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寫] 賊警 (全本完)

官不聊生

第一百二十章 視頻

    事實如同蘇誠猜測那樣，許璿和周斷私下說明，自己可能會在今年內申請轉崗。沒幾天，周斷就調來一位各方麵都不錯的女刑警到一組。其中的用意已經很明顯。雖然許璿理智上能接受，但是在情感上是無法接受人未走，茶已經涼的處境。其實和自己當時一樣，那位三十七歲的女副組長已經不能滿足一組的工作需求，周斷特招了自己。三年後，自己頂替了那位女副組長的位置。

    許璿的工作也減少了很多，周斷和那位女刑警連同許璿小組一起辦案，周斷很重視女刑警的各種建議和意見，也讓女刑警安排組員工作，已經是很明顯的告訴大家，這位女刑警就是許璿的接班人。周斷考慮過許璿的感受，和許璿談過話，許璿當然表示理解，不過周斷希望許璿再考慮一下，因為許璿在一組的地位和作用沒有人可以代替。

    目前許璿小組由那位女刑警帶領辦理一宗不算複雜案件，許璿也配合的提供一些建議，讓女刑警主辦這起案件，把自己閑了下來。許璿一個人練拳也許有一部分是因為觀看視頻，但絕對有一部分是內心的真鬱悶。

    蘇誠道：“也許你可以找一個能包容你工作的丈夫。”

    許璿自嘲一笑：“比中頭獎還難。”如果隻是湊合，那太簡單了。

    蘇誠道：“我如果是你丈夫，我會理解你的工作，並支持你的工作。”

    許璿嚇一跳：“你……”

    蘇誠忙解釋：“我意思是會有這樣的人，不是求愛，不要誤會，不要誤會。”向條子求愛，自己腦袋進水啊，何況是許璿這樣很可能大義滅親的女人。

    許璿笑著搖頭，蘇誠也一笑，接電話：“喂……好，我就來……走，宋凱找到了。”

    ……

    這是一個視頻，很明顯的盜拍。

    宋凱介紹道：“這位置應該是電腦，個人猜測是筆記本電腦，關了屏幕，但是電腦中的錄像軟件還在運行，電腦攝像頭非常好，像素，聲音都很清晰。”

    畫麵中，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肚皮男子和林煙進入房間，洗澡的聲音，和女子笑罵的聲音，然後兩個沒穿衣服的人一起到了床上……接下去發生的事情就不用描述了。

    蘇誠問：“你怎麼找到的？”

    宋凱回答：“我入侵了秦少公司所有人的電腦。”

    許璿看宋凱，入侵電腦要經過批準的。蘇誠立刻讚揚：“幹的好。”然後安撫眼神看許璿，許璿輕輕點頭，這事暫且不提。

    蘇誠問：“這男人是誰？”

    “電腦的主人，秦時明月娛樂公司的副總裁李瑞。很有料，不僅有林煙的，還有其他人，電腦裏一共有十二段視頻。”

    蘇誠道：“李瑞肯定不會是凶手……不太對，一共十二個人中獎，為什麼婚紗是四套？應該是十二套才對。”這種潛規則蘇誠不想去討論，缺乏資源的一方和資源豐富一方的交易，很正常的交易。

    “玄機可能在這裏。”宋凱打開截圖道：“所有視頻放在e盤，隱藏在工作會議報告的文件夾中。第一和第二位死者，他們在一號子文件夾內。林煙單獨在二號子文件夾內。另外九人，分屬三個文件夾，是隱藏文件夾，必須打開上麵係統瀏覽設置，有管理員權限，才能發現這幾個隱藏文件夾。”

    蘇誠問：“那為什麼這兩個文件夾沒有隱藏？”

    “從係統日子可以看出，這兩個文件夾是在一個月前，從c盤直接移動到工作報告中。這三段視頻是最早錄製的，一直存放在係統盤。而後麵三個文加夾的視頻錄製時間比它們晚。”

    許璿問：“李瑞修理過電腦嗎？”

    “係統日記表明，沒有係統修理的痕跡，硬件修理我沒辦法知道。”

    蘇誠看視頻，拿鼠標把視頻放到一邊，看文件夾的截圖：“那第四個目標很可能是九段視頻的主人公……我推測凶手很可能和視頻主人公有關。”

    蘇誠接電話：“喂。”

    女副所長：“蘇警官，找到林煙的手機。”

    “好，我們這就過去。”蘇誠沒掛電話，等女副所長掛電話道：“左羅，你去一趟？你掛著耳麥，我把這邊進展告訴你。”自己電話一響，左羅百分百竊聽。

    ……

    林煙手機是在二手手機回收點發現的，經過宋凱的還原，果然發現手機內有一段十秒的視頻。發送人是通過郵件發送到林煙的郵箱，警方查找到手機的時候，郵箱內視頻已經刪除，林煙將視頻儲存到了本地。

    第二天早上九點，方淩和宋凱到了秦少的公司，公司正在開會，副總李瑞正在對上周工作進行點評。方淩這妹子也不敲門，也不顧秘書的勸阻，推開會議室的門。走到李瑞麵前，在眾目睽睽注視下，拿出兩張紙和自己證件：“警察，李瑞，刑事拘留通知書，搜查令，簽字。”

    會議中有公司律師，立刻上前：“什麼罪名？”

    “涉嫌殺人。”這屬於調查術語，三個死者和李瑞有關，可以用這個罪名暫時拘捕李瑞。警方是不相信李瑞殺人。

    李瑞難以置信到憤怒的表情，律師忙道：“李總，先簽字。”不能不簽，否則就屬於拒捕，妨礙公務，而且即使這樣不能阻止警察執行拘捕和搜查。

    李瑞還是簽字了，方淩將其戴上手銬，拿了李瑞的外套放在手銬上：“走吧。”

    李瑞走到外麵，方淩將搜查令交給一位便衣警察，這是刑警隊物證組的頭頭，拿到搜查令後，開始對李瑞辦公室進行全麵的搜查。其實吧，目標很明確，就是李瑞的電腦。宋凱已經定位了公司電腦內有視頻。

    蘇誠和左羅在一邊，左羅開始詢問李瑞身邊工作人員問題，蘇誠就在辦公區域閑逛。什麼人才會得到李瑞的電腦資料呢？

    邏輯上可以排除掉電腦維修，因為維修電腦的人應該會發現隱藏文件夾。但是邏輯又有硬傷，如果凶手隻看見三份視頻，那為什麼有四件婚紗？第四名被害者是誰？這需要方淩的審訊結果，就看李瑞會不會配合警方，願意供述出曾經玩弄過的女星，因為不排除有視頻被刪除。

    但是也不能忽視自己鑽牛角尖的方式出現偏差。目前根據矛盾鏈條找到了視頻，而婚紗目前還無法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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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跑題

    走廊內，公司工作人員在圍觀，逗留，竊竊私語。蘇誠慢慢觀察員工，這時候秦少吼道：“都不想幹了是嗎？”

    大家分做鳥散，各自回自己的崗位。秦少走向蘇誠：“蘇警官，你們有證據嗎？”

    蘇誠笑：“秦總，沒有證據的話，你覺得檢察官會批準搜查令和刑事拘留通知嗎？”申請這兩個東西其實很複雜，因為電腦入侵未經過批準，原本是拿不到的。但是檢察官考慮到本案可能會有第四名死者，允許七組監控秦少的公司，宋凱再發現視頻，這時候就有證據了。

    秦少深歎口氣，頗為鬱悶，走到會議室看樓下，已經有記者聞風而動。他現在不知道李瑞幹了什麼，有什麼影響。但是看警方這陣勢，來者不善。

    即使秦少吼了一嗓子，維持了基本秩序，但是員工們仍舊是在好奇和談論。開放式辦公室裏大家都在小聲交頭接耳。管理層在門口看似監工，實則更關心走廊那邊的警察動向。

    蘇誠走進行政部的開放式辦公室，大家安靜了很多，專心工作，蘇誠從口袋掏出一個小型擴音器，道：“其實沒什麼拉，有人舉報李瑞玩弄女性，電腦儲存了很多不雅視頻。”

    左羅聽見開放式辦公室的聲音，結束和李瑞私人秘書問話，走到了開放式辦公室門口，朝裏面看，並沒有阻止蘇誠扯淡。

    蘇誠道：“因為婚姻法的規定，其中的已婚女性警方有義務通知其配偶，其配偶出軌……”

    左羅拿起手機，媽蛋，婚姻法有這條嗎？不能肯定，雖然是警察，但是現在法律非常多，而且每年都有大量的法律被修訂。

    蘇誠呵呵一笑：“開個玩笑，李瑞是涉嫌殺人被捕，大家努力工作，加油。”

    蘇誠出來，左羅湊過去：“怎麼樣？”

    “東南位置那位穿黑色西裝的女主管，十有*是某視頻的女主角。”蘇誠道：“三個公開文件夾主角都死了，隱藏文件夾的主角都沒事。是偶然嗎？我這人從不相信偶然，我認為有必然的因素。第四人是誰？除了女星之外，還有女員工。我就隨便喊幾句，果然發現有人心中有鬼。”

    左羅拉了一位秘書，詢問辦公室一些人名字和身份，然後表示感謝。走到李瑞辦公室，呼叫指揮中心查詢號碼，撥通那位叫歐麗主管的手機：“歐麗，我是警察，我們想和你私下聊聊……當然，你有權利拒絕……好的，現在是早上九點四十五分，十點二十分我們在附近派出所見麵……是標準筆錄，有錄音和攝像，不過我們尊重你的隱私……是的，不會將筆錄泄露給任何人。”

    蘇誠他們昨天已經看過電腦裏十二段視頻，其中沒有歐麗。左羅掛電話，感覺自己現在是走蘇誠模式，不能證明殺手和視頻有關，現在自己選擇先解除這個矛盾。而不是原來辦案風格，根據線索一點點的展開。蘇誠這種模式效率很高，運氣好能直接達陣。運氣不好，就要重頭再來。私家偵探不可能擁有警方的情報線索，他們辦案模式就是挖矛盾點。

    不管模式怎樣，這個案件影響頗大，時間緊，左羅也隻能嚐試用蘇誠的模式，希望有好的結果。

    ……

    派出所內，歐麗坐在蘇誠和左羅麵前，還沒開口就先哭。歐麗今年二十九歲，有一個三口之家，孩子今年三歲。歐麗很漂亮，具有代表性的白領氣質。左羅就坐在那等歐麗哭，蘇誠在一邊遞紙巾。

    “我是被逼的。”

    歐麗大學畢業就在秦少父親公司上班，工作素養被秦少欣賞，在產子後一年，調動到了秦少秦時明月娛樂公司上班，職位是媒體策劃主管，主要工作是利用網絡、媒體發布緋聞。李瑞早就垂涎歐麗的美色，多次在其辦公室對歐麗進行騷擾，有一次摸屁股被告到秦少那，秦少大怒，最後在秦少父親勸說下，李瑞還是留下來，此後相安無事。

    一年前，歐麗因為孩子生病，醫院陪護，沒有接到電話，出了工作事故。歐麗的一位下屬在無法聯係到歐麗情況下，將一份緋聞推出去。而這位明星經紀人當天下午已經和歐麗交談過，放棄這份緋聞炒作。

    這事情造成一定影響，可大可小，小的來說，明星並沒有太大損害。大的來說，這是工作致命疏忽。秦少當時在好萊塢，公司的事由李瑞負責，於是很俗套的故事就發生了。

    本來是一次性的交易，但是兩個月前歐麗無意發現過程被拍攝了，於是要求李瑞刪除視頻，李瑞提出條件，於是在一個月前，兩人再一次做了交易，李瑞當歐麗麵刪除了視頻。不過歐麗並不放心，當蘇誠在開放式辦公室扯淡時候，歐麗就非常緊張。她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不幸的是背負了沉重的房貸，她和丈夫都不能失業，隻能屈從李瑞的淫威。一旦這件事被丈夫知道，那將是災難性的後果。歐麗心中最擔心是，因為之前騷擾事情鬧到秦少處，李瑞非常難堪，有可能會報複自己。但是自己又不敢去質問李瑞，生怕再入虎口。

    歐麗道：“公司都知道李瑞是個色狼，和很多嫩模明星有染，但是沒有人知道他還是個變態，把過程全部拍下來自己偷偷欣賞。”

    蘇誠突然問：“江雯和李瑞有關係嗎？”

    左羅怒視蘇誠，歐麗則愣了愣：“這不可能，江雯是秦少的人，李瑞沒那膽子。秦少雖然隻有一家娛樂公司，但是秦少父親是傳媒大鱷，隻要一句話，a市娛樂業沒人敢雇傭李瑞。他不會那麼傻的。”

    蘇誠再問：“江雯是秦少的人，這句話怎麼理解？”

    歐麗道：“秦少最擅長挖掘潛在明星，江雯就是秦少看中的近年最有前途的明星。江雯經紀人是秦少指定的，所有的活動安排，炒作都要經過秦少的同意。”

    蘇誠再問：“就你看，秦少和江雯有沒有那方麵的關係？”

    歐麗想了一會：“應該有吧，秦少和很多女性有緋聞，一部分是炒作需要，一部分和炒作無關。秦少對江雯和其他明星不同，他會記得江雯生日……如同一位男朋友一樣。不過，這兩年伴隨江雯名氣越來越大，秦少也不太敢出現在江雯身邊，而且兩人關係也沒有原來那麼好。聽說秦少已經看中了下一個江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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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不在焉

    蘇誠還要再問，左羅將蘇誠腦袋推到一邊：“歐小姐，你丈夫知道這件事嗎？”

    歐麗回答：“不知道，不過第二次……我們之間是互相信任的，但是第二次他有些懷疑的問了幾句，我掩飾不了，借發火掩飾過去……和我丈夫有什麼關係？”

    左羅回答：“隨便問問，非常感謝歐小姐抽出時間，打擾你了。”

    歐麗看攝像機：“那……”

    “放心，你丈夫不會看見和聽見我們的談話。”左羅走到門口拉開門，叫來一位製服警察：“麻煩你送歐小姐出去。”

    “再見。”

    “再見。”左羅關上門，坐到歐麗位置上看蘇誠：“沒想到你也有一顆八卦的心。”

    “我知道你內心也想知道答案，就目前來看，江雯和秦少確實有關係，但屬於戀愛關係，不是交易關係。不過最近一兩年，兩人似乎分手了。”

    左羅無所謂道：“還是那句話，有些事結局比過程更重要……怎麼樣？”

    蘇誠道：“你懷疑歐麗的丈夫？”

    左羅道：“如果是歐麗的丈夫，那和其他三名死者有什麼關係？”

    “對，這問題問的好。就我目前推斷，凶手和三名死者中某一位有感情關係，震怒自己女朋友為了出位出賣自己，同時遷怒他人，認為這些女人都是壞人，為她們的男朋友不平。這種心態犯罪，我不認為是已婚男子的心態，已婚男子心態最多會殺死歐麗，不會理會其他人。”蘇誠道：“這件事正主是李瑞，李瑞沒死，幾個女性死了，我認為凶手內心是悶騷又自卑的。一家公司，兩名員工做的事情差不多，但是老板偏頗其中一個，給他發獎金。另外一個很不滿，但是自卑的人不會對老板不滿，而是對那位員工不滿，認為是員工拍馬屁等手段得到了老板的青睞。反過來說，李瑞對凶手存在一定心理高度壓製，具備權威性。歐麗丈夫在外企上班，要幹，也會將李瑞和歐麗一起幹掉。”

    左羅道：“心理學有時候是玄學，在國外刑偵中被列為偽科學。”

    蘇誠道：“喂，你這話要被二組聽見，人家會抄家夥。”

    左羅想了想，道：“如果你的玄學是對的，那代表凶手是秦時明月公司的人，而且和其中一位被害者，或者剩餘一位準被害者是情侶關係。”

    蘇誠道：“也許是崇拜者和追求關係，某女在他心目中是不可褻瀆的女神，但是沒想到做出這種事出來，他的價值觀崩潰了，精神崩潰了，他要毀滅以保護女神形象。李瑞電腦就在辦公室，可以說很多員工都可以偷偷的瀏覽到李瑞的電腦。”

    左羅問：“有什麼突破口？”

    “這就需要二組幫忙，對犯罪行為學進行分析。很簡單道理，給別人家孩子拍照時候，你會當成一種工作，給自己孩子拍照時候，你會融入感情。凶手應該是包裝團隊的人，具體是誰不知道，我們可以把受害者包裝的資料給二組，讓他們分析出誰在工作中帶有感情。”

    左羅道：“這機率並不大。”

    蘇誠點頭：“是不大。”

    左羅歎口氣：“蘇誠，這寶都押在你的思路上。假設有一條錯誤，那我們就要重新開始。”

    目前情報，視頻是三死者交彙點，但是三死者有可能有別的交彙點。即使是這條線，還有情感分支，蘇誠選擇了男女情感分支。隻要有一步偏差，距離結果就會十萬八千裏。

    蘇誠沒有回答，他感覺目前情況似對非對，沒有任何把握。但蘇誠沒有苛求自己，因為他這幾天有心事。或者這麼說，這個案件看起來蘇誠很盡心，實際上蘇誠是在努力集中精神，缺乏了以往對案件本身的興趣。

    許璿打來電話：“我已經跟上歐麗。”

    蘇誠道：“我想和許璿一起監視歐麗。”

    左羅點頭：“恩。”有蘇誠和許璿監視，左羅放心歐麗的安全，目前來看，歐麗很可能是位準被害人。不過許璿和左羅溝通過，左羅內心有些奇怪，昨天蘇誠和許璿加班到十二點，今早放棄了早晨時間，七點多就聯係許璿接他……蘇誠難道愛上了許璿？這不是不可能，許璿通知蘇誠被背叛，許璿安撫蘇誠。說難聽點叫乘虛而入。許璿也許是無心的，但是蘇誠有可能轉移了愛情重心。不過左羅疑慮一閃而過，他非常了解許璿，許璿的原則性不比自己弱。

    ……

    下午六點，許璿和蘇誠在汽車內安靜等待，看著歐麗開車離開，發動汽車跟上。目前案件沒有突破性的進展，二組正在協助七組對本案嫌疑人進行側寫。最快晚上才會出結果。現在暫時懷疑歐麗是第四名被害者。

    許璿邊開車邊道：“上次醫院殺人案件，你是一個人溜號。”

    蘇誠吃著無骨雞柳，問：“怎麼？”

    許璿道：“這次你拉我做搭檔。不管是不是，我都和你先聲明，我是警察，你是嫌疑犯，我們兩人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蘇誠道：“愛情是不分國籍、職業、種族、年齡、性別、種群、物種……開個玩笑，我知道了，現在想想，也許真的是因為和菲洛娜的感情有關，希望空虛的心靈有一些慰藉。或者隻是單純不想一個人。”

    許璿道：“作為警察，這些年來看的太多因為感情殺人的案件。就我本人來說，不希望和係統內，包括警察、壞人有任何感情關係，我希望我的另外一半是普通人。”

    “哈哈，許璿，如果你的丈夫是普通的，你是看不上眼的。眼光高沒有錯，再說你有資本眼光高……說個八卦，江雯似乎是和秦少戀愛，並非潛規則。”

    許璿反問：“有什麼區別嗎？如果不是潛規則，江雯會拋棄左羅嗎？”

    “有，江雯想要有事業就必須拋棄左羅，她那個年紀要紅，絕對不能有男性朋友。就我觀察和詢問來看，江雯對秦少的追求並不感冒。當然我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事情發生。”

    許璿道：“即使沒有事情發生，我想問，現在江雯就可以有男朋友了？即使沒有事情發生，江雯為了事業犧牲愛情，對左羅產生了巨大傷害，就可以一筆帶過？左羅如果吃回頭草，我會鄙視他的。”

    “我也會。”蘇誠說了一句，見前麵汽車靠邊到臨時停車點，歐麗正在打電話。一會歐麗開車朝左拐，偏離了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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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點醒

    許璿見此立刻緊張起來，蘇誠寬慰道：“不會是凶手。”

    “理由？”

    “因為凶手的辦案模式是夜晚約會，單獨約出。”蘇誠道：“一個案犯屢屢在同樣的作案手段和背景情況下得手，就代表他近期作案隻會升級，不會改變作案模式。”

    “升級？”

    “恩，第一、二位死者和林煙的對待出現了區別。可以看出伴隨著作案數量增加，凶手缺失了本身應該有的耐心，反過來說，凶手很可能和第一、第二位死者有感情關係。我擔心的是，目標是第一和第二位死者，但是在事情結束後，凶手開始進入病態犯罪，不過癮，總感覺做的還不夠，或者是喜歡這樣殺人，內心充滿滿足感。殺死林煙時不再細致的捆綁，甚至連林煙的手機也被他隨意拋棄。或許是因為他偷了四件婚紗，還有兩件沒送出去，心中難受。很多可能，但是我認為凶手對林煙是沒有感情的，缺失了本應該有的耐心。”

    許璿道：“會不會和左羅情況類似，一個女明星為了上位，被潛規則。她的男友得知後非常憤怒……第一次犯案會不會是激情犯罪？”

    蘇誠點頭：“很有可能第一位死者才是凶手的真愛。但是二組曾經調查過第一位死者案件，沒有發現她有戀情，要麼是死者戀情隱藏的足夠深。二組既然調查不出來，我認為七組未必能調查出死者的戀愛對象。”

    許璿接口道：“但是作為對死者有感情的凶手，不可避免會去緬懷死者。第一次激情犯罪，迷倒死者。給女友穿上婚紗，注射毒藥，然後將死者手用木條捆綁，維持一個姿勢……”

    蘇誠明白，拿過許璿的電腦，開始尋找，好一會道：“找到了。”自己本應該想到的細節怎麼被許璿先想到了？因為心事，蘇誠發現自己再努力也無法進入偵探狀態。

    第一位死者是一名當紅女主播，拍攝過不少小企業的廣告，其中有一個廣告是洗發水的廣告，死者沉在水中，雙手平展，頭發隨水流波動，如同一位水中女神一般。

    許璿道：“頭發，剪掉一段頭發。”

    蘇誠拿手機：“左羅，按照我和許璿推測，凶手很可能會去第一位死者拋屍的地點緬懷死者……未必是今天，第一位死者死在湖麵走廊附近對不對？”湖麵走廊是在湖邊的人工橋，在走廊上有湖心亭供給遊人乘涼休息。

    “對。”

    “能不能在晚上插播晚間新聞，就說市政府將湖心亭的湖麵走廊附近區域列為開發區域，準備興建湖上樂園。許璿認為一旦凶手知道新聞，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去緬懷死者。因為死者在世上的東西越來越少，兩人的回憶也越來越少。”

    左羅道：“有把握嗎？”

    “沒有把握，但是成本不高，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左羅回答：“好，那我讓局長和電視一台台長聯係。”

    蘇誠掛電話，撥宋凱電話：“宋凱，你能不能冒充借用秦時明月一位成員的名義，在他們的微信群中發布一些消息……消息意思是，市政府準備拆除湖心亭走廊，建設湖上樂園。晚間本地新聞會發布這個消息，你九點半開始工作。然後你要做一件事，看誰會去電視一台的網站，重新觀看晚間新聞……好，幸苦了。”

    蘇誠掛電話，佩服道：“不愧是陳年的刑警，幾句話就點出要害。”

    “喂，我是Z部門的人。”許璿對蘇誠佩服表達不滿。

    蘇誠過於細節，觀察到三位死者捆綁的不同，內衣褲的不同。卻沒有多琢磨為什麼要擺設成這個姿勢。許璿猜測第一位死者和凶手有關，可能是激情犯罪，於是很多事情豁然開朗。因為第一次犯罪做的一切行為都是有原因的，第二次，完全是仿效第一次犯罪。所以第一次犯罪才是本案的重點。

    許璿提醒：“但是從偷婚紗可以發現，凶手又是預謀犯罪。”

    蘇誠被點醒後已經明白了：“不，這樣就說通了。案件存在預謀犯罪，比如尋找木條，比如拋屍之前要偵查湖心亭人流情況，這些都屬於預謀。死者死亡後不久就被拋屍。我的推測是，男友隻是猜測女友被潛規則，因為他沒有證據，女友不承認。當夜入睡，男友注射了鎮定劑，控製了女友，然後開始搜查女友手機，再逼問女友，得到了確定的答案。女友這時候並沒有死亡。”

    “第二天，男友去找李瑞，但是因為長期的淫威等原因，我們之前分析過了，男友隻會責怪自己的女友，而不會責怪李瑞。其中可能發生了點事，男友看見了電腦視頻。視頻中的一切讓男友憤怒不已，無法原諒女友，已經決定殺死女友，對湖心亭附近進行偵查，偷婚紗等等。於是在第二天晚上，將女友殺害，拋屍湖心亭。”

    許璿道：“會不會是這樣可能，男友很了解李瑞，當得知女友被潛規則，知道李瑞一定拍攝了視頻。他本原諒了女友，打算將視頻刪除，但是在打開視頻後，他發現自己無法原諒女友。怒火中燒的他，決定殺死女友。”

    “……”許璿這個推測比自己的推測靠譜，果然，在Z部門自己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這時候他們跟蹤的目標歐麗在某外企公司接了丈夫，夫妻開車回家。

    在刑警接手蹲點保護後，蘇誠和許璿購買了食物，趁夜開車到湖心亭的附近公路邊，今晚決定就在車上隨便湊合一晚上了。

    猜測是對的，還是錯的？

    對了一大半，清晨五點，朦朦朧朧時候，一位男子開了一輛代步車到達湖心亭附近，在湖心亭另外一邊值勤的左羅對講機叫醒大家：“謝羽，秦時明月燈光師。”燈光師是一門技術活，燈光打的好不好，直接關係到明星臉上的雜物會不會出現在屏幕上。

    謝羽坐在湖心亭看湖麵自言自語，然後哭泣，跪地哭泣不能自拔。

    左羅、方淩和許璿左右包圍了他，那男子見到警察如同大赦一般：“殺了我吧，是我殺死的小玉，是我殺的，你們殺了我……”

    左羅道：“帶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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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鼠奸

    早上七點多，蘇誠打著哈哈在審訊室外看審訊過程。七組審訊室經過裝修，這邊有個獨立的小間，可以透過玻璃看清楚審訊的情況。審訊室內是看不見這麵玻璃的，這東西也叫雙麵鏡。路邊社報道，在一些酒店，浴室，通常有鏡子，而有些鏡子用手指去觸碰表麵，如果沒有距離，雙指是碰在一起，說明是雙麵鏡，有人在偷窺你，高明一些會將攝像頭安裝在鏡子後麵，隻安裝一個位置，甚至用手指也很難試出來。

    江湖險惡，出門在外，特別是姑娘，要多留幾個心眼。

    許璿將一杯咖啡遞給蘇誠，蘇誠接過去：“謝謝。”

    “不客氣。”許璿自己也拿杯咖啡，和蘇誠坐在高椅上看審訊。這次和蘇誠合作，還是挺有成就感的，謝羽的被捕許璿可以說有50%以上的功勞。

    但是審訊結果讓大家大跌眼鏡，沒錯，這位謝羽哥們，確實是殺死了第一位死者小玉，過程和許璿猜測差不多。謝羽早知道李瑞的癖好。當得知自己女友被潛規則後，他原諒了女友，潛入李瑞辦公室，要刪除視頻。但是看了視頻之後，嫉妒心和怒火被挑了起來。他離開了李瑞辦公室，看著下載到手機的視頻，發現了女友另外一麵，越發憤怒，無法原諒小玉，決定殺死小玉。

    第二位死者、林煙兩人視頻都被謝羽所下載，在小玉死後，謝羽以截圖為要挾，約出第二位死者，殺死了死者。他對小玉的複仇並沒有因為小玉死亡而結束，反而有點意猶未盡，第二位死者是他代替小玉的人，他嚐試和昏迷的受害者對話，發現自己仍舊難以克製憤怒，於是將其當成小玉殺死。

    口供到這裏一切都很正常，但是謝羽否認殺死林煙。謝羽說，自己在綁架第二位死者，將自己沒和小玉說的話都說了，殺死第二位死者後，他感覺一切都結束了，所以並沒有打算再綁架別人。

    蘇誠等人相信謝羽的口供，二組副組長光頭也從心理角度證實，謝羽殺死林煙可能性不大，謝羽撒謊可能不大。左羅要求物證組加班，物證組在下午得出結論，雖然都是木條，雖然都是包裝繩，但是第一二位死者的材料結構是一致的，捆綁林煙的繩子，木條材料結構是不一樣的。同時刑警隊那邊傳來消息，客觀證據也證實林煙死亡時候，謝羽有不在場證據，他去林遠縣出差了。

    那就是說還有一位凶手，這位凶手借用謝羽的辦案模式，殺死了林煙。這位凶手知道視頻的存在。

    這時候法醫鑒定有結果，和前兩件案件不同，林煙有被暴力攻擊的跡象，而前兩位死者，都是被下藥後被凶手控製。初步推測，林煙和對方進行了糾纏，對方最終使用麻醉品捂住林煙口鼻，導致其昏迷。作案模式並不一樣。

    蘇誠道：“個人推測，凶手本想借視頻敲詐林煙，但是出了問題。一不做二不休，就按照前兩件案件模式殺死了林煙。”

    左羅沉聲道：“可是，知道案件細節隻有謝羽和警方。”

    宋凱道：“頭，也不全是。第二件案件之後，網絡就有流言，而且說的場麵很接近案發現場。但是細節不足，捆綁的繩索打結方式。林煙的婚紗和前兩位死者不同，不是被盜竊的婚紗。”物證組先入為主了，以為是連環殺人，等謝羽供述後，才針對林煙案件物證進行細致檢驗。

    左羅道：“也就是說此人知道一些事，但是並不知道細節。”

    “對。”蘇誠同意。

    左羅道：“但是他有林煙的視頻。”

    蘇誠深出口氣：“這種案件有得查了。”罪犯作案越多，越容易暴露。相反隻有一件案件，就相對難以入手。而且容易被前麵案件混淆。

    當知道連環殺人案有第二位凶手時候，法醫，物證組全部忙碌了起來，七組也忙碌了起來，開會開始排查目前掌握線索，將線索分開，改變思維。一直忙碌到晚上十一點，也沒有任何的頭緒，隻能暫時盯住秦時明月公司，畢竟隻有公司的人才最可能獲得視頻。

    局裏也來了電話，示意這起案件暫時交給刑警隊，因為非連環殺人案，原則上七組是不負責偵辦的。交給刑警隊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七組要協助一組打擊浪子中介。

    黑衣人被逮捕後，一組獲得了部分浪子中介的資料，黑衣人和左羅交易資料隻是一小部分，說明了浪子中介有十二人接受了塘鵝的培訓，目前就潛伏在a市，作為塘鵝業務拓展人員。但是其中有幾人忠誠度很低，培養性不強，塘鵝決定犧牲他們，將他們資料交給左羅，做為交換條件。

    這五個人已經被暫時拘審，局裏對他們並沒有什麼興趣，因為他們是棄子，不在塘鵝計劃內，並且他們並沒有犯罪事實。怎麼利用五人資源，尋找另外七名塘鵝培訓的浪子中介人員，那才是局裏感興趣的東西。隻要抓到這七個人，塘鵝在短期內是不可能再登陸a市。

    晚上十一點辦，刑警隊來人開始交接林煙案件，許璿拿車鑰匙對蘇誠道：“我送你回去。”

    “謝謝。”蘇誠也沒客套。

    ……

    蘇誠和許璿到了公寓樓下，蘇誠開車門，猶豫一會：“上去喝杯茶嗎？”

    許璿一頭霧水：“蘇誠，什麼情況？”怎麼婆婆媽媽的。

    蘇誠黯然道：“我不想一個人呆在公寓裏……那裏有很多我和菲洛娜美好的回憶。”

    “所以你才會加班，就是不想回家。”許璿看蘇誠一會：“這樣吧，明天我讓左羅給你換個地方住。”

    “今天？”

    今天你都過不去？既然蘇誠開口了，並且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狗，許璿無奈道：“你先去我宿舍客廳將就一晚？”

    蘇誠大喜，一關車門：“謝謝。”

    許璿開車，一會道：“沒想到你也有感性的一麵。”

    蘇誠問：“你覺得我應該是？”

    “在溫文爾雅的外表後麵是無情、無欲，冷酷、冷漠、殘忍……”

    蘇誠按後視鏡照自己：“我沒發現自己有這樣特性。”

    許璿道：“一隻老鼠公開混到貓的隊伍中，你覺得這隻老鼠會是善良之輩嗎？”

    蘇誠攤手：“也許我是鼠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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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車禍

    與此同時，一輛紅車轎車正開往林遠縣，轎車內的菲洛娜一邊用耳麥和慕容海默說情話，你儂我儂，一邊駕駛著汽車。

    路邊出現下長坡的交通標誌。

    菲洛娜看了標誌一眼，繼續開車，她每周要去一趟林遠縣，對路況不能再熟悉。

    “親愛的，我下周就結束a市的工作……真的嗎？你已經聯係好柏林的工作？我太高興了，今天一定要慶祝一下……”

    菲洛娜看車速破百，輕踩製動，發現沒有效果，並不緊張：“親愛的，我先掛了。”

    菲洛娜開的是自動檔汽車，將檔位掛上低速l3擋，用低檔模式降低車速，但是速度太快，掛低檔，變速器呻吟了一聲，汽車慢了半拍後，繼續高速前進。這會菲洛娜有些慌亂，但是受過訓練的她，立刻半拉手剎，然後用車身摩擦護欄。

    怎麼辦呢？一個選擇是繼續摩擦，一個選擇是轉向，利用護欄提供的動力，調轉車頭。但是現在速度讓第二個選擇等同自殺。

    就在菲洛娜慌亂時候，對麵逆行車道的遠光燈照射到菲洛娜的雙眼，菲洛娜急忙低頭，等再能看見道路時候，發現麵前是一個比較大的彎道。汽車45度撞擊上護欄，汽車翻轉兩圈，摔到了逆行車道上。一輛貨車已經警覺，但無奈貨車不是想剎就可以停住的，刺耳的剎車聲中，貨車撞擊在汽車上，將汽車後半部完全撞毀，汽車前半部份在地麵上翻滾撞擊護欄，翻出護欄，落在了護欄外。

    ……

    白雪在客廳學習，蘇誠站在白雪身邊看，小丫頭學的是英文，用英文和白雪對話了幾句，糾正白雪其中一些語病。許璿從自己房間拿了一條毛毯出來：“記住，洗手間要翻蓋。”

    “也射。”蘇誠接過毛毯。

    許璿準備再交代事情，電話震動，接電話：“喂……”許璿表情頗為震驚，看看蘇誠，走到自己房內，關門。

    蘇誠疑問：“什麼？”

    白雪搖頭：“不知道。”

    許璿開門出來，看蘇誠好一會，道：“菲洛娜在去林遠縣的路上發生車禍。”

    蘇誠緊張問：“她人怎麼樣？”

    許璿想了好一會，回答：“當場死亡，已經送向林遠縣醫院太平間。”

    蘇誠一捂嘴，難以置信的表情，吞咽下口水，右眼流出一滴眼淚：“確定嗎？”聲音有些哽咽和沙啞。

    許璿點頭，接電話：“恩……我已經知道了……恩……”

    蘇誠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

    許璿有些不忍，道：“左羅說，如果你願意，我陪你去林遠縣一趟。”

    “去、去、一定要去。”蘇誠站起來，一抓許璿的手，拉許璿：“走，我們走。”很失態的表現。

    “別急，我拿東西。”許璿用力掙開蘇誠的手，回到房間拿了外套，然後從保險櫃拿回配槍。蘇誠已經在門口催促。

    ……

    開往林遠縣的汽車上，蘇誠喃喃自語，突然問：“會不會有人害死了菲洛娜？”

    許璿心生警惕：“為什麼這麼說？”

    蘇誠道：“上次黑衣人，如果他們知道我和77號建立的聯係，就會報複。”

    “醒醒吧蘇誠，你和菲洛娜分手了。即使沒分手，人家找的也是你。即使要找菲洛娜也是綁架。你別著急，我這就打電話問……”許璿掛耳麥：“z1許璿，林遠縣高速路發生車禍，我想連線出勤交警……好的，謝謝……”

    許璿看蘇誠，眼神迷離素亂，坐著非常別扭，不時的抓抓臉，明顯是處於很焦躁的狀態。

    經過十分鍾的聯係後，許璿道：“菲洛娜後麵有汽車，車載監控器表明，菲洛娜剎車出現問題，利用護欄摩擦車身減速。這時候逆行車道一輛大貨車開遠光燈，菲洛娜的汽車撞擊上護欄，導致翻車到逆行車道，又被剎車不及的大貨車撞上。交警初步勘察，應該長時間下坡，多次踩踏剎車，和之前剎車盤有些變形的緣故，導致的剎車失靈。我已經聯係林遠縣的刑警，再次調查事故原因。”

    蘇誠靠在副駕駛位上，突然勃然大怒：“亂用遠光燈都得判死刑。”

    “是是。”許璿安撫道：“你現在要做是，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克製下自己的情緒。”

    ……

    林遠縣第一醫院的太平間在急救中心樓下二層，在急救中心外有警車停留，許璿和蘇誠到達，一名女性便衣上前介紹情況：“許警官你好，我是小趙，駕駛員血液檢測正常。技術處出具了剎車盤的檢測報告，證實剎車盤非人工破壞，而是因為長久下坡長踩剎車導致。已經聯係了廠家，廠家說鑒於這輛汽車行駛路程超過五萬公裏，如果長年累月長下坡，剎車盤變形是可能的。另外這輛車是四年汽車，隻有第一年全麵保養過一次。是xx汽車公司提供給外雇人員用的專車。”

    許璿問：“完全沒問題？”

    小趙點頭：“恩，技術科很認真的再三檢查，未發現任何人為破壞痕跡。”

    蘇誠在一邊道：“我想見見她。”

    許璿看小趙，小趙點頭：“跟我走。”

    一輛汽車急剎車，慕容海默從汽車駕駛位下來，狂奔向急救中心，被保安攔截，慕容海默急道：“我女朋友出車禍了，說在搶救。”一般在發生車禍時候，交警不會直接通知人已經死亡，因為交警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是不是能承受這個打擊。

    許璿低聲道：“走吧。”三人從旁邊進入急救中心，搭乘電梯前往太平間。

    太平間內，一名值班人員拉出櫃子，掀開白色被單，還沒有經過整容，可以看出菲洛娜臉部的創傷，頭發散亂。一般現在是不讓家屬見的。

    蘇誠壓製心中的悲傷，問：“我能不能單獨呆會。”

    這是違反規定的，但許璿對小趙點頭，小趙開後門，對值班人員道：“我們先出去，十分鍾。”

    許璿將香煙和打火機放在一邊，有些擔憂看了眼蘇誠和他們離開。

    太平間的門被關上，蘇誠站立在菲洛娜屍體前，深歎口氣很悲傷的表情看菲洛娜，許久後道：“為什麼不聽我的忠告？董事的女兒出來做聯絡員，不僅代表監視，還代表這位董事並不重要，是可以被犧牲的對象。而你知道太多了，你知道的比我多的多，當家裏知道你為了愛情堅持自我時候，你消失的意義就大於你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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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復仇

    蘇誠坐在梯子上，拿起梯子放的香煙，點燃了一根，透過煙霧看著菲洛娜：“我們這種人本不配談論愛情，出生皇室的你，和出生草根的我，在擺脫控製之前，都沒有資格。其實你比我更悲哀，我還有自由的一天，而你……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認識以來，你一直以董事女兒自居，而我始終退讓態度的原因。”

    “在狼蠍時我第一次勸告你，你一意孤行。在你戀愛後，再次勸告你……為什麼那麼聰明的你，讀不出當時我當時委婉告訴你的結局？為什麼你要那麼自信？……不怪你，怪你父親，你可以去自己問他。我猜測沒錯的話，當你背叛了家裏時候，你的父親隻能接受和你一樣的下場。一個明麵的董事，本就是家裏的試金石。當風險出現時候，他會是第一個目標。或者你父親應該想想，一位東歐犯罪頭目，有什麼資格成為家裏的董事？”

    說完這些，蘇誠就看著菲洛娜靜靜抽煙，煙熄滅後，將煙蒂放在梯子上，站起來道：“希望在天堂你會成為一位普通人，收獲一份完美的愛情。”蘇誠親吻菲洛娜的額頭，幫菲洛娜梳理下頭發，轉身離開。

    蘇誠走到太平間外，對許璿道：“我們走吧。”

    許璿點頭，和小趙，蘇誠一起等電梯，電梯來了，慕容海默在一名交警陪同下，發瘋一般的衝向太平間。蘇誠避讓過慕容海默，走進了電梯，轉身看樓層數的跳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

    生活還在繼續，地球不會因為死了誰而不轉動。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次動手的應該是狼蠍。投名狀，狼蠍為家裏幹了第一票，說明他的立場。狼蠍……不要再來a市了，否則我可能會除掉你的。

    自己貌似和謝羽一樣，隻看見狼蠍，而沒有看見導致菲洛娜死亡的真正凶手……

    不，自己隻是太弱小，沒有資本而已。再者，自己並不是菲洛娜朋友，安安靜靜的完成自己的工作，找個美麗的地方過自己的富翁生活，這才是自己的生活目標。呵呵，追求愛情的菲洛娜死了，追求安逸生活的自己呢？什麼時候會變成一具屍體躺在太平間內呢？本來無一物，何懼惹塵埃。

    刺激的人生才是精彩的人生，人生的不確定性才會帶來更多的刺激。自己到底是願意隱居，還是願意繼續精彩人生？也許自己也沒有答案。隱居是自己犯罪的借口嗎？

    ……

    連續兩天蘇誠沒上班，左羅也沒有打電話給他，但是很了解蘇誠的行程。第一天上午蘇誠始終在公寓內，下午四點出門，晚上八點回公寓。第二天蘇誠恢複了習慣，八點多出門，沒去七組，而是去鎮海路高塔上喝茶，吃冰淇淋。到了晚上六點回到公寓，叫了酒店外賣。

    第三天早上將近九點，蘇誠整理清清楚楚出現在七組中，似乎菲洛娜的事情從未發生一般。左羅也交代大家，近期不許談論這件事。作為一個被拋棄的男人，他知道蘇誠內心對菲洛娜還是有愛意的，當菲洛娜死亡，憤怒突然消失，取而代之是悲傷。

    蘇誠一回來就是會議。

    方淩介紹：“浪子中介已經名存實亡，有一個叫金魚的人，拉了一些人聯係上了塘鵝，形成了新的浪子中介，隻是名字一樣，但體係完全不一樣。目前浪子中介業務是偵查和調查，懷疑孫家線就是浪子中介提供給塘鵝的情報。好消息是，經過兩天行動，我們和五位浪子中介的人見麵，對他們有比較深的了解。壞消息是，這五個人是邊緣人物，是一開始就被指定放棄的外圍人物，無法提供更多有效的信息。”

    蘇誠提問：“有突破口嗎？”

    方淩回答：“暫時沒有。”

    蘇誠再問：“那我們為什麼要開會？”

    方淩看左羅，左羅道：“你是七組顧問，當然要讓你知道我們目前在做什麼……喂……77？”左羅大驚，什麼時候77號直接打自己電話了。

    開擴音，77號電子音：“網絡現在不如電話安全，給我郵箱。”

    左羅報出自己一個郵箱，77號道：“資料已發，四萬歐元，老規矩轉賬，如果24小時沒有收到，將不再提供下一份情報。”

    “喂……”已經掛了電話，左羅看蘇誠：“怎麼現在還不讓砍價的？”

    蘇誠想了想：“最少人家不是報最高價。”

    “宋凱。”左羅說了一個郵箱和密碼。

    宋凱立刻進入郵箱，然後將資料轉到大屏幕的等離子電視上。

    代號複仇，殺手，男性，高加索白人，年齡未知。

    複仇是從五十年代開始出現的一名殺手，他的職責是向納粹複仇，傳聞是以色列摩薩德或者是cia的黑色小組。複仇攻擊對象為隱居的納粹、未被判處死刑的大納粹、還有曾經投靠納粹的叛徒。

    六十年代偃旗息鼓，再次出現是七十年代，攻擊對象變成華約對象，二戰期間，蘇聯和希特勒了聯手入侵瓜分波蘭，一些蘇聯將領犯下無法饒恕的罪行，其中有著名的卡廷慘案。但是因為蘇聯是盟軍成員，這曆史一頁就翻了過去。俄國到蘇聯千百年曆史中，一直在吞並鄰國土地，對待吞並後的土地居民，通常使用的是殺光手段。

    因為多數屠殺者還是蘇聯將領，七十年代的複仇一改之前的手槍風格，升級到狙擊槍，在清除多位卡廷慘案劊子手後，複仇被包圍，最終吞槍自盡。七十年代的複仇為波蘭裔美國人。由於當時蘇聯否認波蘭大屠殺，所以指責美國派遣cia刺殺蘇聯愛國將領。

    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是黑幫橫行的時代，因為意識形態的波動，從美國到意大利，南美到東歐，黑幫，暴力犯罪集團，販毒集團，人口走私集團等開始孕育而生。也出現了非常多凶殘的犯罪頭目。

    這時候複仇向媒體發出宣言，再次出現，這次複仇使用的是炸彈加手槍，暗殺了一位位罪犯頭目。九十年代中期，複仇被警方逮捕，那位複仇四十歲，捷克人，沒有親人朋友，也沒有其他資料。入獄後被某犯罪團夥報複，死在獄中。

    此後，複仇再次銷聲匿跡，一直到五年前重新出現在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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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統一立場

    美國西海岸某販毒集團的二號人物被逮捕，成為汙點證人，幫助警方摧毀整個販毒團夥。二號人物在美國法警的幫助下，改名換姓在墨西哥隱居。複仇殺死了他，並且通知美國媒體，複仇之神重新回到人間。

    此後，每半年複仇就有一次襲擊，從美洲到非洲，都有複仇留下的人命。殺人方式也不再拘於其中一種，手槍，狙擊槍，炸彈，毒藥，冷兵器皆有。

    這次複仇來到了a市，目標是一個叫蔡若水的中年婦女。

    蔡若水是一位名人，全a市大名鼎鼎的名人，她曾經是全a市最大的兒童奶粉生產商，十五年前，因為添加有毒物質，導致全市無數兒童患病，甚至死亡，震驚中外。她被逮捕。經過庭審，最終被判處死緩。後死緩改無期，變有期。因為身體原因，將在本月保外就醫，從監獄回到a市接受治療，距離她的刑期還有三年。

    “正義的複仇。”方淩說了一句。

    “如果複仇都是正義的，那何必設置警察一職？”左羅道：“每個人心中的正義都不一樣，否則網絡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爭論，爭吵。”

    方淩對這點並不同意，道：“不可否認，複仇是帶有一定正義感的。”

    蘇誠反問：“如果複仇真的是正義的代言人，那怎麼會為塘鵝效力？”

    宋凱道：“77號情報，複仇隸屬塘鵝自由殺手。”

    蘇誠道：“我作為大菠蘿助手時候，曾經不止一次談起過複仇。大菠蘿告訴我，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有兩麵性。很多時候，正義隻是一個借口。比如a市大貨車超載，抓到就罰款，罰款原因是超載危險，但是大家都知道，不超載就要賠錢，所以隻是罰款。罰款解決問題了嗎？顯然沒有。同樣例子數不勝數，但是和普通殺手不同，占據道德高度複仇之名的殺手，無論結局如何，都會受到廣大人民的愛戴和歌頌。”

    “就以七十年代的複仇來說吧，當時意識形態之爭，卡廷慘案是絕對保密案件，一直到九十年代才解密。美國人知道這事，但為了鞏固二戰同盟，約定保守秘密。好了，問題就來了，複仇是怎麼知道卡廷慘案，並且精確到當時負責的每一位蘇聯將軍？”蘇誠道：“七十年代複仇戰死後，直到現在還流傳著他的傳說，人們歌頌他，讚美他。正因為這樣，加劇了對蘇聯的厭惡之情。波蘭的戰略位置是非常重要的，波羅的海的出海口。複仇所做的事對哪個陣營有利？”

    蘇誠繼續道：“大菠蘿告訴我，對或者不對，沒有標準。我在小時候看過一部電影，我來也。說的是一位古代劫富濟貧的大盜，他攻擊富人，將富人的錢給窮人，他的故事在民間廣為流傳。從邏輯上說，拿到錢的窮人變成富人，沒有拿到錢的人自然會仇視他們。好，我來也很不喜歡縣太爺，那請問縣衙門真的沒有存在必要嗎？就如同網絡上很多人討厭你們警察，咒罵你們，但誰也不能否認警察的存在是必要的。所以方淩，對和不對，正義和不正義，真的沒有意義。關鍵你們是誰，你們是警察，有人在你們地盤犯罪，你們有義務阻止他。外麵呢，很多仇恨蔡若水的人，在他們看來複仇就是正義，警察抓捕複仇就是王八蛋。”

    “就塘鵝來說，是個黑色商業集團，從不立牌坊，沒有利潤的事他們是不幹的。也許複仇很單純，隻對那些可惡的人下手。但是在塘鵝看來，這些可惡的人是存在很大商機的人。好人仇家多，壞人仇家更多。要麼老祖宗會教導我們，中庸之道，夾起尾巴做人，自掃門前雪。”

    蘇誠總結道：“不管這複仇是聖人還是王八蛋，他來了，我們就抓他。如果你們要顧慮他正義或者民意什麼的，就現在提出來，可以放個假，等下次有窮凶極惡的壞蛋再來上班。遠的不說，就說前幾天林煙他們遇害案件，第一、二位死者，都背叛了愛情，隻不過因為背叛愛情的人太多了，甚至快成為社會主要價值觀，所以你們覺得背叛愛情很正常，所以謝羽是壞人。”

    方淩真誠看蘇誠：“我們幹活吧。”就你話多。

    左羅對蘇誠這番說詞很滿意，比自己和方淩討論甚至爭吵要有效的多。

    左羅看宋凱，宋凱已經調來蔡若水的資料，道：“蔡若水，四十九歲，在沙漠監獄服刑。在一個月前被診斷出慢性心力衰竭，並且有惡化的跡象。監獄醫生認為，監獄的醫療水平無法治療這種疾病，所以建議保外就醫。a市警方接到申請後，派遣專家前往沙漠監獄，得出同樣的結論。法庭批準保外就醫。居住地點是蔡若水前夫在郊區新陽區的別墅小區。”

    蘇誠疑問：“前夫？”

    宋凱回答：“蔡若水在案發前一周，和丈夫辦理了離婚手續，當時a市司法還不健全，有人懷疑蔡若水是知道風聲，轉移資產，但是沒有證據，而且還有一些複雜的原因。其丈夫在一個月就獲得新西蘭國籍，帶了兩位孩子轉到新西蘭。丈夫父親在五年前去世，留下了這棟別墅。”

    方淩道：“別墅十有*也是當年蔡若水買的。”

    “方淩，不要聊沒有意義的事情，明白嗎？”左羅很嚴肅看方淩，夠了。

    方淩無奈道：“明白。”她不理解為什麼惡無惡報？特別做為警察，還要去保護這種惡人。

    宋凱道：“十天前，蔡若水前夫雇傭了中介公司，全麵整理別墅，同時雇傭了英國管家一名，還有侍女若幹，司機、保安之類的人員。根據進展，蔡若水將在明天從沙漠監獄啟程，後天上午九點三十分在a市機場降落。”

    蘇誠道：“現在有個問題，我們得統一一下意見，抓複仇更重要，還是保護蔡若水更重要？”

    這次立刻被方淩抓住：“喂，你一會說我們要敬業職守，一方麵又……”

    左羅無視方淩問：“你的意思是？”

    “這年頭有個東西叫分工，船長運人出海釣魚，如果船翻了是船長的責任，如果人跳到海裏和鯊魚搏鬥，那和船長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左羅頭轉側麵歎口氣，回看蘇誠：“你又想抓一組當冤大頭？”

    “怎麼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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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內鬼

    左羅看蘇誠，左手摸出手機，尋找號碼撥號，將電話放在耳邊：“周隊，我這邊有個單子吃不下去。”

    “什麼單子。”周斷問。

    “蔡若水……複仇……塘鵝……”左羅解釋了一下。

    “左羅。”

    “恩？”

    “劉默和馬局從來沒有這麼無恥過。”

    左羅回答：“是的。”

    是的？這叫什麼回答，周斷險些吐血，但不能不管啊。保護蔡若水就左羅那幾個人怎麼可能拿的下來？但是要拿這案件，左羅肯定要喝點湯，情報是人家控製的。於是就變成了火藥，一組拚死拚活的，七組暗渡陳倉。

    左羅道：“周隊，還一原因，複仇說不準隻是個誘餌。”

    周斷許久沒吭聲：“塘鵝一天沒弄明白你們線人是誰，就一天不會放鬆對你們七組的調查。在這樣情況下，你有把握做好自己的工作嗎？”

    左羅回答：“一組樹大招風十幾年，不是一樣做好自己的工作？”

    周斷笑了笑，問：“要哪一位負責人？許璿？”

    “恩。”

    “我怎麼感覺培養個許璿是專門為你們七組服務的？行，不過許璿才下班休息，下午你們再碰頭。”

    “謝謝。”

    “客氣，都是為了市民服務，再見。”

    “恩。”左羅掛電話，撥打電話：“許璿，七組開會。”不等許璿回應，直接掛了電話道：“宋凱，你調查外圍，負責計算機信息入侵方麵安全工作。白雪，立刻寫申請書，等許璿來簽字後送檢察官，由一組保護蔡若水，我們進行外圍調查。方淩，去別墅實地考察。蘇誠，你對心理學比較了解，你重點調查蔡若水丈夫雇傭的人的情況。”

    蘇誠點頭：“你呢？”

    左羅道：“我要去局裏深入了解下蔡若水案件，蘇誠你也說了，塘鵝是一家商業集團，沒有利潤的事，他們是不會去做的。那麼有必要了解下，誰不想蔡若水活著。這已經活了十五年了，為什麼突然改買命了呢？各司其職，幹活。”

    ……

    馬局辦公室中左羅又和馬局吞雲吐霧，馬局對蔡若水記憶猶新，道：“鑒於和諧，我們就簡單化……和蔡若水有關係隻有一個叫楊建國的人，楊建國才是真正的董事長。我當時審訊蔡若水，她死咬不放，稱不認識楊建國。因為缺乏物證，楊建國在一年後定居澳大利亞。如果有殺手，肯定是楊建國派的，我想應該是出什麼問題了，十五年後蔡若水想咬出楊建國。”

    左羅道：“十有八九還是要錢。”

    “恩，錢啊……蔡若水不能死，既然逼得楊建國買凶，說明兩人之間出現了巨大問題。一組不僅要保護蔡若水，還要調查他們出現了什麼問題。至於七組，專心把這個叫複仇的人抓住。”

    左羅問：“馬叔，你知道複仇？”

    “你要說二戰和冷戰時候的複仇，我想我知道一些。複仇雖然隻是一個人的代稱，但是從後勤，支援上分析，是一個團隊。我個人傾向當時複仇是和政治、軍事有關的。現在這位複仇，好像就是衝著錢來的。”馬局道：“複仇和火藥、狼蠍又不同，他不需要製造意外，也沒有火藥那樣框架辦事，從蔡若水說，死亡率比周全更高。從警方看，抓捕難度要比火藥高。你有什麼看法？”

    “a市禁槍，因為複仇自由行動，他需要很多方案，比如狙擊槍，手槍，毒藥，炸彈，什麼都要準備。我想從走私渠道入手。”

    馬局搖頭：“不太好。蔡若水是要在別墅養病，很久的，為什麼現在就要攜帶武器呢？為什麼不是現在進行偵查，尋找機會，然後再選擇需要的武器呢？不過，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複仇是塘鵝的人，塘鵝肯定準備好了這些東西，就等複仇取用。”

    左羅道：“要挖出藏匿走私這些東西，又轉到了浪子中介上。”

    馬局問：“挖不出來？”

    “被捕的五名浪子中介成員非常配合，交代了去越南接受訓練和培訓，主要是藏貨、開車、建設安全屋之類的訓練。七成課程是網絡上完成的，反偵察，熟悉警方基本裝備，規避法律之類的課程。從這些培訓資料看，塘鵝對a市警方非常熟悉，他們甚至知道一組技術科的設備。但其他七個人沒有任何消息。”

    “等等，他們知道一組的技術科設備？”馬局驚訝問：“就算你左羅也不知道吧？”

    左羅點頭：“是。”左羅知道一組技術科可以通過骷髏還原麵貌，可以通過頭發知道這人一到三個月內大概行蹤，可以通過寄生蟲分辨目標飲用的水源，可以還原燒成灰的紙上麵的字跡，還有最先進的質譜儀，可以分析出物品分子結構，並且尋找到符合分子結構的物品等等。但是除一組人員和部分特殊人員之外，沒有人具體知道這些設備名稱，精確度。

    部分特殊人員指的是內務組組長，副組長，局長，四位副局長。局長和副局長隻是有可能知道，除非特意去了解，否則看不懂。諸如質譜儀，是周斷聯係內務組組長，通過局長和美國警方聯係才采購的儀器。財務部的人隻知道叫儀器，因為上麵有局長和內務組組長的簽名，財務部隻要負責給錢就是。

    這種方式也叫特殊采購，一組大部分設備，技術科部分設備都是走特殊采購路線。

    左羅道：“如果有心人調查，是可以查到我們采購了什麼設備。”

    馬局看左羅表情，道：“我沒看卷宗，但是從你表情和語氣上讀出，你認為有內鬼。”

    左羅回答：“沒有證據。”

    “但你主觀認為有人泄密？”

    左羅答非所問：“黑衣人案件中，蘇誠和我說過，他很驚訝黑衣人的進場速度。按照他的推測，應該是在火藥案件結束後，黑衣人才會出現。事實上黑衣人是和火藥前後進入a市。同時黑衣人很明確對我們七組進行調查，偵查，每個人老底都被他們翻出來，而我們一點跡象都沒發現。當然他們最後還是判斷失誤，認為我是在國際同行推薦下，認識某位國際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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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堅持

    馬局沉思一會問：“知道77號有誰？”

    “七組的人，許璿，其他人比如周斷，隻知道我有線人，甚至不肯定是蘇誠提供線人，還是我自己找到的線人。”

    馬局道：“左羅啊，我們警察薪水不高，你要每個人都依靠榮譽來工作，挺難的。而我們的對手動則百萬，千萬的資金……一個人不會被誘惑，那兩個人呢？出現一兩個內奸並不奇怪，這是很符合人性的。”

    左羅道：“但是z部門所有成員每年都要進行一次測謊。”

    馬局道：“暫時不管內奸，但是你要告訴知情者，77號的事要嚴格保密。”

    左羅思考一會道：“馬叔，我覺得沒有77號，77號就是蘇誠。”

    馬局驚訝問：“哦？”

    左羅道：“我認為蘇誠故意被捕，加入水逆，利用警方資源打擊塘鵝。”

    馬局問：“有什麼根據嗎？”

    左羅拿出手機拉出一張照片，道路上發生了車禍，左羅低聲道：“菲洛娜死亡前的五分鍾，菲洛娜的父親遭遇車禍。我聯係了法國朋友，他告訴我，菲洛娜父親經過火車道口時熄火，汽車被十二秒後到達的列車撞成碎片。”

    “十二秒，足夠從容下車，離開汽車。”死的蹊蹺。

    左羅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菲洛娜和蘇誠關係不一般。菲洛娜移情別戀，這可能是造成菲洛娜和她父親橫死的原因。但是目前法國警方和我們都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謀殺。不過，我肯定蘇誠知道菲洛娜要死，在菲洛娜死亡前一兩天內，蘇誠一直黏著許璿，甚至打算去許璿的宿舍過夜。他知道菲洛娜要死，作為被拋棄的伴侶，有可能被警方懷疑。所以故意……”

    馬局靠近左羅：“不要聯係法國警方，這種事有證據和沒證據關係不大。因為你抓不到蘇誠。再說，我也不希望蘇誠這麼快被抓。蘇誠不會圖謀你，不會圖謀警察，無論他幹什麼，對於我們警察來說都不是壞事。他在利用警察，我們也可以利用他。如果真的是你猜測那樣，那代表蘇誠能提供的東西是深不可測，他的價值不是狼律師可以比的。”

    左羅點頭：“明白。”

    馬局道：“在有必要時候可以攤牌，沒有關係，雙方有共同的利益點。但是，你一定要把握尺度，原則問題不能讓步，否則有可能無法控製局麵。”

    左羅道：“放心馬叔，我和我選的人，都是原則性非常強的人。”

    馬局滿意：“做一番事業的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自己努力。”

    “恩。”

    ……

    蘇誠對左羅的忌諱並非沒有原因，方淩性格直率，雖然有臥底經驗，但是在蘇誠麵前很難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宋凱專注計算機，白雪新人，許璿的話本應該僅次左羅，但是許璿因為剩女和逼婚的事情，內心壓力頗大，加上一組事務，對蘇誠來說並不存在太大威脅。左羅就不一樣了，左羅聽的多，想的多，但說的少，臉上的表情非常少，幾乎讀不出他在想什麼，他發現了什麼。

    蘇誠不怕聰明人，就怕左羅這種自己看不出深淺和想法的人。

    不過蘇誠並沒有太擔心，因為直到目前，自己和左羅的利益是一致的。蘇誠到a市幾個月，始終掌控局勢和局麵，唯獨是菲洛娜這邊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問題。現在家裏壯士斷腕……所以蘇誠在全麵盤點之後，並不認為自己處於困境之中。

    但是蘇誠馬上就麵臨了敵對左羅立場的選擇。

    田龍出租車，蘇三聯係上蘇誠，建立和家裏聯係。

    家裏：“菲洛娜……”

    蘇誠打斷道：“我不想知道太多，你聯係我一定有事。”

    家裏：“臨時出現變化，我們決定不抓捕複仇，同時安排複仇完成任務。”

    蘇誠道：“按照我們的合約，我隻幫助你打擊塘鵝派遣到a市的人，至於是要把人交給警方，還是想辦法把人交給你們，由你們做主。我不會幫助複仇殺人。”

    家裏：“這是個臨時變化，我們願意提高報酬，複仇這單，在原基礎報酬上提高100%。”

    蘇誠道：“我不想問出現什麼變化，也不想知道為什麼臨時改變。對不起，我按照合約辦事，我仍舊會盡可能幫助警察抓捕複仇，同時保護蔡若水的安全。”

    家裏道：“你這樣會讓我們很不高興，我希望我們合作是保持愉快的。”

    蘇誠道：“你不用威脅我，你們高興不高興也和我無關。簡單說吧，你要我改變合約，我沒有任何備用計劃，任何心理準備，任何應對措施。滿足了你，我自己要陷入危險。我現在隻想問一句，因為你們的不高興我成為棄子？還是我們雙方繼續愉快的合作？”

    家裏沉默好一會，回答：“當然，我們仍舊可以愉快的合作，另外新的聯絡員魅魔近期將到達a市，你有什麼聯係建議？”

    蘇誠回答：“通過蘇三聯係吧。”

    “但有時候需要協調計劃，時間緊張呢？”

    蘇誠道：“我已經掌握了自己角色，聯絡員現在可有可無，我能利用警方資源達成目的。當然，必須要有個緊急聯絡方式，給我一個聯係方式就可以。”

    “好……不過，複仇這件事，家裏可能會對他提供幫助。”

    “這不違反我們的合約。”

    “再見。”

    “再見。”蘇誠將手機交給田龍：“家裏不高興了。”

    田龍道：“你現在還有利用價值，但是小心人家秋後算賬。”

    蘇誠靠在後座上，道：“放心，沒有一定的把握我也不敢和他們合作。很多強者隻看見自己擁有的，卻忽視了弱者擁有的。所以秦始皇會被荊柯追的滿地找牙。確實是在走鋼絲，但我不能答應他們，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會經常把自己置身進退兩難的地步。新的聯絡員魅魔，呵呵，如果沒有猜錯，他們這次隻是試探。”

    “試探？”

    “如果我願意為了錢改變合約，那麼聯絡員隻是聯絡員。如果我堅持合約，那聯絡員就得把我不想做的那份活給幹了。”蘇誠道：“我早料到家裏會出現這種態度，也已經想過，我堅持合約，活下來的可能性比我改變合約活下來的可能性要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