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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尷尬
古越歌見此,知道她不想他們擔心,而且表情可憐,便緩了緩神色,輕輕道:「剛剛在外面曬太陽,有些毒,腦袋有點暈。」
安瑜可想起來剛剛外面的太陽還是暖洋洋的,而且大春天哪來的毒太陽,一聽就知道他說假的,連撒謊都不會,搖搖頭。
「古哥哥,你怎麼進來了?」方霽雅笑語晏晏地問道。
「我怕如意不習慣這裡,就過來看看她。」古越歌撓撓頭,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把榻前的位置讓給她。
方霽雅偏過頭:「古哥哥,你還是出去吧,我要給如意上藥呢。」
「哦。」古越歌愣了一下,「好。」
「古哥哥比我想像得還關心你。」方霽雅低頭用藥酒擦拭著她腿上的舊藥,一邊故作不在意地道。
安瑜可瞧著她微紅的耳根,她要是聽不出來就白看那麼多年狗血劇,連忙澄清:「他是怕跟我外婆不好交代呢,他這個人對誰都很關心的。」
「是嗎?」方霽雅抬眼看了一下,帶著些不確定。
「那當然了,你不也說他幫了你嘛,他就是個熱心腸的人,對誰都好。」
方霽雅聽了,低下頭去開始上藥膏,想著好像有些道理。
「嘶——」安瑜可卻被那藥膏刺激得整個人都戰慄起來,嘴裡一直抽氣,可是被方霽雅按著還不能抽回來,她力氣好大。
「雅雅,你輕點,如意怕疼。」
安瑜可沒想到他還在門外,幸好剛剛沒說什麼,而方霽雅也是一驚,慶幸適才只是貌似隨意地問了一下。
兩個人相視一笑,各懷各的心思。
「如意,我去集市上買些東西。雅雅,如意就交給你了。」古越歌在門外朗聲道。
「好。」兩個人同時應道。
接下來,兩個人卻沒交流什麼。方霽雅生怕自己問出什麼逾矩的話,安瑜可則是怕自己對這裡不了解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調調來。
方霽雅偶爾抬頭看看安瑜可的側臉,不得不說她樣貌上就勝了她幾倍不止,那柔和的輪廓,姣好的臉龐,眼睛大而有靈氣。即使同為女子,她也不禁被她的氣質吸引。但是她心裡又想,如意是個真正的農家女,好歹她還是有一技傍身能夠為夫家帶來財富的藥女,怎麼樣普通人家都會選擇她而不是能看不能用的如意。
如意這個樣子,除非嫁進大戶人家,否則以後也只會被農田給磨成早衰的黃臉婆,到時候還不如她。她心中這麼想著,又不免傲起來,但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雅雅,你在這裡多久了?」安瑜可最終還是經受不住那沉悶的氛圍,問道。
方霽雅手上頓了頓:「我八歲的時候進了藥堂,後來就跟著一位女藥師學藥,她離開後我升了藥女,已經七年了,再過兩年,不出意外的話我就可以升藥師了。」
安瑜可點點頭:「那你什麼時候嫁人呢?」
「家裡這些年還需要我貼補家用,弟弟也小,所以還要再等幾年。」
「哦。」安瑜可只怕再問下去就像查戶口本了,就不問了。
「好了,你稍微坐會兒,我把藥箱還回去。」方霽雅站起身來。
「你儘管去吧,我沒事的。」
「嗯。」方霽雅應著便收拾了藥箱走了。
「風音?」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帶著驚喜與狂熱。
安瑜可儘管知道身後沒人,還是回頭看了看,然後詫異地望著那個男人:「你叫我?」
「風音,你害我好找!」那男人一步跨進來就拉住了她的手。
安瑜可想抽回來,可是他的力氣大得驚人,看起來是個富家公子哥,怎麼比古越歌還強勁:「我不是什麼風音。」她說完這句就覺得該不會這具身子真的叫風音,現在人親眷找來了吧?
「風音,你怎麼這麼說話,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求你回來好不好!」
「公子……」
「你放開她!」古越歌拎著一捆東西進來就看到一個男人和如意拉拉扯扯,將東西一扔就上來給了男人一拳,將他推離安瑜可身邊。
「你是誰?」那男人抹了抹唇角的血,瞪著眼質問他。
「我還要問你呢,你幹什麼欺負我如意妹妹!」
「如意?」男人緊皺眉頭,臉色突然白了,冷汗直下。
「哎喲,少爺,你怎麼又跑出來了,趕快回去,害小的好找!」一個書僮模樣的少年嘮嘮叨叨地奔進來,「兩位不好意思。」
「福光,我找到風音了!」那男人偏偏扯住了門框不肯走,「我找到風音了!」
「少爺,風音姑娘早離開這裡去京城了,你就別想了。」那書僮無奈。
「可是風音說會等我娶她的,她怎麼能去京城呢?」男人開始哇哇大哭,那書僮使了吃奶的勁兒才將他弄走。
「如意,你沒事吧?」方霽雅慌慌張張跑過來,「我剛回去,就有人跟我說齊少爺的病又犯了,幸好沒傷著你,不然我還真不好跟古哥哥交待了。」
「如意,你沒事吧?」古越歌轉過身,緊張兮兮地問道。
「我沒事。」安瑜可說著揉了揉手腕。
「都捏紅了。」古語個擒起她的手,看著那紅痕,自責不已。
「沒事的。」安瑜可尷尬地想把手縮回來,但是古越歌對著她的手一直吹,當她小孩子似的。她往方霽雅臉上瞄了瞄,果然有吃醋的痕跡:「越歌,讓雅雅給我擦點藥就好了。」
「哦,對了,有雅雅。」古越歌連忙把她跟前的位置讓給方霽雅,想起自己剛剛逾矩的動作,臉色微紅。
方霽雅默默地給安瑜可擦了紅花油,一聲都沒吭。
「雅雅,謝謝你。」古越歌極其不好意思,輕聲道。
「嗯。」
「哦,這次的診金多少?」古越歌說著就從懷裡掏銅板。
「給我五十文錢就好了。」方霽雅的語調平平的,沒有什麼感情。
「諾,給你。」古越歌給錢給得爽快,但是看看錢袋裡剩的不多了,顯是對之後的生活很為難。
方霽雅接過去就走了。
「如意,收拾下我們回去。」
「嗯。」安瑜可坐直身子,看著古越歌撿剛剛扔在地上的東西,遞了幾個小紙包給安瑜可。
「喲,上次那小子欠你的診金還沒付清,今天又替他抵了呢。」忽而,一聲嘲諷不遠不近地傳來。
「與你無關。」方霽雅語氣裡都是慍怒。
「呵,於我是無關,若是你家裡知道了可不知道怎麼對付你呢。」那男人的聲音帶著調笑,非常之欠扁。
「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摸摸就好。」
「你!」方霽雅「啪」地就打了上去。
「手感很好很大,不白被你打一巴掌。」那男人笑著走了。
「嗚嗚……」聽著,方霽雅是哭了。
「這混賬,我要去教訓他!」古越歌生氣地將東西擺在桌上就要出去。
「越歌,不要出去!」安瑜可連忙叫住他。
「為什麼?」古越歌收住就要跨出門檻的前腳。
「你想一個姑娘家被調戲了,當然是想瞞下來而不是鬧大。剛剛那個人敢肆無忌憚的,說明沒有旁人,可是你去招惹他,就可能整個藥堂的人都知道了,這樣你讓雅雅以後怎麼面對大家。而且她也不想你知道她發生這種事情,不如你就先當不知道,以後找著機會了再教訓那個人,怎麼樣?」
「是我思慮差了,我只知道有人欺負雅雅,卻沒想到後果。」古越歌喪氣地站在那裡,「幸好有你提醒我。」
「你到門口悄悄地看看雅雅怎麼樣了。」
「嗯。」古越歌應著就湊到門口去看,「不哭了,但是一直蹲在地上畫圈,畫小人。」
安瑜可想自己去看,可是終究腿腳不方便,點點頭:「不哭就好,今天的事情你就先藏在心裡。不然姑娘家的名聲毀了可比那一時的調笑嚴重得多,嗯?」
「知道了,雅雅她回前面的藥房去了。」古越歌進屋來,背起安瑜可,手上提了東西從藥堂的小門出去了。
安瑜可坐在板車上,從熱鬧的集市一直拉到回村的小路,古越歌也沒說一句話。
「越歌。」
「嗯?」
「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雅雅?」
古越歌愣了愣,悶悶地點頭回了句:「嗯。我一直以為是同仁堂的診金便宜,沒想到是雅雅代付的,之前婆婆生病我猜著應該花了一百文錢,可是她只收了我六十文錢。這次她肯定也只收了一半,但我一時沒那麼多錢還她。」
「越歌,你別喪氣,我們有手有腳,等我腿腳好了就可以幫你一起幹活,到時候我們努力多賺點錢就是了。」
「好。」古越歌重重地點頭,「如意,我看你嘴唇很乾,不如到溪邊去喝點水吧。」
「嗯。」安瑜可確實,這一路風吹過來,加上剛剛說了很多話,嘴唇乾得很一直在舔著,反倒被他發現了。
古越歌便將板車拉到了溪邊,用竹筒子取了水遞給她。
「那裡怎麼飄了件衣裳下來。」安瑜可喝到一半,忽而發現水面上有件粉紅色的紗衣。
「我去看看。」由於溪的上游被一片一人高的茅草給擋了,古越歌便踩著溪面上露出來的石頭湊過去看了看,瞬間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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