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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臥龍生]驚鴻一劍震江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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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5 11:16:36 |只看該作者
二二0

  桑逸塵提起喇叭手,群雄對這個名字都感覺陌生,只有洞庭釣叟還知道喇叭手這人的來歷,失聲叫道:“喲,這老怪物還沒有死。”

  燕趙雙殘齊聲問道:“是一位怎樣的人物,我們兄弟為何沒有聽說過?”

  洞庭釣叟笑道:“老朽只聞其名而未見過其人真面目,老叫化可能見過她的面。”

  桑逸塵搖著一蓬亂發道:“喇叭手貢芳英雖然名噪武林,卻沒見她在訌湖上露過臉,行俠仗義,除暴安良,都是獨斷獨行,老叫花費了不少時間,始終訪不到她的芳蹤。”

  他們邊走邊說,不覺已走出密林,到了駝龍峰下面。突聞兩聲轟然暴響,抬頭向峰頂一望,只見上峰頂的要口,晨光之中,透著一塊八尺長,兩尺寬的大紅布,上面貼著五個斗大的金字“歡迎眾高手”。

  桑逸塵轉臉一望,群雄都緊隨在自己身後,只未見白猿玉奴,向劍英問道:“靈猿沒有跟著你們來嗎?”

  俞劍英道:“白猿師兄,仍在密林中監視那些毛猴。”

  桑逸塵道:“魔頭們甚工心計,表面歡迎我們,內地卻不知埋下什麼陰謀毒計。”

  洞庭釣叟點點頭道:“老叫化說得不錯,既然歡迎我們,卻沒見人現身,確實令人懷疑。”

  桑逸塵道:“已經到了這裡,不管刀山油鍋,也非上去見識見識不可。”

  話聲甫落,突聞哈哈一陣大笑,聲如龍吟虎嘯,動人心魂。

  群雄一齊止步,放眼向上一望,但見紅布底下並排站著六個帶有特製人皮面具的人。

  為首一人大笑說道:“駝龍峰雖不是刀山油鍋,卻不亞於龍潭虎穴。”

  桑逸塵長笑一聲,道:“就是天羅地網,我們一樣要闖。”

  站在中間那人冷笑一聲,道:“好大的口氣,先接我這個試試。”

  說完,手腕一揚,一團雞蛋大小的東西,直向桑逸塵面前疾射而來。

  八臂神乞見多識廣,知道打來的不是硫磺彈,就是惡作劇一類的東西,不敢用手去接。

  右掌猛的劈出,這一掌是他畢生功力所聚,威勢速猛無倫,一陣勁風,隨掌而出。

  那人打出的一個東西,吃八臂神乞打出的劈空掌力撞回,反向那人打去。

  兩方面發動都快,那人沒想到對方功力如此雄渾,打出後,還在沾沾自喜。沒防備這一手,吃桑逸塵掌力逼回的東西,反打在那人的嘴唇上,只聽那人大叫一聲:“他媽的。”即口吐不止。

  原來那一團東西,正是用紙包的大便,打在嘴唇上正好炸開來,濺得那人滿口滿臉都是。

  想不到作弄不到人,反而自己先嘗大便的滋味。

  桑逸塵劈出一掌後,怒喝一聲,道:“你們這是算歡迎我們嗎?”

  站在第三位的那人冷笑一聲道:“荒島民悍,風俗民情不同,我們歡迎各位的不是大酒大肉,而是刀劍拳頭。”

  俞劍英心頭火起,大喝一聲,直向山頂縱去。

  懸空大翻身,氣納丹田,舌綻春雷,猛喝一聲,身劍合一,化一道銀光向六人頭上捲去。

  六人驀見寒光當頭罩下,趕忙旋身拒敵。

  就在這剎那間,群雄紛紛躍上峰頂。

  俞劍英身子剛著地,六個面帶人皮面的漢子,疾逮向他圍來。

  俞小俠冷笑一聲,立即展開凌厲的劍法,舞起一團劍光銀幕。

  六個魔崽子還沒有找到出招的機會,但見群雄都一齊上了峰頂,即忙分頭抵敵。

  這六個面帶特製面具的人,看不見真面目,也不肯自報姓名,身上穿的也是半長半短排扣,一式的青布衣服。

  群雄躍上山頂後,燕趙雙殘各接下一個搏鬥,兩人動上手,就是硬打硬接。

  悟性和悟仁兩個老和尚,這一路衝上來,只有悟性出了一次手,悟仁只跟隨前進,不但沒有出手,連話都沒有說一句。

  這一戰他卻不肯再落後,兩個老和尚一掄禪杖,疾攻而上,事情擠到這一步,彼此都不再存相讓之心,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拚命的打法。

  蕭岐山一抖量天尺,猛撲過去,橫掃一招“旋風掃雪”,疾向對手攔腰掃去。

  那人橫跨五步,伸手鬆開軟鞭扣把,抖手一招“穿雲摘月”,軟鞭抖的筆直,向蕭岐山前胸點來。

  蕭岐山量天尺一招“倒轉陰陽”,架開軟鞭,就勢一招“橫打金鐘”,還攻那人上身。

  那人冷笑一聲,軟鞭“金絲纏腕”,繞量天尺一絞,挫腕向外一抬。

  蕭岐山只覺一股強勁之力,幾乎震得量天尺脫手,不由心中一驚,趕忙疑神聚氣,用力撥開軟鞭。

  那人見蕭歧山功力竟是不弱,立時厲喝一聲,軟鞭展開快打招數,剎時鞭影縱橫,如怒濤海嘯般,狂攻過來。

  蕭吱山攻了一招,接了人家兩招,已知對方功力,比自己只強不弱,即忙展開平生所學,以虛避實,以巧打力,也勉強能支持一時。

  俞小俠見魔崽子分散後,即時改守易攻,施出他凌厲的劍法,剎那間,劍化萬道銀虹,盤繞對手飛舞,那人只感眼花繚亂,周身盡都是敵人的劍光逼來,寒芒浸體。

  和悟性對手的人,也是重兵刃,一個禪杖,一個精鐵竹節棍,展開一場猛烈搏鬥。

  兩人都有著深厚的內力,驚人的神力,攻拒之間,威勢令人驚心動魄,杖風呼嘯,竹節棍勁風颯颯,激盪起樹倒枝折。

  驀聞一聲震耳的金鐵相碰聲,禪杖、竹節鞭相觸一起,竟是半斤八兩,誰也無法勝誰。

  兩人硬接一招後,各自退後一步互相報以微笑,這一笑代表彼

  悟性喧了一聲佛號,道:“施主功力不凡,老衲生平之中,還是初遇。”

  那人笑答道:“彼此!彼此。”

  說此,微微一停,又道:“禿頭,再接我幾招試試。”抖起竹節鞭一招“泰山壓頂”,向悟性當頭擊下。

  悟性唸了一聲,“阿彌陀佛”,撣杖“橫架金梁”又是硬架硬接。

  桑逸塵等看兩人這等硬打硬接,都不禁暗暗心驚,群雄雖然都是久歷江湖的高手,但也很少見過這等猛烈的打法。

  和悟仁對手的人,施展的是一柄寶劍,他們這一對,打起來,也非常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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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6 11:28:32 |只看該作者
二二一

  那人見身後勁風襲來,閃身一招“攔江截斗”,直向悟仁當胸刺去。

  悟仁和尚禪杖橫掄,硬架寶劍,那人急沉手腕,劍化“迎風斬草”,橫劈過來。

  悟仁心頭一驚,暗道;這人出手劍勢好快。當時急收禪杖,右腿向後撤半步,讓開一劍,即施一招“雪花蓋頭”,向那人當頭劈下。

  悟仁手中撣杖份量很重,至少也有五十斤以上,這一招奇猛絕倫。

  那人不敢硬架硬接,避開這一招,立時欺身向前,疾攻一招“穿雲取月”,連刺三劍。

  悟仁被這三劍疾攻,當下無法封架,只好向後連退,不禁怒火沖頂,大喝一聲,猛攻一招“降龍伏虎”,杖風呼嘯,把那人逼得後退。

  這一扳回先機,立即施出“達摩杖法”搶攻,剎時間,杖影翻滾,若排山倒海,萬馬奔騰,疾攻過去。

  那人也展開快速輕靈的劍招,和悟仁搶攻,只見杖影劍光翻來滾去。

  燕趙雙殘展開一雙肉掌對敵,他們兄弟研創一套聯合掌,這套掌法平時很少聯合對敵。

  這一次來駝龍島,進入激戰後,一定有一場猛烈的狠鬥,故此,先合起來試試。

  他們兩人一樣的心意,各攻出一掌後,不約而同的,各發一聲輕嘯,縱身一躍,合在一起,四掌合璧,威力驚人。

  燕趙雙殘發招,一陽一陰,一前一後,向前退後,左騰右挪,步法一致。

  那兩人見他們這奇異掌法,急切之間,根車就摸不清是什麼路道,只被燕趙雙殘逼得遞不出招。

  那兩人也躍身進擊,但無法擊破兩人的聯合掌勢,燕趙雙殘互相攻出五掌後,將兩人逼得連連閃避。

  就在這時,驀地響起一陣緊急的竹哨聲,六個面帶特製人皮面具的人同時躍開,其中一人大聲說道:“我們歡迎各位的刀劍拳掌,暫時到此為止,另外有人接待各位,我們還得去迎接北方上來的貴賓。”

  話聲甫落,不待群雄答話,立即騰身躍去,身法快速至極。

  群雄站在峰頂打量一陣,只見這駝龍峰,是一個馬鞍形,兩頭高聳,中間卻是一片平原。

  那片平原,相當廣闊,足足有三四百畝地大小,四周林木環繞,房舍建築在平原中間,高挑不少紅燈。

  群雄立身的對面峰頂,豎著一根修竹,和自己立身之處的修竹一樣,同樣是五盞紅燈,一盞綠燈。

  抬頭一望只見紅燈側邊,標明著五關字樣,這峰頂不過兩畝寬,看不出有什麼埋伏。

  群雄打量了一陣駝龍峰的形勢後,八臂神乞當先躍起向平原縱去,群雄緊隨身後魚貫而行。

  由峰頂走向平原的道路,系用岩石砌成一級級的石道,非常寬敞。

  走完這石道,就是平原地區,離上坡石級約百餘丈之處,有一道青石圍牆。

  桑逸塵躍至離閣樓十丈處,穩定身形,放眼一望,但見閣樓大門緊閉,周圍沉寂異常。

  桑逸塵略一打量,就想身縱躍上牆頭,在他心念剛動之際。

  驀然,閣樓兩邊牆頭上,各躍上來數人,齊聲冷笑,道:“接迎來遲,請各位英雄見諒。”

  說此,微微一停,又道:“各位遠道的朋友,都身懷絕技,若打開閣樓大門迎接,未免太俗氣,閣樓並不高,請各位躍登閣樓吧。”

  桑逸塵縱聲大笑,道:“老叫化還嫌這座閣樓矮了一點,最好再加高一倍,躍上去才可鳥瞰一下駝龍峰四周的景緻。”

  站在右邊一人,冷哼一聲,道:“這閣樓雖不算高,但也不是好闖的,只要你們來人之中,任何一人闖過閣樓,我們立即打開閣門迎接。”

  俞小俠仰臉大笑,道:“我就不信這閣是天羅地網。”說此,微微一停,接著逼問一句,道:“你這話說了能算數嗎?”

  那人點點頭,笑道:“我們駝龍島民性雖然強悍,但在島主德化之下,雖不能說一言九鼎,可是信諾二字,還不至說過不算。”

  俞小俠大喝一聲,拔身五丈多高,正想挫腰長身,施出獨步武林的輕功“梯雲縱”,再向上直衝。

  驀覺一股寒風,向他頭頂罩下,心中一驚,聚在丹田的真氣,突然消失。

  身子猛的向下疾沉,大約下墜一丈左右,驀地一股勁風,把他下墜的身子托住。

  俞劍英藉這勁風一托之力,猛的一提真氣,身子反向上疾升。

  由上向下壓的一股寒風,被下面迎上的勁風一托,突然化解,消失於無形。

  俞小俠這次再向閣樓升去,卻沒有受到阻礙,一口氣縱上閣樓屋脊。

  但腳尖一沾屋頂,只覺溜滑的不能著腳,他趕忙又騰身躍起,疾向閣頂挑燈桿上縱去。

  右腳尖剛踏在燈桿上,驟聞嘩啦一聲,燈桿陡然從半腰折斷,強弩疾矢,從屋面疾射而出,紛紛向他身上射到。

  俞小俠功力深厚,臨危不亂,驀覺有異,身子即忙凌空拔起,身劍合一,化一道銀虹,疾向閣後落去。

  站在圍牆上的幾個人,看他那種絕妙的輕功,不覺心頭一震,暗道:此人輕功,真是罕聞罕見。

  這幾個魔崽子見俞小俠這一炫露,心中突起殺機,趕忙躍下,想趁機下手把他擊殺。

  但俞小俠聰明絕頂,他早就料定這一著,而且還預防另有埋伏,身子雖然懸空,一對銳厲的星目,早就把地下看清楚。

  立時一沉丹田真氣,施出千斤墜身法,比牆頭躍下的魔崽子還先一步瀉落地下。

  為首一人,眼看此計不成,即刻改變主意,拱手一揖,道:“小娃兒,輕功驚人,我們開眼界啦。”

  俞劍英也拱手還了一禮。道:“好說,好說,晚輩微末之技,不足一提,若和我們同來的前輩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差得太遠。”

  這幾個崽子聽他這樣一說,不禁嚇得目瞪口呆,暗道:“這小子的功夫,已是罕見了,那些老傢伙比他還要高,所說絕非虛,看來憑武功硬拚硬打,絕對勝不了遠來高手。”

  俞劍英向幾人掃一眼,只見那種失神模樣,就知他們被自己的話震住了,微微一笑,又道:“我不過是馬前小卒,講功力不及同來的前輩十分之一,他們運力一掌可以震塌這座高樓。”

  為首一人,武功已練到爐火純青之境,眼力更是不差,剛才看到俞小俠的身子,被埋伏在閣樓上的人,劈擊的掌風,震得向下疾墜。

  但見那叫化子模樣的怪物,雙掌一揚,他下墜的身子,立即又向上疾升,這一琢磨,他的話並非誇大。

  這人也是老奸巨猾之輩,雖然相信他的話不是故意嚇人,內心雖感驚惶,但外表卻很鎮靜,冷笑一聲,道:“我們久居荒島,有幸能領教中原高手武功,實乃平生之願,待我打開閣門,迎接各位高手入莊再談吧。”

  說完,轉臉一望站在右邊那人,道:“兄弟,快去把閣門打開,迎接各位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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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6 11:28:42 |只看該作者
二二二

  那漢子答了一聲“是”,即閃身躍到閣樓,瞬息間,群雄魚貫而入。

  為首一人,放眼一掃來人,但見各位,神采飄逸,眼睛一睜一眨之間,都射出懾人光芒,分明個個身負絕頂內功。

  不覺暗暗吃驚,當下硬起頭皮,拱手一揖,道:“難得,難得,各位肯駕臨荒島,駝龍峰生輝不少,清隨我綠柳莊副莊主馬耀東到比武場,領教各位的絕學。”

  說完,右手一揮,站在魔崽子後面的幾個人,向側邊一站,右手平胸,左手下垂,身子向前微傾。

  陳紫雲看了這怪樣的禮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桑逸塵也就不客氣,微微一笑,隨在馬賊身後前進,群雄緊接著魚貫而行。

  馬耀東把桑逸塵等人,帶到一塊數十畝寬的廣場邊緣一站,道:“請委屈各位在此稍站片刻,等候北邊上來的朋友到場後,我們有點不成敬意的玩藝,先要試試各位的絕藝後,再稍盡地主之誼。”

  說完,轉身而去。

  桑逸塵放眼四顧,但見這塊廣場盡頭,是一座建築巍峨的房屋,門口一塊橫匾,有四個斗大的金字“七姓宗祠”。

  左右兩邊,也各有一座高大的建築,左邊是“武術館”,右面是“武藝第”。

  這廣場周圍,除這三座建築物外,便是高聳入雲的樹木,這些樹木雖是天然古樹,但經過一番砍伐,暗中卻含奇門八卦易數。

  片刻之間,但見魔崽子由“七姓宗祠”,和”武術館”及“武藝第”,蜂擁般向廣場走來。

  但見走出來的魔崽子,手持各式中型的兵刃,身著衣服都是對胸排扣,長及膝蓋的怪裝,顏色卻不同。

  走在前面的一隊,衣服都是青色的,由陰陽老怪率領,直向群雄面前走來。

  走到距群面前十幾丈處,突然站住,這一隊一共二十四人,立即由陰陽老怪指揮,擺成太極形勢,陰陽老怪居中。

  第二隊由冥靈真人率領,他們的衣服卻是黃色的,走至距陰陽老怪處,約五丈多遠,停住身形,這一隊人數增了一倍,很快地排成兩儀陣式。

  第三隊比第二隊人數又多了一倍,穿的都是赤色衣服,赤鳳仙子當先,他舉起手中赤色旗一揮,立即擺成四象陣式。

  第四隊一律白色衣服,馬耀東手持自旗導前,這隊人數,又比第三隊增加一倍。

  馬耀東舉起白旗一晃,但見人頭攢動,片刻就自動按八卦次序站好。

  桑逸塵看他們這陣勢,整齊之中,又十分從容,似是操演得非常熟悉。

  這陣勢擺成之後,但見廣場上,盡都是刀光劍影,殺氣騰騰,有如萬馬奔騰,威勢猛烈無比。

  突聞一聲哈哈大笑,道:“老叫化,你們趕在我們的前頭啦,算你居第一功。”

  桑逸塵轉臉一望,見是一葉道人一行,縱聲笑道:“你們來的正好,魔崽子擺下迎接我們的大禮,你仔細看看,接得下接不下?”

  一葉道人槍上前來,略一打量,道:“這伏羲八卦陣,威力雖然絕猛,變化莫測,若我們分別攻進陣中,倒是勢如破竹。”

  說此,微微一停,又道:“太極比較難破一點,兩儀、四象、八卦,均沒有什麼難處。”

  紫雲嬌笑一聲道:“我們師姊弟三人,願擔任攻打太極陣。”

  燕趙雙殘即時躍身上前,高聲說道:“我們兄弟負責攻擊兩儀。”

  北山瘋子移過葫蘆,咕嚕!咕嚕!喝了兩口酒,側臉向南山叟笑道:“南山老怪物,你我兩人攻打四象太陽方位如何?”

  南山叟笑道:“酒瘋子我們老搭檔啦,水裡火裡我奉陪就是。”

  黔南一毒笑道:“冒兄,我們也不要站著,他們兩人攻打太陽方位,我們兩人攻太陰行嗎?”

  冒一奇點點頭笑道:“好!我給苗兄做助手吧。”

  桑逸塵望了一葉道人一眼,道:“他們都自告奮勇擔任攻擊,沒說的,我們兩人只好分別進擊八卦陣了。”

  一葉道人點點頭,笑道:“老叫化和兩個老和尚攻乾門,貧道和青雲、飛雲兩道兄從坤八攻入,使他們首尾不能相顧。”

  驀地,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一個年近七十的老魔,像貌甚是清瘦,白髯過胸,手上持著紅旗,長衫及臃,飛步向場中奔來。

  身法快速至極,躍至群雄面前,拱手一揖,道:“在下紅葉莊副莊主吳恆遠迎接來遲,勞各位久候了,荒島風俗特異,不論任何人光臨峰上,都要事先露幾手絕技,才能迎進七姓宗祠,再盡地主之誼,這點不入禮法的規矩,請各位勿以見責是幸。”

  桑逸塵仰臉大笑一聲,道:“入鄉隨俗,一切遵命。”

  吳恆遠舉起紅旗一晃,突然兩聲“轟隆!轟隆!炮響,紅旗一揮,橫跨五步,笑道:“請各位開始攻陣吧。”

  桑逸塵大喝一聲,道:“遵命。”說完,當先向陣內躍去,群雄緊跟身後奔馳。

  馳至陣邊,也不須人指揮,各奔各的地方。先說俞劍英和二女,三人仗劍向太極陣躍去,躍近陣邊,三人步法一錯,即接天、地、人的方位站好。

  俞劍英主天位,他練習的時間雖然很少,但他聰明絕頂,秉賦又高,一看就懂,而且他把劍訣上的口訣背的很熟,施展開來,已收事半功倍之效。

  俞小俠首先點出一招,逼開當前一人,即縱身躍進陣中,二女的寶劍,緊跟出手,看起來雖然是三人分別出手,但劍勢出手後,則是三劍歸一。

  每人只緩緩攻出一招,威勢無比,發勢吐招,著著搶住先機。

  陰陽老怪看他們這三個娃兒,出手劍勢不察由來,只見劍光繚繞,卻不見三人的影子,不禁吃了一驚。

  身子猛的向後疾退三步,一抖摺扇,猛揮出一招“扇火燒山”。扇勢出手,搧風呼嘯,猛力絕倫,但他疾厲的搧風,碰到三人點出的劍鋒,勁風全部消失。

  三人眼看一招得手,俞劍英揮動驚虹劍,一招”金絲纏腕”,劍勢好似刺向旁邊的賊人,劍鋒寒芒卻直向陰陽老怪當胸刺去。

  陰陽老怪施出一招摺扇尚未撤回,猛覺寒氣侵胸,封架已自不及,急忙向後倒翻。退後五步,才僥倖避過劍鋒,暗道一聲,“好險啊!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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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三

  三人一出手,就把主持陣勢的首腦逼得亂了章法,陰陽老怪想揮動左手青旗,調動變化陣勢,卻無法揮動。

  尤其二女緊跟劍英身後闖進陣去,三劍聯合攻出,只各出二招,就把太極陣逼的散亂不成陣勢。

  三人眼看太極陣已散,立即展開三才劍中之十二招,綿綿攻出,立時劍氣漫天,幻化成一片劍幕,重重劍影,向四方灑下。

  只聽一片慘叫聲,當場被三人這凌厲無匹劍勢,劈倒幾個,未受傷的賊人紛紛向後躍退。

  陰陽老怪只氣得眼冒金星,怒火衝天,立即展開自己苦練數十年的功力火候,大喝一聲,揮扇直進。

  俞小俠一見陰陽老怪摺扇狂風驟雨般撲來,右手驚虹劍一招“飛絮落英”,反向摺扇揮去。

  但聞“咔嚓”一聲,陰陽老怪手中的摺扇,齊虎口被削落。

  陰陽老怪只氣得哇哇大叫,把手上捏著的摺扇柄,一抖手,猛的向俞劍英當胸打來。

  俞小俠冷笑一聲,正想矮身避過,驀地眼前劍光一晃,摺扇扇柄被擊落地下。

  陰陽老怪拋出扇柄,雙掌平胸推出,掌勢出手,只聽掌風呼嘯,如排山倒海般,向三人撞到。

  俞小俠知道陰陽老怪暗器髮絲銀針霸道,不能容他有停手的機會。

  心念一轉,立即運起玄門先天氣功,不避不閃,潛運真力,左腳向前疾踏半步,右手長劍猛疾點出。

  陰陽老怪左手微抬,硬接了一招。這一招接實,俞小俠被掌力震退三步。

  陰陽老怪胸前被俞小俠的劍尖刺了一個洞,而且被劍氣震的踉蹌後退。

  俞小俠穩定身形,即速暗裡試行運氣,覺著還未受內傷,立即躍身向前,大喝一聲,道:“姊姊!這老怪物暗器霸道,不能容他有緩手的機會。”

  二女眼看英師弟,被震退三步,同時一驚,當下聽他這一說,知他沒有受傷,立即振劍向陰陽老怪搶攻。

  陰陽老妖怪哪裡吃過這等虧,雖然胸部鮮血汩汩而出,但他功力雄渾,這一點傷勢,還能忍受得了。

  正想探手扣暗器,二女凌厲的劍勢,從左右疾猛刺到,顧不得扣暗器,即忙楊掌拒敵。

  二女知他功力深厚,立即施展兩儀劍法對敵,著著搶攻。

  陰陽老怪見他們三劍聯手,威力無比,現在兩劍合璧,劍勢仍然有如萬丈怒濤洶湧,心中暗暗吃驚,不覺鬥志消失,大喝一聲,道:“你們三個娃兒,是何人門下。”

  紫雲冷笑一聲,道:“告訴你吧,死了也好瞑目,我們三人都是蓋代第一奇人的門徒。”

  陰陽老怪猛的怪嘯一聲,這一聲有如虎嘯狼嚎,淒慘極了,嘯聲一落,立即振臂掄攻。

  二女的兩儀劍法,已練的非常熟習,比和冥靈真人對敵時,又增加了一倍功力。

  而且陰陽老怪被劍英刺傷後,雖然他自閉穴道,但功力大損,掌勁銳減。

  二女搶盡了優勢,綿密的劍光,把不可一世的老魔頭裹住,毫無反攻之機。

  陳紫雲猛的一招“海市蜃樓”,寒光閃動劍光絲絲,劍鋒正好迎著陰陽老怪劈出的掌勢。

  劍風過處,陰陽老怪右掌五指,全被削落。

  陰陽老怪再也不敢戀戰,長嘯一聲,猛的一躍數丈,大聲喝道:“這兩劍的深仇大恨,一年之內定當找老雜毛結算。”

  陳紫雲冷笑一聲:“好不要臉,打我們都打不過,還誇海口。”

  陰陽老怪說完話,即轉身向鋒下疾馳而去,眨眼之間,已消失山坡之下。

  二女眼看陰陽老怪身形消失之後,轉眼一望,只見英弟弟一柄劍,舞起萬點寒星,逼得魔崽子東奔西跑,一個威勢無比的太極陣,只片刻之間,就被三人蕩平。

  放眼一望,只見魔崽子,向七姓宗祠,川流不息,跑進跑出,而且個個面色緊張。

  看燕趙雙殘展開雙掌合璧,威力也大的嚇人,但吃虧的是以肉掌,對付冥靈真人的拂塵和長劍,而且兩儀陣的陣勢,又未擊破。

  兩人雖然佔了優勢,急切之間想把兩儀陣擊破,也非易事。

  劍英側臉一望紫雲,道:“雲姊姊,我們去助兩位老前輩破兩儀陣好嗎?”

  紫雲搖搖頭,輕聲說道:“不行,不說兩位老前輩性情怪僻,就是普通人也不能在這時候出手。”

  話聲甫落,突聽駝子大喝一聲,雙掌向上一揚,架開冥靈真人的長劍和拂塵。欺身搶攻,掌腿齊出,倏然間連攻五招。

  這五招不但迅速無比,而且出手怪異。內力強猛,冥靈真人竟逼得連退三步。

  駝子見兄弟得手,也立即揮掌搶攻。

  跛子急攻五招,逼退冥靈真人三步,駝子猛攻五招,擊倒兩人。

  當時陣勢已呈紛亂狀態,但冥靈人功力雄渾,見多識廣,臨危不亂,即忙一晃拂塵,陣勢又復完整,把兩人困陣中。

  駝子猛的大喝一聲,雙掌平胸推出,這一掌是聚平生功力而發,掌勢劈出,勢如怒濤裂岸,被激猛的掌風,震倒數人,陣勢立即缺了一個大口。

  駝子揮出雙掌後,恢即旋身合力夾攻冥靈真人,冥靈真人雖然功力深厚,也經不起兩個怪傑的夾攻。

  互遞二十招後,冥靈真人已累得滿身是汗,排陣的駝龍島兄弟,雖然也趁機揮動兵刃襲擊燕趙雙殘,無奈人多紛雜,出手反而受到很大的阻礙。

  而燕趙雙殘行動快捷,掌勢凌厲,四掌合壁施展開來,只聽掌風颯颯,不見兩人的影子。

  排陣的弟兄,只有瞪眼乾著急的份兒,哪有出招攻擊的機會。

  南山叟和北山瘋子衝到四象陣前,即展開凌厲的攻勢,南山叟展開鐵骨摺扇,撲、揮、扇,從太陽方位左邊攻進,勢如破竹。

  北山瘋子掄起打狗棒,從太陽方位右邊攻入,他這套棒勢更是威猛絕倫,他一沖進陣內,橫掃直打,猛劈狠點,招無虛發。

  但看陣勢好像黃河潰堤,片刻之間,太陽方位即被兩人凌厲的攻勢打得四散逃竄。

  赤鳳仙子舉起手中赤色小旗一晃,想把陣勢穩定,無奈兩人攻勢猛烈,陣勢剛剛穩定,太陰又被衝亂。

  黔南一毒和冒一奇眼看北山瘋子兩人,衝過太陽方位,心中一急,即時展開平生所學,也是一左一右,猛向太陽門攻入。

  他們兩人掌勁威猛無比,只見四掌翻飛,不見人影,掌風颯颯,丈餘內都是激盪起逼人勁風。

  守陣賊崽子,哪受得這瘋狂的猛擊,瞬息之間就衝到太陰方位。

  赤鳳仙子看陣式大亂,心中怒火衝天,驀地躍身接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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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四

  北山瘋子見赤鳳仙子那種怪樣子,不禁冷笑一聲,道:“你這陰陽怪氣的人,守這少陽少陰方位,倒星恰當不過,接我一棒試試。”

  赤鳳仙子不理北山瘋子的諷刺,右掌猛劈一招“揮塵清談”,一股潛力激盪遜人。

  北山瘋子大喝一聲,道:“好雄渾的掌力。”說完,驀地一招“直搗黃龍”。他這招勢急力猛,直向胸前點到。

  赤鳳仙子避閃已自不及,右臂疾翻,想奪北山瘋子的打狗棒,他這動作快捷至極。

  瘋子冷哼一聲,打狗棒疾轉,猛的棒頭疾速點出,這一招快得令人眼花繚亂,但聽”蓬”的一聲,正好點在赤鳳仙子的肚腹上。

  赤鳳仙子被震的當堂蹌蹌後退一丈多遠,跌坐地上。

  北山瘋子這一招得手,黔南一毒和冒一奇,也攻到少陽方位,剛好兩邊會合,這四象陣勢立即瓦解冰消。

  燕趙雙殘奮起神威,大喝一聲,兩人同時猛力揮出掌勢。

  兩股激猛的掌力,前後向冥靈真人撞去。

  冥靈真人閃避不及,被這兩人激猛的掌力,震飛起一丈多高

  飄落地下後,一屁股坐在地下,連續噴出兩口鮮血。

  兩個弟兄正搶前伸手去抓,冥靈真人雙掌向後一撐,身子猛然站起,兩個兄弟吃下一驚,各向後疾退兩步。冥靈真人隨手抹去口邊鮮血,放眼一望,但見師弟赤鳳仙子也雙手捧胸緊閉雙目,坐在地下,移步過去,嘆息一聲,道:“師弟,傷的怎麼樣,能走嗎?”

  赤鳳仙子點點頭,道:“傷得倒是不輕,走,或許還可支持走得動。”

  冥靈真人伸手抓住赤鳳仙子一條左臂,提起來就想拔身躍起,突聞身後一聲大喝道:“哪裡走!”

  冥靈真人掉頭一望,見是岳鳳坤,右臂猛的把赤鳳仙子,向右一推。

  赤鳳仙子被師兄這疾速的一推,踉踉蹌蹌跌出一丈多遠,撲在地下,好久也爬不起來。

  岳鳳坤見冥靈真人被掌風震出陣外,突然想起陳鳳的慘死,仗劍疾躍過去,突施一招“橫身攔虎”,劍鋒疾掃過去。

  冥靈真人左手袍袖一揮,一股勁猛力道,把岳鳳坤疾掃而來的劍勢振開,右手微抬,拔下拂塵順手點去。

  岳鳳坤見冥靈真人負傷後,功力仍自不弱,但他替陳鳳報仇心切,立時展開恩師傳授絕招,長劍揮動,如冰雹狂雨,和冥靈真人搶取主動。

  這樣一來,兩人都險招互見,冥靈真人長劍拂塵,展開來威勢尤甚驚人。

  兩人這等激烈的猛鬥,只看得人觸目驚心,常常僅差毫釐沒有擊中,激鬥十合後才穩定下來,各人盡施所學,展開劍法狠鬥。

  岳鳳坤雖然功力不如冥靈真人渾純,但他志在替陳鳳報仇,劍招施展開來,也是凌厲無比。

  冥靈真人吃虧負傷過重,起首幾招到未覺得,十招過後,已感內力不支,心中血翻氣湧,漸漸的劍風拂勁,已不似發招時那樣凌厲。

  岳鳳坤卻愈戰愈勇,處處搶攻,但冥靈真人功力不凡,經驗豐富,見猛攻不下,立時採取防守,把門戶封緊,凝氣調補,想把心中翻動的血氣,鎮定後再行搶攻。

  岳鳳坤也是一個很精明的人,一看這情景,心中即時明了,立即加急攻勢,想施展幾招絕學,把冥靈真人劈倒當場。

  心中剛轉念之間,突聞一聲大喝道:“看掌。”

  岳鳳坤猛的吃了一驚,立即橫跨五步,轉臉一望見是赤鳳仙子,不禁怒火中燒,斷喝一聲,道:“一掌之仇……”

  話聲未完,只見冥真靈人和赤鳳仙子雙雙縱到廣場邊緣。

  待岳鳳坤躍身追去,他們師兄弟已隱沒林中,岳鳳坤暗罵一聲,道:好狡猾的老怪。

  桑逸塵和一葉道人,一向左轉,一向右轉,八臂神乞從坤門攻入,一葉道人則從乾位搶攻。

  兩個都是當今的武林怪傑,這一出手攻擊,勢如破竹。桑逸塵攻到坎位時,正好迎著駝龍島赤虎莊副莊主血手印齊作人。

  桑逸塵橫掌當胸,猛的一掌揮出,掌勢出手,掌風呼嘯,但見陣勢即呈紛亂之局!

  齊作人微一側身,右掌一揚,一招“天王托搭”,橫架來勢,左手虛晃一招,忽然向旁側避去。

  桑逸塵長笑一聲,欺身一掌,“閉門推月”疾劈過去,突然人影閃動,左右揮出一劍,正好迎上八臂神乞的掌勢。

  桑逸塵一聲大喝,一招“推山運掌”,雙手平胸推出,一股強勁無匹的罡力,猛的向坎位把守的賊人撞去。

  但聽兩聲悶哼,當前的兩個賊崽子,身軀震飛一丈多遠。

  他這一招搶制先機的猛擊,八卦陣突然大變,剛才那劍勢漫天的陣勢,頓形混亂。

  齊作人舉起白旗,想把紛亂的陣勢,變換方位,穩定下來。

  白旗剛舉起,八臂神乞猛的一劈空掌揮去,齊作人手中的白旗被震得飄向半空。

  齊作人眼看兩個弟兄被桑逸塵掌力震傷,白色指揮旗又被震飛,心中憤怒至極。

  急怒之間,頓忘利害,他也不管對手是何許人物,大喝一聲,欺身直進,揮劍猛攻。

  桑逸塵大笑一聲,道:“好啊!這才是憑功力的打法,老叫化就是一招頭裂,也死得心服口服。”

  說完,右手一翻架開長劍,左手猛的一招“橫打金鐘”,立刻展開搶佔先機的快攻。

  剎那間,以掌翻飛,掌風波蕩成風,勁力逼人,威猛猛烈無比。

  齊作人避過八招後,轉眼一望,只見陣勢七零八落,更覺心慌,一個失神,吃桑逸塵一記劈空掌,震落一丈開外。

  桑逸塵這一得手,一葉道人也從離位攻了過來,兩人互望了一眼,八臂神乞笑道:“我們兩人落後他們啦。”

  一葉道人放眼四顧,但見群雄都已站立場中,賊崽子卻靜立在廣場的四周,回頭向桑逸塵說道:“老叫化,七魔一個也不肯露臉,這倒有點奇怪啦。”

  驀聞得七姓宗祠門口,響起一聲震天動地的長笑,笑聲如古剎曉鐘,震得山鳴谷應。

  群雄轉臉一望,但見四個全身穿白、黑、青、黃衣服裝怪的人,護擁著一位曰髯長衫老者,扶杖而來。

  瞬息間,已到群雄眼前,老叟像貌甚是清癯,藍布長衫拖齊腳面,面色紅潤,手握枴杖,臉現微笑。

  再看那護擁老者的四個奇裝異服的人,右邊是一白一黑,左邊是一青一黃,四人是赤足草履,相貌倒也魁岸。那老者距群雄兩丈左右停住,對群雄拱手笑道:“難得,難得,各位都是望重武林的高手,不遠千里聯袂同來,真使荒島增輝不少,是敝島自開闢以來沒有過的熱鬧。”

  兩個怪傑一看來人,已知中間那個老者,是現世魔王吳聿珩,穿白衣服的是白熊莊副莊主張揚康。

  黑衣服的黑旗莊主麥舒華,青衣服的是青牛莊副莊主梁中業,黃衣服的是黃龍莊副莊主龍健方。

  兩個怪傑當下還了一禮,齊聲說道:“好說,駝龍島武功獨創,天下無雙,聲威播遐邇。我們一行都是山野閒人,何堪與駝龍島相提並論。”

  吳聿珩微微一笑,道:“客氣,客氣,各位是享譽天下的高手,駝龍島乃是僻遠一隅,管窺蠡測,豈敢和中原各門派,互爭長短。”

  微微一停,又道:“因兩位盟兄閉關正當緊要關頭,迎接來遲,深感歉意,各位遠途跋涉,定是辛苦了,快請到敝島七姓宗祠,略盡地主之誼。”

  回頭對四個副莊主喝道:“你們快些傳話下去,就說中原各門各派高手蒞臨,依本島迎賓大禮迎接。”

  四位副莊主同聲應了聲“是”,躬身一揖,向七姓宗祠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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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五

  一葉道人笑道:“免了罷,我們已經受了不少接待了,不如請令盟兄來此一談。”

  吳聿珩笑道:“有話慢慢說,我們兄弟久居荒島,和各位素無過節可言,千錯萬錯來人不錯,不管怎麼洋總得讓我們略盡地主之誼後再說。”

  桑逸塵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就請先行吧。”

  吳聿珩大笑一聲,道:“這才夠爽快。”

  說完,轉身走前,引導群雄入祠。

  桑逸塵和一葉道人並肩走在一起,互相以眼示意,一葉道人要桑逸塵統一指揮。

  八臂神乞推辭不過,只好點點頭,表示接納他的意見,群雄緊跟著兩人的身後前進。

  片刻之間,就到了七姓宗祠門前,但見兩邊排隊相迎的不下數百人之多。

  當中站著四個人,都是穿著藍布長衫,這四人服裝,和列隊相迎的人不一樣。

  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物了,為首一人正是三魔濁世魔王麥仲平,依順序排列,四魔驚世魔王梁清和,五魔救世魔王龍在田,六魔醒世魔王馬家駒。

  七魔醒世魔王吳聿珩,介紹四位盟兄和兩個怪傑見禮。

  桑逸塵一一拱手為禮之後,即介紹群雄和五魔相見,互相介紹完畢後,八臂神乞笑道:“齊、張兩兄不在島上嗎?”

  三魔麥仲平白眉微揚,道:“我們兩位盟兄,正在閉關緊要關頭,昨夜不幸被一種異音擾亂,被擾得走火入魔,正在挽救中,不能躬身相迎,請各位原諒。”

  桑逸塵微笑道:“齊、張兩兄功力深厚,沒甚關係吧。”

  四魔梁清和道:“請進去稍息一會再說,各位不遠千里跋涉而來,這是終身難得的機遇,我們兩位盟兄已經吩咐過,無論如何嚴重,勢必振起精神和各位一見。”

  五魔同時轉身引導群雄,直入七姓宗祠,那裡早就排好坐位,有三四十個清秀土著少女,分別兩邊。

  只見這座七姓宗祠,內面相當的寬敞。

  堂中擺的是群雄罕見的單人條桌,每個條桌中間,有一個圓洞。

  圓洞剛好把猴子的頸子箍住,猴子頭剛好在桌子上面,使猴子上不來,下不去。

  桌子上面擺的有酒,有作料,還有特製一把鐵錐,和一根大拇指粗細的竹子,中間竹節已經打通,另外還有塊乾淨的白布。

  群雄看了很久,也不知袖裡乾坤,都睜睜睜的看著露出桌面的猴頭失神。

  五魔龍在田兩臂一伸,道:“請各位隨便就坐吧,我們這荒島寒峰,沒有什麼好菜餚招待,請各位嘗試這猴腦的滋味如何。”

  二女聽他這一說,當時心裡就有一股怪味翻了上來,忍不住要作嘔,好在二女內功深厚,略一運氣行功,便把翻湧上來的滋味鎮住,沒有當場作嘔。

  五魔龍在田見群雄不肯就坐,料想群雄沒有吃過猴腦,笑著說道:“各位大概是吃不來吧,其實吃這活猴腦是最滋補不過的。待我吃一隻給各位看看吧。”

  說完,立即閃身走到條桌邊,右手拿起鐵錘,左手拿起吹火棍,舉起鐵錘,猛的向猴頭上擊去。

  只聽慘叫一聲,猴子的腦袋裂開,噴出一股鮮血,立即把鐵錘放下,拿預先擺在桌子上的作料,傾入猴腦內。

  用吹火棍攪勻,口對著吹火棍,猛的往肚子裡吸,吸了一陣之後,放下吹火棍,喝了一大碗酒,拿起白布拭去嘴上的猴血,向群雄望了一眼,又道:“請各位試試吧,這味道真是鮮美可口。”

  兩個老和尚雙手合十,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群雄雖然沒有吃過這種活猴腦,但有不少的人聽說過,群雄都是一顆俠骨熱腸的心,誰也不願把一個活生生的猴子敲死,吸喝它的腦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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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六

  第二十七回 初會七魔

  突然由後面疾奔出來兩人,躬身向五魔一揖,道:“島主吩咐,中原武林高手,不習慣這種飲食,立即撤去,更換筵席招待。”

  五魔齊聲應道:“好的。”

  轉頭吩咐在場子弟,立即把宴席撤去,人多手繁,片刻之間,就把猴宴搬走,整整擺了四十桌酒筵。

  桌於分排兩邊,每邊兩排,每排十桌,每桌只擺四付杯筷四張椅子,都是擺在一邊。

  右面朝南擺,左面朝北擺,就坐後恰好面對面。

  桑逸塵看了一眼,道:“這宴定無好宴,魔頭們不知又玩什麼厲害的花樣了。”

  黑旗莊主麥仲平看桌子擺好後,起身拱手作了一個環揖,道:“請各位就坐吧。”

  群雄見此情景,再也不好推辭,八臂神乞大笑一聲,道:“卻之不恭,受之有愧,我們只好厚起臉皮奉陪吧。”

  說完,即閃身向左邊走去,八臂神乞、一葉道人、悟性、洞庭釣叟四人坐在當中一桌。

  俞劍英和二女及岳鳳坤四人,卻坐第二排右面的最後一桌。

  群雄都就坐之後,岳鳳坤轉眼四顧,即忙左手探入衣袋中,拿出一本小冊子,左臂猛的向俞小俠一撞,右手食指醮了一點口液,在桌上寫了八個字。

  俞劍英側臉一望,只見他寫的是“劍訣找回,當面奉還。”

  他也來不及細看,接過劍訣,立刻交給坐在他左面的紫雲姊姊。

  紫雲接過劍訣,略一端詳,見是失竊許久,恩師手著劍訣,不禁臉泛笑容,立即揣入懷內,玉玲瞪著星目,全神望著對面賊人,突然側臉看雲姊姊喜形於色,不知道她們打什麼啞謎,向紫雲咬耳問道:“雲姊姊,得到什麼寶貝,這樣歡喜?”

  紫雲轉臉向玉玲耳邊笑道:“岳鳳坤把劍訣找回來,還給我們啦。”

  桑逸塵放眼向對面一望,他們對面的一桌,只坐了兩個,左手一桌空著沒有坐人,暗道:“除齊、張正副島主之外,另外還有貴客嗎?怎麼留下一個空桌啊。”

  一葉道人仔細一打量,七魔到了五魔,七個副莊主全都到齊,只有百姓莊的正副莊主未到,後面一排坐的,有十多人,都是中原各地潛來的綠林巨盜。

  彼此剛剛坐好,那些清秀的土著少女,分開兩邊,執壺替各位斟酒。

  驀地,音樂大作,簫、笛、鼓多種樂器合奏之聲,裊裊不絕於耳,奏了一個曲子,立時停止。

  音樂一停,四個大漢托著菜盤,疾步走了進來。四個土著少女,立即迎了上去,把盤子的菜盤搬到桌子上。

  五魔同時起身,舉杯齊聲說道:“今日天下英雄,濟濟一堂,甚是難得,我們盡情一醉吧。”

  群雄也都站起身子,桑逸塵笑道:“我們乃是山野閒人,豈敢和英雄並論。”

  互相干了一杯,音樂又起,一葉道人暗道:“他們上一道菜,奏次音樂,是不是藉音樂來掩入耳目?”

  心念一動,立即輕聲向桑逸塵,道:”老叫比,我看魔頭們存心不善,要加倍留意啊。”

  桑逸塵道:“老叫化子也有同感。”

  五魔龍在田起身拱手笑道:“我平時是滴酒不沾,今日之會,我龍某人真是高興極了,願以杯酒之量,分敬各位一杯。”

  桑逸塵立身笑道:“好的,我先陪龍莊主喝一杯吧。”一仰脖子,咕嗜一聲,喝得點滴不留。

  他放下杯子,向五魔拱手笑道:“老叫化心中有一件不解之事,想向齊島主請教,但湊巧得很,他又不在坐,不知五位可否代島主當家,答覆我們。”

  黑旗莊主麥仲平起身拱手一揖,笑道:“我們島主和副島主,等一會一定到,桑大俠有什麼話,暫請忍耐片刻,我們還是喝酒吧。”

  北山瘋子突然大喝一聲,道:“這樣喝,太不夠味,要喝乾脆每人面前擺上兩壇。”

  青牛莊主梁清和笑道:“豪爽,豪爽,我們兩人對喝兩罈如何。”

  北山瘋子笑道:“十壇八壇,我瘋子奉陪。”

  綠柳莊莊主馬家駒臉向站在旁邊的少女,喝道:“快去搬二十罈酒來。”

  片刻之間,二十個少女每人抱了一壇,匆匆走了進來,前面十個向北山瘋子桌前走去,後面十人向梁清和桌前走去。

  黔南一毒、冒一奇、南山叟、北瘋子四人共坐一桌,黔南一毒向擺在桌前的酒罈,望了一眼,但見酒罈封蓋,並非原封。

  他心中感覺有異,伸手抓起一壇,向瘋子笑道:“我聽你們提起拚酒,卻引起我酒隱來了,讓我先和他對喝一罈吧。”

  北山瘋子闖蕩江湖數十年,見多識廣,那有不懂他話中的含意,笑道:“你有興和他喝一罈,就讓你們先拚吧。”

  紅葉莊莊主吳聿珩也順手提取一起,笑道:“我奉陪苗兄吃一壇如何。”

  黔南一毒笑道:“好啊,他們先提議拚酒的沒有喝,我們卻佔了先,有愧啦。”

  說完,揭開封蓋,對若酒罈口,猛的吸了一口,但覺酒味不對,立即把酒罈放下。

  吳聿珩捧起酒罈,卻一飲而光。

  黔南一毒放下酒罈,順手抓起一壇,揭去封蓋笑道:“粱莊主,我們換一壇喝吧。”

  說完,手一揚,那罈酒平平穩穩地向吳聿珩飛去。

  說也奇怪,那罈酒平平穩穩落在吳聿珩桌上,打開壇封的酒罈,連一點酒漬,也未濺起來。

  黔南一毒露了這一手絕技,在場的莊主和副主都吃了一驚,都集中眼力,向黔南一毒望去。

  吳聿珩怔了半晌神,才提起一罈酒笑道:“苗兄,請接著吧。”

  他自知沒有黔南一毒這份功力,是以拋出酒時,出聲招呼。

  黔南一毒接住酒罈,掀開壇蓋,咕嚕!咕嚕!片刻之間,把一罈酒喝光,笑道:“朋友,你們這不是待客,好似酒店裡賣酒,好酒留下自己喝,這罈酒比較味醇,給我們喝的卻酒味不正。”

  他這一說,在場的人,都不禁吃了—驚,駝龍島的人,卻個個臉上泛紅。

  吳聿珩提起酒罈猛的一掌,把壇蓋劈開,對著酒罈猛飲,他雖然硬起心腸喝了下去,臉上卻變了顏色。

  放了酒罈,怒喝一聲道:“快去把酒工叫來,待我問問看,為什麼這麼大意,把這樣難喝的酒,搬來敬客。”

  搬酒的二十個少女,個個嚇得兩腿顫動,粉臉變色。

  片刻之間,走進來一個漢子,向吳聿珩躬身一楫,道:“莊主,有什麼吩咐。”

  吳聿珩大喝一聲道:“你專司釀酒之責,怎麼拿這樣難吃的酒來招待客人。”

  那漢子全身抖得像篩米糠似的,囁嚅道:“這……這個……”

  吳聿珩怒喝道:“這個什麼?快說。”

  大漢還沒有開口,梁清和大喝一聲,道:“混蛋東西,還有什麼可說。”

  說此,轉頭一望,又道:“萬方萬飛去把八罈酒搬過來,全部要他喝了進去。”

  粱萬方兩人立即起身,把八罈酒搬到梁則中身前,把壇蓋一一掀起,退回坐位。

  梁則中一句話不說,抱起酒罈就喝,一連喝了三壇,再也喝不進去,站在那看著酒罈眼睛發白。

  粱清和眼睛一翻,兩道電光似的精芒,射在梁則中身上。

  粱則中一咬牙,捧起酒罈,喝了半壇,人便向後倒去,但見他眼睛發直,耳、鼻、口都流出血水來。

  肚子漲得像一條大鯉魚似的,當堂被怪味酒漲死過去。

  吳聿珩大喝一聲,道:“把他扔下懸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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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七

  這十罈酒,倒不是放了毒藥,或是滲了不潔之物,原來是半茶半酒,是平常訓練猴子,給猴子喝的酒。

  猴子這個東西很奇怪,若是捉來小猴,不給它茶水喝,它永遠長不大。

  但時常給它少許茶喝後,它喝慣了不管跑到哪裡,都要跑回來找茶喝,駝龍島的人,卻拿這種半茶半酒來訓練猴子。

  剛把梁則中抬出去,剛才跑來傳達島主命令的兩人,又疾馳奔來,向五個莊主躬身一揖,道:“島主和副島主即刻就到。”

  突然從七姓宗嗣後面,由玄修老道和鐵羅漢迦龍,分別扶著兩個面色灰白,白髮白鬚的藍衫老者,緩緩向堂中走來。

  這時,大廳中鴉雀無聲,駝龍島的五位副島主及弟子們紛紛起立,躬身迎接。

  群雄也情不自禁的轉眼向來人望去,見兩人憔悴的臉上,微微浮著笑意,頻頻頷首。

  兩人雖然由玄修和鐵羅漢迦龍分別扶著,緩緩走來,仔細一看,腳下很是輕浮,移腳之間,並不穩實。

  兩人邊走邊頷首向空位上走去,玄修和迦龍扶著兩人走近座位,突聞北山瘋子冷笑一聲,道:“想不到自立‘大聖門’的瓢把子,和雄居一方的嶺南魔窟首腦,竟落魄到策馬隨蹬的境地。”

  玄修怒睜雙目,望著北山瘋子大喝一聲,道:“你敢指名罵我。”

  北山瘋子大笑一聲,道:“我不但敢指名罵你,還敢剝你的皮。”

  玄修暗運潛修數十年的黑煞掌力,猛的雙手一揚,直向北山瘋子擊去,掌勢出手,勁力波蕩成風。

  北山瘋子挺身冷笑一聲,道:“來得好。”說完,雙掌平胸推出,兩股激猛勁力,在中途接實。

  但聽“砰”的一聲,大廳中儘是逼人的勁風。

  麥仲平和梁清和兩個莊主,趕忙運起本身真氣,護住兩位島主,不讓激盪的掌風,震傷正副島主。

  兩掌一接實,半斤八兩,誰也沒有勝誰。

  齊島主趕忙搖手阻攔道:“兩位不要誤會,玄修道長和迦龍兄,乃是替我們療治傷勢,就扶我們兄弟出來和各位見面。”

  這時群雄的眼光,都集中在兩人身上,但聽齊元放島主說話,非常吃力,被其擾散功力,走火入魔,所言非虛。

  說此,微微一停,拱手向群雄一揖,勉強笑道:“湊巧得很,各位駕臨荒島,適老朽正在閉關緊要關頭,以致未能躬身遠迎,敬請各位原諒。”

  桑逸塵即忙起身,還了一揖大聲笑道:“客氣,我們已多多得罪了,貴島的南北五關和伏羲八卦陣,我們都一一領教過了,但不知還有什麼奇異陣式,讓我們再見識見識?”

  齊元放突然面色一變,轉臉向五個副島主望了一眼,怒喝道:“你們為什麼不好好的替我接待貴賓,竟敢擅自做主,多方留難,是誰的主意?”

  五個副島主見島主大發雷霆,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不敢說話。

  一葉道人用很細的聲音,向桑逸塵說道:“老叫化,魔頭施苦肉計啦,要好好應付啊。”

  齊元放一對失神的眼睛,仍然睜得大大的,望著五個副島主,道:“快說呀,是誰人這等無禮?”

  赤虎莊副莊主齊作人,突然站起說道:“島主閉關正是緊要關頭,我們怕驚動正副島主,所以未曾稟告,我自行做主……”

  話還未說完,齊元放搶著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代我做主,我命你自碎天靈穴而死,以謝慢待中原高手之罪。”

  齊作人躬身一揖,道:“島主的命令,我絕對遵命,但我們駝龍島,已死傷百多人,不能叫他們白死啦。”

  說完,舉起右掌,猛向自己天靈穴上擊去。

  玄修老道和迦龍沒想到島主的命令,這樣威嚴,有如聖旨一般。

  眼看齊作人掌勢就要擊中自己的天靈穴,玄修反手一指,齊作人只感右肘間一麻,功力頓失。

  手臂再舉不起來,定神一望,見是玄修道長,出手阻止,微微一笑,道:“道長的好意,在下銘感心中,但島主的命令,是無人情可說的,請道長別多費唇舌吧。”

  玄修並不理會齊作人的話,轉臉稽首一揖,道:“齊兄,作人副莊主,雖然處理不當,但他動機在維護兩位島主的安全,請島主網開一面,免他一死吧。”

  齊島主微笑,道:“道長,你請坐吧,這個確難遵命……”

  話還未說完,突見齊作人轉身向後走去,猛的一頭撞在牆壁上,腦漿四溢,當場死去。

  群雄見齊島主,命令這樣威嚴,桑逸塵心中暗暗吃驚,忖道:“如果他下命令,和我們一拼,這卻有點難啦。”

  齊島主連頭都沒有轉一下,齊作人之死,渾然不聞,向群雄拱手笑道:“荒島寒山,粗肴淡酒,不成敬意,老朽敬各位一杯吧。”

  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桑逸塵起身還了一揖,笑道:“島主這樣客氣,老叫化感愧的很。”

  說完,也一飲而光,放下杯子,笑道:“老叫化等人不遠而來,驚擾清興,甚覺不安,不過,我們有一點不解之事,要向島主請教。”

  齊元放笑道:“老朽離開中原,來這荒島數十年,再也沒有踏足中原一步,不知是什麼事,請說吧。”

  桑逸塵道:“中原武林道和貴島素來無恩怨可言,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貴島最近聯合不少高手,想爭霸武林盟主。”

  說此,微微一停,又道:“爭雄之心人人都有,當然我也不能批評你們不當,但手段似乎太過毒辣,若按武林規矩,大家約時約地,比試一番,憑武功爭取武林盟主,不但人人遵敬,而且是武林的盛會,老叫化也願敬陪末座啦。”

  齊元放聲一笑道:“老朽以為各位遠道跋涉而來,為的是什麼事,原來為了不實的傳言,當真叫我汗流浹背啊。”

  桑逸塵大笑一聲後,道:“何止是傳言?事實既在,老叫化絕不是無的放矢,有意到貴島來搗亂。”

  齊元放毫無一點怒意,笑道:“桑大俠行俠仗義,名播遐邇,為護武林正義,從不後人,老朽不管有沒有這個企圖,你這番義正嚴詞的責備,我誠懇接受,再往下談吧。”

  桑逸塵縱聲笑道:“駝龍島乃是臥虎藏龍之地,島主何必學韓信受胯下之辱,中原高手,到達這裡的,雖然不說完全,可是你能把在座的人,一一擊敗,或一網打盡,爭霸武林盟主,已勝券在握,不管你怎樣謙虛,老叫化也知道你一定早有對付我們之策,倒不如爽爽快快地解決就算了事。”

  齊元放被八臂神乞一陣搶白,但他仍然毫無怒氣,依然心平氣和,笑道:“好說,好說,桑兄快言快語,實使老朽佩服,可是我們見面不多,難於瞭解,名利雖然為人所愛,老朽年登七十的人啦,人事無常,變化難測,不一定哪天就要老死。何況荒島不缺吃不缺用,天高皇帝遠,可說得上世外桃源,人間樂土,於願已足,哪還有雄心爭奪武林盟主,請別誤會啦。”

  群雄都集中眼力注視齊元放的面色,但想不到他竟有這種超人的涵養,八臂神乞這番聲色俱厲的話,他仍然忍得下來,都感覺齊元放不是傳言中爭氣鬥狠的人物。

  桑逸塵笑道:”你這話只騙得了自己,可騙不了老叫化。”

  齊元放仍然滿臉笑容,道:“我並不和桑兄爭論,但可拿事實證明,荒島的弟子,這數十年來,有去中原鬧事的沒有……”

  話還未說完,俞小俠突然站起身子,拱手一揖,道:“老前輩的話不是不信,我可舉出貴島弟子到湛江逼人放火燒船的例子作證。”

  齊元放轉臉向俞劍英望了一眼,但見俞小俠神目如電,精華內蘊,英俊瀟灑,知他必有極好的內功,拱手還了一禮,笑道:“小俠在什麼地方見到荒島的弟兄,逼人放火燒船,請賜告老朽,若真有其事,定當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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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6 11:29:45 |只看該作者
二二八

  俞小俠笑道:“昨天下午貴島的弟子李琛,率領十多名兄弟,逼迫湛江海龍幫的漁船,開離湛江,他們那些漁民,都是土生土長,有家有室,叫他們把船隻離開海岸,如何生活,他們不肯駛離,李琛自恃武功驚人,硬逼海龍幫的漁民放火把船燒了。”

  齊元放笑道:“老朽相信小俠所說是實情,絕不是捏造,但並不是荒島弟兄所為。”

  俞小俠道:“他親口說是奉你島主命令,難道還有假的嗎?”

  齊元放微笑道:“荒島共分七個村莊,也就是七姓人,所以我們建築這座七姓宗嗣,七姓之中並沒有李姓在內。”

  俞劍英道:“還有百姓莊,難道不是你島主所管轄嗎?”

  齊元放笑道:“百姓莊是各方來的朋友居住所在,來去隨便,並不受我們的管束。”

  桑逸塵縱聲大笑一陣後,說道:“好啊,這片面之詞不足為證,那也罷,但老叫化拿出另外的證據,能不能作算呢?”

  齊元放道:“只要荒島七姓人之中的任何一人,在中原有什麼舉動,均可作數。”

  桑逸塵探手懷中,掏出陳紫雲在慈雲庵拾到麥仲平親筆寫給迦龍的一封信,詳細念了一遍後,道:“齊島主聽清楚了罷,還有什麼說的沒有?”

  齊元放聽到爭霸武林,壓服各派兩句時,不禁笑容突斂。但他老奸巨猾,遠謀深算,立即又恢復了鎮靜。

  轉臉一望麥莊主,道:“麥莊主這信是你寫得嗎?”

  麥仲平突然站起躬身一揖,道:“不錯,這封信是我親手寫的,島主和副島主閉關後,把島上一切事務,交給我暫時主持,我秉承島主之命,不敢得罪友人,既不便拒絕也不敢應諾,只好寫信婉言拒絕參加。”

  悟仁突然起身雙掌合十,道:“迦龍是敝派少林寺的叛門弟子,老衲奉了掌門百拙大師之命,追蹤到此,請島主交給老衲,帶返少林寺受門規制裁。”

  齊元放拱手還了一禮,道:“若我把迦龍兄束縛起來交給你們,在道義上似乎說不過去。”

  說此,微微一停,又道:“這樣吧,現在暫且放下不談,等我盡了地主之誼,我把迦龍送出大門,你們如何對付他,我不過問就是,尊意以為如何?”

  悟仁雙掌合十,高喧一聲佛號,道:“施主這樣說倒是合情合理,老衲聽施主一言吧。”

  桑逸塵冷笑一聲,道:“什麼道義不道義,這明明是有意庇護。”

  齊元放道:“桑兄別誤會啦,老朽絕沒有這個意思。”

  桑逸塵劍眉一揚,道:“我們不遠千里而來,雖然領教了不少陣勢,但還沒討教貴島的獨門絕技,總得要討教一番才行。”

  齊元放微微一笑,道:“各位都是名噪中原的高手,而且均是俠心義膽的大俠,當不至向我這被擾散功力,走火入魔,垂死之人動手過招,而落江湖話柄。”

  桑逸塵被他拿話一扣,一時倒不知如何答覆,他本來是吃軟不吃硬的怪傑,當然不能落井下石,打落水狗。

  猛的一睜星目,側臉一望一葉道人,想徵求他的主意。

  但聽一葉道人自言自語,細聲說道:“離離原上草,一年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桑逸塵突然靈機一動,笑道:“俗語說,:強龍鬥不過地頭蛇,,我們遠道而來,算是疲勞之師,就以利害而言,宜在此時此地一戰,若錯過這個好機會,對你們是百害而無一利。”

  齊元放振起精神,大笑一聲,道:“桑兄這話本是衷心之言,但我還不願佔這點便宜。”

  說此,放眼向群雄一掃視,又道:“各位在場之人,都是中原武林中有數的高手,我們也有意向各位觀摩,實因遭遇意外,擾散功力,不說動手過招,就是說話也感難以支持,若各位非動手不可,老朽有個不情請求,不知在場各位能否接納?”

  桑逸塵道:“什麼話請說吧,能辦到的,自然遵辦。”

  齊元放道:“荒島自開闢以來,日趨廣大,中原武林中,早已矚目,急欲拔去而後快,讓我們再潛修一年,恢復武功後,明年九月九日,當親率各莊主副莊主,到嵩山少林寺,向各位領教如何?”

  桑逸塵笑道:“好極,好極,我們一定歡迎,到時一定候教。”

  一葉道人突然起身合掌一禮,道:“我們遠途而來,不能空跑一道,避過貴島主副島主不談,貴島高手仍然不少,我們仍想討教一兩手絕藝。”

  張禮崇向齊島主望一眼,立身還了一禮,道:“道長一定要我們現醜,等吃過酒,就在廣場上彼此先印證幾招,也不失大雅。”

  一葉道人笑道:“爽快,爽快。”

  麥仲平大聲喝道:“趕快傳言下去,酒菜一齊上來,大家喝個痛快吧。”

  突然一陣嘯聲,遠遠傳來,群雄已經聽過這種嘯聲,是支使毛猴的音調,不知魔頭又搗什麼鬼,個個蓄勢待敵。

  嘯聲落後,音樂聲又起,這次吹彈較為激烈,端菜端酒的莊丁,川流不息。

  驀地,一聲“蓬然”巨響,倏然之間,大廳門窗緊閉,裡面黑黝黝伸手不見五指,中間的四根木住,疾射出無數的飛刀,一齊向群雄射來。

  群雄猛的一驚,倏的拔身,撲擊魔頭,但見一片白光疾射而來,不得不閃避疾射而來飛刀。

  待把飛刀震落後,放眼一望,北面的魔頭們,連人帶桌都已不見,祠堂的門窗都已緊閉,大廳內一片墨黑。

  俞劍英剛才和岳鳳坤在談大魔兩個女兒的事情,兩人用酒在桌上寫著,一問一答,談的非常起勁。

  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才把兩人驚醒,猛的一抬頭,只見一片白光飛來,趕忙舞動寶劍,把飛刀震落。

  俞劍英驟然想起恩師留下丙袋,探手入懷,拿出來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七魔詭計多端,島上處處陷阱,七姓宗祠機關更是厲害無比,迅速退出趨避。”

  他看了之後,暗自罵道:“俞劍英啊!俞劍英,你一時大意,誤了多大的事情。”

  陳紫雲放眼向弟弟一望,道:“英弟弟,大錯已鑄成,還看什麼?趕快拿驚虹寶劍,把牆壁削落,看看能不能出去?”

  俞小俠帶著滿腹懊悔的心情,趕忙拔劍在手,暗運全身功力於右臂,疾速移身牆壁邊,揮動寶劍,一陣猛劈,磚頭泥土,紛紛下落。

  群雄看俞小俠揮劍削牆,突然心機一動,一葉道人和桑逸塵兩人,都凝聚了本身功力,揮掌向牆壁猛擊。

  這兩個怪傑,功力雄渾,掌勁強猛無比,足可裂碑碎石,經過一陣猛劈後外層磚土,已被絕猛掌力震成碎粉。

  放眼一望,中間竟然是整塊的鋼板,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苦笑一聲,都覺束手無策,默默無語。

  北山瘋子和悟仁輪起手中沉重鐵杖,一陣猛擊,只聽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鋼板門窗仍然完整無損,兩人激撞一陣,也只好停手。

  這時,只見俞小俠揮動驚虹劍,運起神力,向鋼板猛劈,但見一串一串火花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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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6 11:29:54 |只看該作者
二二九

  這鋼板也不知道有多厚,他一條右臂都覺痠痛了,仍然沒有把鋼板削穿。

  紫雲看他滿頭大汗,閃身過去,說道:“英弟弟,你休息一下,讓我來削一會兒試試。”

  被陷七姓宗祠的人,除了群雄之外,還有十幾個斟酒的土著少女。

  一葉道人把十幾來少女招來身前,和顏悅色,問道;“小姑娘,你們知道這七姓宗祠的機關在哪裡嗎?”

  十幾個姑娘,淚流滿面哭泣,道:“我們這群苦命女子,都不是本島人,是被他們擄劫來的。”

  群雄都是闖藹江湖數十年的高手,對生死早就沒有放在心上,有的依然談笑風生,有的卻閉目調息。

  俞小俠和二女輪流揮動驚紅劍,猛力劈削,寶劍威力雖然不凡,但牆壁太厚,一層土磚,一層鋼板。

  他們劈了一陣,只劈透一層鋼板兩層土磚,寶劍削在牆壁上,震動的聲音,仍然還是很厚,不見削穿似的。

  俞小俠稍微停了一下,暗道:“牆壁很厚,一時半刻,卻難削穿,何不把大門鋼板劈碎,大概大門鋼板不會這麼厚吧。”

  心念一動,立即從雲姐姐手中接過寶劍,躍身門口,右臂一用力,但聽一陣沙沙之聲,火花四濺之後,門口一塊三寸厚鋼板,居然被戳開一個兩尺多寬的大孔。

  驀地,一陣嘩啦,嘩啦響聲,又從門上放下一塊鋼板堵上。

  俞小俠戳破一個大孔時,只見外面堆上不少的茅草,暗罵一聲,道:“好惡毒的賊崽子,竟想把我們燒死這祠堂內。”

  他把所見向八臂神乞稟告,桑逸塵笑道:“魔頭只要放火燒,我們就有機會出去。”

  玉玲心中很是懷疑,不禁問道:“師叔,我們被困在此地,他們放起火來,我們不是被活活燒死了嗎?怎麼還有機會逃出去呢?”

  這時,十幾少女,聽說外面要放火把眾人燒死,情不自禁地大哭起來。

  被困的人表面雖然很鎮靜,內心都在尋思破困之策,但一時都想不出破困辦法。

  停了約有半頓飯工夫,還未見賊人放火,俞小俠心中感覺奇怪,向陳紫雲問道:“雲姐姐,這樣久了,怎麼還未見魔頭放火啊。”

  紫雲嬌笑一聲後,道:“英弟弟,你真是聰明一世,懵懂一時,房屋牆壁這樣厚,房頂蓋的又是鋼板,怎麼能夠燒著。”

  說此,微微一停,又道:“你剛才沒有聽師叔說話的深意嗎?他說只要魔崽子放火燒著,就有機會出去。”

  俞劍英俊臉一紅道:“房子燒不著,賊人為什麼還要堆柴草呢?”

  紫雲笑道:“你這人真好笑,聰明的時候,什麼都想得到,笨起來就像傻子……”

  俞小俠搖搖頭道:“這原因我實在想不透。”

  紫雲道:“這房屋四周放起火來,哪裡還有空氣透進,你想我們這麼多的人,沒有空氣還能活嗎?”

  俞小俠經雲姐姐這一說,只氣得怒火衝天,大罵一聲,道:“好毒辣的魔頭,找死了變鬼,也不會饒你們。”

  約莫過了有一頓飯工夫,屋內異常地沉悶,群雄都覺得呼吸有點困難,生命的威協,愈來愈嚴重。

  這大廳內除了那十幾個少女哭泣聲外,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桑逸塵猛的大喝一聲,道:“我們當真坐以待斃不成。”

  說完,倏然躍起身形,雙掌猛的向大廳中央的木柱上擊去。

  但聽一陣嘩啦!嘩啦!那油漆一新的木柱,枝強烈掌風震碎,木屑紛紛落下。

  那兩人合抱大的木柱,竟然是假的,裡面卻是很粗山石柱,他把外面那層包的木頭震碎卮,地下覺有一股冷風衝上來。

  他一口氣把大廳中的幾根柱子,完全震毀。放眼望去,每根柱子都完全相同。

  柱子暗裝的飛刀,早已按動機關射出,這時震毀一看,每一口飛刀裝著有彈簧,但經八臂神乞震壞後,難看的真切。

  大廳的偽裝木柱,每根都有紋筋繩通往地下,從那通往地下紋筋繩小小洞穴內,微微有點空氣吹上來,群雄才好過一點,不像剛才那樣窒息欲死。

  群雄已經用盡心機,也找不到述生的希望,桑逸塵暗暗嘆息一聲,道:“老叫化闖了一輩子江胡,想不到兩根老骨頭,埋在駝龍島。”

  俞劍英長長的嘆息一聲,暗道:“俞劍英啊,俞劍英,你罪該萬死,你一時大意,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他想著想著,情不自禁星目流淚了。

  驀然,地下響起一陣陣沙沙的聲音。

  突然一陣陰森森的冷風,從地底吹襲上來,群雄突的精神一振,紛紛起身蓄勢待敵。

  片刻之間,地下傳來一陣說話聲音,仔細一聽,聲音好像離群雄停身處還很遠。

  只聽一個年老的女人聲音,說道:“魔頭放火燒了這麼久,可能他們都被窒息死了啊。”

  一個蒼老的聲音,答道:“這大廳很寬,而且石柱底下微微可以通一點空氣,再說,群雄都身懷絕技,一時半刻,不會窒息而死。”

  聲音愈來愈近,一個年輕女人說道:“沒有窒息死亡,恐怕也不能動了,不然,地道門開了這麼久了,都沒見有人下來啊。”

  桑逸塵已聽出最後說話人的聲音是誰了,大聲叫道:“梅香,快上來吧,我們仍然好好的,只是大家被薰得滿頭大汗而已。”

  這時,群雄都高興起來,北山瘋子大聲叫道:“好啊,我瘋子這次死不了啦,我不把這駝龍島蕩平,我也不姓錢了。”

  話聲甫落,由地道疾躍上來三個人,除梅香之外便是白發姑娘,那紅發、紅須的人桑逸塵和一葉道人卻不認識。

  梅香躍上大廳,一個箭步,縱到八臂神乞身前一福,道:“義父,你老人家受驚啦。”

  桑逸塵苦笑一聲,道:“老叫化一輩子不知什麼叫做驚。”

  說此微微一停,拱手向白髮姑娘一禮,道:“女俠謝謝你啦,老叫化一輩子沒受過人的恩惠……”

  白髮姑娘沒有等他說完,搶著說道:“別客氣啦,趕快逃出這個危險地方再說吧。”

  南山叟走到那些少女身前,但見少女已全部仰臥在地下,伸手一探少女的脈搏,仍在微微跳動,卻未斷氣。大聲叫道:“這十幾個少女非常可憐,我們順便把她們救出去吧。”

  群雄聽他這一說,沒有走下地道的人,都一人帶一個,把十幾個少女全部帶走。

  桑逸塵和梅香走在最後,八臂神乞一邊走,一邊向梅香問道:“梅香,你怎麼和成女俠碰上了。”

  梅香道:“你們躍下五行竹陣時,我在上面稍微停了一下,正想躍身縱下,但覺身後伸過一隻手,把我按住,回頭一望,竟是白發女俠。”

  桑逸塵道:“你們由哪裡上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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