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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從沈念文精簡的敘述裡,她聽到了一個異常狗血的故事,沈岑風性子騷包招搖這點大家都知道的,有一回在縣裡的酒樓跟人吟詩作賦的時候,被路過寧縣的澹台澄看到了。
沈岑風生的十分俊秀又好文,澹台澄見到如此出眾的漢家郎,一時心生傾慕,主動出言攀談,她自己也是被打小教養的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兩人聊了會兒覺得大為投契。
但事情麻煩就麻煩在這兒了,她當時跟沈岑風見面的時候穿的是男裝,沈岑風也把她當做男人,最多當個聊得來的朋友,回去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沒想到過幾日澹台澄竟然帶著人來提親了!對沒錯,她一個有家有室的女人上門提親了!
沈瓊樓嘆為觀止,這簡直是古代性轉版霸道總裁愛上我啊,又緊著追問道:「我記得這位土司家裡有好幾位夫君啊……」
沈念文哭笑不得:「她是想來提親想讓老二當她的第七位夫君,跟咱們漢人屋裡的小妾差不多,老二堂堂男兒,怎麼會同意?爹就更不可能應下了。」
沈瓊樓:「……」她需要靜靜。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沈岑風臉上羞憤交加的表情從何而來了。
一邊的殷卓雍現任也被雷的不輕,忍了半晌才把笑憋回去,面露郁色:「二舅哥品貌出眾,異族女子與漢人女子不同,生性大膽狂放,二舅被看上了也屬常事。」
那邊澹台澄一雙美眸不住地瞧著沈岑風,其實她看沈家人死活不應,想著不過一個七品知縣,所以還動過把人強搶回去的念頭,後來沈瓊樓和豫王結親她才消了這個想法,改用懷柔政策了。
既然他是豫王的小舅,肯定不可能來給她當男寵面首,但她正夫跟她門當戶對,也不是能輕易休棄的,不過給個側夫的位置倒是可以,比正夫也不差什麼。
她念及此處,笑了笑:「岑風何必如此生疏,想當初你我把臂言是何等暢快,縱然後來有些不快,但這份交情還是在的。」
沈老夫人和陳氏本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她言行露骨,表情也奇怪起來,本來好好的一桌家宴變得相當詭異。
沈岑風面無表情地道:「……多謝大人厚愛,沈某一介草民,不敢和您攀交情。」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反人類的女子!!
澹台澄見他面色漠然,滿腔的話都化作幽幽一嘆,見有豫王和王妃在場,知道今日不好再多說什麼,另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告辭離去了。
沈瓊樓幽幽地轉向沈岑風:「厲害了,我的哥。」
沈岑風估摸著尷尬癌都犯了,沈老夫人連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位土司怎麼跟岑哥兒認識的?」
沈木無奈,只好把事情和盤托出,沈老夫人聽完也難得詫異,轉過頭瞧了瞧沈岑風,哭笑不得地連連擺手:「其他的也就罷了,這樁親事是萬萬不敢沾的。」
她說完又搖了搖頭:「這哪裡是親事,分明是要讓人做男妾面首之流,簡直是……」她長長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其實按說澹台澄的品貌身份配沈岑風綽綽有餘,但她已經有丈夫了,這點沈家人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沈瓊樓也覺得這事不成,她雖然不鼓勵男子為妾為面首,但人家硬要當妾室她也不會置喙,但如果自家親朋要給人為妾的話,她肯定是要阻攔的。
沈老夫人難免說了沈岑風幾句:「先不說別人,你自己個兒的問題也不小,若不是你無事出去招蜂引蝶,哪裡會弄出這種事?」
沈岑風不敢反駁,躬身垂手,老老實實地聽訓。
不過到底是年三十,澹台澄來的事兒只是個小插曲,陳氏講了個笑話,氣氛很快又活絡開,等飯菜都擺齊了便命人上桌。
沈老夫人左右瞧了瞧,問坐在下首的江氏:「明兒和福兒呢?」
江氏一怔,隨即起身答道:「她們倆年小,又是女孩子,我便讓奶母在屋裡支了一桌,讓她們自己吃自己的。」
江氏不看重閨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沈老夫人皺眉道:「平時分開吃是怕咱們用的桌子太大,她們夠不著,今日可是過年的,你怎麼還把她們扔給奶母,自己也不說親自照料。」
江氏神色有點委屈,也不敢多言,吩咐丫鬟去帶了明兒福兒過來,沒想到沒過一會兒丫鬟急匆匆跑過來:「明姑娘方才踩到冰面上,不留神摔了一跤,正哭著不肯起來呢。」
沈瓊樓比較喜歡小孩,聞言立刻想起身,邵氏聽說親孫女摔了,也慌慌張張地起來要去瞧,唯獨江氏這個親媽沒事人般的坐著,見席面上有兩人都起身了才作勢要起來。
沈老夫人啪地一聲把筷子拍到桌上:「老大媳婦和三丫頭都別動,志哥兒媳婦去看明兒和福兒,要是沒把兩人哄好,你今日也不必上桌吃飯了!」
江氏明顯怔了怔,臉上顯出十分委屈來,顯然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她眼裡含淚地瞧了沈老夫人一眼,見她沒有鬆口的意思,這才低著頭提著裙子匆匆跑出去了。
屋裡的人神色平常,顯然類似的事兒不是一回兩回了,邵氏嘆了聲:「自打志兒死了之後我憐她守寡不易,也沒曾過多苛責她,沒想到她這性子還是一點沒改。」
她連連搖頭:「到底是窮門小戶生出來的,撐不起檯面,還把閨女當外人養著呢。」
大過年的說這個也不好,陳氏幫沈老夫人和邵氏分別夾了筷子魚:「這是你念文從院子後頭的河裡釣上來的魚,專門來孝敬長輩,您們快嘗嘗好吃不好吃。」
幸好這魚不是陳氏做的,不然只能用死不瞑目來形容,她見兩人臉上都帶了笑,才給沈瓊樓也夾了筷子魚肚子上的肉,細看了沒有小刺才放到她碗裡:「樓兒也常常,味道可鮮了。」
沈瓊樓詫異道:「大哥還會釣魚呢?」
陳氏噗嗤一聲笑了:「原來在家裡當大少爺自然什麼都不會,現在到這荒僻的地方,沒兩天就什麼都學會了,不光釣魚,什麼撈蝦叉魚,上山捕獵竟然都學會了,上回還逮了只山雞回來。」
她說著夾了塊雞腿給沈瓊樓:「我想著這玩意燒了炒了都不好吃,便讓底下人給雞肚子裡塞了香菇,筍子還有土豆一併烤了,你嘗嘗味道。」
沈瓊樓低頭咬了口,皮酥肉嫩,雞肉的鮮美裡混合著香菇的香氣,山筍清新和土豆的軟糯,讓她這個吃了不少山珍海味的人也連著贊了好幾句。
放眼望去,沈家的年夜席面上都是些山野吃食,往日常吃的珍饈倒是沒見著,看來到了寧縣大家都學了不少新技能。
殷卓雍怕她晚上吃太多油膩的夜裡肚子不舒服,乘了碗金燦燦的小米南瓜粥給她:「喝碗粥解解膩。」
陳氏見兩人恩愛,心裡的石頭總算放下一半。
江氏到眾人都吃了一半才姍姍回來,沈老夫人不想大過年的跟她計較,便也抬手讓她入席,一時間席面上的氣氛倒也算和樂。
眾人酒足飯飽,陳氏抬頭瞧了瞧天色,遲疑著看向殷卓雍:「我看天色不早了,你們坐馬車也不方便,不如就在這裡留一夜?明天再走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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