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8-3-23
- 最後登錄
- 2024-5-17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4914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11066
- 相冊
- 9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一五三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逼使陷在暗中的強敵現身,本是件大難之事,但這位楊姑娘,卻是輕輕易易的逼使那幕後人現出身來,看她進行步驟,似是早已成竹在胸。
幾人奔行的速度,愈來愈快,不過一刻工夫,已到了一片雜林環繞,亂墳突起的陰森墓地中。孫大掌櫃停下腳步,道:“到了,這就是亂葬崗。”
楊鳳吟緩步踱到慕容雲笙身側,低聲說道:“這地方好陰森,我心中有些害怕。”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你智計百出,武功絕倫,怎麼會害怕呢?心中念動,口中卻未揭穿。回目望去,只見楊鳳吟瞪著一對大眼睛,也正向他望來,柔聲說道:“問問那神雕使者在何處?”
慕容雲笙輕輕咳了一聲,道:“孫大掌櫃,那神雕使者到了嗎?”
孫大掌櫃道:“他騎雕飛行,應該比咱們快速,只怕早已在等候了。咱們到存棺茅舍中瞧瞧去吧!”舉步越過那聳起的青冢,直向亂墳之中行去。
楊鳳吟道:“何謂存棺茅舍?”
孫大掌櫃心中罵道:孤陋寡聞。口中卻說道:“這亂葬崗中,大都是埋葬的無主屍體,和那些無依無靠之人,常常是有屍無棺,蘆席捲埋。後來,有些行善之人,在這亂葬崗中,建了一座存棺茅舍,而且捐獻十口棺木,存於茅舍之中,凡是無人認領的體,就用那茅舍中存棺葬埋,日後捐棺之人,日漸增加,棺木就放在存棺茅舍之中。”
楊鳳吟道:“原來如此。”
談話之間,已行到一座竹籬環繞的宅院前。慕容雲笙目光轉動,只見那茅舍仍是一座三合院,竹籬之內長滿了青草,不過深不及膝,和他處草深及人的情形,大不相同,顯然,在那竹籬之中的野草,常常有人修剪。
只見孫大掌櫃伸手一推,籬門呀然而開。楊鳳吟緩緩說道:“那神雕使者,還沒有來嗎?”
但聞那茅舍正廳之中,有人應道:“候駕多時,姑娘請房中一會。”
正廳關閉的木門呀然而開,火光一閃,正廳中燃起了一支火燭。
楊鳳吟低聲說道:“有勞孫大掌櫃帶路。”
那孫大掌櫃回頭望了金大賢一眼,金大賢卻轉臉他顧。孫大掌櫃無可奈何,只好舉步向前行去。楊鳳吟和慕容雲笙並肩而進,金大賢走在最後。大廳中分擺著一十二具棺材,但仍舊留有一部分空地。一支熊熊燃燒的火燭,端放在一具紅漆棺木之上。
一張木椅,背門而放,上面端坐著一個人,只因那人是背門而坐,無法看清楚他的面貌。燭火下只看到一角白衣,只見那孫大掌櫃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揖,道:“見過使者。”
一個冷峻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你既然無抗拒之能,為何不自絕而死?”
孫大掌櫃道:“屬下要留性命,敬候使者遣差。”
那冷漠的聲音接道:“現在你已經無事可辦,可以死啦。”慕容雲笙怔了一怔,暗道:“一個人對待屬下,尚未證明他確有叛意時,就這般冷酷,這統治的手段,未免是太過殘酷了。只聽那孫大掌櫃輕輕嘆息一聲,道:屬下不用自絕,在一定時間之內,就會自行死亡了。”
只見那人忽的一轉,連人帶椅子一齊轉了過來。慕容雲笙凝目望去,只見那人一身白衣。臉色蒼白的不見一點血色,頭戴白色狐皮帽,護面用的白皮面罩,也高高卷在帽頂上。
那一身白色的衣服,也是羊皮製成,加上他瘦小的身子,看上去就像長了一身白毛的猴子。只見他口齒啟動,冷冷地說道:“你受了別人的暗算?”
孫大掌櫃道:“不錯,而且是非死不可的暗算,所以,屬下儘量保存下性命,來見使者,說明內情,再死不遲。”
神雕使者微微頷首,目光轉到那金大賢的臉上。道:“你呢?為什麼還要苟且偷生?”
金大賢道:“要在下冒充那萬事通時,已經事先說明,萬一事情有變,咎不在我。”
神雕使者緩緩說道:“什麼人答應了你?”
金大賢道:“金輪堂主親口答允在下。”
神雕使者冷冷說道:“那金輪堂主適才曾和本使者相見,怎的未曾提起此事?”
金大賢道:“如若那金輪堂主未對在下說過此事,在下怎敢妄想以那萬事通的性命,交換在下之命呢?”
神雕使者道:“你如說一句虛言,有得你苦頭好吃。”
金大賢道:“在下說的句句實言。”
楊鳳吟一直冷冷的站在一側,默不作聲,似是想從幾人對話之中,聽出一點內情來。
神雕使者目光投注到楊鳳吟的臉上,道:“你就是飄花門中的楊姑娘?”
楊鳳吟點點頭,道:“不錯啊!你穿的這身衣服很好玩。”
神雕使者冷笑一聲,道:“什麼好玩?”
楊鳳吟道:“叫人無法分辨你是人呢,還是猴子。”
神雕使者冷笑一聲,道:“你說話這般無禮,想是活的不耐煩了。”
楊鳳吟淡淡一笑,道:“此刻,還不一定咱們哪個要死,你先別把話說的太滿了。”
神雕使者緩緩站起身子,道:“姑娘先接我一招試試!”
楊鳳吟微笑道:“好!”
神雕使者緩緩向前行了兩步,舉起右掌,緩緩劈出。那掌勢來的全無力道,而且又緩慢異常。但那神雕使者雙目中,卻閃動著一種冷電一般的神光,凝注楊鳳吟的臉上。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只看幾人對這神雕使者的畏懼,就不難推想此人定有著過人的武功,但這等動手相搏的情形,卻是見所未見。
只見楊鳳吟帶著黑色手套的右手,也緩緩推出,慢慢向那神雕使者掌上迎去。雙方的掌勢緩緩的接觸在一起。這兩大高手比鬥,竟然如童子相戲一般,雙掌緩緩觸在一起。
金大賢、孫大掌櫃和慕容雲笙,全都凝神注目,看兩人掌勢上有何變化。起初之時,還瞧不出有何特異之處,過了一刻工夫之後,突見那神雕使者頂門之上,出現了汗水,片刻間大汗滾滾而下。又過了一陣工夫,神雕使者那白毛的皮衣之上,開始波動,有如石塊拋入水中之後,蕩起的漣滴。
突然間,神雕使者向後連退兩步,一交跌坐在地上。楊鳳吟輕輕喘了兩口氣,道:“那萬事通現在何處?”
神雕使者望望右首一具棺材,道:“在那具棺木中。”
楊鳳吟左手一抬,拔出了慕容雲笙背上長劍,道:“有勞孫大掌櫃,打開棺木瞧瞧。”
孫大掌櫃望了神雕使者一眼,緩步行到棺木之前,打開棺蓋,抱出了一個人來。慕容雲笙凝目望去,只見那人衣著、形貌,果然和金大賢改扮的完全一樣,不禁暗道:這金大賢易容之術,果然高明。
只聽楊鳳吟道:“金大賢,萬事通如是死了,第一個你償命,第二個是孫大掌櫃,第三個是神雕使者,此外還有九十七人,我說到就能做到,一個也不能少。”
神雕使者道:“他沒有死,只是被點了穴道。”
楊鳳吟道:“拍活他的穴道,我要問問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神雕使者低聲說道:“金大賢,解開他的穴道。”
金大賢緩步行了過去,揮手一掌,拍在那萬事通的背心之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