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8-3-23
- 最後登錄
- 2024-5-17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4914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11066
- 相冊
- 9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一七六
那石洞似是積塵甚多,每當蟒頭伸出之時,必然帶出一片沙塵。
兩個身著橡皮衣服之人,奔入室中後,各從懷中取出兩粒藥丸,左面一人冷冷喝道:“那巨蟒腹中毒氣濃重異常,逼得它起性時,噴出毒物,縱然功力通神,也無能逃過劫難,還不快些停手!”
散浮子手臂上,都為金色索繩所縛。運劍之間,並不靈活,聽完倏然收劍而退。劍光一住,蟒頭忽然疾伸而上,咕的一聲,紅舌伸出二尺餘長,猛向散浮子停身處衝去。
兩個穿橡皮衣服之人,同時發出一聲極難聽的怪叫,手腕一揚,四粒龍眼大小的藥丸,齊向巨蟒口中打去。
說也奇怪,那巨蟒聽得倆人怪叫之聲後,忽然把巨口張開,四粒藥丸齊齊飛入口中。藥一入口,立時猛然一伸蛇頸,似是得到了極可口的美味,一下吞入腹中,兩隻碧光閃閃的怪目,首先閉了起來,身體緊接著向下縮去。
諸葛膽探頭向下望去,只見一片黝黑,難以看到洞中景物,腥臭之氣,強烈無比,觸鼻欲嘔,不禁一皺眉頭,側臉望著兩個穿著像皮衣服之人,問道:“這毒蟒可是被制服了嗎?”
倆人迅快地脫去了橡皮衣服,左面一人躬身答道:“巨蟒一次吞下我特製的藥丸四粒,三個月內,都在半眠狀態之中……”
忽聞水聲隆隆,從洞底直傳出來。
羅雁秋看那脫去橡皮衣服之人,一老一少,老者大約六旬開外,五短身材,留著雪白的山羊鬍子,另一個年約二十四五,一身勁裝,腰繫藥袋,黑面無須,除了身材稍顯高大一點之外,面形輪廓和那老者極為相像,倆人顯然是父子之親。
那老者側耳聽了一陣,臉色一變道:“角蛟亦被驚動,此物雖不似毒蟒噴出毒霧傷人,但其凶殘尤過之,而且行動之間,帶著波濤洪水……”
隆隆之聲愈來愈響,一陣冷霧由洞中直噴上來,使人陡生寒意。
老者回頭望了那少年一眼,道:“角蛟顯然發動,這怪物如果衝了出來,必然要鬧得天翻地覆,快些準備好對付它的藥物。”
那少年探手藥袋,摸出兩粒其紅似火的藥丸,分扣兩手之中,將頭向下張望。
水霧連續噴出,愈來愈濃,逐漸變成一股水箭,直噴上來。全室中人的衣服,俱被那水柱濺起的水滴噴濕。
那個執藥的少年,雙目瞪得又圓又大,滿身雖被噴出的水柱打得通濕,但兩隻瞪得大大的眼睛始終不稍眨動一下。
羅雁秋凝神望去,看他身子已開始微微地抖動著,不禁暗感奇怪,忖道:你手中既有降蛇藥物,不知為什麼還是這等害怕,難道那角蛟真難看得很嗎?
一念及此,好奇之心大動,忍不住緩步向洞口走去。
只聽那老者冷哼一聲,道:“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諸葛膽微微一笑,急上兩步,抓住羅雁秋一隻手,說道:“角蛟是什麼樣子,我也沒有見過,咱們一齊上去看看吧!”
說話之間,已舉步向前行去。
那老人雖然氣得滿臉通紅,但卻不敢發作。
散浮子手中橫握白霜寶劍,靜站一側,臉色莊肅,一語不發。
羅雁秋被師兄拉到洞口,探頭向下一看,只見洞中白浪翻動,水聲隆隆,朦朦水霧,籠罩全洞,兩團碧光,在水霧中忽隱忽現。但見那水浪愈起愈高,水珠如雨,由洞中直翻上來,聲勢的確十分驚人。
驀聞散浮子悶哼一聲,似乎身不由主,直向洞口衝來。
羅雁秋回頭望去,見散浮子手足上的金索,疾向洞中縮下,以他深厚的功力,竟然也無法穩住身軀。
幸好他身軀衝到洞口之時,那金索突然鬆了下來,散浮子站住身子,想是洞中各種毒物,吃那角蚊帶動水勢衝擊所致,因而帶動金索,把散浮子的身軀向前搶去。
羅雁秋低聲問道:“師祖可受了傷……”
話還未完,忽見石洞中冒起一股水柱,粗如水桶,直射而上,卷護著一隻滿生鱗甲,似手非手的怪爪,直伸上來。
諸葛膽大喝一聲,一掌劈去,但聞風聲呼呼,威勢非同小可,一股強勁絕倫的勁道,橫裡直撞過去,擊在那水柱之上,水柱立時被擊得化成一蓬水珠,四散飛開,濺得滿室一片水霧。水柱雖散,但那滿生鱗甲的怪爪,並未縮回,且直向洞外伸來。
那當口而立手握藥丸的大漢,驚駭得疾向旁側橫跨三步,散浮子白霜劍一揮,銀光閃動,劈在那怪爪之上。
但聞咕嘟一聲大吼,那怪爪陡然縮回石洞之中,三片手掌大小帶有血跡的鱗甲,落在石洞之外,一直站在數尺外冷眼旁觀的老者,突然冷哼一聲,大步疾上,由藥袋摸出兩粒紅色丹丸,分握雙手,探頭向洞中凝視。也不知是水珠還是汗珠,由他緊張的臉上,滾滾滴下。他雖比兒子勇敢許多,但那支撐身軀的雙腿,仍然不停地抖動著,顯然他也有著極大的驚震,也許是年齡大了些,雖無法按捺下驚懼之心,但還能沉著不亂。
大約過了一杯熱茶工夫,石洞中重又射上來一道水柱,這次來勢更加猛烈,不但水柱加粗了很多,而且也較上次凶惡了許多。
激射在屋頂上,如濺珠噴玉,滿室水珠橫飛,打濕了室中所有之人的衣服,個個似落湯雞一般。
羅雁秋凝目望去,只見晶瑩透明的水柱之中,有一顆巴斗大小的怪頭,頂上生了一條獨角,鱗甲倒豎,血口盆張,紅信伸縮,看上去似蛇非蛇,似龍非龍,猙獰可怖極了。
只聽那老者大喝一聲,雙拳齊出,直向水柱之中擊去,砰的一聲,水柱吃他雙拳擊裂,借勢一伸手掌,把雙手分握的藥丸,投向那怪物盆張的血口之中。
這藥丸投入那怪物口中之後,立見奇效,只見它盆張的血口一合,忽然向洞中縮去,水柱遂消,那洞中翻動的波浪,也隨著息止。
一切均極快地恢復了平靜,只餘滿地碎石,積水緩流。
那老者側臉望了諸葛膽一眼,說道:“托仗行令堂主的洪福,總算把兩個最為凶殘的怪物止住了。”
諸葛膽接道:“這角蛟如此兇猛,實是未聞未見的怪物,行動又能帶動滔滔洪流,現在雖然稍斂野性,只怕它藥性過後,野性重發。”
那老者笑道:“這個請先生儘管放心,不是我吳大濤誇口,我這對付毒物怪獸的藥丸,效力之強,敢說天下無雙,角蛟雖然兇猛絕倫,但我手中之藥,卻是此物的剋星,只要它吞入腹中一粒,即將眠息個四五十日難醒,現在它一口吞下二粒,至少要三四個月後,才能醒來。”
諸葛膽笑道:“當今武林之中,盛傳你們父子降伏怪獸、毒物之能,今日一見,果是不錯。不過,這等借助藥物使怪獸、毒物失去抗拒之力,雖然獨步武林,但總未免難算盡善盡美,如能借藥物降伏之後,再能加以馴練,使它為人所用,那就盡善盡美了。”
吳大濤微微一笑,道:
“天下役使怪獸、毒物的能手,無人能出玄陰門蒼老前輩之右,以他老人家的天生異稟和深厚的功力,役使毒物怪獸自是不必仰仗藥物,我們父子難及其萬一……”
諸葛膽道:“這石洞之中,除了那千年毒蟒和角蛟之外,還有什麼毒物怪獸嗎?”
吳大濤道:“這石洞原來是角蛟之穴,數十年前逍遙湖畔,突然出現了一條毒蟒。這兩個毒物,每隔一月左右,總要在逍遙湖畔大戰一場,雙方勢均力敵,一斗就是幾日幾夜,難分勝敗,直鬥到彼此筋疲力盡之時,才停下休息。角蛟回到湖底養息,毒蟒就在附近尋鳥獸食用,這逍遙山莊附近的鳥獸,被它搜博將盡,但卻有一宗奇怪之事,就是毒蟒、角蛟二怪不管如何纏鬥凶烈,但始終在一定的距離之內,不肯遠離。因那巨蟒口中噴出的毒霧異常強烈,是以掌門師祖派去探看之人,無一生還。後來我被掌門師祖羅致上山,奉派對付兩個毒物,仗藥物可避蟒毒,才敢接近兩個怪物,一經接近,發覺這兩個怪物身上,都被一條極細的金索所縛,那僅如線香粗細的金索,卻能把這兩個力大無窮的怪物制住,如非親見,實是叫人難以相信。”
他臉上閃掠過一抹笑容,似是對往事極感愉快,一停接道:“我費了兩三天的時間,查出了這座石洞之處,依著金索尋找,又發覺這石洞之中,除了那毒蟒角蛟之外,還有另外三種毒物,不知什麼時候,已被人用天美蠶絲織成的金索,縛困在此處……”
諸葛膽聽他滔滔不絕,盡洩逍遙山莊隱秘,趕忙搖手阻止他再說下去,接道:“好啦,毒蟒、角蛟既被你藥物所制,想已不足為患,那三種毒物既無什麼動靜,想是沒被驚動,今日之事,全是由我做主,如果掌門師祖怪罪下來,你就說我要你們做的就是。”
吳大濤抱拳一禮,向室外退去。
散浮子暗自一收捆縛在手腳之上的天蠶索,覺著鬆動了很多,忽地縱身一躍,迅捷無比地衝了上去,左手疾出,施個擒拿手法,抓住了吳大濤的左臂,右臂同時飛起,踢中了那年輕大漢穴道,手中白霜劍劃起一片劍圈,護住身子,躍到石室壁角,說道:“這天蠶索如何才能斷去?快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