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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沐軼] 神棍醫生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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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4 00:30:21 |只看該作者
第80章最后通牒

“那你是怎麼知道他不是癌癥的?”黃麗麗問。

田大嬸說:“真巧了,也是我老公命不該絕。有個算命治病的大師正好到算命一條街來算命,我半信半疑的找他算,結果那位大師還真說對了。醫生按照他的說法破開肚子一看,果然不是癌癥,是十二指腸潰瘍出血。所以馬上做了手術,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對了,要不我帶你去見見這個大師,他姓蕭,住在我樓下巷口,開了間門面,叫環球公司,說不定他能給你指點一下治好你家老郭的病呢。”

黃麗麗黯然搖頭:“我哪有你這麼好的命,我們家老郭的病這次請的是專家看的,不會有錯的,也不會誤診的。就是治病費用太高了。我來找你,本來是想跟你開口借一點的錢,但是,聽你說你們家也有困難,為了給老卓治病也欠了一屁股債,還是算了吧,我再想辦法。”

黃麗站起身要走,田大嬸趕緊一把把她扯了回來說:“別著急啊,我們家老卓病已經差不多好了,以后就慢慢走上正軌了,雖然我欠了一屁股債,但我們倆好姐妹,知道你家老郭等著錢救命,我再怎麼困難也得幫你們的。”

田大嬸彎腰從床下拿出一個鐵盒放在床上,說:“我這有這幾天的營業收入,你先拿著應急,然后我們再一起想辦法。”

黃麗麗也不推辭,抹著眼淚一個勁感謝,兩人把鐵盒子里的錢的錢數了之后,黃麗麗說:“我給你打個欠條吧!”

“打你個鬼大頭!”田大嬸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咱們是好姐妹,還說那些見外話,我給你想辦法,不能眼睜睜看著老郭就這麼死呀。他是個好人,我記得他象棋下得很好,就是老喜歡悔棋,嘻嘻嘻。”

田大嬸故意說一些以前的趣事,想輕松一下氣氛,黃麗麗勉強笑了笑,說:“是啊,他是個臭棋簍子,工廠里都有了名的。”

“對啦,工廠的情況怎麼樣?我們離開這兩年什麼都不知道。”

“工廠產品賣不出去,堆個小山似的,早就停產了,工資發不起,就東西抵工資,一麻袋一麻袋背回家自己賣去。我這兩年除了照顧老郭看病之外,就擺攤賣鞋子賣衣服賺點小錢。看你們做大生意賺錢,我實在沒臉見你們,所以也沒跟你們聯系。真到有事求著你們了才來找,真是不好意思。”

“哎呀,看你說的。等到你們老郭病治好了,實在不行,你來我店里幫我,我給你一個月兩百塊錢,包吃包住,怎麼樣?”

黃麗麗勉強笑笑,搖搖頭說:“我們家老郭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以前你曾經提過去找那些做生意的工友打工,老郭說以前都是工友,現在幫人家打工,人要臉樹要皮,錢再多,這張臉還是要要的,所以不準我去。”

田大嬸有些不好意思,說:“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勉強了。不過,我們那一批下崗出來的,真的做生意賺了錢的還真不多。”

“是呀,算起來,你是我們那一批下崗工人中混得最好的。”

“好個屁,這兩年賺一點錢全都砸到醫院里頭了,每次想起這件事,我就恨得牙癢癢。要不是蕭大師指點,我不僅錢光光了,連老公都沒了呢。對了,你還是跟我一起去見見他吧,說不定就能幫上忙呢!”

“不必啦,實話跟你說,是我們家老郭不讓。他最討厭算命的。他如果知道我請個算命先生,給他看病,他會氣瘋了,他最討厭這種封建迷信了。”

田大嬸原本要極力促成這件事的,可聽到黃麗麗把算命直接定性為封建迷信,不由得啞口無言,也沒心情再提這件事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黃麗玲著急著還要去籌錢給丈夫交住院費、治療費,田大嬸見她沒心思呆下去,于是陪她下樓,一直送到小巷口這才揮手作別。

黃麗麗原本要打電話找幾個以前的工友籌錢的,她也看到了田大嬸小吃店門口有公用電話,但是她沒有在那打,因為面子上的原因,她不想讓自己低三下四哀求對方的神情落入自己以前同車間姐妹眼中,她還在保留著自己最后一點尊嚴,盡管這尊嚴在丈夫生病的這幾年里已經消磨得差不多了。

她一直走到了公交車站,在附近找了一個路邊的公用電話亭,這才進去開始撥電話。

后面幾個電話的經歷,讓黃麗麗再次感受到了人世態炎涼。——客氣一點的,便說說自己兒子要結婚,對方要一大筆嫁妝,錢都拿來辦嫁妝了,諸如此類的借口。不客氣的,聽她張口說借錢,直接回絕沒有錢。更甚者,直接說有事就掛斷了電話。

這一通電話打下來,錢沒有借到一分,反倒是貼進去了一塊多錢的電話費。

當他把最后一個電話打完,掛上話筒,無力地靠在電話亭上。今天這一天借錢,只有口袋里一堆從田大嬸那借來的零票子,可醫院的賬單上還欠了好幾千的醫藥費住院費還沒有付,更不要說這幾年東借西借欠下的一屁股債。

呆了好一會兒,她才垂頭喪氣的出了電話亭,回到了省二醫院腎病科,她丈夫就在這住院。

剛來到樓道,便有一個中年護士板著臉把她叫住了:“你丈夫的住院費湊夠了沒有?沒有湊夠就趕緊出院。這個沒得商量的!”

她丈夫住院欠了一大筆醫藥費還沒有結賬,雖然丈夫是工廠工人,但是工廠瀕臨倒閉,早已經停產了,連工人的工資都發不起,又哪里有錢給他開醫藥費呢!一切只能靠自己。

住進省二醫院腎病科的時候,她是求爺爺告奶奶終于湊夠了最低限額的住院費勉強住了進來,就再也沒有錢支付剩下住院費了,一直拖著。每次醫院醫生、護士叫她去交住院費、醫藥費,她都只能用苦苦哀求來拖延,一直拖到頭一天。

頭一天,腎病科的邱主任帶著一大幫醫生護士專門來到了她丈夫的病房,明確告訴她,再給她一天時間,如果第二天還籌不到住院費和醫藥費,只能停藥,並叫保安送他們出院,說這是醫院正式開會決定的,不僅她一家,所以欠費的病患全部都這樣處理,一視同仁。

所以這一天黃麗麗都在外奔波,把最后還有可能借到錢的人挨個借了一遍,連她最不好意思去見的好姐妹田大嬸都最終厚著臉皮求上門去,借到了一大堆零票,可這些錢對她那幾乎是天文數字的住院費醫療費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聽到護士這麼說之后,黃麗麗幾乎想跪在地上哀求,可是她知道護士說了不算,要求也只能求腎病科主任。

她來到了腎病科辦公室,見到好幾個醫生都在辦公室里忙碌著。邱主任正在跟一個醫生說著什麼事情,語氣很嚴厲,看見她進來,立刻板著臉說:“住院費湊夠了沒有?湊不夠就停藥走人。我已經說了,沒得商量!”

黃麗麗面色慘然,撐著膝蓋就要跪在地上,邱主任趕緊讓開,說:“下跪也沒用!醫院不是我開的,醫院是國家的,你欠的是國家的錢,你別說跪著求我,你就跪著去求院長也都沒有用。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給你治病已經給你考慮了最便宜的病房,用最便宜的藥,盡可能幫你節省,但是,住院是要花錢的,你治病不出錢,想讓國家幫你出,哪有這個道理?”

“我不是不出錢,我是一時籌不到啊,我老公病了好多年了,錢都花得精光還欠了一屁股債,我今天一天都在外面借錢,就總共借到這麼點。”

黃麗麗把口袋里的一大堆零票掏了出來,放在桌上。

邱主任掃了一眼:“這才多少?你欠的住院費和醫藥費已經上萬了。——我沒辦法幫你,籌不到錢只能停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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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發表於 2018-12-24 00:30:34 |只看該作者
第81章最后一次機會

邱主任吩咐護士長馬上停藥,通知保衛科來人送他們出院。

黃麗麗哀求邱主任,但他不理睬。又求其他醫生,卻都各自忙各自。黃麗麗看見幾個護士往她丈夫病房去了,慌張地追了去,看見護士正在取床頭上方的輸液瓶。她趕緊哭著攔:“你們不能這樣無情,我老公要死了怎麼辦?”

護士長頓時怒道:“你說我們無情?——我們醫院免費給你老公治療都已經貼進去一萬多塊錢了,我們還無情?你還有沒有良心?我們要無情,你當初欠費的時候我們直接就叫保安把你們攆出去了,現在你還來說這種話。”

黃麗麗拉著護士長的手:“我說錯了,對不起,我知道你們好心,你們就好心好到底,幫我老公治治吧,我不能沒有他。他要死了,我們這個家可就全垮了,嗚嗚嗚……”

“這沒有辦法,我不跟你說什麼大道理。大道理早就說完了。只有一句話,——醫院住院沒有不掏錢的,就跟你到商店買東西,也不能不付錢拿東西就走吧?剛才主任的話你也聽到了,要麼趁現在還有一點時間去籌錢繳費,要麼自己出院走人。否則,我們只能讓保安來送你們走,那對大家可都不好!”

黃麗麗扭頭看了一眼病床上躺著的丈夫,見他聽著已經老淚縱橫,知道他心里難過之極,鋼鐵一般的漢子,此刻已經骨瘦如柴,被病魔折磨成了這個樣子。一旦停藥,就只有等死。

黃麗麗流著淚對護士長說:“求求你,先把藥輸上,我去找院長。我不相信,社會主義國家還得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工人病死!”

說罷,黃麗麗轉身跑出了病房。

另外一個小護士瞧了護士長一眼,說:“怎麼辦?”

護士長嘆了口氣說:“把剩下的藥輸完吧。后面的藥停了。”

黃麗麗一口氣跑到了院長辦公室。

省二醫院院長姓鄭。這已經不是黃麗麗第一次來找鄭院長,為了住院費的事已經來過好幾次,知道這院長雖然看著很嚴肅,但是其實心地很善良的,每一次都得到了寬限,一直拖延下來的。這一次,黃麗麗還希望能夠得到他發慈悲,再繼續給丈夫治療。

她沖進院長辦公室,鄭院長正在看文件,見到是她,皺了皺眉說:“是為了你丈夫住院費的事吧?”

黃麗麗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此刻卻一句都說不出來,她無力地扶著門框嗚嗚地哭了起來。

頭發花白的鄭院長站起身,拿了一盒紙巾走到門口遞給她擦眼淚,說:“我們醫院已經盡力了。給了你很多次寬限,但是現在再不能這樣下去了。你們欠的住院費和醫療費越來越多,已經上萬了,我們醫院實在承受不起。因為不僅是你,還有好些個跟你情況差不多的病人,你也欠他也欠,大家都欠。醫院財力有限,的確已經無力承受。根據省衛生廳領導的指示精神,經醫院黨委會研究決定,必須采取措施解決這個問題。”

“可是我丈夫,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吧?”

“我們能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你要理解我們醫院的難處。”

“可是,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讓我再想想辦法,求你了,院長,最后一次,我就算去賣血也要把住院費湊到!”

鄭院長苦笑,心里想賣血能賣到幾個錢?但是見她凄慘哀求的神情,老院長還是點了點頭,說:“那好,我跟他們說,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這一次你還籌不到錢,那我們只能停藥讓你們出院了。可以嗎?”

黃麗麗哀傷的點點頭。

鄭院長走回辦公桌,拿起電話給腎病科邱主任打了電話,告訴他再給黃麗麗最后一次機會。

邱主任接到這個電話之后,只有苦笑。像這樣欠藥費的病人他遇到多了,但是黃麗麗欠了這麼多的的確不多見。也許是因為黃麗麗特別能鬧,每次都鬧到鄭院長那去,總是拿出社會主義國家不能眼睜睜看著病人病死不救這樣的大道理來壓鄭院長,于是總能得到寬限。這一次,鄭院長說了給他最后一次機會,但願是最后一次。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邱主任來到飯堂打了飯,郁悶地坐在桌邊獨自吃著。

腫瘤科的張副主任也端著飯盒來到這張桌子坐下,瞧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便好奇地問:“怎麼了?看你這個樣。”

“別提了,我們科有一個病人,欠了上萬塊錢的住院費沒錢付,他老婆特能鬧。鄭院長說了讓我給她最后一次機會,我還不知道這次給了會不會有下一次。”

張主任嘆了口氣說:“這次院里面可明確下文說了,責任到科室,哪個科室病人欠費,哪個科室負責處理。月底處理不了,扣發主任、副主任、護士長獎金。三個月還沒處理好的,給予紀律處分,直至調離崗位。你要是這件事搞不定,你可就慘了。”

“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這麼發愁,反正不欠我的錢。”

“你小子說這話有沒有一點主人翁的責任心啊?虧你是受黨教育多年的干部。”張副主任義正詞嚴說道。

“得了,少給我撕扯這些大道理。”邱主任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要真同情老哥,幫忙出出主意,找個大款給她借一筆錢把藥費付了。”

“那得看她長得怎麼樣?”

“整個一苦菜花。”

“那沒戲……我說咱們兩這是開什麼玩笑呢?把快樂建立在人家痛苦之上?有夠缺德的。算了,不說了,吃飯!”

兩人悶頭吃飯。

吃了一會,張副主任忽然把勺子一扔,說道:“說起缺德,倒提醒了我,我們科室倒是有一位熱心腸,或許能幫上你那位病人。”

“誰呀?”邱主任拿出飯勺問。

“香爐寺明通方丈。這位老法師是個熱心腸,可講我佛慈悲,自打住進我們科,除了輸液在床上,其他時間都是挨個房間的去跟人家寒暄,說的內容還都一樣,——推薦他們去火車站一個叫什麼環球公司的找一個姓蕭的算命先生,請他指點迷津,就能治好病。他還以身說法,說他的病就是經過這位姓蕭的算命先生的指點,找到了真正病因,要不然就沒得救了。”

“算命先生?你的意思是讓我的病人去找那個算命先生讓她算算該怎麼治病?”

張醫生笑了笑說:“我有那麼無聊嗎?我是告訴你,這位明通方丈為人很熱情,又是菩薩心腸,你想他是寺廟方丈,如果有病人因為拿不出錢求到他?他還不給掏一點幫幫忙。——你剛才不是讓我幫忙找找有沒有大款幫他忙嗎?這香爐寺的方丈就是大款!”

“寺廟和尚有多少錢呀?他們吃飯都還去化齋。”

“你那是什麼年代的和尚了?現在人家可是社會主義大家庭里面的和尚,那跟舊社會沒法比的,他們現在拿著工資,還有善男信女捐獻給寺廟的錢,那錢財只怕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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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發表於 2018-12-24 00:30:48 |只看該作者
第82章找方丈借錢

邱主任頻頻點頭:“有道理,我回去跟他說,讓他去求求這老方丈借點錢。t可是萬一老方丈不肯借這麼多錢,那還是于事無補啊?”

“你剛才不是說鄭院長讓你給她最后一次機會嗎?你帶她去見老方丈,跟她說清楚,這就是給她的最后一次機會。如果這次機會還籌不到錢來救她丈夫的話,那就請他們出院走人,你不就把這事情處理好了嗎?鄭院長那就有交代了。”

邱主任點頭:“對啊,鄭院長說那女人已經保證這是最后一次機會,我給她找這次機會,還是沒辦法解決的話,這女人就沒的說了,就應該走,我的難題就解決了。——唉!我一個醫生卻不得不幫病人去找和尚借錢,借不到錢還不得不把病人攆走。我這醫生做到這份上還作個什麼勁啊!”

“你沒聽說嗎?造原子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拿手術刀的不如拿菜刀的。你要想過得好,當年就不該學醫,該去做廚子,賺的錢絕對比現在多還不用受氣。”

邱主任嘆了口氣,搖搖頭。

吃完飯,他回到了腎病科,徑直來到了黃麗麗丈夫的病房。

這病房是個大間,是他們科室最便宜的病房了,里面住了十二個病人,幾乎是床挨床,所有陪護的病人家屬只能睡在外面走道上。

見到邱主任進來,黃麗麗有些緊張,趕緊迎了上來,哀求的眼神望著他。

邱主任把她叫到走道上,說:“鄭院長說了,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我知道你能借錢的人都已經借光了,再讓你去找親戚朋友借肯定解不到。幫人幫到底,我剛剛聽說腫瘤科有一位香爐寺的明通方丈,為人極其熱心腸,我帶你去見他。你求求他看能不能借你一筆錢來支付住院費,以后你再慢慢的還給寺廟。”

黃麗麗驚喜地點點頭,又遲疑地問道:“他願意借嗎?”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不過,我聽說這位方丈心地善良,與人為善,又是出家人講究我佛慈悲,如果你能把你的苦處難處說深說透,喚起他老人家的同情心,或許就能幫你。”

邱主任見到黃麗麗還是有些遲疑,又下了一劑猛藥說,“你應該知道你丈夫已經出現心力衰竭的征象,如果再找不到錢給他繼續治療延緩他生命的話,他很快就會死掉!所以,現在可是最后一次機會,你應該想盡一切辦法為你丈夫籌錢,或許不能成功,那為什麼不去試試?”

黃麗麗呆了片刻,他從來沒有向陌生人借錢的經歷,盡管對方是一位出家人,可是剛才邱主任最后的話打動了他,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救丈夫的命,否則,丈夫就會拋下孤零零的自己而永久地離開。

黃麗麗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氣息奄奄的丈夫,把牙一咬說:“好,我去求那位方丈大師!”

“嗯,不過我可跟你說清楚,鄭院長說了,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我也幫你最后一次。如果這一次還沒有辦法交清住院費的話,你可就不能怪我們醫院狠心了。”

黃麗麗一臉絕望,他瞧著邱主任,見他也是一臉的無奈,知道他有難處,醫院也算得上仁至義盡。于是,黃麗麗只有痛苦點了點頭。心中打定了主意,如果這次不借錢,那就帶著丈夫回家,陪著丈夫度過最后的日子。

邱主任帶著黃麗麗來到了腫瘤科,先找到張主任,讓他幫忙帶著去見那位香爐寺明通方丈。

明通方丈正躺在病床上輸液,旁邊有個小和尚在照顧他。

張主任做了介紹。

黃麗麗便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著丈夫這些年求醫問藥的艱辛歷程,為了給丈夫治病,欠了多少錢,如今還欠著醫院上萬塊錢住院費。最后,說出了她的目的,能否求老方丈出家人慈悲為懷,可憐可憐她和丈夫,伸出援助之手,借一筆錢付了住院費。

明通方丈一直靜靜地聽著,不時點頭。等到黃麗麗說完,用充滿期待的眼神望著他的時候,明通方丈說:“我先打個電話,等一會兒我們再商量。”

隨后明通方丈跟旁邊的小和尚嘀咕了幾句,小和尚點點頭跑出去了。

明通方丈又對張主任和邱主任說:“兩位醫生,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們就請回吧!”

兩個主任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這和尚要弄什麼玄虛,于是便點頭告辭走了。

明通方丈在佛教界很有威望,還是市政協委員,所以這次住院安排住進了單人病房,有沙發還有電視。

明通方丈讓黃麗麗在沙發上坐著等候。

黃麗麗不知道方丈要做什麼,坐在沙發上畢恭畢敬地等著,明通方丈卻閉著眼睛在想問題,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小和尚回來了,在方丈耳朵邊嘀咕了幾句。

方丈點點頭,睜開眼,對黃麗敏說:“我輸完液之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的,大師要去哪?”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黃麗麗想了想,對方是得道高僧,應該不會有什麼歪念頭,或許是帶自己去借錢吧,便點點頭說:“好,我聽大師吩咐。”

“等去了那地方之后,我們再商量借錢的事情。我個人沒有多少錢,可能幫不了你。但是,我有很多信徒,經常聽我宣講佛法。我可以跟他們說說你的難處,做個募捐,看看能不能幫你籌到一筆錢。”

黃麗麗一聽,又驚又喜又是感激,起身上前兩步,抓住床欄,感激涕零的說:“謝謝你,大師,你老人家真是菩薩心腸,慈悲為懷,救我丈夫和我,我這一輩子都會感激你的,以后我就吃齋念佛,報答大師的恩德。”

****大師微笑:“吃齋念佛可不是用來報答的辦法,而是修行的方法。”

黃麗麗聽到之后不由微微有些臉紅,訕訕地說:“我說錯了,我以后聽從大師的吩咐,讓我做啥我就做啥。”

方丈微笑點頭,又問她以前在工廠做什麼工?收入多少之類的事情。黃麗麗都畢恭畢敬地回答了。

****大師的液輸完之后,他沒有帶那個小和尚,只帶著黃麗麗兩個人出了醫院。

黃麗麗跟在他身后,因為醫院人多,兩人不好並肩而行。明通方丈穿著黃色僧袍很顯眼,她一個女人跟在旁邊容易引起旁人的誤會,所以故意落后了兩步,跟在后面。明通方丈也沒有找她說話,只是慢慢地往前走著。

經過這幾天的治療,方丈的腳比先前要好一些了,至少不用小和尚攙扶,能自己慢慢行走了。但凡自己能走,他是不會讓別人攙扶的。

****大師出了醫院大門,繞過圍墻朝醫院后面走去,進了一條小巷。

黃麗麗跟在他身后,見四周行人越來越少,是一處僻靜所在,不由心里開始咚咚打鼓,心想這老和尚要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去?

黃麗麗這幾年為了丈夫的病操碎了心思,吃盡了苦。現在看上去滿臉憔悴。可是,當年在工廠里她也是車間一朵花,長得頗有姿色,在跟丈夫結婚之前,可沒少男的追求。就算結婚之后,在丈夫病倒之前,她也還是嬌艷欲滴的。

盡管現在生活的艱辛和丈夫病痛的磨難,使得她容顏盡褪,但是身材卻還算得上惹火,容貌卻也還過得去。難道這位大和尚見到自己落難,便想借著求他借錢的機會跟自己……

想到這,她不禁放慢了腳步,緊張而疑惑的望著慢慢往前行走的明通方丈,心中想著,如果等一會兒這位大和尚提出非分的要求自己該怎麼辦?他如果用募捐來威逼自己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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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4 00:31:02 |只看該作者
第83章一個條件

黃麗麗心亂如麻,這可真的是最后一次機會,想起丈夫被病魔折磨的樣子,如果需要犧牲自己色.相換來丈夫一條性命,自己該如何抉擇?

想著這里,她心亂如麻。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明通方丈站住了,回頭望著她,臉上露出了微笑。

黃麗麗心里砰砰亂跳起來,她慌亂的用眼角望了望四周,這是一條偏僻彎彎曲曲的小巷,能看見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

他遲疑片刻,還是咬咬牙硬著頭皮走了上去,低著頭,身體開始發抖,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這時,耳邊傳來了明通方丈慈祥的聲音:“前面就是火車站算命一條街,巷口那兒有一家環球公司,公司的經理是老衲的一位好朋友,老衲帶你去見他。”

黃麗麗很是意外,原來方丈停下來是需要跟自己說話,自己還以為他有什麼歪念頭,不由得為自己的胡亂猜測感到臉紅,人家堂堂的出家人,又是寺廟的方丈,得道高僧,怎麼會有那樣齷齪的念頭呢?

黃麗麗很想給自己一耳光,漲紅著臉,充滿歉意地望著方丈那老樹皮般的臉,說:“對不起,方丈,您讓我去見這位經理做什麼?”

想到“經理”兩個字,黃麗麗腦海中又閃出一絲念頭,——難道這位和大和尚是想牽線搭橋,讓自己去見總經理做一筆不可見人的勾當交易?”

現在那些下海賺了幾個錢的老板,都把目光盯在她們這些可憐的下崗女工身上,聽說廠里有好幾個年輕美貌的女工被老板包了二奶。

想到這,她又緊張起來。

可是,接下來明通方丈的話,又讓黃麗麗有一種想抽自己幾耳光的感覺:“老衲的這位朋友,醫學很有造詣。等一會兒你把你丈夫的病跟他說說,看看他有沒有什麼高招可以指點你。”

原來方丈是帶自己求醫問藥的。

黃麗麗紅著臉,連聲答應,表示感謝。盡管她相信醫生的診斷不會錯,但是難得人家方丈一片好心,自己也不好拒絕的。

明通方丈要帶黃麗麗去見的人當然就是蕭鷹。他事先讓那小和尚打電話跟蕭鷹聯系了,得知蕭鷹在公司里,所以這才帶黃麗麗來跟他見面。

他故意不說蕭鷹開的是算命公司,就是怕黃麗麗心生抵觸,他已經答應了要給黃麗麗組織善男信女的募捐會,但他還是決定帶黃麗麗來見一見蕭鷹。

當初自己也沒有懷疑過醫生對他的病誤診了,但后來,還是蕭鷹幫他算出了他的病誤診,並且到醫院之后,按照他指點的辦法果然得到了確診。這件事給,明通方丈很深的印象,所以他挨個的給醫院病人推薦,讓他們去找蕭鷹請求指點,這既是給蕭鷹介紹生意,也是期望著其中有像自己那樣被醫生誤診的人,得到蕭鷹的指點之后,能夠找到正確的治療辦法。

這次聽黃麗麗說了她的悲慘境遇之后,明通方丈就決定親自帶她來。他很想幫幫這可憐的女人。

兩人繼續往前走,不多時,行人開始多了起來。

從省二醫院走小巷到算命一條街后面,這條路並不比走街道大路近多少,但關鍵是這條街人少,他一個和尚帶一個女人在大街上行走,他生怕別人會指指點點,而走小巷可以把這種影響減到最低。

走出算命一條街,快到巷口的時候,黃麗麗看見了田大嬸的田螺小吃,只不過這時候已經是吃飯的點,里面顧客很多,田大嬸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有看見從門口走過的黃麗麗。

出來路口,便到了蕭鷹的環球公司。

看見明通方丈出現在門口,坐在老板椅上的蕭鷹趕緊起身出來迎接,說:“大師,有什麼事召喚一聲,我上門去就行了,為什麼還要親自跑來,你還在住院呢!”

“不妨事,老衲的病已經明顯好轉了,老衲自己能感覺的到。老衲給你介紹一個病人,她很可憐的,她丈夫的病治了五六年了都沒治好,老衲總覺得醫生好像沒弄對。你看看不能幫幫她。”

接著明通方丈給雙方做了介紹。然后兩人在老板桌前椅子上坐下。羅書香坐在靠窗邊的沙發上,拿著一本醫書在看。

蕭鷹對黃麗麗說的:“請把你丈夫的名字、出生年月日告訴我。”

黃麗麗有些奇怪,這醫生干嘛要問這些。不過,她還是回答了。

蕭鷹呆呆的出神半晌,這才緩緩說道:“你丈夫的病,醫生沒有查到根本的病因。只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用藥沒有針對性,所以你丈夫並沒有得到對癥治療,這才一拖五六年沒有治好。”

黃麗麗問:“那我丈夫是什麼病呢?”

“醫生說是慢性腎功能不全,屬于腎性貧血,要做血液透析。不過實際上不是。”

“啊?你怎麼知道?你沒給我丈夫看過病啊。”黃麗麗很驚訝,因為眼前這個人自己從來沒見過,卻能準確地說出丈夫的病來。

明通方丈覺得這時候可以把真相說出來了,微笑對黃麗麗說:“這位蕭先生是個算命高人,精通命理,專門給人算命治病。他有很大的本事,算得非常準,石化跟你說,老衲當年的病也是醫生沒有診斷出正確的病因,是蕭先生給老衲指點之后,老衲告訴了醫生,醫生按照蕭先生的指點才找到真正病因。這段時間用藥,老衲已經開始好轉了。”

“算命治病?——你是算命先生?”

蕭鷹點了點頭,拉開抽屜,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她說:“這是我的名片。先前,方丈大師已經跟我說了你的難處,所以,今天的算命免費的,不收錢。”

黃麗麗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蕭鷹便知道她對自己沒有建立信心,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回去只怕不會按照自己的指點來辦事的。必須讓她樹立足夠的信心。

于是蕭鷹對黃麗麗說:“你丈夫在七年前曾經得過闌尾炎住院,做了手術。也在那一年,你吃東西吃壞了肚子,人虛脫了,也住進了醫院。——我說的沒錯吧!”

黃麗麗大吃一驚。她跟丈夫就是七年前因為同時住院,在廠醫院里相互照顧才開始好上的。這件事沒有多少人知道,眼前這陌生年輕人他怎麼知道的?

蕭鷹笑笑說:“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對我的算命治病建立信心。如果你按照我的指示去做,你丈夫應該能得到對癥治療,能盡快治好他的病。而現在你丈夫的治療都只是治標不治本,白花錢,錢沒有用在該用的地方上,對于你們這樣的困難家庭更是雪上加霜。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按照我的建議盡快跟醫生溝通。”

說到這,蕭鷹取過了一張紙,拿起筆說:“我會把你丈夫的真正病因寫在紙上,你帶回去給你丈夫主治醫生看。你要做的,就是讓他給你丈夫做一個骨髓穿刺檢查,結果出來之后醫生就會知道你丈夫真正病因了。”

蕭鷹按照頭腦中病案庫記載在紙上寫下她丈夫的病因。

他寫好之后,將紙條遞給黃麗麗。

黃麗麗卻沒有接,神情有些尷尬地說:“謝謝你的好心,只是,我跟我丈夫都不相信算命,也從來沒算過命。要按照算命先生算的命跟醫生說,我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謝謝您。我,我還是相信醫生的診斷,按醫生的治療方案來吧!”

說罷,黃麗麗站了起來,哀求的神色望著明通方丈:“方丈,還是求您幫幫募捐我吧。”

明通方丈問蕭鷹:“如果她丈夫不按照你的指示治療,后果會怎麼樣?”

“活不過三個月!”蕭鷹嘆了口氣,慢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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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得救的最后機會

腦海中病案記載,黃麗麗的丈夫就是兩個多月后病死的。

他之所以嘆了口氣,是因為對方是貧困的下崗職工,他不忍心跟對方要錢,但是,對方丈夫屬于必死之人,指點必死之人救治成功,需要捐助一尊地藏王菩薩給寺廟,這個錢只能自己貼了。自己已經貼錢幫她,她卻不願接受自己的指點,所以蕭鷹很無奈。

這種無奈被明通方丈準確的觀察到了,他對蕭鷹有十足的信心。點了點頭,然后對黃麗麗說:“老衲答應你組織信徒募捐,為你丈夫籌措住院費和治療費,但是,你也必須答應老衲一個條件。”

“好,方丈大師,你說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黃麗麗緊張而又充滿期望的望著明通方丈。盡管這句話聽在其他人耳中可能會有歧義,但是她相信,這位得道高僧不可能提出非分的要求。

可是,她沒想到,明通方丈提出的要求雖然不是非分的要求,卻還是讓她感到為難。因為****明通方丈說:“老衲的條件就是你必須按照蕭施主的指點去做。”

“可是……,可是算命是封建迷信啊,根本不可能治病的。”

明通方丈搖頭:“老衲不跟你討論這些,只問你答不答應這個要求?”

黃麗麗十分為難:“要做穿刺檢查醫生肯定不會答應的,因為我們沒錢。更何況,醫生一定會問我為什麼要做這個檢查?那時候我如果告訴他是算命先生指點的,那他更不會答應。”

“老衲相信你有辦法說服醫生,老衲只要結果不要過程。你拿到檢驗報告來見老衲,老衲就為你組織募捐,否則,老衲只能食言了。”

明通方丈站起身,對蕭鷹,單手作揖,說了一聲:“蕭施主,老衲告辭。”

蕭鷹趕緊抱拳拱手,把他送到了門外。

明通方丈都沒有看一眼不知所措的站在屋里的黃麗麗,袍袖一拂,揚長而去。

蕭鷹走了回來,在椅子上坐下。也不看黃麗麗,拿過了那本羅書香已經不看的《易經》,裝模作樣翻閱了起來。——在自己已經證明了自己算命治病能力並說出了對方病情嚴重程度仁至義盡之后,對方仍然不願意聽從自己指點,蕭鷹也就懶得再理睬。

黃麗麗猶豫片刻,問肖蕭鷹說:“骨髓穿刺一定很貴吧!我怎麼跟醫生說呢?”

“那是你的事情,我能做到的就這麼多。”蕭鷹還是放下了書瞧著他,決定再點撥他一次,“我可以告訴你,是否聽從我的指點,是你丈夫能否得救的最后的機會。”

一聽這話,黃麗麗身體猛地一震,對呀,最后的機會,這就是理由。

黃麗麗感激的鞠了一個躬,拿過桌上的字條,轉身快步出了房間。

蕭鷹見她最后的表情,猜想應該會按照自己的指點去做的,這就意味著自己要掏錢捐菩薩了。

他嘆了口氣,來到了田螺小吃公用電話前拿起電話,想給孫廠長撥個電話告訴他定做一尊地藏王菩薩給香爐寺送去。可是,在撥號之前,他覺得還是等一等,等晚上自己夢到了地藏王菩薩再定做,免得像上次那樣白白捐贈一尊不算數。

不過他沒有放下電話,他撥通了龍清泉的大哥大無繩電話。這是龍清泉給他的私人號碼。

接通之后,蕭鷹說:“飛龍,我有兩個朋友,是兩個高中女生,想要你的簽名照,能不能大筆一揮給我寫兩張?”

“沒問題,不過,你經常勾搭小女生,恐怕不大好吧?有損你大師形象。呵呵呵呵”電話那邊龍清泉似乎心情很好,因為蕭鷹已經成功取得了奶奶的信任,並打入到了司徒大師的身邊,他們的計劃往前推進了一大步。

“胡說什麼?我是那種老牛吃嫩草的人嗎?更何況我也還不算老牛……”

“老牛吃嫩草有什麼啊,能吃到就是你的本事。——我簽了之后,叫張金祥給你送過來。你把兩個小女生的名字告訴我吧!”

“一個叫李瑾凝,一個叫嬌嬌。”

“好溫馨的名字喲。哈哈哈!”

“滾你的蛋!”

蕭鷹扣了電話,回到公司,見到羅書香背著手板著臉瞧著他,不禁有些詫異:“怎麼了?”

“你說怎麼啦!”

“我就是不知道怎麼了才問你怎麼了?——怎麼了?”

“你都沒見過病人,你憑什麼知道人家該生是什麼病該怎麼治?你為什麼要誤導病人家屬?”

聽她板著臉訓斥自己,蕭鷹也來了氣,背著手冷冷瞧著她說:“你咋知道我不知道人家是什麼病呢?”

“你認識她?你去看過他嗎?從剛才介紹的情況看你根本不認識,也沒見過……”

“你到底想說什麼?”蕭鷹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

“我一直以為你是用所學醫學知識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病人,幫他們分析病情,所以這兩天你不在,我都對來的顧客認真記錄了他們的病歷資料,可是我發現,你從來沒有看過。開始我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才知道,你根本不需要看,因為你根本就是信口開河瞎指揮!”

蕭鷹抱著雙肩,冷漠地說道:“那好,我告訴你他丈夫的病,——六年前,他常常不明原因感到頭暈、疲憊、困倦,活動之后心慌氣短,面色蒼白。到廠醫院檢查發現,脾大、貧血。紅細胞數和血紅蛋白明顯降低。廠醫院認為他是脾功能亢進導致的貧血,給他錯誤地做了脾切除術,當然沒有效果。貧血進一步加劇,血紅蛋白最低的時候只有35克。只能靠輸血來維持。轉到現在的省二醫院后,醫院診斷為慢性腎功能不全,腎性貧血,要進行血液透析。就這些。”

羅書香聽他如數家珍,不僅目瞪口呆,狐疑地瞧著:“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蕭鷹折扇一張,輕輕扇動:“我蕭某人算命治病,料事如神,人送外號‘蕭半仙’,可不是浪得虛名。”

“那,我說個病人給你算算,看對不對。你敢不敢?”

“算一次十塊錢。童叟無欺!”

羅書香板著臉掏出十塊錢遞給蕭鷹。

蕭鷹老實不客氣接過塞在口袋里,說:“你問吧。”

羅書香歪著頭想了想,立刻說出了一個病人的名字、住院時間、所住醫院和科室。然后問:“他是什麼病?”

“慢性喘息性支氣管炎……”蕭鷹搖著折扇,慢條斯理說。

羅書香露出一絲冷笑,正要說話,蕭鷹卻一擺手阻止了她,繼續說道:“聽我說完,——他入院的時候,醫院診斷是慢性喘息性支氣管炎急性發作。他這之前的確有這個病史。但這次住院並不是這個病,但醫生按照這個病給他治療了兩個月,呼吸困難進行性加重,無法平臥。最后做胸部x光檢查,提示肺氣腫,胸部CT提示氣管下1/3交界處有軟組織陰影。做了纖維支氣管鏡檢查,才發現一個乒乓球大小的腫瘤。經過活檢病理診斷為支氣管鱗癌。但病人當時已經極度衰竭,無法承受手術,幾天后病逝。”

說完,蕭鷹搖著折扇,瞧著目瞪口呆的羅書香:“現在,你告訴我,我說對沒有?”

“你,你怎麼知道的?——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知道這個病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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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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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癡呆模式

這個病例是羅書香一個中學同學的爺爺,而他們老家距離省城千里之外。這件事情還是羅書香讀本科的時候發生的。那時候蕭鷹應該還在讀中學,根本不可能知道千里之外發生的這件事。

羅書香放寒假回老家聽說了這件事,但是病人已經病死了。病人家屬懷疑醫生誤診,屬于醫療責任事故,因為她是學醫的,央求她去查一下。

于是她帶著病人家屬去醫院詢問了病人的主治醫師,以病人家屬的身份查閱了相關病歷,最后確認不屬于誤診,因為氣管癌很難發現,醫生已經盡到了必要的注意。

正是這個病例,使得羅書香對腫瘤病的危害有了最直觀的認識,成為羅書香碩士和博士階段主攻腫瘤學的動因之一,所以她記得很牢。她從來沒有跟其他人說起過這個病例,也沒有任何媒體報導過這個病例,在他看的書籍中也沒有任何書引用過。蕭鷹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她不相信蕭鷹真的是通過算命算出來的,這與她多年的唯物論教育基本常識相抵觸,可是她又無法作出解釋。

羅書香見蕭鷹帶著戲弄的神情瞧著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又不願意點頭承認自己的失敗,不願意接受這個他根本無法接受的事實。于是,隨口問道:“那你說氣管癌為什麼難以發現?”

這個問題如果是在這之前,蕭鷹憑借他在本科階段所學的醫學知識還真的一時難以作出讓羅書香滿意的回答。但現在不一樣,羅書香的父親羅青松委托他探究羅書香為什麼自殺的原因的時候,他就開始研究羅書香的相關資料。在發現這女人將來會成為全國著名的腫瘤科專家的時候,他很有興趣地看了羅書香作為主治醫生的很多病例。

而羅書香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就是她在記載病歷資料的時候,會詳細地把對病人的每一次查房、會診討論病情的思考過程以及治療心得和感悟都寫進去作為資料保存,于是,就給了蕭鷹回答這個問題的便利。

他立刻將氣管癌作為檢索關鍵詞,對羅書香后來成為腫瘤科醫生之后的相關病例進行了檢索,很快找到了若干年后羅書香自己寫在病歷中的重要的論點。

但是這個還是花了一些時間,羅書香見他一直沉吟不語,便冷冷道:“如果你連這個問題都回答不出來,就足以說明你的醫學水平不怎麼樣。”

蕭鷹心里哼了一聲,你都讀到了博士,我只不過是個本科,而且你又專門研究的是腫瘤問題,拿你的長處來讓我回答,這公平嗎?

但是他沒有把這些抱怨說出來,只是很優雅的聳了聳肩:“氣管癌很難被醫生確診,主要有這樣幾個原因:一個是因為氣管而在癌癥中相對比較少見。氣管癌的病人出現的喘息性呼吸困難往往被醫生誤診為氣管炎哮喘或肺氣腫。特別是病人本來就有慢性支氣管疾病的時候更容易誤診。剛才這個病例就是這樣。”

羅書香微微有些驚訝:“都是你想象的還是你通過病例收集得出來的實證數據結論?”

蕭鷹厚著臉皮說:“我在本科學習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看病歷資料,我看過很多病例。”

“哦,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以后你就知道我對各種病例非常熟。”

這一點蕭鷹到沒有說瞎話,因為全國所有醫院自從建院以來的病理資料都存在打他的大腦記憶中。有的甚至是解放前的資料都有。這些珍貴的歷史病案資料都已經被醫院掃描成電子文檔存入了病案總庫,從而記錄在了蕭鷹的大腦中。

羅書香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話,不過,他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便接著說:“還有其他原因嗎?”

“氣管癌不容易發現的第二個原因,是這種病的臨床表現不典型。初期的咳嗽、咳痰,痰中帶血都沒有特異性。中晚期的腫瘤糜爛感染,使用抗生素治療又能夠起到效果,如此誤導醫生不再深究下去。同時氣管位于胸部x光的縱隔陰影內,大氣管內的腫瘤物普通x光上顯現使得醫生不容易發現其中的腫瘤。”

羅書香再次瞪大了眼睛,心里十分詫異。

蕭鷹接著說:“還有,醫生沒有仔細分析病人的病史癥狀和體征,遺漏了一些具有診斷意義的細微的特征。比如,腫瘤物堵塞引起的呼吸困難,一般是吸氣性呼吸困難,可以隨著體位的改變而加重或者緩解,咳嗽一般以刺激性的干咳為主,哮鳴音主要出現在呼氣相。同時出現不明原因的咳血和痰中帶血等等。”

羅書香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滴溜圓,跟兩個剝了皮的大號桂圓似的。

蕭鷹笑意更濃了,繼續說:“中老年男性病人患有慢性支氣管疾病哮喘、刺激性干咳,和難以抑制的咳血痰中帶血持續一個月以上,沒有明顯誘因的吸氣性困難,使用止喘、抗感染治療效果不明顯。應該考慮氣管癌並進行氣管鏡檢查、病理活檢、痰脫落細胞學檢查。CT和X線斷層攝片。”

羅書香簡直驚呆了,她不敢相信眼前是一位醫學本科畢業生。因為連她這位博士研究生專門研究腫瘤的,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能如此流利不間斷地,對氣管癌誤診的原因進行如此詳細全面的總結。因為這個題目是他臨時想到突然問的,蕭鷹根本不可能事先進行準備。

更讓羅書香吃驚的是,蕭鷹在剛才的論斷中,有一些觀點她這位專門研究腫瘤的博士在此前的專業論文中都沒有見到過。現在蕭鷹的論斷給了她茅塞頓開的啟示。

她卻不知道,這個啟示其實來源于多年以后她自己寫在病歷里的一些醫療感悟。蕭鷹只是把她多年后的這個論斷告訴多年前的她而已。

羅書香被這一系列的驚詫驚呆了,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瞧著蕭鷹。

蕭鷹聳了聳肩膀:“還有別的問題嗎?”

羅書香繼續保持呆傻狀,好像回到了幾天前她的僵屍模式似的。

黃麗麗拿著蕭鷹寫的紙條,著急忙慌的回到了省二醫院腎病科,找到了腎病科的邱主任。

邱主任見到她,臉上露出了一絲勉強的微笑,問:“怎麼樣?方丈大師答應借你錢了嗎?”

黃麗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將那張紙條放在他面前,說,“我想請您給我丈夫做一個檢查,骨髓穿刺。因為有人告訴我,他的病是再生障礙性貧血。做這個檢查就能夠確診,就能治好他的病,那樣我花的錢才不會白費。”

邱主任皺了皺眉拿過紙條看了一眼:“病人是純紅細胞再生障礙性貧血,合並貧血性心衰,做骨髓穿刺檢查便可確診。”他將紙條扔在了桌上,瞧著黃麗麗,“這玩意誰寫的?”

“是一個……,你別管是誰,你只管按照這個做檢查就行了。”

黃麗麗本來想說是一個算命先生,可是他自己對算命先生就有天生的抵觸,他也相信別的人跟他一樣,認為算命是封建迷信。讓她用一個她自己都不相信的人的話去說服別人,她自己天生就會抵觸。她之所以這樣做只不過是因為方丈大師這麼要求的,她沒有選擇。所以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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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發表於 2018-12-24 00:31:44 |只看該作者
第86章 說客

邱主任說:“你丈夫在送到我們醫院之前,在你們工廠醫院確診是脾功能亢進導致的貧血。不過顯然他們誤診了。因為你們廠醫院給你丈夫做了脾切除手術之后,貧血癥狀沒有得到改變。我們醫院經過周密檢查,才最終確認你丈夫是慢性腎功能不全,腎性貧血,必須做血液透析透析。我相信在全省范圍內,我們醫院的腎病科是最權威的,如果你連我們都不相信,那我也沒辦法。”

黃麗麗漲紅著臉忙解釋說:“沒有……,我當然相信你們是對的。”

“相信我們那就好,那你趕緊去準備籌措住院費和藥費吧,這可是你最后一次機會。”

聽到這句話,黃麗麗輕輕咬了咬嘴唇,一甩頭發說:“沒錯,正是因為這是我最后一次機會,所以我請求醫生為我丈夫做一次骨髓穿刺檢查。只要做了這個檢查,如果證明你們沒有誤診,我就帶我丈夫出院。如果證明你們誤診了,就請醫生調整用藥,給我丈夫對癥治療。”

邱主任哼了一聲,有些不耐煩說:“你只要有錢,別說一個檢查,你要做什麼檢查我都可以給你做,反正是你掏錢,受罪的是你丈夫。可是現在你有錢嗎?”

邱主任越說越生氣:“你還欠著醫院上萬塊錢住院費,可是你卻還要我們貼錢進去做一個骨髓穿刺,你知道做一個骨髓穿刺要多少錢嗎?我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卻還在胡攪蠻纏。你再這樣,我只能馬上停藥,讓保安把你們請出去!”

黃麗麗此刻已經被逼到了懸崖,往后退也是死,往前沖還能一搏,她已經沒有選擇,也提高了嗓門:“是鄭院長說了給我最后一次機會,所以,我選擇的機會就是——你們給我丈夫做一次穿刺檢查。這就是我最后一次要求。你要不願,我就去找鄭院長!”

“你去呀,沒人攔著你。我告訴你,這一次不管是誰說了要給你做檢查,可以,請他出錢,我就給你做!沒人出錢,休想!既然撕破臉,我也沒辦法,好話說盡卻還是油鹽不進,不值得同情。”

黃麗麗,氣呼呼望著同樣怒氣勃發的邱主任,一言不發,轉身出去,直奔鄭院長辦公室。

看見黃麗麗走了,邱主任這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邱主任等稍稍氣消之后,覺得真的鬧僵也不是辦法,真要把一個垂危的病人攆出醫院,被報紙新聞媒體一炒作那就完蛋了。他這只不過是口頭威脅而已,在鄭院長辦公會上,鄭院長也說了,話要說到,但也不能做得太絕,這些人欠了大筆住院費付不起的,一般都是家庭很貧困的人,還是要讓病患感覺到社會主義大家庭的溫暖。

這就非常讓人為難,軟也不行,硬也不行,難道只能等著扣自己有獎金嗎?

正在邱主任這邊生悶氣的時候,腫瘤科辦公室,張主任正在跟明通方丈說話。

明通方丈從蕭鷹那兒回來,到了病房,他還是有些擔心那倔強的女人不聽從蕭鷹的指點,于是,他來到辦公室找到了張副主任。

張主任已經猜到了方丈來找自己的目的,便主動問:“怎麼樣?先前腎病科那女人找你借錢的事怎麼樣了?只怕你們寺廟的錢也不能亂動吧?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喲。”

明通方丈點頭說:“寺廟的錢是寺廟的,我即便是方丈也不能亂用,更不能拿來借給別人,不管出于什麼理由。”

“對對,那是肯定的,要不然要犯錯誤的,屬于挪用公款。”

“不過我已經答應了那位女施主,我可以給善男信女宣講佛法的時候組織一次募捐,為她籌措住院費和醫療費,看能否幫到她。”

“哎呀太棒了,到底是出家人,方丈大師,我替病人還有我的同事們謝謝你,你可幫了我們大忙。”說罷,張主任不停地抱拳拱手作揖,呵呵笑著。

明通方丈忙單掌合十還禮,又接著說:“可是其中有一個難處。想請張主任幫幫忙啊!”

“哦?方丈大師盡管說,是不是募捐的事?沒問題,到時候算我一個,我也捐錢,我對方丈大師十分敬重啊,能幫的一定幫。”

“呵呵,那就先多謝了。不過不是這件事,是這樣的,有位施主對疑難病很有研究,他指點了這姓黃的女施主,讓她丈夫去做一個骨髓穿刺檢查。因為那位高人說了,她丈夫的病是再生障礙性貧血。可是我擔心的是腎病科那邊不一定願意給他做,因為做這個檢查肯定要花錢,而她已經欠了醫院很多錢了。不知道張主任能不能幫忙,跟腎病科那邊同事說一下,幫忙先做個檢查?”

張主任有些猶豫,摸著下巴說:“我不太清楚那女人的丈夫究竟是什麼病,是否真的需要做骨髓穿刺檢查。而且我對別的科室病人該如何治療指手畫腳不太好啊!不過既然方丈大師開口了,我就硬著頭皮去跟同事說一下,大不了吃兩個白眼,沒關系。而且我跟他們高主任關系還不錯,估計能給我一點面子。大師跟我一起去吧!”

明通方丈趕緊答應,兩人起身來到了腎病科。

他們進門的時候,邱主任正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張主任說:“邱主任,有件事情求你啊!”

邱主任看見他們兩,趕緊站起身問:“什麼事?”

“就是你們科那黃麗麗,她老公欠你們住院費上萬塊的那個。能不能給她老公做過骨髓穿刺檢查一下呀?”

邱主任正為這件事情郁悶,聽到張主任居然親自來當說客,不由得火氣又上來了,冷冷說道:“檢查要花錢,你來掏錢?”

張主任這才發現邱主任面色不善,說:“我掏什麼錢,我只是建議一下,你不願意做就算了吧,何必非要拉著個臉。吃飯的時候我也是好意幫你忙,你不領情倒罷了,還給我臉色看,干嘛?”

邱主任也覺得自己把氣發在同事身上的確不妥,更何況這件事是人家在幫自己,便歉意的笑了笑說:“對不起,我剛才被那女人氣瘋了。”

“怎麼回事?”

“別提了,這女人當真是病急亂投醫,也不知道去哪找了一個算命的,說她老公是再生障礙性貧血,要做過骨髓穿刺,還鄭重其事的給她寫了一張紙條來指點我怎麼看病。那女的拿著紙條就當救命稻草,死活鬧著要做檢查,——她都欠了一屁股的住院費了,還要讓我們往里砸錢呀……?”

張主任心頭一動,忙問:“紙條在哪?給我看看。”

邱主任朝桌上那字條努了努嘴:“在那呢!說的正兒八經像那麼回事似的,他只怕連病人都沒見過,搞什麼搞。”

張主任拿起紙條一看,果然就是他熟悉的那位算命先生的筆跡。趕緊凝神細看,看完之后,想了想,對邱主任說:“你安排給她丈夫做骨髓穿刺,錢我來墊付。”

“你別搗亂好不好,還嫌我這不夠亂呀!”

“我不是搗亂,說的是真的。多少錢我來出。”張主任掏出錢包,直接遞給了邱主任。

正在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卻是鄭院長。身后跟著黃麗麗,抹著眼淚。

見到鄭院長來了,兩個主任趕緊迎上去,陪著笑打招呼。

鄭院長點點頭,先是雙手合十與明通方丈施禮,然后瞧了一眼黃麗麗,對邱主任說:“剛才她到我辦公室把事情都說了,要求我們醫院給她丈夫做一次骨髓穿刺。因為她聽人說,她丈夫很可能是純紅細胞再生障礙性貧血,懷疑我們可能誤診了。她已經向我保證,如果做了這次骨髓穿刺檢查,確定我們沒有誤診的話,她就帶著她丈夫離開。——我是這樣想的,咱們還是要讓病患感覺到我們社會主義大家庭的溫暖,雖然醫院也有醫院的困難,但我們還是盡最后一分力,給她做這個檢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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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等待

鄭院長顯然擔心下屬對這件事情有抵觸情緒,所以親自來做交代,沒有打電話,並且強調病人家屬已經向他作了保證。

院長親自交代那當然沒有問題了。邱主任將錢包扔給張主任,通知護士長安排給病人做骨髓穿刺檢查。

鄭院長見邱主任把錢包塞到張主任的懷里,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疑惑地瞧著他。

張主任笑了笑說:“剛才正在商量為給病人做檢查藥費怎麼辦的問題,我就說醫藥費我來出,所以把錢包給他,嘿嘿。”

“哦,為什麼你要給別人出檢查費呢,你跟她是朋友嗎”

“不是,嗯,是這樣的,我覺得有必要做這個檢查,而且很可能的確是我們誤診啊,但是他們欠了這麼多的醫藥費和住院費,醫院在往里貼錢的確不合適,我想驗證一下究竟是不是我們誤診,所以,嘿嘿。”

鄭院長很好奇地瞧著他:“你也覺得我們誤診了,你參加過這個病案的會診”

“沒有參加過。”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可能誤診的”

這些天張主任一直在為算命先生兩次指點他都證明是對的這件事感到迷惑不解,同時也十分震驚,現在鄭院長既然問起這件事,他決定還是實話實說,于是,從自己的錢夾子里取出了兩張紙條,連同先前的那張紙條一起遞給鄭院長,說:“院長,您看看這三張紙條,他們的筆跡是不是一樣的”

鄭院長不知道他是什麼用意,拿過來簡單對比了一下,說:“看著很像,應該是一個人寫的吧,怎麼”

張主任將這兩張字條的事情經過簡單給院長說了一遍。

鄭院長聽后很是驚訝,問道:“你是說你前面這兩次誤診都是這位姓蕭的算命先生給你指點之后你才找到了正確的病因,從而治好了病,是這樣的嗎”

張主任點點頭:“我知道,這難以解釋,我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理由。但是這是事實,院長不信可以問我們科室的其他同事,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可以向病人家屬了解。”

鄭院長驚訝地瞧著張主任,把身上剩下的一張紙條又看了一遍,說:“這麼說來,這張字條也是這位姓蕭的算命先生寫的,有前面兩次經歷,所以你覺得這次他肯定也說對了,所以你願意自己掏錢做個檢查來驗證一下這位算命先生所說的話,是嗎”

張主任,趕緊點頭,瞧了一眼旁邊的明通方丈說道:“這位方丈也是得到了那蕭先生的指點,才找到了真正的病因,所以方丈大師對那位蕭先生很感激。”

鄭院長很是驚訝目光望向明通方丈。

明通方丈點點頭,把蕭鷹如何指點自己看病的經過說了一遍,還特別說到了蕭鷹給寺廟捐贈了多尊地藏王菩薩塑像的事情,表明他心地善良。

黃麗麗一直在鄭院長身后靜靜地聽著,當她聽完張主任、明通方丈的話,不由又驚又喜,難道自己這一次真的遇到了高人,得到了半仙的指點,找到了丈夫的真正的病因嗎

她揪心的住院費最終的目的依然是為了治好丈夫的病,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願意,可是丈夫的病治了整整六年了,只是越治越重,幾乎要油干燈枯的境地了,忽然看到了丈夫的病有治好的希望,不由得熱血沸騰,激動的竟然嚶嚶地哭了起來。

鄭院長面對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想反駁,可是找不到理由,要相信,卻與他數十年接受的教育所獲得的常識完全抵觸。他想了好半天,才說道:“其中必有緣由,我先回去了,有結果,告訴我。”

隨后鄭院長與明通方丈施禮告別,然后走了。

檢驗還需要一些時間,張主任也回去了,黃麗麗滿懷希望回到了丈夫的病房,但是幾次話到嘴邊想把這件事告訴丈夫,可是都忍住了。

她的丈夫老郭,已經被醫院開出最后通牒,讓妻子去籌措住院費,如果再籌不到,就只有離開醫院了。他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他如果還能起的來走得了,他二話不說就會離開醫院,可是現在躺在病床上,已經是處于半昏迷狀態,哪里還有力氣去逞能。

此刻,他稍稍清醒,看見妻子坐在身邊,眼中掛著淚水,正微笑著瞧著他,他知道妻子受了很多苦,為了自己的病,這些年全靠她,不管受了什麼委屈吃了什麼苦,她在自己面前總是帶著這樣的微笑,不讓自己去操心。能夠娶到這樣的妻子,真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的手指動著,嘴唇孱弱的聲音呼喚妻子的名字,黃麗麗趕緊握住了他的手,把他貼在臉頰上,用顫抖的聲音說:“老郭,醫生給你做了骨髓穿刺,就是要找到真正病因,只要找到了真正病因,你的病就有救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老郭緩緩地眨了眨眼表示回答,這樣的話這些年他已經聽妻子說了很多遍了,他知道那都是善意的謊言,每次充滿希望期待著,但每一次希望都會落空,連脾臟都切掉了,卻還是找不到病因,繼續遭受著病痛的折磨,這一次只不過又是一次善意的謊言罷了,唯一不同的是,可能是最后一次謊言,因為他們交不起住院費,回家去等死,便再也沒有醫生告訴他,醫生正在尋找真正的病因。

黃麗麗這一次希望依舊在心中燃燒,可是害怕等來的是一盆冷水,她已經沒有力氣去設想當失望來臨的時候,該怎樣攙扶丈夫離開醫院。

所以,她捧著丈夫的手,無力地靠在丈夫的身邊,閉上眼,靜靜地等待,就像一個等待最終宣判的囚徒。

鄭院長坐在他的辦公室里,他眼睛看著桌上的文件,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剛才他聽到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可他相信絕對不是編出來的,因為他們沒有必要編造這樣一個故事來騙自己。

可是,算命真的能治病嗎

真是荒謬。

每次他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都要禁不住禁的冷笑一聲,自己否定自己的提問。

下班的時間已經到了,他沒有回家,給家里人打個電話說晚上有會,要回去晚一點。他在等結果,這個結果不出來,他今晚才會失眠的。

醫院給黃麗麗下的最后通牒是下班之前籌到住院費和醫療費,可是現在沒有人提這個話題,都在等著結果。

這件事情已經在腎病科傳開了,所有醫生、護士都知道鄭院長在等著見證一個算命先生的預言是否成真。

這聽起來十分好笑,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對他嗤之以鼻,因為他們都已經聽說了張主任和明通方丈所說的得到了那位算命先生指點的故事。他們都在等著,這一次的驗證,就好像下了一個重注的賭徒,等著揭開骰盅。

檢驗科的人在加班加點的做檢查,他們也知道這個結果是鄭院長關注的。有好事之徒把這個消息已經告訴了他們,于是乎他們也加入了對結果的期待之中。

所有期待的人幾乎是一邊倒的希望一個結果,那就是那位算命先生說的是對的,因為這樣就太戲劇性了,否則,他們就會覺得被人騙了一般的不舒服。雖然不舒服的這種結果完全在他們情理之中,但他們更願意看到一個充滿戲劇即便無法解釋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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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發表於 2018-12-24 00:32:22 |只看該作者
第88章責任

院長桌上的電話鈴終于響了,他拿起電話,聽到的是檢疫科科長的聲音,他的心懸了起來,問道:“結果怎麼樣?”

他並沒有給檢驗科下達命令讓他們第一時間把結果告訴他,但他也完全沒理解檢驗科科長為什麼會把電話直接打到他的辦公室,他也猜到了,既然他這個堂堂的院長在等這個結果,那這個消息絕對會通過各種途徑傳遞給檢驗科。

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電話兩頭的人卻都知道是指的什麼事情。

檢疫科科長的用難以抑制的興奮說:“再障!的確是再生障礙性貧血,而且是純紅細胞再生障礙性貧血。”檢驗科長很想在后面再加上一句,“那算命的說的分毫不差!”他用了很大的努力才把這句話吃進了肚子里。

鄭院長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他把自己整個身體都陷入了座椅中,仿佛這樣能夠讓他有助于思考。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思考很長時間,因為該想到的問題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想清楚了。

他重新坐好,整了整衣服,然后拿起電話,撥通了腎病科主任辦公室電話。

“邱主任,那個病人繼續治療,住院費和藥費的事情先不用管,按照檢驗結果調整治療方案。如果有必要,可以組織會診。”

邱主任趕緊答應。

盡管鄭院,沒有說那個病人指的是黃麗麗的丈夫,他還是明確知道鄭院長指的是誰。因為這之前,他剛剛接到了檢驗科科長打來的電話,興奮地告訴他那個算命先生說對了,一點都不差,就是再生障礙性貧血,而且準確到了純紅細胞的再生障礙性貧血。而且檢科科長告訴他,說已經向院長匯報了。

鄭院長又補充了一句:“那蕭先生寫紙條的事情,不要對外宣揚,也讓大家不要議論了。”

邱主任又趕緊連聲答應。

的確,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對醫院的醫生那可是莫大的諷刺,醫院的尊嚴是院長要第一考慮的,怎麼能讓醫院的尊嚴喪失在一個算命先生手中呢。

邱主任掛了電話,他一下理解了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究竟是什麼感覺。他並不是因為自己的誤診而羞愧,他的感覺跟先前的張主任一樣,因為他的誤診被一個算命先生用算命的方法糾正出來了,而這之前自己還多次對這種封建迷信嗤之以鼻,可事實卻證明人家是對的,那現在自己該如何面對這個結果呢。

邱主任撥通了血液科和中醫科的電話,請他們過來聯合會診制定醫療方案。

醫療方案很快制定出來了,針對性的采用免疫抑制治療,環磷酰胺靜脈滴注,強地松口服,並間斷輸血,同時輔以中藥治療。

安排完畢,送走了會診醫生,邱主任無力的坐在辦公室里發呆。

先前院長要求不用考慮住院費和醫療費,繼續給病人針對性治療,這是在邱主任的預料之中,因為治療再生障礙性貧血相對而言就要簡單的多,費用要低廉得多。

另外,還有一個讓醫院很尷尬的原因,那就是病人所欠的上萬塊錢住院費和治療費,絕大部分都花在誤診腎功能不全所進行的血液透析等上面,醫院是不是該為此承擔責任呢。

診斷一個再生障礙性貧血,對于他們這家三級甲等醫院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他們卻沒有做到。

其實,現在回頭來想,病人已經有六年的貧血史,而且程度越來越重,貧血是病人最主要的病情,應該是他們重中之重應該著力解決的問題,可偏偏他們忽視了,其實這之前已經有很多征兆提示了他們病人存在再生障礙性貧血的可能性,因為住院的血常規檢查,紅細胞和血紅蛋白水平都只有正常人的1/3,但是他忽視了這一點,而把注意力放在了他們腎病科所熟悉的腎功能損害上面。

他很是感慨,現代醫學發展得越來越精細,相應的醫院的科室也分得越來越細越來越多。可悲的是,醫生們對自己科室的疾病非常了解,但是對其他科室的疾病卻了解不多,不夠深入全面,就形成了鐵路警察各管一段的弊病。

越分越細的科室醫生們對各自科室收治的病人,總是不由自主的朝自己科室熟悉的病情上考慮,而缺乏全科綜合的判斷。這不能不說是現代醫學的悲哀。

病房里,黃麗麗驚喜而又錯愕地望著護士來來往往的換藥水,卻誰也沒跟他們說話,也不做任何解釋。她已經隱約猜到或許是百天腰椎穿刺檢查結果帶來的變化,可是,在沒得到最終確認之前,他心中依舊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一直昏睡的丈夫根本不知道發生的事情,依舊昏昏沉沉的。黃麗麗瞧著護士們忙碌一番換完了藥水離開,終于忍不住站了起來,叮囑同病室病人家屬幫忙看一看,然后快步出了病房,徑直來到了醫生辦公室。

他看見坐在那兒跟個菩薩一般不動的邱主任,臉色難看之極,讓人以為他才是需要醫治的病人。

除了邱主任之外,還有兩個醫生坐在那兒看病歷,望見她,都神秘的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望見這種笑,黃麗麗心里一下子升起了希望。因為她感覺到了那微笑中的善意,這也就意味著不會把他們攆走,那就應該是醫生終于找到了丈夫真正病因,醫生在為病人感到高興。

黃麗麗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到了邱主任身邊。

邱主任這才如夢初醒,抬頭看了她一眼,覺得自己的姿勢有些不雅,趕緊坐正了,咳嗽了一聲,說道:“你來啦!有什麼事嗎?”

“我想問問白天檢查的結果,我丈夫的病究竟是不是再生障礙性貧血?”

邱主任有些尷尬,求助地望向另外兩個醫生。那兩個醫生卻裝著沒聽見他們的對話,低著頭捧著病歷,就跟捧著武俠小說一樣看得津津有味。

邱主任只好又咳嗽了一聲,把目光收了回來,不敢瞧她,含糊的說了一句:“嗯……!”

“究竟是不是?”黃麗麗焦急地問道,聲音一下提高了很多。

邱主任終于坐直了身子,他覺得,自己應該給這個六年尋醫問藥艱苦煎熬可憐的下崗女工一個負責任的答復。

于是他站起了身,對王麗麗說:“我必須請求你的原諒。——你丈夫的病我們先前的確誤診了,采用了錯誤的治療方案,讓你丈夫受苦了。你丈夫的病不是慢性腎功能不全,腎性貧血,而是純紅細胞再生障礙性貧血,合並貧血性心衰。我們已經進行了會診,調整了醫療方案。你丈夫會很快恢復健康的,這次我保證。”

黃麗麗感覺自己的心臟好象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猛地捏了一下,然后又放開。一種窒息感電流一般席卷了她的全身,這是狂喜到了極致的反應。

找到了真正病因,就意味著康復有望,漫長的六年尋醫問藥的日子終于有了盡頭,即將被死神奪走的丈夫的生命,終于又回到了自己的懷抱。

她整顆心被巨大的喜悅充斥著,就像沸騰的開水汩汩的往外冒,再也抑制不住,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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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4 00:32:39 |只看該作者
第89章華僑看病

這天早上,蕭鷹收到了歌星龍清泉發來的傳呼信息:“我老爸今天上午回國探親兼看病,晚上設家宴接風洗塵,奶奶說讓你參加,要把你介紹給我老爸、老媽。”

蕭鷹聽龍清泉說過,他的父母在美國做生意,開了家飯館,生意還不錯,是因為父母不在身邊,所以他從小是奶奶養大的。

蕭鷹給龍清泉回了電話,同意晚上參加他們的家宴。

下午的時候,張金祥開車來接蕭鷹。在路上,張金祥對蕭鷹說:“老爺子這次回來,一半是探望老太太和飛龍哥,另外一半的原因是回來看病的。兩位老人家的病在美國治不好,想回來看看中醫有沒有辦法。中午的時候,老太太跟老爺子說起了你,說你醫術很好,連中醫院的院長董櫃櫃都很稱贊,老爺子很好奇,估計待會兒吃飯之前說不定要讓你給看看。飛龍哥讓我先告訴你一聲,讓你有個準備。”

蕭鷹一聽不由傻了,因為龍清泉的老爸在美國看病,不在中國留下病歷的話,那自己腦海的病例庫中就沒有他的資料,如果沒有他資料,那自己只有抓瞎,單論醫術自己又哪能比得上美國醫生高明呢,更何況人家看的是中醫,如果沒有他爸爸的病歷資料,靠自己的中醫皮毛,開口就要弄錯,只怕連怎麼寫處方都不知道了。

蕭鷹趕緊說:“中醫我真的不怎麼在行,還是叫董院長給他看吧。”

“董院長當然要看,他今天也要參加家宴。不過,老爺子聽老太太說你是中醫后起之秀,非常厲害,連飛龍哥都誇你的簡直不在董院長之下,還說了上次演唱會的事,你用針灸治好他嗓子突然失聲的事情,所以老爺子很有興趣,想見識見識,倒也不一定要你給看,或者吃你的藥,畢竟還有董櫃櫃,但還是做好準備的好。”

蕭鷹聽了之后有些后悔,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該答應參加他的家宴,躲開去就好了,這下要丟人了。

這可怎麼辦呢?昨晚上睡覺也沒有像上次那樣夢到什麼針灸之類的,如果他老爺子非要讓自己給他扎針灸的話那就完蛋了。

不過,他很快又高興起來了,因為他想到,自己是重生回來的,真實歷史中老爺子飛回國看病,而且是看中醫,那在中國中醫院肯定有他的病案資料。

他趕緊問了龍清泉父親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得知他父親名叫龍輝。蕭鷹立刻用名字和出生年月日進行了搜索,他驚喜地發現龍輝前后有多次在大陸的中醫病歷資料,之前的有之后的也有,而且大多數都是中醫給看的。

他先快速把所有病案瀏覽了一遍,有個大致的印象,然后集中翻閱這段時間的病案記載。

張金祥見蕭鷹突然不說話了,還以為他精神緊張,于是放了音樂,想讓他輕松一下。他不說話正好給蕭鷹集中精力翻閱腦海中的病歷的時間。

達到龍清泉別墅之前,蕭鷹已經把主要病案都看了一遍,當然走馬觀花似的,因為他只需要先了解個大概,到時候還可以找時間再詳細看,。

到了龍清泉家,進到客廳,便看見一個中年人,穿著西裝,正跟龍奶奶和龍清泉說話,見他進來,龍清泉趕緊讓座,做了介紹。得知這中年人就是龍清泉的父親龍輝。

在另一側單人椅子上坐著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女人,臉色白凈,低著頭。這女人是龍清泉的母親。

龍輝微笑打量了一下一身唐裝的蕭鷹,贊許道:“還是唐裝看著入眼,在國外唐人街,穿唐裝的還比較常見,但是在國內幾乎是見不到了。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喜歡穿唐裝、布鞋,這是標準的中國裝束,很好啊!”

蕭鷹說:“唐裝穿著舒心、自在。”

“對對,我在美國的時候也經常穿唐裝的,老外看見你穿唐裝,他會更高興,你穿西裝他反而有時候不怎麼瞧得起似的。”

“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

“沒錯,說的很好。”龍輝笑呵呵道,“我這次回來,除了探親之外,還想看看病。我跟飛龍媽都有病,在美國怎麼都治不好,就想回來看看中醫。還是我們的祖國醫學博大精深,我估計我們這毛病西醫是沒有辦法了,只有中醫才能想到辦法。我上午的時候聽飛龍和他奶奶都誇你中醫很好,連董大夫都贊不絕口,尤其是針灸方面。還曾經用針灸幫過飛龍很大的忙。要不,現在你給我和飛龍的媽媽都看看病,怎麼樣啊?”

龍奶奶笑呵呵說:“小蕭,你就給他們兩看看,讓他們瞧瞧你的本事。”

先前張金祥只說是龍清泉的父親要看病,卻沒說他母親,蕭鷹根本沒有搜索過他母親的相關資料。正要詢問他母親名字和出生年月日,又覺得有些不妥,正在這時,門房跑進來說司徒雷大師到了。

龍輝趕緊攙扶著龍奶奶前去迎接,龍輝本人也相信算命。這位司徒雷的父親跟龍輝的父親是發小,所以兩人關系也不錯。

趁這空檔,蕭鷹悄悄問龍清泉說:“對了,你媽媽名字叫什麼?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稱呼?”

“呵呵,抱歉,我媽媽姓阮,阮桂花。”

蕭鷹趕緊在腦海中進行搜索。果然搜索到了她在中醫院看病的病歷檔案,主治醫師也是董櫃櫃。蕭鷹立刻快速的翻閱了一遍她的病歷資料。

司徒雷進來之后,龍輝正要做介紹,司徒雷卻搶先一步,抱拳拱手對蕭鷹說:“蕭老弟動作快呀,先到了。”

龍輝有些詫異,忙問:“你們兩位認識?”

司徒雷點點頭說:“是啊,在上次貴府與蕭先生一見投緣,很是敬佩蕭先生才學。”

他所說的才學其實是指蕭鷹的算命本事,但是聽在龍輝等人耳中,卻以為是指他的醫學。龍奶奶趕緊說道說:“對了,司徒先生你來之前,龍輝他們正要讓小蕭給看看病呢,繼續吧。”

龍輝忙說道:“對對,看病,小蕭你給我看看我究竟是什麼病?”說罷伸出了手腕要讓蕭鷹把脈。

龍奶奶沒好氣地白了兒子一眼說:“中醫望聞問切,要問病歷的,你不把你的病的情況告訴醫生,讓醫生猜謎語呀?”

“好中醫單憑把脈望舌就知道你是什麼病。”龍輝說。

“小蕭還年輕,哪能跟董老頭那樣的老怪物比啊!”

“呵呵說的也是,好,我先說說我的病癥吧……”

蕭鷹擺擺手,說:“龍叔叔,要不還是讓我先把脈,然后說說您的病癥,看說的對不對?”

龍輝有些驚訝:“這麼有自信啊?那好,那你就試試。”

蕭鷹摸了脈,又看了看他的舌象,然后故作沉吟,片刻后說:“龍叔叔應該是患有耳鳴。耳朵就像蟬在嗡嗡叫一樣。有時候聲音大,有時候聲音小。時間應該有差不多三年了。”

龍輝有些驚訝,望向兒子龍清泉。

龍清泉趕緊擺手說:“我可沒跟他說,我發誓。”

龍輝又望向龍奶奶。

龍奶奶笑呵呵說:“看我做什麼?我也沒說,這是人家小蕭的本事,你別以為人家看得準是因為作弊。”

龍輝點點頭說:“對對,我這不是對人家小蕭不信任嗎?小蕭,你接著看,我這個在中醫上有個什麼講究?”

蕭鷹說:“龍叔叔苔薄黃而膩,脈弦數兼滑,是痰火內擾。應該用溫膽湯加減來治療。”

龍輝聽了之后,微微搖了搖頭,說:“我對中醫多少也了解一點,因為我在美國經常看中醫,回國之前我也曾看過一個當地有名的老中醫。他說我舌質紅,苔薄白欠津,脈弦細。辨證屬于腎陰虧虛,水不函木,虛火上逆,內擾清竅。藥方用的是耳聾左慈丸加味。好像跟小蕭你說的不大一樣喲。”

龍奶奶一聽頓時緊張起來,瞧著蕭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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