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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藍琴 -【承歡記】《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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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30 00:12:2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承歡記 - 藍琴

她是瘋了才會和惡魔打交道!可是為了保全姊姊的性命,她別無選擇,只能順從這名邪魅男子的要求,成為供他狎弄縱慾的玩物,在這場買賣中,她付出了童貞,失去了自由,卻仍死守著一絲傲氣,不像其他女子一般媚吟求歡,怎知殘忍的他竟連這個小小堅持都執意摧毀,在他蓄意的撩撥擺弄下,她淪為情慾的奴隸,夜夜在他身下放浪呻吟,甚至迫不及待迎合他的佔有,她恨透了自己如此淫蕩的表現,更恨他帶來的恥辱與折磨,而最好的報復便是毀滅自己,讓他再無法享愛征服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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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30 00:12:5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她不是故意看到的。

  她只是在要送落給她那孿生姐妹吃時,無意間撞見那一幕。

  若是平日的她,斷然不會注意到,但是今日的氤氳瀰漫,卻讓她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探頭一望——

  她看到了一間浴房,一間她之前未曾在這個院落見過的裕房。

  之所以知道那是浴房,是因為其中有著一隻極大的、包銀皮的燦亮浴盆,那個浴盆比尋常的浴盆大了許多。

  在籠罩著水霧的朦朧中,她望見了一位邪魅俊美的男子。其實在泛漾的霧氣之中,她見不明那男子的容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直覺那男子必定俊逸無疑。

  一股酸意從她的胃損至喉頭。

  「砰!」

  在她將手上端著的藥碗掉落至地上時,她望見了男子和其中一位女子緊密相貼、融成一體,而其他女子則親吻撫觸著男子的景象——

  轟的一聾,炸得她腦中一片空白。

  「在看些什麼?」

  待她神智逐漸恢復時,她發現自己面前站了個男子。

  不敢抬頭向上望,因為她聽這男子的聲音,發現這音調和剛才在浴房中狂吼的男聲是同樣的。

  「你的癸水來過了嗎?」男子的聲音傳至她耳畔。

  這問題,是讓人羞紅臉的問題。

  緊緊閉著嘴,她半句話都不吭。

  雖然視線始終沒有和高大偉岸的男子交集,但是她明顯地感覺到那男子灼熱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燃燒。

  「看你這麼清瘦弱小,怕是還沒吧!」男子的語聲讓人感覺不出那究竟是譏諷還是可惜。「剛剛那一幕都給你看到了,你有什麼心得?」

  噁心、令人作嘔……

  她的內心所想全是這一類的詞語,而她的胃也確實正翻扭著。

  「看了,不練可是不行的。」男子發出邪佞的笑聲,再次震痛她的耳膜。「過些年,我會找到你……」她猛然一愣,因為意會到男子的語意。

  太多惶恐畏懼縈繞於心,她轉身想跑。I

  才跨出幾步,男子揪住了她僅以鍛帶繫起的烏黑髮絲,用手一扯。

  她那墨黑色的柔長髮絲立刻像飛瀑一般輕洩而下,飄出了動人的弧度。

  「你有頭很美的發。」男子對著她的發下評論。「而我,會因為這頭烏黑秀髮找到你,無論你的身形樣貌如何改變……」

  

  發舞光——

  這是他望見那一頭如雲秀髮時,心中所閃過的念頭。

  艷陽透出耀眼的光芒,映射在那一頭黧黑柔細的青絲上,明與暗的交會成為流動的光波,交熾著炫目的燦動。

  那頭髮絲,在流風的吹拂下,動人地飛舞著。

  他那雙深沉卻狂肆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那頭飛揚烏絲。

  在微風的吹拂之下正隨意紛飛的烏瀑,似是打擾了主人的行動,被主人以織熾索手輕綰而起。

  那女子的柔荑,並不纖嫩。

  他的眸於瞬間閃過了一道暗芒。

  向前走去,他輕手一扯。

  被綰起的長髮又重新飛洩成烏黑的亮瀑。

  女子回過身來,明澈如秋水的暄眸中漾著錯愕和憤怒的光華。

  「你做什麼?」沉聲質問的冷承歡,視線對上了面前男子之後,神魂有一瞬間幾乎不屬於自己。

  因為面前男子那服度性的俊美。

  英挺碩長的身形所帶給人的,是一種無形的逼迫感。那壓迫感在他邪魅勾人的墨黑色瞳眸的融合之下,轉變為一種讓人無法抗拒,卻又畏俱接近的光彩。俊挺尖直的鼻、薄而述人的唇,融合在他那稜線完美的俊顏上,那麼魅的神采,很難讓人不屏息。

  所以,她有瞬間的失魂。

  但,那並不代表她遺忘了這個男子方才對她做出的事。

  「我要你。」低沉迷人的嗓音從君御天的口中傳出。

  這女子,似乎有些眼熟。

  尤其是這頭烏絲,他彷彿在某一個不會太遠的時空中見過……身邊來來去去太多女子,沒有一頭秀髮如此美麗……

  記憶之輪開始慢慢轉動著,他搜尋到了自己曾經對一個女孩說過的話話。

  是了,是她!

  雖然轉過身來直視著他的女子,瞳眸中燃燒著的野性光芒是他未曾見過的,但他就是知道,是她沒錯!

  低低淺淺的笑聲從他的喉間逸出。

  因為他沒有想到,當年那個青澀的小女孩,如今有著如此清冷絕艷的外表——一張鵝蛋形的雪白臉蛋上,鑲嵌著讓人驚艷的五官;那清靈澄澈的水眸此時燃燒著憤怒的冷火,而那挺直的鼻更添了那桀鶩不馴的感覺,絳紅的楓唇正微抿著,讓人不禁想要一親芳澤,吻觸那熾熱的火紅玫瑰。

  「你作夢。」冷承歡當做沒有見到他似地回過頭,轉身便欲離去。

  腦中對這個聲音有著不同的感覺,登徒子她見多了,卻從未對哪一個聲音有過印象,唯獨這個……

  「你不認得我了嗎?」君御天的問句中隨著邪氣的笑意。「我卻記得你的發,你這頭烏黑亮麗的發……」

  她的頭髮被揪住的那一到那,往事蜂擁而上。

  是他!

  那個她原以為一生再也不會見到,所以未曾將其當成威脅的人!

  「我來找你了。」君御天微微笑著。

  身邊的女子太多,關於她的記憶在他的腦中雖然存在,但是對於當時只是純粹逗弄一個不經意撞見男歡女愛的小女孩的印象卻不深刻,只是記得她那頭髮。

  所以他未曾刻意想要尋之。

  然而,在此刻,見到她出落得如此標緻美艷,再混上她之前所沒有的倔強冷做……不禁令他想要奪取!

  於是,當年的話語自然能夠拿來延續,他太過明白這樣的重逢能帶給一個人怎度樣的驚駭——

  「你……」冷承歡忍住頭髮被揪住的疼痛回過頭,將內心的驚俱化成狠狠剩視他的力量。「你變態!」

  腦中充斥著的一直是他當年……他果然如她所想,是個俊美至極的男子!

  「變態?」君御天對她這話不但不以為柞,唇畔的淡笑還因此轉濃。「想不到你比當年有勇氣多了。」

  記得當年,她還是個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看他的小女孩哪!

  冷承歡沉默著。幼時的回憶不斷湧上腦海……那時的她跟現在的她已然不同,她不會再回去過那種委曲求全的生活!

  她好不容易葬了娘親,帶著姐姐一路走了出來,雖然日子過得艱苦,她卻一點也不後悔!

  至於面前這個男子,她不以為她有必要再聽他說些什麼!雖然他在無形之中總有種吸引人心的力量。

  「放開我!」冷承歡想用手揮掉他的大掌。「放開我!」

  他的力量太大,讓她怎麼樣也掰不開他的手!

  「你可以呼救。」君御天的唇邊勾起興味濃厚的笑容,彷彿是在觀賞一齣好戲一般。

  「這兒人煙稀少,你要我到哪兒去呼救?」冷承歡才不會傻傻地信了他的話。

  倒是她真的沒想到會在桂林這個地方遇著他!這兒已算是西南,和當年偏北那個京城離得可遠了!

  「你挺聰明的。」君御天的亮眸中充滿著對她的欣賞。「不過,既然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張漂亮臉蛋,為什麼還要到這人煙稀少的地方晃呢?這樣不是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了?」他嘲福地笑著。

  「你究竟放不放開我?」冷承歡撂下狠話。「不放開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倒很想知道,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低沉的笑聲從君御天的喉嚨中逸出來。

  只見冷承歡硬是忍下頭愛被揪扯住的疼痛,張口一咬,咬住了君御天的手臂。

  「就是這樣?」君御天微微冷笑著。

  她的咬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痛的。

  倒是這動作對他而言很是新奇。

  沒有女人會如此這般對他!從來沒有!

  使勁咬著君御天的冷承歡,沒有想到自己對他的猛咬竟然只是像螳臂擋車般,一點用處都沒有,微微愕了一下。

  在她錯愕的同時,她的頭已經被他給抬起,他的大掌改為扣住她的後腦勺,而後,他的唇無聲無息地壓覆上她的。

  冷承歡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駭了一驚,下意識地要往後躲,卻發覺自己沒有後路可退。

  她心一急,張口想要咬住他的唇,讓他的唇別再貼覆在她的唇上。

  君御天的舌卻在此時毫不費力地乘隙而人。

  一種冰涼而霸氣的侵人震懾了冷承歡,她瞬間呆住。

  在她愕然的同時,他的舌開始在她的檀日內翻攪滑動著。

  從她的齒齦到唇內壁,他不停地吸吮著她唇內的芳津,在她的熾人烈焰中品著芳香的氣味。

  他在挑起她的反應。

  挑逗煽情地舔舐著她柔軟的舌,君御天從她育澀且不知所措的反應中知道她連被吻過的經驗都沒有。

  清醒了些的冷承歡,發現他的動作是在吻她之後,本欲再咬他一口,卻發覺自己在他的侵略之下欲振乏力,只能依偎著他。

  她怎麼會連咬人的力氣都沒有?

  這是什麼感覺?

  還在納悶的時候,她驚覺到自己的胸前似乎有著異物碰觸的感覺,往下一望,這才發現他的手竟罩在自己的胸脯上。

  她直覺地想要張口呼救,卻發現他正吞咬著她的舌,讓她連開口都沒有辦法!

  「喜歡這樣的感覺嗎?」君御天的唇舌暫時離開她,開口問著。

  冷承歡嬌喘連連,雙頰緋紅,內心想要咒罵他的話全部都說不出口:正因為如此,她更氣自己。

  「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君御天微微一笑,繼續他的進攻。

  隔著衣衫,他的魔掌撫弄著她豐盈的胸乳,刺激按壓著她玫瑰似的蓓蕾,在她尖挺的部分不停地畫著圈圈。

  「啊……」一股奇異的感覺竄上冷承歡的心房,是一種她從未須略過的滋味。

  然而,更多的羞怯氣憤充斥著她的心!

  「別碰我!」她伸手想要推開他。

  她的腦中浮現的、眼前望見的,儘是當年他的大手在撫摸揉捏著別的女子胸部的情景!

  「別碰?」君御天低笑著,吐出對她的嘲弄。「我記得當年你可是眼兒一眨都不眨地觀賞著我怎麼對別的女人,那樣認真看著不就是想學嗎?怎麼現下卻又畏畏縮縮,還要我別碰你?」

  他的手還是肆無忌憚地狎玩著她的雪胸,在她的蓓蕾上輕捻慢揉著,換來她無法克制的一聲聲嬌吟。

  「啊……嗯……」對自己會發出這樣的媚叫聲,一如當年浴房那些女子,冷承歡感到十分不齒。

  「我當年是不小心撞見的,別以為我想像那些女子一樣!」冷承歡冷聲說道。

  她怎麼樣也不會讓自己落到那般下流的境地。

  她忍不住發出聲聲吟叫。

  「你真的敢說你和當年那些女子不一樣?」君御天晶亮的瞳於對上她滲出情慾的秋水明眸。

  「我……」氣急敗壞的冷承歡既恨他,又恨自己的反應。「你別碰我!」她慌亂地揮手打著他不停在她身上肆虐的手。

  「你難道跟她們不一樣,不會求我嗎?」君御天邪情冷笑著。

  「你這自大狂,你放開我!」冷承歡用力地揮打著他。

  當年那些女子的柔吟聲和求歡聲再度在她耳邊迴繞著。

  逃脫不掉,她無法逃離……

  「我是怎度樣也不可能開口求你的!」冷承歡冷凝地啾著他,一字一句堅決地說著。

  君褂天的動作倏然停止。

  「記得你這一句話。」君御天的目光緊緊地盯鎮著她。「總有一天,我會要你開口求我……」

  冷承歡被他幽長鬼魅般的語聲給蠱惑震懾住。

  直到回過神之後,才發現他已經不在自己面前。

  然而,地方纔的那句話,仍不斷地在她耳邊迴盪著——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開口求我……

  不!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她這麼告訴著自己!

  

  他第一次親吻一個女子。

  她打破了他的慣例。

  他,從不吻女人的唇。縱使那唇多嬌嫩紅艷,就是引不起他攫奪的慾望。

  女人之於他,從來都只是性愛遊戲的對象。

  然而今天對她,他的心裡卻有著莫名的騷動。

  那時幼小的她的青澀純美,和現在的她的冷艷絕柑,融合成了一體,深深地吸引著他的想裡。

  若說當時的她,只會讓人想逗著玩,那現在的她,是會讓人情不自禁地想獵取到手,絕不放過的。

  他想征服那一隻傲然的眼,品著她白皙的肌膚、吻著她柔長的髮絲,他要她深深為他悸動。

  他要她。

  而且他勢必能夠得到。

  「皇——」佟水悠喚著君御天。「不,爺……」

  她差點給忘了,現在是出門在外,不能洩漏他的身份,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君御天有瞬間的怔仲。

  「你有一雙很美的眼睛。」君御天定定凝視著佟水悠的剪水明眸,突然低低淺淺的笑了出來。

  他湛亮的黑眸中,閃著若有所思的光芒。

  「爺……」佟水悠的紅唇展露嬌笑,因著君御天的讚賞。

  「這雙眼……」君御天沉吟著。

  和她的很像,卻又比不上她。當年他就是在水悠家中遇到她的……」

  「爺?」佟水悠納悶地望著君御天。她總覺得爺好像有什麼話不未說完。

  「你的發也很美。」君御天隨手扯下佟水悠的頭飾,讓佟水悠的烏黑長髮披垂而下。很像但是不完全一樣。

  她的發多了生命力、多了光澤,是不一樣的……

  「爺……」佟水悠的俏顏飛上紅霞。

  「你臉紅了,怎麼那麼害躁嗎?」君御天低笑著。

  「你知道我最寵你的,而直你真的很美。」

  只是,遠不及她給他的震撼。

  那種攝人魂魄的驚艷,到目前,只有她一人給過他。

  「爺。」佟水悠羞怯地低下了頭。

  「你啊,總是如此教我憐愛。」

  為君的他,天生散發著一種呵寵女人的能力。

  毋需真的用心,只要隨意的一言一語,所有的女子就都臣服於他,並且相信他是以心疼寵她們的。甚至他根本不必做些什麼,就會有數不清、算不盡的女子,屈服在他的身下,甘之如怡。

  唯獨她不同。

  是因為不知道他的身份嗎?如果知曉了,她又會以何種模樣、何種姿態來對待地?他深深期待著。

  「爺對水悠的疼惜,水悠怎會不知曉?」爺在宮內幾乎是最寵她的。雖然他的女人無數,但是,他絕不會忘了她。

  「我記得你應該沒有妹妹的……」

  君御天無端端冒出這一句話,讓佟水悠的臉色有瞬間的發白。

  「爺?」

  沒有讓她有太多發問的時間,君御天示意佟水悠脫掉自身的衣服,也除去他的。佟水悠不敢怠慢,依言照做。

  爺對她的寵幸,可是她的福氣哪!

  君御天的手覆蓋在佟水悠的雙乳上,捻弄搓揉著。

  佟水悠頓時情慾高漲,啞嚀不斷。

  君御天微微冷笑,她的柔順,幾乎就代表著所有女人面對他的樣子。

  所有的女人,都期待他的臨幸!

  只除了那朵冷艷妹麗的花!

  那個曾經見過他如何玩弄女人,卻還未完全屬於他的女子!

  側過身,君御天將佟水悠嬌軟的身子翻向自己,與她面對面。

  一個與現在在他身下的佟水悠有幾分神似,卻全然不同的女子!

  她,讓他有了著迷的感覺。而他,準備享受著這種未曾有過的感覺以及品嚐她的滋味。

  冷承歡……

  他終將讓她承歡在他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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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30 00:13: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冷承歡望著身上僅有的銀兩。

  她和姐姐的生活過得極為刻苦,兩個人的生活都要靠她來張羅。耕種、捕魚……這一項項以前她沒做過的事,現在全部都要從頭學起。

  她不覺得苦,甚至有一種解脫的快意。

  至少脫離了那個將軍府,脫離了那些醜陋骯髒的人事物。

  可是……她現在的能力,也只能夠供給而人生活所需了。

  姐姐的藥材錢,她已經無論如何也籌不出來了啊!

  怎麼辦?她想不出別的辦法了!而那個男子的聲音、樣貌,卻又如影隨形地跟著她……

  牙一咬,她做下了一個決定

  死!

  帶著姐姐一塊兒找娘去!

  傾斜綿密的細雨紛飛著,打落在冷承歡和冷解憂的身上。

  「呵……妹妹……好濕……」無憂無慮的冷解憂笑喀嘻地望著冷承歡,完全不知道冷承歡帶她到這裡來的用意。

  「姐妹。」冷承歡對姐姐露出一抹寵愛的微笑。

  她這天生是癡兒的孿生姐姐啊!

  縱使她自己心中已然悲苦至極,她仍是不願露出一絲絲不愉快的神情來讓姐姐納悶的。

  「歡歡?」冷解憂圓大的眼珠子對著冷承歡直瞧。「下雨,好濕……」

  冷解優伸出手,盛接起雨水,捧到冷承歡面前。

  「雨掉下去……掉下去了……」冷解憂露出好奇而不解的神情,瞧著那從指縫中溜走的雨水。

  冷承歡抑住心中的酸苦,對冷解優露出一個微笑。「姐姐,告訴歡歡,你想不想娘娘?」她以面對冷解優特有的語言對她說著。

  「想啊。」冷解憂的唇畔依舊是笑咪咪的,一點都感覺不出任何思念的苦澀。「我好想娘娘,她究竟什麼時候回來啊?」

  「她……」冷承歡頓了一下。

  解優天生沒有憂愁,連日月時光的消逝、黑夜白天的變換對解憂來說都不代表著任何意義。

  當初娘走了,她為了怕解憂不僅而對解優造成傷害,是以告訴解優娘去別的地方,過一陣子就會回來,並且要解憂別擔心、不能哭,否則娘回來就會不理她!

  而解憂也就這麼相信著,一直展露著笑顏,不知其實娘是永遠不會回來的了!

  「姐姐,歡歡帶你去我娘,好不好?」絲絲細雨斜落在她身上,讓她心中的悲苦又多了份濕涼。

  「好啊!」不知道實情的冷解憂頻點著頭。「我好想姐娘,我要我娘娘……」思念之情在她的笑顏中表露無遺。

  「那歡歡這就帶你去找,好不好?」冷承歡看著崖下的湍急流水。

  只要這一躍,就什麼都解脫了!

  「好。」冷解憂點頭點得狠樂,全然不知冷承歡心中主意。

  「那……」冷承歡牽握起冷解憂的手,帶她走到崖邊。

  閉上眼,她就要跳下

  「娘娘在哪裡?」冷解憂冷不防地冒出這一句話來。「是在底下嗎?」她露出迷憫的神色。

  對上冷解憂的純真眼神,冷承歡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

  想了一想,她只能這般回答:「是的,娘在底下,歡歡帶你去找娘娘唷。」

  說完她又欲縱身一躍——

  「慢著!」

  低沉有勁的男聲飄人她耳中,冷承歡心中一震。

  她盤起的長髮又被解下,飄揚飛舞在風中……

  她猛地回過頭。

  「你做什麼?」怒火狂燃在冷承歡冷然的眼中。

  這人是來要她求他的嗎?

  不可能!他甭想!

  「我才想問你要做什麼?」君御天淺淺淡笑著,眸中有著洞悉一切的光芒。「該不會是要尋死吧?」

  「沒錯。」冷承歡知道他不會看不出來她要做什麼。「放開我的發!」

  他的手正以極其親暱的姿態在把玩著她的秀髮,細細纏繞圈捲著。

  「為什麼要死呢?」君御天的問句中與其說是疑問的語氣多,不如說是興味濃厚的成分多。

  「與你無關。」冷承歡淡漠地答道。「你究竟放不放開?」

  「不放。」君御天明白答道。「我好不容易真的有想要握住的東西,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開?」

  「你——」冷承歡猛力甩過頭,掙脫他的手。不畏頭皮的疼痛,她拉著冷解憂就要往下跳。

  「你真的要跳嗎?」君御天慵懶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滿帶著譏諷。「你自己不想活了,就將你姐姐一塊兒拖下水,讓她跟著你一塊兒不活?」

  冷承歡的腳步倏地停止。

  「歡歡?」從頭到尾都沒搞清楚狀況的冷解憂感覺到冷承歡動作的不定,好奇地望著她。

  「姐姐。」冷承歡面對著冷解憂。

  「歡歡,不是要找娘娘嗎?」冷解憂的臉上堆滿笑容。「要找娘娘為什麼不笑笑呢?」她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忍心剝奪她這樣的笑容嗎?」君御天微微一笑,指著冷解憂。「你就這樣掌控著她的生命?」

  冷承歡聽聞君御天的話語,脆弱的內心終於因為受不了而崩潰。

  「你知道些什麼?」冷承歡的語聲難掩激動。「我已經無力負擔她的藥材錢了,與其讓她受病痛的折磨,不如直接帶她見我娘!」

  他以為她不會心疼妹妹的笑容嗎?

  「若有人可以付得起呢?」君御天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笑,代表著惡魔的吸引。

  「歡歡?」冷解憂在此時望了望冷承歡,又望了望君御天。「你們說什麼?優憂聽不懂……」

  歡歡要她不能跟陌生人說話,可是眼前這個人好好看……跟歡歡一樣好看。

  「姐姐不懂沒關係。」冷承歡對冷解憂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歡歡沒事的。」

  他剛剛那一番話的意思,是指……要與她交易嗎?

  「歡歡沒事……」冷解憂露出安心的微笑。

  而那微笑,再度讓冷承歡心痛。

  「你的意思是?」冷承歡這句話是對君御天問的。

  她知道他必定是有權有勢之人。

  從他當年會在將軍府出現,又被奉為貴客,她就明白。

  「很簡單,將你的命賣給我,我一併負責她的命。」君御天的響聲彷彿幽魅般地蠱動著人心。

  冷承歡陷人痛苦的掙扎中。

  她深深凝視笑臉盈盈的冷解優一眼,低垂下頭。

  片刻,她抬起頭,定定地望著他。

  「你可以負責她的命多久?」這是冷承歡的問題。

  「一輩子。」君御天給她這樣的回答。「只要她活著。」

  「就算你不想要我的命了?」冷承歡繼續發問。

  「是。」君御天如此肯定著。

  「好,我賣了。」她以點頭示意。

  君御天的黑眸透出沉沉的笑芒。

  這是與惡魔的交易,她知道。

  而為了姐姐的命,她決定賣出自己的命。

  

  冷承歡沒有想到會見到任水悠!

  一個她畢生沒有想到會再見的人!只要是佟將軍府的人,她一個都沒有想到會再見!佟水悠想必也和她一樣震愕,因為佟水悠也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和姐姐。

  「你們認識?」早已明白一切的君御天,徉裝不知曉地看了看佟水悠,又望了望冷承歡。

  「她……」佟水悠不知道該不該將家裡的事告訴君御天。

  在佟家,是沒有人承認冷承歡的存在的。

  「我以前曾在佟家幫傭。」冷承歡冷冷地答道。

  與佟家的關係,自從娘死後,她就決心斬斷!娘死前,是娘不捨,而她順著娘;娘死後,她與佟家再無瓜葛!

  「是嗎?」君御天的眉微揚出質疑的笑容。

  「爺……」佟水悠不知如何轉移君御天的注意力,只好以撒嬌的語聲喚著君御天。當他的妃子,她極為清楚自己的地位,也習慣了隨他出遊時,他身旁會有不同的女子、各式的艷遇。甚至她都能跟那些女子打好關係,但……

  這次會見到冷承歡,真的讓她措手不及!

  「這幾天累了你,你今兒個好好休息。」君御天對佟水悠和善溫柔的安撫,事實上是一種驅離、一種打發。

  「是的,爺廠佟水悠優雅地說道。

  君御天的話,她從來不敢有所反駁。

  不,不是這樣說,該說是天下之人,沒人敢、也沒有人能夠違杭君御天的任何一句話!當然,君御天看上了什麼女子,也是她所不能管的。

  這是她心知肚明的一點。

  她的不爭不鬧,也是君御天會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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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30 00:13:3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你真的只是在佟家幫傭的奴僕?」

  帶冷承歡進了房之後,君御天疑問的語聲又起。

  「是。」冷承歡硬是不想限佟家有所瓜葛。

  「佟家究竟是怎麼待你和冷解憂的?」君御天惋惜 似地執起她的手來。「瞧,這麼一雙柔荑都給折磨成這個樣子了。」

  她的手,本該是柔嫩至極的吧?

  冷承歡直覺地防衛又起,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君御天的吻卻落在她長滿了厚繭的粗手上。他的唇舌由指背開始慢慢舔吻……直到她的手背、翻轉過她的手心。

  一股熱流從她的手直竄至她的心房。

  「別碰我!」被這麻熱的感覺給震懾,冷承歡下意識地推開他。

  「別忘記是我買了你。」君御天的手措挑情地在她的芙頰上柔撫著,視線直凝著她。「你是我的。」「我會讓你丟了我。」這是冷承歡的如意算盤。

  「是嗎?」君御天微笑著。「我很想知道,你會做些什麼讓我想丟了你的舉動!」

  「除了我的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讓你得不到。」這是冷承歡僅能想到的對抗方式。

  「喔,這麼小氣?」邪妄的笑意躍人他黑亮的眸心。「我就不然了,除了要我放棄你,我做不到之外,只要是你想得到的,我都給你。」

  「你……」冷承歡板起臉來。「別以為你這樣說我的態度就會有所改變。」

  「我從未那樣想。」君御天微微一笑。「對了,剛剛那問題的答案,你可還沒回答我呢,承歡。」

  他喚著她的名字,以一種極為親密的語聲,一種醉人的音調。

  「我不過是一個傭人而已,佟家這麼對我是應該的。難道佟家要將我視為上賓相奉,安排美人幫我沐浴嗎?」

  冷承歡以話譏諷他,一次回應了他兩個問題。

  「你說謊。」君御天的墨眸透出瞭然的光芒。「還有,你嫉妒嗎?」他的唇邊揚著玩味的笑容。

  「嫉妒?」冷承歡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我只覺得噁心!」

  「究竟是嫉妒還是噁心,我們不如現在就來試試吧。」君御天語畢,開始解著自己的衣物。

  他要以不同於對待一般女子的方式挑逗她,讓她知道這種事並不讓人噁心,反倒是值得期待的……

  「別碰我!」冷承歡的反應是激動的。

  「你這樣掙扎,衣服可是會毀掉的。」君御天帶笑的語氣中透出他的堅決,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她的。

  「別碰我!」冷承歡不斷扭動著。

  「我想溫柔地待你,不想撕你的衣服哪,承歡……」君御天的語聲中蘊藏著柔情的魅惑。「別逼我。」他的忍耐,終究會到達極限的。

  「別碰我!」冷承歡還是不斷地與他對峙著,怎麼樣都不讓他脫掉自己的衣物。

  「你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嗎?」君御天微微冷笑著。「知道嗎?這可是我第一次為一個女人脫衣服——」

  「那是你的事!」冷承歡冷然回道。

  他的想望,讓他的忍耐終於崩潰瓦解。揚手一撕,她被他褪去一半的衣物應聲而裂。

  一身粗布衣裳的她連褻衣都被他一塊兒給撕下了。

  她胸前的春光乍現,粉嫩白哲的酥胸裸露於外,渾圓飽滿的雪峰蕩漾著春光。

  「你……」冷承歡的心甲交錯著複雜的情緒,又是氣憤,又是驚愕、又是羞赧。她想以雙手遮掩赤裸,卻發現似乎是徒勞無功。

  「我想溫柔地待你。」君御天低柔輕喃著。

  冷承歡聽聞到他的話語,心中怒火更熾。

  撕了她的衣物,卻又說想溫柔待她?

  這人可真不是普通的矛盾!她不會給他好回應的!

  他的視線凝在她的嬌軀上。

  一絲不掛的她有著雪白柔嫩的肌膚、高聳豐盈的玉乳、勾稱纖長的大腿……那玲瓏有致的身段,讓人想要不心動也難。

  身無寸縷的冷承歡被他墨黑色的瞳眸緊緊盯鎖著,感覺到更為憤怒、更為羞怯,身子也更為火熱。

  俯下身,君御天的吻如春雨般細密地紛落在她雪嫩的胸上。

  冷承歡被他突如其來的行為給駭著,愣了一會兒,才開始想到要抗拒。

  然而他在她身上那濕涼卻又溫熱的觸感,卻一寸寸地融化著她的意志,讓她不禁柔顫陣陣。她的身子變得虛軟無力,沒有力氣抵拒他的吻。

  極為滿足的歎息聲自冷承歡口中發出,讓君御天後邊泛出了笑容,卻也讓她自己駭了一驚。

  不,她該反抗的!

  她怎麼會變得如此放蕩?

  由挺鼻至眼瞼,由眼瞼至額頭,再由額頭至她那烏黑柔亮的發……他細細地吻著她那如雲的髮絲……

  由發頂至髮梢……他極為繾綣地吻著她柔亮的髮絲,讓她的顫動愈顯激烈。

  「你的發真的很美……」他沙啞的低喃喚醒了冷承歡的神魂,讓她想起自己的頭係數次被他揪扯的情形。

  「別碰我!」她發覺白己似乎已經把這句話當口頭禪了。

  但,為什麼他能夠同時將邪佞激狂和柔情愛撫融合得那樣好?

  「想要我別碰你,那跟作夢無異……」君御天微微笑著,柔聲說出駭人心魂的話語。

  「啊……」冷承歡已然明白自己在和他的相處裡,定是處於弱勢。「為什麼是我?你的女人那麼多……」

  雖然至今對他的背景仍舊是一知半解,甚至連他的真實姓名都不知曉,但是……從數年前那次無意中的瞧見與方才佟水悠的柔順迎合,她都能夠知道他一定有著眾多女人……

  那為什麼他偏還要來招惹她?

  「缺了你一個,就不再圓滿。」君御夭淺淺低笑著。

  若非親眼見過這男人的風流韻事,並且知道他之前是怎麼對人的,冷承歡真的會被這話給蠱惑。

  但,她不能信……

  這男人,要的不過只是她的身子而已……

  也好,若是玩膩了她,他大概就會想要拋棄她了吧?

  他的吻沿著她的髮絲直至她織白細瘦的頸項,在她的頸間流連徘徊著。接著再順勢而下,哨咬著她的香肩……

  「啊……呃……啊……」冷承歡想要壓抑,卻發現很難抵擋得過情慾的波潮鼓動。尤其是在像他這般老練的調情高手之前……她真的很難不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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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30 00:13:4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佟水悠的心緊緊揪著,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身為君王的他曾經帶過無數女人回來。和別的女人分享他,她也已經習以為常,因為她很清楚她不過是他眾多女人士中的一個而已。

  但是,見到冷承歡的那一刻,她著實怔住——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哪!

  一個不被她父親承認的妹妹……她和冷承歡就像是生存在兩個世界裡的人,沒有想到竟然會因為他而有了交集。

  「小姐,你別難過,四爺他只不過是帶她回來一夜春宵,不可能讓她攀上枝頭做鳳凰的。」佟水悠的貼身奴婢菊兒說道。

  出門在外,她們對君御天的叫法都跟在宮中不同。

  「我沒有難過,只是……」佟水悠頓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心中的感覺該如何說?

  「算了,」佟水悠微微一笑。「爺的事,我管不著。」

  她很清楚,唯有謹守本分,她才會得到疼寵。

  菊兒卻在佟水悠的眼中,明明白白地見到落寞之情。

  

  冷承歡睏倦至極,睡了一覺起來,身旁的人早已不知在何方。

  望著床單上的斑斑血跡,她的神魂又飄回昨夜纏綿的歡愛……剎那間,所有複雜的情緒在她的腦海中糾結著。

  不能再想了!她這麼告訴自己。

  默默地起來打點自己的一切,打理好之後,冷承歡急忙地想去看看姐姐——那個與她有著相同容顏,卻有著截然不同境遇的女子。

  沒料到,卻在門外遇著了菊兒。

  當她還在佟家時,菊兒就是地位很高的奴才了。

  原本想假裝沒見到,直接轉向避開菊兒,沒想到菊兒卻攔阻了她的去路。

  「你可真是好福氣。」菊兒對冷承歡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帶刺的成分居多。

  「好福氣?」冷承歡淡淡一笑,菊兒怎麼會如此認為?

  難道就因為他?

  「你不知道寵幸你的人是誰嗎?」菊兒挑起眉。

  「我不需要知道。」冷承歡漠然回答。

  「姿態別擺得那麼高,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是誰,所以你會這麼說!」菊兒不同於冷承歡的回應。

  「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我他是誰嗎?」冷承歡絳唇邊出現了微冷的笑容。

  「沒錯。」菊兒點頭。「他是當今聖上,我朝的萬歲爺。」

  冷承歡並沒有太多的驚愕。

  從數年前知道他是將軍府中的貴客時,不知他身份的她就已經隱約有個底。後來與他接觸之後,從他的言行舉止、他的氣度風範,她更為知曉他必定是不凡之人。

  只是沒有想到他竟是萬歲爺!

  其實她若是稍加注意佟府的事,那她就應該知道佟水悠進宮服侍萬歲爺;然而,她卻是對佟家的事都不聞不問……

  所以她的不知曉,也是應該的。

  「你應該很得意吧?得到了萬歲爺的眷顧。」菊兒露出微笑。

  冷承歡沉默無言。

  得意?,她眾多紛亂的情緒裡,可沒有這一項。

  「不過你別得意大久,萬歲爺的女人可是多得數都數不完,他可能明兒個就不要你了,到時候你可別太難過而跑去自盡,你那癡兒姐姐可還需要你照顧啊!」菊兒語帶諷刺地說道。

  「謝謝你的關心。」冷承歡微微一笑。「我得去看解優,先走一步。」她無意與菊兒再說下去。

  當然她也懶得告訴菊兒,她巴不得君御天趕快丟了她!

  到時她不但不會去自盡,還會謝天謝地、感激不盡哪!

  

  「我姐姐呢?」發現冷解憂不在房中,冷承歡立刻心急如焚地找上了君御天。

  「我先派人將她送回宮中了。」君御夭笑睇著她焦急優愁的面容。「我們這裡人不多,沒人有空照料她,在宮中她能受到更好的照顧。」「你——」冷承歡聽君御天這麼一說,登時氣結。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姐姐從出生至今,一直是跟她相依為命的,他怎麼可以擅自作主地送走姐姐?

  他是萬歲爺這一事,她看都不看在眼裡,但是他役有經過她同意就送走她姐姐這一事,她非常非常介意!。

  「我為什麼不行?」君御天一副笑睨天下的姿態。

  「因為姐姐她不能離開我!」冷承歡說道。「我們是孿生姐妹,從出生至今都一直是在一塊兒的!」

  君御天的唇角高揚出譏諷的微笑。「你不是她,你怎麼知道她不能離開你?」

  「因為她需要我照顧!」冷承歡望著君御天唇邊那譏諷的微笑,心中怒火更熾。

  「你終於明白她需要人照顧這件事了。」君御天微微一笑。「我以為你到現在還不明瞭她需要人照料呢!」

  冷承歡斜睨著君御天。「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我們這裡沒有人有空照料她。」君御天言簡意賅地說道。「而我也不打算將微服出巡的事弄得人盡皆知。」也就是說他可沒打算再增奴僕。

  「誰說沒人有空的?」冷承歡喊道。「我有空。」

  「你?」君御天微微冷笑。「你沒有空照料她,你應該照料的是我。」

  「你?」冷承歡揚起眉,在望見他眼眸中的笑意後,氣憤道:「你也需要人照顧?我知道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沒錯,我是故意買下你的命的。」君御天一點也不否認。「買了你的命,所以我要你服侍是天經地義的,不是嗎?」

  「我說你是故意送走我姐姐的!」冷承歡忿恨地控訴著他,「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送走她是應該的,何來故意之說?難道你有空照顧她嗎?」君御天反問她。

  「為什麼沒有?」冷承歡答得理所當然。

  「那你說,昨夜與我纏綿縫綣時,若是你姐姐發生了什麼事,你可有空照料她?」君御天唇帶邪笑。

  「我……」冷承歡頓時無言。

  他的質疑沒有錯,那時沉迷於男女歡愛的她,不會知道姐姐發生什麼事的!但……

  「你可以不要碰我!」冷承歡冷道。「只要你別碰我,就不會有那樣的情形發生?」

  「喔,是嗎?」君御天斜挑起眉來,唇蘊笑意。「怎磨才恩愛完就翻臉不認人了?昨夜求我的人可是你啊!」

  「你——」心火愈焚愈熾的冷承歡啞口無言。

  昨夜弓身相迎的,的確是她……

  冷承歡恨不得一巴掌揮向他那讓人厭惡的邪惡笑臉。「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你精心策劃的。」

  「你想要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君御天攤了攤手,一副無奈貌。「不過,你也甘願玩,不是嗎?」

  「你……」冷承歡發現自己全然不是他的對手。「放了我,把我姐妹還給我,我毀約總成了吧!」

  與其和這個惡魔交易卻換來姐姐離開她的結果,那她寧願帶姐姐一起奔赴閻羅。

  「你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你不知道嗎?」君御天的淡笑中有著不易被撼動的堅定。「我可一點也沒打算放了你!」

  在說這話的同時,他的大掌還柔撫著她隨意束起的髮絲,享受那絲緞般的光滑觸感。

  「你怎麼可以?」冷承歡瞪視著他。

  「怎麼不行?」君御天的反問聲中含著身為君主的尊貴。「我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沒人可以抵擋得了!」

  他這話的意思是他之前肯跟她交易,她該感到榮幸嗎?

  雖然對他的邪傲態度恨得牙癢癢的,冷承歡卻也很清楚,不管多麼奮力抵抗,她都還是沒有辦法勝得過他。

  正如她現在終究還是臣服在他腳下一般。

  「請你快些不要我吧!」這是冷承歡的希望。「早些放了我,讓我自由。」、

  「那很難。」君御天目前可沒有放走她的打算。「我不是說過嗎?除了要我放走你之外,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為你做到。」

  他湊身嗅聞她特有的馨香。

  「那就把我的姐姐還給我。」冷承歡捉住了他的話柄。

  「你確定那樣真的對她比較好?」君御天微揚唇角。「這段時間你可能會沒有什麼空間陪你姐姐,你以為她不會感受得到?而且她的身子可適合跟我們一起跋山涉水?」

  「你……實在太過分!」冷承歡被他這麼一問,頓時無言以對。她冷凝著一張素顏說道:「你分明是故意的,故意讓我無法與姐姐相聚!」

  她想要對他做出強硬的要求,但……想想他的話也沒有錯,她真的沒有多餘的時間心力去照顧姐姐。

  而姐姐,一定感受得到她的不同……她不願讓姐姐感覺到!

  所以……就讓她調適一陣子,與他回宮時再面對姐姐吧。

  儘管如此,她還是極想快些見到姐姐……這樣的心情好矛盾。

  「我們很快就回宮了,誰說不讓你們姐妹倆相聚的?」君御天微笑著。「我可是捨不得讓你難過的。」

  為什麼?為什麼聽到這樣的溫言軟語,明知是假的,她的一顆冰心卻還是不自覺地給融化了開?

  不知如何反應,她轉身想走。

  君御天自然是不肯放人。

  魔掌輕輕一扯,她如雲的烏絲使將她的身子牽捲進了他的懷裡。

  「我可不愛你每回都不留一句話就要離開。」君御天笑吟吟地說道,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模樣。

  「我更不愛你每回都揪著我的頭髮。」冷承歡反回他一句,掙扎著又想走。

  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夠早日與姐姐相聚?

  「你可以繼續浪費時間,我不介意。」君御天笑著。「我很樂意在這好山好水的地方繼續陪你耗著。」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走?」冷承歡心裡總是希望和姐姐愈近愈好。「若是我要求你現在立刻就走呢?」「你要求我現在走啊?」被她這樣問著,本來心理沒什麼打算的君御天突然有了個好點子。「想要求人,總得付出一些代價的。」他唇邊揚起了微微的邪笑。

  冷承歡瞠視著他,沒想到他竟然還另有但書!「好,你要我付出什麼代價?」她早就應該想到與一個魔鬼交易,不會是件輕鬆的事!

  就在她點頭的同時,她已經賠上了自己!

  微掀唇,君御天說出答案。「你可以侍奉我。」

  「侍奉你?」冷承歡不明白他的意思。

  「沒錯,若是你侍奉我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我就允你所求,我們等會兒就起程,不再多待在這兒一刻。」

  君御天邪魅的黑眼緊緊瞅著冷承歡晶亮的水眸瞧,想看她會做出什麼樣的回應。

  事實上,對於她的回應他很清楚。依照她的性子,她是會答應的,而他期待著……

  冷承歡猶疑了一下,而後一咬牙,「侍奉就侍奉吧!問題是……」她想到一點。「何謂讓你滿意?也許你會刻意刁難我!」

  君御天揚唇邪笑,「只要讓我最後要了你,那就意謂著我滿意了。」

  「你……」冷承歡幾乎說不出話來,心中有著無比的氣惱。「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他就非得讓她毫無尊嚴才能滿意嗎?

  「我想知道折下一朵高貴水仙的感覺……還有,我也想看看冷傲的水仙,究竟有沒有可能變成熱情的玫瑰?」君御天唇邊噙著邪狡的笑容。「怎麼,你答應嗎?」

  「我……」冷承歡無奈而漠然地回了一句:「我別無選擇,不是嗎?」

  他真的好狠!明明知道她還生澀得很,媚功決計比不上他那些數也數不清的女人,卻這麼對她……

  「你似乎對自己狠沒有信心哪。」君御天望著冷承歡黯然的容顏,蓄意激起她做然的那一面。

  「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而已。」冷承歡淡淡說道。

  「然而我又不能不做,所以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她的自知之明,是從幼年在將軍府時就被訓練出來的。而不服輸的性格,也是那時建立起來的!

  「你讓我很期待。」君御天微微一笑。

  他果然沒有看走眼,她不是那樣容易被打敗的女子……而這個特質,讓他更為迷戀。

  伸出纖纖玉臂,冷承歡環抱奢君御天,將螓首枕靠在他的肩上。

  她清幽芬馥的要香撲鼻而人,君御天不禁一陣心蕩神馳,下意識地柔撫起她細亮的烏絲來。

  光是順著她的髮絲,就能夠讓他有燥熱的感覺……她應該不知道吧?其實不需要任何媚態;他也會瘋狂的想要她!

  會要她這麼做,只是他真的很想見識看看,有著一身冷骨的她,究竟能夠為了想見自己的姐姐,嬌媚到什麼程度。

  不再遲疑,冷承歡開始解著自己的衣裳。

  她的心其實是百味雜陳的……有幾分緊張、幾分憤怒、幾分自慚、幾分感到墮落、幾分無奈……

  但是她卻又不得不這麼做!做一件她根本不純熟,完全不知如何做的事!

  也因此,她的玉手抖得厲害……

  「你在發抖。」君御天語聲中含著濃濃的笑意。

  「你很緊張,是不是?」

  「緊不緊張,與你何干?」不願意承認的冷承歡這樣回應他。

  她的表現很好?冷承歡在心裡咀嚼著他的話……他的意思是她已經跟那些女人一樣了嗎?

  嘗過了男女歡愛之後,她終於也不能自絕於情慾之外了……

  悲哀和自厭的感覺,深深地纏繞著她的心。

  「別讓我恨自己。」她痛苦地說著。

  「享受快樂,沒什麼不對的。」君御天微笑道。「這不是什麼罪惡的事。」他想到了當年的她。

  「不,」她依舊覺得骯髒。「你的女人太多……」她沒辦法視而不見,沒辦法跟別的女人共享同一個男人。

  「這代表你開始在意我,不能沒有我了嗎?」君御天邪佞地問。

  冷承歡因著他的問題而怔住。

  他說中了她的心!這是一個她極度不願面對的事實。

  腦子昏昏沉沉,她的心有著揪緊的痛苦。

  在君御天密集的衝撞下,冷承歡一次又一次地達到高潮,她不住地吸氣呻吟、嬌喘連連,幾乎陷人暈眩之中……

  而君御天的陽剛則射出歡偷的愛液,注入她的體內……

  兩人就這樣貼合著,一同享受纏綿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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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30 00:14:0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她不能容忍這種事發生!

  自從冷承歡來了之後,她的主子已經被聖上冷落好些天了。

  她的心極為護主,別人搶走她主子的風采,她就已經十分不悅,更何況是她主子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的主子是最好的,一直都會是!

  她一定要讓聖上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她的主子身上!

  為此她可以用盡任何手段,甚至不擇手段!

  

  他還真的如她所願,在與她歡愛完後,不再多加停留,立刻沿著漓江乘船而下。

  這並非一艘惹人注目的豪華船舫,但裡面卻是應有盡有,不但有專門賞景品茗的別室,連寢房都有。

  寢房……思及此,冷承歡心中不禁一揪。

  撫著頭,她要自己別再想下去,全心觀賞著眼前絕美的景致。

  斜斜的雨絲紛飛在微冷的空氣中,彷彿一張飄動的簾幕般,晃蕩著朦朧的美感。落到江水中的雨點則激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讓人的規線一凝注其上,就被捲人那圓渦之中。遠近的山峰千奇百怪,交疊出秀麗絕美的景色。

  山水同時在她眼前交錯著,讓她的心神有些恍惚了……

  「啊——

  身旁傳來一陣驚叫聲,強力拉回冷承歡飄忽的心思。

  「救命啊!」

  惶急而嬌弱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連思考也不用,她立即知道這聲音是誰的。

  「救救小姐!有人推她下水!」

  這是菊兒的聲音,她也知曉的……但,有人推佟水悠落水?是誰?

  還在思考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經激射而出,飛躍人江中,待其再度飛起時,已抱著濕淋淋的佟水悠。

  是君御天救了佟水悠。

  一認知到這個事實,她腦中突然有片刻的空白,隨後有種暈眩的感覺。

  眼前閃動而過的是君御天伏在佟水悠身上,唇覆著佟水悠的唇……

  她知這是君御天在救佟水悠。

  可是看到兩人的身子這樣緊密的交纏在一起,她的心就忍不住地有種連她自己都不知曉為何會有的痛楚。

  不能這樣下去!

  她的心不能對他有絲毫的在意,若沉淪下去,痛苦的人一定只有她!

  正如同當年將軍府中地位最卑賤的……最受人冷眼的人總是她一個……

  淡漠地別開眼,冷承歡挪動著虛弱卻堅定的步伐,轉身就走。

  「別走,你這個殺人兇手!」

  菊兒的聲音清晰地轉至她耳裡。

  應該不是在說她吧?她可是什麼事都沒做。

  冷承歡繼續移動步子,她一點也不想留在這兒。

  「你別走!兇手!」

  這次是一種抓觸感痛著了她。

  冷承歡冷淡地回過頭,對上了菊兒控訴的眸子。她不發一語,像是要看看菊兒會怎麼指責她。

  「是你,是你將小姐推下漓江的!」菊兒眼中燃著憤怒,「既然敢這麼做,就要有承擔的勇氣!」

  「我什麼也沒做。」冷承歡淡淡地別開身子,語氣是種平靜的漠然。

  「你還否認,我明明看到你將小姐推人江中的!」菊兒說得好家真有那麼一回事。

  冷承歡以冷然的目光著著菊兒,不置一詞。

  什麼也毋需再說。若這是蓄意栽贓,那她反倒很想看看事情會怎麼演變下去。

  「你一定是嫉妒小姐的地位,以為只要將她推人江中,你就可以取代她的一切了,是不是?」

  菊兒的指控傳人了冷承歡的耳中。

  她怎麼會這樣想呢?她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取代佟水悠的一切……癡心妄想是她從來就不會做的事!

  「你默認了,是不是?」菊兒冷笑著。「被我說到你心坎裡去,所以你說不出話了,是不是?」

  幾望著菊兒冷冷的微笑,冷承歡的唇邊泛漾出淡淡的笑容來。

  菊兒這麼做究竟有什麼好處?怕她搶走了君御天對佟水悠的寵愛嗎?不可能……她無心也無意去做這事!

  更何況君御天對她所有的只是強取豪奪,並不是疼寵憐愛!

  她太清楚,只是旁人無法看清—-

  「咳……咳……」

  嗆咳聲在冷承歡沉默時,劃破了緊繃的氛圍。

  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佟水悠虛弱地依偎在君御天的懷中,那我見猶憐的模樣,是她冷承歡怎麼樣也無法做到的。

  從以往就注定好的,佟水悠嬌柔,她冷漠,她們兩個是全然不同的典型、不同的生命……她從來沒有想過出了將軍府之後,還會與佟水悠有所交集,沒料到卻碰上了君御天……

  此時,菊兒的腳步已經飛快地往佟水悠身邊奔去。

  「小姐,你還好吧?你記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不愧是忠心的奴僕,那副熱切的模樣,真是無人可比。冷承歡的唇畔揚起絕冷卻極艷的笑容。

  「我……」佟水悠又嗆咳了規聲。「有……有人……」她的聲音極度綿開無力。「推我……」

  「小姐,是她!菊兒以手指著冷承歡,「奴才看到了,是她將你推了下去。」

  佟水悠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冷承歡,像是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沒想到是你……居然是你……」

  冷承歡的冷笑持續著。

  這究竟是誰策畫出來的主意?

  顯然君御天對她的佔有已經惹來了某些人的不快。

  而君御天又會怎麼處理這一切?

  「爺……」佟水悠偎在君御天壞裡,酥軟地喚著君御天,像是要求他為她處置冷承歡一般。

  「你怎麼說?」君御天暗黑的眸子直視著冷承歡,給予冷承歡一個解釋的機會。

  「無話可說。」冷承歡淡然答道。

  她沒做過的事,她何必說些什麼?無論他是想定她的罪,還是想聽她的解釋,她都隨便他。

  「好一個無話可說。」君御天輕笑著。

  不愧是他要的女人!到這種時候,還能如此不驚不懼地冷然面對。

  她被誣陷了,不是嗎?居然連辯解也不願意……看來她早就洞悉一切了。有趣,這情景實在有趣極了!

  佟水悠和菊兒的目光中盈滿了不解。

  「爺……」佟水悠輕喚著君御天,想喚回他的注意力,讓他還給自己一個交代。「咳……咳……」

  「你現在的身子太虛弱,不適合在外頭吹風淋雨。」君御天頗有深意地望著佟水悠。「命救回來就好,菊兒,你快扶小姐回房休息。」

  「爺……」佟水悠氣弱地喚著君御天,像是在懇求他帶自己回房。

  「你得好好休息。」君御天的手撫過佟水悠蒼白卻美麗的容顏。「至於這事,我自會解決,還你一個交代的。」

  佟水悠只好柔柔說這:「謝謝爺。」

  「至於你……」君御天的目光直凝著冷承歡。「我會好好處置你的。」

  

  冷眼望著菊兒攙扶佟水悠離去,冷承歡腦中所縈繞的全是君御天方纔那一句——

  我會好好處置你的。

  難道他真信了那兩人的話嗎?

  還在思索著,她的眸子已經對上他的近距離凝現,他的俊美容顏幾乎快要與她貼在一塊兒了。

  她下意識地往後閃躲,卻被他的大掌扣住後腦勺。

  「唔……」想要說些什麼,她的唇舌卻已經被他的侵佔。

  腦中迅速浮湧而上的是他方才吻著佟水悠、急救著佟水悠的那一幕。

  一思及此,她開始掙扎。

  她努力地搖晃著頭,費力地掙脫他的箝制。

  「別碰我!撫著被他親吻過的嫣紅唇瓣,她低嚷著。

  她不要自己的身上有著佟水悠的氣息!

  「怎麼?」君御天的唇邊漾著淺薄的微笑。「不愛你的唇有你那同父異母姐姐的滋味?」

  「你早就知道了。」冷承歡淡淡地答這。「那是一個可笑的錯誤。現下,我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想必,當初他在問著自己這件事的同時,就已經知曉實情了吧!

  天下之事,有什麼能夠逃出他的手掌心?

  「既然沒有任何關係,何必躲開我的吻?」君御天晶亮的黑眸深鎖著她的。

  「純粹不想要自己沾染上別的女子的氣味。」冷承歡冷淡地答道。

  是否當真與佟水悠沒有任何關係?她沒有辦法肯定……

  「是嗎?」君御天的眸中閃著混合笑意的質疑。「可是我想吻你。」

  語畢,他狂霸的唇舌又進攻她的檀口,強行與她的粉舌糾纏著。

  他的氣息薰染著她,讓她無法抵抗……但是佟水悠的氣味卻若有似無地滲人她的感覺裡,讓她想推開他的掌控。

  「別讓我覺得髒!」好不容易等到他結束這個熾烈的吻,冷承歡狂亂地搖著頭,無力地低道。

  「你不要我碰別的女人之後再碰你,那意謂著你在乎我嗎?」君御天唇邊有著濃濃了悟的笑容。

  「隨你怎麼想。」他的自大狂妄不是她所能控制。「我只是不想弄髒自己。」

  「我卻希望你變得和我一樣。」君御天低柔的語聲在她的耳邊迴盪著。

  「你……」他的想法,她無法臆測也無力阻擋。「隨你。」

  「你真是倔強,既然隨我,又怎麼會想抗拒我的吻?」君御天微微地笑著。「你這口是心非的女子……」

  他愀取一束她的發,以一種極為親暱的姿態旋轉把玩著,感受她髮絲那滑柔細緻的質感。

  「我……」冷承歡被他這麼一問,怔住而不知如何回答。

  她只能呆呆地望著他正在柔撫自己髮絲的大掌,感覺自己的神魂正一步步脫離自己的掌控中。

  「剛剛那件事,為什麼不辯駁?」君御天轉了個話題,大掌仍是戀淺地霸著她的髮絲.觸撫不忍離去。

  「你為什麼這樣問?』』冷承歡愕了一下。「該不會……」

  他早就知道事情不是她做的?若是如此,為什麼還說要處置她?

  「我著得一清二夢,是菊兒站在水悠身後,將她推人漓江中的。」君御天的唇揚出了深深的笑容。

  「那……」冷承歡想起了他方纔的沉默。「既然你都看得清清楚楚,為何不還我一個清白?」不僅如此,他還揚言說要處置她……

  「你想要我還你一個清白嗎?你需要清白嗎?君御天的唇揚著淡淡的嘲弄。「若是這樣,你方才為什麼會無話可說?」

  「因為我的話沒人會聽。」冷承歡不願做無謂的辯駁。「多說只會更解釋不清。」

  既然對方是故意要把罪過推給她,那她怎麼躲也沒有用。

  「誰說沒人會聽?」君御天將自己的耳貼附在她的唇邊。「我聽。」

  他的舉動深深觸動了她偽裝堅強、實質脆弱的心。

  「你……」冷承歡淡淡地別過頭,不顧自己的心再受撼動。「你趕快去照顧你的佟水悠吧!「

  「為什麼要我去照顧佟水悠?」君御天直直勾著她的水眸,大掌輕順著她的髮絲。「我要守著你。」

  他的聲音彷彿魔咒般地迷眩著她的心智。

  「為什麼?」冷承歡無力承受,低聲輕道。

  他難得的溫柔,竟然深深擄獲了她,讓她更加難以逃躲。

  這不是她預料中的,也不是她想要的啊!

  「知道為什麼剛剛我什麼都不說嗎?」君御天沒有回答,反提出問題。

  他正一步一步地進行碧他的擒心計畫。

  「不知道。」冷承歡淡然答道。

  要她猜他的心,她如何能猜得到?

  一直以來,就是他掌控著眾生哪!

  「你有問的權利。」這是他賜予她的。

  「知道了對我來說,有好處嗎?」冷承歡的唇邊揚出一抹淺淺的笑。「若沒有,那我何必知曉。」

  「意思是說,若是對你有好處,那麼你就願意知曉,是嗎?」君御天問道。

  「可以這麼說。」冷承歡點點頭,內心太過明白,沒有什麼問題的答案是會對她有好處的。

  「不置一詞,是因為我想看她們要如何對你。」君御天微微笑著。

  冷承歡被他的答案給怔住了,美目緊緊地凝視著他,無法說出話來。

  「你在將軍府裡,也是這麼受欺凌的嗎?」君御天順著她的髮絲的大掌移到了她的粉頰,柔柔摸著。

  冷承歡忍不住閉起美目,享受著他的撫觸。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君御天提醒著她。

  「還需要回答嗎?」冷承歡的心情突然激動起來。

  就是在將軍府內不被當個人看,她才會無論說什麼都要離開的啊!

  「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如何被對待而已。」君御天輕摟著她。

  「你……」君御天的溫言軟語徹底地擊潰了她的心防,打動了她的芳心。

  她不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她得想些方法來挽回!

  「你問這些,就只是想滿足你的好奇心嗎?」她冷冷地說道。

  她已經太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關心了。所以即使是他的好奇,都會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飛奔向他。

  「我只是想知道,如何能夠得到你的心。」君御天漆黑的眸子透出微微的笑意,瞬也不瞬地直睇著她冷承歡就這麼怔在當場,為了他的一句話—我只是想知道,如何能夠得到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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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30 00:14:2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他想知道如何得到她的心……

  雨絲輕飄在身上,冷承歡只感覺到眼前微泛著水霧,他的影像有些朦朧。心兒發著熱,似乎已不屬於自己。

  混沌不清的腦子已經再難思考他的用意,她只知道天下之大,唯有他在意著她曾受過的苦,唯有他……

  光這一點,她就再難冷漠、無法掙脫。

  主動覆上了自己的唇,冷承歡吻住了他。

  兩人的唇舌再度糾纏繾卷。

  「為什麼吻我?」離開她的香唇,君御天橫抱起她,沿著木梯直上船的高處平台,一個賞景最美之處。

  「因為想吻。」冷承歡微喘著氣。

  「為什麼想吻?」君御天繼續追問。

  「需要有為什麼嗎?」冷承歡不願說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意念。「想就是想。」

  這是屬於她的驕傲。即使交了心、繫了情,她都還是這般。

  怎麼能跟他說,她已經有了獨佔他的慾念,要以自身的吻為印記,想要洗去佟水悠在他身上的香氛?

  「好一個想就是想。」君御天低低地笑著,王者的姿態在笑聲中顯露無遺。「我要你,現在。」

  「好。」冷承歡這次沒有回絕。

  「不問我為什麼要你?」君御天揚高了唇角,成為笑容的弧度。

  「你會回答你想。」冷承歡微笑著,纖手撫觸著他沾染了雨點的髮絲。

  君御天低低地笑了起來,大掌執過她正在把玩著他的發的手。「很好,你夠大膽。」

  「你的發很美。」冷承歡仿拂著魔地低吟道。

  「你何時戀起我的發來了?」君御天問畢,低頭望著她的柔荑。「這雙手,我會讓它變得白嫩柔滑的。」

  「現下這樣不好嗎?」冷承歡掀唇反問。「這是一種紀念,一種對於過往難以抹滅的痕跡。」

  「當然不好。」君御天狂霸地宣告道。「你的全身上下、你的過去未來,能留下印記的唯有我。」

  在心已交出的此刻,聽聞到他這樣的話語,她霎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他能擁有她,代表他也能毀滅她……她不想如此,卻已阻止不了自身情潮的洶湧。

  「怎麼,呆了嗎?」君御天微微冷笑。「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寵物嗎?」聽到他的言詞,冷承歡忍不住脫口問道。

  「不是。」君御天搖頭,溫熱的唇微抵上她的。「你的唇,我的。」那嬌艷紅炫的玫瑰盾瓣,是如此鮮美而好嘗……

  冷承歡微微怔住的同時,他的吻來到她的鼻樑。

  「你的鼻,我的。」他一字一句地宣示道。

  冷承歡閉起瑩亮的眸子,等待著他的下一步。

  「你的眼,我的。」深深卻輕柔地吻上她閉起的眼瞼君御天發出昭告。

  冷承歡禁不住強烈顫動起來。

  「說你全部屬於我。」君御天想聽她的嗓音說出交付的話語。

  「我全部屬於你。」這是她交心的誓言。

  「那你的心呢?」君御天撫著她心房的位置,柔聲問著。

  冷承歡緊閉雙唇不語。

  她不會說的,即使心已交託給他,她還是不會說的。

  只要一說,她肯定會受到深刻的傷害!她一定會像當年娘戀上佟清朗一樣,即使佟晴朗根本不將娘當個人看,娘還是死也不願離開他身邊一般。她絕不要踏上娘的後塵,絕不!

  「承歡,你還不懂嗎?」君御天低聲輕笑著。「我要你的心。」

  「我沒有心,正如你一般。」冷承歡說著謊言。「你不是要我變得和你一樣嗎?」她反問他。

  「你如何知道我沒有心,承歡?」邪肆的笑容在君御天的唇畔捂起。

  魔手翻扯開冷承歡的衣襟,他伸手揉搓著她雪白玉嫩的左胸。

  「我……」冷承歡被他這樣一問,無言以對。

  「那只是你想像的,可也許我有心的,是不是?」君御天在她耳畔熱呼呼地吹拂著氣息。

  「你……」冷承歡要自己別再回應他。

  他再說下去,她會有可能真的愛上他,因他方纔的溫柔……

  不!不可能的!即使他有心,那顆心也不會專屬於她。

  腦海中又浮現數年前她望見的畫面……是的,這樣的一個男子怎麼可能有心?

  「我以我的溫柔,證明我的心。」君御天誘情的舉動一步步地展開。

  他一定要親耳聽到,她給了他,她的心。

  雨仍細斜地飄飛著,輕落在君御天和冷承歡的身上,雖說細微,但久淋之下,他們的衣衫早已濕了大半。

  尤其是君御天,早在跳人水中救出佟水悠時,衣衫就已全濕了。

  「承歡,為我解衣。」

  君御天出聲命令的語氣極為柔軟,像是央求一個心愛的女子為他更衣一般。

  「好。」冷承歡點頭回應。

  在冷承歡出聲應答的同時,他的唇舌同時攻佔她的香唇,滑舌溜人她的唇中翻攪著她的口、撥動著她的唇。

  她的手不自覺地輕顫著。她一邊回應著他的進擊,一邊為他解著他的衣物。

  他的熱吻從她的唇離開之後,攀過她的挺鼻、點過她的水眸、貼過她的粉頰,來到她那頭黑亮的髮絲。

  揉搓嗅聞著她烏絲輕揚的清香,他整個人深陷其中。

  一手纏繞著她的柔髮,另一手則將她的發從她的身後挪披至她的胸前,順手將她的上衣拉滑下她的腰間。

  她瑩白渾圓的雪峰裸露而出,上頭那顆粉紅櫻桃微微輕顫著,搭上她滑順的烏黑髮絲,成了極美的景象。

  白、紅、黑,三個顏色交織成讓人離不開視線的絕艷畫面,皓白更顯漆黑、墨黑更襯潔白,而其中的兩點微紅,是絕佳的綴飾。

  

  菊兒萬萬沒有想到她所使的招數竟然會失敗。

  那是她好不容易才想出的法子,而且她連時間都控制得宜,確定小姐不會有事之後,才將小姐推了下去。

  沒有想到她這般用心使計陷害冷承歡,卻反而讓萬歲爺的目光更加凝注於冷承歡身上!

  看著小姐日日鬱鬱寡歡的神色,她心中真的極為不捨。

  不能再這麼下去,她沒有辦法接受小姐的風采竟然全被那個雜種給搶走!

  護主心切的她,是絕不能看到這種情形發生的。

  因此,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小姐重新得回萬歲爺的目光。

  小姐實在是太溫柔、太不懂得耍花樣了,她一定得教教小姐才行!

  畢竟,身為貴妃的小姐,有的是權力!

  

  一抹纖纖身影閃進一家藥材鋪。

  「你確定這藥有用?」

  「絕對有用。」藥鋪主人保證著。「不但可以讓人春情大發,而且會在事後讓他根本忘記發生了什麼事!」

  「好,這藥我要了!」

  

  他被下了藥!

  他的身子愈來愈灼熱,腦子也愈來愈昏沉!

  狂亂的黑眸閃過瞭然的光芒——

  這菜……是春藥!

  他的四肢百骸熱得像快要起火一般,無論他怎麼強運內力都無法控制。是誰?究竟是誰對他下藥?

  腦子烘熱到全然無法思索的地步,他腦中浮現的唯獨她。

  一個有著瑩亮烏絲的冷然女子。

  一個只為他而狂焚的驕傲女子。

  再沒有其他身影,他的腦理心底只有她一個。在此時此刻,他只想擁著她,讓她除盡他的燥熱。

  她以外的人,他全都不要!

  唯有她的冷,才能解他的熱。

  推開她的房門,他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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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30 00:14:3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她從不敢奢盼或癡心妄想他的疼寵會有多久,更不敢想望他的溫柔能只專對她一人。

  在她的表情達意之後,她更是有種他會隨時棄自己而去的感覺。

  這是她之前所急切盼望的,如今她卻辣恐畏懼。

  是因為一顆心已經整個懸繫在他身上,所以即使表面強持冷靜,內心卻再也無法如當初那般超然了嗎?

  這幾日,他萬分的憐惜疼愛,已經讓她沉溺其中,完全脫不了身了!即使悲衷,她還是無法不沉淪…… ……

  走近門邊,她準備推門而入。

  這些日子已經習慣在她房內等待他的到來。

  微服出巡的他,還是有著正事要辦,當他回來時就會擾上她,與她纏綿。而為了符合他身為王者的喜好,在他們每到一處所居住的地方,她房內的床總是特製的——

  方便他們能夠在歡愛時更為欲意。

  纖手推開門,冷承歡一望見眼前的景象,頓時呆看在當場。

  不——

  當年的畫面全湧至腦海中,與眼前的景象交疊旋繞……連他自愛著她的景象都一起飄入她腦海中交纏……

  所有的影像混著眼前的情景在她腦子理回轉,她的頭就快要無法承受突來的痛楚……

  但是她不能倒!

  數年前的她沒有倒下,在他碰過她的此時此刻,她更是不能昏厥過去!

  若是這樣的話,她一定更著了他的道,讓他稱心如意!

  他的用意一定是這樣的,先對她拐騙誘哄,讓她的心步繼著她身子的後塵,一起周於他!

  然後,再一次摧毀她的身、她的心!

  是她自己傻……是她自己任由他奪去了她的身心、交託出她的一切……

  她本就知道他是不可信任的啊!

  是她自己要陷人他織就的柔情網中,怨不得他,但……

  不能!她不能放任他如此恣意妄行!她從小就看盡他人嘴臉,好不容易能夠規若無睹,怎能輕易敗陣在他身上?

  她不會讓自己輸得一塌糊塗!就算要輸,也要先回敬他才行!

  但要如何回敬?

  她紊亂的腦子在望著眼前畫面的同時,全然無法再思索些什麼!

  腦中一直響著的是他之前的話語——

  除了要我放棄你,我做不到之外,只要是你想得到的,我都給你……

  是這樣嗎?

  淺淺的笑容躍上冷承歡的唇邊。

  她決定跟他索討一樣東西——

  男妓!

  他如何玩女人,她也就這樣玩男人!

  她瘋了嗎?沒錯,當她交心的那一到那,就注定了她瘋狂的路子!

  反正她的身子已經骯髒到極點,怎麼樣也不可能清白,那就讓她沉淪到底吧!

  

  他的記憶,消失了一段。

  在將要遺忘的當時,他一直告訴自己,他要記得、他不能忘……

  但,即使擁有天下,他仍無法抵擋藥物的力量!

  終究,他還是忘了,那沒有她的一段。

  最悲哀的是,他記不得,他忘了那麼一段。

  

  當君御天的唇欲復上她櫻唇的那一刻,一抹絕冷

  的笑從冷承歡的唇瓣竄升而上,挾來他黑眸閃過的一瞬。

  「我想要一樣東西。」

  在要了那樣多的女人之後,他竟還有精力來找她?

  帝王果真不一樣,尋歡作樂的本煩比一般人更高哪……

  君御夭眸中的光芒轉為深沉幽暗。

  今日的她不大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只是,他感受到她那股醉心的愛戀,正被一股沉冷的氣息所包圍著……他甚至感受到一種決裂的恨意!

  「嗯?」他輕哼出聲。

  她想要什麼東西?

  「先記牢你的承諾,君無戲言。」冷承歡亮眸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你想要什麼?」大掌輕輕地撩撥著她如雲的愛絲,君御天寵幸的語聲中蘊著好奇的意味。

  冷承歡抿起絳唇。

  他就是那樣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此時她向他素討東西,他心裡一定極為得意吧?又能夠顯示他君王的無所不能了!如果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他會做何回應?

  「男妓。」

  簡單的兩字帶出冷承歡的想望。

  也挽來君御天難得的震愕。

  就是震愕,其實也不盡然。在冷承歡看來,僅只是黑眸中飛快閃逝的光影而已!

  「男妓?」君御天的語音微揚。

  他是不相信她會這麼要求,還是聽不清楚她的話?

  她記得她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陪我歡愛的男人,不能叫男妓嗎?」冷承歡微微冷笑。「我慾求不滿,想要別人陪我玩。」

  君御天的暗眸升上了火色的憤怒。

  見他無語,冷承歡繼續說道:「是你讓我學會男女歡愛的,我現在不夠滿足,想要很多男人一起陪我玩,正如當年你讓許多女人服侍一般。」

  是他將她逼到這個地步的!

  「為什麼突然提這些?』』君御天總覺得她的態度轉變之快,讓人詫異。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應該知曉。」冷承歡不顧再提。

  多說只會顯示出她的在乎,她不願!

  「我做了什麼?」君御天的語聲再度高揚。

  他可不記得他有做了什麼會導致她做出這樣請求的事來。

  這回換冷承歡沉默了。

  以為她沒看到,他就想賴帳嗎?算了……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與他爭辯了。

  「你究竟給不給?」冷承歡只問這一句話。

  君御天墨黑的眸中閃過一道暗芒。

  他隨手捲繞過她一束烏黑柔順的髮絲,唇邊微揚出冷情的弧度,賜恩般地開口:「如你所願。」

  

  她的心揪痛著。

  本想報復他,結果卻讓自己的心痛如絞!

  原本以為有可能換來他的震愕或狂怒,沒想到他是那樣寡情。

  她輸了,她真的徹徹底底地輸了!

  在他對她溫柔的當時,她還傻傻地想過,在他的心裡她至少跟那些女子有著不同。

  然而,在他答應她並且迅速完成她所求的此時,她知道,她的想法是天真愚蠢到了極點!

  他的心,從來就沒有放在她身上過!

  應允她的要求,他為她找來了四名男妓。

  這些男妓,此時正前後左右地包圍住她。

  她的視線掠過這些人,到達坐在一旁,以帝王的姿勢俯瞰著這一切的他。

  「你還不走?」冷承歡出聲趕人。

  君御天挑揚起眉,唇畔帶著邪肆的笑容。「我何必走?你是我買下來的,我有權利看你如何辦事。」

  冷承歡的心跌宕得更深。

  他在向她宣告,她只是他的貨物嗎?

  既然他要看,那麼她也就如他所願,玩給他看!

  重重吻上眼前男子的唇,冷承歡過度的激動已經將她艷麗的容顏燃燒為一片配紅。

  君御天的神色轉為鐵青。

  既然他找來那麼多個男妓,那她不好好享用,恐怕也有違他的美意。

  心一狼,她強壓下心中的嘔吐感,纖手撫上左側男子的陽剛。

  「喀!」木椅的椅把在她的手撫上那男子的男性時應聲碎裂。

  「走!」君御天如一陣風般襲掃向她,刮走了她身邊的四個男子。

  他緊緊摟擁著她,將她圈箍得死死的!

  「你做什麼?」冷承歡歇斯底里地喊出聲來。「你不是送人給我享用,又要在一旁觀看的嗎?」

  他未置一詞,只是狂吻著她嬌美的唇瓣,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冷承歡的使勁掙脫,全然無效。

  宜至君御天主動離開她的唇,冷承歡才急喘道:「君無戲言,你既然敢說敢做,就不能反悔!」

  「既然我是君王,那麼我想朝令夕改,又有誰能奈我何?」他渾身充滿了君王狂霸的氣息。

  「你……」冷承歡用力地捶打他,厭恨至極遠種被人掌控一切,無力逃脫的感覺。「別碰我!」

  他是個罩著君王外衫的惡魔!

  「別碰你?」君御天突地笑出聲來。「你不是說你不滿足嗎?這會兒怎麼又不要人碰你了?」

  「我再不滿足也不要你碰我!」冷承歡嘶喊出發。「就是你讓我不滿足的!你走!你快走!」

  一想到之前那些女子服侍他的景象,她就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我讓你不滿足?」傲然的笑容躍上他血色的唇角。「你真是這樣覺得的?」他的語聲中有著讓人戰慄的森冷。

  「是!」冷承歡冷硬地答道。

  就算她現在已經輸得徹底,她還是不願示弱!

  這是屬於她的驕傲,一種在被摧毀至極時會衍生而出的防衛!

  「好!」君御天狠狠咬牙,露出殘酷絕冷的笑容。「我就要讓你自己看看,你究竟滿不滿足!」

 

  她被他點了睡穴。

  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反正當她醒過來時,眼前的景象立刻駭住了她。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辦到的,但是她現在置身之處,肯定不是普通的房間。

  銅鏡佈滿了這房間的四面牆……不!應該說這房間的牆本來就是以銅鏡造成的。除此之外,以紫木製成的低矮通鋪上鋪滿了柔軟的墊子。她拾眸向上望,竟連上方都鑲滿了銅鏡!

  「這是做什麼?」被他摟擁在懷裡的冷承歡開口問道,因為過度詫異而忘了掙扎這麼一回事。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君御天將她拋到床墊上頭。

  冷承歡被他這麼一丟,才立刻想到要逃跑。

  「別走!」君御天將她壓下床墊。「你別以為你逃得掉!」

  「別碰我!」冷承歡推著他。「你別碰——」

  她的語聲被他密密實實地吻人口中。

  輾轉吮吸著她唇中的冷香,君御天發洩著自身的怒氣。

  冷承歡反抗著他激狂的吮吻,卻發現自己的抵抗全然無效,只是抉來他更深的進擊著她的檀口而已!

  她不想陷人,卻彼他滑溜的舌翻擾得無法不回應。

  唇舌纏綿成一片火熱的春意。

  「我看光憑一個吻,你就已經無法自拔了!」君御天邪傲地笑著。「你還說我沒有辦法滿足你?」

  冷承歡嬌顏火紅,怒氣沖沖地回道:「誰說我無法自拔了?我只不過是做個戲,滿足你君王的自尊而已!」

  她的青絲因為激動的掙扎和激情地擁吻而狂亂地散成烏瀑,瘋狂地說發他想掠奪的心魂。

  「做戲?」君御天輕哼出聲』。「真是在做戲?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是怎麼做戲的吧!」他的手摩挲著她胸前挺立的高聳。

  冷承歡怒瞪他,揮拍著他的手,「別碰我!別讓我覺得自己髒!」

  他的身子有著太多別的女人的碰觸,她無法忍受!

  「要滿足又怕髒?」君御天斜挑起眉。「怕是很難吧?」

  他開口吻住她張口欲言的唇,狡舌與她的粉舌緊密糾纏旋繞著,執意喚醒她全然的回應。

  雙手將她環抱而起,讓她枕在自己的胸膛上,君御天讓她背對著自己。

  憤怒過頭的冷承歡這也才發現,她剛好能夠在鏡中清楚地望見自己怒氣沖沖的模樣……他該不會是想……

  被捲人慾望波濤中的兩人,雙雙陷溺在情海中痛苦和愉快,同時虜獲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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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沒有想到都已使出狠招,萬歲爺和冷承歡的關係還是那樣密切,萬歲爺還是只臨幸冷承歡!

  「這下子你可得意了吧?」菊兒冷眼瞧著冷承歡。

  「得意」冷承歡絳唇微揚。

  她該得意些什麼?她要得意些什麼?

  「萬歲爺只專寵於你,只要你一個人服侍他,你應該感到很得意吧?」菊兒唇邊泛著冷冷的微笑。

  「得意?」冷承歡重複道。

  菊兒若是搞清楚君御天對她做的事,會覺得她應該得意嗎?

  在眾人面前的佔有慾是他君主的一種表徵,而在私下……

  他以攫獲獵取她的臣服來滿足他君主的慾望!

  即使她多麼激烈抗爭,他都有辦法讓她變得服服帖帖的,以奪得她的屈服為一種享受!

  若是她執意強裝無反應,他也會激狂地喚起她每一分反應,再深深地讓她覺得痛苦不堪!即使她柔順地屈服,他都還會使盡方法讓她反抗……

  總而言之.他們的狀況就是僵凝於此!她想逃脫,卻又無法改變,畢竟在還沒回到宮中之前,她姐姐都還在他的手裡啊!

  「你一點兒也不得意?」菊兒見冷承歡的語氣含帶著質疑,便開口問了她。

  「我何必得意?」冷承歡微啟楓唇。「我恨不得早日離開他。」

  「別惺惺作態了。」菊兒不信她。「如果你當真想要離開,為什麼不早一點走?」她不經思索就問出口來。

  「你以為他要的人,能夠逃離他的身邊?」冷承歡反問著。「我何嘗不想逃?」她就是逃不掉,才會沉淪至此……

  菊兒沉默不語。

  是的,萬歲爺想要寵幸誰,的確不是她這個小小的奴婢所能掌控的;她也很瞭解,萬歲爺想留的人,她更沒有能力趕走!

  已經耍出那些花招了,萬歲爺還是寵愛著冷承歡!

  她是真的沒有法子可想,但是她就是不平啊!

  眼見小姐不好受,她也不會讓冷承歡好受的!

  見菊兒不語,冷承歡也無言,兀自進人自我的思緒中。

  不在乎了,即使受再多的苦,她都不在乎了……

  「只要回到宮中,見到姐姐就好……」在不經意之間,冷承歡將自己的心事給說了出口。

  聽著冷承歡的話語,菊兒的眸中閃過一道冷光。

  她明白了,冷承歡的弱點是一一

  冷解憂!


  「姐姐!」看到冷解憂的當時,冷承歡的淚水立刻盈滿了眼眶。

  抱住了冷解憂,她要確定在自己面前的姐姐,是真實的存在著。

  「歡歡……」冷解憂笑咪咪地看著冷承歡。「歡歡……歡歡……」她興高采烈地撫摸著冷承歡。

  「姐姐,你好嗎?」冷承歡強忍住淚水。

  「很好,只是想歡歡……」冷解憂微笑著。「歡歡好嗎?」冷解憂撫著冷承歡細緻的容顏。

  「歡歡很好。」冷承歡說著違心之論。

  「歡歡很好……』,冷解憂嘻嘻笑著。「歡歡很好就好……」

  冷承歡緊擁著冷解憂,聽著她那句「歡歡很好就一好」,激動得全然無法言語。心想只要姐姐好,就好 無論她受多少苦,都值得!

  

  與他的糾纏一直持續到兩人回到宮中。

  外人以為君御天極度疼寵她,和她形影不離、十分恩愛,以為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只有她知曉,她是萬般屈辱於一身!

  這情形,回到宮中更甚了!

  和以往截然不同的富貴生活,對她來說不是一項恩寵,反而是拘束!這個皇宮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個牢籠!

  後宮的鬥爭,她已經深深地感一受到了!不想涉入,但是主角偏偏又是她,要她真正與之無關,想來也難哪!

  「我要封你為後。」親吻著她柔軟烏黑的細滑髮絲,君御天在她的耳畔吹拂著暖人的熱氣。

  「別懲罰我!」冷承歡直覺地這麼回答著。

  「我頭一回對一個女子說要封她為後。」君御夭的眸子陰暗幽沉,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感覺到很榮幸嗎?」冷承歡冷語相待。

  他倆的關係是極為奇妙的,常就這樣僵持不下。

  只因他們都太驕傲。

  「我早預料到你不會太高興。」君御天微微冷笑著。「若你表現出來的是極為喜悅的模樣,那你就不會是我要的女人了。」

  「那我還真該高興些。」冷承歡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

  「不,你不會的。」君御天仔細地端詳著她,撩玩著她如絲鍛般的發。「封你為後,你不會高興的。」

  他太清楚她的本質。

  「明知道我不會高興,為什麼還要封我為後?」冷承歡楓唇漾出冷笑。所以她方才說他在懲罰她是沒有錯的,他分明是在跟她過不去!

  「因為我高興。」君御天吻上她顫紅的唇。

  唇舌的交織纏綿席捲了她,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是啊!他要做什麼都是毋需理由的!只要他高興,天底下有什麼是他無法得到的?

  「放我走。」在結束親密的纏吻之後,逸出她口中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她不要再跟這個惡魔在一塊兒了!

  遲早有一日,她會被他折磨至死!

  時時刻刻,在他親她吻她、與她親密相纏時,她的腦子都會浮現無數個女子的身影,以及她們的媚吟、她們汕笑著她的聲音……

  她無法接受和許多女子共同分享一個男人,卻必須這麼做!她得容忍他的唇可能才親過別的女子,而後又來吻觸她……

  她想抵擋、想逃躲,卻掙脫不掉!、

  偏偏在厭惡他、痛恨他的同時,她又是如此愛他!

  這樣愛他又恨他的痛苦,她已經快不能承受了!

  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她真的會瘋的!

  「你想棄冷解優於不顧了,是嗎?」君御天唇邊咧出狂肆的笑容。「你以為你自己能照顧好冷解憂?」

  被君御天這麼一激,冷承歡愕然無語。

  他的質疑沒有錯!此時的她,的確不知道要如何給姐姐更好的生活……是他給了姐姐最好的照顧!

  「你怎麼能夠這樣控制我?」不知如何遠離的冷承歡以怒眼對向他,聲音中有著濃濃的淒楚。

  「這是給你無故收回你的心的回報。」君御天唇邊揚著殘忍的笑容。

  「總之用盡任何手段,我都要得到你、得到你的心,承歡……」

  若不是還有個姐姐,她真的會以自盡來結束一切!

  

  終於回到了宮中。

  菊兒想也沒有想到身為貴妃的佟水悠,在萬歲爺極度寵幸冷承歡之後,竟然會被視若無睹。

  她費心打點出來的主子哪!

  眾人的目光不但全都轉移到冷承歡身上,最近還傳出一個消息——

  萬歲爺有意封冷承歡為後!

  不!她的主子不好過,她也不讓冷承歡好過!

  冷承歡的弱點……

  她會好好把握的!

  

  冷承歡發現了一件比她受君御天的傷害更為讓她震驚的事!

  那是今早要隨君御天出門狩獵之前,她去看冷解憂的時候發現的。

  那時的冷解憂還沒起床,睡在床上。

  看見冷解憂翻來覆去、眉頭深鎖的樣子,她就已經深覺納悶。

  而後,她聽到了冷解憂的囈語。「不,憂憂很乖……不要刺憂憂……憂憂很乖……憂憂真的很乖……」

  挑起秀眉,冷承歡直覺事情不尋常。

  難道解憂受到什麼傷害?最近後宮因為她的到來而極度不平靜,所以不是沒有可能……

  也不管會不會擾了冷解憂的睡眠,冷承歡動手解去冷解憂的衣服。

  當冷解憂的衣服被剝除的同時,冷承歡詫異而心痛地睜大了眼——

  冷解憂的身上滿是傷痕,而那些傷痕很明顯的是被人用細針給扎刺出來的。

  天哪!是誰下這麼重的手?

  針尖扎刺人皮膚的感覺,她光是用想的就痛徹心扉!

  是他嗎?

  她不能不懷疑他!畢竟他曾說過要讓解憂性命堪慮的話!

  只是若真是他,他又有什麼理由下此重手?

  是了,他是君主,做什麼事都是毋需理由的……

  「不要刺憂憂……不要刺憂優……不要……」冷解憂從睡夢中驚醒,惺忪的睡眼望見了冷乘歡。

  她突地抱住了冷承歡,好像溺水者見到浮木就會使勁地攀附一樣。「歡歡……有人刺憂憂……」

  「是誰?」冷承歡一定要問個清楚。

  「憂憂不記得了,憂憂不想記得……」冷解憂頻頻搖頭。

  「忘了也好……」『冷承歡微笑地撫著冷解憂。「忘得好……」

  千萬別像她,痛苦的事永遠緊緊纏繞著她,忘也忘不掉……

  「歡歡……我們不要住這裡了,好不好?」冷解優抬起畏怯的眸子,詢問地望視著冷承歡。

  冷承歡還來不及開口答覆,冷解憂又繼續說道:「這裡的人都好壞……有人要刺我,還有人想打我……」

  冷承歡聽得心中一痛。

  「歡歡帶憂憂走好不好?」冷解憂央求著冷承歡。

  「好。」沒有第二句話,冷承歡點頭答應。

  她早就想走了,只是因著解憂,她無法不留下。

  然而皇宮內戒備森嚴,她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

  待會兒要隨他去狩獵,想來正是個好時機。

  只要能帶著解憂出去,再乘機溜逃就好!

  「我要帶解憂一起去狩獵。」這是冷承歡的堅持。

  「若是不讓我帶她一起去,我就不去。」

  「你以為這由得了你?」君御天薄唇微揚邪笑,一副視她的威脅為無物的姿態。

  「你……」冷承歡的明眸一黯,緊緊瞅規著他晶亮卻慵懶的眸光。「那件事,該不會是你派人做的吧?」

  他這樣據做的姿態,讓她沒有辦法不懷疑他!

  「什麼事?」君御天瞇起眼眸。

  「解憂全身上下都是針扎出來的傷口!」冷承歡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極為激動。

  君御天的眸中有著不知情的微愕。「有這一回事?」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演戲?」冷承歡已然無法分辨。

  「能毀去我的承諾的,只有我一個人!」君御天的眸中閃過冷光。「我如果真做了的話,不會否認的!」

  冷承歡細細咀嚼著他的話語。

  他說的沒錯。

  若事情是他唆使旁人去做的.他沒有那個必要佯裝不知道。

  反正他也不怕她恨他,不是嗎?

  「就是因為發生這樣的事,我才要解憂跟著我。」冷承歡說道:「我怎麼能夠確定不會再有人傷害解憂?」

  「你的意思是,你得將她天天帶在身邊?」君御夭半瞇的黑眸透出暗芒來。「你以為我會允許?」

  「不然你要我怎麼辦?」冷承歡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是他將她拖進這後宮的鬥爭中,讓解優受到傷害,卻又不讓她親身照顧解憂……

  「我會派人將事情查清楚,讓任何人都碰不得冷解憂。」這是君御天給冷承歡的回應。

  「你的承諾,可以信幾分?」冷承歡斜眸質疑著。「我不能夠相信你。」

  「我會以我留你在我身邊的這股勁兒來處理這件事。」君御天撫著她烏亮的髮絲,冷笑著。「我會這麼做,一直到她老死為止!」

  他的話,已經沒有辦法不相信他。

  「你真的會一輩子都這麼對她?」冷承歡詢問著君御天,在心中暗自做出了一個決定。

  若他的允諾能夠確保解憂安全無虞,那她,也就能夠放心地走了……

  她活著,只為了守護解憂!

  今日若能將守護的責任交託出去,她就能夠活出自己了……

  不!應該說她就能夠死而無懼……

  「我不會原諒你對我的懷疑。」君御天狠狠吻住她的唇。「我不容許我的女人對我有任何的質疑……」

  冷承歡重重嬌喘歎息著。

  他的女人……這樣的叫喚有著濃濃的佔有慾……可悲的是,他的女人實在太多了……

  有她無她,又有何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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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30 00:15:0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終於被冷承歡抓到機會溜逃。

  趁他捕到了一隻白虎,一群人正因此而忙亂狂歡時,她偷偷溜出那狩獵的陣仗。

  「咻——

  不知從哪裡射出的箭,射到了她身下的那匹馬,馬兒因為受驚過度且又受了傷,因此拔足狂奔——

  一個不穩,她就這樣硬生生地摔跌於地上。

  「啊——」冷承歡痛得尖嚷出聲。

  前方就是她要跳的懸崖了……

  冷承歡努力地撐起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崖邊行去。

  驟然,一個頎長的身影籠罩在地面前。

  毋需抬頭,她便知道來人是錐。

  「想逃?」冷冷的笑浮上君御天的唇畔。

  冷承歡被摟抱入他的懷中。

  她緊閉雙唇,不願再語。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懷裡的氣味……總是讓她又迷眩又痛恨的!

  他的唇狼狠地印上她的唇瓣,吮吸她唇內的芳津,他的表現是激狂至極的。

  「我說過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你怎麼還是不聽?」君御天微笑著,聲音有著濃重森冷的氣息。

  「我一定要離開你。」嬌喘的冷承歡,一字一句皆是堅決不已。

  而且,這回她的離去,會是永遠的……

  她再也不要與他如此痛苦地糾纏。

  「我一定不會讓你離開。」這是君御天狂霸的宣告。

  突地一個旋身,君御天抱著她飛離原先所站的地方。

  兩人愈來愈接近懸崖。

  冷承歡正覺納悶,在望見他們原先所站位置上的一枝冷箭時,才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

  「讓我被一箭射死,豈不正好?」冷承歡冷聲說著。

  誰要殺她,她已經不在乎!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君御天加重了語氣。「若是你再次逃離我身邊,別怪我對冷解優不利!」

  「你……」冷承歡明眸圓睜。「你才答應過我的……」

  他怎能言而無信?

  「只要能夠留住你,無論什麼方法,我都會試!」君御天微微冷笑。「就算是要我背棄自己的承諾,我也不在乎!」

  「不——」冷承歡不知道哪來的一般力量,掙脫出君御天的懷裡。

  她沒有辦法再接受他這樣霸道的佔有!

  她會瘋的……被他這樣反反覆覆地控制著,她真的會瘋的!

  不要,這回她不要再因為姐姐而受他箝制了!

  她要為自己活!她要掌控自己的命!

  「我要離開你……她搖晃不穩地背崖向後走,思緒已經是極近崩潰的瘋狂。「我一定要離開你……」

  就這樣踩空了也好吧!

  當初是他在崖邊留下她的,可這回,他留不住她了!

  「你回來!」君御天健臂向前一伸,想將她抓回自己的懷裡。

  「不……」冷承歡絕然地望了他一眼,轉身向前,在他還來不及捉到她的那一瞬問,縱身往下跳。

  「你這次再也留不住我了!絕艷的笑容浮漾在她唇邊。「再也留不住。

  「你以為我會讓你就這樣走?」君御天準備同她一塊兒縱身往下跳。「我說過,我要你,一輩子!」

  一技冷箭突然射人他的背後,重重地貫穿他。

  「啊——」他嘶吼著。

  即使使他伸出了手,縱使他也想躍下身去,卻使不出一丁點的氣力,只能望著她一身白衣,飄然遠離他的視線……

  「你終究,只是要我罷了……」

  他並不是愛她的啊!

  她淒楚的聲音迴盪在崖邊,重重地敲擊著他受創的身心,他終於無力地倒下……

  

  「皇上!」驚呼聲隨著君御天的倒下而響起。

  崖邊的侍衛慌亂成一回。幾-

  沒有人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護駕!別讓刺客跑了……」

  

  她純白似雪的身子如風中棉絮,輕輕飄落而下腦中飄晃而過的,是一幕幕與他有關的情景。

  從她年幼時望見的那一場緊密交纏開始,當時她以為此生不可能與這人有牽扯……

  一直到後來的再度相逢,她無法再漠視他的存在牽扯不停、揪心不斷……她所有的情感在他偶有的溫柔中全部交託,注定了她悲涼的往後……

  因為愛得太瘋狂,無法接受他的多情,所以冷然相對,然而他又偏執地要激起她的熱情……

  這樣的傷害,她沒有辦法再承受!

  他那非關情的溫柔、非關愛的佔有,只是慾念的碰觸……她沒有辦法承受太多……

  冷承歡……她的名字啊!在承歡他身下的時候,她的心早已枯萎冷死。.

  不想步上娘親苦苦等候、不忍離去的後路,她只好選擇這種方法決絕地離開……

  自私地在他的心裡留個屬於她的位置!

  得不到她,他應該就能夠記得她了吧?

  這樣的她,是不是就能用另一種方式在他心裡單純的存在?

  唉……嬌口逸出一聲歎息。

  這個問題,對她而言還是個謎……

  就連崖邊訣別時,他都沒有一絲對她的戀棧,只是冷狂的佔有……她要如何欺騙自己他真會惦念她?

  她到底,只是他的玩物啊!

  

  意識朦朧之間,她離去時最後一句話不斷地在他耳邊回饒著。

  你終究,只是要我罷了……

  誰說他只是要她的?他對她,絕不只有如此!

  那還有什麼是他未曾說出口的?

  似乎有許多人在他身畔晃來晃去,好像很忙碌……弄得他無法集中思緒……

  他只有在想到她時,心會有愀擰疼痛的感覺;只有摟著她、擁有她的人,卻不能真正得到她的心時,會有一種極度瘋狂想毀滅一切來得到她的想望……

  唉……他的耳邊於佛傳來她深深的歎息,諷刺著他還是沒想通……

  是愛啊!

  他一直沒有告訴她的,是他愛她!

  就因他從沒說過這個字,所以她將她的心收回?

  就因他從未對她傾訴愛意,所以她激烈地選擇跳崖?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不能接受他到最後連她的衣角都捉不著……他不能接受!不能!

  他不會讓她離開他身邊太久的!

  眼前好像浮現了她那絕冷的微笑,在笑諷著他的無力……

  不!他不能任她如此!

  她應該是屬於他的,一輩子!

  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要她回到他身邊!

  他如此愛她,怎麼可能就這麼任她一走了之?

  她沒有辦法逃掉的!永遠沒有……

  

  找不到她!

  連屍首也不見影子!

  他已經不知道派過多少人去尋她的蹤影,甚至親自到了那個崖底尋找她的蹤跡,卻迫尋不著。

  她究竟在哪?

  她難道不知道,她就算躲到天涯海角去,依著他的性子,他無論如何也會將她給尋回來的嗎?

  「皇上……」佟水悠的輕柔叫喚聲在君御天的身下響起。

  冷承歡躍崖後的日子,她又重新獲得皇上的憐愛。

  「怎麼?」君御天薄唇噙著冷笑。

  這頭烏絲、這般姿態,真的很像她……

  只是,終究不是她,也沒辦法代替她。

  她對他而言,是獨一無二的!

  佟水悠抿了抿唇,像是想了很久才說出口般。

  「皇上常常把臣妾喚做承歡……」她的臉色有些為難。

  「承歡?」念出這個名字,君御天的心又震痛了。

  「將你喚做承歡?」他唇畔的冷笑看來更薄情。

  「是。」佟水悠點了點頭。

  「朕怎麼有可能將你喚為承歡呢?你們是那樣不同!」君御天微笑地撫著她光裸誘人的玲瓏嬌軀。

  「皇上……」佟水悠聽到了這樣的回答,露出了嬌柔的微笑。

  只要皇上別把她當成承歡,她就放心了……

  「所以聯是在喚承歡,不是在喚你,懂嗎?」君御天語氣極其輕柔。

  佟水悠臉上的微笑立刻凍結凝住。

  有哪個女子能夠接受男人在愛撫著她、與她交歡纏綿時,口中還喚著別人的名字?

  「怎麼,你看起來臉色很蒼白哪!」君御天唇畔掛著冷情譏諷的笑容。「才聽了這話,臉色就難看成這樣,怎麼成呢?」

  他的大手撫上她泛白的容顏,引來她的輕顫。

  「皇上……」佟水悠柔聲叫喚著。

  這是皇上對她的憐愛嗎?

  「朕還有別的話要告訴你,你可不能昏過去!」君御天以極為低柔的語調說著。「佟貴妃……」

  佟水悠感覺全身發冷了起來。

  是因為她光裸著身子所導致的嗎?

  「皇上有什麼要交代臣妾的?」佟水悠嬌聲詢問。

  「沒什麼。」君御天唇邊泛著森寒冷笑。「朕只是想跟你討教討教,要怎麼樣把一個奴才教得這樣出色罷了!」

  佟水悠愕然一驚,內心升起不樣的預感。

  菊兒做了什麼事,她都曉得,而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佟水悠佯裝不知情。

  「那時在聯的膳食中下春藥的是誰?」君御天微微冷笑。「將冷解優刺得遍體鱗傷的是誰?買通殺手,準備在狩獵時一箭射死冷承歡,最後發現朕要救冷承歡,連聯也想一併殺掉的,又是誰?

  佟水悠倒抽一口氣。

  菊兒做的事,他都知道了?

  「朕實在根想知道要怎麼樣才能教出一個如此出色的奴才,你教教聯吧!」君御天的微笑不帶任何暖意。

  佟水悠禁口不語。

  沒有了……什麼貴妃、什麼皇帝的憐愛……都沒有了……

  眼前突地漆黑一片,她什麼都望不見了……

  「昏了?」君御天唇畔蘊著邪狂的笑容。「怎麼這麼禁不住?朕什麼都還沒做呢!你這樣怎麼行呢?」

  還是想念他的承歡哪!

  那總有力量承擔他的一切的承歡!

  當時,她會突然收回她的心,想必是見到了什麼使她誤會的畫面了吧?

  她,總是猜疑著他。?

  等他尋回她,他一定要跟她說,這樣不信任他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會好好教育她的!-

  承歡……她什麼時候才會回到他的身邊呢?

  她究竟打算躲他到何時?

  

  市集上一群人正熱絡地討論著。

  「聽說皇上廢了後宮?」

  「是啊!但不是聽說,那可是真的。」

  「到底是為什麼啊?皇上之前可還沒有讓哪位嬪妃為他生過子嗣,這樣怎麼成呢?」

  「好像是因為佟貴妃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吧!不過說也奇怪,管教奴才不當,怎能構成大禍?」

  「為了佟貴妃而廢後宮?皇上應該不可能這麼做啊。」

  「我想也不是這樣的,這應該跟之前皇上打算封後的冷美人仍下落不明有關吧?皇上不是為了尋她,費了許多功夫嗎?」

  「對,這個原因比較有可能。」

  「皇上對冷美人還真是深情……」

  「你們知道嗎?這冷美人據說是佟貴妃同父異母的妹妹哪!」

  「啊?她們是姐妹?」

  「是啊!已經被廢的佟貴妃,聽說是冷美人的姐姐……

  眾人持續地議論紛紛,以致於沒發現,他們的身側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息。

  那歎息,屬於一個冰冷絕艷的女子——

  她姓冷,名承歡。

  
  已經告訴自己多少次不要再想他、不要再念他,為何在聽到眾人談論著他,談論著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情事時,她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他真的廢了後官?

  究竟是為了什麼,她不明白,也許只是他的慫意妄為也說不定……反正不可能是他們所說的,他對她的深情……

  他對她從來只有佔有,沒有深情!

  他會尋她,怕也是因為沒有別的女子會想要逃躲他,而且真的這麼決裂地做了吧?至於佟水悠究竟做了什麼事惹怒他?她不清楚,也用不著費心。

  他想要誰、想廢誰,都是他的事!

  真的廢了整個後官又與她何干?

  從她跳崖沒死的那一到那開始,她就已經決定斷情了……

  斷去所有對他的情念哪!

  問題是,真斷得掉嗎?

  若是能斷得一清二楚,為何她還會如此深切的歎息?

  不!她要忘了他,一定要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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