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寫] 賊警 (全本完)

官不聊生

第一百一十章 換殺

    吳老師向接待打個手勢，然後推開一間辦公室請兩人進去。

    左羅知道買寶石是什麼意思，所謂寶石，鑽石是傳銷一種級別，代表你可以拿到的下線分紅比例。買寶石就是直接用錢升到寶石級別，隻不過沒有下線，你仍舊沒有報酬。所以這寶石相當購買代理權。

    三人進入辦公室，在茶幾邊沙發坐下，接待人員送來水，關門離開。

    蘇誠道：“吳老師，詳細情況我也了解了，我有幾個疑問。”

    “盡管說。”

    蘇誠道：“你公司寫字樓租金好像隻有別人的三成。”

    吳老師愣了好一會：“我是從朋友手中轉租的。”

    蘇誠道：“所以我今天想了解下你從朋友中轉租的情況。”

    吳老師警惕問：“你問這事有什麼目的？”

    蘇誠拿出id卡：“我是警察，你搞你的傳銷，我不管，但是你要回答我的問題。”

    吳老師站起來要離開，左羅先一步站起來擋住：“我三分鍾可以讓人包圍這裏。”

    蘇誠道：“吳老師，我隻是道聽途說了一些情況，希望你能提供給我們更多的信息。”

    吳老師坐下來：“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為什麼你的租金更便宜。”

    吳老師道：“我們搞傳銷的，當然是越正規寫字樓越好，這是鬼樓，租金當然便宜。”

    蘇誠點頭：“死過人。”

    “不全是。”

    吳老師原本是賣保險的，後來搞傳銷。這裏原來寫字樓是一家保健品公司，老板是吳老師的同學。老板死在寫字樓內，吳老師知道業主迷信，於是就低價拿寫這層寫字樓。

    蘇誠隻是知道有些傳聞，知道吳老師和原老板認識，粗略查詢了下，本來打算細查，但是因為菲洛娜事情耽誤了。左羅提起，就直接過來詢問。

    蘇誠問：“老板死因是什麼？”

    吳老師回答：“突發性心肌梗塞，救護車沒到就沒了。”

    蘇誠再問：“為什麼叫鬼樓？”

    吳老師回答：“老板死的第二天晚上，對麵公司的兩個小姑娘加班，看見公司裏有鬼，嚇的跑回自己公司，關門窗。物業保安上來查了，沒發現。第三天晚上，對麵公司的一個男職員也說有鬼，並且回家後就生病、發燒說胡話。大家以訛傳訛，都說有鬼。寫字樓很多，大家不願意租有這種事的寫字樓，我就租了下來。”

    蘇誠再問了一些老板問題，站起來，和吳老師握手：“其實你演講不是很好，你應該打同情牌。比如你父母為你們付出這麼多，你願意榮歸故裏，還是願意一事無成，還要啃老多久？之類的我覺得會更有效。”

    左羅一攬蘇誠肩膀，讓他閉嘴，對吳老師道：“三天之內解散。”

    ……

    兩人乘坐電梯到酒店部的西餐廳，蘇誠要了杯紅茶，左羅要了杯水，問：“關子賣的差不多了吧？”

    “唉……鬧鬼細節我昨天沒問出來。”蘇誠道：“好，我說下我的思路，我是按照交換殺人來查案的。”

    “交換殺人？”

    蘇誠道：“按照我的理解，隻有交換殺人才符合本案各種特點。醫院的特定地點，唐璜的心態等等，都表明唐璜是難以雇傭一個醫生作為殺手殺死自己妻子。除非是交換殺人，唐璜殺死醫生的仇人，醫生殺死唐璜仇人。同時他們利用地點、時間等證據，將自己置身事外。隻有交換殺人才符合我們所有的主觀證據。”

    蘇誠：“就唐璜性格，為什麼要選擇唐璜作為殺人夥伴呢？有幾點，第一點，唐璜是從屬性格，和強勢的老婆生活很多年，習慣了這種從屬地位。有利殺手控製。這點我們已經主觀確定。第二點，唐璜對殺人有利，不會有人懷疑他，同時他擁有作案的便利。”

    蘇誠道：“昨天我就在唐璜生活圈打探消息，順便混進了傳銷隊伍聽課，終於是知道麗水大廈十五層近期死過人。這點很符合唐璜地利優勢。我開始找唐璜和十五層老板墨羽的聯係，幾乎沒聯係，但是聰明如我還是發現了，唐璜和十五層老板在每天下班後，經常去酒店十層泡腳。我猜測他們互相認識，但是沒有深層交往，否則唐璜員工不會不知道他們認識。”

    蘇誠道：“這種辦案方式是雞蛋裏挑骨頭，第一根骨頭找到了，他們認識，但不熟悉，很符合交換殺人條件。接著我開始查詢墨羽原來員工，發現墨羽認識心臟外科副主任醫生唐冰。我用證件在移動公司查詢，發現他們通話並不頻繁。但可能是網絡平台交流。”

    左羅皺眉：“這根骨頭挑的太勉強了吧？”

    蘇誠道：“如果墨羽老員工說，墨羽和唐冰有曖昧關係呢？”

    “墨羽女的？”

    “男的。”蘇誠補充：“兩個男人友情，能被員工認為有曖昧關係，那肯定是非常要好，對不對？”

    左羅點頭：“繼續。”

    “沒了。”

    “啊？就這麼點東西，你就懷疑唐冰和唐璜交換殺人？”

    “左羅，我的習慣不需要嚴密的證據鏈，主觀上就是這情況。合情合理，排除所有一點，將案件完美融合起來，就可以了。我本打算下一步接觸唐璜和唐冰的配偶……既然你們接手了，那就交給你們。”

    左羅沉思良久：“證據呢？”

    “沒了，兩個晚上鬧鬼，顯然是兩個凶手中掌握控製權的唐冰回收證據，私人物品，或者和墨羽有曖昧東西之類的東西。第一晚上被撞見，沒得手。第二個晚上再來。”蘇誠道：“最麻煩的是，這兩個案件相隔一個多月。”

    左羅順著想：“唐冰和墨羽泡腳，認識了唐璜。唐璜抱怨或者是什麼苗頭被他發現。唐冰想除掉墨羽時候，就想起了唐璜。”

    蘇誠道：“或者是，唐璜和蘇楠去醫院就診時候，唐冰見到了唐璜，有了殺人計劃。”

    左羅頭疼：“你這是奇思妙想，天馬行空，沒有任何證據的支持，用很艱難的主觀證據串出一條殺人路線。疑點無數，比如唐冰和唐璜認識嗎？認識的話，那唐璜為什麼和唐冰沒有任何通訊記錄？”

    蘇誠道：“我的推斷建立在幾個支點上，從唐璜性格，蘇楠案件中各種矛盾疑點，隻能用交換殺人來解釋。而唐璜身邊近期隻發生墨羽死亡這一起案件。墨羽和唐冰是認識，熟悉的。我還可以找一個支點，現在讓二組幫助心理側寫，唐冰肯定是控製欲強的性格。”

    左羅點頭：“就算你猜的對，你告訴我怎麼破案。”

    蘇誠問：“你們可以涉嫌殺人拘捕唐璜和唐冰，對嗎？”

    “有用嗎？沒有證據，律師一走程序，我們會有很大麻煩。蘇楠的兒子並沒有報案，警方是主動介入，警方沒有證據，無法傳訊提審。做筆錄給不了他們壓迫感。”

    蘇誠道：“我有個想法，但機會隻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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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審訊

    清晨八點，剛準備出門的唐璜被方淩攔住，方淩出示證件和刑事拘留通知道：“唐璜，涉嫌殺人罪，現在將你拘捕，請簽字。”

    唐璜一愣，思來想去許久，簽字，道：“我老婆死時候我在林遠縣。”

    方淩給唐璜戴上手銬：“上車。”

    宋凱在開車，看了眼後視鏡，唐璜心理活動非常豐富。

    審訊室！

    唐璜和一名律師坐在一邊靜靜等待，左羅推門進入，後麵跟隨是蘇誠，左羅落座，然後對攝像機道：“xxxx號案件，第一次提審犯罪嫌疑人唐璜，某年某月某日。”

    等左羅做完程序，律師先開口：“左警官，你首先要出示證據，任何證明我當事人和蘇楠死亡有關的證據。”

    左羅翻開卷宗：“誰說蘇楠，我說的是墨羽。”

    律師一愣，看唐璜，他完全不知道墨羽是誰，唐璜被墨羽這名字嚇了一跳，從原本的鎮靜變成震驚，眼神閃爍不定。

    “今早接到墨羽妻子報案，她認為自己丈夫的死很可疑，要求司法部門對醫院開出的死亡檢查報告進行細查，同時提供了很多線索，包括了一些她整理房子翻出來的東西。”左羅翻開卷宗，將墨羽照片放在唐璜麵前，問：“唐璜，你認識墨羽嗎？”

    唐璜求助看律師，律師也不知道，隻能道：“左警官，我能和我當事人單獨聊聊嗎？”

    “不行，我沒那時間。”

    律師看唐璜，唐璜轉頭道：“不認識。”

    左羅一聲不吭，將第二張照片推過去，是酒店洗浴部錄像監控的截圖，在洗腳大廳，唐璜和墨羽坐在一起，兩人表情明顯是在聊天。

    唐璜冷汗出來，忙結結巴巴道：“我隻知道他叫墨總，我和他不是很熟悉，就是偶遇泡腳，一起聊幾句。”

    左羅推出一份複印件，律師拿過來看，是記賬，墨羽將兩人費用記賬到自己公司，上麵日期和截圖日期一致。

    唐璜再道：“我們認識，但是關係很一般。”

    蘇誠道：“唐先生，我們已經有理由以提供偽證申請逮捕你。”

    律師反對：“我當事人隻是想不起來，他是個生意人，每天要接觸很多人，而且最近妻子去世，身心俱疲。”

    左羅道：“接下來問題，希望不要再說謊……三月十五日，你是否去過墨羽的辦公室。”

    唐璜想了好一會：“一個多月前的事，我怎麼記得？”

    蘇誠提醒：“墨羽死的當天。”

    唐璜又想了很久，點頭：“去過，早上去拜訪了墨羽，畢竟認識了好幾個月，剛好有空。”

    “你們關門聊了多久？”

    “十分鍾左右。”

    這時候門外有人敲門，蘇誠開門，隻見方淩押著唐冰戴手銬在門外，蘇誠對方淩道：“送2號審訊室，我們這邊先忙完。”

    唐冰和唐璜互相看了一眼，門又被關上。

    左羅道：“墨羽死了之後，她妻子悲痛欲絕。無心料理公司，小舅子解散了公司，連辦公設備都沒有移動。過了一段時間，一個姓吳的人租了公司，並且折價買下了所有辦公設備。原本我們就沒有辦法了，但是這位姓吳的人偏偏是個搞傳銷的，不願意投資到辦公設備上，於是保持了原樣。”

    左羅推過去一張照片，是一些玻璃碎片：“這是在墨羽辦公桌下麵找到的。”

    蘇誠接口：“兩個老朋友聊天，總不好意思戴手套。偏偏有個朋友笨手笨腳，遺落了東西。導致鬧鬼。”

    律師反駁道：“警官，你這是假想推測。”

    “這不是假想推測，假想推測是交換殺人。”蘇誠回答，手上手機撥號。

    交換殺人話語一出，唐璜如同被咬了一口一般，很緊張，腎上腺素提升讓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氣提不起來，非常慌亂。

    這時候方淩推門：“組長，他要見檢察官。”

    律師立刻道：“我想和我當事人私下交談。”

    “隨意。”

    左羅和蘇誠離開，關閉錄像。

    律師低聲問：“怎麼回事？”

    唐璜壓製慌亂情緒，盡可能委婉的說明事情經過。

    律師消化過程，道：“你是從屬地位，他主動找你。我看警察目前沒有足夠的證據控告你，兩個建議，一個建議是認罪，在警察沒有足夠證據下，你能提供證詞和證據，求一個自首，很大可能不會是死罪。一個建議是硬抗，所有一切都否認。但如果警方找到證據，或者對方先開口，咬死你是主謀，是你慫恿他犯罪，那你就完了。”

    唐璜問：“你認為呢？”

    “我不知道，我覺得警察證據不足，否則不需要廢話。他們正在玩博弈，故意讓你們兩人會麵。你對那個人了解多少？”

    “基本不了解。”

    律師再道：“我覺得你有些信息被泄漏，墨羽的妻子報案，應該是找到什麼不利那人證據，這才開始懷疑。警察通過這條線，懷疑你們是交換殺人。我不能保證那人要檢察官是警方虛張聲勢破壞你們攻守同盟，還是真有這回事。”

    唐璜沒說自己殺人，但大概是那意思，律師沒問仔細，因為問了，就沒法幫助唐璜。依靠唐璜的話語猜測到是怎麼回事。

    律師問：“那人先認識你，還是你認識他？”

    唐璜回答：“幾個月前一起泡過腳，他們關係很惡心，當時就看出來了。後來是他先來認識我。”

    “那種關係？”

    “恩。”

    律師沉思片刻：“關鍵在於墨羽的老婆手上有什麼東西，才會導致她報案。這東西和你無關，但是和那人有關。現在是這樣的，警方肯定沒有可以弄你的證據，但是警方有可能有弄死那人的證據。如果他要死，肯定咬你，幫自己活命。意見就是這些，最後還是要你自己決定。”

    唐璜問：“判多久？”

    “自首的話很大可能死緩，七弄八弄，十幾年吧。”

    唐璜再問：“遺產？”

    律師道：“你沒有繼承權。但是你們財產分割方麵很模糊，不動產肯定和你沒關係，但是夫妻存款是很難界定的。我前幾天就告訴你，兒子對存款並不熟悉。隻要你咬住存款你一半，另外一半是死者的，她兒子也拿不出證據，民事案件誰提出誰舉證。你這一半不屬於繼承，本來就是你的錢。也好幾千萬。我說這些本來不合適，但我們這麼多年合作關係，我勸你一句，現在有什麼就拿什麼。”

    唐璜僥幸心態問：“如果那人死扛……”

    “那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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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日常工作

    律師低聲對唐璜道：“但是就我個人看來，墨羽妻子報案肯定是真的，否則警方非法誘供。墨羽妻子既然報案，肯定掌握了什麼東西。我不能說機率多大，這要你自己選，我現在不知道警察手上有什麼牌。”

    兩人嘀咕私語，蘇誠推門進來，沒開錄像，走過來低聲道：“我很不希望主犯逃脫法律製裁。”

    莫名其妙扔一句，立刻關門離開。

    律師道：“警察也認為你是從犯。”

    這時候外麵一句聲音傳進來，隔音效果本來不錯，但是架不住對方太大，憤怒語氣：“你有病啊。”左羅的聲音。似乎和蘇誠產生分歧。

    大約十幾秒後，左羅和蘇誠推門進來，坐下來，開錄像機。

    律師看了眼唐璜，唐璜艱難點頭，律師道：“左警官，我的當事人想自首。”

    “自首？”左羅被逗的忍不住肌肉一抽，似乎聽見很可笑的事情。

    律師道：“左警官，我不認為你們警察沒有直接證據指控我的當事人。”

    左羅將卷宗一推，嘲笑表情。蘇誠在左羅耳邊說了一句，左羅看看蘇誠，兩人出門商量去了。兩分鍾後回來，左羅道：“可以，我同意自首，但自首要求律師應該很清楚，不得隱瞞任何和案件有關的事情。”

    “當然。”律師看了眼唐璜，點頭，示意唐璜說吧。

    ……

    唐冰冷漠的坐在審訊位上，他沒有找律師。蘇誠和左羅進入審訊室，左羅將拷貝移動硬盤插上電腦，電視上出現唐璜的自首供詞。

    和蘇誠猜測有些出入，唐璜的老婆始終感覺自己男人外麵有人，突擊過足浴，讓唐璜丟大人了。猜測墨羽將這種事當成床頭新聞和唐冰說，唐冰記在心中，吃醋般叮囑讓他們少一些來往。唐璜提供了供詞，說藥是唐冰提供的，瓶子是很普通注射藥，折開瓶口倒到墨羽的杯子裏。

    但是因為他丟了藥瓶的上半部玻璃片，唐冰很不高興，於是半夜自己去墨羽辦公室尋找，兩天也沒有找到。伴隨著吳老師搬入，他們認為沒有問題。於是開始下一個計劃，殺死蘇楠。唐璜不知道唐冰用什麼藥品殺死蘇楠，隻說唐冰讓他放心，不會被發現。

    錄像放完，蘇誠道：“我覺得你現在需要一位律師。”

    唐冰咬牙恨恨：“你們警察查不出來我用了什麼藥吧？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個案件我謀劃了半年。”

    蘇誠很好奇：“為什麼你要殺死墨羽？就我了解，你的妻子根本沒有懷疑你。”

    唐冰道：“因為墨羽想和我去美國結婚，有病吧，大家玩玩就可以了，結婚？神經病。”

    左羅收拾卷宗，拿u盤，開門對門口的製服警察道：“把他送到拘留所，單獨關押。”順手關閉錄像。

    製服警察進入，蘇誠學習態度，誠懇問：“你用了什麼藥品？”

    左羅右手一扣，手肘內屈，摳住蘇誠脖子，將坐在椅子上蘇誠直接拖走，蘇誠雙手抓胳膊：“喂，幹嘛？”

    到了門外，左羅將蘇誠放開：“少學點害人的東西。”

    “技能不分好壞，人才分好壞。”

    “那你給我個好人會用這種藥的理由。”

    “遇見同類案件，我們就知道了。”

    “那是法醫的事，我想他願意告訴法醫。”左羅不等蘇誠反駁，大巴掌放在蘇誠後背，推著蘇誠走：“走，我請你吃午飯。”

    蘇誠戀戀不舍回頭，看著製服警察將唐冰帶離。這東西多好，隻要對方有心髒病史，可以殺人無形。

    左羅心裏很清楚，方淩他們即使知道，也隻會在將來案件中注意此類案件。而蘇誠知道，則是學了一招，說不準哪天就用來害人。懂的越多人一旦變壞將是大壞人。

    ……

    醫院案件解決後，蘇楠的兒子接受了記者采訪，對七組傳達了感謝之意。內務局評估後，認為這案件偵破難度很高，在業績考核上，給七組加了不少分，馬局到七組，和每個人握手表達敬意。

    火藥，c4，外加醫院殺人案，讓七組最少在警局內部的聲望突飛猛進。

    與此同時，七組裝修完成，搬回七組原址後，案件開始增加，完成一單就增加一單，七組開始進入正常運作程序，案件五花八門，從謀殺案，凶殺案，侵犯案，搶劫案，詐騙案，到團夥犯罪都有。有時候是協助，有時候主辦，有時候是總辦。

    但都是比較簡單案件，屬於刑警隊應付不過來，調整給七組的案件。一組主要案件仍舊是涉外刑偵，重特大刑偵為主。這明麵的意思是，七組在警局看來，還不夠資格分攤一組的業務。

    不過七組也有涉外案件，比如領事館的車撞車，協同交警組勘察現場。

    蘇誠拉開車門，一指金發女士：“坐上去。”

    金發女士照辦，坐上去，蘇誠讓她下來，一指西裝男：“坐上去。”

    西裝男坐上去。

    蘇誠走過去對交警道：“女的開車，懷裏放著小貓，屬於主觀肇事。”主觀肇事指車主一些違規行為導致車禍發生，在a市不包括疲勞駕駛之類。主要指穿拖鞋開車，抱小孩或者寵物開車，酒後開車，打電話開車等較高可能造成交通事故的故意駕駛行為。

    左羅就在一邊抽煙，精神不算很好，等蘇誠說完，把文件遞過去，讓交警簽字，兩人上車走人。

    “77號最近怎麼都沒消息？”左羅問。

    蘇誠在後座閉目養神：“每天查一次了，沒聯係就是沒消息。”

    左羅不吭聲，蘇誠接電話，左羅順手轉耳麥，光明正大的竊聽。

    蘇誠見怪不怪：“喂。”

    是二組副組長光頭來的電話：“蘇誠，你還記得上次推薦給我們一個案件嗎？就是江雯朋友被跟蹤案件？”

    蘇誠回答：“記得。”已經結案，是一位精神病粉絲跟蹤行為。在二組介入第三天，別墅保安就抓到了他。

    “她死了。”

    “恩？不是結案了嗎？”

    光頭道：“她的屍體在一小時前的湖邊發現，上麵讓我把這案件轉給你們組，你到xx路。”

    左羅問：“為什麼轉給我們組？”

    “因為這是第三起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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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周末大劫案

    兩周三起，第一起是一位網絡當紅女主播，清早清湖管理員駕船打撈湖水垃圾，發現一個姑娘穿著白色的婚紗漂浮在湖麵上。

    第二起是五天後，a市選美小姐亞軍，被發現穿著婚紗漂浮在湖麵上。

    第三起是江雯的朋友，影視明星，剛剛被發現穿著婚紗漂浮在湖麵上。

    三具屍體手是伸開的，被木條捆綁，雙腳捆綁，成十字，雙手木條上掛了兩個充滿空氣的塑料袋，每一個體積相當一個半的西瓜大小。

    宋凱和方淩已經先行到達，等蘇誠他們到達，方淩上前彙報：“除了發給你們的消息外，目前找到三位被害者的共同點，都是女性，公眾人物，年輕，漂亮，無男友……”

    左羅走向屍體：“重點。”

    方淩道：“重點都是長發，左側長發都被剪掉。”

    “收集癖。”蘇誠說了一句，蹲身看打撈放在岸邊的屍體，法醫已經初步勘察。不過蘇誠的視覺和警方不同。

    法醫報告介紹，三位死者很可能是被注射了毒藥，死亡到被發現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未遭受侵犯和虐待。

    蘇誠重點是：指甲，表情，婚紗和捆綁。

    方淩在旁邊道：“三位死者都是晚上出去，未歸，第二天清早被發現屍體。”

    左羅點頭，問：“是病態連環殺人案嗎？”

    “收集頭發，死因差不多，拋屍地點等等等等，似乎是病態連環殺手。”

    左羅反問：“似乎？”

    “一般來說病態連環殺手模式是一樣，我們看起來似乎是一樣的，但是又有幾處反邏輯。”蘇誠道：“首先是拋屍地點不同，雖然都是清湖，但是地點南轅北轍。有湖上綠道邊，有湖水走廊，有灌木草地邊。其次她們打扮不同，內衣顏色和款式都不一樣，一個病態殺手既然會準備同款的婚紗，為什麼不會準備同款的內衣？捆綁手臂的繩子繩結，打的也有所區別。一個病態殺手本應該是一個強迫症患者才對。”

    蘇誠道：“前兩具屍體屍檢發現，死者體內除了毒藥致死外，還被注射了鎮靜安定類藥品。我不認為是病態殺手，但為什麼會兩周三案呢？”

    abc殺人案？有一種作案模式，目標是c，但是隻殺c會被懷疑，於是先殺同特點的ab，混淆偵查，以製造出c死於連環殺人病態凶手。但是三者職業並不算abc，雖然都是公眾人物。

    蘇誠道：“我認為不應該按照病態殺手的路線去偵查，而是應該尋找三人共同點，生活軌跡共同點。同學，鄰居之類的。”

    左羅道：“按照我的思路應該從婚紗入手。”

    蘇誠道：“二組追查了一周，婚紗早就查了，肯定沒營養。”

    方淩道：“前兩套婚紗都是愛情婚紗店的中低檔婚紗，價格在一千到五千之間，是新婚女子合適購買的價位。兩周之前，他們有一批貨被盜，一共四件同款婚紗。已經證實前兩位死者穿的就是這批被盜的婚紗。”

    蘇誠道：“明麵上能查的我認為二組都查了，並且給出了心理側寫。移交到我們手上原因，是病態連環殺人案這條路沒走通。方淩，那批貨一共幾件？”

    “六件，麵包車停在婚紗店後門，司機去店裏時候，有人打開了後備箱，拿走了其中四件。”

    “所以很可能還有一位被害者，這是個累活，唉……”必須尋找三位死者所有的關係，走訪他們的朋友，親戚，同事，然後再尋找三個人交叉的軌跡。蘇誠看左羅：“看來你和江雯的見麵是跑不掉了。”作為能睡在一起的閨蜜，江雯和這位死者的關係肯定非常密切。

    宋凱手拿電腦道：“半小時前有人在城網發布了相關消息，將凶手稱呼為獵星殺手。點擊量直線上升，已經成為城網各論壇的重要話題。不少經紀人公司向旗下明星派遣了貼身保鏢。”

    第一起案件發生時候，左羅和蘇誠知道，交談過。第二起案件發生後，為防止凶手自得等原因，控製了影響，就連左羅和蘇誠也不知道。

    左羅出口大氣，道：“方淩，聯係刑警隊，我們需要刑警幫忙。”走訪收集資料的工作量太大了，這些公眾人物每天要接觸的人就幾十上百，當然主要人員，父母，經紀人等七組必須重點做筆錄。

    說到這裏，左羅電話震動，接電話：“喂。”

    “呵呵，你好，左羅警官。”

    左羅整個人一緊，麵色凝重，蘇誠立刻湊近，左羅打開免提，兩人走到一邊：“你是誰？”

    “你的記憶力比我想像的低。”

    “呵。”

    蘇誠口語：“鬼團？”左羅點頭。

    鬼團某人道：“有沒有興趣玩個很刺激的遊戲？”

    “沒興趣。”

    “遊戲的贏家有可能得到周末罪犯資料。”

    左羅瞳孔一緊，周末是警方對一樁搶劫案的代號。二十年前，a市工業區非常發達，汙染也相應嚴重，接不完的訂單，讓工人們日夜加班。為了激勵員工，很多大工廠在除夕前十天，以發放現金方式獎勵員工。

    一輛運鈔車運送了兩千萬現金給兩家廠房送錢，汽車底部炸彈爆炸，運鈔車被炸到二十米高的山下。山下身穿黑色緊身衣，戴冬帽的劫匪就在國道邊，將錢有條不紊的運輸到汽車上，逃之夭夭。這也是a市建市以來，最大的搶劫案。

    據目擊者說，最少三名劫匪，最少一名女性。警方動用全部警力，全a市布控，為期四十五天時間，包圍了一名犯罪嫌疑人，嫌疑人拿自製手槍頑抗，最終自殺。嫌疑人是一家工廠的保衛幹部，他很清楚運鈔車的時間和路線。按照這條線追查，嫌疑人一一被排除，始終找不到另外兩名嫌疑人的蛛絲馬跡，而被擊斃嫌疑人相關住所，親戚朋友住所等搜遍也沒有找到被劫的現金。此案就變成了懸案，在每周警方新聞發布會上，至今還屢次有記者問起這個案件。

    警局在二十年來，屢次組建專案組調查此案，但是沒有絲毫進展。五年前，七組和一組合作追擊此案，用先進的現代儀器對證據進行重新檢驗，不過也找不到任何線索。

    由於犯案那天是周末，是外媒首先報道，將案件稱呼為周末大劫案，周末大劫案就成為警方對此案的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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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重逢

    蘇誠在手機上打短信，拿給左羅，左羅道：“要我參加可以，但輸贏我都要罪犯資料。”

    “啊……”對方明顯愣了愣：“左羅警官，我們曾經對你和劉默進行為期兩周的了解，你不是這樣無恥的人。”

    什麼意思？蘇誠抓狂，竟然罵人？蘇誠打字，左羅道：“那我拒絕參加。”

    “呵呵，好，無論輸贏，警方都能收到周末大劫案罪犯資料。”

    這句話包含很多信息，輸贏後，不是左羅收到資料，而是警方收到資料，這代表這個遊戲不好玩。其次，鬼團似乎不在乎資料，就想拉左羅玩個遊戲。推斷，這個遊戲的重點不在於輸贏，而在於過程。

    左羅念短信：“我要攜帶一名助手參加。”

    “蘇誠，對吧？如果可以，我願意給他一個單獨的名額。不過要聲明，這個遊戲是個死亡遊戲，會死人。簡單來說，就是幾個警察，幾個偵探，對付幾個罪犯，但是罪犯是會殺人的。其實你本不在邀請函上，隻不過作為一個華人，我力排眾議幫你和你的助手爭取到兩個名額。蘇誠我本打算單獨邀請，畢竟是大菠蘿的徒弟，而且作為七組的智囊，他的表現很出色。”

    既然你這麼說了，蘇誠就道：“我是蘇誠，既然你邀請我參加，作為偵探參加，我隻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不參加死亡遊戲，隻參加遊戲。”腦袋進水，你製作一個遊戲，會死人，我吃飽撐著冒死參加。

    原本以為這麼無賴，對方會嘲笑，會掛電話，沒想到對方道：“如果你和左羅一起參加，我可以給你兩條命，當你丟失一條命的時候，你可以選擇拋棄左羅退出。”

    蘇誠啞然，王八蛋，你會玩啊，將自己調查很清楚啊。果然這些王八蛋最喜歡踐踏人的榮譽和自尊。好了，自己一條命沒了，還繼續留下來幫助左羅，還是逃之夭夭？這個選擇對蘇誠來說很困難。一者，蘇誠有自己的道德觀，和左羅作為同伴參加遊戲，拋棄同伴，不恥自己這種行為。二者，左羅沒自己幫助死了，那自己的任務就黃了。三者，不拋棄同伴，要自己拿小命去冒險，這對不起自己。

    左羅紋絲不動，道：“我參加。”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拒絕。”

    左羅平和道：“你知道的真多。”

    對方不回答：“蘇誠，你呢？”

    “我要考慮一下。”

    “有時間考慮，一個月左右我會再聯係你們。對了，為了方便，你們最好辦理下護照。”

    蘇誠道：“你開玩笑……”

    左羅道：“我幫你擔保。”

    什麼情況，蘇誠驚訝看左羅，鬼團某人道：“很好，到時候再聯係，再見。”

    蘇誠等左羅掛了電話，疑問：“我覺得沒有理由去參加這個遊戲。玩命為了一樁懸案？”

    左羅回答：“我爸是那輛車的押運員。”

    左羅父親是一名退伍軍官，和馬局是戰友，兩人轉業後，馬局和左羅父親成為一名警察，馬局是刑警，左羅父親是一名押運特警。當時押運任務都由警方完成，現在多是安保公司承接。

    這麼一解釋，邏輯就對了，蘇誠讚一個，鬼團人會玩。

    “方淩，你負責這邊，我和蘇誠去見證人。”左羅和蘇誠走向路邊汽車，左羅道：“一條命就走……我覺得不用我提醒你，但我應該提醒你一句。”

    “放心，絕對跑。鬼團，呵呵。”玩什麼遊戲？找個城市，把罪犯警察偵探一扔？不管什麼遊戲，這些人都不會是衝著你們鬼團去的，你們鬼團想不到有人是衝著你們來的。抓你點蛛絲馬跡，打的你把吃掉的貨連本帶利全部給我吐出來。

    左羅補充一句：“對所有人保密。”

    “我不是方淩。”左羅本不應該會參加遊戲，但是鬼團扔出了他無法拒絕的籌碼。從這點來看，鬼團對左羅是相當了解，並且對自己也是相當了解。有點失先手的感覺，奇了怪了，自從黑衣人敗退之後，田龍和蘇三就一直暗中留意是否有人在調查自己，但是他們竟然沒有察覺。

    ……

    第一個要見就是江雯，似乎因為鬼團聯係的原因，左羅沒有心情去理會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通過指揮中心聯係江雯：“江小姐，我是七組組長左羅，你朋友林煙的案件由我負責，請問是否有時間做個筆錄……不用，我找你……好的。”

    蘇誠伸出一個大拇指：“勇敢麵對自己。”

    “我不見江雯原因是不想江雯尷尬。”左羅回了一句道：“她可以抽時間和我們吃個午飯，地點在電視一台影視劇製作中心，她的化妝間。”很多影視劇大部分場景都是在一個房間內完成的，特別是肥皂劇。

    蘇誠更關心：“她語氣是怎樣的？”

    左羅看了眼蘇誠，不認為蘇誠是三八，將電話遞過去，蘇誠聽錄音，首先可以判斷出江雯沒聽出左羅聲音。其次江雯要麼是大吼大叫，要麼是哭的好些時間，嗓子明顯有些啞，而且情緒很低落。

    蘇誠疑問：“她本應該在家裏，或者是趕赴過來見好友最後一麵。”

    左羅問道：“不符合邏輯？”

    “不，隻是小疑問，很多解釋可以解開這個疑問。”蘇誠道：“被害者林煙的情緒不高，和江雯住在一起，而林煙晚上單獨出門遇害，這才是不符合邏輯的地方。即使二組抓捕了林煙那位鐵絲，林煙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敢孤身夜晚出門。”

    電視一台七樓，是很多古裝片言情片的內景拍攝地，電梯口加了保安，驗過證件後，領了蘇誠和左羅到化妝間。化妝間上麵寫了江雯的名字。

    保安敲門，是江雯助理開門，左羅拿出證件：“我們有一些問題要問江小姐。”

    “請。”

    化妝間很大，一排的鏡子，現在是江雯專用。兩人走進去，隻見江雯趴桌子上抽噎，身邊一位英俊的男士正在輕拍肩膀安慰她，一看就知道兩人關係不一般。

    “江小姐，警察來了。”助理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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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前任

    江雯回頭，首先看見了左羅，愣在當場，非常驚訝，左羅上前一步，那位男子立刻喊道：“保安。”

    兩名保安立刻進來，男子道：“報警。”

    蘇誠忙道：“喂，我們就是警察。”

    男子疑慮看左羅：“你不是上官旭日嗎？”

    左羅麵無表情，拿出證件橫在男子麵前：“z部門七組組長左羅，這位是我的同事蘇誠，我們有問題要單獨詢問江小姐。”

    男子搖頭：“不可能，你是那個跑龍套的。是你幹的？”

    江雯開口：“秦少，他們是警察。”她能肯定蘇誠的身份。

    男子不放心道：“我是江雯朋友，可以陪同她嗎？”

    “可以。”左羅上前讓過秦少，站立拿出手機：“江雯小姐，我叫左羅，警員編號xxxx，這是我的同事蘇誠，接下去的對話將被錄音，有可能被法庭采納做為證據。”這是標準筆錄程序，如果江雯提供偽證，那她就有麻煩了。

    江雯似乎這時候才醒悟過來，一抹眼淚，站起來，道：“請坐。”

    “謝謝。”左羅和蘇誠拉了椅子坐在江雯對麵。左羅問：“林煙昨天是幾點離開你的別墅？”

    江雯回憶一會：“昨天晚上九點多，我當時在洗澡，她隔門和我說有約會。我說讓保鏢送她去，她說不用，私人約會，於是就走了。”

    左羅問：“開車嗎？”

    江雯回答：“她的汽車在她家，應該不開車。”

    蘇誠拿左羅電腦，查詢，展示給左羅看，昨天晚上九點到九點半，林煙手機沒有接到任何電話，但不排除使用其他社交軟件。左羅點頭，問：“之後你給她打電話了嗎？”

    “十一點睡覺前打過兩次，關機。”

    左羅拿出另外兩名被害人，問：“你認識她們嗎？”

    江雯看了好一會：“知道，但不認識，她是選美亞軍，她好像是網絡主播。”

    左羅問：“林煙和她們認識嗎？”

    江雯一愣：“這我不知道。”

    這時候蘇誠看秦少欲言又止：“你好像有什麼想說的。”

    秦少想了一會：“她們三人我都認識，而且和我的公司有業務關係。”

    左羅問：“什麼業務？”

    秦少拿出名片給兩人，蘇誠看名片，是秦時明月娛樂公司。

    秦少道：“我父親是秦子良。”

    蘇誠疑惑，左羅解釋：“a市娛樂業的大哥大，早年發跡時候懷疑和黑勢力有關係，現在是傳媒大亨，慈善家。”

    秦少道：“我這個公司是一個包裝公司。讓有潛力的新秀，新人紅起來，就是我的業務。女主播原來什麼都不是，我們包裝他，再製造各種新聞，比如土豪砸錢百萬，比如網紅女主播意外走光，通過這些抓人眼球的新聞，讓她有了現在的名聲和地位。這位亞軍也是炒作的，她的父親在她十七歲酒駕死亡，我們包裝成父女情深，病逝的橋段。她母親早年拋棄她，我們再利用尋親的效果，一直把她推到了亞軍寶座上。”

    蘇誠疑問：“那也就是說你們公司水準還是不高，隻是亞軍。”

    秦少傲然一笑道：“冠軍也是我們公司包裝的，這東西早內定了。”

    左羅問：“林煙呢？”

    秦少道：“林煙在演藝圈三年，還是半紅的三流演員，我本來對林煙是沒有興趣的。但是小雯和林煙是朋友，找我幫忙。說實話新人紅起來有時候很容易，但是林煙這種要紅起來很難。我安排了一部劇的男一號和她打情罵俏，弄點緋聞，效果一般，但是最少也算上準一線明星。”

    左羅問：“她們之間認識嗎？”

    “我不知道，如果就我公司來說，她們是不認識的，私下會不會認識就不清楚了。”

    蘇誠道：“秦先生，我們需要你這些年來炒作過的明星的資料。”

    “為什麼？”

    “因為有可能下一個明星會是受害者。”

    秦少搖頭：“這不可能。”

    左羅道：“我們可以申請到搜查令。”

    秦少道：“拿到搜查令你們又能得到什麼？這是商業機密，既然人去世了，有些東西就可以說了。但是還有未死之人。”

    左羅看蘇誠，蘇誠輕搖頭，道：“秦先生，我記得幾年前你和江小姐關係密切。”這位秦先生就是當年橫刀奪愛的人。

    “這和案件有什麼關係……哦，我明白了……”秦少看了看左羅，委婉回答：“我在娛樂圈是個花花公子，如果我和某位明星有緋聞，那肯定是清白的。”

    左羅眼皮一跳，秦少和江雯是沒有緋聞的，到現在都沒有緋聞。蘇誠和江雯當然都理解秦少這句話意思，江雯臉刷的紅了一片，努力讓自己表情緩和。

    蘇誠得到答案，不想再糾纏無關的問題，問：“那能不能請秦先生將三位死者和你們公司合作的資料給我們呢？”

    秦少猶豫片刻，點頭：“可以，不過死者為大，如果警方公布了這些信息，別怪我不客氣。”

    左羅沒搭秦少這句話，看江雯：“林煙昨天情緒怎麼樣？”

    江雯回答：“好得多，但是能看出還沒有走出陰影，特別是警方告訴她，那位跟蹤粉絲多次迷倒她，坐在她床前看著她，她現在不敢一個人睡。前天我淩晨四點收工回家，她就拉了保姆一起看電視，困的哈欠連連，就是不願意睡覺。所以昨天晚上我很很擔心，睡覺前才會給她打電話。”

    這情況被蘇誠說對了，既然林煙是這樣精神狀態，為什麼會一個人晚上外出去見某個人，甚至沒告訴江雯她要去見誰，並且還拒絕了保鏢送她。

    蘇誠問：“江小姐，林煙是不是有非常信任的人？”

    “她家在很遠的外地，但是因為是明星，本地朋友當然非常多。不過，我應該可以算是她本地最信任的人。”江雯回答。

    左羅看蘇誠，蘇誠搖頭，左羅站起來和江雯和秦少握手：“謝謝你們抽時間，秦先生，我的人下午三點去你公司拿三位死者的資料，方便嗎？”

    “可以。”秦少點頭。

    “再見，打擾了。”蘇誠和左羅告辭。

    江雯站立看他們離開，關上門，秦少若有所思道：“難怪一直找不到人，我還以為失戀後回老家搬磚了，沒想到這傻大個是警察的臥底。”

    江雯坐下來，心情萬分複雜。

    秦少叫江雯英文名道：“艾麗雅，你現在身份地位完全不同，如果媒體知道你曾經為了前途拋棄男友，對你事業是毀滅性的打擊。你覺得他今天突然出現，會不會存在報複的可能？”

    江雯再次和左羅重逢，心亂如麻：“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警察，我怎麼知道他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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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餘情未了？

    秦少眯眼思考：“他作為七組的警察，肯定知道你的身份。這麼多年一直沒和你見麵，也沒有對媒體爆料報複你，應該不會有什麼妨礙。但是要做點準備，知道你的往事的人不隻有他，最少他身邊的人都知道。”

    江雯問：“你的意思是？”

    “先下手為強，扔出這段初戀。當然，其中要包裝一下，上官旭日和你拍戲時候有了感情，但是很快和一位老女明星有曖昧關係，並且拋棄了你。”

    江雯立刻道：“不行，這太過分了。”

    秦少道：“上官旭日隻是個名字，當時劇組肯定知道上官旭日，隻是不知道左羅罷了。艾麗雅，你聽我說，你現在事業絕對容不得半點沙子。嫉妒你的人非常多，一個不小心就萬劫不複。炒作分兩種，一種就是二三線的明星，緋聞，醜聞都可以炒。但是你這級別明星絕對不能有醜聞。否則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別。”

    江雯仍舊不同意：“不行，我欠他的。”

    “欠？哈哈，你開玩笑吧。這隻是選擇。”秦少道：“你和他在一起，你現在是什麼？警嫂？一個月萬把塊工資不夠買你半根口紅。任何一個選擇都會對某方麵人群造成傷害。我知道你現在不在乎錢，但是你願意看網絡和媒體對你口誅筆伐嗎？你願意看見嫉妒你的人踩你上位嗎？艾麗雅，到了這階段已經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事業的問題。我做為你經紀人的老板，從我利益，從你利益出發，我都希望你能聽我的安排。”

    江雯猶豫許久，道：“我覺得他不會對媒體提起。”

    “不管他會不會，你在新劇中就是一位被拋棄的女性，通過自己努力贏得尊嚴和愛情，我覺得很應景。就這麼定了，這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來安排。”

    江雯想了很久，始終沒有同意。

    秦少道：“可以給他點錢。窮人一百萬能得到的幸福，超過窮人戀愛得到的幸福。”

    江雯怒：“你在侮辱他。”

    秦少看江雯，點頭：“果然你還惦記著他。”

    “早忘了。”江雯不想在談論這個問題：“秦少，我現在更關心林煙為什麼會沒的，你能不能盡可能幫助警察？”

    “當然，這種事誰都不願意發生。”

    ……

    蘇誠和左羅上車，兩人沒有交談，許久後蘇誠冒出一句：“也許江雯因為炒作需要，不能和你這小龍套在一起，其實她和秦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

    左羅回答：“有些事，知道結果就好，不需要知道答案，不需要問過程。”

    蘇誠道：“可是你剛才很緊張。”

    “我沒有緊張。”

    蘇誠道：“你左手拳頭始終拽住，並非握拳，而是把指甲掐進肉中。你對自己的冷靜沒有自信，一直提醒自己，鎮定，堅強，鎮定，堅強。”

    左羅反問：“有意義嗎？”

    蘇誠道：“有意義，因為你忘記問江雯一個問題，當林煙和她說要出門時候，林煙語氣和態度是怎麼樣的。情緒波動會導致負麵思考。你是借了周末大劫案和鬼團案件兩份血仇對心情衝擊，所以才有勇氣和江雯見麵。但是一見麵你就發現自己對江雯餘情未了……”

    左羅無奈，問：“你能不能把揣摩我的精力放在辦案中？”

    蘇誠一攤手，想了一會道：“這三位死者一定有必然的聯係。我最初想到是abc殺人案。”

    左羅沉思片刻：“不太像。”

    蘇誠道：“或者是反abc殺人案……婚紗我認為對本案很重要，婚紗，愛情，婚姻。我認為突破口應該是男女感情。”

    左羅問：“某一位的男女感情。”

    “不知道，但是我發現一個疑點，第一和第二位被害者有個共同點，她們手臂捆綁在木頭上表現的很細致，從繩結上我可以讀出凶手的耐心和細心，每位死者六個蝴蝶繩結左右前後對稱。反觀林煙就不同，繩結明顯有些敷衍了事，是半蝴蝶繩結，長短不一，而且繩結之間的間距也不對。”

    左羅慢慢點頭：“一個可能，凶手麵對對林煙時候的暴躁，無法克製情緒，這樣就是abc殺人模式。一個可能，林煙對凶手來說可有可無，沒有心情浪費太多精力。還有一個可能，時間比較緊張，比較倉促。”

    蘇誠回答：“還有一個可能，模仿作案……不管怎麼樣，我們要先調查三位死者的私生活。特別是林煙，誰才是能將林煙單獨約出去的的人。”

    左羅很欣賞蘇誠，這案件不僅對二組，對左羅來說也是一頭霧水，找不到突破口。而蘇誠通過仔細觀察和對比，發現了凶手區別對待受害者，找到突破口。至於婚紗是不是和男女感情有關，左羅保留一定意見。左羅補充：“三位死者明麵不認識，都和秦少公司有關係，重點會不會是秦少公司的某人？”

    戀愛第一個，功成名就被甩了。又戀愛一個，人家功成名就又被甩了……蘇誠一指左羅道：“有道理。”秦少公司是一個三人都留下足跡的社交場所。

    ……

    這是七組幾個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娛樂推手公司，其中內幕讓他們是大開眼界。

    以那位選美亞軍為例，首先長的要漂亮，但是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諸如江雯跑龍套時候，也很漂亮，但是仍舊是跑龍套的。怎麼讓她脫穎而出呢？重點的重點，關注度。狗咬人不是新聞，沒有人會去關注，人咬狗就是新聞，關注度暴高。

    亞軍打了兩手牌，第一手牌，父親去世，父女情深，其父親是酒駕去世，被包裝成堅強的抗擊癌症的勇士。但是這包裝並不成功，家庭溫情太普遍了。第一手牌結果並不好，於是包裝出尋找母親，亞軍選美不為錢，不為名，隻為了尋找母親。

    隻有這樣還不夠，還需要專業的東西。

    有人很奇怪，為什麼明星真人和影視劇，真人秀上差別很大？原本坑坑窪窪的臉怎麼就如同小白臉一般？這就是技術，燈光技術，攝影儀器，人的技術等混合，能將月球表麵拍攝成平坦的足球場，在犯罪界也叫視覺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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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分工

    經過後期加工後，出現在公眾麵前的明星都是美的一麵。越看越美，這個角度有這樣的美，那個角度有那樣的美。另外在中立觀眾看來，支持堅強善良的亞軍，比支持同樣是花瓶的別人要好的多。

    炒作的下一步，挖黑。一個蘿卜一個坑，坑就那麼多，隻有挖掉別的蘿卜，才有新的坑。某女支持率高，你整容了，沒整？整了。你用的手機是日產的，不愛國。你去rb旅遊，為日軍提供子彈錢，漢奸。因為有點名氣，拋棄草根男朋友，綠茶婊。實在沒有黑點，從她媽身上挖，脾氣不好是因為明星的縱容，會賭博，經常打麻將。實在都沒有，就杜撰，同學接受采訪，鄰居接受采訪，反正都是打馬賽克變聲的。隻要能黑就行，你解釋，慢慢解釋，然後就輸了。

    進一步包裝：在道德和外貌包裝之後，要進行個性包裝。比如和粉絲會會麵，遭遇粗魯對待，一腳踢開非禮的粉絲。特寫，多鏡頭特寫，360度拍攝最精彩畫麵。

    什麼？還沒有粉絲會？沒關係，生病會吧？不會？裝病會吧？醫院病房，楚楚可憐，如果能抓醫生護士的漏洞，小到不公正對待，大到歧視待遇，更能引發公眾同情心。

    再還有學曆包裝。幾個明星差不多，一個是大專，一個高中，如果你能拿出名牌大學學曆，證明你不僅有美貌，還兼備智慧和知識。要委婉，不能直接拿出來，比如參加一些真人秀節目，專業回答主持人故意為難的高級數學問題。主持人震驚的畫麵要360度特寫，然後標題新聞有了，記者再一挖，哦，原來是高材生。

    蘇誠將細節全部看完，佩服道：“厲害，不服不行。”學習了，學習了。

    左羅道：“宋凱，將三位死者炒作過程中接觸的工作人員輸入電腦，然後再進行比對。”

    “明白。”宋凱回答，內心是崩潰的，老大，每個死者都是一遝資料。比如踹粉絲，有多少名粉絲是雇傭粉絲，多少名粉絲是公司人員，燈光，攝像等等名單。

    左羅道：“方淩，你負責調查三位死者的情感關係，這一年內的情感關係。”

    方淩實在人，道：“老大，這很難，都是公眾人物，接觸的人那麼多，而且很多人是非富即貴，需要提前一星期預約。”

    左羅道：“協助警方調查是每位市民的義務，如果他們不方便在家裏，公司說，就請他們到七組來說。”在法律上有一條，在必要時，可以要求證人到警察局提供證詞。這是帶有一定強製性的手段，需要檢察官的批準。強製配合調查，可以扣留24小時。

    “可是……”

    左羅道：“不管是會造成幾百億的損失，還是會造成國際影響，不關我們的事。”

    “明白。”方淩點頭，也就是拿法律尚方寶劍，將所有人完全平等對待。

    左羅道：“我要對清湖拋屍地點附近進行全麵走訪，蘇誠，你呢？給你安排什麼工作比較好？”

    蘇誠道：“我先跟林煙，殺人什麼的都符合邏輯，但是目前不符合邏輯是三位死者都是單獨赴約，特別是驚弓之鳥的林煙。不過，我需要權限。”

    “什麼權限？”

    “授權我從基層民警中獲得一些資料的權限。”

    左羅疑問：“有突破口？”

    “要碰碰運氣。”

    “可以，隻要你不招搖撞騙。”

    蘇誠道：“我還有一個要求，能不能把我戶頭解凍，我真的好窮現在，口袋隻有三十八塊，我還借了二組光頭三百塊買褲子。”

    左羅不吭聲，拿錢包掏出一張卡，然後手機轉賬，完了扔給蘇誠：“密碼六個六，裏麵有五千塊。”

    “行。”蘇誠不客氣收了。

    左羅道：“這案件已經傳開，媒體給予的壓力非常大，三天之內必須要有明確的線索。自己安排工作時間，有消息在微信群反饋給我。”

    蘇誠拿起翻蓋手機：“防彈手機是沒有微信的。”

    “你打我電話。”左羅收拾資料：“就這樣吧，開工。”

    ……

    方淩工作的突破點，三位死者最好的閨蜜，女人之間通常沒有秘密，不排除會吹點牛皮，但是也多是有鼻子有眼的事，按照閨蜜們提供線索，再進行排查。

    宋凱的工作很簡單，很枯燥，有明確指向性。

    左羅工作彈性很大，走訪是一個大範圍的詞語，走訪人同時還要走訪攝像頭。雖然拋屍地點沒有攝像頭，但是可以通過攝像頭鎖定可疑車輛。比如a攝像頭到b攝像頭正常開車是十分鍾，但是半小時才出現車輛，那代表這輛車可疑，要進行排查。左羅的工作也是幾個人中工作量最大的。

    白雪工作量是最小的，文書工作，負責值班。

    蘇誠工作是最自由的，他可以按照自己想法去做。

    蘇誠第一個拜訪的地點是湖西派出所，清湖西麵叫湖西區，並非行政區，而是一個地名，相當一個街道辦的區域，湖西派出所就負責湖西區的治安。

    接待蘇誠的是一位女性副所長，她曾經是一名刑警，婚後轉崗到派出所做文案內勤，主管戶籍。

    蘇誠將三張打印出來照片放在副所長麵前，照片是三部手機：“我希望民警能走訪一些有可能的購買贓物的行業。”

    副所長接過照片，看了一會：“都是好手機。”

    蘇誠道：“是。凶手有死者的所有隨身物品，而拋屍現場隻發現死者的內衣褲。衣褲和隨身物品去哪了呢？一個可能是拋棄，一個可能是賣贓，一個可能是銷毀。在城市裏要銷毀這些不容易，好的衣服會被拾荒者拿走，穿在身上。所以還要注意下拾荒者。凶手有可能把衣物切成條狀，也可以詢問下拾荒者。當然，如果是手機被拾荒者拿到，那肯定會拿去出售。”

    拾荒者是城市中一道風景線，通常是流浪漢，精神有缺陷，智力有缺陷的人，他們會翻找生活垃圾，尋找可利用的資源，對活動區域內每個垃圾桶都了如指掌。

    副所長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蘇誠是概括性的表達自己意思，但副所長作為曾經刑警，知道蘇誠要什麼。

    蘇誠不好意思道：“所長，上麵隻給我們48小時。”

    “明白，明天之內我給你答複。”

    “非常感謝。”蘇誠站起來和副所長握手，似乎想起什麼道：“能不能麻煩你把照片發給hb區的所有派出所？”hb區是個行政區，包含湖西區在內。

    副所長爽快道：“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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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看片

    在很多謀殺案中，屍體和隨身物品處理都是犯罪界的一大難題。怎麼讓一個開車的成年男子消失呢？最少不能讓警方找到失蹤地點。首先要處理車，在一些案件中，通常用的是沉水的方法，高端一些就是銷贓，極低價賣給銷贓者，要求銷贓者外區域外銷售。接著是處理屍體，直接拋屍是最簡單的，但是容易被警察追擊。一個辦法是扔河流，一個辦法是沉海，一個辦法燒毀等等。

    謀殺還好，畢竟經過預謀，如果是激情犯罪，要處理屍體和隨身物品，那是非常難的。一般做法是碎屍，小包拋屍。有條件的，比如燒鍋爐的可以焚屍。甚至有案件中，凶手購買大容量冰櫃，將屍身放在裏麵，每天吃一點的方式來消滅屍體。

    蘇誠模擬案發過程，某人約會林煙，見麵後，用一些手段弄倒林煙，注射鎮靜藥品。這個階段需要運輸林煙，同時需要一個比較大空間對屍體進行包裝，穿婚紗，綁木頭。此後又需要一個運輸工具。基本可以排除凶手是在小區內作案，因為人太多。

    這人必須要有一輛汽車，可以推測綁木頭，掛浮標是在車內完成的，是先注射氰化物致死，還是先捆綁做好一切後再注射呢？

    從前兩個死者兩人四個針眼可以判斷，凶手具備注射知識，醫務人員或者是吸毒者。從使用氰化物可以判斷，醫務人員可能性更高，而且不是診所這樣的赤腳大夫。也有可能是某些領域的研究人員，不好說，畢竟是直升機都可以網購的年代。

    綜合以上判斷，蘇誠認為凶手家境還算不錯，甚至有可能有獨居的別墅、車庫之類。凶手住小區，如果有車庫，可以在車庫完成換裝。

    這樣的人會怎麼毀滅隨身物品呢？衣物皮包之類也許可以進行小量慢慢的焚毀，但是手機焚毀就不明智了，會因為異響。拋棄手機是很好的選擇，在作案區域外拋棄手機，別人撿到垃圾桶的手機，報警可能性接近零。

    所以蘇誠不僅要麻煩湖西派出所，還要麻煩清湖區域內的所有派出所。還有一個倒黴可能，手機已經被送到了垃圾填埋場，或者是火力發電廠焚燒。

    沒關係，反正浪費不是自己的精力，蘇誠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下班時間到了，但是因為案子，蘇誠無視了這個時間。走到派出所對麵的小吃店，吃了點東西。慢慢思考整理……

    前麵屬於刑警思維，蘇誠思維重點還是林煙為什麼會赴約？並且沒有告知江雯？

    第一個原因，林煙對約會對象有著無比的信任。

    第二個原因，林煙不能告訴江雯。

    第一個原因基本可以排除，林煙生活圈不存在比江雯更高信任的人。第二個原因又有很多可能，林煙不能告訴江雯最大可能是，林煙是被要挾，要挾的程度之高，甚至不能告訴江雯。或者是害怕江雯得知，或者是認為江雯得知也沒有幫助。

    如果這樣推斷，那隻有一個可能……

    ……

    蘇誠買單，打車，前往七組。

    z部門燈火輝煌，七組雖然有燈光，但隻有宋凱一個人在，白雪做為內勤，是朝九晚五的上下班製度。

    七組本來對外聯絡，和77號聯絡的房間變成了電腦室，宋凱一個人坐在計算機旁，左手吃酸辣粉，右手打鍵盤，一心多用。見蘇誠在門口，停手：“顧問。”宋凱對蘇誠並不太熟悉，但是基於左羅對蘇誠態度，和蘇誠在七組做的貢獻，宋凱對蘇誠還是比較尊敬的。而且宋凱很清楚，你得罪了左羅問題不大，隻要不違反原則問題。得罪了蘇誠，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穿上小鞋。如方淩午飯時候提到蘇誠的話，對左羅說，蘇誠說，我能把你從緝毒處挖到七組，也能讓你離開七組。左羅聽完，思考一會對方淩說，你惹他要把握好尺寸，你們幾個都記住這點。

    蘇誠拉椅子，走過來道：“先停，我們先娛樂一下。”

    宋凱愣了愣：“娛樂？什麼娛樂？”

    蘇誠道：“男人娛樂肯定是看妹子，衣服越少越好。最好是步兵。”

    “……”宋凱看蘇誠，這是警方專用網絡，自己曾經幹過，因為此事險些前途盡毀。難道蘇誠是應左羅要求考驗自己的？

    蘇誠知道宋凱在想什麼，坐下來道：“看你的本事，無論是網絡，雲盤，還是某人電腦本地儲存，我需要一張沒穿衣服的女人照片或者是一段類似的視頻。”

    宋凱疑惑看蘇誠：“顧問，你花費五秒就可以搜到一張沒穿衣服的女人照片。要不，我給你幾個網址？絕對安全無毒。”

    蘇誠一笑：“我要林煙的。”

    “林煙？”宋凱恍然大悟，立刻點頭，開始敲擊鍵盤：“確定有？”

    “這要看你的本事和我的運氣，這件事我的運氣要求不高。”蘇誠站起來，去辦公室泡茶，再端水回到電腦室。然後就看見視頻。蘇誠震驚：“這麼牛？”

    宋凱忙關視頻，解釋道：“不是不是，這是一個共享軟件。安裝了這軟件的用戶，能搜索同樣安裝軟件用戶裏的視頻和照片資源，進階高手會在軟件設置，設置隻能搜索到專門的文件夾，不能搜索電腦其他的部分。我現在是利用字符搜索，尋找軟件用戶中文件名包含林煙這個名字的文件。一共有四十二個。顧問，我去洗手間，你先一個個點開看。”

    “哇，你這技術高手是賭運氣。”要符合兩個條件，安裝了這款軟件，其次是將文件名包含林煙這兩個字。

    “初步搜索。”宋凱抽了幾張紙，快步離開。

    蘇誠點視頻，不過十秒時間，許璿出現，在門口敲門：“幹什麼？聲音開的整棟樓都聽得見？”

    這沒辦法，門沒關，通道傳聲，隻要經過走廊附近，都能聽見一些，特別視頻中女的喊的那麼大聲。

    蘇誠一笑，問：“做為一位刑警，不能以有色眼光看待任何東西。要不要一起欣賞？”

    “切。”許璿要走。

    蘇誠道：“不敢？”

官不聊生

第一百一十九章 空虛寂寞冷

    許璿想了一會，走到蘇誠的身邊看視頻，拿出手銬：“你這是自己找麻煩，本來我就當沒看見，你非要找死，我也沒辦法。”

    “許璿啊，你覺得我需要這些資源，需要窩在七組嗎？”蘇誠關閉視頻，看下一個視頻。

    許璿看見了文件名，問：“林煙？”

    “恩，林煙在當時跟蹤案剛結束時候，必然是驚弓之鳥心態。從案件結束後她還和江雯住一起，沒有搬回家住這點可以得出這個結論。她夜晚單獨赴約，沒有告訴江雯約會對象和情況，隻有一個可能，她不願意讓江雯知道，但是不能不赴約。許璿，你是女人，除了工作之外，什麼情況下你半夜會去見一個人？”

    許璿收了手銬，把椅子拉遠一點坐下來，想了一會：“同學，同事，朋友生病，或者有很急的事情。”

    蘇誠問：“會不會和在客廳看電視的母親說一句呢？你母親問，這時候幹嘛出去？”

    “肯定會回答。”

    蘇誠問：“有沒有可能你想瞞著你母親，半夜去和人見麵？”

    許璿伸手，把音響關小聲點，道：“直接說，別拐彎抹角。”

    蘇誠點頭：“如果有人掌握了你裸照，要求你出來談判，你會告訴誰？”

    許璿想了一會：“我誰都不會告訴。”

    蘇誠道：“我是一個講究邏輯的人，我的邏輯告訴我，隻有林煙被要挾的情況下，才會在當時那種情況單獨赴約。要挾有很多種，比如往事醜聞，比如賭博欠債，對於林煙這樣的明星來說，最厲害的要挾莫過於裸照類的東西。”

    這是蘇誠辦案風格，蘇誠辦案不從現有的證據出發，而是建設一個邏輯推理鏈條。比如林煙矛盾的赴約，不符合林煙當時所處的環境，那麼鏈條就出現矛盾，蘇誠就會盯住這個矛盾點，找出解釋。蘇誠經過各種推測，認為林煙被要挾可能性非常大，做出了幾種被要挾的判斷，首先先排最大的可能，裸照威脅。

    說話間，宋凱回來，見到許璿和蘇誠在一起看視頻，還有那聲音，又被雷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許璿看宋凱：“你鑒別裏麵女性是不是林煙，需要花費20秒的時間嗎？”

    宋凱立刻回答：“五秒最多。”

    許璿摸摸蘇誠頭發，溫柔道：“從幼兒園開始，很多人想欺負和調戲我，至於結果，你可以諮詢下左羅。這次是警告。”站起來走人。

    呵呵，這姑娘意誌很堅定。在生理上許璿確實被視頻所影響，自己也被影響，有生理反應，很正常。但是許璿和蘇誠都很好的克製自己，說話，情緒完全不為所動。蘇誠是淡然，習慣這樣的誘惑。而許璿是依靠意誌來鎮定自己。

    蘇誠拿起紅茶道：“我去逛逛，有結果給我電話。”

    蘇誠逛到了三樓，夜晚訓練館很冷清，隻有許璿一個人在練拳。許璿看見蘇誠，不可思議看蘇誠，你想幹嘛？嘲笑我？將拳頭一拔，走過來，準備給蘇誠點顏色看看。

    蘇誠坐下來：“別這表情，上火是正常的，人類有些反應是不受心理的控製。我不是來看你笑話，我也是逃避那催人的叫聲來散步的。”

    許璿穿著黑色短袖緊身t恤，大馬金刀的坐下來，拿起麵前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半瓶，將瓶子放到一邊：“找我什麼事？”

    蘇誠靜靜想了一會：“沒事，我隻是不知道去哪，我覺得你是朋友，寧可和朋友在一起。”

    這是一個孤獨的人，孤獨到沒有任何朋友。工作圈的人都不信任他，他也不信任他們。加上菲洛娜的背叛……

    女人總是心比較軟，蘇誠這句話說的淡然又淒涼，許璿油然而生幾分同情心：“你可以離開這裏的，為什麼不離開？”可以離開，即使是水逆顧問，許璿也認為蘇誠有能力離開a市。

    蘇誠道：“以江雯來說，如果幾年前她選擇左羅，而不是秦少，那現在？”

    許璿很客觀回答：“二三流明星。”選擇左羅意味著不能有緋聞。

    蘇誠道：“我和江雯其實很像，我初中時候就有選擇。我可以選擇正義，初中畢業後，我就會輟學，沒人會雇傭那個年齡的我。我沒有金錢上高中，上大學。我隻能從事最底層的工作。房子汽車就不要想了，就連女朋友未必找的到。而我選擇了去英國，接受專業的培訓，成為大菠蘿的助手，賺到了很多錢。我知道你們當我是壞人，可是轉換角色想想，初中的你，會選擇哪條道路？”

    許璿沒有回答，因為正常人都會是江雯和蘇誠的選擇。

    蘇誠道：“說現在，你們都很清楚，我不可能去圖謀你許璿，或者左羅什麼東西。但是你們所有人都防備著我，因為我是個有圖謀的壞人。伴隨你們認可我的能力，你們更加認定我是來做打壞事的。可是捫心自問，我能對a市有什麼樣的危害呢？”

    許璿道：“這點我不讚同，我知道你在打擊塘鵝，你加入水逆目的就是借用警方力量打擊塘鵝。目的是什麼？是複仇？是黑吃黑？你不會告訴我們。你先對我們不信任，原則上的不信任，我們肯定無法信任你。”

    蘇誠輕輕點頭，低頭看地麵，情緒頗為落寞，問：“如果有空，能不能陪我查下林煙的案件？”

    “為什麼？”

    “因為……我一個人總感覺無助，迷失，怎麼說呢，我難以融入到調查案件的心態之中……好吧，我不是左羅，我努力控製內心的失落。菲洛娜的背叛重創了我，和你在一起，你雖然對我有戒備之心，但是我能感覺到一種力量，讓我勇敢保持自我的力量。”

    簡單來說，蘇誠需要朋友，平時的蘇誠是可以應付一切的。但是被背叛的蘇誠，內心的難受可想而知。這一段時間來，蘇誠似乎很平靜，似乎忘記了菲洛娜，但是許璿感性的認為，沒那麼簡單。

    蘇誠道：“我本來想約方淩去一些景點，或者開車到地區縣吃小吃。但方淩實在算不上一位很合適的同伴。”

    許璿道：“可以，我陪你查案，上麵給你們48小時期限。”如果有人手，左羅不會讓蘇誠一個人自由發揮的。許璿也有自己的事。

    蘇誠感激道：“謝謝……許璿，我聽說一組從林遠縣調來一位女刑警。”

    “怎麼？你也這麼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