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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沐軼] 神棍醫生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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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3 19:19:40 |只看該作者
第40章死劫

趙夫人滿臉失望,又非常的焦急,還待要說,蕭鷹又說:“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但你要誓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好!我誓!”趙夫人臉色煞白。

“你丈夫很快會有一場牢獄之災。”

“啊?”趙夫人嬌軀一哆嗦,差點癱在地上。

蕭鷹上前一步,幾乎貼在她臉頰上,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他的三場災難,都無解!夫人,在這之前,你最好為你自己做好打算。不然等他瘋了,進了監獄,你可就什麼都沒有了!你沒工作,得為你今后的生活作打算。——記住,最好在今天解決!”

趙夫人艱難地點了點頭,苦澀地望著說:“謝謝你!謝謝你蕭大師。”

“快回去辦這件事吧,越快越好。不然來不及了。”

“嗯!”

趙夫人轉身踉蹌地往外走,蕭鷹見她孤獨無助的背影,有些同情,又說道:“等等,你回來。”

趙夫人趕緊又站住了,轉身回來。

蕭鷹說:“你丈夫的德性,他未必會留錢給你,所以,你今后的日子還得靠你自己。這樣吧,我再指點你一條出路,做好了,或許可以為你找到一份工作,維持你今后的生活。”

趙夫人其實也在想這件事,她已經完全相信蕭鷹的算命本事,相信丈夫會像蕭鷹所說的瘋進監獄,可是,丈夫的錢從來不給她保管,只是每個月給她生活開支,不給額外的錢。丈夫很摳門,要想在丈夫瘋進監獄之前這麼短時間從他手里弄到錢,幾乎是不可能的,那以后可怎麼辦?

現在聽蕭鷹能指點她一條路以后可以養活自己,頓時大喜,聲音都在顫忙說道:“謝謝你,蕭大師,您請說。”

“你認識主管城建的副市長汪凱榮嗎?”

趙夫人點點頭:“認識,我丈夫曾帶我去他們家拜訪過,很嚴肅,不好接近。”

“他的小孩跟你們家小孩在一個學校?”

趙夫人趕緊點了點頭:“是的。”

蕭鷹說:“汪凱榮家的小孩近期會有一場大劫難,我告訴你如何幫他解決,他感激之下,等你丈夫瘋,你找他請求幫忙解決一份工作,他應該會幫你的。”

趙夫人頓時大喜,上前一步,差點靠在蕭鷹的懷里,因為緊張喜悅,聲音都顫了:“謝謝!謝謝大師,請大師指點。”

蕭鷹后退一步,拉開了一點距離,才說:“汪副市長的兒子跟你們的兒子得的是同樣的病,都是寄生蟲病,他們兩個那一天在學校門口吃了半生的燒烤而染病,只不過,你們兒子吃得多,所以先病了,他的孩子吃的少一些,而且體質要好一些,所以要晚幾天才會病。他一旦病,你要讓他馬上做腰椎穿刺抽腦脊液檢查,就能確診是這個病,這個病只要醫治及時,還是很好治的。要是不及時確證,會有生命危險。”

蕭鷹搜索了腦海中的病案記錄,現這副市長的兒子跟趙局長的兒子得的是同樣的病,而且兩人是一個學校,病歷記載兩人一起吃的燒烤。這孩子到了急救中心立刻做了腰椎穿刺抽腦脊液檢查,所以很快針對性治療,不久就出院了,沒有危及生命。

趙夫人聽了這話,心中頓時明亮起來,自己把這關鍵救命的消息告訴副市長,他一定非常感激,將來丈夫瘋,再找他請求幫忙解決一個工作就應該沒問題的了。

趙夫人連聲感謝,告辭離開。

她坐車回到了醫院,上樓來到腫瘤科丈夫的病房,聽到里面傳來了算命先生高德端的聲音,還有丈夫的聲音。

趙夫人推門進去,但看見的場景卻讓她愕然。——她看見高德端沒事人似的坐在沙上,而她的丈夫正襟危坐,坐在旁邊的沙,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不停地頻頻點頭。

趙夫人冷笑說:“高德端,你還有臉來見我們?我兒子就是你害死的!”

高德端並不生氣,瞧著趙局長沒說話。

趙局長卻陰著臉對趙夫人說:“不要亂說話,高大師剛才已經指點了兒子的命的確是無病無災的,昨天的病是那姓蕭的暗中動了手腳,請來了煞神,害死我們的兒子,就是為了證明他算得準。——此人極其陰險,絕對不能讓他再禍害人。我正跟高大師商量,該如何收拾這小子。”

趙夫人不由愣了一下。這之前丈夫才說不惜一切代價要結交蕭鷹,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被這高德端一張嘴花言巧語又騙得了信任,反倒把屎盆子扣到了蕭鷹的頭上。

趙夫人已經完全信任蕭鷹,根本不相信高德端,通過跟蕭鷹打交道,也覺得蕭鷹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丈夫這樣出爾反爾,讓趙夫人心中覺得丈夫這一次真的是昏了頭了,現在聽說高德端要跟丈夫兩對付蕭鷹,不由著急起來。

趙夫人狠狠瞪了高德多一眼,然后坐在丈夫身邊,低聲說:“蕭大師不是這種人,他剛才還指點說,你近期會有大的病患,不僅是現在這個腫瘤,還有別的病,很嚴重的病……”

趙局長聽了,更是吃驚,望向旁邊的高德端:“大師,這個……?”

“危言聳聽!”高德端臉色陰冷,伸出手在沙扶手上重重地一拍,“不過,這人能請動殺神,是有些本事。昨晚我接到你們電話之后,就知道此人不簡單,我一直做法探聽他的虛實,終于找到了他的弱點。他為了達到目的,居然不惜殺害你們的孩子,手段如此殘忍,現在又來威脅趙局長,這人真是太囂張了。說不得,我要替天行道……”

剛說到這,房門砰的一聲被重重撞開,沖進來兩個年輕人,眼睛血紅。一個長著一張黑臉,手里拿著一把殺豬.刀。旁邊一個年輕人,他們卻認識,正是這之前高德端指點過的侯運成的侄兒,那個患了白血病的年輕人。

白血病年輕人指著高德端,對拿殺豬.刀的小伙子說:“就是他!”

手持殺豬.刀的小伙子眼中噴著怒火,伸手過去,一把揪住了高德端,將他提了起來,咬牙切齒說:“我是讓你死個明白,我是侯運成的兒子,我父親被你胡說八道騙出院,死在了半路。就是你害死了我的父親,我要你償命!”

“等等,聽我說……!”高德端嚇得魂飛魄散,急聲叫道,但是沒等他施展巧舍如簧的口才,那把長長的殺豬.刀已經冰涼的刺入了他的肚子。

殺豬.刀隨即抽出,又一刀刺入了高德端的胸口,再拔出,又一刀刺進去。鮮血四濺。

趙夫人嚇得一聲慘叫,抱著頭滑下了沙,爬到了床邊躲起來,全身不停抖。

兇殺就在趙局長身邊,他目瞪口呆瞧著眼前這一幕,鮮血飛濺到他臉上、身上,他抹了一把,手上全是血,嚇得雙腳已經沒力氣站起來逃走,滿是鮮血的雙手在胸前胡亂擺著:“別!別!別殺我,于我無關……”

高德端嘴巴流出鮮血,驚恐的看著殺豬.刀一刀一刀刺入自己的胸腹,鮮血染紅了全身。

當那年輕人終于放開他的時候,他的胸腹部已經滿是刀口,重重地栽倒在地上,眼睛直直的盯著沙上的趙局長。一動也不動了。

趙局長全身都被飛濺的鮮血染紅了,一直蜷縮在沙里長聲尖叫,歇斯底里的,跟火車汽笛一般,眼睛圓鼓鼓的,就象干涸河床上的死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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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3 22:15:25 |只看該作者
第41章緣由

手持殺豬.刀的年輕人,將刀子插在了高德端的身上,這才喘了口氣,對年輕人:“打電話,替我報警!”

年輕人走到茶幾前,拿了電話撥打110,接通之后道:“我堂兄殺了人,是個算命的,他要報案,你們快來吧,在省二醫院腫瘤科特護病房。”

趙局長持續不斷的尖叫聲,引來了護士,見到屋子血淋淋的慘樣,嚇得也是不停慘叫。很快,特護病房門口就擠滿了人瞧熱鬧的人。

高主任等醫生也趕緊趕過來,發現出事了,趕緊通知了醫院的保安。

110警察趕到了病房,見到兩個年輕人坐在床上,目光呆滯望著他們。

警察立即控制了兩人,然后讓門外醫生進來檢查地上的高德端,早已斷了氣。

警察問:“怎麼回事?誰殺的?”

黑臉年輕人伸出雙手,:“我殺的,這算命的胡八道,害得我爹死在車上,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我殺了他。”

白血病年輕人也:“是我帶他來的,人是我之認的。”

屋里趙局長一直不停尖叫,根本聽不清,警察知道他肯定是嚇壞了,在高主任建議下,讓護士給他打了一針安定,這才慢慢鎮定下來,無神地癱軟在沙發上。

警察掏出手銬把兩個年輕人雙手銬了:“等一會兒刑警隊的來了,你們跟他們。”

刑警隊一大幫子人很快趕到了,魁梧結實的刑警隊高隊長帶隊。問那個殺人的黑臉年輕人:“你為什麼要殺他?”

黑臉年輕人怒氣沖沖:“這算命的胡八道,騙了我父親錢財不,還害他送了命,我父親就是他害死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我殺了他。”

“究竟怎麼回事?”高隊長問。

一旁的年輕人:“我二叔因為鼻咽癌來這里看病,我告訴他火車站有一個開咨詢公司的蕭大師算命算得很準,我的病就是他算出來的。我二叔跟我去找了蕭大師,蕭大師指我二叔他有顱內並發癥,以前沒有治好,必須要用大劑量足夠療程的輸液才能治好,不然膿腫破裂,三天之內就會死。”

到這,年輕人很是悔恨,不停用手敲打著自己的腦袋:“我和我二叔把蕭大師指病情的紙條給了醫生,醫生看了之后覺得有一定道理,原本已經答應按照蕭大師指治療的,就是這王八蛋算命的老頭,是這個城建局的趙局長都很信任的算命高人,花言巧語騙我二叔,讓我們不要相信那蕭大師的話,我二叔命長的很,三天之內必死的話是蕭大師嚇唬他的。沒有的事。他還我二叔的病要朝東南方去找一家坐南朝北的醫院,只有那里才能治好我二叔的鼻咽癌,也能治好我的白血病……”

著話,年輕人嗚嗚地哭了起來:“我二叔,這算命老頭既然是城建局長請的算命高人,肯定有本事,就相信了他。我也信了他的花言巧語,就跟著我二叔去客車站買了往東南方去的客車票。坐客車往東南方找醫院。結果在路上,我二叔發病了,緊急送到醫院搶救,沒救過來。醫生我二叔是因為鼻咽癌顱內並發癥引起的急性彌漫性化膿性腦膜炎死亡的,跟蕭大師所的一模一樣。”

年輕人抹了一把眼淚,恨恨指著地上高德端的屍體:“都怪這老不死的騙我們,要不是他,我們聽從蕭大師的話,二叔就不會死。我把這件事跟我堂哥了,我堂哥拿把殺豬.刀,讓我帶他來找這個算命的,然后,我堂哥就把他殺死了。”

高隊長聽完之后不由苦笑:“搞什麼搞,算命都是騙人的,算命先生的話都能聽嗎?還要為這殺人!”

年輕人嘟噥了一句道:“反正那個蕭大師算得很準的,如果不是這老家伙胡八道,騙了我二叔,我二叔就不會死。”

高隊長懶得聽他啰嗦,叫刑警把他們帶走了。接著安排刑警進行現場勘查繪圖,把屍體運回公安局做屍體解剖。同時,安排一個年輕的女警跟一個男警察一起給趙夫人做筆錄。

詢問在醫生辦公室進行。

男警察讓趙夫人把經過一遍。

趙夫人身體還在不停的發抖,第一句的是:“蕭大師幾天前就算命,這高德端有血光之災。蕭大師算得太準了,這高德端真的就被人殺了。”

男警察皺了皺眉:“哪個蕭大師?”

“蕭鷹蕭大師,在火車站算命一條街那開了一家環球疾病咨詢公司,他算命算得非常準……”

“行了行了,就你們這些人閑著無聊才去信那些裝神弄鬼的人。”男警察很不耐煩的擺手阻止了趙夫人往下。

女警卻很是好奇,一臉興奮地問趙夫人:“他真的過這姓高的這幾天有血光之災?”

“是呀,就在這醫院外面走道上的,當時我就在旁邊,我親耳聽到的。我后來還提醒高大師要注意,可他不聽。”

“這蕭大師真這麼厲害?”

“是啊。”

“那大師長得什麼樣……?”

“管玉英!”一旁的男警察皺眉打斷了他們的話,對女警,“現在我們在查案,問這些做什麼?”

“我想問我就問!不行嗎?我問什麼話還要聽你的?難道你是我上司?”女警瞪著一雙美麗的丹鳳眼,叉著腰,兇巴巴盯著男警察。

男警趕緊縮了縮脖子,聲嘟噥著:“不是……不是隊長讓我帶你的嗎?”

這女警名叫管玉英,剛從刑警學院畢業,分配到市公安局刑警隊。高隊長讓這男警察帶她入行。

管玉英聽男警察這麼了,想了想,才:“好吧,算是吧,聽你的,——你接著問!”

男警察這才轉頭瞧著趙夫人:“你把剛才目睹兇手殺死這算命的整個過程一遍。別的跟這個案子沒關系的,什麼火車站算命一條街,什麼蕭大師,亂七八糟的通通不要了。我們事情忙得很,可沒工夫聽你這些。”

趙夫人這才答應了,把整個經過了一遍。女警察管玉英做筆錄,速度很快,筆記很工整。記好之后,讓趙夫人看了一遍,簽字加蓋手印。

另外兩個男警察訊問趙局長就沒這麼順利了,無論警察怎麼問,趙局長都是傻呆呆的不話。等到警察問得急了,他才冒一句出來:“蕭大師了,姓高的有血光之災!”

刑警隊高隊長聽到負責訊問的警察匯報之后,很是生氣,便過來對趙局長:“我局長大人,你是國家干部,還信算命那一套封建迷信?叫我怎麼你。——算了,還是事情經過吧,當時怎麼回事啊?”

趙局長目光呆滯的看了刑警隊長一眼,又瞧著地上,了一句:“蕭大師了,姓高的有血光之災!”

高隊長沒好氣道:“趙局長,希望你配合我們公安工作!今天發生命案,你和你夫人是現場目擊證人,你的證詞對定罪量刑有很大作用,所以請你客觀如實的把整個經過跟我們!”

盡管高隊長耐著性子好歹,趙局長除了發呆,就是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句答非所問的話:“蕭大師了,姓高的有血光之災!”

一個老警察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刑警隊長示意,可能趙局長受刺激太大,腦袋出問題了,改天再來問。

刑警隊長無奈,只好叮囑趙局長好生休息,改天再來錄取口供,于是就收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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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3 22:15:42 |只看該作者
第42章瘋了

等他們都走了之后,病房也收拾出來了。趙夫人跟腫瘤科的高主任商量能不能換一個病房,高主任告訴他,像這種帶衛生間的特護病房,他們科室就這一間,要換只能換到普通的房間去,不帶衛生間的單間。那樣很不方便,趙夫人只好作罷。反正趙局長一直傻呆呆的也沒有提換房間的事。

本來早就該輸液的,發生的這些事之后,就一直拖延下來,直到此刻才有空,所以護士拿來了藥給趙局長輸液。

液體掛上之后,趙局長又冒了一句:“蕭大師說了,姓高的有血光之災!”

趙夫人嘆了口氣,說:“我都跟你說了,那位蕭大師才是真的大師。人家說的全都驗證了。他事先就已經算出了高大師有血光之災。他還算準了我們兒子……”

趙夫人無意中提到這個話題,又有些后悔,生怕又把趙局長傷心勾起來。但是,趙局長卻似乎根本沒聽見,只是嘀咕著:“蕭大師說了,姓高的有血光之災!”

看著他這樣,趙夫人想起了蕭遠山的指點,說丈夫會發瘋,難道丈夫現在已經瘋了嗎?

她試探著跟丈夫說話,但趙局長除了哪一句反復念叨的話之外,其他的話一句都沒說,對趙夫人的問話也充耳不聞。

趙夫人的目光落在了床頭櫃的抽屜上,那里面有不少的紅包,足夠應付一段時間生活所需了。蕭大師提醒她要為自己今后生活著想的。

她咬咬牙,剛站起身,房門猛地被推開了,沖進來七八個人,正是趙局長的兄弟姐妹。進來就抱著趙局長哭,說他們剛剛得到消息知道這邊出事了,趙局長瘋了,所以趕來了。

他們哭了一通之后,發現趙局長真的傻了,連人都不認識,馬上開始翻箱倒櫃,將抽屜里所有紅包全都翻出來拿走了。又拿走了趙局長的身份證,說馬上去家里翻找存折,還說這些錢都是趙家的,趙夫人是二奶,一分錢也別想分。

趙夫人沒有哭,也沒有跟他們鬧,她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蕭大師預測得一點都沒錯。她現在只有一條路,找一個能養活自己的工作。

趙局長的兄弟姐妹臨走之前,扔了一百塊生活費給她,因為還需要她照顧瘋了的局長。

高主任聯系精神科醫生來會診,一番檢查之后,醫生告訴趙夫人和趙局長的母親說,趙局長受到巨大的精神刺激,患了精神分裂癥。這種病不好治,需要長時間治療。

趙局長發瘋的消息很快傳開了。那以后,就很少有人來探望他了。病房里變得異常的冷清。

趙夫人打電話給趙局長的兄弟姐妹,商議是否將癡呆的趙局長轉移到精神病醫院去,他們卻說他們不管這些,趙夫人是趙局長的老婆,她自己決定。

趙夫人回了一趟家,發現家里已經面目全非,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趙局長的兄弟姐妹搬走了,存折也不見了。

趙夫人沒有跟他們爭執,索要她的一份錢財,因為蕭大師說過,丈夫還有牢獄之災,她就明白了,一旦東窗事發,趙局長兄弟姐妹拿走的那些錢財,到時候都得吐出來。又何必去爭奪那不可能屬于自己的東西呢?

蕭大師預計的時刻很快就來了。

僅僅幾天后,分管城建局的副市長汪凱榮,帶著紀檢委和檢察院的幾名同志來到了醫院。陪同的是省第二人民醫院黨組書記副院長關濤和腫瘤科的高主任。

汪凱榮走到病床前,見趙局長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天花板,正在輸液,他嚴肅地對趙局長說:“你因為嚴重違反黨紀國法,涉嫌貪污賄賂,經市委常委會研究決定,對你實行雙規。同時建議檢察機關立案查處你的貪污賄賂罪行。”

趙局長依舊呆呆望著天花板。

汪凱榮轉頭對趙夫人說:“你丈夫精神有問題,組織決定將他轉送精神病醫院治療,等精神恢復正常之后,再正式提起對他的刑事訴訟。你在通知書上簽字吧。”

趙夫人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簽了字。

一個戴眼鏡的紀檢干部問趙夫人:“我們已經通知銀行凍結了他所有銀行存款,等待組織調查。如果你們隱匿有財產,請立即交給組織,這些都是他貪污賄賂的贓款贓物!”

趙夫人掏出一百塊錢遞給對方:“我手里的就這些,其余的都被他兄弟姐妹拿走了,包括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你們可以去家里搜。”

“我們這就要去,請你在場見證。”

這時,在紀檢干部指揮下,護士將趙局長轉移到了輪椅往外推。經過汪凱榮面前時,他沖著汪凱榮說了一句:“蕭大師說了,姓高的有血光之災!”

趙局長被推出去了,汪凱榮問:“誰是蕭大師?”

趙夫人說:“一個算命如神的高人,在火車站開了一家疾病咨詢公司,就是他算出了高德端有血光之災,結果高德端就真的被人殺死了。”

“算命先生?”汪凱榮皺了皺眉,然后對趙夫人道,“你現在跟檢察院的同志去你們家,他們有搜查證,要對你家依法進行搜查,搜集你丈夫相關犯罪證據。請你配合。”說罷,轉身往外就走。

趙夫人趕緊對汪凱榮說:“市長,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匯報。”

“哦?什麼事?”

“這件事關系到你兒子生病的事情,關系到他的生死!必須單獨跟你談!”

汪凱榮吃了一驚,想了想,對其他人揮揮手。這些人都退出了屋外,關上了房門。

汪凱榮在單人沙發上坐下,示意趙夫人也坐下說話。

趙夫人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壓低聲音對汪凱榮:“您的兒子是不是病了?”

汪凱榮有些吃驚,點點頭:“是啊,昨天開始發燒,燒得有點重,可能是感冒了,跟學校請了假沒去上課,在家躺著呢!”

趙夫人忙說:“不能躺著,他的病跟我兒子是一樣的,是寄生蟲病!他們吃了學校門口半生不熟的烤羊肉,患上了寄生蟲病,得趕緊送醫院治療。不然,我怕會跟我兒子一樣!”

汪凱榮吃了一驚,問:“你怎麼知道的?”

“就是剛才我家老趙說的那蕭大師算出來的,他曾經指點我說我兒子有病,要做腰椎穿刺抽取腦髓檢查,一查就知道了。可惜,我跟我丈夫說了,他不相信,反而相信高德端的胡說八道,我當時也不太相信蕭大師的話,結果,我兒子……”

趙夫人說到這,哽咽著,掏出手絹輕輕抹眼淚。

汪凱榮皺了皺眉:“這都是封建迷信那一套……”

“是真的!這位蕭大師跟別的算命的不一樣,他是算命治病,他說的全都應驗了。——那個殺死高德端的年輕人,他的父親也是蕭大師算出來有並發癥,警告他如果不趕緊治療,活不過三天。真的如此,三天之內那個人就病死在車上了……”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兒子去世了心里很難過,所以我就不責備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汪凱榮站起身往外就走,趙夫人上前兩步說:“你得趕緊把你兒子送醫院,做一個腰椎穿刺腦脊液檢驗就知道,可不能掉以輕心,我兒子就是不聽蕭大師的話才死的!”

汪凱榮沒有理睬,陰著臉拉開門走了出去。

汪凱榮回到市政府辦公室,秘書告訴他,按照日程安排,有一個會議是由他主持的,他分管的相關廳局負責人都已經到了。

汪凱榮站起身正要去會場,可是,他想起趙夫人的話,心里總是覺得不踏實,于是對秘書說:“讓他們等等,我處理件急事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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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3 22:15:56 |只看該作者
第43章解決工作

秘書答應出去了,汪凱榮猶豫片刻,終于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了家里的座機。很快傳來了保姆的聲音:“叔叔!”

“嗯,虎怎麼樣?燒退了沒有?”

虎是汪凱榮的寶貝兒子。

“沒有,還是9.9度,剛剛量的,比先前還要高一了。”

汪凱榮皺了皺眉,:“你收拾一下,我派車過來接他去醫院。”

保姆答應了,掛斷了電話。

汪凱榮又拿起電話撥通了妻子辦公室座機,接通之后:“虎高燒不退,我這工作忙,走不開,你請個假回去一趟,陪同孩子去趟省二醫院兒科,直接找關書記,讓他幫忙找個好大夫好好檢查一下。”

他妻子答應了,掛斷了電話。

汪凱榮又撥通了省二人民醫院黨組書記副院長關書記辦公室的電話:“老關啊,是我,我兒子發高燒,送來你讓兒科的大夫給他瞧瞧。——對了,有人前些天我兒子在學校門口吃過半生不熟的羊肉串,懷疑是寄生蟲病。你讓大夫斟酌一下,看看是不是進行相關檢驗。”

關書記吃了一驚,:“趙局長的兒子趙全就是因為旋毛蟲病死的,發病很突然,迅速惡化。不過,市長您放心,我馬上安排兒科給虎做個腰椎穿刺抽取腦積水檢查,看看有沒有寄生蟲就知道了。如果真是這個病,那倒沒什麼,只要確診了,還是容易治的,這種病就怕不知道。”

“好,那就辛苦你了”

汪凱榮掛了電話,這才心里稍稍踏實,站起身出門開會去了。

會議開到一半,秘書進來,在他耳邊:“省二醫院關書記打電話來,有急事跟您匯報。”

汪凱榮了頭,站起身:“很抱歉,我去接個緊急電話,很快過來。”

汪凱榮快步出了會議室,回到辦公室,話機聽筒放在桌上,他拿起來喂了一聲,對面傳來了關書記的聲音:“市長,已經確診了,虎的確得的是旋毛蟲病,跟趙局長兒子一樣。我們已經對癥用藥了。放心吧沒有危險的。哎呀,幸虧發現得早,再遲一步,就會有生命危險,真是萬幸啊!”

汪凱榮身子一震,隨即:“謝謝,虎那邊就拜托了,我這邊還在開會,回頭再跟你聯系。”

掛了電話,汪凱榮沒有回會議室,他想了想,抓起電話撥通了趙局長家的座機。

檢察院和紀檢委的正聯合對趙局長家依法進行搜查取證。聽到電話響,看了趙夫人一眼。

趙夫人走過去拿起電話,接通之后,聽到是副市長汪凱榮,立即心跳加速起來,她預感到蕭大師指她的這條路可能走通了。

汪凱榮:“謝謝你,你先前告訴我的事情,是真的,我兒子的確得了跟你兒子一樣的病,醫生幸虧發現的及時,再遲的話就有生命危險了。謝謝!”

趙夫人忍住心中的激動,平靜地:“沒關系,市長,只要孩子平安就好。只可惜,我家趙權,他已經……”

趙夫人抽噎著哭了起來,這哭聲其實更多的是為自己的哭命而傷心。

汪凱榮想了想,:“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向組織,組織一定會考慮的。”

趙夫人頓時心跳加速,她盡可能讓自己聲音平穩,:“按理,我不該提什麼要求。可是,市長你是知道的,我沒工作,老趙又犯了罪被抓了,所有財產都查封了。我……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活下去……”

到傷心處,趙夫人淚流滿面,哽咽不能成聲。

沉默了片刻,汪凱榮這才:“你是什麼文憑?”

“高中畢業。”

“以前干過什麼工作?”

“我們家是農村的,我進城里打工,在一家餐館當服務員,別的沒干過什麼工作。”趙夫人老老實實回答。

“嗯……”汪凱榮想了想,,“市委招待所缺一個服務員領班,工人待遇,正式編制。你願不願意去?”

趙夫人感到自己心跳都停了一下,嫁給趙局長,她以為有了靠山,一輩子衣食無憂了,現在發現靠山到了,自己頓時成了迷途羔羊,面臨流落街頭的窘狀,而現在,居然有一個正式工作等著自己,又是激動又是興奮,但她還是盡力克制著,盡可能平靜地:“我願意,謝謝市長關懷。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負市長栽培!”

“嗯,我讓秘書安排這件事,你明天就去上班吧。”

罷,汪凱榮掛斷了電話。

趙夫人慢慢將電話放回了座機,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放了下來,安全感又重新充滿了全身,好象迷途的羔羊找到了回家的路,而指引她回家的,就是蕭遠山。

這些天來的驚恐、害怕、絕望、無阻,早已讓她神經都要繃斷了,此刻生活終于有了著落,她再也抑制不住,捂著臉,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掛了電話,汪凱榮快步回到會議室,繼續主持會議。

他耳朵聽著下屬匯報工作,腦海中卻琢磨著趙夫人的話。,趙夫人和趙局長肯定不知道他兒子趙權和自己兒子虎吃的半生不熟的烤羊肉里面有寄生蟲,不然他兒子也不會死。

從趙夫人所來看,她是得到了那個姓蕭的算命先生的指,只是可惜的是她沒有聽算命先生的話,以至于兒子病死。后來證明算命先生的是對的。現在,自己兒子的診斷證明了這一。

這算命的蕭大師真的有這麼厲害的本事嗎?真的能通過算命給人治病?

王凱榮當然不相信。算命先生總是有自己的辦法搞清楚一些旁人看來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以顯示他們的洞察天機,以便騙錢,就好像魔術一樣,搞不懂魔術背后的奧秘,就會覺得很神奇。算命跟魔術有些異曲同工,但本質上都是假的。

不過,透過這件事,倒是讓汪凱榮對現在食品衛生安全開始擔憂起來。他突然舉手打斷了正在發言的一個局長的話,對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局長:“學附近有些燒烤,出售些半生不熟的羊肉給學生吃。我聽城建局原局長的兒子,就是因為食用了這種不干凈的含有寄生蟲的半生不熟的羊肉串,得了寄生蟲病,最后病死了。你們要立刻對全市食品安全進行一次大檢查,特別是學校附近的餐飲燒烤,一定要杜絕類似悲劇再次發生。”

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局長趕緊在筆記本上,認真做了記錄,一個勁頭。

汪凱榮又接著:“對了,馬上下個通知給各醫院,包括個體診所,通知他們本市出現寄生蟲病病例,讓他們對高熱不退、頭痛、嘔吐病例,要考慮寄生蟲病,並進行相應檢查,不要漏診、誤診,貽誤病情。我聽這種病發病非常快,原城建局趙局長的兒子早上發病,到第二天夜里就死了。同志們,孩子是祖國的花朵,我們不能讓孩子夭折在我們的不負責任之中。”

各個廳局頭頭都認真做著筆記,不停頭。

散會之后,汪凱榮馬上接通了省二醫院關書記的電話。當得知兒子的燒已經開始退,病情得到控制之后,他這才放心,叮囑關書記囑咐門診病人醫生注意排查寄生蟲病。關書記當即答應,表示立刻作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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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發表於 2018-12-23 22:16:17 |只看該作者
第44章探究原委

總工程師王慶林清醒之后,女兒、女婿跟他說了經過,都連聲說僥幸,幸虧老爺子有這樣一位醫術高明的忘年交。

王慶林老人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是怎麼認識這位小友的。但是聽人家準確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女兒的名字,那就說明肯定跟自己很熟,偏偏自己怎麼都想不起來。

在病情穩定之后,這天下午,輸液和治療都已經完畢了,因為病情穩定醫生說不需要陪床,所以女婿女兒都沒有來。

王慶林躺在病床上還在琢磨這件事,怎麼都想不明白。他是工程師,職業習慣遇到難題就一定要解決,否則寢食難安。

所以,他就悄悄的換了便裝溜出了醫院,來找蕭鷹。從女兒嘴里已經知道蕭鷹在火車站算命一條街開了一家公司,還是女婿幫忙辦的手續。

王慶林來到蕭鷹的咨詢公司外,見到兩個農民工模樣的人在屋里聽蕭鷹指點病情。

于是,他就躲在門外靜靜地聽。就聽到蕭鷹說:“你的頑固性胸痛並不是冠心病,所以,你吃心痛定硝酸甘油沒用的,你的病是胃出了毛病,你的胃整個擰了個兒,知道嗎?就像這個樣子,你到醫院去跟醫生說要做個胃鏡檢查,一查就知道了。醫生會給你用胃鏡做一個胃部復位。復位之后,你的胸痛就會消失的,明白了嗎?——不明白沒關系,我給你寫下來,你拿給醫生看。”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農民不停的感謝著拿著一張紙,告辭走了。

王慶林聽在耳中,不由暗自稱奇,也邁步走了進去。

蕭鷹正舒坦的伸長了手臂和腳,伸一個大大的懶腰。他發覺指點如何治病也有很強的成就感,比如剛才這個病人,病歷記載,他的病被醫生誤診為冠心病,去了很多醫院都是這樣診斷的,最后到了一家醫院,醫生做了個胃鏡才發現他是胃扭轉導致的胸痛。做個胃部復位,這才治好了胸痛。而現在,這病人只去了一家醫院沒治好就來找自己了,自己給他指點之后,等于抄近路直接到了最終確診那一步,省去了中間無謂的奔波,節約了一大筆看病的錢,病人也少受病痛折磨和精神折磨。

這種價值的實現,的確很讓人愜意,所以他很舒展的伸著懶腰,閉著眼睛享受著心中的成就感。

這時,他聽到一個蒼老還帶著戲虐的聲音說:“不錯吧,看樣子很享受啊!”

蕭鷹嚇了一跳,趕緊睜開眼一瞧,見是金來福的岳父王慶林,不由又驚又喜,站起身說:“王總工,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住院嗎?來來,快請坐。”

他趕緊拉過椅子請王慶林坐下。

王慶明打量了一下屋子:“好歹也是一個有限公司,這也太簡陋了點吧!”

蕭鷹訕訕的笑了笑說:“這不才開業嘛。我也沒想到金大哥他給我辦成個有限公司。我原來想著就是弄個地攤就完事了。”

王慶林聽他叫女婿是大哥,不由好奇地瞧了他一眼,卻沒有問追問,說:“有沒有空啊?我請你喝一杯。”

這個點剛好是吃晚飯的時候,不過聽他居然要請自己喝酒,蕭鷹嚇了一跳,忙說:“王總工,你可是心肌梗塞,最好不要飲酒。”

“我喝了一輩子酒,你不讓我喝,那還不讓我病死算了。走吧,少啰嗦,找個酒館喝上幾杯,我有話跟你說。”

最后這句話管用了,蕭鷹說:“那咱們就別去遠了,我這個店鋪的東家開了一個田螺小吃,手藝不錯,菜的味道很正宗,要不就在這吃吧!”

“行啊,你說了算,不過你請客哈,我老頭子可沒帶錢。”

“那是必須的,就在隔壁。”

蕭鷹鎖了門,帶走王慶林來到了隔壁田螺小吃。

田大嬸正在忙著,見到蕭鷹來,遠遠的笑呵呵打個招呼,讓女兒卓然趕緊去接待。

卓然也正忙著跑堂,很高興迎了上去說:“大哥哥,你來啦!”然后又沖著王慶明嫣然一笑叫了一聲,“爺爺好!”

王慶林微笑點頭,說了聲你好。

蕭鷹對卓然說:“我陪老爺子來喝杯酒,包間空著嗎?”

“想得美,這個點還有包間?外面位子都坐滿了,你沒看見嗎?都是來喝啤酒的。”卓然白了他一眼,然后笑嘻嘻說,“要想喝,只有到我屋里去了,反正等會兒我要上晚自習去,你們倆慢慢喝。”

“那也行,不過搞得一房間酒味,你不會反感吧!”

“反感有什麼用呢?誰叫你是我大哥哥,快去吧,少啰嗦,——對了想吃什麼?”

“在你這兒當然吃田螺了,另外,再整幾個下酒菜,我要跟老爺子喝一杯。炒什麼菜你自己定,拿手的上來就是。”

“這麼大方,賺了錢了吧?”

這兩天生意還不錯,這也是蕭鷹感覺到愜意的地方。這兩天來的病人差不多都是先前自己看病然后介紹來的,口口相傳。

蕭鷹的名片已經做好了,來的病人他都發了名片,讓他們幫忙介紹客人。這些病人得到蕭鷹的指點,很快確診了病因,都很感激,當然不惜余力的幫他介紹。

蕭鷹笑呵呵說:“請老爺子吃飯,當然點好的盡管上!”

卓然說:“這可是你說的哦,那我就給你點最貴的。”

“沒問題。”

蕭鷹看過他們的菜譜,這種大眾化的小吃店,最貴的菜也貴不到哪去,撐死了連酒帶肉50塊錢兩人可以吃得非常好。

王慶林只是笑吟吟的聽著並不插話,被蕭鷹安排好之后,跟著他上到二樓,到了卓然的房間。

屋里就一張椅子,蕭鷹讓王慶林坐。卓然又拿了一把椅子上了,放在書桌另外一側,然后給蕭鷹報了一下菜名,其實也就是家常菜,的確是他們店里頭相對而言比較貴的,她家的家常菜做得很可口,蕭鷹很滿意。

蕭鷹不客氣地把牌桌上的臺式電風扇打開了,在這悶熱的夏夜里一陣涼風吹來很是愜意。

接著,他從桌挑了一盒磁帶放進錄音機里,按下播放鍵。很快,錄音機里飄出一首蘇聯歌曲“喀秋莎”。

聽到這歌,王慶林立刻來了興趣,輕輕跟著哼唱,手里還打著拍子,感嘆道:“唉,聽到這歌,就想起我年輕的時候。那時候蘇聯專家在我們廠幫我們設計產品,手把手教我們,真的跟兄弟一樣。這首歌還是一個蘇聯老工程師教我的呢!那麼多年過去了,那老伙計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蕭鷹說:“是啊,別夢依稀咒逝川……”

“故園三十二年前!”王慶林接了一句,用贊賞的目光瞧著蕭鷹說,“你對毛主席詩詞也喜歡?”

“是啊,雖然十年.****時我還小,沒有多少記憶,但是對主席的感情受父母的影響還是很深的。”

王慶林贊許的點了點頭,說:“很難得,像你們這個年紀喜歡毛主席詩詞的不算多啊,唉,故園三十二年前,——不止啦,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揮間!”

菜肴送了上來,卓然給蕭鷹拿了一瓶酒,說:“這是我爸的珍藏,我媽說了叫我拿一瓶給你們喝,正宗的茅臺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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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塵封往事

蕭鷹趕緊說:“別,這麼好的酒我可不敢要,買不起。”

“誰叫你買啦?我媽說了,這是我爸給你的謝禮,你救了他的命,他謝你一瓶酒怎麼啦?不給面子還是咋的?”卓然說道。

蕭鷹見卓然板著臉,只好苦笑說:“這個面子未免大了點。”

“喝你的就行了,偏你就婆婆媽媽的,咋不像你指點別人看病那麼干脆呢!”卓然白了他一眼,“我去端菜去了,今晚的菜可都是我媽媽親自下廚,她的手藝我們廚師都贊嘆呢,我媽平時很少親自下廚的,你們可得使勁吃,要是剩下我可跟你沒完。還有,今晚這一頓,除了酒,是爸爸謝你的不收錢,其他可是要照價收錢的,不許賴賬。”

“當然了,那是肯定要收錢的。”

卓然這才嘻嘻一笑,吐了吐舌頭,又不好意思的瞧了王慶龍一眼,轉身下樓去了。

王慶明微笑瞧著蕭鷹說:“剛才這個小姑娘說著的,其實也正是我感慨的,——你指點病人看病當真是十分干脆,剛才你給那老農民指點他的胃扭轉,就說得斬釘截鐵毫不含糊,讓人佩服呀!”

“哪里哪里,謝謝王總工誇獎。”

“別叫我王總工了,咱們不是忘年交嗎?叫我一聲老王就行了。”

“嗯這個……”蕭鷹見到王慶林一本正經的說出這話,顯然不是開玩笑,便點頭說,“好吧,老王!”

王慶林打開茅臺,給蕭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端起酒杯說:“你救了我的命,這杯酒算是我謝你,先飲為敬。”說罷不等蕭鷹說話,一仰脖把一口酒喝干了,亮了一個空杯瞧著蕭鷹。

蕭鷹是學生,平素很少喝酒。不過見到王慶林年逾七旬,喝得如此干脆,當然不會認慫,微微一笑,雙手舉杯致意,也是一口飲干。

“好,有點意思。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樣子。”說罷,王慶林給蕭鷹和自己又斟了一杯酒,拿著筷子夾了一夾青椒牛肉送到嘴里,嚼了幾口,頻頻點頭贊許說:“牛肉有嚼頭,辣椒入味,火候拿捏的剛好到位。還別說,小吃店能做出這種手藝十分難能可貴了,很好。”

蕭鷹也夾了一夾青椒牛肉送到嘴里吃著,頻頻贊嘆田大嬸廚藝一流。

王慶林又喝了幾杯,突然,他把酒杯一放,一本正經瞧著蕭鷹說道:“你還是如實招供吧,你究竟是怎麼知道我和我女兒的名字?又為什麼要幫我?”

蕭鷹不由愣了一下,笑嘻嘻說:“我們在公園鍛煉的時候認識的,老王不記得啦?”

“我從來不去公園鍛煉。”王慶林一字一句說著,瞧著蕭鷹。

蕭鷹有些尷尬,趕緊舉杯說:“來來,喝酒。”

王慶林端起酒杯一口飲干,放下杯子,依舊瞧著蕭鷹,似乎在告訴對方自己的問題並沒有放棄。

蕭鷹只好把酒杯放下,說:“好吧我承認,這之前我並不認識你。我學會了一種算命的本事,可以算出別人的病來,我想用這種本事來幫助別人。那天我到急救中心就是這個目的,碰巧遇到護士叫你的名字,我算了一下,算出你有這種病,也算出了你和王阿姨的名字。所以,我就借口說是你的忘年交,得到了王阿姨的信任,就是這樣的,我沒有惡意。”

蕭鷹只是片刻之間便想清楚了這件事,還是只能把大半真相告訴對方,不然不管怎麼樣都無法順理成章的解釋清楚自己是怎麼知道對方名字特別是他女兒的名字的。更何況,他現在的所謂疾病咨詢公司,其實就是算命治病公司,因此,對外必須明確自己會算命治病,所以用算命來解釋這個問題是最合適不過的理由。

王慶林點點頭說:“我知道你沒有惡意,我只是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和我女兒的名字,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得的是腹痛型心梗,而準確的探知了這一點。先前我很納悶,剛才我在門外聽到你跟那老農說他的病,說得活靈活現,仿佛你已經親眼看見了他的胃發生了扭轉似的。我就奇怪了,難不成你有透視眼嗎?怎麼看著那麼準呢!”

“我說了,我有一種獨特的算命本事,我能算出別人的病來,就是這樣,你可以不相信,但事實就是事實。”

王慶林盯著他說:“你當真能算命治病?”

“你可以測試就知真假。”

王慶林想了想說:“我有一個朋友,名叫袁虹欣,是個女的。她在七九年曾經得過一場重病,差點死掉,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得的是什麼病?”

蕭鷹說:“你告訴我她的籍貫和出生年月,是公歷的。”

“我知道她的籍貫,但出生年月日我還真不知道,——朋友誰會問那麼詳細。”

“那她在哪家醫院住院這個知道不?”

“知道呀,就在省二醫院。不過是七九年喲,十二年前。”

“幾月份知道嗎?”

“應該是三月份,我去看過她,我記得很清楚,剛過完年不久。”

蕭鷹立刻鎖定了這一年的三月份,發生在省二醫院名叫袁剛的病歷。鎖定了一個病例,他簡單翻閱了一下之后,說:“她患是一種很特殊的癲癇,叫心臟性癲癇,醫生以為是冠心病,用了冠心病的藥,卻沒有效果。為此她心里壓力很大,成了焦慮性憂郁癥,差點自殺。后來去了首都醫院才最后確診,用了抗癲癇的藥,很快癥狀就消失了,恢復了正常。”

王慶林目瞪口呆地瞧著蕭鷹,因為這個女人其實是他初中女同學,也是他青澀的初戀。畢業之后一直到那一年偶然相遇,她到省城來看病,王慶林去醫院看了她,知道她的病情,后來還是王慶林推薦她去首都找一個熟悉的名醫,好好看一下,最后才確診是這個病的。

這件事王慶林誰都沒有說,他相信沒有人知道。那之后,兩個人就漸漸失去了聯系,一直到現在。王慶林聽蕭鷹準確的說出了她的病癥,還說出了她焦慮性憂郁癥和差點自殺,瞪眼瞧著蕭鷹,好半天才很是不解的說了一句:“你,你真的是算命算出來的?”

蕭鷹嘆了口氣說:“我還可以告訴你,就在去年,你的這位朋友突發腦溢血,已經去世了。”這是蕭鷹搜尋她的病歷時找到的最后一份病歷,上面顯示她已經病逝。

王慶林整個人一下呆住了,花白的頭發在輕輕地抖動著。良久,才用苦澀沙啞的聲音說道:“是嗎……?”

蕭鷹沒有說話,默默地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王慶林頓時像嚴冬里的枯草,整個人失去了生機,呆呆坐在那兒。好半天,忽然一下子站了起來,說:“我要給她家打個電話。”

說罷,王慶林匆匆下樓去了。

收音機里飄著蘇聯歌曲優美的旋律。

不一會,王慶林回來了,頹廢的坐下,呆呆的出神,然后拿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又伸手過去抓酒瓶子,卻被蕭鷹按住了:“老王,心情不好就不要再喝了,很容易傷身。放心,酒我給你存著,什麼時候來喝都可以,而且你現在有病,聽我的。”

王慶林呆了片刻,慢慢把目光從酒杯轉移到了蕭鷹的臉上,苦澀的說:“她真的走了。就是去年走的,我竟然不知道,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畢竟都是有家有口的……現在,就想聽聽她的聲音……也是不能了,早知道……”

蕭鷹拍了拍他肩膀說:“她走得很安詳,沒受什麼苦。”

“那就好……”

這時,收音機里傳來了蘇聯歌曲“小路”,最后的幾句:

請你帶著我吧我的小路啊,

跟著愛人到遙遠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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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香爐寺捐菩薩

不知何時,王慶林的眼眶已經紅了,聲音有些哽咽說:“年輕的時候,我們兩家合唱過這首歌,我曾經想著,有一天能牽她的手,到遠方去,可是現在……”

蕭鷹見他精神很頹廢,這對心梗病人可不好,眼珠轉了轉,想找個輕松的話題,沒想到王慶林已經站了起來,說:“既然不喝酒了,那我就走了,回醫院去,免得醫生找不到我告訴孩子們,他們擔心。”

“我送你去。”

“不用,公交車就兩站路,我又沒喝多少,這點酒還醉不倒我。”

“那我送你到公交車站。”

蕭鷹跟著王慶林兩人走下樓,在樓下的,卓然有些意外,說:“怎麼不吃啦?菜不好嗎?”

王慶林笑了笑說:“菜很好,謝謝。我突然有事,先走了,改天再來喝。酒先放著,這麼好的好酒,若不來豈不是可惜了。”

蕭鷹結了帳,陪著王慶林來了田螺小吃,走過廣場,來到公交車站。正好有一班車快發車了,車上人不多,有空位,

王慶林正要上車,又站住了,回頭對蕭鷹說道:“謝謝你給我算出了這個消息,你算命的本事堪稱天下第一。改天找你好好算算。說實話,我是個唯物論者,可是到了這個年紀,我覺得相信一下鬼神也未必是壞事。有一個美好的轉世在等著你,就可以忘卻死亡的恐怖,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說罷,王慶林跨步上了公交車的臺階,又回頭對蕭鷹說:“她應該已經轉世投胎了吧,她過得好嗎?”

蕭鷹沒有告訴他自己只能算命治病,並不能預測未來,也不知道轉世投胎,但他還是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他有些后悔,自己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王慶林,對牽掛的人懷著希望,有一個等待,豈不是比沒有希望沒有等待要好的多嗎?

公交車上沒什麼人,王慶林坐在窗邊,拉開窗戶,車子發動了,他突然對蕭鷹笑了笑說:“其實,我每天早上都要去公園鍛煉的。”

蕭鷹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先前王慶林說他從來不去公園鍛煉,是故意試探自己。這一試探下,把自己真話給逼出來了。

這老頭可真鬼。

不過,聽他能說出這樣輕松的話,應該會自己調節心情,很快忘掉憂傷的。這是一個快樂的老人。

最近這幾天,蕭鷹都在公司坐等顧客上門,而沒有再去急救中心。

經過王慶林這件事之后,他發現,假扮病人家屬或朋友,用這種方法去幫忙指點治病的話,有很多弊端。一旦被人識破,別人會以為自己別有用心。實在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還是講究緣分吧。

因為抱著這種心態,所以他在公司坐等病人上門,也就沒有遇到必死之人。所以這幾天睡夢中也沒有再出現地藏王菩薩。

他先前定了五尊,多定了一尊,他並沒有退貨,等下一次救個必死之人后,就不用再捐獻了。

蕭鷹不再穿那一套西裝,這大熱天的太厚了。

他上次在醫院見到所謂高人高德端,穿的對襟唐裝覺得很有特色,這才像一個算命的樣子。

盡管這位高大師並沒什麼真本事,但是他善于包裝,而且能夠讓趙局長對他死心塌地的相信,可以說表面上的功夫做得很好,至少讓人覺得高深莫測是位高人,這一點給蕭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他一咬牙也去裁縫店給自己定做了兩套唐裝,兩雙布鞋。然后,又去工藝品商店買了一把很精致的白折扇,自己親筆題寫兩句名言:

淡泊以明志

寧靜而致遠

最后,他還在眼睛商店買了一副復古的圓形墨鏡,這個比蛤蟆鏡更配自己這身行頭。

衣服很快做好了,月白色綢緞縫制的。穿上之后,頓時很是涼爽,比厚厚的西裝可要清爽多了,戴上圓形墨鏡,搖著折扇,腳下踏著手工針線納底的布鞋,對著鏡子一瞧,還真有幾分牛逼轟轟得道高人的模樣。

他對自己這身打扮很是滿意。

而且,他發現,自從自己換了這身行頭之后,上門求教算命治病的顧客,瞧他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敬畏。

約定的一個星期時間到了,蕭鷹給佛像塑造廠的孫廠長打個電話,確認佛像已經塑造好,也跟香爐寺那邊聯系好了,他可以過來跟著一起去香爐寺捐獻佛像。

于是蕭鷹便乘公交車前往塑造廠,這次他沒有帶卓然,因為卓然馬上要期末考試了。

蕭鷹到了塑造場之后,看見五尊地藏王菩薩雕像,神色姿態各異,熠熠生輝,金光燦燦,的確跟睡夢中見到的佛像一樣。

蕭鷹很滿意,當即支付了剩下的價款,然后跟著孫廠長坐東風卡車拉著菩薩像朝香爐山駛去。

香爐山遠遠的看就像一尊香爐,故而得名。山勢比較陡峭,孫廠長的佛像塑造廠就在香爐山下,所以靠的比較近,只是山路不大好走,盤旋蜿蜒,又是土路。而且車上全是泥菩薩,一旦顛簸劇烈,說不定菩薩就爆體而亡,那可就慘了。所以車開得很慢,搖搖晃晃的。費了好半天勁,才開到了山頂,香爐寺廣場前。

蕭鷹讀書的時候來過幾次香爐山,也進去香爐寺。而這一次,他是作為施主到寺廟里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來之前,孫廠長已經打電話給方丈明通大師。所以,方丈帶著寺廟的人等在大門之前。

卡車到了院子緩緩停下,孫廠長搶先下車,上前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這才給兩人做了介紹。

方丈見蕭鷹身穿對襟唐裝,腳下納底布鞋,手里搖著題詩折扇,很顯然對中國文化很是偏好,不由多了幾分好感,忙上前合十施禮。

蕭鷹見這位方丈,大概五十來歲的樣子,只是走路過來,兩邊有兩個小和尚攙扶著,而且每走一步都要皺皺眉,似乎在忍受著痛苦。趕緊收了折扇,倒轉扇柄,合十說:“多謝方丈出迎,方丈身體有恙,就沒必要親自來迎接了。”

明通大師微微一笑說:“風濕關節,老毛病了,不妨事,蕭施主廣積德善,捐贈五尊地藏菩薩佛像給鄙寺,如此厚德,老衲要是不親自來迎接,如何能表達心中感激之情呢!”

“方丈言重了,咱們進去談吧,你身體有病不要久站。”

明通大師卻搖頭說:“沒關系的,我先帶著蕭施主到寺廟各處禮佛,然后再到禪房說話,鄙寺還備下齋宴感謝施主。”

“方丈太客氣了,以前我來過貴寺,到各處參觀,也都見過菩薩、佛祖,方丈行動不便,就不必再去了,咱們先安放菩薩像,然后直接到禪房說話。”

聽到這話,明通方丈這才點頭說:“也好,按照地藏菩薩的基座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勞煩孫廠長費心。”

孫廠長忙謙恭的答應,指揮工人將菩薩佛像卸下來之后,開始安裝。

這菩薩只有一人多高,因為里面是空心的,所以不算太重,幾個工人抬到架子上就可以了,不需要用起重機。

蕭鷹搖著折扇,在明通方丈陪同下,看著工人施工,將幾尊地藏王菩薩逐一安放在了基座之上。

寺廟里有不少游客,很難見到這種場景,都過來瞧熱鬧,指指點點的議論著,當得知是這位年輕人捐贈的五尊菩薩之后,都向蕭鷹投來了好奇而敬仰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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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被誤診的老方丈

佛像安放好之后,蕭鷹在方丈的安排下,又第一個上香禮佛。

這時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了,于是便直接來到了寺廟食堂吃飯。寺廟有幾間單獨布置的雅間,是款待尊貴的施主的。

寺廟的幾位有法職的法師都陪同就餐,蕭鷹坐在方丈身邊。方丈很健談,說著香爐寺的歷史,還有歷代高僧大德的一些典故。幾位法師也不時插話,氣氛很是融洽。

吃完齋宴,方丈在兩個小和尚攙扶下,陪著蕭鷹到禪房奉茶說話。

孫廠長以為蕭鷹吃完飯之后就會坐車離開,但是見到蕭鷹還是跟著方丈去了禪房,便只好陪同。

到了禪房入座,奉上香茶,蕭鷹這才說道:“方丈大師,你是不是腰骶部和雙髖關節疼痛?大概在半年前開始痛的,而且現在還有不規則的發熱,對吧?”

明通方丈吃了一驚,因為先前他只是跟蕭鷹說他的病是風濕關節炎,並沒有說準確的疼痛部位,更沒有說發燒的事情,而蕭鷹卻準確地說出了他的病痛位置和不規則發燒的情況,不由讓他感到很驚訝,點頭說:“沒錯,蕭施主是怎麼知道的?”

蕭鷹微微一笑,從口袋里取出自己的名片,雙手遞給明通方丈。

方丈接了過來,看了一下,道:“原來蕭施主是疾病咨詢有限公司的老總,失敬失敬!”明通方丈當然知道,掛這種名頭的公司說穿了就是算命的。

孫廠長一直不知道蕭鷹的身份,聽到這話也吃了一驚。蕭鷹又給了他一張名片,他接過認真看了看,微笑點頭,說:“不僅是疾病咨詢公司,蕭施主他們公司還有全科診治,藥品出售。看來蕭施主不僅醫術精通,還擅長命理。”

蕭鷹名片背面寫得有公司業務范圍,而且,還把自己那句名言算不準倒貼10塊也寫在了上面,這主要是給那些鄉下來的老百姓看的,這種直白的話,他們更容易記,也更容易口口相傳。

明通方丈皺了皺眉,很顯然,他對算命這種東西並不太相信,包括他們寺廟里的解簽,他也是不怎麼相信的。

蕭鷹發現了明通方丈這不經意的表情變化,便笑笑說:“方丈在半年之前關節疼痛之后,去鄉衛生所看的病,給的抗風濕藥。前些日子又到東城區人民醫院看病,醫生按風濕性疾病給了抗生素,還有解熱鎮痛的藥。但是,方丈吃了之后,沒有什麼效果,反而癥狀逐漸加重,現在已經行動困難了。”

先前蕭鷹已經用腦海中搜索的明通方丈的相關病案,因為病人是出家人的很少,所以很快就鎖定了明通方丈的所有病歷資料。得知這位方丈會在三個月之內病死,他決定指點一下,看看能不能救他一條性命。

明通方丈更是吃了一驚,蕭鷹準確的說出了他就診的醫院和使用的藥物,醫生診斷的病情,難道這位算命先生這之前把自己的情況詳細調查過嗎?方丈當然知道,算命中有這樣的一種圈套。

但是,明通方丈弄不明白,對方摸清自己底細之后,故作高深給自己算命,究竟要做什麼?他今天到寺廟里來捐贈了五尊菩薩,值不少錢呢,他如果想給自己治病算命賺錢,那又能賺多少呢?自己一個寺廟的方丈,沒什麼錢的。寺廟的財產他也無權私自處分。這些算命的應該知道呀。

他是出于什麼目的?

明通方丈眼睛瞪大了瞧著蕭鷹,一時摸不清楚,他的用意所在。

蕭鷹當然明白對方為什麼驚訝,也從他眉宇間瞧出了疑惑,便搖了搖折扇說道:“方丈請放心,我今天給你算命不收分文。我完全是出于好意,想告訴你,你的病醫生誤診了,不是風濕病。而且,接下來的幾個月,你的病情會迅速加重,如果你不聽從我的指點,你半年之內會不幸病逝。”

一聽這話,孫廠長有些不高興,對蕭鷹說:“蕭施主,你這話什麼意思?”

明通方丈微笑擺手,對蕭鷹說:“多謝蕭施主指點,不過,我還沒聽說過風濕病半年之內就病死的。”

“方丈的病不是風濕病,我說了,醫生誤診了。”蕭鷹又搖了搖折扇,繼續微笑著說:“方丈大師,打算明天到省二醫院去查病,其實你也感覺到這病不大像風濕病,因為用風濕藥沒有效果。你也懷疑東城區醫院的醫生看錯了,所以想找家大醫院看看,對吧!”

明通方丈又吃了一驚,他的確打算第二天去省二人民醫院看病的,因為聽說省二醫院骨科有幾個老專家很擅長治療風濕病。如果說先前自己看病的經歷蕭鷹通過各種途徑了解到相關信息,那還不足為奇,但他明天去省醫院看病這種想法,僅僅是他自己的打算,沒有告訴任何人,而蕭鷹卻準確無誤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這不能不讓明通方丈驚駭不已。

難道眼前這人真的是算命高人,能算得如此精準嗎?

一旁的孫廠長看出了明通方丈的驚駭,也從中知道蕭鷹居然說準了,不由得也是異常的驚訝,原先臉上的不高興已經蕩然無存,換上了一份敬畏。

蕭鷹端起茶盞,拿起茶碗蓋,輕輕的將茶葉沫推到一邊,然后抿了一口,贊嘆道:“好茶!”

其實他是不喝茶的,根本分辨不出是不是好茶,這麼說只是讓對方高興而已,找機會贊美對方,會拉近雙方的關系。

聽他這麼說之后,明通方丈臉上露出笑容:“這是今年的新茶,極品龍井。蕭施主如此尊貴的客人,當然要用最好的茶來款待。”

蕭鷹說:“多謝方丈如此盛情,我們接著說你的病,——你明天去了省二醫院,醫生會告訴你,你是強直性脊椎炎,然后要求你住進他們醫院的中醫科。但是,醫生這個診斷依舊是誤診。你在中醫科治療兩個月,但這兩個月你的病情會進一步加劇,脊椎活動困難,不能翻身,平臥時候雙下肢不能抬高,而且出現嚴重的貧血。到這時候,方丈已經病入膏肓,沒得救了。”

明通方丈這次沒有皺眉,因為剛才蕭鷹居然準確地說出他心中的想法,他發現對方不可小覷,不是危言聳聽,現在聽他斷然預測明天去醫院看病的結果更是驚駭。

孫廠長陪著笑,身體前傾,問蕭連山說:“請問蕭大師,方丈究竟是什麼病?”

明通方丈也探尋地望著蕭鷹。

蕭鷹卻賣了個關子,搖著折扇說:“你們還是不大相信我說的話,這樣吧,明天你們去了醫院,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對了,那時候再決定是否接受我的指點。——名片上有我公司地址和電話,多謝方丈的香茶,就此告辭。”

說罷蕭鷹站起身,邁步往外走。

兩個小和尚趕緊上前攙扶著明通方丈跟出禪房,送蕭鷹來到了卡車前。

蕭鷹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醫科大的學生證,翻開,送到明通方丈面前:“為了讓方丈大師放心,我可以告訴你,我其實是醫科大的應屆畢業生,我自主創業辦了這家公司,我對醫學有足夠的了解。所以,請你務必要慎重考慮我的話,這關系大師的性命。”

明通方丈和旁邊的孫廠長都湊過來仔細看了看學生證,還對比了一下上面的照片,都微微點頭。

蕭鷹收了學生證,鄭重的對明通方丈說:“方丈乃高僧大德,如果就此病逝,必定是佛教的一大損失,很抱歉,我必須實話實說,請方丈不要以為我別有用心,我說過給你指點不收分文,孫廠長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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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3 22:17:45 |只看該作者
第48章驗證是否醫托

孫廠長陪著笑連連頭:“蕭施主宅心仁厚,廣積德善,我佛慈悲,方丈能遇到蕭施主這樣的高人指,當真是造化。”

明通方丈雙手合十,對蕭鷹道:“多謝施主。施主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目送蕭鷹和孫廠長上了卡車下山走了,明通方丈呆呆的站在那沉思不語。

攙扶明通方丈的一個和尚:“方丈大師,我瞧他是危言聳聽,算命的都自己好心,等到真正上了套,他再慢慢的算計你。”

另一個和尚:“那也未必,不要把人想得都那麼壞。我覺得這位施主人就很好,要不然,平白花那麼多錢捐獻菩薩給我們寺廟,這樣行善積德的人,怎麼會有那樣的壞心眼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表面是個大善人,其實一肚子的壞水。”

“反正我覺得這位施主是個好人,人家還是大學生呢,專門學醫的。生病這種事情,那是寧可信其有的,方丈大師,你還是請他給指一下吧。”

明通方丈輕輕嘆息了一聲:“回去吧!”

這一晚,明通方丈因為疼痛幾乎沒有睡成。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讓寺廟的師傅開著寺廟食堂下山采購用的一輛皮卡車送他去醫院。兩個和尚當然要攙扶陪同。其他法師要跟隨,但是方丈拒絕了。他不想驚動太多的人,特別是被蕭鷹那麼一之后。

車子下了山,進城要經過孫廠長他們的佛像雕塑廠。遠遠的就看見孫廠長坐在門口邊一塊青石上面抽煙,看見寺廟的皮卡車來了,趕緊攔住,對明通方丈:“方丈是要去醫院嗎?我陪你去吧!”

明通方丈:“不用了,別影響你做生意,”

“方丈,我知道你不用我多事,不過,嘿嘿,話,我是瞧熱鬧,我實在好奇,昨天那蕭施主所的話是不是真的。所以跟著去看看。”

明通方丈苦笑:“那好,上車吧!”

孫廠長上了車,坐在后排,:“昨晚上我一直在琢磨蕭施主的話,我不相信算命真的算的那麼準,但是翻來覆去考慮他的話,又不像是雙關語,或者是一般算命人擅長用的一些套話。他的半都不含糊,前面又都準了,就看今天準不準。”

明通方丈:“是呀,這麼神奇的事情,老衲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要是今天也被他中,那可真是太神奇了。”

一個和尚:“他會不會跟醫院串通好了搗鬼騙師父呢?”

另一個和尚:“你總是把人想得這麼壞,他要把整個醫院都串通了,那得費多大勁?有必要來騙我們一個窮寺廟方丈嗎?有那功夫去騙那些大老板,豈不是劃算得多?”

孫廠長卻:“你還別,還真有這種可能,今天我們留意看看有沒有人主動來招呼我們去看病,如果有,不定就是他的托。如果沒有,我們自己隨意選一個醫生看,就應該不會是他的托了。因為,他總不可能把整個省醫院上百個醫生都買通吧,我瞧他那樣,挑最便宜的泥菩薩來捐獻,應該沒什麼錢,沒有這麼神通廣大。”

一路上著進了省城來到了省二醫院。他們故意在大廳里轉來轉去的,因為穿的是和尚僧袍,引來不少人注意的目光。但是並沒有他們料想的人上來給他們引薦醫生或者科室。

他們轉了好一會兒,確定的確沒有人來管他們的時候,孫廠長反而更是高興,因為這證明那位蕭大師並沒有安排托在這兒引他們上鉤。

于是,孫廠長:“方丈大師,咱們看什麼科?”

明通方丈望著眼花繚亂的科室名字有些發懵。孫廠長又問道:“上次方丈你到東城區醫院看病,是掛什麼科?”

“我問了別人,是看風濕性關節炎要看骨科,所以掛的是骨科。”

和尚:“那就看骨科吧,我去掛號。”

“等等!”孫廠長眼珠轉了幾下,“既然風濕性關節炎要看骨科,假如蕭大師真的是串通醫生給我們下套,不定就聯系好了骨科的醫生,咱們不看骨科,換個科看。咱們看內科。”

明通方丈苦笑:“沒必要這樣吧,我看那蕭施主也不是那種陰險狡詐之人。”

“我不是要防他,我要驗證一下他的是不是事實,如果我們這樣避開都被他中的話,那就明他真的是算命高人。要真是那樣,方丈,他可了,你這病活不過半年,那咱們就必須去找他,請他指才能治好你的病啊!”

明通方丈想了想,了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孫廠長又壓低了聲音:“昨天,蕭施主了,今天到醫院來,醫生會是強直性脊柱炎,我們看看胡亂找的醫生是不是這樣的?”

明通方丈頭。

和尚見方丈頭答應了,便去掛了內科,然后攙扶著方丈到了內科門診。

門口掛有幾個內科門診今日出診的醫生照片和名字,其中有幾個是專家門診。孫廠長眼珠轉了轉,看見一個護士過來,趕緊攔住,指著墻上照片:“護士同志,我問一下,這些醫生中哪一個看病看得最差?我要找最差的醫生看病。”

護士嚇了一跳,瞧了他好幾眼,這人神經病吧?到醫院看病只有選最好的醫生,怎麼反而要選最差的看?

明通方丈知道孫廠長又是在故意避開有可能設托的地方。按常理,生病的人一般都找專家門診看才看得準,而故意挑最差的,這樣就能避開對方設的圈套。反正他們目的是驗證蕭鷹是不是真有本事,如果真的有,他們要找蕭鷹請指的,並不是真要找這個醫生看病。明通方丈不由對孫廠長良苦用心嘆息了一聲。

孫廠長又滿臉陪著笑對護士:“我找最差的醫生看,是為了鍛煉他的醫術。這樣他的醫術不就越來越好了嗎?我們出家人講究與人為善。”

孫廠長今天沒有穿僧袍,穿了一身中山裝,只不過,護士發現他身后有幾個和尚估計是一起的,護士這才明白,笑了笑,指著最后一張照片:“那你找他吧,他是醫學院剛剛畢業的,沒什麼經驗。”

孫廠長眼珠一轉,想起蕭鷹也是醫科大畢業的,不定是同學,更容易串通,趕緊又:“不,我不想找年輕的,找老一的,醫術不好的。年輕人以后有機會。”

護士又瞧了他幾眼,才又指著一張照片:“那你找他吧,他上個月誤診了一個病人,病人差死了,剛受了處分。”

“這個好!”這樣的人一般不會有人去找他看,蕭鷹如果真的想找一個托的話,也不會找這樣的人來幫忙的,所以這樣的醫生最不可能是蕭鷹的托,最能證明蕭鷹是不是真的算得很準。

攙扶著明通方丈來到那醫生的診療室,里面果然沒什麼病人。一個胡子拉碴的醫生,雙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正在看窗外的人,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明通方丈陪著笑上前:“醫生,我們方丈病了,你給看看吧!”

那醫生扭頭看了一下是出家人,有些驚訝,招呼明通方丈坐在他桌子邊的凳子上,問:“怎麼啦!哪里不舒服?”

明通方丈:“我的腰和胯骨這里脹痛,上次到鄉醫院和東城區醫院,醫生是風濕病。”

“風濕病要去骨科呀,怎麼跑內科來了?”

“骨科那人太多了,反正是老毛病了,你給看看,再開藥就行了。”孫廠長忙接過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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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3 22:18:08 |只看該作者
第49章方丈的驚愕

那醫生反正閑著無聊,便點點頭,詳細問了明通方丈的病情和病史,皺了皺眉說:“大師,你這病可能不是風濕病啊,倒像是強直性脊柱炎,可能要住院治療。你們帶錢了嗎?”

一聽這話,明通方丈和孫廠長,還有兩個小和尚都驚呆了,面面相覷。

這個隨便找的最不可能是蕭鷹的托的醫生,做出的診斷,居然跟蕭鷹所說的一模一樣,就是強直性脊柱炎!

孫廠長眼珠一轉,又問:“住院要住什麼科呢?是不是住內科呀!還是骨科?”

昨天蕭鷹說的明通方丈會住進中醫科,孫廠長故意說了內科和骨科。

醫生說出的話卻讓他們目瞪口呆。——“你這個病不是風濕病,是強直性脊柱炎,這種病中醫治療更有辦法。我建議你們住中醫科吧,如果錢帶夠了,我馬上給你辦住院手續。”

跟蕭鷹所說又是一模一樣!

孫廠長他們幾個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舌頭伸出老長,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孫廠長陪著笑說:“不好意思,我們沒想到會要住院,所以沒帶錢,謝謝你醫生。”

那醫生靠在椅子背上瞧著他們說:“看你們是出家人挺可憐的,沒帶錢沒關系,我跟住院部打個電話,讓他們先收你們住進中醫科去,回頭再來補交住院費。你這個病不能拖了,中醫一定能治好的,放心。”

“我們還是先回去商量商量,謝謝了!”

小和尚攙扶著明通方丈幾個人出了醫生診療室,來到走廊上,面面相覷。

先前那一直覺得蕭鷹在騙人的小和尚也不好意思撓撓頭,對明通方丈說:“蕭施主說對了,他可真是高人。師父,我們去找他指點吧。先前蕭施主說了,這強直性脊柱炎也是誤診,照這個治療會耽誤病情的。”

孫廠長點點頭,對明通方丈說:“是呀,現在看來,必須要蕭施主指點,方丈這病才有救,咱們不能猶豫了。”

明通方丈點點頭,說道:“好,去找蕭施主,請他指點。”

攙扶著明通方丈慢慢下樓來到停車場,上車之后,按照蕭鷹名片上的地址,開車來到了火車站。把車停到了停車場之后,又攙扶著明通方丈來到了算命一條街巷口,遠遠的就看見了蕭鷹掛在門上的那塊招牌“環球疑難病醫療咨詢有限公司”

這名字十分響亮,可是公司的門面就一間簡陋的房間,里面一張桌子,油漆都剝落了,而且沒有顧客,遠遠的就能看見蕭鷹戴著復古圓形墨鏡,穿著昨天那一套月白色對襟唐裝,搖著折扇,正拿著一本書,坐在椅子上觀看,頗有一番關老爺夜讀春秋的意思。

他們幾個來到門前,蕭鷹這才感覺到有人要來,目光從書上抬起來,便看見了明通方丈幾個人,趕緊放下書,上前合十說:“大師來了,快請進。”

明通方丈在小和尚攙扶下進了屋子,在椅子上艱難地坐下,說:“蕭施主真是高人,你昨天所說的今天全部驗證,放著這樣的高人不請教,那老衲也是活膩味了。所以今日特意來請蕭施主指點老衲這病該如何醫治?”

蕭鷹坐在他的對面那張吱吱嘎嘎叫的椅子上,搖著折扇說:“既然方丈信任我,那我就直說。——方丈是出家人看破生死,因此,這個病雖然很多人忌諱,我還是決定直接告訴你,免得弄巧成拙耽誤了救治。”

聽到這話,孫廠長等幾個人臉上變色,倒是明通方丈反而微微一笑說,:“若不是這麼嚴重的病,蕭施主昨天也不會反復叮囑老衲一定要聽從你的指點。施主盡管說吧,老衲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大師的病,是急性粒細胞性白血病,也就是血癌。”

癌癥?

一聽這話,幾個人大吃一驚。就是明通方丈臉色也是微微一變。雖然他看破生死,但是面對絕癥,還是有些心理準備不夠。

蕭鷹說:“目前省二醫院腫瘤醫治方面很不錯的,你們馬上去,要求醫生做一個骨髓穿刺檢查就能確診了。他們會針對性的治療。我給你寫在紙上,免得到時候說錯了,記住,一定要醫生做這個檢查,就能確定。”

蕭鷹拿出紙筆寫好之后,遞給了孫廠長,叮囑道:“趕緊去吧,這個病不能耽誤。”

兩個小和尚趕緊攙扶明通方丈站起身來,方丈說:“多謝施主,老衲這病若能得救,施主就是老大的救命恩人。”

“方丈言重了。快去吧!”

孫廠長遲疑了一下,陪著笑對蕭鷹說:“蕭大師,你算命當真不收錢?”

“別人那肯定要收的,對方丈,我說了免費,也算我虔心向佛的一個善舉吧!”

明通方丈幾人謝過蕭鷹,驅車來到了省二醫院腫瘤科門診。接診的恰好是腫瘤科住院部的張副主任,他換班今天坐診。

當他看到進來的是一個身穿僧袍的出家人,微微有些意外,坐下之后詢問病情。

孫廠長拿出病歷本給張主任看。張主任看完,又問了明通方丈的病情,說:“內科確診是強直性脊柱炎,有一定道理。要不,你還是住到中醫科,先按照這個病治一下。”

明通方丈搖搖頭說:“老衲的病是白血病,希望醫生能給我做個檢查。”

“白血病?”張主任笑了笑,耐著性子說,“誰告訴你是白血病?”

“是個算命的先生,他算得很準的,他姓蕭。”明通方丈拿出了蕭鷹寫的字條,遞給張主任,“這是他給我算出來的病情,請醫生做一個檢查,檢查的名字寫在紙上的。”

張主任啞然失笑:“算命的給你算出是白血病?如果算命的都能算出病的話,那還要我們醫生做什麼……?呃……你剛說說這算命的姓什麼?”

“姓蕭!”

張主任心頭一動,想起了不久前手里那個叫卓大齊的病人,誤診為胰頭癌,實際上只是十二指腸穿孔,而且已經內出血,如果不是發現及時,那病人就因失血性休克死亡了。當時病人家屬也是拿了一張紙條來,說是算命先生寫的,難道是同一個人?

他趕緊從明通方丈手里,接過了字條,仔細看了看,上面寫的是“請給病人明通方丈做血常規檢查,會發現白細胞計數異常增高,能找見幼稚細胞。做脊髓穿刺檢查便可確診是急性粒細胞性白血病。”

這檢查的確是確認白血病的確診手段,張主任趕緊取出自己錢包,從夾層里拿出了一張字條。這正是上次蕭鷹寫的那一張。他一直把這字條隨身帶著,就是要把這次誤診作為警醒自己提高醫術的警鐘。現在正好做對比檢驗,

他將兩張紙條並在一起,仔細觀察。果然,字跡非常相似,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張主任愣了片刻,問明通方丈說,:“這個算命在哪里?”

“在火車站廣場算命一條街巷口,辦了一家疾病醫療咨詢公司,我這有他的名片。”明通方丈取出了蕭鷹給的名片,遞給張主任。

張主任看了一遍,還給了明通方丈,沉吟片刻說:“既然這樣,那我給你做個血常規再說。”

血常規的結果很快出來了。看到這個結果,張主任眼睛都瞪大了。因為血常規顯示,明通方丈白細胞計數異常增高,而且檢見幼稚細胞,提示可能是白血病。

張主任臉色很難看,先前他沒有懷疑病人是白血病,而現在他發現自己在出丑啊,又是這個算命先生給他做了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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