔。遭此打擊，綠竹集團的老總邱廣仁妄圖捐款潛逃，結果在公安部門的追捕中，發生車禍橫死異鄉。其賬麵上的資金和車上收繳的現金都被優先用於處理鉛鋅礦善後問題。按照有關政策，意外死去的丁零人先知得到了七十多萬元的賠償，當時將他推倒在地的嫌疑人也被抓捕在案。當地村民見鉛鋅礦開發已經徹底停止，加上嫌疑人已經被捕，他們最後還是同意了政府的解決方案。一場風波宣告結束。

但是此事造成的連鎖反應遠.未結束。四天以後，北庭省紀委就到草原市，將屈衛東、常務副市長、長風縣領導、黑石岩當地鎮領導等一幹涉案人員“雙規”起來。因為從邱廣仁的筆記本中發現，這些人都收受了綠竹集團大量的錢財賄賂，時間、地點、金額一應俱全，他們想辯駁也是白費口舌。由於古藍在此事中，完全沒有參與暗箱操作，僅僅是做了一些輔助性的工作，邱廣仁也沒有把他打上眼，所以他被認定是清白的。省委研究後決定，由他主持草原市委工作，處理善後問題。

古藍主政以後，立即召開常委會，對當初和何書記.等一起議定的生態發展戰略進行了重申。由於幾個常委進了小黑屋，另外幾位附和過屈衛東的又不敢發言，加上古藍緊緊的團結住了那些在上次會議中持保留意見的常委，所以他很快就控製住了草原市的局勢，並調整了常委的分工，將農業、經濟、財政、政法等工作交由自己派係的人分管，自己更是打破常規的主抓農業工作。但就是這樣罕見的分工方式，竟還得到了省委的肯定和通報表揚。

就在八鯉農場上下覺得一切安定下來，可以繼續.穩步發展的時候，一個更加驚人的消息傳來。中央研究決定，將羅平區和長風縣兩個行政縣區域全部劃分出來，籌備成立“北庭省八鯉生態農業發展實驗區”（級別為正廳級），開展北方缺水地區生態環境保護、高效農牧業產業化發展試點工作。羅平區和長風縣縣級行政機構被直接撤銷，分別組建實驗一區、實驗二區管委會，人大、政協機構隻在區一級設立。這個非同尋常的動作表明，中央對推動這個實驗區的決心和信心都非常大，不然不會觸及立法機構的變更。而出任發展實驗區第一任區委書記兼區長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號首長的秘書喬興其！當然，他不是一個人來這裏戰鬥，隨他而來的，還有發改、農業、金融等中央機關的處級幹部十來人、一般工作人員二十多人。

聽到這個令人既興奮又惶恐的消息，李大山和.農場一班人都覺得肩上似乎有副重擔壓得自己透不過氣起來。要知道，這兩個縣雖然人口隻有四十七萬（其中農業人口四十萬），但是總國土麵積竟達五萬平方公裏！可羅平區和長風縣的老百姓就不會體諒他們的沉重心情了，一個個都圍聚在一起，議論即將到來的大變革和未來的美好生活，很多人還自發的買來鞭炮放了起來，慶祝自己和家鄉的好運。農場上下聽了這消息，都是苦笑不已。

就在這鞭炮聲.中，剛到草原市的喬興其下車伊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按照一號首長的叮囑，專程拜訪李大山。對於喬興其在信息傳遞中發揮的巨大作用，李大山當然不清楚。不過，喬興其是首長身邊的人，他自然知道這種人事任命的意義何在，所以他非常熱情的接待了喬興其。

喬興其透著西北人特有的爽快，笑著說道：“大山兄弟，你就不要這麼客氣了。我回來工作就是專門給你們農場服務的，你可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喲！”聽他這麼說，李大山也覺得很親切，兩人開始攀起家常來。雖然李大山不是地球人，但是他一直以西北人自居，所以歸屬感還是有的。聊了一陣，喬興其端正身子，開始說起正事來：“大山兄弟，臨走之前，首長有些話要我交代你。”李大山聽了，也是神情肅穆的點點頭。他知道，下麵所說的話非常重要。雖然隻是短短的相處了一天多時間，但是李大山對隨和、細致、帶著常人感情的一號首長印象非常好，覺得就像自己的爺爺一樣。

“首長說，這次來農場收獲非常大，感觸也很深。由於要做出的決定涉及麵很大，所以首長臨走前並沒有和你交代什麼，這點他老人家請你諒解。”李大山聽了這話，知道首長當時肯定看出了自己的期望，但是站在不同的位置，考慮和決定都會不一樣，這點李大山也能理解。首長竟為這事專門說明，真是太讓人感動了。

“回北京的時候，在車上、飛機上，首長和各部委的主要領導一直在開會討論農場的事情。與會的領導都讚成對八鯉農場給予扶持，特別是在其周邊地區實行更嚴格的環境保護政策。但是說到具體的扶持措施，大家所說的金融、稅收、市場準入、出口等方麵的辦法都沒有得到一號首長的認可。一號首長認為農場現在發展勢頭很猛，在資金上並不存在太大的問題，而且這些措施都太零散，沒有考慮到農場最迫切需要的東西——足夠大的發展空間。”

“首長說，八鯉農場現在可利用的發展麵積才三萬多畝，就創造了十幾億的產值。如果提供更大的發展空間，那麼不僅能迅速擴大規模，而且還能避免如同鉛鋅礦開發嚴重威脅農場生存的事件再次發生。這時，首長還動情的說道，農場的核心競爭優勢非常明顯，如果讓其麵積擴大百倍、千倍，假以時日，一個年產值上千億的企業將矗立在西北大地上，這不僅能一舉扭轉當地貧困落後的發展困局，而且還能造就一家具有國際影響力和競爭力的大型農業集團！而這恰恰是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來，我們國家產業發展上的一個大空白。”

“聽了首長的話，各部委領導都非常驚訝，因為首長的思路已經遠遠超越了他們的設想，涉及到了行政區劃和區域發展戰略的調整問題。但是首長提出的美好藍圖又確實誘人，而且從實際考察的情況來看，雖然麵臨的困難不少，實現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首長接著說道，我建議撤銷草原市一兩個縣的行政機構，拿出來籌建產業發展實驗區，這個區的全部工作重點都是為新型農業產業化發展服務。當然，在做好配套服務的同時，也要引導企業保持正確的發展方向。在座的各位不僅要給這個新生事物提供政策和資金支持，還要提供人員支持。首長還問我，有沒有信心把這個新區的工作挑起來。當時在那種氛圍，加上我確實想做點具體工作，就答應了下來。其他部委的領導也紛紛表態，支援人員若幹名。就這樣，關於產業發展實驗區的大體政策就確定了下來。”

“回去以後，經過國務院常務會議研究，首長提出的八鯉生態農業發展實驗區的建議得到了與會領導的一致讚同。因為現在各個區域都在加快發展，但是西北地區一直缺少一個切入點和工作抓手，而八鯉農場能在短短的三年時間就創造了一個產業發展的神話，大家都對它的未來充滿了希望和期許。會議還決定，對實驗區內的汙染企業實行整體搬遷，虧損嚴重的企業實行破產，確保區域內有足夠的生態農業發展空間。這筆費用由中央和北庭省財政負擔。另外，實驗區內今後不得從事與農業生產、加工無關的任何高汙染、高能耗產業。同時為了扶植農場發展，央行直接為草原商業銀行提供100億元的低息信貸支持。”

因為程序問題，這些政策和措施都還沒有形成文件正式下發，李大山也是第一次聽說。但當他聽到中央出台這麼多扶持措施，雖然深感壓力，但還是覺得美好的未來是可以通過努力創造出來的。而央行的100億元低息信貸更是寧強的導師郝五平從中斡旋、向決策層闡述其重要意義的結果。而這筆錢也確實在八鯉農場後續的發展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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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八鯉生態農業發展實驗區（五）

過了一會兒，李大山從驚喜中恢複過來，感激的說道：“沒想到，沒想到啊！喬大哥，聽了你的一席話，我是既興奮，又擔心。興奮的是這些政策能給農場帶來無比巨大的發展機遇，但是我擔心，憑八鯉農場一家的力量難以承受這麼重大的任務！”

喬興其解釋道：“這個你不要擔心。實驗區本來就是新生事物，不僅你沒有把握，就是我們也沒有多大信心。但是一號首長曾經說過，八鯉農場的發展模式非常有競爭力，實驗區的最重要任務就是把這種競爭力在更大的範圍內放大、增強。我想隻要我們堅持這種思路，一定能在實踐中慢慢找到最好的方式方法來達到我們的目的。”李大山仔細琢磨他這句話的含義，也覺得很有道理：現在農場的業務才剛剛開始，市場的反響就這麼好。如果以後品牌和營養價值的宣傳更進一步，消費者更了解農場的產品，尤其是生態農業麵對的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國際市場，未來的發展空間確實是無比廣闊的。

在這次談話以後，經過一段時間的籌備，十二月三十一日，八鯉生態農業發展實驗區在非常隆重但又低調的氣氛中正式掛牌成立了。隆重的是，盡管是年關在即，但是北庭省的所有重要領導全部到齊，中央各相關部委的副職，專職負責協調實驗區事務的國務院副秘書長都參加了掛牌儀式，低調的是，除了這些領導和少數記者，隻有農場員工和附近的農民代表參加了儀式，並沒有邀請社會各界的代表出席。儀式也很簡短，各級領導表態支持以後，李大山也表示自己將全力支持實驗區工作、加快農場發展，然後就是實驗區書記兼區長喬興其發表就職宣言。這個日後將影響整個西北乃至全中國的實驗區就正式宣告成立了。

由於萬事草創，試驗區目前並沒有辦公場地。李大山考慮到這些領導從北京遠道而來，如果農場不提供全麵的服務和幫助，那麼他們起步的日子將比較難過。幸好楊一平為農場修建的五棟職工宿舍樓已經全麵竣工，而且李大山原本就多修了一棟預備增加員工時用的，現在正好拿給實驗區使用。由於樓房是全框架結構，為了實驗區工作需要，李大山要楊一平把一樓全部打通，改造成辦公室，並且免費安裝了暖氣，樓上的住房則全部簡單裝修後，留給喬興其安排員工居住。李大山大方的舉動讓實驗區上下都非常感激，大家的關係一下子就親近起來，這也為日後雙方的合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在喬興其帶領手下熱火朝天的在一張白紙上規劃宏偉藍圖的時候，八鯉農場的員工也正式搬入了新居。現在大家經濟條件都還不錯，而且農場的福利保障很好，所以都是花了大價錢購置家用電器和家具。不過，受農場工作、生活氛圍的影響，大家把加強自身的學習看得非常重要，不僅家裏電視、電腦齊全，而且還購買了大量的專業書籍，幾乎每人都把一個房間拿來做了書房。對大家的學習熱情，李大山在各種場合都予以大力表揚，並作為提升的重要依據。

中央確實非常八鯉生態農.業發展實驗區的工作，實驗區成立才半個月，上麵就下撥了一億元的工作經費，北庭省也從有限的財力中拿出一千萬支持實驗區的業務開展，盡管他們知道這個實驗區完全是中央下派幹部在主持，省裏麵一點也cha不進手。自從北庭省一把手被調至國務院環保總局擔任副職以後，原來的杜省長已經出任了省委書記。而更讓人驚喜的是何能平竟然被杜書記提名出任北庭省常務副省長，報告已經打到中央去了。由於何能平扶持八鯉農場發展的事跡上下都清楚，這個任命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可誰想到，看到報告以後，一號首長直接批示，建議何能平同誌擔任北庭省委副書記，代理省長職務！他老人家批示以後，其他人當然不會為一個窮省的省長職務駁了老大的麵子，於是任命文件很快就下發了。

由於何能平已經是副省級領導.幹部，這次省裏麵提名又隻是出任副省長，所以並沒有進行考察和談話，他也一直不知道此事。等到中央領導同誌來找他談話時，他才知道天大的好事降臨到了自己頭上，這也讓他無比感謝李大山和八鯉農場帶來的莫大機遇。何能平出任省長一事也讓省內很多見風使舵的人物大跌眼鏡，大家趕緊通過各種渠道跑動關係。但是何能平本來就生性淡定，加之經曆了一場起起伏伏的考驗，現在更是心如止水，對於這些人都直接拒之門外。他現在知道，隻有做好手中的工作，給予中央關注的實驗區最大的關心和支持，才是最重要的。杜書記對何能平的突然轉運也非常驚奇，但是他琢磨了很久，也隻能想到可能是李大山建言的結果。而且現在局勢轉換，杜書記對何能平也就另眼相待，很多事情都要和他協商，畢竟他是進了一號首長眼中的人物。

上次草原市突然宣布開發長.風縣鉛鋅礦的事情，何能平也很清楚，但一是因為他已經退居二線，二是他希望李大山能自己處理好各種複雜局麵，所以他除了打過幾次電話詢問情況，並沒有出手援助（可提供的幫助也不多），結果李大山還真給了他一個驚喜。現在想起來，何能平覺得，李大山就是他的福星，就連上次被貶也提了副省級，不然這次的好事怎麼也輪不到他。為了感謝李大山，也為了日後工作的需要，何能平專門請喬興其和李大山到靈遠吃了一次飯。

當得知何能平出任北庭省代省長的消息時，李大.山是發自內心的高興，所以對他的邀請立即就答應了。等李大山和喬興其一起開車往省城趕的時候，李大山還詳細的給喬興其介紹了自己到草原市以後何書記和古市長所給予的無私幫助和支持，對他們倆的工作能力和人品給予了高度評價，希望喬興其以後也能和他們加強合作。喬興其也有自己的一手情報資料，對李大山的好意微笑著接受了。

到了約定的酒店包間，李大山發現何書記已經到.了。何書記見到他們進來，非常熱情的和他們打招呼。介紹完畢後，何書記眼睛不時的往後看，似乎還在等什麼人。李大山疑惑的問道：“何書記，你還約了別的人嗎？”何能平笑著說道：“我還能等誰？你把我的人都給拐跑了！”李大山一聽這話，立即就明白了：何書記是以為李大山帶了張拓元。“哦，你說張大哥呀，他這幾天都在和實驗區的人商量產業發展的事情，所以來不了。”

喬興其見狀也說道：“原來張拓元是何省長的手.下，怪不得那麼能幹！您可不要打他的主意，要不是他在農場協助，我怕實驗區很多工作都沒法開展。”李大山一聽，才想明白中間的緣由：何書記到省裏麵本來是明升暗降，沒有帶一個人，現在處於省長的重要位置，沒有一個信得過的得力幹將顯然是不行的。而且張拓元明顯還是留戀何書記手下工作的經曆。李大山趕緊說道：“何書記，這段時間張大哥確實幫了很大的忙，我看忙過這一個月，等實驗區的工作銜接上以後，我再把他還給你。”何書記想了想，感謝的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這邊可是忙不過來了，人手又不熟，工作推動起來很難。為了不辜負上級對我的信任，我隻好奪人之愛了！嘿嘿！”

喬興其見何書.記沒有被上次的事件所影響，反而一心想著工作，雖然張拓元走了以後，實驗區的很多事情都得自己負起責任來，但是人往高處走，喬興其當然不可能阻止張拓元的升遷之路，更何況這些天的合作下來，他對張拓元也有非常好的印象。議定此事後，何書記明顯輕鬆了不少，席麵上也放得很開。雖然隻有三個人，但是最後白酒就喝了四瓶，盡管多數是李大山喝掉的，但喬興其還是喝醉了。

把喬興其安排在客房休息，何書記和李大山也說了會兒話。

“大山呀，我得好好感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出現，可能我的政治生命就此完結了！”見李大山想要解釋，何書記擺擺手說道：“你就不要說什麼了。官場上的事情我比你懂，這次沒有你的事，我也可能要下來了，因為我在草原市因為礦產開發以及其他的問題得罪了很多人，不然上次也不會單單調整我的位置。一號首長到農場考察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這次我也算是因禍得福，我想了很久，我年齡還不大，還可以做很多事情。既然機遇來了，我就一定要抓住它，也希望你能和我一道，真正改變我們北庭省貧困落後的麵貌！”

李大山知道何書記是個輕易不服輸的人，以前是因為官場潛規則被排斥，現在有了展現能力的舞台，他一定會盡自己的全力去實現當初的理想。“何書記，你的理想也是我的夢想。我一定會牢記您今天的話，把八鯉農場發展好，盡力協助實驗區的工作。”聽了以後，何書記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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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八鯉生態農業發展實驗區（六）

由於工作都很忙，李大山和喬興其第二天一早就往回趕了，何書記也沒有來送。回到農場，李大山立即把張拓元叫進了辦公室，對他說了何書記的意思。張拓元其實早就和何書記聯係過，但是他感念李大山收留的恩情，對何書記許以的省政府副秘書長（副廳級）職位都沒有答應。可他沒有想到的是，何書記竟為了他的事情專門找李大山協商，這讓他非常為難。答應誰都不合適，不答應也不合適。李大山看出他的為難，笑著說道：“張大哥，我們兄弟間難道還說得著解釋嗎？你的舞台在官場，而不是農場。而且你回到了何書記身邊，你的特長能得到最大發揮，以後前程不可限量。到時候隻要你還記得我這個兄弟，就多給農場一些關心就是了！”

張拓元聽了李大山的話，感動的連聲稱謝。他現在在農場確實有點屈才，農場的管理運營製度經他改良以後已經很好了，如果不是實驗區那邊需要他協助，平時其實並沒有多少事情做。

李大山接著問道：“張大哥，實驗區那邊的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

張拓元答道：“現在區劃調整的事情主要是省裏麵和草原市在做，由於當地群眾非常支持，目前進展順利。而產業發展扶持政策這一塊，我已經給實驗區的同誌一起，擬製出來了，再稍作修改就可以給喬書記審定，交上級批複了。”

“嗯，……。那我就不留你了。何書記那邊也是麵臨年關，很多事情要做，你從下周開始，就正式離任，到時候我會通知農場上下的。雖然你來農場隻有半年時間，但是所作的貢獻有目共睹。可以說，沒有你，農場發展沒有現在這麼順利，一號首長考察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所以我決定給你發放二十五萬元的半年工資。”聽了這話，張拓元倒沒有什麼，因為李大山以前就承諾過不低於五十萬元的年薪。但是李大山接下來的話就讓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而獎勵這一塊，本來我是打算給你子公司那邊的一些股份的，但是你是公職人員，不能參與實體企業的經營，也就隻能作罷。所以我和李春花商量以後，決定給你發放二百萬元的獎金，今天應該就能到帳了。農場的住房我也給你留著，歡迎你隨時回來！”

過了半響，張拓元才反應過.來，連忙推辭，但是李大山都以八鯉農場他是董事長，所作出的決定下屬不得違反為由給頂回去了。其實張拓元的家庭情況並不算好，他一個農民的兒子，雖然年紀輕輕就走上了領導崗位，但是因為老家負擔重，愛人又是普通的教師，所以積蓄並不多。為了感謝他的貢獻，也為了貼補他，李大山最後想出了這個辦法。張拓元停職留薪是當時草原市委同意了的，這些錢他拿得合理合法。張拓元也感覺有了這筆錢，自己以後做起事情來能超拖很多，所以對於李大山的一片心意，也就感激的接受了。

張拓元走後，實驗區的產業發展.政策也擬定出來並報上去了。省裏麵和中央部委很快就專題研究並最終出台了實驗區產業發展扶持政策。一是調整區內土地使用政策，鼓勵土地集中流轉。凡在實驗區內的農村集體土地，可采取入股分紅、長期租賃等靈活方式加入規模化產業發展。而在實驗區內的國有土地，用地企業可以低於周邊地價50的價格繳納土地出讓金，減輕企業負擔。二是設立產業發展基金，扶持企業發展。實驗區設立總額為十億元的產業發展基金，支持區內的農業企業和農戶的發展。三是大力支持草原商業銀行的發展。除央行提供的100億元低息貸款以外，實驗區將這唯一一家區屬銀行列為重點扶持對象，不僅將實驗區財政專戶設立在此行，而且以後的支農補貼也定點在此行。這個政策無形中把草原商業銀行提升到了實驗區“中央銀行”的地位。

本來喬興其還準備給八鯉農.場更大的稅收優惠，比如再減免一至二年的企業所得稅。但是李大山經過慎重考慮，還是拒絕了這一提議。因為本來長風縣、羅平區內企業就少，財政收入很低，現在又開始進行汙染企業的搬遷和破產，以後區內的財政來源就更少了，可以說，隻剩下農牧業這一塊了。而八鯉農場正是農牧業最重要的一塊，如果它不交稅了，那整個實驗區幾年下來都不可能實現正常運轉。而作為地方經濟發展的主要衡量指標，稅收是上級考核地方政府的重要項目，李大山不希望為了自己的發展，而犧牲當地大多數群眾的利益，磨滅喬興其等一眾領導的功績。喬興其對李大山一心為他人考慮也是非常敬佩，感激的接受了他的建議。

科技研發能力是一個實驗開發區非常重要的標.誌。喬興其多次和李大山說，目前實驗區內僅有高中校三個，一所大專院校都沒有，很難稱之為生態農業發展實驗區。兩人多次商議如何加強實驗區的科技力量。最後還是李大山提議，將草原市牧業高等專科學校整體搬遷至實驗區來。一方麵加強區內的農牧業研發實力，另一方麵可以就近搞好當地農民的培訓工作。喬興其聽了李大山的建議，也很感興趣，尤其是被他介紹的羅校長的工作幹勁和人格魅力所吸引，最後就同意去考察一下。

可是當李大山和喬興其到草原市和羅校長商議.時，老校長卻不願意。李大山見自己好心推薦的反而談不成，有些急了：“羅校長，您老人家不是一直說，學校現在運轉困難。現在這麼大的機遇來了，您怎麼又不願意了呢？”

羅校長立即解釋道：“大山，不是我不同意，實在是.我沒有信心說服學校的教師！”

李大山疑惑的.問道：“哦，那是怎麼回事？難道大家願意窩在這裏，拿點微不足道的工資，勉強糊口嗎？”

羅校長尷尬的一笑：“那怎麼可能？我們學校的教師又不是傻子。實話告訴你們，我們不是不願意搬遷，而是怕政府承諾的，日後不能兌現。”

喬興其立即解釋道：“羅校長，這點你盡管放心。我可以給你承諾……”

羅校長人老成精，反問道：“那喬書記走了以後呢？我們學校好幾百號人，如果日後有個閃失，我這個決策人還不得被他們給罵死！”

喬興其聽了這話，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確實，羅校長的考慮也非常有道理。如果喬興其在位，肯定會實踐自己許下的諾言，但是日後他高升，離開實驗區了呢？繼任的領導還會像他一樣，一如既往的支持學校在當地的發展嗎？從很多地方的事例來看，這個答案是否定的。雖然事實上喬興其在實驗區工作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才離開，但是現在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是怎麼樣的，所以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見喬興其也沒有解釋的勇氣，李大山擔憂的問道：“那羅校長，這事兒就黃了不成？”

羅校長立馬立即lou出了他的真麵目：“也不是不成，是這個辦法不成。要是搞校企合作，我認為我有把握說服學校的老師！”

李大山還在想這句話的含義，喬興其的興致卻一下子就上來了：“哦！羅校長的意思是和八鯉農場合作辦學？”

羅校長滿意的點點頭，李大山也明白了羅校長的意思。確實，這兩三年來，通過幾十次的合作，牧業學校的骨幹教師基本上都到農場上過培訓課。講課工資開的高不說，而且付款非常及時，農場準備的工作餐也很豐盛，最關鍵的是大家都能感受到李大山和農場上下對於專業知識的渴望，對教師發自內心的尊重。而且農場的正式員工大多是牧業學校的畢業生，大家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李大山見事情有戲，馬上問道：“羅校長，那我們怎麼個合作法呢？”

羅校長說起這個，顯然是做了大量準備的：“當然是引進八鯉農場的資金和管理模式，進行學校的股份製改造。股份製是學校發展的一個重要發展方向，這樣做的主要目的在於融通資金、明晰產權、提高學校的效率效益。將學校完全置於市場之中，遵循市場經濟的規則經營教育，充分發揮學校各種資源的功用。同時，辦學行為受到投資股東和學生的雙重監督，促使學校不斷提高經營水準和辦學效益，保證學校資產增值。”

李大山聽了這話，笑罵道：“羅校長，聽你這一套一套的，看來你早就在打我的主意呀。你一個老人家，怎麼能老惦記著我們這些晚輩的東西呢？要不得，要不得！”

羅校長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這兩年，因為學校的老師還能到農場去講講課，掙點外快，日子還將就能過。可是學校的運轉越來越困難了，現在學校的農場馬上就要辦不下去了。我要再不想辦法，這些學生沒了實習地，就學不到多少真本事，到了社會上可怎麼辦？！”聽了這話，喬興其也為羅校長的殫精竭慮感慨：“我看學校這些設施設備，包括羅校長辦公室的擺設，確實有些落伍了。可沒想到，學校連正常的運轉都維持不住了。”李大山埋怨的說道：“我以前問你，你可是說可以維持，怎麼現在就連農場也不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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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八鯉生態農業發展實驗區（七）

羅校長說道：“這三年，上級下撥的經費就沒有增長過。可是現在物價上漲得這麼厲害，那點錢怎麼夠用。雖然你說要幫助我們，但是這不合規矩，也不是長久之計啊。古書記本就是教師出身，他上任以後，我也專程找過他。但是各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他把草原市的財政收支情況一報給我聽，我就知道，我這點錢是要不到了。財政上的缺口比我們學校大得多！”

李大山聽了這話，也憂慮了：“那現在劃走了長風縣和羅平區，以後草原市的日子不是更難過了嗎？喬大哥，這事兒可得想想辦法！”

喬興其聽了也點點頭：“確實如此，你考慮的很有道理。古書記一直都表示會全力支持實驗區的工作，從沒有和我說起過這些困難。我們實驗區是幫助當地農民，不是搜刮他們的，這事兒回去以後還得好好商議商議，拿出個對草原市和實驗區都有利的辦法來。”李大山聽了以後，也認同他的意見。

然後，大家又開始說起校企合作的具體細節。羅校長對這些已經有一個全盤考慮，經過大家的初步商談，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合作草案。在牧業學校的資產核算完畢以後，八鯉農場出資收購學校50以上的股份，占據控股地位，同時作為投資方參與學校的經營管理。而收購資金上繳給草原市以後，也能稍微緩解當地財政的緊張局麵。以後學校的運營經費就基本上由八鯉農場負擔，作為小股東的草原市則在財政好轉以後，給予資金扶持。如果草原市政府同意，也可以將所持股份轉讓給實驗區政府，完全拖身。

而且為了學校更好的參與到農場的經營當中去，李大山決定，一旦合作得到批準，將把牧業學校整體搬遷至農場南麵的五千畝草場上去。那裏緊鄰農場，教學管理方便，而且離公路很近，回城也很便利。

三人議定此事以後，很快就.一起到草原市委找古書記匯報此事。聽說李大山願意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古書記非常高興，更不要說還能收到一筆收購款了。對於剩餘的股份，他初步同意轉讓絕大部分給實驗區，不過這事兒還得上常委會，所以有個程序。之所以要保留少量股份，古書記也是為了以後本市的學生上牧業學校能有些優惠，這也算是領導智慧的一種吧。

而且喬興其還給他帶來了一個.特大好消息：經請示上級同意，實驗區將在正式運行兩年後，每年拿出財政總收入的10支持草原市的經濟發展。古書記對喬興其的好意感謝不已，但是他此時也根本沒有想到，幾年以後，這10竟比草原市目前的全部財政收入還要多很多。

草原市同意以後，羅校長就召.開全校幹部職工大會宣布此事。結果在大會上，大家對與八鯉農場合作都表示出了超乎尋常的歡迎態度。尤其是李大山提出的整體搬遷計劃，更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因為他們對農場的優美環境早就羨慕不已了。學校這一關通過以後，草原市就正式向上級打報告。

現在各級對關乎實驗區的事情都是特事特辦。報.告才打上去不久，教育部和省委、省政府的批複就下來了，當然這也得益於教育部正在推廣教學型專科院校的股份製試點計劃。因為高層領導認為，這類學校試行股份製改革既不會帶來太大的震動，還可以在保持較高的社會信任度的基礎上，減輕各級財政的負擔，將院校改革向縱深推進，結果就讓牧業學校趕上了好時機。

現在一切就等牧業學校資產核算，就可以正式啟.動股份轉讓事宜了。而整體搬遷則還要過段時間，因為那五千畝地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呢！

而就在此時，實驗區的整個規劃圖也全部出來.了。五萬平方公裏的土地除開南部定遠山北麓有五千平方公裏的山地以外，其他都是平地。不過絕大部分都是缺水或嚴重缺水已經沙漠化的荒灘戈壁，麵積占到了四萬多平方公裏。隻有三千多平方公裏現在還有人在居住、耕種、放牧，這些地大都在草原市羅平區到長風縣的公路南麵，全都kao幾個人工水利工程灌溉保障。

實驗區高價請.來的規劃專家對於中央在條件如此惡劣的地方設立一個開發區，百思不得其解。盡管看了八鯉農場的高效生態農業發展模式以後，他們也不認為這種模式能夠複製。經過多次實地踏勘，同時在李大山的建議下，這些專家還是設計出了整個實驗區的規劃圖。公路南麵規劃成居民生活區、綜合農業區、產業加工區。四十多萬居民基本上都生活在這裏，兩個縣城以及十幾個鄉鎮也都在這兒，這樣規劃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搬遷工作量。這部分土地麵積大約五千平方公裏，其中三分之一多為荒地戈壁。南部山區則規劃為自然生態保護區以及旅遊遠景開發區。整個公路北麵四萬平方公裏（包括八鯉農場在內）則全部按照李大山的要求，規劃成大型牧場。不過這些專家都認為在嚴重缺水的情況，這根本不可能實現。公路北麵的居民不多，但是也有一萬多人，四五個鄉鎮。這些農民和當初的日新村一樣，是草原市最貧困的群體。搬遷到公路南麵，可以說是他們幾代人做夢都想的事情，所以工作難度非常小。

而這段時間，草原市已經協助實驗區完成了對搬遷破產企業的核算。全區一共有六家企業需要搬遷，十三家企業需要破產，從這兩個數字也可以看出當地經濟發展的頹勢。整個搬遷破產的費用預計需要四千多萬，其中中央財政出資80，其餘的20由省財政買單。這些企業的員工對於搬遷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隻要有他們一份保證生活的工作就行。而且現在的搬遷方案都是轉移到草原市郊區修建廠房，大家的戶口一下子全變成了市裏麵的，教育、醫療、居住條件都有一定程度的改善，所以綜合考慮下來，還是劃算的。

轉眼就到了農曆年底。這一年八鯉農場可謂是忙得翻天覆地，出口灘羊、土地集中流轉、收購加工廠、鮮鹿茸加工、一號首長考察、實驗區成立、校企合作等等都需要做大量的人手做基礎工作。幸好李大山現在有一百多位員工，日新村的一百多人也可以在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忙，畢竟他們也是正式員工，拿全額工資的。前段時間除了幫助做好一號首長接待的各項籌備工作以外，他們主要在培訓周圍五個村子的六百多村民。現在在他們的手把手教學的指導下，這部分村民已經達到了農場的最低要求。而陽平鎮的二千人在經過一個月的培訓和半個月的實習以後，按照農場的要求改造了家裏的圈舍，根據各自的需要，購買了一定數量的灘羊回去試養。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各項情況良好。

而農場業務方麵也是成績斐然，不僅全年賣出鮮魚一千八百萬斤，回款十三億元；供應烏塞得姆三十萬隻灘羊，獲款十億二千萬元；賣出鮮鹿茸切片三千斤，幹鹿茸一千二百斤，回款二億多元；沙雞、黑天鵝也賣了五千萬多元。但由於前期基礎建設開支也很大，共支出六七億元，所以，加上去年的存款，現在農場一共結餘二十二億元，全部都存在草原商業銀行裏麵。而銀行那邊因為屈衛東已經離任，各項貸款業務早就恢複了正常，寧強帶著手下加班加點的工作，考察合適的投資項目，想把前段時間的損失撈回來。由於目前北庭省在中央政策的支持下基礎建設力度很大，項目也比較多，寧強很快就把這麼一大筆錢全都貸了出去，預計全年能實現毛利潤近二億元。在實驗區政府的支持下，銀行的網點也已經增加到了七十個，八鯉農場新建的宿舍樓下也新開了一個營業所，附近的幾千居民都可以就近辦理存取款業務，方便了很多。而且現在央行提供的一百億元貸款也已經到帳了，隻等實驗區同意，就可以貸款給八鯉農場使用。

而去年發展最好、最快的還屬肉業加工廠。由於管理體製得到極大改善，員工積極性大幅提高，加上交通便利、設施先進、服務周到，周圍十裏八鄉的屠戶都愛到這裏來屠宰牲口，就連外地來的經銷商有時候也會把收購的牲口屠宰、冰凍好以後再運走。業務好了以後，員工的待遇越來越好，肉業加工廠的盈利也大幅提高，預計全年淨利潤能突破600萬元。而皮毛加工一塊，由於烏塞得姆隻要羊胴體，所以三十萬隻灘羊的羊皮和羊頭都留了下來。劉善成的父親帶著一班老師傅忙不過來，大家隻得又招了一百名學徒做基礎工作。由於毛質好，手藝精，所以他們製作的毛皮製品在市場上很受歡迎，各地的批發商蜂擁而至，一年之內共回款六千多萬元。

為了感謝廣大員工的辛勤勞動，經場領導研究決定，給每個中層幹部三萬五千元的年終獎，員工則是每人三萬元，而日新村的村民則按照轉正時間折半計算。員工們倒是早就預想到了獎金會漲上一些，但是日新村村民根本沒有想到他們也會有一萬五千元的獎金可拿，一個個樂得不行。而且李大山宣布，從明年二月份開始，每個員工的工資普調5，中層幹部上漲8，大家的工作積極性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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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丁零部落之行（一）

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農場又恢複正常工作狀態，李大山決定到神秘的丁零人村落去走一走，看一看。由於對勇敢、團結的丁零人懷揣著一種敬畏，李大山決定一個人前往，省的人多了像是參觀大熊貓似的。反正村子也不遠，憑李大山的速度，就是走路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李大山來到村子的時候，這裏的一切也因一號首長到來，矛盾得到最終解決而歸於平靜。雖然也有不少磚石結構的房子，但是整個村子顯得古樸而寧靜，沒有城郊那些村落的浮華和喧鬧，就連雞鴨狗豬也很少，房屋擺置錯而不亂，走在其間，讓人心境平和、淡然。不過，走了一會，李大山就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他所經過的房子好像刻意修建成這個布局，而且都沒有人在，就像剛剛才離開的樣子。據他所知，這個村子的人從來不外出打工，都是在家務農，或是做點農產品初加工，運到集鎮上去賣，但是也不可能剛好所有人都到集鎮上去啊？

帶著疑問，李大山一直往裏走，大約走了一裏多遠，房子漸漸少了，景致也開闊起來。雖然還離得很遠，但是李大山發現前麵一個池塘邊，聚集著很多村民，而且這些人都很嚴肅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李大山心裏一驚：難道這些人還要對付綠竹集團的人，聚集起來準備鬧事嗎？

李大山三步並作兩步，很快來到村民麵前。這時，冰淩村長突然用當地的土語大聲說了一句話“※*#￥”，所有的村民都非常整齊的跪在地上，冰村長也隨即跪了下來，並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其他的村民也立即照著他的樣子把手交叉在胸前，大家一起對李大山鞠躬行禮。李大山以為這些村民為了感謝他幫助趕跑了綠竹集團，自發聚集在這裏對他行禮，但是他轉念一想，就覺得不對：自己來又沒有通知任何人，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要來，並早早的聚集在這裏的呢？難道是農場的人提前和他們說了？但是也沒有道理不在村口，而在進村這麼遠的地方等他啊？

不管怎樣，李大山還是大步上前，扶起冰村長：“村長大人，你這是幹什麼，就是感謝我，也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呀？快讓大家起來吧！”盡管李大山隻是略微使了一點力氣，但是還是一下子就把冰村長給拉了起來。但是他馬上又跪在了地上，這下李大山就有些搞不懂了。這時，冰村長用草原話說道：“丁零人部落首領冰淩率全體遺民拜見先知大人！！”後麵的村民也都整齊的說道：“某某某拜見先知大人！”

李大山聽到這話，腦袋也懵.了：先知，這個怎麼可能和自己扯上了關係？！李大山對全體村民說道：“大家也不要跪了，你們為什麼這麼做，我實在搞不懂。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說話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拜見了先知，行過了禮節，冰村長這次沒有堅持，而且招呼大家都起來了。李大山問道：“村長大人，你這是演的哪一出啊？我是徹底被你搞糊塗了！”

冰村長笑呵呵的回答道：“先知大.人，您不用稱呼我大人的，隻有這些村民才這麼稱呼我。按照部落的規矩，您可以稱呼我冰淩。當然，就是稱呼聲冰大哥也是可以的，但是千萬不要叫我大人。”

李大山見他說了半天，也沒有.解釋一句，更加奇怪了：“那…好吧，冰大哥，你倒是和我說說，你們這是幹什麼啊，我怎麼就成了你們的先知呢？”

冰村長恭敬的答道：“先知大人，現在拜見儀式也進.行完了，我們還是到議事廳去坐坐吧。”

李大山一想，這麼多人站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兒，點.點頭就答應了，反正到了那裏再問個清楚也不遲。見李大山答應了，冰村長就招呼大家都散了，最後隻有七個人留了下來，一看年齡就知道是村裏德高望重的人。來到一棟老舊的房子前，李大山還未開口，冰村長倒先發言了：“先知大人，按照規矩，您還要拜祭一下曆代先知的牌位才能進議事廳的。”李大山心想：這不就是村委會嘛，怎麼說是什麼議事廳呢？不過，李大山很敬重冰村長等一眾村民，覺得拜祭一下他們尊崇的先知也是應該的。接下來，按照冰村長的指點，李大山完成了其實比較簡單的儀式。不過，多達150個的牌位，讓李大山非常震驚。按照每代先知30—40年計算，這個部落竟然存在了4500—6000年！也就是說，他們很可能是中華文明的起源部落之一，或者說與我們華夏文明同時出現在東方大陸上。

進到村委會堂屋，李大山發現屋子非常幽靜，既.顯得有些暗，但是又能看清東西，和室外看到的情景完全不一樣，給人一種屋裏屋外兩個世界的感覺。堂屋居中一把大椅子，旁邊一張稍小的椅子，兩邊各有三張更小一些的椅子，樣式很像土匪山寨裏的擺設樣式。進了屋，冰村長等七人都恭敬的請李大山坐到居中的大椅子上去，李大山這下不幹了。他知道這個位置一定的村裏地位很高的人才能坐的，自己坐那裏算什麼呢？

李大山推遲了.幾次，冰村長不得以說道：“先知大人，您接受了村民的禮拜，又拜祭了曆代先知，也就意味著正式接任了我們丁零人第151代先知的職位，為什麼您現在卻不肯就坐呢？”

李大山辯解道：“我什麼時候答應這事兒了？我一來，你們就跪在那裏，要你們起來也不肯。來了村委會又要我拜祭曆代先知。我想這些都是你們村子裏非常尊敬的先人，我理應拜祭，所以才答應的。怎麼能說我同意接任你們的先知呢？我連這先知是幹什麼的，都一點也不明白。”

冰村長聽了，也沒有生氣，耐心的解釋道：“先知大人，這事兒都怪我心急，沒有給您解釋清楚，您聽我慢慢給你說。上任先知臨死之前曾說過，他其實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但是為了保護村子，他必須把綠竹集團的人扯進來，所以才出現了他被人撞倒一事。想他從來都是清清白白做人，那次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去世以後，我們按照他的吩咐，開始扭住這事不放……”

李大山驚奇的問道：“哦！原來你們是訛詐呀？”

冰村長狡黠的笑道：“也不能這麼說，那人要不是那麼蠻橫不講理，那麼粗魯，怎麼可能碰到他呢？”

李大山突然想起一事，說道：“哎，你說的這些和我有關係嗎？”

冰村長連忙說道：“有關係，有關係，而且關係大得很。上任先知曾交代我們，如果今天有人來村子裏，並且不會迷路的話，那麼此人就是接任他職位的人。而且他還特別叮囑，此人乃是對我們丁零人有大恩的人。不然，我們怎麼知道您就是要接任的人呀！”

李大山聽了更迷糊了：“迷路？為什麼會迷路？”

冰村長麵lou驕傲的說道：“你當然不會了，但是別人來了就會。你來的時候，沒有發現我們村子的房子修建得有些奇怪嗎？實際上，我們村是按照祖輩留下的陣法刻意修成這個樣子的，一般人如果沒有人帶領，進了村子都會迷路，照原路還能返回去，但是往裏走的話，則會迷得找不到方向。當然，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們會引領他出去的。”

李大山問道：“為什麼我就不會迷路呢？”

冰村長麵色嚴肅的說道：“那就是我們村那口水塘的原因了。隻有能感知到水靈氣的人才能一直穿過房屋組成的迷陣，走到水塘邊。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早早的在水塘邊等候您的到來。”

李大山聽到“水靈氣”三字，腦袋一下子就鼓脹起來，對於自己身世的疑問擠走了所有的擔憂和小心，他緊緊的抓住冰村長的手臂說道：“難道你們也都是修煉之人嗎？”

冰村長被他抓得雙臂酸麻，使勁兒把他的手推開，尷尬的說道：“我們哪裏能修煉！就連上任先知也僅僅能掌握一些基本的靈氣養身之法。可是現在地球上靈氣資源非常稀少，我們附近僅僅隻有這口水塘還有少許靈氣存在。kao著這點靈氣，他老人家也僅僅活了一百四十多歲，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李大山一聽，也就明白，他們不過比普通人強點而已。畢竟他現在kao著吸收的一點靈氣也可以活個幾百歲。“那口水塘的靈氣，我感覺非常稀薄呀，就是比起八鯉湖來，也差上不少。”

冰村長一聽，眼睛就亮了：“那八鯉湖存在豐富的水靈氣之事，上任先知早就知道了，但是他說那是你的地盤，貿然打擾怕你不同意，所以從來沒有去過。”其實這都是修行界約定俗成的規矩，隻是李大山不知道這些，還以為這人彬彬有禮，謙讓溫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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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丁零部落之行（二）

李大山接著問道：“你們村子裏就剛剛那六百多人嗎？繁衍了這麼多代，應該很多人了呀！”

冰村長歎息一聲：“始祖來到這個星球的時候，也就是兩個人帶著四個孩子以及六個仆人。為了生存繁衍，始祖允許後代和地球上的土著人結婚生子，族群也逐漸擴大。但是後來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主要是我們的第九十三代先知發現，一些子弟入俗世幹涉當地社會的正常發展，這嚴重違背了始祖定下的族規，所以他嚴禁族人和土著來往，更不許結婚了。自那時開始，我們的族群就越來越小，到了現在，就剩下這麼點人了。”

李大山好奇的問道：“那你們是怎麼來到這個星球上的呢？你們原來生活的星球叫什麼名字？”

冰村長答道：“據祖輩講述，我們丁零人本來並不叫這個名字。是我們的始祖被驅逐到地球上之後，始祖有感於人丁單薄，背井離鄉，才自命為丁零人。當然，這個名字和你們史書上的那個北方遊牧民族丁零人沒有一點關係，隻是我們的自稱。至於被驅逐之前的事情，不知道什麼原因，始祖沒有任何訊息傳下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李大山心想，多半是被驅逐的原因難以啟齒，所以他們的始祖才不肯透漏丁點。“為什麼在史書上一點也看不出你們的存在呢？”

“史書？那是地球人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祖輩傳下來的規矩就是，不得參與任何俗世間的事務。幾千年來，我們一直嚴格按照這一祖訓行事，隱居在偏僻荒遠但又有靈氣之源的地方。但就像我之前講的，也有少數一些人耐不住寂寞，違背祖訓，私自出去在俗世間活動。對於這些人，我們都是從族譜上除名，有些作惡多端的甚至會派人追殺。不過他們在俗世間從來不提及自己的出身，我們丁零人的名字也就一直沒有出現在世人麵前。”

“那曆史上哪些名人是你們這裏出走的呢？”

“我們從來不關心這些，而且.他們出去以後，都不會用原來的名字，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回答您。”

“哦！那你們現在還有人能感知靈氣的存在嗎？”

“沒有了，上一任先知就是最後一.位。不然他也不會打破曆代定下的規矩，確定一個外人為繼任先知。”

“難道先知對你們來說，非常重要嗎？”

“對，絕對不可或缺！先知是我們.丁零人的精神領袖和最高決策人，主持族內的所有大事。所有的族規都經他確定、修改，族人必須無條件的服從。”

“那你們這麼隨意的讓我當先知，不是太草率了嗎？”

“嘿嘿嘿，那怎麼可能呢。我們族的先知掌握著一些.祖輩們留下來的特殊方法，可以預知未來的大致走向。實際上，上任先知也是預測到有外人將會參與到族中的事務來，才做出如此決定的。”

“哦！”李大山一天之內，接收這麼多新知識，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現在就請先知大人就坐吧！”

“等等，做先知要負責做些什麼呢？”李大山覺得既.然是命運的必然選擇，自己也不打算拒絕了，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先問清楚才行。

“唉，現在人丁不.旺，又沒有天賦之人出生，加上地球上靈氣越來越少，我們族的很多儀式都已經取消了。現在除了每年的祭祖、天浴之外，就沒有什麼大型活動了。”

李大山一聽，事情還真的挺少，加上大家同屬異星球來的生命，天然的有一種親近感，於是他答應道：“那好吧，我們也算有緣，我就接任你們這個先知的職位。但是我先聲明一點，大家可能以後都得搬到農場上去，這邊實在是太偏遠了！”李大山這麼考慮也是為了這些遺留下來的人能夠有一個比較好的生活環境。曆經幾千年的時勢變遷，現在他們早就喪失了作為外來人種的優勢，再死守著這些陳規舊矩實在是沒有必要。

冰村長幾人聽到李大山同意接任先知職位，都非常高興，對他的要求也連忙答應，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他們幾人非常恭敬的請李大山到首座坐下，然後一起給他行禮，算是對他特殊地位的一種確認。李大山趕緊將他們一一扶起，請他們也坐下。

大家都落座之後，冰淩開始給李大山講述丁零人發展的詳細經過以及一些需要告知的情況。原來，丁零人真的就像李大山猜想的一樣，早在七千多年前就來到了地球，但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和外界接觸、來往。隨後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始祖的四個孩子已經和當地的土著繁育了上千人的後代。由於這些人隻有極少數擁有感知靈氣的天賦，所以始祖留下的“神威莫測、武力高強”的光環漸漸消失，族群慢慢喪失了對六個仆人與當地土著雜交的幾千後代的管束力。這些“家生子”紛紛要求單獨生活，當時的先知考慮到約束無力，最終也就同意了，但是定下了一條規矩，就是這些仆人不得在東土大陸生活，也不許帶走任何東西。為了獲得自由，加上族內還有一些天賦之人，這些仆人的後代也就答應了。最後，白皮膚的仆人自願遷徙到西部大陸生活，黑皮膚的則到了南部大陸，棕色皮膚的則到了南部海島，隻有黃皮膚的小矮人到了東部海島。

李大山一聽，被狠狠的嚇了一跳：這不就是現在地球上人種的大致布局嗎？他好奇的問道：“那後來怎麼這些人還是違反了當初的約定，甚至還發生了侵略東土大陸的戰爭呢？”

冰淩歎了一口氣，說道：“唉，主要原因是我們族越來越弱，對他們沒有威懾力了，而這時東土大陸的原住民也陷入了發展的低潮。到了三百年前，那些仆人所在的大陸反而越來越強大，所以才發生了後來的一係列入侵事件。尤其是東邊海島的小矮人還製造了令人發指的大規模屠殺平民事件，這嚴重違背了當初對他們的規定，隻是那時我們對他們的殺人機器已經無能為力了。自那以後，我們部落就更加隱蔽了。”

李大山問道：“按你這麼說，你們應該和當地人長得不一樣才對，怎麼我看差不多呢？”

冰淩解釋道：“這主要都是長期與當地人通婚的結果。雖然從九十三代開始，我們停止了這一行為，但是相互間的融合時間已經非常久了，所以才會這樣。您隨我來，我帶您看看先輩們的畫像。”

在冰淩的帶領下，李大山轉過了幾處過道，然後隻見冰淩在不顯眼處觸碰了一個機關，對麵的山坡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石門，並且徐徐打開。李大山見到這些隻有電影中才能看到的情景，心裏也有些激動。走進洞內，還是過道，但是越來越寬敞，大約過了二百來米，就是一處大廳，麵積約為二千平方米，高約八九米。從各處痕跡來看，這個大廳以及過道都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冰淩告訴他，一路上都有不少機關，如果不是他帶領，很容易陷入其中，最後被困死在裏麵。李大山聽了，更加小心的跟著他往裏走，一步也不敢出錯。

到了大廳，冰淩開始給李大山介紹：“先知大人，這裏是我們搬過來以後，曆代先知帶領我們族人耗費上百年時間開鑿出來的。裏麵存放著我們族群最重要的物品以及祭祀所需的一些的東西。”

李大山驚奇的問道：“搬過來，你們不是一直在這裏嗎？以前你們在哪裏呢？”

冰淩嚴肅的答道：“當然不是了，我們以前在昆侖。”

昆侖的大名太顯赫了，李大山沒有想到最先占據那裏的竟是他們！“那裏不好嗎，為什麼要搬到這個地方來呢？這裏窮山惡水的，沒有什麼特別啊！”

冰淩回答道：“因為當時的先知預測到，這裏將發生一件對我們族群來說非常重要的事件。雖然預言給予的信息很模糊，但是為了族群的未來，那任先知還是帶領族人搬到這裏來了。但是在這裏守候了一千多年，我們什麼也沒有等到。”

聽到這話，李大山隱隱約約覺得預言和自己有某種莫名的關係。但是這隻是他的一點感覺，他也自然不可能說出來。接下來，冰淩給李大山一一介紹密室內的藏品。經過介紹，李大山了解了這個部落的大致發展曆程。他們的始祖可謂是淨身出戶，帶著家人和仆人來到這個陌生的星球打拚，但是他們沒有絲毫的畏懼和恐慌，而是頑強的生存了下來，而且還逐漸建立完善了自己的生產、生活、祭祀、醫療體係。從畫像上看，始祖確實和地球人非常不一樣，不僅身材極為高大，而且腦袋顯得比較小，麵相略呈三角形，一看就是外星人。而接下來的先知和部落首領的畫像就越來越像地球人了。這樣看了以後，李大山內心暫存的一點希望也隨之煙消雲散，因為他顯然和這個族群沒有一點血緣上的聯係。

丁零人生產、生活的方式和現代地球人相差不多，保留著男女共同操持家務和農業生產的習慣。看著各種文字、畫像，李大山甚至猜想，地球人的男女平等思想或許就是那些出走的仆人們模仿他們的主人，在掌控當地社會統治權和話語權之後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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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丁零部落之行（三）

不過，他們的祭祀內容、儀式非常奇怪。除了前麵提到過的天浴以外，他們保持著一個獨特的圖騰崇拜——水崇拜！在他們看來，水是最聖潔、最原初的物質，也是力量最強大的物質。在他們的畫像中，無處不展示著水的神奇、水的力量，似乎在向後人宣講他們的這一觀念。

西北地區一向缺水，這些人是怎麼生存下來的呢？李大山就此問題向冰淩打聽，結果，冰淩就給他詳細展示了一係列曆代保留下來的儲水、節水、過濾水的土製設備。儲水的大多是一些陶瓷類器物，並不稀罕，隻是在取水的地方有些小巧的設計；而節水則是將生活用水用一些簡單的設備過濾出來，供牲口飲用或是灌溉使用。設備雖然簡單但很實用，李大山看了之後，也很受啟發。

與人類相似的是，他們也認為天上降下來的雨水是最清潔的，所以他們一直都致力於研究如何過濾雨水，以達到族人飲用的要求。冰淩指著一套看上去就很複雜的設備，對李大山說道：“這就是我們用來過濾雨水的設備，請先知大人查看。”李大山盯著這個複雜古怪的設備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但是他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這台設備中有較強的水靈氣存在！

李大山疑惑的問道：“這設備裏麵，怎麼有水靈氣存在呢？難道就是它在起作用嗎？”

冰淩原本還以為李大山不可能看出來，結果被李大山瞎貓遇上死耗子，一下子就猜了出來。其他幾位族中長老也對李大山的神奇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這設備耗費了不知多少代先知的心血才研製成功。冰淩說道：“先知大人，您確實厲害！這台設備最關鍵的地方就是這個水靈氣貯存、工作的機關。我把它拿出來給您看。”李大山連忙阻止，生怕給弄壞了。但是冰淩告訴他，這種設備現在他們有五六台，就連水靈氣機關也有幾個備用的。

李大山接過冰淩遞過來的.像盒子一樣的水靈氣機關，仔細的端詳。他用手摸了摸盒子，非金非木的，感覺不出來是什麼材料做出來的。這個盒子大概三十厘米寬、三十厘米長、六十厘米高，分上中下三層，最上麵的一層完全密封，應該就是存放水靈氣的地方；中間一層空著，有一個接口；而下麵也是空的，兩頭都有接口。看了一會兒，李大山就大致明白了這個設備的工作原理，說出來其實很簡單，就是利用水靈氣對水的特殊作用力，將水分子和其他雜質分離開來，純淨的過濾水被吸入中間隔層然後流走，而雜質則從最下一層的出口排走。李大山覺得，設計並不複雜，但是這個創意非常難得。

還有就是這個盒子非常奇怪，以.李大山這些年的實踐，從來沒有一種器物可以存放水靈氣。他好奇的問道：“冰大哥，這個盒子是什麼東西做的？怎麼看上去怪怪的。”

冰淩答道：“這個材料我們也不.認識，是始祖留下來的。”說著他指著一個台子上的幾坨石頭說道：“就是這種東西，熔點非常高，大概要一萬度才能融化。為了過濾出人能飲用的水，曆代先知試驗了很多種辦法。後來一位先知從水靈氣分離水分子和其他雜質的功能得到啟發，開始研製這個東西。為了存貯水靈氣，他試驗了很多種物質，但是都沒有成功。最後在絕望之際，他看到了這幾塊石頭，又經曆很多艱難，才把一塊石頭融成幾個這樣的盒子。”

李大山聽了他的講述，也被震驚了，開始對這些創.造奇跡的先知們發自內心的尊敬。因為地球上熔點最高的鉻也才4000多度就熔化了。而在原始的條件下，加工熔點高達一萬度的礦物質非常非常困難，更別說要做出固定樣式的器物了。如果讓他在那種條件下，李大山覺得自己絕對做不出來這個盒子。由於這種石頭非常罕見，乃是外星球帶來，李大山又打量了一下那幾塊石頭，覺得也就能再做二三十個同等大小的盒子。所以李大山又問道：“就隻剩下這點了嗎？”冰淩點了點頭：“對，本來就隻有幾塊，用了一塊以後，就剩這些了。”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始祖被逐來到地球，別的什麼都沒有帶，卻帶來這幾塊石頭，可見其寶貴程度。日後，當李大山發現這種石頭的真正用處的時候，也為今日的無知而感到好笑。

李大山又仔細的看了看過濾雨水的“大設備”，除了.核心部件以外，其他都是引入水源、排放廢棄物、導引純淨水的輔助設備。由於是手工操作所用，所以看上去很複雜，對於地球上的現代科技來說，要想實現這些功能其實很簡單，一個職校畢業的機械工就能單獨完成設計和製造過程。丁零人與世隔絕，隻是想到把這個神奇的東西拿來提取純淨水，但是李大山在社會上打拚了這麼多年，當然不會和他們一樣，他現在已經想到了幾個非常好的點子來充分開發這個設備的“剩餘價值”。不過，現在大家才剛剛接觸，說這些顯然還不是很合適。

從山洞裏出來，大家又回到了議事廳，李大山趁.機給他們介紹了一些農場發展的情況。大家深居世外，對這些本來不怎麼在意，但是李大山現在是他們的先知，而且他們已經答應要搬到農場上去住，所以冰淩等人聽得都非常認真，對於李大山短短時間創造這麼大的業績都非常高興。大家還不時發問，了解農場生產的一些具體環節，得到答複之後都對李大山堅持的綠色生態發展理念非常讚同。李大山突然覺得丁零人最崇尚自然，親近自然，如果讓他們在農場接受一段時間的培訓，肯定會比一般的農民厲害很多。後來的事實也證明，李大山的這個設想非常正確。

聊了一會，大家.聊到天氣，李大山就問道：“冰大哥，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些年，這個地方的天氣越來越差了？以前還是水草肥美的牧場，幾十年時間一過，現在都成了荒涼的戈壁灘了。”

冰淩對他的這種說法非常認同，點頭說道：“對，就是這樣的。幾千年來，我們一直保持著記錄天氣變化的習慣。從我們手中的資料來看，地球的環境已經變得非常差了，而且氣溫越來越高。現在相比一千年前，差不多高了五攝氏度，而和二千年前比，可能高了有八攝氏度！可能再過上一兩千年，地球就不適合人類居住了。”李大山聽說他們還有記錄，連忙讓他們拿出來看看。冰淩很快就拿了幾本記錄冊給他查看，結果一看還真是奇妙。原來，早前他們都是根據大多數族人的感覺來記錄天氣變化，比如，今天下雨、下雪，很熱、很冷，風很大什麼的，直到近代，他們才利用溫度計來記錄溫度。雖然這些感官感受很難量化，但是從看到的文字記錄也能發現，以前大家經常感覺很冷，就是夏天也不是很熱，但是到了近現代，高溫、暴風雪這種極端天氣越來越多，這充分說明了自然環境的巨大變化。李大山覺得這是一份非常寶貴的曆史資料，他決定有機會將它整理出來，供自己研究之用。公之於眾他是不敢的，因為沒有人會相信自古至今有人一直在記錄這些信息。

過了一會，李大山突然問道：“對了，我們這裏向來不容易找到水，怎麼這回那個綠竹集團竟然找到了儲水量那麼大的水源呢？”

冰淩等人聽了，也是一問三不知：“我們前段時間一直在忙上任先知的事情，根本沒有來得及去打聽那個地方的情況。不過，聽您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挺奇怪的。我們在這裏生活了這麼多年，對附近的情況非常清楚，但沒有發現這個水源地，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的。”聽了這話，李大山更感覺奇怪了，他決心回農場的時候獨自一人去好好查看一番。

又聊了一會，冰淩見時機差不多了，麵色嚴肅的對李大山說道：“先知大人，現在我就將曆任先知留存下來的心得筆記以及《預言術》交給您。”說完他一個人進到屋內，折騰了一會兒拿出幾本薄薄的冊子。李大山不敢相信的問道：“一百五十位先知，就留下來這麼點東西？”

冰淩立即解釋道：“哦，不是的。這些隻是最近三位先知留下來的的筆記，《預言術》則是從始祖那裏傳下來的。以前一百多位先知的筆記都被一百四十八代先知銷毀了。”

“啊？為什麼呢？這些可都是無價之寶啊！”

“那任先知也是為了族人考慮，才銷毀這些資料的。當時我們族除了先知，已經沒有天賦之人了。而外麵時局非常混亂，東方海島上的小矮人已經占領了半個東土大陸，很多外地的老百姓來到我們這個偏遠荒涼的地方避難，裏麵龍蛇混雜，甚至還有間諜混入其中收集情報。由於我們已經沒有自保的能力，所以經過多次商議，先知決定將所有的文字材料全部銷毀，僅僅保留了《預言術》。因為這個沒有靈氣輔助，是肯定不可能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