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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就在石奉先劍勢刺中蕭翎,群豪暗暗叫好之際,突見蕭翎右手一揚,發出了修羅指力,一縷勁氣,破空而至,擊中了石奉先的右肩之上。
但見石奉先身子搖了兩搖,突然丟下手中長劍,一跤跌倒地上。
蕭翎連受兩次劍傷,又運氣發出修羅指力,雖然點傷了石奉先,但那閉穴的真氣,卻難再凝聚,穴道自解,兩處傷口鮮血泉湧,濕透了一隻衣袖。
四周觀戰群豪,大都不識修羅指力,看蕭翎在兩度劍創之後,一揚手間石奉先就倒了下去,無不心頭大震,相顧失色。
人群中,快步奔出了兩個五旬左右的老人,一個蹲下身去,扶起石奉先,另一個刷的抽出了背上長劍,說道:“南派太極門下鄧坤、領教百花山莊三莊主的絕技……”也不容蕭翎答話,就亮開門戶,準備出手。
忽聽一個嬌脆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他身受兩處劍傷,都為太過慈悲,你們都自負是武林中成了名的人物,卻使車輪戰,對付一個受傷的人,算得什麼英雄,如若你當真的想打,我來陪你就是。”聲落人現,一個青衣橫劍書僮,擋在了蕭翎身側。
這現身書僮,正是改扮的金蘭。
鄧坤收劍退了一步問道:“你究竟是女子,還是男人?”
原來金蘭眼看他們施出車輪戰法,對付蕭翎,心中一急,忘記了掩去女子聲音。
金蘭呆了一呆,道:“你管我是男的還是女的,先勝了我手中寶劍再說。”
鄧坤冷冷說道:“百花山莊中人,不論男女,大概都已是死有餘辜的了。”揚手一劍,刺了過去,金蘭不願多耗內力,硬封他的劍勢,側身避開,還刺一劍。
兩人一交上手,立時各出絕學。劍光閃轉,寒芒飛繞,劍尖指襲之處,盡都是致命的要穴。
蕭翎看那老者劍招佳妙,不在那石奉先之下,只怕金蘭不敵,車中的玉蘭和唐三姑,又都服下了化骨毒丸,除了棄置她們不顧跑走外,只有擊退強敵一途,心念轉動,怒火漸起,撕下衣襟,包起傷勢,回目望了枯木大師一眼,冷冷說道:“大師親目所睹,親耳聽聞,這些人既不肯聽我解說,也不肯放我們離開,存心是要置我們於死地了,在下兩次相讓,兩度身受劍傷,逼人至此,怪不得我蕭某人要大開殺戒了!”
枯木大師低喧一聲佛號道:“親仇椎心,急怒難遏,望施主能再忍讓一二,等老衲一位摯友到來,有他出面,定可排解開今日一場殺劫,老衲不再在江湖走動,識人不多,雖有排解之心,只怕無排解之力。”
蕭翎道:“大師既是自知無能,那就不用多管閒事了!”
枯木大師道:“阿彌陀佛,百里行程半九十,施主已然忍讓許多,就不能再多忍一刻工夫麼?”
四周群豪,齊齊把目光投注在兩人身上,竊竊低語,顯然,在場之人都不識枯木大師。
忽聽鄧坤厲聲喝道:“撒手!”長劍施出拈字訣,找上了金蘭右腕。
在這險惡萬狀中,金蘭仍是不肯棄劍,左手劈出了一掌擊向鄧坤前胸,右手縮收,向下疾沉。
她應變雖快,但仍是無法閃開鄧坤那急快的劍,寒芒閃過,血珠濺飛,金蘭那嫩白的玉臂,被劍尖劃了一道三寸長短的血口。
金蘭強忍疼痛,一振玉腕,揮劍反擊,鮮血共劍濺飛,灑飛出一丈多遠,濺落在圍觀群豪身上。
蕭翎經過一陣調息之後,體能稍復,眼看金蘭受了劍傷,心中大怒,厲喝一聲,揚手點出修羅指力。
一縷銳風,破空而去!
但聞鄧坤大喝一聲,仰身摔倒在地上。
蕭翎點倒鄧坤之後,突然欺進兩步,到了金蘭身側,沉聲說道:“寶劍給我,收起箱子,快馳車趕路。”
金蘭道:“三爺的傷勢……”
蕭翎道:“我不礙事……”伸手奪過金蘭手中寶劍,健腕翻振,銀星飛灑,幻起了一片寒芒,擋住了追上的群豪。
金蘭忍疼轉身,在蕭翎劍光環護之下,合上箱蓋,縱身登上馬車,握韁馳馬,篷車疾向前面奔去。
蕭翎劍勢連變,刺傷了兩個近身側的大漢,喝道:“擋我者死。”提聚全身真氣,劍化八方風雨,寒芒暴射,又刺傷了一名近身大漢。
群豪眼看蕭翎如此勇武,個個心生寒意,誰也不敢先擋銳鋒。
就在群豪攻勢一緩之時,蕭翎衝入群豪,劍光旋風中,又傷了兩人。
金蘭馳車追在蕭翎身後,在蕭翎的劍勢護衛下,衝出重圍而去。
蕭翎大奮神勇,威震群豪,突圍而出,一口氣奔出了四五里路,才停了下來,回首望了金蘭一眼,口齒啟動,話還未說出口,突然一跤倒在地上。
原來他在重傷之下,既未及時療息,復又強行提聚真氣出手,以致傷口迸裂,再經這一陣奔走,失血過多,難再提聚真氣,回首看金蘭無恙,心中一寬,真氣頓散,一跤跌在地上。
金蘭驚叫一聲,縱身下車,伸手扶起,連聲叫道:“三爺,三爺……”一面伸手在蕭翎身上不住推拿。
良久之後,才見蕭翎睜動一下失去神采的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不要怕,我死不了,扶我上車去,快些趕路……”
說這兩三句話,似是已用盡了他全身的氣力,又閉上了眼睛。
金蘭咬牙忍著臂傷,扶著蕭翎,走向篷車。
正待舉步登車,突聞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他傷的很重麼?”
那聲音不大,但聽在金蘭耳中,卻如巨雷轟頂一般,全身一顫,雙手一鬆,將懷中的蕭翎跌落地上。
只見一隻潔白的大手,陡然伸了過來,接住了蕭翎,緩緩放下。
金蘭目湧淚光,盈盈跪了下去,道:“不知大莊主駕到,賤婢未能遠迎,莊主恕罪。”
金蘭自聽得那聲音之後,始終未抬頭望過來人一眼,那聲音太熟悉了,不用抬頭,已知道來人是誰了。
但聞一個冷漠、沙啞的聲音說道:“你站起來,本座的來去,豈是你能查覺。”
金蘭緩緩抬起頭來,只見沈木風高大駝背的身子,就停在身前尺許之處,雙目中神光閃爍,嘴角間卻帶著一分淡淡的笑意。
遙聞馬嘶之聲傳來,幾匹健馬,風馳電掣一般奔了過來。
沈木風兩手一伸,托起蕭翎的身軀放入了車中,說道:“快些馳車趕路,但不用太快,讓那些快馬追來。”說話間,人已進入了篷車之中,金蘭一語不發,登上馬車,抖動韁繩,馬車疾向前面奔去。
§第十五章 施毒計步步殺機
篷車奔行在大道上,蕩起了兩道滾滾的塵煙。
馬蹄聲得得可聞,似是那急來的快馬,已然追到了篷車後面。
突然間,響起了一聲慘叫,混入了轆轆的輪聲之中,金蘭不用回頭張望,已知是沈木風出手傷了那追近馬車的人,聽那慘叫之聲淒厲短促,那人縱然不立刻死亡,恐也難保得活命。她暗暗嘆息一聲,忖道:那些人對百花山莊,已然恨入刺骨,對三爺的誤會,已然夠深了,大莊主隱身車中,施放暗器傷了這些緊迫不捨的武林人物,這筆帳,豈不是都記到了蕭三爺的身上,日後蕭翎縱有蘇秦之舌,也是難以解說的清楚,這手段當真是毒辣的很,如若蕭三爺被武林各大門派,連手迫得天下無立足之處,只有投效百花山莊一途,甘心受他之命……
她愈想愈覺不錯,不禁由心底泛升起一股怒火,當下揚鞭催馬,篷車速度突然加快,疾如流星般,飛馳在官道上。
只聽車簾內傳出沈木風沙啞、冷漠的聲音,道:“金蘭,走慢一點。”
金蘭心中雖然將沈木風恨入刺骨,但她一見沈木風或是聽得了沈木風的聲音,心中蘊藏著的反抗意識,便立時消失。是以,聽得沈木風呼喝之聲,竟是不能自禁,一收韁繩,馬車果然緩了下來。
但聞得蹄聲,緊逼車後,緊隨著又是一聲驚心動魄的慘叫傳來。
金蘭心中一陣跳動,忖道:蕭三爺的頭上,又記下了一筆血債。
馬車繼續奔走在官道上,不時由車後傳過來驚心的慘叫。
金蘭暗暗的數算那慘叫聲,共有九次之多,九筆血的仇恨,記到了蕭翎的身上。
突然篷車中傳出沈木風的聲音,道:“停車。”
金蘭一收韁繩,馬車驟然停了下來。
車簾起處,走出來沈木風那高大微駝的身軀,舉起巨靈般的手掌,輕輕在金蘭肩上扳了一下,笑著說道:“蘭兒,蕭三爺待你好麼?”
他臉上帶著祥和的微笑,這極難一見的笑容,留給了金蘭難以忘去的印象,她記得被那沈木風奪去童貞的一夜,也見過他這般平和的笑容。
金蘭對那平和的笑容,有著深惡痛絕的感覺,緩緩垂下頭去,說道:“蕭三爺人間祥麟,那裡會看上奴婢,縱有好感,也只是對奴婢們一點憐惜而已。”
沈木風道:“他指名要帶你和玉蘭,豈能說全無好感,只要你好好的侍候三爺,日後我定當成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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