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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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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3-14 00:27:34 |只看該作者
卷七 那些沒有NG的勾搭日常 第五十章 了結

  白微回頭看見許暉永帶著五六個人前呼後擁的走過來,那一刻簡直是影后附體,立即紅了眼眶,又委屈又識大體的說:「許總,我有事要跟您彙報!不過在這裡說,似乎不太好。」

  蘊秀的專櫃就在商場入口旁邊,這會兒雖然顧客不多,可也是人來人往之處,一堆人圍在這裡說話,確實不太好。

  許暉永就說:「那回公司再說吧。」

  「許總,等回公司恐怕不太方便,有些事還是當面對質最好。」何憂一邊說一邊看了兩個BA一眼,「我和白微今天過來做調研,路過櫃檯跟兩個姑娘打了聲招呼,誰想到我們剛繞過櫃檯,就聽見她們兩個在議論我和白微,我倒還好,白微一個女孩子,被她們說的極為難聽,還牽扯到您……」

  許暉永一瞬間就明白了,臉立刻板了起來,眼睛看向兩個BA。他在公司整個銷售系統本來就有「冷面閻王」的外號,當初白微剛入公司時還不理解,覺得許暉永斯斯文文的,說話也常有笑容,很和氣可親,怎麼有這麼兇殘的外號?

  直到她到了銷售部輪崗,跟著開了幾次會,眼看著許暉永把各大區經理罵成狗,才深切體會到了這個外號的涵義。

  銷售系統,從大區經理往下,沒有一個不從心裡敬畏許暉永,因為他真是說到做到。之前有一個資歷很深的大區經理,就因為違規操作、以虛假數字沖銷售目標,被許暉永一擼到底,萬分狼狽的離開了蘊秀。

  大區經理尚且如此,更不用提最底層的美容顧問。

  兩個BA見到許暉永板起臉,立刻戰戰兢兢起來,卻因他沒有開口問話,並不敢出聲。

  「許總早啊,您還記得我嗎?玉林的淩衣白。」

  就在這時,淩衣白忽然上前一步,笑著跟許暉永打招呼。

  許暉永看到合作夥伴也在這裡,心裡那股火又旺了些,臉上卻露出點笑意:「怎麼會不記得?前幾天我還和你們屈總吃過飯。你這是……」

  「我過來換幾支貨。」淩衣白比了一下手裡提著的袋子,然後轉頭說那兩個BA,「我早跟你們說了,好好賣自己的貨,別學人家背後傳瞎話,現在讓人當面抓住,你說你們好不好意思?」

  她跟這兩個BA比較熟,說話的口吻也是勸和打圓場的意思,許暉永卻聽出了弦外之音:「怎麼?小淩也聽過她們說這些閒話?」

  淩衣白露出一個尷尬的笑,並沒回話。

  她一句話不說,卻等於說了千言萬語,許暉永回頭隨便指了兩個主管:「你們看一會櫃檯,順便盤一下櫃面和庫存數。其餘人都跟我來。」他也不巡店了,把本公司一眾人都帶回了公司。

  兩個BA被這陣勢嚇的都快哭了,等進了許暉永辦公室,再沒有別人的時候,立刻認錯:「我們真不是有意的,也不是故意傳這些,都是聽別人說的。」

  許暉永不過問了幾句話,就查到了源頭。他卻不忙著找罪魁禍首,而是把幾個主管先找進來,問他們有沒有聽過這些傳言、都是怎麼傳的,又給陳若誠和鄭瀟瀟都打了電話,一一確認過,才先把馬曼茹叫了進去。

  他跟馬曼茹談了足有20分鐘,馬曼茹出來的時候臉上都是淚痕,然後把黎璟叫了進去。

  又過了十多分鐘,許暉永的助理來叫白微和何憂,他們兩人進到許暉永的辦公室時,黎璟正坐在沙發上掩面抽噎。

  「黎璟,你自己說吧。」許暉永開口。

  黎璟捂著臉站起來,也不看白微和何憂,低著頭哽咽道:「對不起。我只是和大家說了幾句玩笑話,想不到她們都當真了,我會發郵件和微信澄清這件事。」

  白微看了許暉永一眼,許暉永道:「大家都是同事,事情當面說清楚了,她也肯道歉和澄清,你看你這裡肯不肯原諒她?」

  「我就想問問黎璟為什麼這麼做?像許總說的,大家都是同事,同期進公司,平日裡互相幫助的時候也不少,為什麼你要這樣針對我?我哪裡做得不好,得罪你了嗎?」

  黎璟終於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我已經道歉了,還不夠嗎?你還想怎麼樣?」

  「我就想知道原因。」白微冷靜說道。

  黎璟瞪著她說:「原因?你怎麼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要不是平時你看不起人,誰會……」

  白微聽得都要氣笑了,正要開口反駁,許暉永已經搶先說:「黎璟,你要這樣說,事情性質就變了,有意中傷他人、破壞別人名譽,無論是道德上還是法律上,都是要負責任的。」

  黎璟的氣勢立刻消失無蹤,眼淚又流了出來:「對不起,許總,我……我嘴笨……」

  「好了,你先出去吧,記得把郵件發了,再在涉及到的BA群裡發一則消息,我會讓人查看的。」

  黎璟哭著應聲,轉身開門出去了。

  許暉永等她出去,自己起身走到白微和何憂面前,神色略微緩和,語氣也很親切:「讓你們受委屈了。年後我會想辦法把黎璟調出總部。我的意見呢,這件事不宜公開處理,最好是在本來涉及到的範圍內了結,也不要驚動HR和其他部門同事。」

  他沒有再多說,但白微能明白他的好意,他並不是想包庇黎璟,而是這種涉及到男上司的桃色新聞傳出去,就算有澄清,也會有人戴有色眼鏡看自己。

  白微本來也只是想讓那兩個BA當面指認黎璟,然後大家面對面開撕,把這件事當著許暉永的面弄個清楚,還自己清白,順便出一口惡氣就行。

  沒想到許暉永竟然是個審案小能手,當機立斷把大家帶回了公司,還知道單獨「提審」,並把其餘人等都關在一間會議室裡、收了手機,大家只能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說話。連串供的機會都沒給馬曼茹和黎璟。

  想到這裡,白微開口說道:「多謝許總主持公道。這件事,真的只是黎璟傳出去的麼?」

  「是,馬曼茹說她也是聽黎璟說的,她看你和何憂關係好,以為黎璟說的是真的呢,別的事她並不相信,也沒有參與傳播。」

  撇的倒乾淨,還立刻就出賣隊友,看來自己當初看人還是挺準的。白微心裡記了一筆,然後轉頭看何憂,問他意下如何。

  「我倒沒什麼。白微要是大人大量,讓這事過去,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何憂如此說道。

  白微就說:「那好,我都聽許總的。快過年了,只要還我清白,我也不想多糾纏下去,壞了大家心情。」

  於是此事就這樣了結,黎璟發了郵件和微信消息,帶她的銷售區域經理還回復了郵件,並在微信群中批評黎璟,要她引以為戒,同時把幾個傳流言多的BA點了名,申明蘊秀是一家很看重品德的公司,如果知錯不改,以後在晉升面試時,這些都將記錄在履歷裡。

  白微出了口惡氣,淩衣白卻跟她說:「現在那些BA都悄悄說你後臺硬呢!」

  「哼!我還沒出動我家男朋友呢!」白微一臉傲嬌,「天涼王破什麼的,別以為我不會呀!」

  誰知衛曄知道這件事後有些不高興:「這樣的事,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跟我商量?」

  白微眨巴眨巴眼睛:「呃,主要是我在知道這件事後,隨即就有了解決方案,而且實施的很順利,我現在告訴你也不晚啊!」

  「嗯,是啊,很順利,順利的都不需要我了。」

  白微笑起來,抱著衛曄的胳膊搖晃:「怎麼辦呀?我家宵夜又傲嬌了,我都不會哄了,怎麼辦呀?」

  衛曄被她纏的也沒辦法,抬手彈了她腦門一下:「那你就記住,下次有了什麼事,第一個想到我,而不是別人!」

  「好好好,想到你想到你。」白微湊上去親了他嘴唇一下,「到時候你給他們來個天涼王破。」

  衛曄問:「這個詞到底什麼意思?」

  白微立刻化身霸道總裁,語調幽幽的說:「天涼了,讓王氏集團破產吧。」

  衛曄沒get到這個點,還在看著白微等下文,白微無奈道:「你不覺得這樣說話很酷炫狂霸拽嗎?」

  「不覺得。」衛曄伸手在白微臉上捏了一把,「還不如說,誰敢惹我家小白,信不信我拿硬幣砸死他?」

  白微笑倒在衛曄懷裡,「你,哈哈,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還硬幣……」

  「硬幣多有重量感,用最少的錢辦最好的事,才能做富豪。」衛曄洋洋自得,「對了,我媽說過年要找一天請你們一家來我家吃飯。」

  白微本來笑的肚子疼,聽了後面一句,嚇的不敢笑了,「你你你,咱們不是說好了,暫且不告訴家長嗎?」

  衛曄又捏了她臉一把:「瞧你這慫樣,我沒說,她只是想請『朋友』一家來聚聚而已。不過我覺得,趁此機會挑明了也好,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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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3-14 00:27:52 |只看該作者
卷七 那些沒有NG的勾搭日常 第五十一章 感謝宴

  白微很躊躇,說實話呢,她覺得現在就告訴父母有點早,他們兩個確定關係才半個月而已,哪有這麼早就把戀情告訴父母的?而且還是在雙方父母都在的場合!

  可是她要是直說,衛曄肯定會有點不高興,認為她對這份感情沒有信心,當然事實上她也確實有點沒信心。

  她思來想去,還是沒說話,只眼巴巴看著衛曄,希望他能從自己的眼神裡讀懂她的意思。

  「看來你也很贊同。」衛曄睜著眼睛說瞎話,「我相信他們四個應該也樂見其成,那就這麼定了。」

  白微一把推開他,自己往沙發上躺倒裝死人。

  這會兒正是晚飯後,她和衛曄一起待在他獨居的公寓裡,客廳裡亮著很有情調的幽藍燈光,可是白微卻很沒形象的翹著腳躺倒。

  衛曄乾脆也往她身上一倒,手還伸出去在白微腰間胳肢,白微十分怕癢,立刻嘻嘻哈哈笑出來,人也不停掙扎扭動,兩人糾纏來去,一個不小心,一起從沙發滾落到了地上。

  幸好地上鋪了地毯,沙發距離茶几也有足夠的距離,兩人都沒磕著、摔疼,就是攻守易位,換了白微在上頭壓著衛曄。

  她定下神來後,伸出右手食指挑起衛曄下巴,油嘴滑舌的說:「小妞兒,給爺樂一個!」

  衛曄很配合的羞澀一笑,白微抖了抖,嚴肅道:「笑的不好,重笑!」

  衛曄這次先飛了白微一個媚眼,然後風情萬種的笑了一笑,白微只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再次抖了抖,「你給我正常點笑!」

  「那你得先親我一下,不然我不白笑了兩回麼?我可是賣身不賣笑的!」衛曄一臉正氣說道。

  白微:「……呸!要我親你可以,但是那個什麼,我們倆的事,暫時不要告訴他們!」

  衛曄問:「他們是誰?」

  「不要明知故問,你爸媽和我爸媽!」

  「唔,原來你不願意公開呀,那我是你的地下小情人麼?」

  「你怎麼語氣好像還有點小興奮似的?」

  衛曄望著白微笑的特別蕩漾:「當然興奮了,因為地下小情人,可以做很多事。」他說完抬手扣住白微後腦勺,抬頭迎上去就是一個熱吻。

  白微措手不及,失了先機,很快就被敵軍突襲成功,迷失在敵軍的迂回包抄裡。

  燈光浪漫,場景合適,氣氛正佳,衛曄一手扣著白微的後腦,另一隻手自然而然的開始在戀人的身體上遊移,並逐漸向重點部位靠近,偏在這時,一串音樂響了起來。

  「一次就好……」

  白微嘴被封住,仍是忍不住從喉嚨裡發出了笑聲,感覺這時候唱起的這句歌簡直是衛曄的心聲!她笑個不停,手也按住了衛曄作亂的那隻手,曖昧氣氛蕩然無存。

  「我接個電話。」白微仰起頭,看著不爽的衛曄,仍舊忍不住笑,「乖啊,哈哈。」

  她掙扎著從地上起來,拿起手機一看,卻是個本市陌生號碼,「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白小姐嗎?」電話那端是個年輕女聲。

  「是啊,請問您哪位?」

  「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幾個月前,就是夏天的時候,您在地鐵站救了一個人。」女孩的聲音似乎有些激動,「我是他女兒。」

  白微一怔,這件事她當然記得,那是她第一次親手救下了一條人命,於是她很快說道:「我記得,你是那個大叔的女兒嗎?你回家了?那太好了!」

  女孩在電話裡已經開始哽咽:「是的,我回家了,白小姐,真是太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們這個家早就家破人亡……」

  她只說了這麼幾句就在電話裡泣不成聲,白微忙安慰:「別哭別哭,回來了就好……」

  正說著,電話被換到另一個青年男子手中,「不好意思,白小姐,林晴太激動了,我是她男朋友,我們是在派出所李警官那裡得到你的號碼的。當時林叔叔精神恍惚,都沒能好好向您道謝,我們想著快過年了,正好林晴媽媽也出院了,就想給你拜個年,正式道謝。」

  「不用不用,不必這麼客氣,我也只是舉手之勞。」白微說了這幾個字,就看見仍舊坐在地毯上的衛曄朝她笑的陰陽怪氣,立刻轉移話題,「她媽媽出院了是嗎?我聽李警官說過,好像是得了什麼癌症,現在治療的怎麼樣了?」

  男人客客氣氣回話:「做了胃部分切除手術,術後恢復的不錯,現在已經出院了。」

  他說完這句,似乎那個林晴姑娘情緒鎮定了一些,又把電話接回去,對白微說:「白小姐,請你一定給我們一個表達感謝的機會,要不是你救了我爸爸,我當時不在家,我媽媽又剛查出來胃癌,家裡一定撐不下去。現在我媽媽出院回家,我們一家可以團團圓圓過個年,真的都是因為有您的幫助……」

  她說著又哽咽起來了,白微忙說:「好好好,我接受你們的感謝。說實話,我真的很高興今天能接到你的電話,聽到一個這麼好的消息,你以後要好好照顧父母,可別再讓他們找不到你、心中掛念了。嗯,祝你們一家幸福。」

  她本意是就此掛斷電話,可是對方卻怎麼也不肯答應,一定要當面向她表示謝意,白微最後只能答應明天中午跟他們見一面。

  「還想著明天只上半天班,下午陪老媽去買年貨的。」掛掉電話以後,白微哀歎。

  衛曄則神情奇異的問:「你到底救過多少人?」

  白微撲哧一笑:「你放心好啦!不會再有人跟你一樣非得要以身相許的。這是我跟你說過的、那次在地鐵站救的要自殺的大叔,他女兒給我打電話,一定要當面道謝。」

  「哦,他家只有女兒嗎?」

  白微被衛曄做作的緊張逗的笑倒了:「哈哈,你夠了。只有女兒,據說當時大叔要自殺,就是因為突然失業,妻子查出胃癌,獨生女又失去聯繫,一時絕望才輕生的。」

  她說完就笑著往衛曄那裡湊過去,居高臨下,坐在沙發上伸開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你要有點自信嘛,就算他家有兒子,就算這個兒子要對我以身相許,我也不幹呀!有你這麼一個又高又帥又有錢的男朋友,我為什麼要別人?」

  衛曄表情很高傲:「你知道就好。」一副鼻孔朝天的不屑模樣,臉卻很誠實的往她懷裡柔軟處蹭了蹭。

  白微感覺到他的動作,一把推開他:「我得回家了。」

  「這就走?你不打算試用一下『又高又帥又有錢的男朋友』其他用法嗎?」

  白微看著衛曄,又想笑又想斥責他「流氓」,可是每每看見他一臉無辜的樣子,又覺得這傢伙也討人喜歡了吧?不對,應該是這傢伙也太懂得怎麼討她喜歡了!

  「再不走,我媽該打電話了。這周我就沒回家吃過晚飯。」白微低頭親了衛曄額頭一下,「反正過幾天不是去你家吃飯麼?」

  衛曄留戀的環抱住她,在她唇上輾轉親吻,並說道:「明天我陪你去見他們吧。」

  明天就是臘月二十八,今年沒有三十,所以二十九是除夕,明天要是不能見面,就得過了春節才能見了。白微想了想,覺得有衛曄陪著也好,就答應了。

  之後衛曄送她回家,到第二天中午白微下班,衛曄接了她,一起去了約好的餐廳。

  再見面時,白微已經認不出那位要自殺的林叔叔,大叔倒是記得她,手機裡還存了當時路人拍下來的照片,且一見了她就鞠躬致謝,把白微嚇的後退好幾步。

  後來還是林晴的男朋友王鵬飛幫著衛曄攙住了大叔,林晴也過來請白微入座,才算是讓場面平靜下來。

  林晴是個長相文靜秀氣的姑娘,身高不高,穿了一件紅毛衣配黑色傘裙,自我介紹之後,先向白微解釋:「我媽媽剛出院,醫生不叫到外面人多的地方,所以今天沒有來。」

  「這是當然的,阿姨剛出院,還是要在家裡好好休息。」白微忙說。

  林晴又介紹她男朋友:「這是我男朋友王鵬飛,」以及另一位陪同的男子,「這是我家鄰居,也是鵬飛的師兄張一鳴。」

  白微聽到這個名字一愣,眼睛盯著含笑看著她的男人看了半天,「張一鳴?你,你是不是……」

  張一鳴笑道:「原來你還記得我呀,小白微。」

  衛曄聽了這個稱呼不由一挑眉,白微卻沒注意,仍自處在驚喜中:「真的是你?哇,這也太巧了吧!」

  「是啊,我聽到林叔叔說『白微』這個名字時,也在想會不會那麼巧就是你。」

  衛曄終於忍不住插嘴:「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們揭曉一下謎底?」

  眾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他身上,白微這才回神,笑道:「是啊,一鳴哥以前是我的家教老師呢!中學的時候,幫我補習數學,他爸媽是我爸爸同事。」說完她又想起還沒介紹衛曄,忙說,「這是我男朋友衛曄。」

  衛曄向著張一鳴伸出手:「你好,幸會。」

  張一鳴比衛曄矮一些,氣質溫和,眉眼清秀,跟衛曄握完手之後落座,對白微笑道:「真沒想到,這麼多年後再見,竟然是在這樣的場合。」

  衛曄那邊和王鵬飛也握了手,坐下時很自然的握住了身旁白微的手,側頭看她說話,目光專注而溫柔,讓旁觀的人頓時覺得這對小情人感情很好且極為般配。

  「是啊,我聽我爸說,一鳴哥你出國繼續攻讀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快一年了吧?」張一鳴說著看了看林晴,「我是不是有點喧賓奪主?」

  林晴笑道:「不會不會,真沒想到一鳴哥和白小姐還是舊識,這世界真是太小了。其實我們家近來也多虧有一鳴哥的幫忙照顧,就連我和鵬飛都是靠一鳴哥撮合才在一起的呢!」

  原來當時林大叔在地鐵站自殺未遂,被白微救下來,派出所就聯繫了居委會,多方照應林家的事。張一鳴家跟林大叔家在一個小區,他媽媽跟林晴的媽媽也有交情,聽說這事,也去林家看望過。

  恰好張一鳴本科是學醫的,如今有很多同學都在本市醫院,他幫忙聯繫了同學,安排林媽媽入院檢查和治療。王鵬飛呢,是張一鳴本科同校師弟,剛剛碩士研究生畢業,也要回本市工作,入職之前,他出去短程旅遊,那麼巧就遇見了林晴。

  林晴比白微大兩歲,在B市上的大學,畢業後,與男友一起留在了B市工作。去年3月份,她男友劈腿,工作上又被同事陷害背黑鍋、被迫離職,林晴獨在異鄉,遇上這些事,難免想不開。

  偏偏她父母從一開始就不同意她跟前男友在一起,她不願向父母傾訴這些事,乾脆收拾行囊,帶上所有積蓄,出門旅行去了。

  林晴4月份從B市啟程,一路漫無目的,又是南下又是北上,還去了拉薩,期間也不跟外界聯繫,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直到8月份她在海南遇見王鵬飛。

  「一鳴哥知道我家的事情之後,就通過各種手段想找到我,微博朋友圈發了無數,鵬飛恰好看見過,所以見到我的時候,聽說我叫林晴、來自S市,找出朋友圈的照片來一比對,就把我家裡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林晴說到這裡,眼眶發紅,聲音哽咽,又要哭出來。

  林大叔在旁邊拍拍女兒肩膀,很是滄桑的說:「好了好了,都過去了。」

  白微聽的也很心酸,出言安慰道:「是啊,都過去了,現在一家人好好的才最重要。」

  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林家還準備了四個禮盒給白微,說是新年禮物,白微本來推辭不收,還是張一鳴開口說「不收他們不安」,白微才收下了。

  臨分別之時,張一鳴和白微交換了聯繫方式,還問她家現在住在哪裡,過年要和母親上門去拜年,「當年我爸出事,要不是白叔叔幫忙,我們也撐不下去。」

  於是等到白微和衛曄終於得以脫身上車時,衛曄就說:「原來你們家是家學淵源,祖傳的樂於助人。」

  白微哈哈大笑:「是啊是啊,你總結的真好。不過其實一鳴哥的爸爸是工傷致殘,我爸爸只是幫忙向當時的部長說了幾句好話,讓一鳴哥的媽媽接替了他爸爸的職位而已。嗯,好像他還私下給張家塞了些錢,然後我媽也讓一鳴哥來給我做家教、補習數學,另給了補習費。」

  「你那時幾歲?」

  「呃,好像是初三到高一還是高二,應該是十五六歲吧。」

  「他呢?」

  「他好像大一吧。他從小成績就很好,要不是他爸爸出事,應該能考個更好的大學的。」

  「你初戀是幾歲?」

  「啊?」白微被他跳躍的話題繞蒙了,「你問這個幹嘛?」

  衛曄毫不掩飾:「我推測一下你的初戀對象有沒有可能是你的『一鳴哥』。」

  白微:「……當然不是!」

  「那是誰?」

  「喂!你現在是打算互相坦白情史嗎?」

  衛曄想了想,一本正經說道:「還是算了,我們好好過個年吧。」

  白微:o(╯□╰)o這傢伙是心虛了嗎?

  之後衛曄偃旗息鼓,再沒提起這個話題,把白微送回了家。白微回家跟李梅提起遇見林家和張一鳴的事情,李梅聽了也不由感慨:「所以人啊,還是得有點韌勁,不能覺得撐不下去了就放棄,很多事情,往往只差那麼一步而已,挺過去了,也就好了。」

  白微深以為然,陪著媽媽辦年貨,然後一起回爺爺奶奶家團圓守歲,除夕夜她躲到陽臺上一邊看著外面此起彼伏的璀璨煙花,一邊跟衛曄簡短通了個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白微獨自看了一會煙花,回想起自己這大半年來的經歷,真覺得有如一場傳奇的夢境。她付出了許多努力,承接了很多傷害,可是她也贏得了自己喜歡的工作、獲得了陌生人的感激並從他們的故事裡體會到了人間溫暖,她還找到了志趣相投的新朋友、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最重要的是,她終於有勇氣去爭取一份美好的愛情。

  好吧,NG系統,我現在承認你是金手指了,只是希望,下次開始時,你能多給我點提醒。

  然而,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殘酷的,當下一次NG毫無預警來臨之時,白微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蒙圈:為什麼我還沒到晚上睡覺就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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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真相只有一個 第五十二章 迫不及待的NG

  拋開忽然NG這件事,過年這段時間,白微過得還是很順很快樂的。年初一,張一鳴與母親推著輪椅上的父親去了白微爺爺奶奶家裡拜年,兩家人數年不見,如今近況都不錯,自然是聊的很開心。

  李梅聽說張一鳴後來出國攻讀的是心理學,現在已經是一名心理醫生,又見他一表人才,且還是單身,就起了點別的念頭,鼓勵白微多跟他來往。

  白微根本沒當回事,年初三跟著父母去了衛家做客。

  其實白微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時候來過衛家一次,只不過那一次她心中壓著很多事,根本沒心思打量佈置陳設,所以這一次來,倒跟第一次來差不多。

  衛伯如和楊蘭卿平時就住在這棟S市東郊宅邸裡,宅邸背山面海,是一個典型的四合院建築。四面錯落有致的種植了各式花木,可惜此時正是冬季,外面景致蕭疏,也只有紅梅怒放,為院中添了些豔色幽香。

  白微一家跟著主人先到最前面的會客大廳參觀了一回,白微記得自己上次也是來到這裡,然後進了左手邊一間書房與警察和周同浠談話。

  不過楊蘭卿並沒有在這裡招待他們的意思,反而帶著他們從後門出去,沿回廊去了後面小樓廳中。比起外面會客大廳的寬闊氣派,這間客廳明顯溫馨舒適的多。

  大家在沙發椅上坐下來喝茶聊天,白微自始至終都裝的一副文靜女孩樣,眼觀鼻鼻觀心,長輩不問不插話,衛曄看著她裝相,暗自笑了一會兒,才提出帶白微上樓去參觀。

  他也沒帶白微去別的地方,直接上二樓去了寵物房,「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默默。」

  默默是一隻聖伯納犬,它體型很大,但是毛色黯淡,因聽見聲音而睜開的眼睛也很無神,連搖晃尾巴都是那麼的有氣無力。

  白微聽衛曄說過,默默已經到了暮年,幾乎堅持不了多久了,它現在身體上承受的痛苦也並不少,他正勸說楊蘭卿為默默實施安樂死。

  白微知道衛曄心裡也不好受,就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伸出去撫摸默默頭頂的毛。

  「默默,你看這個女孩漂不漂亮?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在一起很快樂,我很喜歡她,希望你也喜歡她。」衛曄低頭看著默默的眼睛,低聲介紹。

  默默望望衛曄,又望望白微,像是聽懂了一樣的,伸出舌頭舔了白微的手一下。

  白微一瞬間幾乎掉下眼淚,她彎腰低頭,把臉貼在默默頭上,柔聲說:「默默乖,我也很喜歡你,你要好好休息哦。」

  兩個人陪著默默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才一起出去,白微不知道怎麼安慰衛曄,畢竟默默對於他來講,就像是親人一樣,於是只能趁四下無人,偷偷抱了抱他。

  兩人站在無人的走廊裡相擁片刻,衛曄輕輕摩挲白微的肩頭,低聲道:「我沒事。」說完牽著白微下了樓,到拐角處才鬆手,另說道,「我那件綁架案快開庭了,警方聯繫你了嗎?」

  「嗯,喬警官有給我打電話,說可能年後會寄出出庭通知。聽說他們終於找到之前幾宗案子被害者的屍體了。」

  「是啊,我爸聽說這事特別後怕,」衛曄說著微笑看向白微,「要不是你,我估計也在那堆屍體之中了。」

  白微立刻搖頭:「不會的。」你只是會進加護病房而已,「哎,等等,什麼叫『那堆屍體』?」

  衛曄看了她一眼:「你確定要聽?一會兒還要吃飯呢。我和我爸都沒告訴我媽。」

  白微為了自己的胃口著想,沒有繼續追問,卻沒想到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等到此案開庭之前,她再次見到兩位刑警之時,還是聽到了些案情細節。

  「……現在已經確定那兩具碎屍與本案無關,不然可能還得推遲開庭。」

  白微一抖:「碎屍……」

  喬警官看見白微這樣,有些意外的笑道:「你害怕麼?我以為你這麼厲害的女孩,心理素質不至於這麼差呢。」

  陸航吐槽:「你還好意思說人家,第一次出現場,你吐了多久你不記得了?」

  喬欣欣瞪起眼睛:「你就欺負我入隊晚,不知道你的黑歷史吧?」

  「那個……,兩位警官,碎、碎屍案是怎麼回事呀?」白微小心翼翼的問,「兩具?會不會是,變態連環殺手?」

  她的神情實在太過驚恐,把喬欣欣都逗笑了:「現在還不確定,你別怕。那兩具屍體都死了差不多半年了,所以我們一開始才會以為也是綁架案的受害者。但是經過調查,綁架案所有受害者都已找到,並且DNA吻合。這兩具碎屍已經另為立案,只是暫時還沒查到兩位受害者的身份。」

  白微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看小說和電視劇,最怕警匪片裡面的變態連環殺手了。受害者是男的還是女的?」

  聽了她的話,喬欣欣一時有些遲疑,看了陸航一眼,陸航回道:「案情細節我們不方便透露,現在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你說的變態連環殺手。你不要怕,目前我們並沒接到類似案件的報警,還有,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傳揚出去,引起大家不必要的揣測和恐慌。」

  白微點點頭:「陸警官放心,我不會說的。」

  她出庭作過證,回去就與衛曄提起了此事,「原來你上次說的『那堆屍體』是這個意思。」

  「是啊。」衛曄看出白微有點害怕,不欲多談此事,只抱著她說,「別多想了,警方會去查的。對了,劉琬瑆聯繫你了麼?她說要回國過元宵節。」

  「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生日那天,她給我發了微信。」

  一提起過生日的事,衛曄就有點不高興。白微是2月12日的生日,那天正好是大年初五,白微自然是在家裡和家人一起過,只在晚飯後悄悄溜出去一小會兒,與衛曄一起喝了點東西。

  更過分的是,14日明明是情人節,白微竟然也只跟他一起吃了頓飯,然後就早早回家了!

  衛曄想到這裡,直接說道:「今晚上不要走了。」

  白微:「啊?」這是什麼神轉折?

  衛曄抱著她哼道:「或者你直接從家裡搬出來也行。」

  「其實我也想搬出來。」白微說到這個正經起來,「在家裡住,好多事不方便,可是我不敢跟我媽提。」越逢秋已經開始指點白微武藝了,她需要自己的空間練功,住在家裡顯然很不方便。

  「要不要我幫你去說?」

  「你?」白微頭往後仰看著衛曄,「一臉的沒安好心,我媽會同意才怪!」

  因為衛曄這番話,她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如何從家裡搬出來上,並且在劉琬瑆到了之後,還向她討過計策。

  「你搬出來打算住在哪?要不要跟我一起住?」劉琬瑆笑眯眯的邀請,「我家在市區正好有處空房子沒有出租,離遠大大廈好像還不遠,只是只有基本家具,還需要清掃一下。」

  白微詫異:「你還打算回來長住?」

  「是啊,最近試驗室那邊研究沒有進展,我導師休假了,我也想休個長假。」

  「唔,能跟你一起住當然是最好,而且這樣貌似也比較好說服我媽。」

  白微與劉琬瑆商量了幾句,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沒想到還沒等跟李梅說,先遭到了衛曄的強烈反對:「她這人風水不好,你別跟她住一塊!」

  「……哪有說人說風水不好的?」

  「你忘了你說她祥瑞了?」

  白微默,「哎呀,好了,那等你來再說吧,我就坐在靠窗位子上,你一來就能看見我。」

  這天正好是週六,白微約了劉琬瑆一起逛街,買好東西,兩人找了一間小咖啡館坐下來喝下午茶。恰好衛曄公司有事,她就在這裡多坐了一會兒,等衛曄一起吃晚飯,劉琬瑆則因另有約,已經先走了。

  一切都是如此平常,咖啡館裡放著輕柔歡快的音樂,四周三三兩兩坐著幾個人,白微掛了電話,趴在圓桌上看窗外,看著看著,眼皮發沉,一閉一睜之間,她回到了兩天前。

  擦擦擦!這不是劉琬瑆祥瑞的功力吧?她只是在咖啡館打個盹都能NG重來,也太不講道理了吧?!雖然NG系統從來也沒講過道理,但是這樣輕率、迫不及待到沒等天黑入睡就NG,還真的是破天荒頭一回!

  所以發生了什麼異常嗎?白微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慢慢回憶,今天貌似是出庭的日子,她上次在法庭碰見了兩位刑警,得知了警方發現無名碎屍的消息,難道是因為這個NG的?

  可是警察說那兩人都死了半年多了,把她NG回兩天前能有什麼用?指望她福爾摩斯附體去查案嗎?那也太不現實了,雖然她在歐洲找到線索救回了劉琬瑆二人,可在白微看來,那件事上她本身就知道目標是誰,做了有罪推定才去搜尋線索,加上運氣不錯,這才能成功。

  現在面對一個死者不明兇手不明的情況,讓她去查案,她可沒有這樣的膽量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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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真相只有一個 第五十三章 管閒事

  白微滿心糊塗,後來一想,前幾次NG她也是糊塗的找不到原因,那就慢慢NG找吧,查案這樣技術含量極高的事情,估計用不著她。

  她如常起床收拾,然後由衛曄接她去了庭審現場。這一次在兩位警察提起碎屍時,白微表現的鎮定了一些,而且因為知道兩位警察不會說細節,也並沒有追問。

  這讓喬欣欣讚賞不已:「不愧是我們女漢子一員,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有大將風範。」

  白微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你就別誇我了,其實我心裡很害怕呢。」

  這一天如前渡過,到週六,白微仍舊和劉琬瑆約了逛街下午茶,到同一間咖啡館坐下之時,她四下環顧一番,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可是劉琬瑆走後,她獨自坐等衛曄之時,竟然再一次的打盹NG了!

  她明明已經極力打起精神了好嗎?難道說系統逼著她那時候NG,是因為她沒有做出任何改善?

  白微百思不得其解,就這兩天,她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改善的呀?出庭作證按部就班,下午回公司上班,週五也是一樣,她最近在幫同事匯總市場調研報告,都是案頭工作,沒什麼需要反復NG來改善的呀!

  週五晚上她跟衛曄給劉琬瑆接風,加上周同浠四個人一起吃的川菜,也沒什麼異常的事發生……所以NG的點到底在哪裡?

  因為一直想著這件事,白微就有些心事重重,週五吃飯時也不怎麼參與話題,只無意識的叼著吸管喝果汁,不知不覺一杯果汁見底,她也坐不住,要去衛生間了。

  劉琬瑆陪著她一起出包廂去衛生間,路上關切的問她:「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感覺好像不太有精神。」

  「沒有,有點工作上的事。」白微隨便找了個理由,然後打起精神與她聊了幾句。

  兩人說著話就進了衛生間,白微剛往裡面走了幾步,一扇門忽然在她面前打開,一個穿著無袖包臀短裙的女子從裡面搖搖晃晃走出來,與白微對上眼時,兩人都是一愣。

  是黎璟。

  白微向她點了下頭,見她臉頰微紅,眼神迷離,顯然喝了酒,穿著打扮又比在公司暴露,不由微微蹙眉。

  黎璟只沖她冷笑了一下,就走到洗手池那裡洗手,白微也沒多想,自己進去廁間,等出來時,黎璟已經出去了。

  回去路上她免不了跟劉琬瑆說起黎璟,「……我真搞不懂,我根本和她沒什麼來往,工作上也不存在非常明顯的競爭關係,她為什麼要這樣在背後抹黑我?」

  「唔,這世界上總是有些人愛得紅眼病。別說你跟她是同期同事,難免有人把你們放在一起比較,就是你和她根本沒交集沒往來,她看著你家境不錯,吃的穿的都比她好,長得還漂亮,性格還招人喜歡,就夠她嫉妒的心裡發燒睡不著覺了。」

  白微無法理解:「那要這麼說,她嫉妒的過來嗎?比她強,比她過得好的人到處都有,比我好的人還滿天飛呢,她幹嘛光盯著我?」

  「可能是你總在她跟前晃吧,或者她身邊總有人誇獎你,或者你無論做什麼都比她順利成功。對於這種心胸狹窄的人來說,簡直有一萬個理由。」

  「琬瑆,你是不是也遇見過這種事?」白微看她侃侃而談,一副深有感觸的模樣,便這樣問道。

  劉琬瑆嫣然一笑:「是啊,從中學開始,這種事簡直太多了。你這還算好的,只是背後傳閒話,我還遇見過往我保溫杯裡丟蜘蛛蟑螂的,一打開杯蓋,蟲子都煮熟了。」

  白微:「……」

  「還有剪破我演出服的,割斷我小提琴琴弦的,刮花我的新車的,在我護膚霜裡攙汞化物的,唔,這一個被我送進監獄了。」

  白微再次:「……」

  劉琬瑆卻極平常的樣子,笑著握住白微的手往回走,「沒什麼啦,我爸爸說,這叫木秀於林,只要自己夠強壯,就不怕他們。」

  說著話,兩人已經回到包廂,白微經過這一回打岔,也忘了無端NG的事,開開心心的和劉琬瑆聊起來,直到酒足飯飽,大家一起出去。

  白微和劉琬瑆挽著手走在前面,衛曄和周同浠後面跟著,四人一路經過幾間包廂,白微無意間一轉頭,不由站住腳,往一間開著門的包廂裡看去。

  劉琬瑆見她停步,也跟著停下來看過去,然後嘖嘖道:「哇,吃個飯而已,尺度要這麼大麼?」

  白微已經看清那個被中年男人抱在腿上的女孩是黎璟,而那個男人正一隻手抱著黎璟,一隻手在她身上亂摸,黎璟似乎在掙扎求饒,含含糊糊說些「不要這樣」之類的話。

  白微正想出聲叫黎璟,一個男人從外面搖搖晃晃走過來,逕自進了包廂,反手把門關上了。

  「走吧。」劉琬瑆叫白微,「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白微一怔,看著劉琬瑆,等她下文。

  「她是成年人,自己做的選擇自己負責,走吧。」

  衛曄和周同浠搞不清她們倆在說什麼,就問:「怎麼了?」

  白微回:「裡面那個女孩是我同事。」

  衛曄和周同浠對視一眼,沒有說話,白微繼續說:「她好像並不自願。」

  「要不要打賭,你如果這樣衝進去,她一定會覺得被你看見這一幕十分難堪,然後更恨你。並且時刻擔心你會把這件事說給別人聽。」劉琬瑆說道。

  白微權衡了一下,似乎黎璟確實是這樣的人,便遲疑的邁開步子跟劉琬瑆繼續往外走,可是這樣一路走到餐館門口,她又站住了腳,問劉琬瑆:「你看過瓊瑤劇嗎?《情深深雨濛濛》裡面,依萍看見夢萍被人糾纏沒有管,然後夢萍被人強暴了,還懷了孕。」

  劉琬瑆一怔,白微卻已下定決心,她轉身走到吧台那裡,問誰是經理,跟他們說裡面有一間包房裡,有男客人在猥褻女客人,請他們進去查看,問女客人要不要報警。

  經理聽了這番話似乎有點驚呆,半晌沒有反應,還是衛曄從後面開口:「派個服務員進去看看,以防萬一,不然真的出事,你們店裡也要受牽連。」

  衛曄氣勢比較足,經理立刻叫了一男一女兩個服務員,讓他們進去查看。

  「我們去外面等,同浠,麻煩你在這裡看著,要是我同事被人帶出來了,你就也出來。要是只有服務員出來……」白微頓了一下,「你也出來吧。」

  周同浠點點頭:「你們去吧,我在這看著。」

  白微就跟衛曄、劉琬瑆出了餐館,到外面上車等著,衛曄看白微心神不寧的總往餐館那裡看,抬手撫了撫她額髮:「你呀,就是心軟、心善。她是不是就是那個背後說你壞話的女人?」

  「嗯。可我不能因為那件事就見死不救呀。」白微嘀咕。

  劉琬瑆坐在後座,看他們倆說話,忍不住笑著插嘴:「我以前可從來沒想過衛曄還有這一面。」

  白微好奇:「哪一面?」

  「柔情似水呀!他剛剛看你那眼神呀……」

  衛曄不耐煩:「你就不能當一回瞎子啞巴麼?」

  劉琬瑆撇嘴,跟白微說:「明天咱倆逛街我再跟你說。」又說衛曄,「你再對我這樣,我就把你的情史跟白微複述一遍。」

  衛曄立刻轉頭:「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大哥打電話,叫他來把你揪回去?」

  「揪回去我也不怕,我可以打電話告訴白微!」

  他們兩個不停鬥嘴,白微看著熱鬧,一時忘了餐館那邊,直到周同浠回來上車,她才想起,問道:「怎麼樣了?」

  「服務員把女孩帶出來了,還幫她打了電話叫人來接。咦,這麼快就來了?」周同浠說著望向窗外。

  白微也跟著望出去,見一個男子攙扶著穿好外衣的黎璟走出來,帶她到路邊打車。她仔細看了兩眼,見那男子戴著一副眼鏡,樣貌斯文,並不是餐館包廂裡的人,略覺放心。

  「走吧。」白微回頭跟衛曄說。

  衛曄摸了摸她的頭,發動車子,離開了這裡。

  第二天白微照舊跟劉琬瑆逛街,又照舊去了咖啡館,這一次她沒有打瞌睡,也沒有再NG。

  所以她NG一回居然是為了救一個跟自己有過節的姑娘?這系統也太聖母了吧?而且當時的情形,得是多恰好她才能去衛生間遇見黎璟,然後到離開的時候又看見她被人佔便宜?

  臥槽,想想還挺神奇的!

  白微只當自己無意間又做了一樁不留名的好事,心情大好,卻不料過後上了幾天班,公司竟然又有奇怪的流言傳出來。

  「黎璟一周沒來上班,也沒有請假,電話打不通聯繫不上。全公司都說她是因為要調到外市心情不好,所以才忽然玩失蹤,而她被外調,又是因為我。又有人說黎璟家境一直不好,老家在一個什麼貧困縣,她爸爸是修鞋的,媽媽在菜市場賣菜,還有個弟弟在上大學,黎璟平日多麼努力,都是為了家裡人過好日子,現在外調,前途全毀什麼的。我真是氣死了!」

  衛曄攬住她的肩安撫道:「何必跟這些人云亦云的人生氣?你又沒有做錯什麼,她自己做錯事自己承擔後果,總不能因為她家境不好,各種困難,她就做壞事都有理了。」

  「可有些人的邏輯就是這樣!我為自己討公道,現在竟然就演變成欺負弱者了!難道弱者就可以毫無道德底線嗎?我還不夠大度嗎?上次要不是我……」白微說到這裡,忽然停住,「衛曄,你說,那天來接她的男人,不會是壞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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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真相只有一個 第五十四章 給你吹吹

  白微這裡正發散思維,猜測著黎璟會不會被害了之時,朋友圈忽然流傳起一則新聞,說27號(也就是今天)淩晨,環衛工在垃圾車裡發現了一袋碎屍,還有人曬了圖:一個小號紅藍編織袋,外面染了晦暗的血跡。

  白微看見的時候不由一抖:「這個,這個不會是,黎璟吧?」

  衛曄蹙眉:「你別瞎想嚇自己,警方都沒確認,沒准是謠言呢。」

  兩人本就約了淩衣白和越逢秋打羽毛球,所以衛曄搶下來白微的手機,她也就沒再糾結這事,跟衛曄一起去羽毛球館了。

  「我說,秋哥會不會打呀?」白微見了淩衣白,就悄悄拉了她問。

  淩衣白一拍胸口:「秋哥什麼不會?他看幾眼比賽就知道怎麼打了。」

  白微瞧瞧越逢秋一臉淡定的穿著與他氣質不怎麼和諧的運動服,覺得淩衣白說的也對,就放心的走到衛曄身邊,打算開始混合雙打。

  然而,還沒等正式開打,只是試著打幾下熱熱身,越逢秋甚至是第一次舉拍擊球,球拍就被他打破了。=.=

  淩衣白無語的看著破了一個大洞的球拍和地上羽毛飛散的球,哀歎道:「這可是我新買的球拍!200多塊一副!」

  越逢秋清咳一聲:「我就輕輕一揮……」

  淩衣白無奈的去館內商店買了一副便宜的,回來對越逢秋說:「這是你今天的份額,要是都打破了,你就在邊上看著。」

  白微看的嘿嘿笑,衛曄則有點不解,還拿起淩衣白完好的那支球拍試了試:「挺結實的啊,怎麼一下子就打破了?」

  「好啦,秋哥習武之人,手勁大。」白微笑著拉衛曄回到自己的半場,還揚聲告訴越逢秋,「秋哥你就輕輕一接就好,不用用力。」

  這次越逢秋果然不再使力,兩方打了幾個回合,他漸漸知道了訣竅,球拍終於得以免於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命運。

  於是四人正式開始比賽計分,說好了三局兩勝,輸了的今天吃飯買單。

  前兩局雙方都比較客氣,你來我往,很快就打成了1:1平。第三局衛曄看越逢秋打的熟練了,起了點爭強好勝之心,開始使出技巧,忽地用力斜調底線球,忽地網前輕送,忽地跳起用力扣殺,越逢秋和淩衣白配合不夠默契,又是第一次打球,竟一連丟了好幾分。

  白微眼看著越逢秋眼神淩厲起來,面上充滿殺氣,立刻拉住衛曄嘀咕:「差不多就行了,別讓人家輸得太難看。」

  「我知道。」衛曄一拍她頭頂,回到自己的位置發球。

  羽毛球輕飄飄飛過網去,淩衣白反手接球打回白微這邊網前,白微飛速跑過去挑起羽球,越逢秋看著羽球高高飛向自己這邊,正是一個好機會,他在這會兒還有空閒看一眼對面蓄勢以待的衛曄,然後忽然跳起,手上用力一記扣殺,羽球頓時飛速向對面沖去。

  衛曄在越逢秋跳起的時候就有了準備,他判斷好球的落點,預先站好位等著,誰知羽球飛到他們半場,竟忽然極速下降,衛曄看著球到不了自己這裡,立刻向前飛撲,並伸出拍子想把球救起。

  可是他這一下飛撲用力過猛,拍子伸出去沒能救到球,反而他人到了羽球的落點,以致於羽球飛速落下的時候,擦到了他的臉頰。

  衛曄只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白微已經立刻衝過來扶他:「你沒事吧?我看看你的臉。」

  「沒事沒事。」衛曄並沒覺得怎樣,扶著白微的手站穩,卻見淩衣白也有點緊張的衝了過來。

  「擦破皮了……」白微眼看衛曄臉上一道傷痕,就像是摔倒在哪裡擦傷的一樣,忙說,「還是買點消毒水處理一下。」

  衛曄不相信:「就擦了一下怎麼會破皮?」

  他伸手要去摸,被白微拉住了:「真的破皮了,還有點滲血,你手髒,不要摸。」

  淩衣白有點不安,轉頭責怪跟上來的越逢秋:「都告訴你不要那麼用力了!」

  越逢秋沒說話,白微忙說:「沒事沒事,皮外傷,就是得清理一下。你們坐下休息會,我帶他去處理。」

  說完拉著衛曄出場館,找了間藥店,買了酒精棉輕輕給他擦拭清理,還不住問:「疼不疼?」

  衛曄還有點沒回過神:「你說一個羽毛球從臉上擦過去,把臉擦傷了,那這球球速得多快?」

  「……我又不是學物理的,不要問我這個。疼不疼?」

  「疼。」

  白微一愣,隨即笑道:「堂堂男子漢,這時候就該說,一點小傷不礙事才對。」

  衛曄斜眼看她:「那你還問我幹嘛?」

  白微:「這是關心你。」

  「虛偽!」

  白微看他又傲嬌起來,就逗他:「好好好,不虛偽,臉上疼是嗎?要不要給你吹吹?」

  衛曄哼一聲,一扭臉,把受傷的地方更貼近了白微一些。他眼角餘光瞄著白微,等她湊上來給自己吹,誰知道她居然打開包包,在裡面翻找半天,然後找出了一個迷你風扇。

  「幸虧我還帶著!」白微笑嘻嘻的打開開關,把迷你風扇對著衛曄吹起來。

  衛曄一把推開她的手,起身就往外走,白微哈哈笑著追他出門,一起回了場館。

  她覺得這事份外好笑,等回去場館換衣服的時候,就跟淩衣白學了。

  這時候球再打下去就沒意思了,他們打算換好衣服就去吃飯,淩衣白先換好,站在更衣室門口一邊等一邊笑話白微:「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女人!虧你想得出來,還拿風扇。」

  「哈哈,我這也是為他著想嘛!你說要我用嘴吹,萬一把唾沫星子吹上去,不是白消毒了?」

  淩衣白嫌棄道:「說你不解風情,你還不解風情到底了,好好一件浪漫的事,讓你說的這麼噁心。」

  「這是事實嘛,哪裡噁心了?」白微笑嘻嘻的換好衣服,走到門口鏡子那裡梳理頭髮。

  淩衣白瞧著她,問:「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當初你死活也不肯泡衛小開,你看現在不是挺好?」

  白微理好頭髮,拿起背包,回道:「我當初是不想連累別人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總難免遇上些事情,他那麼弱雞,真有了事,還得我保護他,你說何必呢?」

  她說著就推門要出去,誰知門一推開,衛曄正雙臂抱胸等在門口,看見她驚訝的瞪大眼看過來,還露出一絲笑容來:「原來如此。」

  他說完就站直身體,邁開大步下樓,白微愣在原地,淩衣白心虛的溜出去,躲到越逢秋身後,然後才說:「你還不追?」

  白微這才回過神,喃喃道:「他怎麼可以躲在女更衣室門口偷聽?」

  越逢秋冷冷道:「你們兩個聲音那麼大,還用得著偷聽?」

  白微一跺腳,背上背包往樓梯那裡跑,「今天的飯是吃不上了,拜拜!」她一路狂奔,出場館到停車場時,看見衛曄的車還在那裡,頓時鬆一口氣。

  白微快步跑過去拉開車門上車,對冷著臉坐在駕駛座上的衛曄陪了個笑:「你生氣啦?我是開玩笑的啦,你知道白衣一向不正經,我跟她在一起說話,習慣胡說八道了。」說著伸出手去握住衛曄胳膊搖晃,「衛曄,宵夜,曄曄,不要生氣嘛。」

  衛曄推開她的手,啟動車子,開車上路,一路上不管白微說什麼他都不說話,逕自回了他的公寓。

  直到上樓進門後,他才開口問:「你說的『總難免遇上些事情』,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他一開口就問這麼關鍵的一句話?!白微沒有心理準備,被他這句話問的一呆。

  衛曄卻絲毫不放鬆:「白微,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開口問過,並不是因為我忘記了或者我不在乎,而是因為我想等到你信任我了,願意主動跟我分享。」

  白微緩緩走到沙發那裡坐下,遲疑著說:「如果我說了,你會相信我嗎?」

  衛曄到她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我什麼時候不相信你了?」

  「可是……」白微還是很猶豫,遲疑半晌,才說,「你再給我點時間好麼?」

  衛曄看著她的眼睛,低聲問:「淩衣白和越逢秋,比我更值得你信任嗎?」

  「並不是這樣。衛曄,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然後再告訴你好不好?」

  她目光裡都是遲疑和懇求,衛曄只能苦笑一聲:「好吧,希望你不會用十年二十年來想這件事。」

  白微立刻抱住他,親了他一下:「不會不會。對不起。」

  衛曄輕歎一聲,回抱住白微,沉默半晌,忽然說:「我現在可以暫時不追問,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白微一怔,看著衛曄問:「什麼事?」

  「就算我比起越逢秋來有點……」衛曄臉色不太好看的停頓一下,「也不用你來保護我!楊師父是不是說,我比你進步大得多?」

  白微忙哄他:「我那句真的是開玩笑,你不要當真嘛。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一會兒吃什麼?」她說著找出手機,想看看訂個外賣,誰知剛解開鎖,就看見屏幕上顯示的一條推送:「今晨S市驚現碎屍,警方公開懸賞徵尋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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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真相只有一個 第五十五章 聯繫

  白微立刻沒了別的心思,她打開新聞仔細看了一遍,然後就打開通訊錄找到喬欣欣的電話,咬唇思量片刻,正要撥出去,手就被衛曄按住了。

  「你要怎麼跟警察說?」衛曄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你同事是沒來上班,可她也許只是躲著公司的人,你又不是她的朋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家待著、只是沒去上班而已,萬一鬧了烏龍……」

  白微卻有自己的道理:「我只是提供線索,又不負責確認真相、查案子,做良好市民嘛。如果警方找到她家裡,確認她沒事,那才是皆大歡喜呢。」

  她推開衛曄的手,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喂,喬警官,我是白微。我看到新聞,說又有碎屍被發現,還是個年輕女孩,是這樣的,我有個同事一周沒有來上班了……」

  她把週末在飯館碰見黎璟的事情也說了,「因為我跟她只是泛泛之交,別的知道的也不多,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的朋友,看見新聞有些不安,所以就給你打了這個電話,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謝謝你給我們提供線索,你對這個同事知道的就這麼多是嗎?」

  「是的。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裡,和誰一起,所以……」

  「沒關係,我去查一下。」

  白微掛了電話,鬆了口氣:「好了,晚上想吃什麼?」

  衛曄對她瞬間就切換畫風,很有些無語,那邊白微還在繼續問:「吃火鍋?烤五花肉?」

  「這就是你說的『總難免會遇到』的事情麼?」衛曄忽然打斷白微,「你好像對所有你知道的、遇上的各種事情有一種奇怪的責任感。」

  白微這會兒已經淡定了:「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我們就是要有這樣的主人翁責任感!」

  衛曄恨得直接把她按倒在沙發上:「雷鋒同志,你真的很久沒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

  「嘿嘿,你喜歡聽嗎?」白微抬手勾住衛曄脖子,「要不要我給你背一下八榮八恥、科學發展觀?」

  衛曄低頭在白微嘴唇上咬了一下,再沒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

  ***

  喬欣欣那邊動作很快,週一就給白微打電話:「你放心,死者不是你同事,她應該很快就回去上班了。」

  「怎麼?你們查到死者是誰了?」

  「是啊,是個剛上大學的大一女生,獨生女,唉,他父母來報失蹤,順便做了DNA比對,確認無疑。真是可憐,到現在也只找到了雙腿雙腳,其餘部分屍體還不知道在哪。」

  白微問:「方便告訴我死者的名字嗎?她父母是做什麼的?」

  喬欣欣笑道:「你膽子真大,還有心情追問這些細節,怎麼?也想當神探?」

  「沒有,只是想知道是不是認識的人。」

  喬欣欣還沒等說話,那邊忽然傳來有人發怒的聲音:「這是哪個報社的記者?太不像話了,怎麼能把受害人父母痛哭的照片登出去?這不是更加刺激兇手嗎?」

  「呃,陸師兄發火了,我先掛了。」喬欣欣飛速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白微聽得清楚,立刻上網搜索,果然很快就搜出了死者父母傷心欲絕的照片,而且還不止一張。她盯著照片看了半晌,心裡難過的同時,覺得那個男人有點眼熟。

  她把照片截了屏發給劉琬瑆,問她:「你看這個男人眼熟不?」

  過了一會兒劉琬瑆回復:「好像是那天抱著你同事的色鬼。怎麼回事?死者是她女兒?那你同事呢?不會是她幹的吧?」

  白微心裡也隱隱有這樣的猜測,看見劉琬瑆這樣說,只覺手腳冰冷,心中狂跳,怎麼也難以相信黎璟會那麼喪心病狂。

  她正坐在位子上發呆,那麼巧,黎璟就在這時從外面進來,也不看別人,自己到許暉永辦公室門口敲門進去了。

  白微立即回復劉琬瑆:「我同事失蹤了一周,剛才忽然來上班了。」

  「哇,很可疑耶。」

  白微:「但是殺人碎屍,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吧?」

  劉琬瑆:「這可不好說,有些人看似柔弱,心理卻會變態到冷酷的地步。」

  白微驚疑不定,尋思半晌,終於想起自己認識一個懂心理學的人,於是悄悄給張一鳴打了個電話,問他忙不忙。

  「我現在幫一個老師做點事情,怎麼?你有事?」電話裡張一鳴的聲音溫和而有禮。

  白微回道:「我有點事想諮詢一鳴哥,不知道你收費貴不貴?」

  張一鳴聽她開玩笑,知道不是很要緊的事,就笑道:「不要怕,一鳴哥給你打折,這樣吧,你幾點下班?下班後我接你一起吃飯。」

  白微今天晚上本來定了去跟越逢秋習武,不過先跟張一鳴吃個飯也不礙事,就說:「好啊,我五點下班。」她跟張一鳴約好,回到座位時,正碰見黎璟走出來。

  黎璟回到自己座位收拾東西,鄭瀟瀟正好也在公司,湊過去問:「黎璟,你怎麼了?怎麼好幾天沒來上班?」

  「沒什麼,生了一場病。」黎璟淡淡回道。

  白微看了幾眼,注意到她今天沒化妝,臉色也確實很憔悴,好像真的生過病的樣子,又覺得以她這小身板,除非也修過真,否則怎麼可能做到獨自殺人碎屍?

  那邊鄭瀟瀟還在問:「你收拾東西做什麼?」

  「我辭職了。」黎璟三下兩下收拾好東西,又開了電腦。

  鄭瀟瀟聽了立刻看向白微,在撞見白微目光後,又若無其事挪開,勸黎璟:「你別衝動呀,現在工作不好找,就算要辭職,也該先找好下家呀。」

  「我找好了。」黎璟又淡淡說道,她說完發現鄭瀟瀟目光看向旁邊,也跟著看過去,發現白微在偷看自己後,居然昂起頭說,「我也不是衝動,人往高處走,我找到了更好的工作,何必留在這裡看別人的臉色?」

  說完就開電腦寫郵件,顯然是要交書面辭職報告。

  白微發現黎璟還是那個黎璟,也索然無味的坐下來做自己的工作。

  20分鐘後,黎璟關機,取了打印好的辭職報告交到人事部,然後就帶著東西往外走。

  鄭瀟瀟稀奇的說:「這樣就行了?也不交接麼?」

  恰好孫媛走過來,回道:「她說不舒服,要再請2天假,york批准了。」

  白微坐在位子上咬指甲,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追了出去,恰好在電梯前逮住還沒下樓的黎璟,「黎璟,你這兩天看新聞了沒有?」

  黎璟回頭看見白微,又聽她問了這個問題,頓時以一種看到怪物的眼神看向她:「關你什麼事?」

  白微也不多話,直接把手機上的新聞頁面展示給黎璟看:「你認識這個人麼?」

  黎璟的眼睛在看清照片之後立刻驚詫的瞪大,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更加蒼白:「這個……」她隨即目光閃爍,又看向白微,「你……」

  「那天在川菜館,你是不是和這人在吃飯?」

  黎璟神色變幻,咬唇解釋:「他是中雲副總,我那天是去談工作的事。」

  中雲也是蘊秀的一家大分銷商,只是白微之前的工作與這家公司沒關聯,所以她並不認識這家公司的副總。

  「我,我那天很早就走了……」黎璟仍舊有點緊張的解釋,「你不要出去胡說。」

  白微嗤笑:「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麼?我只是問你知不知道他女兒被人殺死了。」

  「他女兒被殺死了?他有女兒麼?」黎璟搖頭,「我不知道。」

  說完這句,電梯恰好到了,她飛快上了電梯,再也沒看白微一眼。

  她這副模樣,倒像是怕白微看見她跟那位中雲副總有什麼不當舉動、進而傳揚出去一樣,對於有人被殺一事,似乎毫不知情。

  可是事情有這麼巧麼?新的被害者,恰好就是她剛剛見過的人的家人,還跟黎璟有瓜葛,甚至可以說,跟黎璟有些恩怨糾纏,這一切當真沒有任何聯繫麼?

  她把自己心裡這些猜疑暫且按下,到晚上和張一鳴一起吃飯時,才問他對犯罪心理學有沒有瞭解。

  「你就是要諮詢這個?怎麼這麼巧?」張一鳴臉上有些驚訝,「我最近正跟著一位研究犯罪心理學的老教授在幫警方做事。」

  白微立刻問:「是碎屍案?」

  他們兩人吃飯的地點是一間披薩店,兩人坐在大廳中,張一鳴聽到白微脫口而出的話,不由四下環顧了一下,見周圍沒人,他略微放心,問白微:「你怎麼猜到的?」

  「因為我心裡就在想這個案子。」白微說完就好奇追問,「怎麼?這件案子和之前兩件是連環作案麼?」

  張一鳴再次一怔:「你怎麼知道之前還有兩宗碎屍案沒破?」

  白微簡單解釋了一下,說自己是綁架案的目擊證人,所以曾聽說綁架案在搜索屍體時,找到了兩具碎屍。

  「原來如此。現在還不能確定三宗案子之間一定存在關聯,不過兇手手段確實極其殘忍。」張一鳴並不願就這個案子多說,說完這句就笑道,「我們是來吃晚飯的,還是不要談這麼、血腥的事情吧?」

  白微忙點頭:「是啊,不該談。不過我有個問題,一鳴哥,既然你參與了這件案子,那依你推測,兇手有沒有可能是一個1米6出頭的女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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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3-14 00:28:59 |只看該作者
卷八 真相只有一個 第五十六章 尋找受害人

  張一鳴斬釘截鐵:「絕不可能。」

  白微想到電視上演的,心理專家可以通過各種線索對犯罪嫌疑人進行畫像,立刻問:「怎麼?你們推測出兇手的外貌體徵了?」

  張一鳴有點無奈的一笑:「我只能告訴你,兇手絕不可能是一個一米6左右的女孩。你為什麼這麼問?」

  白微想著自己知道的線索也許會對破案有用,就告訴張一鳴:「是這樣的,死者的父親是我們公司一個合作夥伴的副總,上上個週末,也就是19號晚上,他跟我一個同事在外面吃飯,恰好我和朋友也在同一間飯店,我有看到他占我同事便宜,還提醒飯店的經理進去解圍,把當時已經喝醉的同事從包廂裡帶了出來。」

  「你懷疑你同事因此懷恨在心,就去害了他的女兒?」

  白微搖頭:「我不知道,只是覺得太巧了,也許應該告訴你們參與辦案的人。」

  張一鳴點點頭:「好啊,我會轉告警方,你同事叫什麼?你們當時在哪一家飯店吃的飯?」

  「算了,我還是直接發短信給警察吧。我這裡有他們的電話。」白微得知兇手不可能是黎璟,心情頓時好了許多,知道張一鳴不願多談此案,也不太方便多說,就乾脆吃飯聊天,說了些別的日常話題。

  吃完飯,白微要去淩衣白家,張一鳴要送她,被她婉拒,張一鳴只好看著她上了出租車,讓她到了以後給自己打個電話,確認安全無事。

  其實此時還不到晚上8點,S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根本沒什麼可擔心的,白微很順利的到了淩衣白家。跟越逢秋練習了兩個小時後,家裡來電話問她怎麼還不回家,白微只得由越逢秋御劍送回了她家樓下。

  「秋哥,認識你太好了,連打車費都省了,就是稍微有點冷……」白微打了個噴嚏,吸著鼻涕跟越逢秋道別上樓。

  她回到家已經過了晚上10點,李梅不免嘮叨幾句,白微趁此機會提出要搬出去住,「正好劉琬瑆那裡有地方,我過去跟她一起住,一則做伴,二來上下班也方便。」

  「哼,還方便你出去鬼混呢!」李梅扳起了臉,女王範也出來了,「不行。」

  白微立刻去拉了拉白志遠的胳膊:「爸爸,你看媽媽,我是那種會出去鬼混的人麼?」

  「爸爸知道你不會,但是現在外面不安全,你看看新聞,碎屍案,還是個才19歲的孩子,唉。」白志遠一樣表示了反對,「以後也不要回來的這麼晚,就算有事耽擱了,也要叫爸爸去接你。」

  白微只得說:「你們放心吧,有朋友送我回來的。」

  「什麼朋友?」李梅追問。

  白微立刻站起身,沖老媽一笑:「您忘了您是怎麼標榜自己的教育方式的?民主自由哦!」她說著就飄到自己房門前,「我換衣服去洗澡啦!」

  她洗完澡上網看了一堆犯罪心理學和變態殺手相關帖子,嚇的自己半晚沒睡著覺,沒想到一覺醒來後,被NG回了26號。

  臥槽!NG系統你也太狠了,你這是要我去阻止變態殺手殺人麼?我我我,我特麼嚇的腿肚子都轉筋了好麼?

  臥槽,早知道死纏爛打也要從張一鳴那裡問問死者的確切死亡時間了!不然難道要她一整晚都跟著被害者麼?萬一把自己折進去怎麼辦?

  特麼的變態殺手都是冷酷沒人性的,還超級冷靜理智,以折磨別人為樂,她可不想往這裡邊摻合呀呀呀呀!哎,等等,她還認識一個逆天級別的秋哥呢!

  只要查到死者在哪,叫秋哥一直跟著她不就能抓到兇手了?白微頓時豁然開朗。

  上一回合死者父母的照片被曝出來之後,她就讀的學校也被曝出是L大,不過女孩的名字並沒有曝光,只知道是姓李。只要查到死者姓名,再找到照片,把學校信息告訴秋哥後,這樁慘案不就可以避免了嗎?

  她立即聯繫劉琬瑆:「琬瑆,我記得你說你認識黑客高手?」

  「你也認識啊,周同浠就是,不過他可能算不上高手。怎麼?你有什麼要他做的嗎?」

  白微聽說周同浠,有點遲疑:「找他的話,他會不會什麼都告訴衛曄?」

  哎,等等,現在NG了喲!她可以不用煩惱怎麼向衛曄說清楚自己NG的始末了耶!白微想到這裡就高興起來,卻聽那邊劉琬瑆正很感興趣的問:「你想做什麼好玩的事?算我一個,我就說是我要他辦的,不出賣你好了!」

  「呃,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我就是想找一個人,我知道她就讀的學校和年齡,知道她父親的名字,想查她的全名和具體院系班級。」

  劉琬瑆竟然也沒問白微找這個人做什麼,直接就把信息轉給了周同浠,還轉達了白微「加急」的要求。

  於是40分鐘後,白微就收到了女孩的詳細資料,其中包括照片、聯繫方式和全部課表,並得知了她的全名:李珊娜。因是證件照,照片裡的女孩不算漂亮,但是臉頰圓潤、笑容鮮活,是個看起來很討喜的姑娘。

  白微感歎一番校園網的網絡安全情況後,就躲到樓道裡給淩衣白打了電話,簡單說明情況,然後把李珊娜的資料發過去,讓她請越逢秋想辦法找到女孩,並一直跟著她。

  淩衣白聽說是碎屍案,嚇了一大跳:「你這業務範圍也太廣了,以後是不是該給我家秋哥發工資?」

  「……都沒人給我發工資,我受的驚嚇更多好麼?而且今天週五,我是下週一NG回來的,特麼的又要多勞動不給錢!」

  淩衣白頓時無話可說,自己聯繫了越逢秋,讓他過去盯人。

  剩下的時間,白微就一直等著越逢秋的消息,誰知等來等去,等到下午都快下班了,越逢秋都一直沒找到這個人。

  白微只得一下班就趕過去與越逢秋匯合,越逢秋見了她臉色也不好看:「他們上的什麼課,一屋子坐了一百多人,每個姑娘看起來都差不多,怎麼找?」

  白微:「……你還臉盲麼?」

  越逢秋冷眼掃過來,白微立刻說:「也可能證件照和本人是有差距,你也不是雷達,找不到也是正常的,呵呵呵。不過現在學校沒課,明天是週六,她肯定走了。」想到這裡,白微叫越逢秋給李珊娜打電話,「你就說你是送快遞的,問她在哪裡。」

  越逢秋不太情願,但還是依言打了電話,並很快掛斷說:「她說她不在學校,讓我把快遞放在小賣部。」

  得,這通電話打了跟沒打沒啥差別,白微站在學校門口思量片刻,又往李珊娜宿舍打了一通電話,冒充是李珊娜表姐,問接電話的姑娘知不知道李珊娜去了哪裡。

  「她好像跟男朋友約會去了吧。」

  「那你知道她男朋友電話嗎?」

  「不知道欸,她新交的男朋友,我們不認識的。」

  姓名、哪個院系的統統不知道,白微有點急了,掛了電話說:「不會就是她這個新男友下的手吧?」

  越逢秋問:「沒有她父母的電話嗎?」

  白微皺眉搖頭,然後忽然來了主意,她拉著越逢秋跑到路上投幣電話亭,鑽進去給李珊娜打電話:「喂?是李珊娜嗎?我這裡是人民醫院,你爸爸出車禍了,你在哪裡?能馬上到急診室來嗎?」

  「你這騙子騙術也太老土了吧?」電話那頭的女孩細聲慢語,充滿調侃之意,「接下來是不是還要我匯錢呀?」

  白微:「……不是的。」

  「不是你就叫我爸給我打電話,或者你拿他電話給我打!」說完女孩就乾脆俐落的掛了電話。

  白微:「……」

  這年頭想救一個人怎麼就這麼難QAQ!

  她無奈之下,又給劉琬瑆打電話:「琬瑆,周同浠能通過手機號定位到人嗎?」

  「你當他是電信運營商麼……,怎麼,沒找到人?」

  「是啊,人海茫茫,L大也不是小學校,沒抓到人。」

  劉琬瑆又問:「你必須今晚就找到她?」

  「是啊,晚了就來不及了。」

  「找不到她會怎樣?」

  白微一噎,半晌才說:「她可能有危險。」

  劉琬瑆的聲音立刻激動了些許:「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能通靈?或者會巫術?」

  白微囧:「我先掛了,還是想辦法再去找找吧。」

  「哎,你別著急嘛!」劉琬瑆立刻幫她想辦法,「我讓周同浠通過她的電子郵箱找找她社交賬戶,有些人會在社交媒體分享自己的位置。」

  白微聽得眼睛一亮:「那快快快!我等你消息!」

  「好啊,你現在在哪?L大嗎?我一會兒過去找你匯合!」

  白微看了越逢秋一眼,立刻說:「你別來了!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

  劉琬瑆也沒多說,直接掛了電話,半小時後,她給白微打來電話:「喂,我到L大南門了,你在哪?」

  白微:「……不是說不用你過來麼?」

  「哎呀,你自己去冒險,我怎麼能放心呢?你要不准我跟著,我就告訴衛曄了。」

  白微只得屈服,找到劉琬瑆匯合,此時恰好周同浠打來電話,說已經通過微博找到了劉珊娜現在的位置,就在步行街附近一家牛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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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真相只有一個 第五十七章 酒吧

  有劉琬瑆這個拖油瓶在,白微不能跟著秋哥飛,實在有點抑鬱。三人打車往步行街趕,可今天是週五,路上堵車堵的厲害,白微心急如焚,劉琬瑆尚還有心情打量越逢秋,悄悄問白微這是誰。

  「唔,怪我,忘了給你們介紹,秋哥是我另一個功夫師父。秋哥,這是我朋友劉琬瑆。」

  越逢秋坐在前面副駕駛位,頭也沒回,只在照後鏡裡看了劉琬瑆一眼,微微點頭。

  劉琬瑆很感興趣:「功夫師父?中國功夫嗎?哪一派?」

  「沒有派,自學成才。」白微替越逢秋回答。

  「唔,你說另一個,那麼衛曄跟你一起去學功夫,並不是跟越先生?」

  「嗯,那個是我學校附近的武館。」白微一邊答話一邊看手錶,眼看著7點多了,擔心李珊娜吃完飯換地方去玩,那就不好找了,可是前面堵的實在厲害,她只能對越逢秋說,「秋哥,要不你下車跑過去吧?」

  劉琬瑆詫異:「跑過去?車程得半小時呢!還是不塞車的情況下。」

  「嗯,先跑過這一段塞車的位置,然後打車吧。」她說著沖越逢秋使了個眼色,還又把周同浠轉過來的劉珊娜微博自拍照給越逢秋發了一份。

  越逢秋下車走人,很快就消失在人海中,白微略微鬆了口氣,劉琬瑆也跟著長出一口氣:「你這位師父氣勢很強啊,跟他在一個空間裡,覺得壓力蠻大。不過你帶著他出來找人,是因為他武力值高?」

  白微點頭:「是有這個意思。」

  「所以今晚會發生什麼事?」劉琬瑆興奮的雙眼晶晶亮,拉著白微追問。

  「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什麼事都不發生,把這孩子好好送回家。」白微這是說的實話,雖然NG可以知道些發生過的事,但細節難免發生偏差,蝴蝶效應,畢竟還是存在的。

  兩人坐在出租車上走走停停,等到了步行街,時間已經過去了50分鐘。白微路上就一直給越逢秋打電話,可是越逢秋都沒有接,也不知道他找到人了沒有。

  兩人下車直奔那間牛排館,在裡面找了一圈,卻並沒找到李珊娜,正著急間,越逢秋終於打過電話來。

  「你們到了嗎?他們在往海邊走。」

  白微忙道:「我們這就來,你剛才怎麼不接電話?嚇死我了。」

  「我跟得緊,手機靜音了。」

  白微就知道越逢秋一定是施展法術隱身跟蹤了,此刻找到了人,她頓時心中大定,覺得若能就此抓到殺手,可算是功德一樁,精神也跟著興奮起來。

  她拉著劉琬瑆往海邊疾步追過去,一路不停四處張望,可是今天街上人流洶湧,走了好久她也沒找到李珊娜的蹤跡,幸好越逢秋及時打了電話過來。

  「我看到你們了,你們往右邊岔路走,他們兩個正在樹下親熱。」

  白微:「……」秋哥似乎有點不耐煩了呢。

  她拉著劉琬瑆按照越逢秋的指點往右邊走了幾十米,終於看到前面梧桐樹下相擁的人影。

  「哇,這裡月黑風高,四處人煙稀少,似乎很適合作案呢。」白微喃喃。

  劉琬瑆問:「你是說她男朋友?」

  「最好是他,那就省事了。」

  兩人也躲在一棵樹後面,悄悄觀察,劉琬瑆還不忘四處張望,說:「怎麼沒看到你師父?」

  白微吹噓道:「我師父這樣的高人,藏起來怎麼會被你找到?」

  兩人竊竊私語著聊天,可是這畢竟是在海邊,風有點大,不一會兒兩人就都哆嗦起來,好在那對小情侶似乎也覺得冷了,不再卿卿我我,而是回到小路上,往外面燈火通明處走。

  白微和劉琬瑆也拉著手遠遠跟上去,「不怪秋哥去學校沒找到她,我剛才看清她的臉,也一下子沒認出來,和那張證件照相差太多了。」

  「是啊,兩層假睫毛,粉底上又撲了乾粉,白的跟吸血鬼似的,還戴了美瞳,誰能認出來?」

  白微:「……你眼神也太好使了,這都能看出來!」

  兩人此刻放鬆心情,聊著天跟著人,直到小情侶走到一間酒店門口,白微才有點傻眼。

  「他們倆不會是要去開房吧?這要怎麼跟?萬一就是她男友要害她,這個這個……」

  劉琬瑆出主意:「這個簡單,他們要是真進去,你就給女孩她爸爸打電話,讓他來捉姦。反正電話號碼不是也順手弄到了嗎?」

  白微給劉琬瑆點了個贊:「還是你厲害。」

  她們倆站在街邊一邊商量對策,一邊看著那對停在酒店門口的男女,顯然女孩還有點不情願,男孩一直在哄她,後來還伸手攬住她,想半拖半抱拉女孩進去。

  女孩倒是出人意料的很堅定,一把就推開了男孩,氣呼呼往前走,男孩忙追上去哄,不一會兒兩人和好如初,男孩拉著女孩拐進酒吧街,鑽進了一間酒吧。

  白微跟著進去的時候一直在嘀咕:「為什麼是酒吧為什麼是酒吧為什麼是酒吧?」

  「酒吧怎麼了?」

  「你沒看過電視劇麼?但凡是進了酒吧的被害者,就沒有被解救成功的!」白微一走進酒吧就被震天響的音樂吵得皺眉頭,她湊近劉琬瑆耳邊繼續說,「你看,這裡人又多又雜,燈光還晃眼,一不留神就找不到人了!」

  劉琬瑆握緊她的手,拉著她去吧台邊坐下,正好面對著李珊娜和她男朋友入座的沙發座。她們倆各點了一瓶啤酒,卻見對面李珊娜的男朋友先是打了幾通電話,然後開始點單。

  「這小子好像還有點錢似的。」劉琬瑆湊到白微耳邊說,「我剛才瞄過,他看的那幾頁的酒都不便宜。」

  白微哼道:「我看他是賊心不死,想把姑娘灌醉。要不咱現在就給她爸爸打電話吧!我就不信聽說女兒在酒吧和人喝酒,還是個才19歲的姑娘,她爸會不來抓人!」

  她想到這裡,立刻拿手機給越逢秋打電話,這次越逢秋接的倒快,白微問了他在哪,才知道他竟然在二樓居高臨下看著場內,忙上去找他。

  「你能不能把那姑娘的手機偷出來?我給她爸打個電話,就說她喝醉了,讓她爸來接,咱們也好早點收工。」

  越逢秋點點頭,白微就下樓回到劉琬瑆身邊坐下,劉琬瑆好奇問道:「你打完電話了?」

  「還沒有,等會。」

  過了一會兒,酒吧舞臺上主持人開始炒氣氛,又有人上臺表演,音樂更是嗨翻天,李珊娜那邊也來了幾個男男女女,坐下來開始喝酒。

  白微冷眼瞧了一會兒,身邊忽然人影一晃,越逢秋已在她身旁坐下來,還遞給她一支手機。

  「秋哥真厲害!」白微稱讚完接過手機,卻發現她解不開鎖。( ̄▽ ̄)」

  劉琬瑆看見忽然多出來一支套著粉紅兔耳朵手機套的手機,才明白白微的打算,「要是周同浠在這裡,並且隨身帶著電腦,也許能破解開。」

  白微試了試查到的李珊娜生日,發現不對,又試了手機號後四位,還是不對,只能說:「還回去吧。」

  劉琬瑆還補充:「拿濕巾擦乾淨再還回去。」並遞了一包濕巾給越逢秋。

  白微一愣,劉琬瑆非常冷靜的解釋:「萬一出事,留下你們的指紋就說不清楚了。」

  「……」白微看著越逢秋擦乾淨手機閃身不見,心裡忽上忽下,真怕自己守了一晚上,依舊會出事。

  劉琬瑆看她有點緊張,又出主意:「這樣吧,你先找個別的地方坐,我一會兒裝醉,叫侍應生給她爸爸打電話過來接人好了。」

  白微點點頭,起身上樓,找了個樓梯拐角趴著往下看。

  劉琬瑆獨個坐在那裡,又是美女,不一會兒就有人過去搭訕,還請她喝酒,她也沒有拒絕,不過打發人卻極快,不一會兒她身邊就換了三個男人坐。

  劉琬瑆又打發了第三個人,就跟吧台內的侍應生搭話,接著侍應生拿自己手機打了一通電話。白微又看看李珊娜那邊,她似乎已經有點醉了,正滿臉通紅倚在她男朋友懷裡。

  「美女,怎麼自己躲在這裡?」

  白微正要下樓去找劉琬瑆,身邊卻忽然多了個男人搭訕,她微微蹙眉,說:「我醒醒酒。」然後就繞開男人往樓下走。

  那男人穿一身皮衣皮褲,還掛著各式鏈子,看見白微轉身就走,竟然跟了上來:「那現在醒酒了,正好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

  白微快步往吧台走,頭也不回的說:「不用了,我有朋友在。」

  說著話,兩人一前一後從人群中擠出去,白微到了劉琬瑆跟前,那男人看見她朋友是個美女,頓時眼前一亮:「有朋友好啊,我請你們兩個一起喝一杯!」說著就在白微旁邊坐了下來。

  白微沒心思理他,劉琬瑆就跟白微換了位子,讓她盯著李珊娜那邊,自己坐到男人身邊,說:「光喝醉沒意思,咱們劃拳吧?」

  白微看劉琬瑆眼裡帶著不懷好意的笑,知道她要收拾那男的,便不再多管,逕自看著李珊娜那邊。

  那邊李珊娜正推拒著酒杯不肯再喝,她男友也伸出手幫忙擋開,卻拉著她起身,竟是要往舞池裡去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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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真相只有一個 第五十八章 遲了一步

  白微急了,舞池裡群魔亂舞,李珊娜進去了,可沒法像現在這樣看的清楚。她一拉劉琬瑆:「走,跳舞去。」

  劉琬瑆已經灌了那男人三四杯酒,聞言跟著起身往舞池裡去,沒想到那男的不死心,竟也跟著去了。

  白微一路擠到李珊娜旁邊,隨著周圍眾人胡亂扭動,眼睛只盯著李珊娜,見她被男友圈在懷中,兩人緊貼著搖擺,倒沒跟外人發生關聯。

  她眼睛牢牢盯著目標,卻沒想到別人還盯著她,不一會兒就有人繞到她前面擋住了她的視線,白微往左邊躲,那人就搖擺著去左邊,她往右邊躲,那人就扭腰擺臀到右邊。

  白微怒火上湧,也不看那人,直接往前邁一步,一腳踩在他腳上,然後往旁邊一閃,嚷了一句:「啊喲,不好意思。」

  她這一下踩得用力,那人跳著腳呼痛,白微已經繞到他身後。令她大吃一驚的是,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李珊娜和她連體嬰兒似的男友已不見蹤影。

  白微欲待轉身往沙發座那裡去找,胳膊卻被人拉住,那個被她踩了腳的男人怒衝衝喝道:「你踩完人就想跑?」

  「那要不你踩回來?」白微看清拉住她的男人並不高大,頭髮用髮膠梳的高高豎起,左耳上還戴著耳釘,十分娘炮,便皺眉問道。

  劉琬瑆此時擠上前來,拉開那男人的手,笑道:「哥們至於嗎?這裡人這麼多,不小心踩一下而已,對不起啦。」

  她人長得美,說話又比白微客氣,那人也就此罷手,只是還要邀請劉琬瑆跳舞。

  白微顧不得那麼多,擠出舞池到沙發座那裡一看,李珊娜和她男友都不在,又往衛生間那裡找,結果她剛奔到衛生間門口,看見搖晃著從男衛生間出來的李珊娜男友,越逢秋就打了電話來:「人被帶走了,我去追。」

  「啊?從哪裡帶走的?」

  「出衛生間往左走有個後門。」

  白微忙按他說的往左走,果然在樓梯底下找到一扇門。她推門出去,見外面正是幽黑暗巷。此時外面寂靜無聲,遠處路燈照不到這個角落,白微把手機手電筒打開,先往外面照了照,確認沒什麼,才走了出去。

  這裡是個巷尾,左面前面都是牆,白微往右邊走了一段,見到前面不遠處停放著兩排車,車後面才是有路燈照映的馬路,馬路對面是個商場,此時已經關門歇業。

  巷子裡回蕩著白微的腳步聲,除此之外,似乎只有她自己略微有點急促的心跳聲,她走到牆邊垃圾桶那裡緩緩停住,眼睛望著再有2米就到盡頭的圍牆,心中動念,把冰火刃召喚到了手裡。

  幾乎與此同時,一陣強烈的心悸襲來,白微只覺好像背後忽然透進凜冽寒風,又像是一下子不能呼吸,整個心臟都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同時冰火刃在掌中發熱震顫。

  有危險!白微緊握住冰火刃,身子一動不動,眼睛直視前方,正要出聲喝問之時,身後忽然傳來開門聲。

  她深怕腹背受敵,心中默念越逢秋教她的方法,正要脫手甩出冰火刃,就聽身後人喚道:「白微?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那個女孩呢?」

  是劉琬瑆!白微鬆了口氣,卻並不轉身回頭,眼睛仍舊望著前方,說:「她被人從這裡帶走了。」

  劉琬瑆快步走到白微身邊,見她姿勢僵硬的站著,目露詢問之色,白微就指了指左前方的圍牆拐角處,劉琬瑆會意,有意沿著右邊輕手輕腳往前走。

  白微也放輕腳步跟在她後面,兩人一點一點挪出去,2米距離很快被縮短成僅剩一步之遙。

  劉琬瑆站住腳向白微伸指頭數了321,然後縱身而出,整個人面向牆外拐角處,白微隨即跟上來,手中冰火刃向前打了個回旋,卻什麼也沒接觸到就回到了白微手裡。

  拐角處空無一人,裡面牆根處倒有一團黑漆漆的不知什麼東西,劉琬瑆拿出手機照過去,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掩唇驚叫。

  是李珊娜。準確點說,是倒在血泊中的李珊娜。

  白微在看清楚這一幕的那一刻,整個人就僵在原地失去了反應能力。

  劉琬瑆並沒比她強多少,她站在白微身後,捂著嘴瞪著眼,連驚叫聲都沒有了。以致於越逢秋忽然憑空出現,她竟也沒察覺出異常來,只呆呆看著越逢秋走向李珊娜,蹲下去檢查。

  「已經沒救了。一刀割喉。」越逢秋滿臉陰鬱的站起身,對劉琬瑆使了個障眼法,然後飛上圍牆四面搜尋了一圈。

  他很快無功而返,走向白微說道:「我追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一輛出租車離開,便跟了上去,等到發現不對,趕回來時……」

  是啊,說時遲,實際上從白微發現李珊娜不見,到她追出來,時間一共也才過去了十分鐘而已。僅僅是十分鐘,那個正在如花年華的女孩,就已經被人摧折、凋謝委地。

  白微眼淚落下來,拿著手機打電話報警,又叫越逢秋藏起來,不要參與此事。

  5分鐘後,派出所民警先趕到;10分鐘後,刑警隊的人和法醫也都趕了過來;15分鐘後,那個姍姍來遲要接女兒的父親,只見到了女兒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白微和劉琬瑆在刑警隊待到了淩晨1點多,才由衛曄和周同浠接回去。

  她腦子裡始終都是李珊娜死去時的畫面,根本沒有任何心情說話,所以無論是衛曄還是父母的詢問,她都沒有回答。

  即使在面對警察時,她也完全沒有了條理和理智,給的供詞漏洞百出,加上她和越逢秋分別用自己手機給李珊娜的宿舍和手機打過電話,使得警察對他們充滿了懷疑,幾乎把他們列為了最大嫌疑人。

  這真是一次徹頭徹尾失敗的NG。

  29號晚上,白微躺在床上為自己如此總結。

  她忽然有點沒信心,即使重來一次,她真的能夠救到李珊娜麼?

  秋哥也不是神,也會被蒙蔽。那輛誤導他的出租車上確實拉著一個醉酒的女孩兒,出租車司機也確實沒安好心的往僻靜處走,等車停下來,秋哥打暈了司機,發現女孩樣貌不對、再趕回來時,李珊娜已經失血而死。

  而且就算重來一次,她能想辦法早早把女孩送回家,就能保證她以後不被害麼?她能一輩子跟著她麼?除非找到兇手,兇手!

  白微回想當時她獨自站在後巷的感覺,十分確定那時兇手一定還在那裡,並且對自己也起了殺心,要不是劉琬瑆忽然出來,也許自己就跟他打了照面了!

  她正想的怒意翻湧,手機忽然叮鈴一聲,收到了淩衣白發來的視頻和圖片,「這是酒吧監控錄像。」

  秋哥真給力!白微先看照片,卻只有兇手的背影。他穿一件非常普通的黑色棉衣,頭上戴著帽子,看起來比站不直的李珊娜高一頭。

  再到視頻裡找這樣的人,入口處的、二樓照著大廳的、樓下照著走廊的,翻來翻去只有幾個兇手背影的鏡頭,似乎他對這間酒吧的監控配置十分熟悉,躲得很徹底。

  不過也幸好有這張背影照片,否則她此刻恐怕就要睡在看守所裡了。白微苦笑著想。

  她把這些記下來,給淩衣白回了一條:「下一回合見。」然後蒙被睡覺,開始了第三回合。

  這次白微乾脆跟公司請了假,直奔淩衣白家,把前兩個回合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這個王八蛋,第二次來不及碎屍,卻仍是在李珊娜身上捅了七八刀,他明明一刀割喉就夠斃命,卻仍舊……」

  「這是仇殺,否則沒有必要。」越逢秋肯定道,「如果我當時沒有追到他,那麼他一定對那附近地形特別熟悉,而且很快就找到了地方藏身。不然他傷了死者那麼多刀,身上一定染上很多血跡,我不可能聞不到味道。」

  白微帶著他去了酒吧附近還原現場,「當時我從後門追出來,走到這裡忽然感覺到有危險,就站住了,正要甩出冰火刃試探,我朋友就從後門追出來叫我。我們倆悄悄往前走,想出其不意突襲殺手,可是等我們衝出去時,他已經不在了,只剩死者。」

  越逢秋帶著白微往拐角那邊的巷子裡走,走了不遠就看到兩個大垃圾箱,垃圾箱旁邊是幾級臺階,走上去正是一個老舊小區。

  這片小區都是多層樓房,約有四五棟樓,外觀看起來尚可,但明顯是後刷的牆面漆。

  此時已經上午9點多,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們已經收工,年輕人和孩子都上班上學,所以白微和越逢秋在裡面繞了一圈,竟沒碰見幾個人,非常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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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3-14 00:30:00 |只看該作者
卷八 真相只有一個 第五十九章 找外援蹲點

  「真難想像,酒吧街旁邊還有這樣一個小區。」

  白微為了打聽消息,裝作要租房子,找了個大媽打聽,得知這裡原來竟然是區法院的家屬樓,不由跟越逢秋感歎。

  「兇手應該就住在這裡。」越逢秋肯定道,又問白微,「你是想以抓到兇手為先,還是救女孩性命為先?」

  白微想了想,說:「我感覺要是光抓到兇手,但是死者卻遇害了,我還會NG的,但死者被救、兇手外逃,應該可以繼續。」

  她大致摸到了NG系統的邏輯,簡單來說,兇手可以慢慢抓,人死了卻不能複生,所以救人為先、緝凶在後。就像歐洲那次列車爆炸案,她阻止了炸彈爆炸,儘管沒抓到兇手,還是通關了。

  越逢秋點點頭:「那好,這次我們再試一次。晚上你在裡面守著,我在後門這裡盯著,最好畢其功於一役。」

  白微與越逢秋說定了,想先給越逢秋看看李珊娜照片,拿起手機翻找才想起來這一回合她還沒找劉琬瑆去查,不過不要緊,她記住了李珊娜微博賬戶名,可以找過去。

  看完照片,白微又跟越逢秋說起李珊娜男友的信息,「是個小富二代,家裡有點錢,挺花的,他當時得知李珊娜遇害,嚇的臉都沒了血色,我覺得他跟兇手應該沒什麼關係。」

  兩個人聊著天從小區前面繞出去,剛走到最前面一棟樓旁,靠邊的單元門正好打開,一個女孩拎著垃圾走出來。她身上裹著男士大衣,頭上戴著毛線帽,在這樣的天氣裡,顯得非常臃腫。

  但僅只這樣畢竟不能引起白微注意,讓她盯著女孩看的真正原因其實是:那女孩是黎璟。

  黎璟看到白微出現在這裡,也是非常驚訝,她鼻頭通紅,一開口鼻音濃重,「你怎麼在這?」

  「路過。」白微淡淡回道,又抬頭看了一眼黎璟出來的這棟樓,「你住這裡?」

  「關你什麼事?」黎璟沒好氣回道,逕自扔了垃圾往外走。

  白微拉著越逢秋跟在她後頭追問:「你怎麼不去上班?」

  黎璟不答,白微繼續問:「是因為病了?那你也該往公司打個電話呀!這樣子突然消失,不是讓大家擔心嗎?」

  「呵呵,誰會擔心?大家是誰?」黎璟轉頭瞟了白微一眼,「你麼?」

  「不管是誰,你這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不去上班,也太沒有責任心了吧?為什麼不接電話?」

  黎璟此時已經走到小區外邊,她向左轉走到便利店門口,才回頭跟白微說話,「你管得著麼?說得好像你自己多麼有責任心似的!這個是第幾號備胎?」

  說完也不等白微回答,直接開門進了便利店。

  白微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又回頭看了一眼黎璟出來的那棟樓,才叫越逢秋一起打車離開,回了淩衣白和越逢秋的住處。

  「秋哥,你說,當時兇手在後門那裡殺了人,有足夠的時間跑回剛才我那個同事出來的那棟樓麼?」

  越逢秋說道:「我有可能。」

  「……我呢?」

  「你覺得呢?」

  白微:「……」

  她當然不可能了,從那棟樓到李珊娜被殺地點,至少六七百米,還要上臺階繞過幾棟樓,加上天色昏暗,按她現在經過鍛煉的體能,最少也得5分鐘。

  而當時她和兇手隔牆對峙,到她們衝出去也就1分多鐘,加上越逢秋趕來查看後飛身去找,怎麼也用不了5分鐘,所以她一定會被越逢秋捉到。

  但若是換成一個體能好又熟悉地形的成年男子呢?

  白微把自己的懷疑說給越逢秋聽:「第一,黎璟,也就是我剛剛遇見的那個同事,跟被害者李珊娜的父親有結怨。據我猜測,很可能是黎璟想跳槽過去,李珊娜的爸爸卻想先潛規則一下,但是被我插手給攪和了。第二,她這麼恰好就住在案發地附近,那個兇手又很可能殺人之後直接進了某棟樓躲藏。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麼?」

  「那你剛才拉我回來幹什麼?應該讓我跟著她去她家先看看的。」

  白微:「呃,我忘了還可以這樣……」

  她有點懊惱,感覺白白錯失了一個機會。細想一回公司的同事,跟黎璟關係親近的,比如馬曼茹,都跟她不怎麼樣,想打聽都不好打聽。要是能知道黎璟有沒有男友在一起同居就好了。

  白微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忽然站住腳說:「這樣不行,我們兩個人還是人手不夠。」她摸出手機先給楊寧打了個電話,「你什麼時候回片場?」

  「明天啊,怎麼了?」

  「那正好,我有點事要師兄你幫忙。」她先把楊寧忽悠到淩衣白家附近的KFC等她,然後對越逢秋說,「晚上我安排個人在黎璟出來那個單元門那裡蹲點,到時就算萬一讓兇手跑了,至少也可以確定兇手是不是跑到了黎璟那裡,至少能排除她的嫌疑。」

  越逢秋問:「你為什麼不找衛曄?」

  白微一怔,越逢秋繼續說道:「你打算這樣瞞著他多久?你對他是認真的、想結為夫妻、白頭偕老的麼?」

  「我當然是認真的了。」

  「那你還在猶豫什麼?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知道了你做的這些事,知道你一直把他排除在外,他會怎麼想?」

  白微下意識解釋:「我怕他遇到危險……」

  「他是一個大男人!」越逢秋乾脆打斷,「再不經事,在抵禦外敵上也比你強。而且你怕他危險,就不怕你師兄遇到危險麼?這是厚此薄彼?」

  白微說不出話來了。

  越逢秋舒緩了神情,溫聲說道:「其實我大致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的想法不外乎跟淩衣白當初一樣,得過且過,什麼時候瞞不下去了,什麼時候再吞吞吐吐說出來。其實事情沒那麼嚴重,我們也沒那麼經不住事。」

  「我看衛曄是個很不錯的男子,值得你託付終身,不如趁此機會,主動跟他說明一切。退一萬步說,如果他真的無法接受,或者有什麼過激反應,你也可以告訴我,我會想法幫你。」

  他說這番話時很有長輩風範,把白微聽的只有默默點頭的份。

  「只有共同經歷過風雨的愛侶,才能真正攜手走到最後。」越逢秋最後說道。

  白微表示受教,臨走之前,卻忍不住好奇問道:「秋哥,當初白衣坦白的時候,你是怎麼接受這件事的?要知道你是她創造出來的人物,就像是,就像是造物主和人的關係吧?」

  越逢秋嗤笑:「她哪裡像造物主?」

  也是,秋哥這氣場才像造物主,白微擺手道別,先去KFC見楊寧。

  「師兄,我今天有一個非常重大的任務交給你。」

  楊寧一拍桌子:「先別廢話,給哥買個全家桶再說。」

  白微瞪了他一眼,乖乖去買了個全家桶,然後剛要張口,楊寧又說:「我按天收費……」

  「哎呀,我知道,橫店群演價嘛,我這個全家桶已經超了好不好?」

  楊寧一噎:「你哥被資本家們剝削也就算了,你還這樣?」

  「好啦好啦,再給你買個全家桶!」白微很大氣的說道。

  楊寧這才哼一聲:「說吧,什麼事。」

  白微早想好怎麼忽悠他了,「是這樣的,我有個同事啊,一直在我背後說我壞話,被我抓到以後,她倒是在公司道歉了,但這幾天都沒去公司,公司裡的人都說是我欺負的她。我今天偶然看見她在一個居民樓裡出來,問她話她也不說,我想請師兄你晚上去單元門那裡蹲點,看看她家住幾樓,我好去告訴同事來找她。」

  楊寧一邊啃雞塊一邊皺眉問:「至於這樣麼?」

  「哎呀,人言可畏,把她找回去上班,大家都清靜。她好像有個男朋友,我沒看見臉,穿黑棉衣戴鴨舌帽,你要是看見這樣的男的跑進去,也跟上去仔細看看。」

  楊寧疑惑:「這天氣還穿棉衣呢?」

  「是啊,很好認的。」

  楊寧總覺得這裡面有點古怪,但是白微第一回開口求他,又不是做壞事,白微的性格他也知道一些,有基本的信任和好感,所以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你晚上8點就去這個地址,這是我同事的照片,你要看見她,就跟上去看看她住幾零幾。」白微把詳細地址告訴了楊寧,「沒見著她,就守在1單元門口就行。」

  跟楊寧說好了這事,白微看著時間已經是中午,就給衛曄打了電話,約他一起吃午飯。

  在餐廳等衛曄的時候,白微打了無數腹稿,想了許多說辭,可是等真的見到衛曄時,卻又說不出來了。她磨蹭著先點菜吃飯,吃飽了之後,又跟衛曄牽著手出去散步,走了足有十分鐘,她才鼓起勇氣開口。

  「衛曄,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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