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寫] 賊警 (全本完)

官不聊生

第一百章 兇殺？

    太平間外正在吵架，是一位四十來歲的男子和白雪的爭吵，男子堅持要將妻子屍體送到殯儀館，而白雪以警務人員名義，阻攔男子。

    許璿一到就看明白了，出示證件：“警察，不要妨礙辦案，否則有權拘捕你。”

    這就是經驗豐富的好處，你要苦口婆心解釋介紹，未必有效果，直接拿法律砸你就能達到效果。太平間的門關上，工作人員拉出了42號櫃，一位外貌不到四十歲的女性和衣躺在冰冷的櫃子中，從外貌看，女性並不好看。

    許璿調來丈夫的資料：唐璜，四十二歲，是某外貿公司的總經理，有一位孩子，在國外大學留學。是一位比較有錢的人，名下有一輛四十多萬的汽車。

    死者叫蘇楠，前幾天生日，四十八歲，自由職業者。

    蘇誠在許璿身邊道：“查蘇楠的戶頭，還有不動產。”

    “怎麼？”許璿沒明白，表麵資料很好查，但是要查詢這些就要打電話。

    蘇誠指死者臉部：“肉毒杆菌，很貴的。麵部做過整容，而且不是一次兩次，質量很好，肯定是正規大醫院。我不相信一個四十三歲事業有成的男人，會花費巨資給妻子做整容。”

    白雪一邊道：“顧問，你心理太黑暗了。”蘇誠言下之意就是說，唐璜完全可以外麵找女人，何必再包裝一個沒有包裝價值的老婆呢？

    蘇誠一笑：“不是我心理黑暗，而是社會價值觀黑暗。我可以肯定，這女人很有錢，相當有錢，再者，從表麵資料來看也能知道。”

    許璿一邊打電話一邊聽著，白雪問：“表麵資料？”

    “唐璜有個孩子在國外留學念大學，幾歲？最少十*歲，對吧？唐璜有這孩子時候幾歲？二十三歲。十月懷孕再推算一年，二十二歲。一個二十二歲的帥哥，會不會和一位二十八歲整容都整不回來的女人結婚？首先我不排除愛情什麼什麼的，但是作為一位有理智的人……”蘇誠想起了方淩這位反邏輯女人，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認為發生了窮小子和女富豪之間的動人愛情故事，這孩子還不是唐璜的，而是蘇楠的。再猜測一次，蘇楠應該是離異。正常來說，一位二十多歲的離異母親，一般不會選擇要小孩，除非她很有錢。這些觀念是很黑暗，顛覆了母愛最偉大等等觀念，但現實中很多是這種情況，多數年輕母親離婚都選擇不要小孩。”

    蘇誠指死者蘇楠的手指：“這手是專門保養的，一個月沒有一萬塊錢是下不來的。而唐璜作為一位生意人，公司總經理，開的是四十多萬的汽車。如果妻子有這錢保養手，丈夫生意需要，怎麼說也應該有一輛百萬的汽車，對不對？”

    “對。”許璿掛了電話：“蘇誠說的對，她很有錢，她父親留給她七個店麵，十二套房子，她每個月光收租金就有三十多萬。她銀行戶頭有四千多萬現金。加上房子和店麵的價值，億萬富婆。這還不算海外戶頭，還沒查。”

    蘇誠道：“這樣一個女人，懷疑丈夫要害死自己，那麼她有遺囑嗎？”

    “我查她律師……蘇誠，你先確定下這是謀殺案，我們警察定案不是按照對方有多少錢來確定的。”就算有主觀的謀殺可能，但是隻要沒有客觀的證據，也沒有辦法定案。最少要證明蘇楠是非自然死亡。

    “主觀就夠了，一個病人在動手術三天後死亡，死者家屬不質疑醫院手術效果，反而急著將屍體送到殯儀館，這種心態，已經是凶手心態。”蘇誠皺眉：“但是，我覺得這案件可能會很複雜。”

    “理由。”許璿問，再接電話。

    “兒子在國外留學，最少十*歲，按照繼承法，丈夫和兒子都享有平等繼承權。為什麼唐璜不在兒子未成年時候動手？從案件本身，還有我對唐璜第一判斷來看，唐璜並不具備擁有密謀殺人的能力，而且還是在醫院殺人，不是在自己家殺人。我的直覺告訴我，很難有證據證明唐璜是凶手。有意思的案件。”

    許璿和白雪懷疑的眼神看蘇誠，是不是真的？就這一會你就能知道這麼多？

    思維不一樣，你們會想著凶器，指紋，作案手段，dna等等。我的想法：一，判斷出有殺人動機，錢，年齡等。二，判斷出丈夫不具備密謀殺人的能力，他要殺人不會在醫院，而會在荒郊野外或者是家裏製造意外，這是可能的。三，唐璜著急把屍體運走的想法和正常人邏輯有衝突，又證明了唐璜是凶手的可能性。

    “白雪，你最快速度聯係到死者蘇楠的兒子，請他報案。”蘇誠道：“否則我們攔不住唐璜的。”

    許璿問：“找不到證據？”

    蘇誠點頭：“我認為很難。”

    ……

    如蘇誠預料一樣，很難。蘇楠是昨天晚上八點開始難受，住院值班醫生判斷為心肌炎進行急救，兩個小時後搶救無效，蘇楠死亡。蘇楠的丈夫唐璜昨天清晨前往林遠縣談生意，得到消息後，在蘇楠死亡的一個小時後才到達醫院。主觀上是沒有作案時間的。

    根據手術醫生說明，蘇楠是心髒病患者，不過是比較輕微的心髒病，心律不齊。手術前還請心臟病科的醫生會診，醫生認為蘇楠可以渡過手術，但是並沒有把話說滿，隻說80%的把握。

    心臟病主任醫師對許璿道：“私下說，以當時蘇楠的心髒情況進行胃切除手術，100%不會有問題，但是手術沒有100%的可能，沒有一個醫生會打這個包票。”

    許璿問：“私下說，就你的專業領域來看，為什麼蘇楠會突然心肌炎發作？”

    醫生道：“如同汽車一樣，發動機沒有問題，但是你不能保證幾天後發動機還沒有問題。有一種可能，手術後蘇楠的抵抗力下降，導致心肌炎，或者是蘇楠因為心律不齊引發心肌炎。許警官，我這麼和你說吧，如果不需要作證，我告訴你，蘇楠正常情況下死於心肌炎可能性不足萬分之一。我做為一個從醫幾十年的心臟病醫生，我可以下這個結論。”

    許璿道：“私下來說，你認為有額外的因素導致蘇楠的死亡？”

    醫生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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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矛盾

    中午，唐璜的律師來了，認為警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蘇楠非自然死亡，而死者家屬不認為是醫療事故，應當將屍體交給唐璜。律師出示了證據，證明唐璜昨天一天不在a市，警方的惡意揣摩是一種人身攻擊。

    蘇楠的律師也到了，他告訴許璿，蘇楠沒有立遺囑。不過他說蘇楠在年前諮詢過一次婚內財產和婚前財產，並且還詢問了遺囑的事。在蘇楠動手術前，蘇楠聯係律師，說在自己出院後，準備立一份遺囑。

    蘇楠律師道：“蘇楠的所有財產，都是婚前父親贈送的不動產，不動產產生的收益也歸蘇楠個人所有。蘇楠在婚內並沒有任何投資，所以可以認定蘇楠所有不動產和大部分現金存款都屬於蘇楠私人財產。目前蘇楠死亡，蘇楠第一繼承人是丈夫和兒子，將平分所有財產。”

    根據一組組員秘密和唐璜員工聯係，員工告訴探員，唐璜在外麵有人，而且不是一年兩年了。可惜，出軌不是作為財產分割，遺產繼承的標準。

    殺人動機已經是鐵板丁丁，但是許璿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說明蘇楠有可能是遇害。

    ……

    下午兩點，許璿找到了蘇誠，蘇誠獨自在醫院對麵的西餐廳喝咖啡。許璿落座，示意服務員自己不點單，問：“怎麼躲這麼來？”

    蘇誠看許璿：“好消息是，聯係到了蘇楠的兒子，兒子已經通過傳真同意警方驗屍。”

    “對。”許璿疑惑：“可是我沒有壞消息。”

    蘇誠道：“壞消息是，即使屍檢，我也不認為能查明蘇楠的死因。”

    “為什麼？”許璿好奇問。

    蘇誠道：“第一個問題，唐璜有沒有殺死蘇楠？”

    許璿點頭道：“有，但是不是親自下手。”

    蘇誠道：“第二個問題，為什麼要在醫院動手？醫院怎麼說也是公眾場合，樓道有監控，醫生護士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進病房。既然雇凶，為什麼不在荒郊野外動手，做個失足的陷阱？既然雇凶，為什麼不用汽車殺人，不用多少年的。為什麼要在暴露風險很高的醫院動手？”

    許璿不知道怎麼回答。

    “第一個可能，很急，唐璜得知蘇楠聯係律師，準備出院後立遺囑，很著急。這個可能性幾乎沒有，我已經判斷過了唐璜不是那種能密謀殺人的人，沒有那種膽識和魄力，激情殺人倒是有可能。”蘇誠道：“第二個可能，唐璜就等著妻子住院動手術再下手。”

    許璿恍然大悟：“幫凶是醫生？”

    蘇誠答非所問：“第一醫院，全市最好的醫生，從醫幾十年的醫生，他們要選擇一種屍檢難以發現的藥物下手，是相對比較簡單的。這點也反證了唐璜不具備密謀殺人能力，因為他急於將屍體焚毀，暴露了他對這位幫凶並不信任。我剛才通過指揮中心查了唐璜的通訊記錄，結果很不好，這一個月，唐璜幾乎隻和通訊錄上的人有通訊往來，並且很正常。”

    許璿慢慢點頭：“也就是說唐璜在一個月前就準備在醫院殺人。而唐璜並沒有預謀殺人能力，所以是幫凶給了他勇氣。如果是這樣，這案件就非常容易了。”

    蘇誠驚訝問：“請教怎麼破案？”

    “幫凶要的肯定是錢，中午我們查詢了唐璜財產，唐璜公司最近一年一直在虧損，每個月需要蘇楠貼補虧空。你說幫凶是醫生，專業的醫生，試問，需要多少錢才能請動一個醫生幫手呢？”許璿道：“第一，一分錢不要或者要的很少，是戰友，親戚，同學，或者是姘頭的關係。第二，一百萬？不夠，一百萬不夠一位醫生殺人的費用，比如心髒病會診那位醫生，月收入是十萬左右，十個月的收入要他去冒險犯罪？而且還有唐璜這個知情人？不夠，遠遠不夠。我認為沒有五百萬是不夠的。這是一筆巨款，幫凶肯定想早點收錢，唐璜繼承遺產後，隻要一彙款，或者提取大量現金，我們就知道誰是幫凶。這時候以唐璜的能力，我們幫凶身份一擺，唐璜肯定扛不過審訊。”

    蘇誠道：“理論上這樣。”

    許璿疑問：“實際上呢？”

    蘇誠道：“我們有一點共識，唐璜是一個比較膽小的人，試問這種人有可能到處去找幫凶殺手嗎？那反過來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幫凶主動找上唐璜。幫凶要說服唐璜犯罪，怎麼說服唐璜犯罪呢？還要一筆巨款。再問，唐璜這種人會輕易接受找上門的殺手嗎？唐璜憑什麼相信這個殺手？殺手又是如何得知他們夫妻不和的？這個案件很有意思，到處是矛盾，但是又處處合理。”

    許璿同意：“明知道凶手是誰，為什麼殺死蘇楠，但是卻沒有任何證據，甚至證據在保護凶手。明知道凶手膽小，又怎麼會接受自己找上門的殺手？還有一點，這個殺手似乎經驗很豐富，很老成……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查下，涉案嫌疑範圍內所有醫生的財政？”

    “沒用，你也說了殺手很老成，他主導殺人案件，而且非常有耐心，一個月的時間。這種人一般是四十以上的男性，一般不會是賭徒之類的人。如果他急用錢，他信用非常好，可以通過貸款，或者找同事借錢。當然，除了醫生外，護士，特別是有常年工作經驗的護士也要查的。另外我們要知道是否有人進入蘇楠病房，藥品情況等等之類。”

    許璿道：“這沒辦法，這案件暫時是沒有立案，除非屍檢之後有證據表明非正常死亡，我們才可以進行全麵調查。否則就目前掌握證據，我們隻能詢問相關人員，收集旁證。甚至沒有暫時拘捕任何人的權利。”

    蘇誠道：“唐璜公司在哪？”

    “麗水路，唐氏外貿公司，在麗水大廈的十二層。”許璿問：“怎麼？”

    蘇誠道：“通常情況下，在一兩次見麵交談，我能了解對方是個怎麼樣的人。既然目前卡住了，我認為我應該再從側麵去了解下唐璜是個怎麼樣的人。我再見見唐璜的姘頭，我想我會有結論的。”

    許璿警告道：“你小心尺度，你不能獨自用警察身份去問話。”

    “知道，以警察身份問話，我得到的結論和你們不會相差太多。我希望有別的東西。”蘇誠站起來道：“你買單，我口袋沒幾個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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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剩女

    許璿隨口問道：“蘇誠，你女朋友那麼有錢，就不能包養你嗎？”

    蘇誠呵呵一笑：“先投資，我現在要擺出一幅看金錢如糞土，生怕金錢玷汙感情的姿態。等她死活求著我收錢，威脅我不收錢就分手，那時候我再勉為其難的收下。”

    許璿鄙夷：“渣男。”

    蘇誠道：“我是被你們警察逼的當渣男，再說，當渣男比餓死強吧？我可以讓你和左羅收下膝蓋，給我口飯吃。為什麼不讓我女人收下膝蓋，包養我呢？再不解凍我戶頭，我讓你知道什麼叫沒節操，分分鍾上街跳脫衣舞籌錢吃午飯。”

    許璿無奈搖頭一笑，目送蘇誠離開，買單。許璿是理解蘇誠的，蘇誠這種人不說一擲千金吧，每日消費幾千元不算高。雖然工資提了，但是也就兩萬多，以蘇誠的消費來看，完全不夠用。偏偏蘇誠本身有錢，他不願意把自己生活過的很艱難。許璿接電話：“左羅……恩，蘇誠這邊辦案……我說左羅你，把人家戶頭解凍幾十萬讓人家零花吧……是不關我事……什麼案件？關你什麼事？”許璿掛了電話。這家夥情商低的嚇人，不，他沒有情商。

    以左羅這樣的情商，在日常接觸時候許璿，甚至是z部門的人都感覺很正常，也許是習以為常了。許璿反而對蘇誠有些不滿，神神叨叨的，總是沒有和自己說實話，許璿相信蘇誠想到了什麼，但是在驗證之前蘇誠就是不說。還自嘲渣男以讓自己無法追問。不過許璿能看出蘇誠對案件本身的興趣，越是有意思的案件，蘇誠的興趣就越大。

    這案件確實很棘手，目前法醫正準備屍檢，如果被蘇誠說對了，屍檢無法證實蘇楠是非自然死亡，那麼下一步呢？自己連提審唐璜的資格都沒有。這樣案件也讓許璿不快，很明顯的，主觀判斷可以確定唐璜和蘇楠之死有關。可惜現在是疑罪從無的司法觀念，如果是早年疑罪從有，如果唐璜不能證明自己沒有雇傭殺手殺死蘇楠，那就是嫌疑人。

    許璿撥打左羅電話：“你那邊忙嗎……我想去林遠縣驗證下嫌疑人不在場證據……我知道，我要知道唐璜是故意出差，還是被動出差，還是預定出差。屍檢結果明天才能出來，目前幾乎沒有能做的事……左羅，這是七組案件，白雪和蘇誠介入調查，是你的案件。我知道你需要休息，所以越俎代庖……你呢，和我跑一趟林遠縣，一起調查，後續工作就是你們的……”

    許璿掛電話，許璿知道自己遲早要離開刑偵一線，她很希望還在崗位上時候能多幫助左羅。左羅的事業和七組息息相關，七組又和破案率息息相關。特別是這種奇案怪案，不僅有可能輿論上加分，業績考核中也會加很多分。七組之所以沒被裁撤，是因為馬局的堅持，新局長上任用了緩兵之計，新局長認為新時代，七組辦案模式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但是伴隨著火藥這次案件，七組得到了上麵的重視。

    許璿發動車輛，電話震動，看電話號碼，接電話，無奈道：“媽……這星期沒空……”每個剩女的背後都有一對火急火燎的爹媽。許璿知道自己媽媽又安排了相親，伴隨著歲數增加，許璿內心壓力是越來越大。做一個單身者，不是你想做就可以做的，因為你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下個月就是二十八歲生日了……怎麼這麼快呢？突然感覺很羨慕方淩，二十四五歲，還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好幾年。

    許璿又認為女性受到不公平的對待，大學畢業二十二歲，工作幾年，累積經驗，本應該大展拳腳，卻又進入了婚期，孕期。等這些事忙完了，自己已經跟不上年輕人的步伐。而男性隻需要一位理解自己工作的妻子，而女性去哪找一位理解自己工作的丈夫呢？

    ……

    許璿接了左羅上車，問：“黑衣人那邊怎麼樣？”

    “走國際流程，已經確定他們和國外政府情報機構有關係，美國承認其中一人曾經是cia退役特工，發給我們退休文件，證明他和美國政府已經沒有任務關係。”左羅道：“拒捕，襲警，綁架，審問，五年是怎麼都跑不掉了。”

    許璿道：“我還不知道你還這麼陰。”

    左羅並不回答，問：“醫院案子怎麼樣？”

    許璿道：“我的人已經排查了唐璜和其姘頭的關係，第一醫院沒有他們的熟人。”

    左羅拿許璿遞過來手機，看相關資料，針對問一些問題，出城之後，左羅把手機還給許璿道：“幫凶十有*是醫生。”

    七組一直以人作為破案口，得出這個結論並不難，許璿說了目前遭遇的狀況：“蘇誠認為要說服唐璜買凶的難度很高。”

    左羅道：“唐璜和蘇楠去醫院就診，某醫生知道他們關係，於是主動上門推銷……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蘇楠這一兩個月多次往返醫院是確定的，知道最多的也就是主治醫生，主治醫生什麼情況？”

    “腫瘤科的李醫生，這十天都在外地開會，代替他進行手術會診是主任，明年退休。主任從經濟上絕對不會成為一名殺手，他的孩子都在國外，而且已經有富豪私人醫院聘請他退休後成為私人醫院專家顧問，月薪三十萬。”

    左羅問：“護士呢？”

    “還在查，還在做筆錄，護士長，值班護士，心髒病科，腫瘤科和外科的護士，都在做筆錄。我很擔心被蘇誠猜對，屍檢拿不出結果。”

    左羅道：“如果蘇誠能猜對屍檢拿不出結果，就說明他已經猜測到唐璜的幫凶是誰。”

    這麼說倒是挺有道理，許璿問：“你很欣賞他？”

    左羅閉目假寐，道：“可以看出他對刑偵很有興趣，熱情很高，本身觀察能力強，畢竟是大菠蘿的徒弟。”

    “呵呵，你想把他特招了？”

    “也不是不可能。”

    “左羅，記住，他是個壞人，能力越強，越是委曲求全在七組，圖謀就越大，幹的壞事就越多。”許璿道：“隻有有能力的人才有資格做大壞事。”

    “我睡一會。”左羅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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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背叛

    許璿不再說什麼，繼續開車，車上和林遠縣刑警隊聯係，晚上九點左右到達刑警隊，刑警正在對相關的幾位嫌疑人做筆錄，許璿不再插手，左羅看筆錄，問了一些問題，基本肯定唐璜昨天來林遠縣，是沒事找事。

    明麵看，唐璜在蘇楠住院期間是個模範丈夫，唐璜逼於無奈在手術後第三天前往林遠縣。林遠縣這邊公司說明，和唐璜確實有業務往來，這次也有業務，量不大，通常這種既情況是公司一名主管來驗貨簽字。

    主觀鐵證，是唐璜殺死了蘇楠。

    左羅離開刑警隊，許璿早在一邊等待，跟上道：“先去吃點東西，我訂了兩個房間，明早再回市裏。”

    左羅看了眼許璿：“你好像有事？”

    “走吧。”許璿開車，輕車熟路的開到一家24小時海鮮餐廳，選了角落位置，點菜。

    左羅也不問，許璿也不說，等菜上齊後，倒椰子汁，道：“左羅，我想轉崗，想聽聽你的意見。”

    左羅一愣：“有病？”

    “你才有病。”許璿怒目。

    左羅道：“可是你連男朋友都沒有。”

    許璿苦笑：“不轉崗哪來的男朋友？”

    “一組那麼多人，不乏青年才俊……”

    “你呢，你在警界混那麼久，為什麼就和一個明星對上眼，其他人都不動心呢？”

    這是個課題，首先，z部門不得通婚，一旦發現內部員工戀愛，兩人必須有一人轉崗，離開z部門。這招很黑的，據說現在高中發現談戀愛，叫雙方父母過來，必須開除一個，開除誰，你們自己選吧。然後情人反目，父子反目……當然，z部門和其他警方部門一樣，是不允許同部門人戀愛，這是處於工作上的考慮。

    其次做為左羅也好，許璿也好，不會想再找一個上班如此不穩定的配偶。內勤，行政部倒是穩定，但是一來接觸時間太少，二來一般去內勤和行政部要麼是剛畢業的小鬼，要麼是已婚轉崗的警察。

    天天看製服，一見鍾情基本不可能。工作原因又沒有了日久生情的可能。如果是左羅還好，很多女性會體諒男性的工作。但是許璿是女性，很難有男性去體諒女性工作。

    “轉崗。”左羅想了很久，以邏輯回答：“轉崗是對的，遲早要轉。算下年齡，你馬上二十八了吧？戀愛半年，結婚半年，二十九懷孕，三十歲當媽媽。你五十歲孩子還在念書。而且就現在來說，好男人都被選光了，找個合適的確實比較難。如果有好的對象，我認為你還是可以轉崗。”

    許璿情緒頗為低落：“我想你支持我的。”

    左羅喝椰子汁：“支持你？怎麼支持？你媽沒事就給我電話，讓我勸勸你。或者這樣吧，等你家庭穩定，孩子上二三年級後，你可以申請外勤。”

    許璿問：“到時候z部門還會收我？”

    “這……”這不可能，z部門的人除了忙於案件，還要充電，學外語，學計算機知識，和國外刑警交流刑偵經驗。還要進行每周定量的射擊和搏擊訓練。許璿再回來，肯定跟不上節奏。左羅拿起香煙：“先去下洗手間。”組織下措辭，上次說服方淩也是尿遁，隻不過遁沒了。

    許璿餐桌位置在角落，左羅就靠著牆走，剛一拐過牆角，如同看見突發事件一般，迅速轉身回到牆角這邊，人貼在牆壁，隻差掏槍了。許璿看見左羅這異常動作，手摸上腰部手槍，貼了牆壁問：“什麼情況？”

    “菲洛娜。”左羅回答。

    “怎麼？”

    左羅揮手，兩人回到位置附近，叫來服務員，左羅買單，然後出示證件，服務員帶兩人從後門員工通道離開酒店。許璿一頭霧水，左羅連線指揮中心：“z7左羅，要調看林遠縣水星海鮮城大廳監控。”左羅記得進餐廳時候，有警示，說本酒樓公共區域已經派出所聯網監控。

    為什麼餐廳需要監控，因為餐廳是太需要監控了。餐廳，特別是大廳類餐廳盜竊是非常頻繁的。大家在吃東西聊天喝酒時候，總喜歡把包、衣服什麼的放置在其他空位置上。而生意好的餐廳人來人往，一個順手就能把東西拿走。

    監控在一分鍾發到左羅手機，左羅手機出現了大廳監控畫麵，選擇攝像頭，拉距離，許璿很清楚看見了菲洛娜。

    菲洛娜和一位男性坐在靠窗的角落位置，桌麵上放著一捧玫瑰花，菲洛娜笑的很開心，一會似乎是嗔怒，抓了男性的手咬一口，又感覺咬太重，伸出舌頭調皮在男性的手上舔了舔，然後色意迷離的看著男性，舌頭在唇上輕輕卷動。

    “媽蛋。”許璿一拍額頭：“蘇誠和我說菲洛娜在外縣有工作，沒想到人家已經移情別戀。”

    左羅道：“奸夫淫婦。”

    這句話口氣絕對不是為蘇誠打抱不平，而是因為左羅自己深感同受，幾年前，自己也是和許璿，在餐廳看見江雯和一位富二代……

    “他們買單了。”許璿道。

    “都那樣了，當然要買單。”

    兩人靜靜等待，很快菲洛娜和男子出來，拿起望遠鏡看，這男子相當不錯，成熟穩重的打扮，看年齡大約是三十出頭，留了一點胡子，很有男性魅力。汽車就在餐廳前，是一輛二十來萬的合資車，判斷出並非富豪。菲洛娜上了副駕駛位，男子開車。

    許璿掛擋，跟蹤上去：“指揮中心，監控定位車牌號654321。”即使是縣城，現在公共設施也幾乎被監控100%覆蓋。跟蹤人，不再是早年的車跟車，而是監控跟車。許璿補充問一句：“這算不算以權謀私？”

    左羅激憤道：“這他媽就是犯罪。”

    “哇，這麼激動？”

    左羅出口大氣，道：“你不會知道這種被背叛的感覺。”

    “你打算怎麼辦？要告訴蘇誠，還是等蘇誠自己發現呢？”

    “不知道，男人在熱戀時候智商也是很低的，特別是蘇誠始終自我感覺良好的男人。”左羅問：“你覺得菲洛娜會和蘇誠說清楚嗎？如果她說，因為工作原因，不合適等等，我覺得這樣是不是更好？”

    許璿問：“那我們跟蹤幹嘛，直接回賓館休息了。”

    左羅道：“先看看這男人是誰。”不肯定汽車是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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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情感專家

    一路跟蹤，運載菲洛娜的汽車開到了高校內，然後到了特聘教師的住宅樓，這所高校在a市也算是比較出名的，校園環境很不錯，許璿將汽車停在遠處一棵樹下，從抽屜拿了望遠鏡，菲洛娜和那男子有說有笑的進入電梯。一邊左羅已經將那男子的身份拿來比對：“慕容海默，三十一歲，德國國籍，華人，高校特聘的德語教師。看來是德國混不下去了，回來騙騙同胞。”

    這話一聽就知道有情緒問題，能理解。許璿道：“都是德國國籍，也許他們是表哥表妹關係，要開玩笑，你呆在車裏。”

    許璿拿了一件大衣，下車，朝宿舍樓走去，到門衛處出示證件：“秘密任務，不要驚動任何人。”這還不算以權謀私嗎？反過來想，照顧同事情緒，也是為了工作。隻不過，這位同事的情緒肯定好不了。

    大約六分鍾後，許璿回來，回到車上，將大衣扔到後座：“恩，是不帶任何親情的純男女關係。”發動汽車，走人，順便通知指揮中心，監控結束。

    左羅不說話，但是能感覺到左羅有些煩躁，一向很安靜的左羅，多次感覺座位不舒服。

    “左羅，兩年多了，你還沒有放下嗎？”許璿問。

    左羅想了一會，道：“我就這件事諮詢過二組光頭，他告訴我，這不是頹廢，而是一種仇恨。說造成我這種心理情況最直接原因是背叛，因為我的工作環境讓我無條件的信任同事。”

    許璿疑問：“仇恨？據說沒有愛哪來的恨？”

    “不是，光頭說了，我這是典型的仇恨，一方麵是恨女子薄情，一方麵是恨男子奪人所愛，加上我具備相當的武力，看待這件事就帶有一定的暴戾情緒。我並不是不想麵對江雯，隻是不想因為江雯調動我身體內不良的情緒。”左羅道：“半年前光頭再給我做了一次側寫，認為我我已經不會再糾結這件事，主要原因是這兩年時間我經曆的各種案件衝擊力衝淡了仇恨。他讓我開始欣賞小雯的歌曲，影視節目，慢慢的調解，我現在對小雯已經不反感，甚至從客觀上理解她的行為。隻不過，今晚所見，何曾相似，看在眼中讓我有些煩躁。”

    許璿道：“或許你今晚的煩躁情緒是因為七組曆來的護犢子行為。你作為七組組長，為自己人打抱不平，憤怒，同時你不知道怎麼和蘇誠說。不說不行，這不符合你的性格。其實你最擔心是菲洛娜一腳踩兩條船，在市裏和蘇誠好，在林遠縣和慕容海默好。反過來說，菲洛娜個性開放，這也許隻是一次或者幾次邂逅，她的心還在蘇誠身上。這種情況下，你好像應該先找菲洛娜談一談。”

    左羅沉思良久：“許璿啊……”

    一聽這口氣，許璿就打斷：“好，我和蘇誠談。”

    左羅鬆口氣：“還是你了解我，我不想看蘇誠知道這件事後的表情，如同一麵鏡子。回a市。”

    “不急吧？”許璿道。

    左羅道：“我認為把這事處理完我才能安心。越快越好，明早你去堵他。”

    許璿不再說什麼，轉道高速，將左羅送回z部門後，許璿接通了二組副組長光頭的電話：“光頭，我許璿，問你點事……”光頭的水平早呢樣？a市司法係統中最好的行為學，心理學側寫專家，沒有之一。這點是警局內公認的。

    光頭靜靜聽許璿說完，回答：“這本是隱私，不過你和左羅這關係，告訴你是應該的。左羅和我都認為左羅放下了，但是我還認為左羅因為這件事在逃避愛情，更別說主動去接近愛情。左羅外貌，身高等條件都非常好，在警局行政部被小姑娘戲稱為警草。如果沒有太大的轉折話，我很擔心他就此光棍一生。”

    許璿問：“我如果給他介紹對象的話？”

    光頭想了一會：“七組不是有個姑娘叫白雪嗎？”

    “怎麼？”

    “順其自然，潛移默化。”光頭道：“就我經驗看，左羅和白雪還是有可能湊一起的。別懷疑我，我光頭是什麼人，愛情專家，特別擅長男女感情心理側寫。沒辦法，誰讓因為感情殺人的案件排名第二呢。”排名第一是為錢殺人……數據不會騙人，金錢已經淩駕感情之上，完全符合社會道德觀和價值觀。

    “好，那麻煩你，再見。”

    “等等，既然說了，我也說你兩句，就你現在這樣，你已經不太好找自己另外一半。一個原因，你能看上的男子一般年紀比較大，有一定成就，這樣的男人要麼是離異，要麼是已婚。還有一個原因，這樣的未婚男人也有，但是人家看不上你，畢竟你28了，再說沒有男人願意在老婆麵前無*。”

    “死光頭，想死嗎？”許璿大怒。

    “學妹不要生氣，學長給你指一條明路。兩條路，第一條路降低標準，找個離異也不錯，這類男性會對你疼愛有加，寵著你，而且就生理年齡來看，女性衰老比較快，到了四十歲後你們會很般配。第二條路，從年輕人中撈魚，二十五六歲的男性，有沒有成為潛力股的可能，逃不過你的法眼，這類年輕人，最不能抵抗不是十八歲小姑娘的誘惑，而是成熟女性，特別是你這樣富有職業氣息女性的誘惑。學妹，我知道你現在臉紅的如同猴屁股，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如果你想為自己好呢，就這兩條路，否則你隻能湊合著結婚，想家庭溫鑫和睦，那是太難了。別怪學長我多嘴，手腳慢，吃剩飯。”

    許璿咬牙道：“光頭，你敢把我們之間對話說出去，學妹我分分鍾抄家夥和你聊聊。”

    “哈哈，我掛了，我要替老婆暖被窩。再見，齊天大聖。”

    許璿怒掛電話，停車，下車回到了宿舍，開門後愣了半響，而後笑嘻嘻道：“媽，你怎麼來了，我回來拿件衣服，晚上要加班，這就走，你隨意。”

    許璿媽陰冷道：“坐下。”

    一直陪伴許璿媽的白雪，立刻乖巧懂事的抱了電腦回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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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練車

    現在是蘇誠清晨浴時間，他發現自己學習大菠蘿這個浪費時間的習慣是一生最寶貴的財富之一。高中開始到大二，一共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管怎麼說這五年是蘇誠最有工作動力的五年。

    時間差不多，蘇誠下樓，穿上西裝對鏡子整理下衣裝和頭發，拉開門，然後被嚇了一跳，隻見門口許璿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蘇誠摸摸自己的心髒，有沒有搞錯，現在電話都不打，定時堵人。

    “幹嘛？”蘇誠非常不滿，把自己好心情嚇到爪哇國去了。

    “學開車。”許璿道：“上次我們說過的，內務局讓我負責培訓你的駕駛能力。”

    蘇誠出門，關門：“沒有興趣。”

    “你用警方名義騙取了駕照，你擁有駕照，卻沒有安全行車的能力。”

    蘇誠邊走邊道：“我沒打算開車，再說還有醫院殺人案。”

    “不急，傍晚屍檢報告才會出來。”許璿和蘇誠進入電梯，道：“或者你希望內務局定時派人強製要求你學車。”

    “好，好。”隨便了，許璿是有事情要說。

    許璿這次很上道，知道蘇誠要吃早餐，陪同坐下來，要了杯咖啡，還主動買了單。這讓蘇誠心中發毛，別有企圖，想幹嘛？不會學左羅把自己扔在某個旮旯路段吧？對啊，當時就是許璿出的餿主意。

    早餐後，兩人上車，許璿開車，問：“殺人案有什麼眉目？”

    蘇誠道：“我猜測到了唐璜殺人的模式、框架。但是目前我還不知道唐璜的幫凶是誰。我本打算今天上午進一步調查，但是某人逼迫之下……”

    許璿道：“屍檢報告還沒出來，不著急……什麼模式和框架。”

    蘇誠帶點小情緒問：“我說模式和框架了嗎？”

    “你說了。”

    “我沒有。”

    算了，不和你計較，還是先做正事。許璿將車開出市區，前往西北郊的一條公路，這條公路是模擬科三路考的公路，提供給駕校學員練車所用。這條路的分支是第三考場。今天是清明節放假，沒有考試，許璿提前聯係，直接將車開到考場中。

    許璿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來。”

    “不急，你先跑一趟，說下重點。”

    “蘇誠，我不是讓你重考科三，而是讓你上路，這邊沒有交會車，沒有其他車輛，你先學換擋。”

    蘇誠低頭看檔位：“姐姐，就算是學換擋，你也要先介紹下檔位。”

    許璿無奈，回到位置上，開始介紹：“我們可以把123分為低速擋，在低速擋換擋時候，一定要慢抬離合輕加油，到了45檔位，換擋速度就可以加快。不能跳檔，12345順序，減檔在正常情況下為54321……”

    許璿介紹一番，隻掛三檔慢慢開，一般學車人隻要學會三檔，慢慢熟練，就會變成老司機。許璿跑了一圈，蘇誠很不情願的換位置，經過一個小時的折騰，許璿快揍人的情況下，蘇誠終於能換擋不熄火。

    “你這是有多笨？”許璿恨鐵不成鋼。

    “姐姐，你一個小時能學會開直升機嗎？”

    “不能。”

    “我一個小時已經能學會開汽車了。”

    許璿無語問：“有可比性嗎？”

    “有啊。”

    “可比性是什麼？”

    蘇誠回答：“我會開直升機。”

    “真的？”許璿驚訝。

    “假的。”

    “開車。”許璿不想和蘇誠講話了，笨死了，掛擋是不熄火了，但是一竄一竄的，一個小時了還沒有掌握節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車內在幹什麼。對哦，自己是有正事的，許璿想了一會：“蘇誠，你對左羅和江雯的事怎麼看？”

    蘇誠回答：“很正常，左羅痛苦是很正常的，江雯拋棄左羅也是很正常的。”

    許璿問：“如果你是左羅，一定會很痛苦？”

    “啊……”這個問題，蘇誠想了好久：“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是攔不住的，與其沉醉在痛苦之中，不如走出去把江雯的姘頭幹掉，以我或者左羅豐富的經驗，要弄死他們很容易。”

    許璿鄙夷：“你這人心態果然是太黑暗了，人家拋棄你，你就要殺死人家。”

    “獨痛苦不如眾痛苦。”蘇誠輕鬆道：“生活是美好的，走的出來天涯何處無芳草，走不出來就幹掉他們。諸如我這麼聰明的人從來不會為難自己。”

    許璿又無語了，問：“你不是經常說換位思考嗎？假設菲洛娜出軌，被你發現了，你會有什麼反應？”

    “問這問題幹嘛？”蘇誠狐疑問。

    許璿找借口道：“二組正在對左羅進行心理評估，我是擔心左羅內心的陰霾會給他帶來不利的因素。”

    “不會，左羅早就走出來了，最早左羅是感覺到背叛，憤怒，憤恨，但是左羅接觸那麼多案件，早看明白了世間百態，隻要給他足夠時間，他的一切負麵情緒都會煙消雲散。左羅為什麼還單身呢？因為沒人鞭策他，他沒有交友和結婚的壓力，一心撲在工作上。等同齡的同事結婚，有孩子了，他就會感受到壓力，到時候也許會分出一份心思來關注情感方麵的事。”

    許璿無奈道：“我是問，如果菲洛娜出軌，被你發現，你會是什麼反應？”

    “不相信我的判斷？”蘇誠點頭，想了一會：“如果菲洛娜出軌，我應該會非常憤怒和不解，左羅不一樣，左羅當時隻是個龍套。我是誰，我是百萬富翁，長得帥，有修養，談吐幽默，可親可愛，具備成熟男性的魅力和年輕男性的激情……”

    “……”許璿就冷冷的看著。

    “好好，最少前半句我說的是實話，我會憤怒和不解。”這是實話，菲洛娜出軌，特麼的有病啊，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腦子進水還是被門夾過。

    “靠邊停車。”許璿道。

    蘇誠納悶看許璿，停車到一邊，拉手剎。

    許璿左右看看，把一包紙巾拿過來，再想想，終於是拿出手機，點視頻，把手機交給蘇誠：“自己看。”順便把香煙和打火機留下，下車，去呼吸下新鮮的空氣，但是眼角還是觀察著駕駛位的蘇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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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怒火衝天

    蘇誠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點開視頻，是一家餐廳，應該是監控器視角。然後蘇誠看見了菲洛娜，接著蘇誠看見了菲洛娜和男子調情……

    蘇誠的心一悸……你個臭婊子……啊……蘇誠狠狠的扯了一把頭髮，情緒出現明顯的暴怒。左手不自然成拳砸在門窗上……

    許璿看見了蘇誠的憤怒，無法掩飾的憤怒和難以置信的表情，絕對不是演戲，是發自內心的情緒。

    當然是發自內心的情緒，蘇誠萬萬沒有想到菲洛娜這婊子竟然這時候玩邂逅，這簡直是低級到無比低級，難以原諒，無法理解的錯誤。菲洛娜是自己的聯絡員，助手，監督者，而自己和菲洛娜關係是建立在公開戀愛基礎上的。

    第一個可能：這男子別有用心，塘鵝黑衣人打穿了副本，找到了菲洛娜boss，不急於動手，而是派人秘密探查菲洛娜底細，那將是災難性的後果，連自己都要被拉下水。唯一應對方法，管他什麼水逆，什麼塘鵝，立刻走人。自己小命最金貴。

    第二個可能：意外的邂逅，這意外的邂逅已經被警方發現，這條線還能補嗎？能補？蘇誠也不敢補，菲洛娜今天會和這人邂逅，明天會和那人邂逅。你就不能管住自己的褲腰帶嗎？那隻能自己委曲求全，忍受這菲洛娜的外遇，堅信心是自己的……臥槽，拿得混的多憋屈。

    第三個可能：愛情，這是最特麼的可能，也是非常糟糕的局麵。一個墮落情網的妹子智商最少降低三十分，在刀光劍影的布局中降低三十分？那就會成為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並且還是完全無法控製的，因為所有可能都可能出現。

    水逆開始一切本應該在掌控中，第一次菲洛娜無視自己的命令，派遣打手潛入租賃行，好歹還挽救了過來，沒有太嚴重的損失。第二次，菲洛娜出軌了……

    接下去的戲要怎麼唱？蘇誠一把將手機蓋住，雙手捋頭發，有些懵圈了，他沒有這個意外的備用計劃。第一個選擇，逃跑，立刻走人，扔下一切。第二個選擇，說服菲洛娜回頭是岸，繼續和自己談戀愛。第三個選擇，換人。

    看起來第三個換人選擇是最好的，其實對於蘇誠來說是最糟糕的。目前菲洛娜明麵資料一清二白，如果菲洛娜回到家裏，做點事情，也許一年，也許十年之後，有人查菲洛娜這條線，立刻就會勾出曾經和菲洛娜戀愛的自己。而且菲洛娜今天會因為愛情無視水逆任務，那明天呢？

    而且現在是什麼情況呢？是不是已經有黑衣人在監視自己了呢？菲洛娜幾個打手是不是被控製？是不是有打手已經被塘鵝滲透？之前這些都不是問題，但是如果菲洛娜談戀愛了，全部是問題了，因為一切都不受自己控製了。

    許璿回到車內，靜靜看著蘇誠，看得出蘇誠已經沒了一直保持那種風度和自信，內心很彷徨，無數的情緒在其臉上寫了出來。蘇誠看許璿，不自主的問：“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許璿歎口氣，道：“會過去的。”她理解了左羅為什麼不親自告訴蘇誠，她看見蘇誠這種情緒也感覺挺不好受的，何況是左羅這樣的過來人。看蘇誠，感覺是一隻無助的，被傷害的可憐小狗。

    “我想靜靜。”蘇誠看見香煙，拿起一根，但是打火機幾次沒打著火，許璿接過打火機點火，他發現蘇誠的手有些顫抖。蘇誠拿了香煙下車，在細微的寒雨中，靠在車邊，看著遠處的天際，發呆著。

    ……

    二十分鍾，蘇誠回到了車內，已經恢複了一些平靜：“能借下手機嗎？”

    “當然可以。”許璿將手機遞給蘇誠。

    蘇誠撥打菲洛娜電話，打開免提，好久後才傳來菲洛娜聲音，似乎故意壓低了聲音：“哈羅。”

    蘇誠為什麼要打開免提，因為殘留的憤怒，菲洛娜知道這電話號碼主人是誰的，如果菲洛娜愚蠢到亂說話，那麼……那麼怎樣呢？從這點看，蘇誠雖然恢複了一些情緒，但是並沒有回到原來的蘇誠，他有些慌亂了。

    蘇誠鎮定道：“是我。”

    “在哪呢？”菲洛娜嚐試進入自己的另外一個角色。

    “許警官正在教我開車，你呢？”蘇誠問。

    菲洛娜回答：“我在林遠縣，有客戶投訴4s店高價修理汽車，我正在調查……”說到這，突然的停頓，似乎口被人堵上。然後聽見拍屁股的聲音，和輕輕的恩一聲。

    蘇誠這麼聰明，立刻還原現場，菲洛娜躲到洗手間去接電話，但是男人跟隨進如洗手間，以為菲洛娜在打普通電話，於是吃豆腐中。

    聽筒被遮蓋，隱約聽見菲洛娜聲音：“等我，公司電話，乖。”

    聽見關門聲音，放下馬桶蓋的聲音，菲洛娜聲音傳來：“不好意思親愛的，剛才和職員說些工作的事。”

    蘇誠左手拿電話，右手握在許璿手上，很用力，青筋暴起的那種，其內心非常憤怒……你特麼的騙鬼啊？老子和你說了我和警察在一起，你特麼的能不能用點心來掩飾呢？許璿很理解的右手拍拍蘇誠手背，讓蘇誠緩和情緒。許璿看來，蘇誠和菲洛娜已經沒有任何搶救的價值。

    蘇誠深吸氣，道：“我想你了。”這是暗號，說明蘇誠有事找菲洛娜。

    菲洛娜道：“我也想你寶貝，這兩天比較忙，我周五回去。”

    蘇誠已經不想說話了，印證了最糟糕的局麵，菲洛娜對愛情的興趣超過了對工作的責任感。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蘇誠低頭，默默道：“可是，我真的很想你。”

    “這麼想啊……”話語中很猶豫。

    這麼想啊？這是什麼回答？

    菲洛娜猶豫許久，道：“那我晚上回去吧。”

    沒猜錯的話，菲洛娜和姘頭已經在床上安排了今天的行程，而蘇誠並沒有說很寂寞這個暗語，代表事情並不是非常著急。菲洛娜現在心思沒在工作上，而是享受愛情中。

    蘇誠回答：“恩，回來再聯係。”

    菲洛娜回答：“好。”摁掉電話。

    蘇誠靜靜的看著手機，想到自己一世英名要毀在菲洛娜的褲腰帶上，心中怒氣上升到定點，勃然大怒將手機摔在汽車擋風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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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野心

    醫院。

    蘇誠的頭打上繃帶，許璿在一邊沒話找話：“事實證明，反彈是可能存在的。”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開車送額頭流血的蘇誠去醫院，一路上口都說幹了，蘇誠仍舊是一言不發，情緒非常低。

    這時候蘇誠看向許璿：“謝謝你。”

    “不客氣，同事之間應該的。”許璿回答。手機還能用，但是有些損傷。她不想今天提這種小事。

    “我今天不想上班。”

    許璿點頭：“當然。”

    蘇誠看許璿，拿起許璿的手背親了一下：“謝謝。”站起來轉身離開醫院，上了早已經在等待自己的田龍汽車。

    這次蘇誠沒有寒暄，拿過田龍的電話，思慮許久：“菲洛娜亂搞，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先和她談一下？”

    田龍邊開車邊道：“老板，菲洛娜是董事的女兒，你隻是個臨時打工仔。”

    蘇誠道：“如果事情不能扭轉隻能撤了。”

    田龍道：“正常情況下你應該直接聯係家裏。”

    “我知道，但是我和菲洛娜認識也算有段時間了，如果直接聯係家裏，恐怕……現在很亂，家裏本打算把菲洛娜的打手送給黑衣人，以此栽贓全球中介。但是因為左羅逮捕了黑衣人，破壞了他們的計劃。菲洛娜手上掌握的幾個打手變成了燙手芋頭，這時候她做的事情很關鍵……但這個女人竟然管不住褲腰帶，管不住就算了，十有八九還愛上了人家。”滾床單可以原諒，但是精神出軌是絕對不行。

    田龍在接蘇誠之前，就通過竊聽知道什麼事，道：“正常發展是，家裏會對這個男人背景進行全麵的調查，還要評估菲洛娜有沒有和男人泄漏過什麼機密。菲洛娜打電話聯係打手時候，男人有沒有聽見什麼。最好的辦法就是除掉這男人，而菲洛娜肯定知道自己舉動會被家裏評估……然後怎麼發展？她會保護那男人嗎？”

    “黑衣人進場，代表這是個敏感時期，要不然我不會讓蘇三撤離。我不知道菲洛娜那邊的事情進展。說自私點，我現在想撇清和菲洛娜的一切關係。我同時也希望我晚上能說服菲洛娜，讓她放棄那男人，重新會到工作軌道上來。”蘇誠道：“我借用許璿手機給菲洛娜打了電話是埋伏筆，如果有心人監視菲洛娜，有可能認為菲洛娜是提供給警方線索的人，故意和我這位顧問親近。”即使在憤怒之時，蘇誠還是有一份冷靜。

    田龍道：“人受刑是有極限的，如果菲洛娜被監視，老板你跑不掉的。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幹掉她。”

    “不行，她被謀殺，我會有很大麻煩的。田，你和蘇三聯係。晚上我會和菲洛娜談一談，如果沒有解決辦法，明天清晨我們一起離開。這活不能幹了。”蘇誠道：“交代蘇三，收集整理我給他的東西，一旦我們退出，啟動備用計劃，讓兩邊都不敢動我們。幸虧我留了一手。”

    田龍道：“老板，你不留著一手就不會是我老板。你如果蠢到完全相信家裏，我早就跑路了。”

    “唉……我和菲洛娜認識有點時間了，我挺喜歡她的。但是她是溫室養大的花朵，總有些小任性，而且因為父親地位的原因，有些蠻橫。在合作前，我就知道她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向家裏提議換人，家裏考慮的是她的忠誠度值得信任，沒有同意。上一次她沒理會我的交代，派人去了租賃行，事後家裏不痛不癢的責罰兩句，下不為例，我就擔心家裏態度會讓她無法無天。不管怎麼說，我之前認為我還能掌控，但是這愛情一出來……”

    田龍道：“老板你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就好了。”

    蘇誠道：“說實話吧，家裏待我還是很不錯的。再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希望盡可能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田龍補充一句：“前提是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哈哈。”蘇誠把電話扔回給田龍：“我得檢討下我的情緒，有點不受控。人在江湖飄，總會遇見突發情況，我還是太嫩了一點。”

    對，自己何必糾結任務失敗和成功的？自己已經盡可能的做到最好，也算對得起家裏給的工錢，是你們子弟不爭氣。蘇誠突然發現自己內心原來也是有野心的，自己一直希望能把這次任務完美的完成，所以在遇見不可控的菲洛娜事件，自己才會非常惱火。

    ……

    蘇誠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泡一杯茶，坐在陽台，海闊天空，風輕雲淡。當你放下執念的同時，才能以超然狀態清晰的看清楚一切。這是大菠蘿對蘇誠教導，大菠蘿說，作為一名私家偵探，有兩種情況看不見真相，第一種情況是無能。第二種情況是，沒有客觀的看待事實，其中之一就是因為執著，執著的精神是可嘉的，但執著的信念是不可取的。這讓蘇誠麵對狼蠍和火藥時候，並沒有因為他們破壞力而改變對他們看法，冷靜的分析出兩人完全不同，火藥相比狼蠍，是一個相對低檔次的壞人。

    也許是菲洛娜在今天遊玩後感覺不對，也許是約會已經結束，菲洛娜在傍晚六點就到達了蘇誠的公寓，並且還帶了晚餐。

    蘇誠阻止她熱情的演戲動作，請她進來，關門，然後接過食物放在桌子上，打開，不緊不慢的將食物拿出來，再拿來碗碟和刀叉，請菲洛娜入座。

    “什麼事？”菲洛娜道：“我問了家裏，家裏說沒有任何突發事件。”

    蘇誠邊吃披薩，邊問：“你昨晚在哪？”

    菲洛娜一愣：“我在哪和你有關係嗎？”

    “回答我問題。”

    “我在林遠縣。”

    “昨晚在哪睡覺？”

    “當然是公司安排的賓館。”

    “一個人？”

    “當然。”

    蘇誠情緒很平穩：“你為什麼撒謊？你應該知道我既然這麼問了，一定有問的原因。你的性格一直沒變，不見棺材不落淚。租賃行事件中，你根本沒有吸取教訓，一定要等到事情發生後，造成後果，你才知道是錯誤的。我的性格和你不一樣，我在事情發生前就會盡可能的避免事情的發生。”

    菲洛娜仍舊不承認：“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要記住我的身份，我們之間是合作關係，我有義務聽從你的安排，但是我沒有義務聽你說教。並且我是你的監督人。”

    既然都拿出身份出來強壓狡辯，再談下去就沒意思了。蘇誠開門見山道：“慕容海默。”

    菲洛娜一聽大驚：“你跟蹤我？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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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決定

    即使這樣情況下，菲洛娜想的還是別人的敵意，還在保護自己，將錯誤推給別人。蘇誠對菲洛娜的態度很失望，道：“昨天許璿和左羅去林遠縣辦案……今天早上，我用許璿電話和你聯係，但凡不是一個聾子，都知道你那邊發生了什麼故事。”

    菲洛娜看蘇誠，好一會才道：“那又怎麼樣？我喜歡他。”

    “手機給我。”蘇誠道。

    “你想幹嘛？”

    “我必須和家裏說明這件事。”

    “不行，一旦家裏知道，我肯定會被調走，而且慕容海默會有麻煩。”菲洛娜拒絕道：“我有分寸，我知道什麼事情是重要的，但是我也是個人，我有自己感情。我和你不一樣，你能服用藥物後，在群女之間冷靜的思考問題，你能坐在一具腐臭的屍體前一天，觀察研究傷痕。我做不到，我是個人，我和你這個怪胎有本質的區別。”

    蘇誠道：“這個世界隻有怪胎才可以生存，你明白嗎？沒有一點本事憑什麼站立在金字塔的上層？第一個選擇，和慕容海默分手，我們演一齣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故事，你我還是情侶。第二個選擇，把這件事告知家裏，由他們來決定。沒有第三個選擇。”

    菲洛娜看蘇誠：“你戀愛過嗎？你知道愛情比毒品還讓人上癮嗎？我們可以繼續演情侶，但是我不會放棄這份感情。我可以做一個腳踩兩條船的人，而你呢，因為愛我，而忍受我的行為。這種人現實比比皆是。”

    發了個q去。蘇誠道：“愛情，感情不是重點，好，我可以忍受左羅他們歧視的眼神，但重點是你把感情淩駕工作之上。我已經發出暗號，要你馬上回來，而你花費了八個小時才到達。我用警察手機和你聯係，而你的掩飾太隨意。你當時隻想著對慕容海默掩飾，你想過對警察掩飾了嗎？”

    菲洛娜看蘇誠，蘇誠很堅持的目光，菲洛娜道：“我先和爹地聯係。”菲洛娜做出了第二選擇，走到窗戶邊開始聯係。

    蘇誠聽不到菲洛娜父親的說話，但是可以聽出菲洛娜父親發怒了，菲洛娜一直在解釋，希望父親可以接受自己的行為。但是並沒有太大效果，菲洛娜回來，將手機放在蘇誠麵前，黯然的坐到了一邊。

    蘇誠撥打家裏的電話，對方接電話道：“我們剛剛得知你那邊的變故，請耐心等待我們的最終決定。”聲音很平靜。

    蘇誠掛了電話，兩人默默的靜坐，十幾分鍾後電話響起，菲洛娜接電話，是她父親的電話。菲洛娜哭了，拒絕了父親要求她馬上回德國的提議，同時央求不要騷擾慕容海默。到了最後，她父親似乎讓步了，菲洛娜有些欣慰的回到桌上。那邊董事正在繼續開緊急會議。想來是菲洛娜父親希望可以兩全，將菲洛娜調回德國，同時讓慕容海默也回德國。這樣一來，菲洛娜可以繼續自己的羅曼蒂克愛情故事，同時讓賊警行動繼續進行。

    蘇誠的家裏聯係人是顧問，相當集團公司的總裁，執行官。

    八點左右，顧問打來電話，詢問通話環境，示意打開免提：“經過家裏討論，我們已經做出決定。第一個決定，暫時不召回菲洛娜。第二個決定：我們會對慕容海默進行全麵調查，確認其身份清白，我們不會對其造成任何傷害。第三個決定：你們要分手。第四個決定，我們將在慕容海默調查結束後做出，如果慕容海默隻是普通人，那麼菲洛娜將脫離任務。如果慕容海默不是普通人，賊警任務暫時停止。第五個決定：魅魔將前往a市，準備接手菲洛娜工作。因為無論慕容海默身份，菲洛娜已經不適合再成為賊警聯絡人。”

    蘇誠一道冷汗從鬢角流下來：“可是……”

    顧問打斷：“這是家裏的最終決定，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蘇誠，董事對你的工作非常滿意，決定在原基礎報酬上增加10%的報酬，希望我們能同舟共濟度過這次考驗。決定就是這樣，具體的工作你們自己商討，祝你們愉快，再見。”

    菲洛娜有些垂頭喪氣：“不管怎麼說，總算不是最壞的決定。如你以前和我說的，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蘇誠道：“菲洛娜，我真誠的奉勸你一句，立刻向家裏說明自己立場，斷絕和慕容海默的關係，我會說明你對我工作的重要性，這樣，我們還能繼續合作。不，這是忠告，警告。”

    菲洛娜無動於衷，搖頭：“我以前認為，在工作和感情選擇上，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工作。但是當我墮入情網時候，我的*讓我毫不猶豫的選擇工作。”

    蘇誠還要再說，門口傳來砸門聲，一般人都是用手背關節敲門，而這人是用拳頭敲門，蘇誠道：“是左羅，進入你的角色吧。”

    蘇誠開門，果然是左羅，左羅朝裏麵一看，菲洛娜正在抹眼淚，蘇誠情緒低落，左羅道：“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

    “什麼屍檢報告？”

    “蘇楠的。”這小子傻了？

    蘇誠醒悟：“可是，我這邊……”

    “甩還是不甩，不就是一個選擇嗎？她不甩你甩，她甩你也可以甩……好，等你，快點。”左羅順手把門帶上，靠在門邊牆壁，點上一根煙。等香煙燃盡，左羅砸門：“好了嗎？”

    蘇誠無語：“大哥，我現在很忙，沒心思工作。”

    “還要多久？”左羅看手表問：“十分鍾夠嗎？”

    “我先走了。”菲洛娜站起來，帶著哭腔，擁抱下蘇誠：“對不起，寶貝，我不該欺騙你，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姑娘，對不起，對不起。”左手一捂嘴，似乎在壓製自己的哭意，快步走向電梯，中途還有抽噎這之聲。

    “被甩了？”左羅看菲洛娜背影，一攬蘇誠肩膀：“沒什麼大不了，工作會讓你忘記感情上的傷痛，走，開工了。”

    “大哥，你能不能尊重下失戀？”失戀人最大，蘇誠現在對命案一點興趣都沒有。

    左羅又點上一根煙，靠著門邊，仰頭看香煙的青煙，表現出自己很有耐心的樣子。

    “走走走。”媽蛋，蘇誠拿起西裝出門，很不滿的摔門表示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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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案件

    兩人上車，左羅開車，倒是沒有立刻說起案件，道：“感情這東西，斷的快，傷害低，斷的慢，成噸的傷害，我是過來人，我知道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自己的情緒，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中，在工作中接觸的案件你會發現，和這些受害者，嫌疑人比起來，自己感情狗屁不如。”

    蘇誠不想和左羅這樣情商為零的人討論感情，道：“你這麼急找我，是我猜對了，屍檢報告並不能判定蘇楠非自然死亡。”

    “說對了一半。”

    “哦？哪一半？”

    左羅道：“屍檢報告你猜對了，但是你又沒猜對，你知道嗎丁咻和西咪替丁嗎？”

    蘇誠疑問：“踢足球的？”

    左羅一頭黑線：“是藥品。”

    “哦，怎麼？”

    “屍檢報告毒理測試，還有藥物測試中，在被害者血液中發現了嗎丁咻和西咪替丁的類似分子結構，但是不能斷定死者有服用這兩種藥物，隻能懷疑服用了這兩種藥物中的一種。我們聯係了a大教授，他下午參與屍檢，他告訴警方，嗎丁咻是心律失常者，腫瘤患者禁用的藥品，有可能加重心律紊亂。西咪替丁比嗎丁咻更凶狠，心率失調和呼吸係統患者慎用，這兩種藥物都會導致心肌炎的發作。教授認為，凶手在蘇楠手術後，持續的注射兩者之一的藥物，最少三次以上。因為如果一次注射量過大，會導致心肌炎立刻發作，而這種情況有相當可能急救成功。凶手是使用誘發性的注射，當心肌炎發作時候，心髒已經承受了很大的負擔，並且因為沒有先兆，醫生在搶救過程中，會忽視心肌炎的可能。另外，誘發性的注射大量藥物會被人體吸收，新城代謝等原因，即使屍檢，也難以確定是否服用了此類藥物。目前的分子結構也有可能是其他藥物產生化學反應產生的。教授認為，如果有凶手，那這凶手是非常專業的醫生，並且這位醫生對被害者身體情況了如指掌。”

    蘇誠點頭：“這就是為什麼會在醫院殺人的原因，因為幫凶是醫生，他能讓患者死的莫名其妙。隻不過唐璜的戲演的太差，才會讓我們執著的調查。”

    左羅道：“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我們沒有辦法立案。隻能說蘇楠的死有可疑之處，但是我們拿不出證據證明蘇楠非自然死亡。這案件已經有媒體關注，十有*是唐璜通過媒體向警方施壓。”

    蘇誠問：“那按照程序怎麼走？”

    “第一個程序，警方強行立案，隻要我們將主觀證據反應給檢察官，檢察官是可以批準立案。但是為了避免警方濫用職權，內務局會介入監督，同時我們隻有72個小時來拿出來立案的證據。第二個程序，標準程序，在警方沒有客觀證據立案情況下，48小時之內，必須將屍體還給死者家屬，並且不能因為此案強行提審任何人。第三個程序，隱性立案，在第二個程序基礎上，檢察官批準我們繼續調查，尋找旁證，也不能強行提審任何人。”

    蘇誠道：“第一個程序挺好的。”

    左羅道：“可是證據呢？唐璜可以排除掉，他不會是親自動手。其他的醫生嫌疑人，從腫瘤科、消化內科、外科、心臟科，一共有三十七名嫌疑人，還不包括實習醫生，護士，麻醉科，神經內科等等。”

    蘇誠道：“一個可能是換藥，將那什麼西米替換掉原來的藥品，護士注射時候隻會看上麵的貼標，隻要把貼標換掉，就可以通過正常程序給被害人注射藥物。一個可能是潛入作案，以醫生身份進入，然後注射加藥。蘇楠手術剛剛結束不久，還在使用鎮痛藥物，睡眠會比較死。”

    左羅道：“另外還有一個消息，醫院隻有樓道監控，並且隻有一個監控，被害者的單人病房正對防火門，是監控的死角。這也是懷疑唐璜的一個理由，因為這間單人病房距離護士台是最遠的，唐璜選擇這個病房的原因是清靜，沒有人在門前走來走去。”

    蘇誠笑了：“這個幫凶相當厲害，完全操縱了唐璜的一舉一動。”

    左羅道：“問題來了，唐璜為什麼對他會如此信任？你沒感覺到嗎？唐璜和這位殺手醫生之間有一種特別的紐帶關係。接受幫凶殺死妻子提議，這本就不可思議，又完全相信幫凶，不認為幫凶是騙錢，同時還認為幫凶可以完成一切。這種信任是從哪裏來的？兄弟？戰友？姘頭的直係親屬？唐璜和姘頭不認識醫院的任何人。再說，這麼複雜的安排，他們是不是需要溝通？但是就唐璜通話記錄顯示，除了主治醫生外，沒有和醫院其他人有聯係。即使是主治醫生，聯係也非常少。”

    “手機。”蘇誠接過左羅手機，進入郵件，看嫌疑人資料，最後放大一張照片：“他是幫凶。”

    左羅靠邊停車，看照片，是心髒病科的副主任醫師唐冰，參與過會診，但沒有參與手術，術後的醫療工作，他所做就是和主任醫師一起做出評判，認為蘇楠心髒不影響手術。隻有這麼一個功能。

    “理由。”

    “去麗水大廈，我還有一些細節要了解。”蘇誠說了一句，麗水大廈是唐璜公司所在的大廈。十層以下是酒店，十一到二十二層是寫字樓。唐璜公司在十二層：“把id牌先收了。”

    ……

    麗水大廈十五層。

    出電梯朝右邊走，隻見辦公區燈火通明，但是開放式辦公室隻有一名接待人員。

    蘇誠在前，左羅在後，蘇誠上前問：“吳老師在嗎？”

    接待人員非常熱情：“在，這邊請。”

    推開會議室門，裏麵坐滿了人，台上一位眼睛男正在慷慨激昂的演講：“窮人為什麼窮？富人為什麼富？為什麼在我們公司工作一年的員工，現在有遊艇，有別墅……信念，我是最好的，我是最強的，我一定會很富有……”

    左羅和蘇誠找個角落坐下來，左羅低聲問：“你不會讓我抄傳銷吧？”一百多號人，自己拿不下來。

    “不著急。”

    在半個小時的演講之後，大家分組學習，輪流上台說明自己的理想，眼鏡男暫時離開，由一名女生做主持。蘇誠站起來，跟隨眼鏡男出去：“吳老師。”

    眼鏡男轉頭，看見蘇誠，很驚喜表情，過來和蘇誠、左羅握手：“蘇誠，你的選擇是對的。”

    蘇誠道：“吳老師，我們想直接買寶石。”

    “兩個人？”

    “是。”

    吳老師這次是真的驚喜，道：“到我辦公室坐。喝什麼？”

    “水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