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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少女見狀,似乎對於許攸這種膽大包天的行徑十分贊同,意外地朝她笑了笑,甚至還豎了個大拇指,這才慢悠悠地背著手回了屋裡。許攸這才鬆開捂著齊王嘴巴的手,收到後背悄悄擦了擦。
齊王都快氣暈過去了,怒髮衝冠地衝著她吼,「好你個小雪團,膽子還真肥啊你,敢對本王動手!你還真是雪團啊!」
許攸對齊王殿下毫無邏輯的推理表示無語,她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朝他道:「齊王殿下,我們家阿初還躺在這裡呢。」她這會兒還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
齊王這才從激憤中回過神來,趕緊抄手把阿初往屋裡送,直到將他在床上安置好了,齊王殿下又要繼續來找許攸的麻煩。許攸對這位大人已經無話可說了,扶著額頭拒絕跟他說話。
齊王倒也不惱,坐在一旁絮絮叨叨,許攸一邊給阿初擦汗,一邊不住地往外看。不一會兒,那少女就出來了,手裡頭拎著一個紙包朝許攸招手道:「不用開什麼方子了,我家裡頭有藥,直接給你抓了。」
這姑娘真是太貼心了!許攸感恩戴德地接了藥,那少女又引著她去廚房熬藥,「廚房裡多的是小爐子,你隨便挑一個就行。」
許攸又趕緊拎著藥去廚房,齊王摸了摸下巴,倒是沒跟過來。
結果,才過了一會兒,許攸就聽到從外頭傳來那個少女暴躁的怒吼,間雜著齊王的大呼小叫,然後,又是一陣登登登的聲響,齊王殿下氣急敗壞地衝到廚房來了,一張漂亮的面孔漲得通紅,咬牙切齒地恨得直跺腳,嘴裡還不住地小聲嘀咕著什麼「庸醫,混球……」
許攸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出聲勸道:「齊王殿下,不是我說你,年紀都一把,跟人家小姑娘較什麼勁?不說你吵不過人家,就算真吵架吵贏了,說出去也不是多麼體面的事……」
齊王一臉茫然地看著她,「我什麼時候跟你較勁了?」
許攸無語地看了他半晌,決定不跟他說話了。爐子裡的藥已經熬好,許攸小心翼翼地把藥汁倒在碗裡給阿初送過去,齊王在廚房裡發了一會兒愣,再跟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不對勁了,漂亮的臉微微沉著,目光閃爍,時不時地往那少女臉上瞟一眼,那少女反正也不給他好臉色。
那少女年紀雖小,醫術卻高明,阿初喝了藥,不一會兒就見了效,不再喊肚子痛,再過了幾分鐘,這個小傢伙就睡著了。
齊王殿下卻安靜下來,不僅不跟那小姑娘吵架了,反而主動說要去孟家報信。許攸有些意外,但還是鄭重地謝了他。
等他一走,那小姑娘就忍不住湊到許攸身邊跟她說話,「小姑娘,我看你長得漂漂亮亮,挺機靈的,怎麼跟齊王那種二百五混到一起去的?他那人真是一點道理也不講!」
「也不是吧,」許攸雖然也覺得齊王殿下有時候的確比較逗比,可人還是挺不錯的,偶爾還挺靠譜,想了想,還是替他說好話,「其實他也就是一雙嘴巴賤,要真說起來,人還是挺好的。你看看京城裡頭,那些權貴公子哥兒哪個不是把眼睛長在頭頂上,齊王殿下卻一點架子也沒有,這就挺難得的。」
少女撇了撇嘴好像有點不大服氣,但想了想,到底還是沒再說什麼。
她們倆聊了一會兒天,沒提齊王,盡說些亂七八糟的事,哪裡的豆腐花做得好,哪家的滷肉幹好吃之類,等到齊王再回來的時候,倆人居然還說得挺投機,只差沒勾肩搭背地約好去哪裡玩兒了。
讓許攸意外的是,齊王沒把雪爹和孟二叔叫過來,卻把趙誠謹給帶回來了。
他悄悄朝許攸擠眉弄眼,得意得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看我多聰明。」
「阿初怎麼樣了?」趙誠謹一進院子就擔心地問,又道:「七叔說得不清不楚的,只道他肚子痛得厲害,要不要我去請太醫過來?」
許攸趕緊搖頭,「吃了胡大夫開的藥,早就已經不痛了,這會兒正在睡呢。」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引著趙誠謹進屋,又擔心地道:「你這麼出來不要緊嗎?府裡頭的客人怎麼辦?齊王殿下也真是的,原本說好了讓他去找二叔,他偏偏去找你,還嫌你的事兒不夠多嗎。」
趙誠謹卻道:「大叔和二叔這會兒恐怕還在衙門呢,七叔去了家裡頭也只有阿婆和二嬸在,幫不了忙不說,反倒還嚇著了她們。」他一邊說話一邊上前去探了探阿初的額頭,確定沒發燒,這才放心,又轉過頭朝許攸笑道:「我家裡的客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再說不是還有平哥兒麼。」
可平哥兒才多大,讓這麼個尚未長成的小孩出面迎送客人,是不是有點不大妥當啊。許攸心裡這麼想,嘴裡沒說,事實上,對於趙誠謹的到來,她還是很感動的,有一種忽然間有了主心骨,踏實下來的感覺。
他們倆坐在阿初床前候著,偶爾小聲地說說話,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阿初才終於醒了。他睡得挺好,先前煞白的臉色已經恢復了紅暈,完全看不出之前不久生病的跡象,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有點發懵,迷迷瞪瞪地摸了摸後腦勺,一臉茫然地問許攸,「小雪姐姐,這是哪裡啊?」
「我們在醫館,你生病了,不記得了?」
阿初眨了眨眼睛,終於回想起來,遲鈍地「哦」了一聲,點點頭,「是齊王殿下把我送過來的。」他歪著腦袋有些意外看了看趙誠謹,眉頭皺起來,「小順哥怎麼也在?」
「擔心你才過來啊。」許攸伸手去摸他的肚子,阿初一下沒反應過來被她摸了個正著,小臉頓時漲得通紅,慌慌張張地往床裡頭躲,扭扭捏捏地道:「哎呀你幹嘛呀,別亂摸。這怎麼能隨便摸呢?」
趙誠謹瞇著眼睛斜睨了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傢伙一眼,沒說話。
「摸摸怎麼了!」許攸沒好氣地瞪著阿初,「毛都沒長齊還學人家忸怩起來了。」她頓了頓,又關切地問:「肚子還痛不痛?一會兒再讓胡大夫給你開個方子,回去再調一調。好好的,怎麼忽然肚子痛起來了?是不是中午吃得太多了?」
阿初使勁兒搖頭,又往趙誠謹身邊挪了挪,小聲與他道:「我姐姐還挺凶的,對吧。」
趙誠謹立刻板起臉,「她哪裡凶了?分明是關心你!」他都有點生氣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沒好氣地看著不知好歹的小鬼,心裡想著,一會兒非要請胡大夫給他開一副最苦最苦的藥才解恨。
阿初沒找到同盟,又被趙誠謹的眼神看得心裡直打鼓,立刻老實起來,乖乖地穿上鞋,出來向胡大夫道了謝,爾後才由趙誠謹親自送回家。
那個姓胡的少女大夫還挺客氣,一直笑瞇瞇地看著許攸,看得趙誠謹都有點不高興了,但那胡大夫卻好像沒察覺到似的,偷偷地湊到許攸耳邊道:「這年輕人不錯啊,小姑娘好好把握,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她大概也察覺到許攸已經看出了她的女兒身,所以態度也變得很隨意,齊王殿下一直偷偷看著她們倆沒作聲,趙誠謹卻立刻就變了臉色,猛地往前走了兩步插到她們二人中間,將許攸和胡大夫隔開,又狠狠地瞪了胡大夫一眼,這才扶著許攸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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