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寫] 賊警 (全本完)

官不聊生

第十章 始末

    暴力是解決混亂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左羅終於到了，左手抓住了少婦的後頸，一個拖拽，將少婦甩空，將其臉按在桌子上，右手拿出手銬給少婦戴上。

    少婦拚命掙紮，惡狠狠的看著女孩喊道：“是他殺的，他和她合謀殺了他老婆。”

    “好好說。”左羅將少婦摁在椅子上。

    少婦喘氣看著那女孩道：“我老公在國外有個家，花明趁我寂寞，花言巧語哄騙和我好上了。我一直在等花明離婚，但是他老婆不離婚，要死要活。那天又吵起來了，一會花明敲我門，說把他老婆敲死了。然後讓我做假證。小騷貨，你還敢說九點十分見過花明？”

    女孩很害怕，就是哭。少婦見此有些快意恩仇的味道：“他衣服上有血，還是我幫他洗的，那件衣服還在我的櫥櫃裏……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二組的幾名探員，左羅招呼一下：“老王，麻煩你。”

    五十來歲的老王很上道，點頭，走過來，讓少婦站起來，道：“跟我來。”

    左羅走到巍顫顫的女孩麵前，問：“你沒事吧？”

    女孩臉色蒼白的搖頭。

    “你是孕婦我就不給你戴手銬了。”左羅道：“你們兩個人都是從犯，是不是同謀犯我不知道。但是我告訴你，你現在很麻煩，她最少算是坦白交代，找個好律師話問題不大，你……”

    蘇誠左手撐腰，被撞一下好酸爽。關門，走過來道：“介紹一下，這是七組組長左羅，這位是警察學校四年級的白雪。”

    “恩？”左羅沒反應過來，見女孩拿出肚子內的填充物，想了想，明白了，看蘇誠：“我需要解釋。”

    蘇誠微笑，拉過少婦那條比較幹淨椅子坐下，神閑氣定道：“第一眼看見那少婦，我就懷疑她了。”

    “理由。”

    “單身。”

    “這不是理由。”

    蘇誠道：“住在凶殺案的隔壁，單身……按照常理來說，一個女性在那種環境下，住的那麼自在，還堅持做日常健美，很反常。為了證明我的判斷，在我吃麵時候，我發現這位女性丈夫是在國外，而且常年不回國。一個漂亮，健美的常年單身女性，當鄰居發生凶殺案，並且還沒有解封時候，一，會逃離這個環境數日。二，會讓自己閨蜜朋友陪伴自己居住一段時間。”

    蘇誠頓頓，繼續道：“但是她沒有，我從她家中擺設發現她並沒有什麼朋友，她對皮膚，身材有很高的要求。同時發現她儲存了很多泡麵等速食食品，拿辣椒麵時候我發現冰箱內幾乎沒有需要加工的青菜，豬肉等等。結論，這位鄰居是一位深居簡出的單身漂亮性感的女性。同時因為她的早起可以排除夜晚出去消遣的可能性。她是木頭人嗎？顯然不是。”

    蘇誠道：“丈夫花明是一名網絡工程師，常年在家工作。其妻子也就是死者是一名動車工作人員，每周隻在家兩天時間。死者四十歲左右，因為內分泌失調而導致脾氣暴躁。你也補充了，花明在其妻淫威下過的並不快樂。再看花明，一表人才，比其妻子小三歲，這麼一來，我腦海中就出現了奸夫****作案的畫麵。但是從現場證據看，屬於熟人作案，屬於激情犯罪，一時激動下了殺手。而且刑警未發現有其他女性留下的蹤跡。我認為這位性感的鄰居是從犯，並沒有參與殺人過程，容易招供。再從我們了解來看，鄰居和妻子之間是存在爭執的。”

    蘇誠道：“接下來，讀心術。從物品擺設……好吧，我認真點，從交談中我認為性感鄰居占有欲非常強，從她的健美課程和食譜熱量看出，她對自己也夠狠。另外我側麵推斷出，她的丈夫在外麵有人，她不會是原配。理由，她三十歲左右，房間內沒有發現生育之類的書籍或者藥品，說明她和他丈夫都沒有問題。但是沒有孩子。我將她定位為情人，也許有結婚證之類的，但是她的地位在丈夫來看，就是情人。由此推斷，她已經被一個男人背叛，成為附屬品，加之其性格不甘，肯定忍受不了第二次成為附屬品，被男人所背叛。最重要是，她具備對花明的掌控能力，她自認為控製和了解花明，肯定無法接受花明私藏一位小姑娘孕婦。也許花明殺妻不是為了她，是為了小姑娘。要知道花明一直都渴望要個孩子。”

    “從心理學來說，缺啥補啥。很多人有自卑的一麵，這一麵是他們所缺乏的，比如年齡。花明條件還算不錯，月收入兩萬多，工作穩定，長得帥，沒孩子，離婚後找個小姑娘還是可能的。特別是看白雪打扮，是剛從鄉下之類來城裏打工的女孩子，單純，缺乏安全感。”左羅解釋到這裏，道：“然後一切搞定，就這樣了。”

    左羅叼煙，沒點，看蘇誠好一會：“厲害。”

    “客氣客氣，好歹在大菠蘿手下幹了幾年。”大菠蘿一些粉絲對已逝的著名私家偵探的愛稱，同時大菠蘿還是一名作家，他的原型已經被搬到銀幕上。

    左羅道：“但是相對冒險。”

    蘇誠同意，道：“關鍵在成本低，我想過性感鄰居會當場翻臉。我也想過有可能不翻臉，忍著。無論怎樣，我都能判斷出鄰居是否和案件有關，我不認為她有能力掩飾。這點，應該是冒險。但是我認為鄰居有問題，是肯定，不是冒險。”如果鄰居沒冒險，蘇誠會讓左羅監聽鄰居的電話，蘇誠相信鄰居一離開警局就會立刻打電話給花明。

    左羅接受了這個說法：“所以你昨天找她要麵吃。”

    “我昨天找她要麵吃，是因為我真的餓。”蘇誠糾正這個說法，你把虐待我的行為，變成我的功績，不接受。

    左羅無所謂，他必須承認自己沒有觀察和注意鄰居。不過原計劃不是這樣，他會和鄰居交談，他相信自己能發現點東西。但是左羅用警察名義上門要飯實在讓他無法接受，恨不得馬上離開。

    同時左羅並不欣賞蘇誠這樣的做事方式，這是私家偵探的方式，不是警方的方式，遇見一個搗蛋鬼律師，能利用這點翻案，並且反控警方。不過就本案來說，左羅不認為鄰居現在會想的這麼多。即使憑借筆錄錄像，足夠她喝一壺，再抓捕花明，兩邊隔離提審。對非預謀犯罪來說，根本不具備反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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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特招

    案子算是辦完了，左羅看白雪，道：“謝謝你，你可以先回去吧，我會寫表揚信給你們學校。”

    “恩。”白雪點頭，轉身。

    “等等。”蘇誠招手，左羅看蘇誠，不喜歡鬼鬼祟祟。蘇誠很堅持，左羅最終還是到窗戶邊。蘇誠低聲道：“她幫你破案了。”

    左羅看眼白雪，回頭，低聲：“怎麼？”

    “她花了兩萬七買這行頭，自費。”

    “這麼多？”左羅驚。

    蘇誠道：“七組缺人。”

    “怎麼？”

    “她很窮，借錢兩萬七幫你破案。七組缺人，你有權招聘人員。她勤勞，有一定天賦。與其你去刑警隊招人，還不如自建一個新的部門，你看你原來七組，樹倒猢猻散。她不一樣，她不僅有忠心，還會有一顆感恩的心。”

    左羅急問：“你許諾了什麼？”

    “我沒有，我隻是建議。”蘇誠道：“要不，你還她兩萬七？然後再去刑警隊招人？記得，你現在是光杆司令，連個打掃衛生的內勤都沒有。”

    左羅看蘇誠許久，蘇誠點點頭，左羅轉身，問：“白雪，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

    左羅道：“蘇誠，那你帶她去吃下早餐。”

    蘇誠愣，問：“現在快十點。”

    “去。”左羅不容置疑道。

    行，你老大，蘇誠走過去道：“白雪，我們去一組喝杯咖啡，味道相當不錯，環境也不錯。”

    蘇誠和白雪離開，左羅走出筆錄室，老王從審訊室出來，走到左羅身邊道：“小左，全撂了，可以申請搜查令和逮捕令。”

    “老王，我這邊還有點事，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這案子辦了。”

    老王笑了，道：“小左，有什麼重要的事？你現在七組很需要破案率，你直接送給我們二組，這可不好。”

    “麻煩你了老王。”

    “那行，案子還是歸你，我和組長說一聲，幫你辦了。”老王說完，低聲補充一句：“小左，馬局這塊七組招牌就靠你扛了。劉默為什麼栽了？就是這塊招牌扛的太累，需要很多功績來供這塊招牌，劉默沒辦法。你呢，別學劉默，這世界上沒有神探，就算是一組也有破不了的案。”說完拍拍左羅的肩膀，去二組辦公室開始程序。

    等老王離開，左羅才小聲說了句：“謝謝。”老王是七組的老人，內勤，因為和劉默發生一些衝突，就調動去了二組。也是左羅在z部門中最信任的一位前輩。

    左羅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動動鼠標，解屏保，輸入白雪信息。

    他看了屏幕好一會，站起來，有些焦慮的來回走踱步，不時的再看看屏幕，下不了決心。這時候蘇誠拿了咖啡回來了，左羅看蘇誠身後，沒看見白雪：“人呢？”

    “回去了，不是每個人都能適應十點吃早餐這個習慣的。”蘇誠是個記仇的人，記得昨天餓肚子，還記得十點被要求去吃早餐。

    “你過來看。”左羅說了句，他過濾掉蘇誠話裏的話。

    蘇誠慢悠悠的過來，看電腦屏幕：“哎呦……這我還真不知道。”

    左羅問：“你現在給我個招她的理由。”

    蘇誠轉身，看左羅，端起咖啡，微笑道：“你知道理由，否則不會叫我看。”

    “你的意見？”左羅問。

    “你不像需要別人意見的人。”

    滑頭，招募之後好的算你的，你推薦的，白雪感激你。招募後不好算我的，因為你並沒有提供最後的意見，是自己做主。

    蘇誠道：“我可以請假買點日用品而不扣薪水嗎？”

    “記住規矩就行。”左羅回答後補充一句：“這些規矩沒有擦邊球。”

    “當然。”蘇誠微笑一個，轉身走人。

    左羅等蘇誠離開，站立在椅子後，看著屏幕上白雪的信息，許久後深出一口氣，拿起桌子上手機撥打警局人事部電話：“你好，我是z部門七組左羅，我要特招一名警察學校的成員……暫定外勤，我現在急缺人……立刻上崗，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把所有手續辦了……好，我馬上過來。”

    左羅掛了電話，再看屏幕一會，關閉信息，走出辦公室。開車，剛開出百米，就看見白雪在公交站點等公交車。左羅猶豫一秒，將車靠過去，下玻璃道：“上車。”

    白雪低頭看見左羅，連忙上前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上。她有很多疑問，但是她沒敢問，她認為自己還不夠資格向左羅提問題。

    汽車安靜的開到了警局總部，左羅下車，白雪跟隨下車，左羅一聲不吭的走，白雪就在後麵快步的跟上。左羅刷id，等白雪進入電梯後，放開開門鍵。然後就麵對電梯門站立，白雪躲一般站立在左羅身後。

    六層到了，左羅和白雪出電梯，直直的走到人事部，一名內勤女孩接待，左羅刷id，女孩看顯示身份：“你好，左隊長，副局已經打過電話。”

    “麻煩你。”

    “不客氣，左隊長，這邊請，手續都準備好了。”a市警局行政和內勤人員幾乎都是為外勤人員服務，上麵已經通知過左羅七組人員隨便挑，隻要不是強迫就可以，不問是誰，全部批準。目前分配給七組包括左羅在內是六個名額。

    左羅和莫名其妙的白雪到了女孩辦公桌前，女孩已經準備好了材料：“這邊簽字，還有這邊……”

    左羅邊簽字邊接電話：“喂……哦，我在人事部……哦，我就上來。”掛了電話，問：“還需要我簽字嗎？”

    女孩道：“不用了，她簽就可以。”

    “恩，白雪，我去七樓辦點事，你簽完字就這裏等我。”不容置疑的口氣說完就走，完全沒有想到白雪有反對的可能。

    他的這種態度讓白雪更不敢問，按照女孩要求簽字的地方簽字，但是心跳開始加快，她很清楚看見，這是工作合同。難以置信的事情似乎正在發生，但是白雪不敢問行政女孩，生怕這個玻璃夢破裂，女孩讓她簽字就簽字，讓她按手印就按手印。

    直到女孩領她去了保管處，辦理配槍手續的時候，白雪這才相信，自己從一名學員成為了一名刑警，而且還是z部門的刑警。白雪壓製著腎上腺素飆升帶來的眩暈感，努力集中精神聽女孩說明規章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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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炫耀

    左羅關門，拉了椅子坐到了馬局的身邊，自己拿起桌上的煙點上。馬局正在寫文件，邊寫邊道：“你招的這個人是個學員，隻在巡警處實習了半年的學員。半年之內隻出過兩次車。”

    “我知道。”左羅吐煙圈玩。

    “饑不擇食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七組雖然現在衰敗，但是在警察係統中還是擁有很多特殊資源，不說大家都鑽破頭吧，你隨便去刑警隊挑，我想最少有一半人都願意去你七組。”

    左羅再吐個煙圈：“我知道。”

    “這個姑娘的資料你也看了？”

    “看了。”

    馬局放下筆，看左羅：“好，那你告訴馬叔我，你幹嘛招她？一萬個選擇，你選個最爛的。我不相信你左羅會破罐子破摔。就算你要一張白紙重建七組，警察學校多的是尖子生。”

    左羅看香煙製造的煙霧，想了一會道：“因為蘇誠。”

    “哦？”這個理由馬局沒想過。

    左羅彈煙灰，看馬局：“蘇誠有兩把刷子。”

    “什麼刷子？”

    “凶殺案破了，可以說他單獨破的。”

    馬局陷入沉思：“我們招水逆，竟然招了個警察？”

    左羅再道：“他似乎和害死劉默的那群人有私人恩怨，非常樂意在這方麵提供協助。”

    馬局慢慢的點頭，也點上了煙，想了一會，問：“那和白雪有什麼關係？”

    左羅道：“他在籠絡白雪，他知道白雪需要什麼，他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馬局很滿意的點頭：“而你就利用這點，用白雪來監視他，反間計。”

    “是，他有兩把刷子，就目前來看，我覺得值得為他浪費一個名額。再說，這個白雪還是可造之才，她是一張白紙，有一股韌性，有很多在職警察沒有的優點。”

    馬局拉開抽屜，拿出一盒雪茄：“這是我老戰友送我的，古巴雪茄。”

    左羅接過來，朝口袋一放，也不客氣。這是馬局的毛病，隻要你讓他滿意，就會送你一盒煙，高低不一定，要看他手頭有什麼煙。這也導致曆代七組的人除女性外，個個是煙槍。

    “去吧。”

    左羅點頭，離開了房間。馬局看電腦屏幕，上麵是白雪的信息，確切說是白雪父母的信息。白雪父母在二十多年前被捕，在獄中生下白雪。白雪在過了哺乳期後交由民政部門監管，進入了福利院。白雪母親在十二年前因病在獄中逝世，父親還在服刑。死緩改無期，因為表現良好，目前監獄正在為其父親申請無期改有期，也就是說白雪父親即將被釋放。

    馬局對白雪的父親一點都不陌生，是他親手抓捕了白雪的父母，白雪父母是間諜。白雪父母以美籍華人投資者名義回到a市。他們屬於國家雇傭商業間諜，收集進出口信息，成本信息等。利用這些信息，一些發達國家上訴，以傾銷罪，全麵提高了a市二十多種出口商品的關稅，並且增加反傾銷稅，對當時以廉價勞動力為主的a市經濟造成了致命的打擊，工廠，加工業蕭條，失業人數暴增，貸款無法歸還，無數企業破產，因此自殺者達到數十人。

    白雪父母被捕後，對自己罪行供認不諱。白雪的父母是冷戰遺留產物，他們少年少女時期在蘇聯接受過間諜培訓，因為蘇聯解體，自謀生路，被某國招募成為商業間諜，但是不受某國間諜身份的保護。案發後，某國否認白雪父母為國家派遣間諜，因此不會有外交和政治渠道解救他們。

    雖然法律不連坐，但是馬局對左羅招募白雪還是保留一定意見的。馬局之所以同意，是很欣慰的發現左羅的進步，左羅已經從一名組員的局部思考，轉變為一位領導者的全麵思考。也許會一片狼藉，但是七組已經一片狼藉，或許在左羅帶領下，七組能獲得新生。

    ……

    左羅開車送白雪到了學校，出示證件進入學校，對白雪道：“整理行李，一會搬到警察宿舍，我去校長那辦手續。”

    “是。”白雪終於得到一個人的時間，非常激動，非常興奮的一路小跑到了宿舍。

    宿舍是四人宿舍，大家見到白雪回來，很快聚攏到宿舍，她們的第一個問題是：“昨天那人帶你去哪了？”蘇誠走後，他們覺得很唐突，於是有同學就聯係警方，警方告訴同學，z部門信息屬於保密信息，但是不會這麼直接去找學員做臥底任務。折騰一晚上，手機聯係不上白雪，一早他們就報警，報警反饋信息是，z部門信息屬於保密信息，不受理本次報警。

    他們認為z部門真有蘇誠這個人，各種說法很多，一直到白雪回來，連男同學都跑來女寢關心詢問。

    白雪心情很激動，等大家問完，安靜下來，道：“我要去z部門上班了。”

    大家一片嘩然，都不太相信。白雪見大家不信，脫掉外套，露出背帶式槍套：“是真的，槍都發了，持槍證都拿到了。”

    立刻有人上去摸槍，經受不了同學的熱情，白雪拿出手槍，褪下子彈。警察學校的學員對手槍並不陌生，他們都接受過手槍射擊訓練，而且射擊訓練分占的比例非常高，在警局某些部門招聘中，射擊分是很重要的考量分。

    一屋子的人七嘴八舌，遞摸著手槍，感歎連連，滿屋的羨慕嫉妒恨。還有人追問白雪細節，白雪很興奮的一一回答……

    突然門外傳來一句話：“玩夠了嗎？說夠了嗎？”

    大家回頭，隻見左羅站在門口，臉色冷冰冰的看著大家，大家紛紛讓開，隻留下中間的白雪。白雪看見左羅，臉刷的通紅，急忙搶過配槍放好，低頭不知道說什麼。

    左羅道：“收拾東西，我在下麵等你。”

    好一會，一個男生才伸頭去走廊看，然後回頭：“走了。”

    白雪眼淚這才流下來，哽咽道：“完了。”

    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他們當然知道規章製度，白雪犯了兩條規章。第一條，把配槍當成炫耀品。第二條，向外人透露本部門信息。犯了哪一條都會被被審查，何況是白雪這個新到不能新的新人，一怒之下，直接解雇也是很正常的。

    班長是位男同學，最為鎮靜，道：“大家幫忙收拾東西，趕快。xx，去把你的包拿來給白雪，xx把你新被子貢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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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車禍

    左羅在樓下點上根煙等白雪，他想到了這個可能。左羅也曾經是警察學校特招人員，一來是有馬局這後門，二來左羅當時是炙手可熱的尖子。一組的組長一直盯著他，想把他弄過來，不過當時特招比較麻煩，z部門也沒有這麼大特權，要申請。馬局就故意卡著不放，最後左羅去了七組。

    當時的左羅也向同窗們炫耀過，年少輕狂，人生得意，誰不會犯傻呢？不過和白雪不一樣，白雪讓同學們震驚，而左羅沒有。因為大家知道左羅父親是馬局的生死戰友，大家也早就知道左羅畢業後會直升刑偵部門。左羅沒有解釋，在接下去的六年生涯裏，他無聲的向那些同學解釋，他進入z部門靠的是實力，不是後門。

    左羅一根煙抽完，白雪就提了行李箱出現在宿舍門口，後麵跟了二十多位同學。左羅沒說其他的話，道：“走吧。”

    白雪就跟著走，上了車後，左羅問：“你認為誰是你們班的尖子？”

    “尖子？齊鳴，是我們的班長。”

    “哦。”

    警察學校每年總會有幾個尖子被一些部門關注。

    尖子不代表實戰或者刑偵能力有多強，而是性格是不是符合部門的需要。抗壓，鎮定，好學，細致，堅韌等等都是做為尖子所需要的性格天賦。實際來說，學員射擊能力不可能比要求每周進行定量射擊訓練的刑警強，刑偵能力也不可能超過在第一線工作的刑警。但是如果選對苗子，在最合適的崗位上工作和培訓，很可能在數年內超過在崗位上工作數年，數十年警員的綜合能力。

    a市的大部分警方機構都是招聘畢業生後，隨機安排實習工作，半年後進行實習考核，過關就可以簽訂工作合同，五年一簽，一般沒有問題都會獲得續簽合同。這大部分人，隻有通過長年累月的工作經驗積累才有可能在同行中脫穎而出。特殊部門就不是這樣，他們需要某種人才，就會根據某種人才特性去尋找，去培養，包括了z部門，還有和z部門同樣心理榮譽等級的緝毒處。

    ……

    左羅開車，麵無表情，也不說話，白雪更不敢說話，就直直看前方，眼角偶爾撇一下左羅。白雪現在心情很糟，完全沒有任何興奮感。

    “你演的不錯。”左羅道。

    “啊？”白雪很快反應過來，道：“是蘇誠前輩教的，教了很久，他說我笨的可以去死了。”

    “他不是警察，不是你前輩，他是一名嫌疑犯。”

    “啊？”完全聽不懂和搞不懂。

    左羅道：“你不用管這麼多，慢慢你就會知道。我問你一個問題，要實話實說。”

    “恩。”

    “你得到這份工作，感激蘇誠嗎？”

    白雪想了好一會，點頭：“恩。”

    “感激是正常的，不感激才不正常。”左羅道：“你記住一點，蘇誠如果讓你做一些不合規矩的事，你先做，暗中再告訴我。別問為什麼，照做就是。另外，忘掉我和你說的這些話。”

    白雪還算聰明，想明白點頭：“我知道了。”

    白雪入住的警察宿舍在總局三公裏外，是八十年代結構的無電梯的七層房子。停車，左羅下車撥打電話，白雪在後麵跟著。左羅道：“許璿，你那房間缺個房客是嗎？”雖然左羅對許璿不感冒，但是內心承認許璿是有能力的，如果白雪能和許璿住在一個宿舍內，對白雪來說是件好事。許璿這人，遇強則強，遇柔則柔，她會是白雪很好的老師。

    許璿問：“你在打聽我的私生活？”

    左羅道：“我剛從警察學校特招了一名女性學員。”

    許璿思考一會，道：“好，你去辦手續，就說我同意。”

    “謝謝。”

    “別謝，我這麼給你麵子，你是不是給我點好處。”

    左羅反問：“你要什麼好處？”

    許璿道：“昨晚漢代博物館被盜，對方使用了一些之前從未在a市出現過的科技手段，初步判斷是很成熟很有經驗的團夥作案。隻丟失了一件藏品，無煙雁魚銅燈，皇室用品，設計極其精美，巧奪天工，價值無法估量，特別是設計的構思讓後人驚歎。”

    “吹這麼多牛皮幹嘛，我能幫什麼忙？”

    許璿道：“蘇誠被懷疑是全球藝術品，文物銷贓團夥的重要一員。被捕的原因也和文物有關。作為圈子內的他能不能提供一些線索？”

    “我聯係他。”左羅掛了電話，撥打蘇誠電話：“一組需要一些藝術品信息。”

    蘇誠：“哦。”

    “他們希望你能提供一些信息。”左羅道。

    “對不起，水逆合約沒這條規定，我隻為七組工作。”

    “你在哪？”左羅聽聲音不太對。

    蘇誠道：“我坐在路上，左腿重傷，麵前是一輛車，左邊是一輛救護車。確切來說，我出車禍了。”

    “嚴重嗎？”

    “初步判斷我的左腿有傷殘的可能，同時因為避讓我，汽車車燈被護欄撞壞了。”

    “我不喜歡這種玩笑。”左羅道。哪裏玩笑，如果左腿真受傷這麼嚴重，就沒有興趣去談論汽車車燈。

    “不是玩笑，我橫穿馬路，汽車緊急避讓，車燈損毀……關鍵對方的車是保時捷高配轎跑。”

    左羅無語，是人都知道要避讓豪車和老人，許久後道：“哪裏。”

    “我不知道在哪裏，但是我認為一會會出現在醫院。順便提醒一句，你可以定位我。”

    “我馬上過來。”

    左羅掛了電話到了門衛處，刷證件，然後說明許璿同意增加自己住處的房客，接下去讓白雪自己辦手續。左羅開車，朝a市第三醫院而去。

    ……

    第三醫院的骨科門診處，蘇誠的西褲左腿卷起老高，上麵塗抹了紫色的藥水，左羅一眼就看見了蘇誠，快步走過來，問：“怎麼樣？”

    “重傷。”蘇誠認真的看了眼自己的膝蓋。

    一邊的護士一邊登記，一邊補充道：“因為摔倒被路麵擦傷，外皮略微破損，未出血。”

    這天使怎麼這麼討厭呢？蘇誠看看護士，再微笑的看坐在自己對麵的一位剛掛斷電話的女性：“菲洛娜，我們做為警務人員，每個月隻有幾千塊的薪水，真的賠不起你的車燈。”橫穿馬路，全責，要賠償對方一切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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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情迷

    左羅看那位女性，很明顯的亞裔和高加索混血兒，黑發藍眼，年紀二十五六，身高一米七左右，打扮時髦，身上的衣物雖然是牛仔褲和t恤這樣的休閑裝，但是價格不菲，並且和身材搭配到位。這位叫菲洛娜的女孩還沒開口，左羅先上前，點頭致意，道：“你好，菲洛娜小姐，我是一名警察，他是我的搭檔，我雖然不了解事發過程，但是我認為肯定是我搭檔導致你的損失。確實如我搭檔所說，我們的薪水並不高，如果小姐你願意，我希望通過保險來賠付。”正常是保險賠，但是保險公司有可能追責，會向蘇誠追討，畢竟蘇誠是全責。再者這種豪車，這樣有錢人，一般不喜歡使用外觀修理過的汽車。

    “NO，NO，NO。”索菲亞用很生硬的漢語道：“沒有關係的，我是擔心他受傷，汽車沒有關係，我沒有關係。不能全怪這位先生，我非常抱歉，也是因為我走神的緣故。之前我態度不是很好，那是因為我並不知道這位先生是一名警察，我聽說a市有不少專門敲詐開車的人，所以我選擇了報警，我實在是太沒禮貌了。”

    蘇誠忙道：“沒有關係，壞人跑了我們可以再抓，能得到你的諒解，我們已經非常高興。”

    左羅看蘇誠，你要不要臉？順竿子上，標榜自己是因為抓壞人才橫穿馬路……左羅不好揭破。真要賠錢的話，蘇誠有錢，但是要解凍戶頭。左羅無奈默許蘇誠利用警察身份招搖撞騙。

    菲洛娜站起來，遞過來名片：“上麵有我的電話，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打我電話。我還有事，先告辭。”

    “再見。”蘇誠和菲洛娜握手，目送菲洛娜離開，到了大門，菲洛娜回頭微笑一下，蘇誠心蕩漾一下。蘇誠自言自語道：“有緣千裏來相會，恰巧你沒把我撞死。左羅，你相信一見鍾情，緣定終生嗎？或者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左羅懶得理蘇誠，就你……不對，如果不是水逆，被捕，蘇誠身家確實不會被菲洛娜看扁。不過扣除物資上的問題後，在精神領域上左羅感覺菲洛娜屬於s級，蘇誠這滑頭最多隻有c級。左羅看名片，菲洛娜是一名外派高管。是德國某著名汽車公司派遣到a市的客戶經理，這客戶經理不賣車，他們隻調查消費者對自己汽車的滿意度還有意見。同時會對本地銷售商一些破壞品牌形象的行為進行調查。

    菲洛娜被派遣來a市，看來和她會漢語有關。作為一名警察，左羅判斷出菲洛娜是有背景的，不會隻是一名高管。再看蘇誠膝蓋上的紫藥水，又看扁了一分，完全不相配。

    “扶我一把。”蘇誠伸手。

    左羅沒動，道：“你這是擦傷，沒有流血的擦傷，不是粉碎性骨折。”

    “膝蓋撞到地麵上。”蘇誠隨便解釋一句，站起來，接過了名片：“菲洛娜……左羅，能不能申請一部不要錄音的電話，我也得有私人空間，對不對？”

    “不對。”

    蘇誠無語，道：“走吧。”

    “自己打車。”左羅走人。

    什麼人嘛，自己出車禍了，不關心就算了，連順路送自己一程都不幹。算了，蘇誠看名片，手指在名片上一彈：“菲洛娜，愛老。”

    ……

    左羅沒有回家，回了z部門，許璿還在忙碌博物館被盜的案件，對於警察，特別是外勤來說，幾乎沒有朝九晚五的生活。左羅找個機會，和許璿聊了幾句，大概意思是，讓她對白雪進行下初步的能力和性格評估，這樣有利左羅掌握下屬的具體情況。

    許璿忙碌中順口答應下來，左羅開車回家，路上等紅燈時候，看見手機提示蘇誠手機正在通話，掛上耳麥，然後有吐血的感覺。蘇誠竟然約菲洛娜吃飯。說是嚇著菲洛娜，心裏過意不去。而菲洛娜很委婉的拒絕，蘇誠告訴菲洛娜，自己橫穿馬路是為了追捕一名犯人，菲洛娜算是目擊者，不用去錄口供，一起吃飯，散步，順便問下情況。菲洛娜很單純，一聽這個原因就答應下來，約定明天晚上一起吃飯。

    左羅聽完電話，撥打內務局水逆監管負責人電話：“我是左羅，我要求將蘇誠的id卡和警察id卡做到目視情況下能區分的地步……他沒有招搖撞騙，我隻是認為市民會混淆他的身份。”

    內務局道：“這個問題已經討論過，我們不會向外界說明水逆計劃，所以在id卡外觀上，我們主觀故意進行了混淆。水逆人員出勤都必須和警員一起，不得單獨行動，不存在招搖撞騙的可能。所以你這個要求我們不會答應。如果水逆人員利用證件冒充警察，即違反合約，可以直接送回監獄，同時追其冒充警務人員罪名。”

    冒充警務人員謀利才有可能獲刑，泡妹不算，除非騙財騙色，你當我是法盲嗎？左羅懶的再說，掛斷了電話。算了，把妹就把妹，隻要不違反基本原則沒有關係。正事要緊，左羅撥打蘇誠電話，沒有說蘇誠把妹的事，道：“蘇誠，漢朝博物館被盜，丟失一件藏品，懷疑是非本地團夥和流竄犯作案，你有什麼線索。”

    蘇誠哦了一句，問：“隻丟失一件藏品？從現場看，他們可以拿走很多藏品，但是他們隻拿走一件？”

    “是的。”左羅聽出來蘇誠還真知道。

    “我沒和一組簽合同，不關我的事。”

    左羅被這態度嗆著，許久後道：“我欠了人家一個人情，你當幫我忙，行不行？再說，你喜歡喝咖啡，隻有一組有咖啡機。”

    蘇誠想了一會：“下不為例，下次不是七組的案件，我不提供任何信息。”

    “當然。”

    蘇誠問：“左羅，你有沒錢，先借我一點。”

    “幹嘛？”

    “明天請人吃飯，餐廳比較高檔，我怕錢不夠。你放心，等我戶頭解凍，雙倍還你。”

    蘇誠戶頭目前有五十萬歐元，四十萬人民幣，兩個戶頭都被凍結了。左羅沒好氣回答：“沒錢。”掛了電話。

    好小氣的人，我都答應幫忙了，你怎麼好意思拒絕借錢呢？

    蘇誠掛斷電話，洗個澡，然後睡覺……好像忘記睡前尿尿了，是現在起來尿，還是等半夜被憋醒再起來尿呢？從這點判定猥瑣？不，每個光鮮的人都會拉屎，隻不過你隻看見他光鮮的一麵，沒有看見他拉屎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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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魔導團

    不管蘇誠尿不尿，第二天始終還是會來臨，蘇誠這點比較好，早睡早起，早起在二樓小陽台泡一杯紅茶，享受清晨的微風，讓自己心情愉悅。

    電話在桌子上震動，絲毫沒有打擾蘇誠欣賞遠景，喝紅茶的心情，幾響之後，蘇誠才慢悠悠的放下紅茶，拿起電話，人朝後一靠：“喂！”

    “我是許璿，一組副組長，請問你到z部門了嗎？”

    “沒有。”

    “麻煩你快點，好嗎？”

    “好的。”

    “謝謝。”

    “不客氣。”蘇誠把電話放在桌子上，拿起杯子到客廳，換了一個紅茶包，切點檸檬皮，再衝泡了一杯紅茶，回到了位置上。這麼好的天氣，這麼好的空氣，人置身其中，能感覺到一種和祥，天人合一般的和祥。

    一杯茶再喝完，蘇誠拿了內衣去洗澡，十分鍾後出來，擦幹頭發，梳理頭發，擦皮鞋，對鏡子整理自己的衣裝。自己感覺滿意後這才走出門去。人的生命是很短暫的，了解到這一點的人，有些人會將時間用於工作，有些人會把時間留給家人，對於蘇誠來說，他很願意將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讓自身感覺良好的氛圍中，讓身心感覺到愉悅，保持自己最好的狀態。

    蘇誠按電梯，後退兩步靜靜等待，很快電梯來了，電梯門打開，蘇誠看見了許璿。蘇誠對許璿很陌生，隻有在看守所見過許璿一麵，但是能猜到這女人就是許璿。許璿表露出的氣質如同女版的左羅一般，難怪是老同學。兩人都是要強性格，可以推斷出他們兩人關係即使說不上不好，最少也是不對付。

    蘇誠朝許璿微笑一笑，走進電梯，許璿後退一步，盯著蘇誠看：“很忙？”

    “是的。”

    許璿不說話，靜靜等電梯到達一樓，走在蘇誠的前麵一步，道：“我們收到消息，說博物館被盜物品即將被轉移……”人呢？

    許璿轉頭，看見蘇誠轉到了側麵的桌子坐下。這是酒店式公寓，一樓是大堂，有茶座，提供一些簡單的西式早餐。

    “咖啡，吐司，再來一份煎雙蛋，單麵。謝謝。”許璿走過來，蘇誠已經點好了單。

    許璿壓製心中的怒火，拉椅子坐下來：“加一杯咖啡。”

    蘇誠介紹：“這家咖啡用的是研磨的咖啡豆，然後虹吸方式來蒸煮咖啡，這種方式對蒸煮人時間，火候的把握要求非常高。再加上a市的咖啡豆添加了大量的香精，這家咖啡很一般。”

    許璿道：“根據我們了解，對方會在今天之內把贓物運走。”

    “早餐不談公事。”蘇誠解釋道：“人的思維可以跳躍，但是最好方式是循序漸進。目前我的思維還沒有進入工作思維，身處的環境讓我對工作興趣不大，這會導致我的工作效率低下。比如突然告知你親人去世，你肯定難以接受。如果告知你親人生病，有可能是不好的病，接著進行手術，慢慢一步步離世，會讓人更容易接受。”

    許璿道：“對方最少三個人，其中一位是女性。”

    好吧，被你打敗了，和左羅一個德行。蘇誠無奈道：“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博物館作案者應該是魔導團。這個團夥一共三到五人，主要業務是竊取貴重的藝術品。魔導團有個巨大的特點，具備相當的反偵查能力。許警官是不是主辦這起案件的人？”

    “是的。”

    “我認為你已經被竊聽了。”

    “不可能。”許璿很肯定的回答。

    “如果是魔導團，他們在作案後，會留人在現場附近，然後盤點負責的警官。進而有專人對警官進行監視和監察。這是一個聽起來很荒誕的行為，但是事實上，諸如許警官你不會想到罪犯會反過來監視你，以了解案件的進展。”蘇誠道：“魔導團第二個反偵查手段，他們會在現場布置一些無關的證物，讓警方技術人員處於高符合工作狀態，比如女性絲襪不小心被凸起物勾到一條絲線，一些唾液。第三個反偵查手段，他們會聯係本地一些人，比如租船，比如尋找買家之類的方式，讓警方蹲守，疲於奔命。他們如同魔法師一樣，先掌控會威脅到他們安全的警察，然後再從容撤退。”

    許璿看著蘇誠，從口袋將自己隨身物品都拿出來擺放在桌子上，鑰匙，手機，防風打火機，一盒香煙，一包紙巾，一個錢包，還有一卷女性用品。完了，把皮帶也放在桌子上。

    蘇誠指道：“女性用品很私人，排除。香煙排除，鑰匙排除，手機排除，打火機排除。那隻剩下這包紙巾。”

    蘇誠拿起紙巾，沒有使用的痕跡，道：“上麵印了新開的手機店宣傳廣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包紙巾是路上穿了卡通服的人發給你，而不是你在超市購買的。”

    “……”許璿伸手拿過紙巾，打開，抽出紙來，一顆綠豆大小的東西滾到桌麵上。沒錯，是竊聽器。

    蘇誠問：“方便讓我搜身嗎？”

    許璿問：“有這必要嗎？”

    “不是很必要，隻不過要確定一件事。你在他們看來是什麼水準。”

    許璿站起來，蘇誠也站起來，走到許璿的身後，不是標準的搜身，手指在許璿的披肩發上波動，然後翻開衣領。手指摸西褲，掏出西褲的商標，最後是看鞋子。很快蘇誠回到座位上，道：“他們並不是很看得起你，他們認為你不具備……或者這麼說，他們認為你的思維是受到作案模式的禁錮，缺乏想象力，對他們不構成威脅。”

    許璿坐下來，手摸下後腰褲子，蘇誠雖然沒接觸到皮肉，但是被人觸碰讓許璿感覺不好。許璿問：“我很好奇，假設我構成威脅，他們怎麼在我衣服上做手腳。”

    蘇誠問：“你是不是收到一條線索，這個線索指向的地點，是需要你暗查，更換衣服的地點？比如高爾夫球？比如健身室？比如遊泳館等等之類？”

    許璿看蘇誠，再看桌子上的那竊聽器：“你是故意說這些，還是無意說的？你完全可以避開竊聽器和我說明，我可以利用這條線索將計就計擒拿他們。”

    咖啡來了，蘇誠向服務員道謝，加了塊方糖，輕輕攪拌：“這是你的習慣嗎？先質疑幫助你的人，再去考慮怎麼抓捕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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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分歧

    許璿將桌子上東西收起來，問蘇誠：“你為什麼這麼了解魔導團的手段，據我所知，國際刑警方麵並沒有這方麵的記載。”

    蘇誠坦誠回答：“因為是我教他們的反偵察手段。”

    許璿呆了一呆，這答案真出乎意料，問：“為了讓他們更好的幫你盜取藝術品？”

    蘇誠一笑，沒回答，拿起刀叉，吃煎蛋。

    許璿再問：“你認識他們？”

    你十萬個為什麼？美女，好奇心並不會推動事件的發展。蘇誠想了一會，道：“把你手機給我。”

    許璿把手機交給蘇誠，蘇誠撥打了國外一個電話，說的是西班牙語，一會後掛電話：“他們可以給我個麵子，把失竊的藝術品還給警方。但是要三百萬歐元的贖金。”

    許璿一把搶過手機，壓製心中怒氣離開了酒店大堂。第一次聽說有人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向警方銷贓。但是許璿知道自己對蘇誠無可奈何，從剛才可以得知，蘇誠在立場上更偏向所謂的魔導團，而不是自己。

    不避開竊聽器，不透露信息，甚至還幫助魔導團銷贓。

    許璿看手機上電話號碼，立刻打電話讓技術人員追蹤，技術人員很快告訴許璿，是索馬裏的電話，由於索馬裏不具備基本的警察控製權，所以沒法追查。但是技術人員告訴許璿，索馬裏隻是轉接了電話，狼律師告訴技術人員，這叫中介服務，保證客戶不會因為通話而被目前的警方技術力量追擊到所在位置，一般來說每次服務的收費最少一千美元，也可以包月。

    ……

    魔導團讓蘇誠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大學時候的一些事。如許璿所猜測那樣，蘇誠很了解魔導團，甚至最少和兩名成員關係不錯。許璿又沒有猜對，蘇誠和魔導團並沒有業務來往，蘇誠是不會和有業務來往的人成為朋友的，因為一旦他們覆滅，那下一個覆滅的目標就是自己。

    用好早餐，已經是早上八點四十分，蘇誠打車前往z部門，八點五十九分到達z部門。如自己所預料一樣，自己看見了一個幹淨的z部門辦公室。

    勤勞的第一天上班的白雪，正在辦公室對麵的審訊室打掃。辦公室，筆錄室已經被清洗的幹幹淨淨。左羅坐在自己位置上，西裝很隨意扔在一邊桌子，點著煙，看著電腦，拿著手機。

    左羅看見蘇誠進辦公室：“許璿很不高興，你既然知道魔導團，為什麼不幫助她呢？”

    蘇誠將西裝套在椅背上，坐下，道：“他們並不重要，藝術品也不重要，我不會為了不重要的事去出賣自己的資源。”

    “這藝術品是文物，價值連城的文物。”

    “這文物本屬於私人物品，是挖墓挖出來的吧？”

    “這叫考古。”左羅回答。

    “魔導團和一項麵對兒童的全球慈善醫療計劃有關，他們會將自己非法所得的八成捐助給這項計劃。我認為一個文物能幫助很多人，作用比他躺在博物館中要大的多。”

    “可是文物是要留給子孫後代的東西。”左羅道：“好吧，不爭論，什麼醫療計劃？”

    蘇誠呵呵笑了，道：“三百萬歐元贖金並不高。給了錢，保護了文物，順便幫助了需要幫助的人。”

    “三百萬歐元是三千萬人民幣。”

    蘇誠道：“三千萬人民幣是六套普通居民房的價錢。你一邊聲稱文物重要，是留給子孫後代的無價之寶，一邊連六套房子的價錢都不願意給，這是不是很矛盾呢？”

    左羅道：“警方不會和罪犯做交易。”

    “當警方無能時候，隻能接受和罪犯做交易，以盡可能的挽回損失。”蘇誠見左羅還要辯論，道：“我隨便你們，我對這種案件沒有任何興趣，也不會提供幫助。”

    左羅反問：“那你對什麼案件有興趣，會提供幫助？”

    “壞人的案件。”

    “他們偷東西，是壞人。”

    “他們偷東西，違反法律，破壞秩序。但是他們偷東西是為了幫助人，在我定義來看，不能算是壞人。”魔導團的兩位發起人本身是兒童慈善計劃的受益者，他們觀點和蘇誠類似，幾千萬，幾億美元的油畫，藝術品，為什麼不能換成實際上的美元，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呢？藝術品沒有被破壞，隻是被轉移到其他人手上而已。同時蘇誠並不否認他們是罪犯。

    “你這種思想很危險。”

    蘇誠不想再辯論，問：“今天有工作嗎？”

    左羅反問：“你對刑偵的興趣，似乎超過了你做顧問的興趣。”

    蘇誠一笑，不回答，是這樣的，他對偵探這行是很有興趣的。

    左羅沒指望蘇誠回答，道：“今天沒有案件，今天的工作是選人，下午會有人來部門麵試，我希望你能在場，給我提供一些意見。”

    “當然。”蘇誠低聲問：“關於借錢的事。”

    “免談。”

    “我約了菲洛娜吃飯。”

    左羅想了一會，拉開抽屜，那出一個信封扔過去：“這是五千塊錢，辦案經費，你可以先拿去，從你下個月薪水抵扣。”

    隨便，蘇誠收了。蘇誠問：“我們辦案經費這麼少嗎？”

    “我們不需要辦案經費，我們有配車，油錢自己掏，每月有定額補貼。幾乎不離開a市辦案，沒有交通費，住宿費等開銷。”

    蘇誠道：“可是你不覺得七組的幾間房間需要裝修一下嗎？”

    左羅抬頭左右看下，頂部的水泥漆因為年代久遠，陸續的膨脹脫落，左羅道：“不需要，裝修的檔次和辦案效率無關。”

    但是和辦公的舒適度有關！行，這點我說服不了你，你能大馬金刀的坐在滿是灰塵椅子上，站起來拍拍屁股就可以，這種湊合到相當湊合的生活態度，我沒有能力糾正你。雖然才幾天，蘇誠對左羅還是有一定了解，左羅對吃住很無所謂，隻要不破壞健康，能生存，他都能接受，他不會為了提高生活水平而去浪費一分鍾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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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交易

    很無聊的一個早上，白雪正在弄全麵的衛生。七組審訊室三間，筆錄室，會議室，還有辦公室，這一套弄下來，一兩天是不夠的。到了十點左右，蘇誠去二樓蹭了兩杯咖啡，拿了一杯給白雪讓她休息一會，告訴白雪，不用幹了，一會有人來幫忙。

    白雪很好奇問：“誰會來幫我們？”

    剛問完，人就出現了，五名大媽穿統一製服，拿了清潔工具被id門攔截了下來，門衛正在和大媽溝通，這裏就連市長都進不去。蘇誠過去刷卡，說是罪案現場重組，就把人接了進來。

    白雪看大媽們搞衛生，問身邊悠悠喝咖啡的蘇誠：“顧問，這要多少錢？”

    “一千塊。”

    “哇！”白雪嚇了一跳。

    蘇誠道：“白雪，人的價值和金錢有時候是沒有關係的，比如貝克漢姆家洗衣機壞了，他可以自己花費一個小時修理，同時他可以花費兩百英鎊雇傭工人修理。而他能利用這一個小時時間去拍一斷廣告，可以得到二十萬英鎊的收入，你說是哪種更合算呢？誠然，按照你目前的薪水來說，一千塊錢是相對較高。但是你忽略了職業價值，你應該把職業價值放在工作上，而不是用在力所能及的衛生上。比如左羅現在正在準備下午的麵試，每個人都有一大堆資料，如果你能幫助他將資料簡化，我相信他一定會滿意你的第一天工作。反過來說即使你將七組弄的富麗堂皇，他也不認為你做了多少工作。”

    好有道理，白雪仍舊遲疑問：“這錢？”

    “我有辦案經費。”蘇誠道：“去幫忙吧。”

    “恩。”

    蘇誠看白雪進入辦公室，詢問左羅後坐到一邊電腦上，按照左羅的要求開始篩選麵試人員。

    左羅叼著煙，敲打電腦，道：“他說的我都聽見了，很功利的想法，但是有些道理。原則、功利有一個平衡點，原則有底線，功利有下限，明白嗎？”

    “是，組長。”

    左羅拿出錢包，掏出兩千塊錢，道：“你中午去趟服裝市場，自己挑選一兩套完全看不出是警察的打扮，買點女阿飛戴的金飾，晚上我要帶你去認識一些人。”

    “這錢？”

    左羅看了眼錢，繼續看屏幕：“我是富二代，不用和我客氣。”

    蘇誠就靠在旁邊喝咖啡，自然也聽到左羅他們對話，伸頭，怒視左羅，我借點錢，你用辦案經費來哄我，你個富二代……看不出來，真看不出來左羅是富二代……哦，是擔心白雪推三推四的，狗屁富二代。

    a市的警察，消防員，教師這三個職業的薪水是政府雇員中最高的。左羅作為z部門一線外勤組長，他的月薪是局長的三倍，大概兩萬出頭。政府雇員中，一線人員的基本工資普遍較高，辦公室人員基本工資普遍較低，包括了局長，副局長這些職位等，他們拿的是文員基本工資，加上工齡補貼，十年工齡的補貼為基本工資的20%，還有一個就是職位補貼，局長每月基本工資的50%，副局長是基本工資的30%。一線警察職位補貼很高，組長是基本工資的100%，副組長是70%。

    其中一線女性警員享受特別補貼，這是因為很多女性警員在婚後，都申請轉到內勤和行政，雖然薪水較低，但是朝九晚五的工作還是比較合適有家庭的女性，這也導致了一線女性警員嚴重缺乏。

    許璿做為出類拔萃的尖子生，因為性別在升遷方麵是開了綠燈的。一位女警可以應付男女嫌犯，而一位男警在應付女性嫌犯中，如果對方撒潑，就能難辦了。

    許璿是個工作狂，蘇誠還沒喝完一杯咖啡，許璿就找上門，拉了蘇誠到一邊道：“市政府願意出五十萬歐元，條件是完璧歸趙，同時我們仍舊會緝拿魔導團。”

    蘇誠詢問道：“是不是你們發現贓物已經被運離a市，無奈之下，隻能出錢贖回？”

    “不是。”許璿堅決否認。

    “魔導團作案還有一些特點，他們會先選好撤離路線，然後再作案。在藝術品被盜24小時，最多不超過48小時，他們就會撤離。每天進入a市的老外無數，加上他們有特殊渠道，而你們還在糾結現場物證，絲襪，鮮血，指紋等等時候，贓物已經離開了。這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你們辦案流水線程序，對付普通罪犯很有效，但是對付這類罪犯，思維太局限。”

    “好吧，確實被運走了。”許璿很坦誠道：“罪犯在境外打電話給市長，開價五百萬歐元。如果沒有打算贖回，他們將在十天內將贓物賣給私人藏家。他們還說，打這個電話是尊重文物屬於a市的原則，如果是私人藏家，最少七百萬歐元。”

    蘇誠笑：“市長和你們一定把他們罵的狗血噴頭，但是……你們想拿回這文物。”

    許璿點頭：“是。”

    “這樣吧，我給你們打個折，兩百八十萬，一分不能少。”

    許璿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一個壞蛋正在和自己討價還價，但偏偏自己還製裁不了這個壞蛋。許璿想起市長說的，錢可以給，就當交學費，東西要留下。現在要抓人拿回贓物很難，即使若幹年後贓物麵世，要追回贓物，需要無數的手續。不過許璿並不同意贖回贓物，這是做為警察的立場來說。但同時就因為自己作為警察的無能，導致了這樣的損失，應該負責。

    許璿已經和市長說過兩百八十萬，遞過去手機給蘇誠：“兩百八十萬，帳號……先說好，如果彙款後我們沒有拿回贓物，那麼……”

    “兩百八十萬，我賠。”

    “……”許璿無語，攤手，好，你說的算。

    蘇誠和許璿走了，邊打電話邊走，然後很快給出一個帳號。市政府派來的人已經在一組辦公室，彙款到帳號。一組技術人員對帳號進行了追查，完全是無用功。魔導團的人收到錢後，開始偵查是否有線頭陷阱。所謂的線頭陷阱，指的是彙款陷阱之類的國際警察警察用的手段。

    交易過程很快，彙錢十五分鍾後，蘇誠掛電話道：“他們將贓物放在了新加坡xx超市的xx號儲物櫃中，儲物櫃的鑰匙放在a市駐新加坡辦事處入口處，第三階台階左側的縫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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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中介

    許璿一邊審視般看著蘇誠，一邊接通市長電話，說明了地點，大家慢慢等待。到了十一點十五分時候，新加坡那邊打來電話，已經拿到了贓物，目前正在請專家做鑒定，按照新加坡警方提供的專家初步鑒定，應該是博物館失竊的真品。

    “我去吃午飯了。”蘇誠微笑告辭。

    許璿目送著蘇誠離開，然後請來狼律師，把手機通話錄音交給狼律師。狼律師是一位高加索白人，三十五歲，精通西班牙語。他靜靜的聽完錄音，很猶豫，許久後道：“好消息。”

    許璿問：“什麼好消息？”好消息為什麼狼律師有這種表情呢？

    狼律師回答：“好消息是你們拿回了贓物，我認為他們沒有造假。”

    “但是？”許璿試探問。

    “但是……”狼律師想了好久，道：“但是你們這位顧問拿了八十萬歐元的中介費。”

    “什麼？”許璿大怒，發國難財，漢奸，賣國賊。寧可友邦兩百八，不可家奴拿八十。

    狼律師道：“你的顧問說服他們，說銷贓存在一定危險性，並且文物類的潛在買家在剛失竊期間，開的價會比較低。同時歐美買家對a市文物的真假辨別能力很差，文化背景不了解，他們未必敢出手。所以他建議賣回給a市。另外，他和魔導團說，他已經聯係過市長，對方願意出三百萬歐元。他和魔導團進行了中介費的商議，最後敲定價格。”

    “媽……蛋。”許璿直接摸上腰間手槍，理智上來，放下手，跑步下樓，殺向七組。

    七組內隻有白雪和左羅在，白雪被許璿殺氣震懾，不敢說話。左羅看許璿：“怎麼了，老同學，你的內褲又被人偷了？”

    “那個王八蛋呢？”

    “七組沒有人叫王八蛋。”左羅回答，即使不喜歡蘇誠，左羅也不喜歡別人這麼稱呼蘇誠。畢竟蘇誠是七組的顧問。

    許璿氣的喘氣：“他說服魔導團開價兩百八十萬歐元把文物賣回給a市。”

    左羅道：“好像沒有問題，兩百八十萬歐元相對這件文物來說，並不算很多。”

    許璿氣憤道：“可是那個王八蛋拿了八十萬歐元的中介費。”

    “臥槽。”左羅驚呆看許璿，白雪張大了嘴，完全合不攏。

    許璿點頭：“是的，臥也槽。”

    “那個王八蛋呢？”左羅一砸桌子，也怒了。

    那個王八蛋在哪？

    蘇誠正在二組吃東西，今天是二組副組長妹妹大婚，中午副組長的妹妹就讓人送一桌酒席到二組。大家擺下桌子拚在一起，就吃上了。酒席這東西，多蘇誠一個不多，少蘇誠一個不少，蘇誠和副組長聊兩句，恭喜一下，副組長邀請，百般無奈就蹭上了。這酒席還不得隨禮。

    難得有次聚會餐，二組的人暫時放下工作，有說有笑，直到兩位殺神到達，用眼神讓餐桌完全冷場。左羅一指蘇誠：“你，出來。”

    副組長上前：“左羅，幹嘛呢，這也算是我妹的喜酒，什麼事吃完再說，好不好？”

    “沒關係，沒關係。”蘇誠站起來：“我們有點公事要聊。”

    ……

    蘇誠手上拿了一杯椰子汁，坐在審訊室的一邊，很納悶的問審訊室另外一邊的兩位殺神：“我知道你們為什麼找我，但是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這樣的態度找我。”

    “你中飽私囊，利用交易賺取八十萬歐元。”左羅道。

    “左羅，現在是市場經濟，沒有報酬，我為什麼要幫你們搭橋牽線？因為我的幫助，a市拿回了文物，就道理來說，應該感謝我。如同水逆，你們並不是無條件的給我們目田，一切都是交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比如我喝這喜酒，我也厚上臉皮恭維幾句。就算是騙個小姑娘，也得花錢買麻辣燙對吧？你們是嫉妒，嫉妒我為什麼賺錢那麼容易。你們想過沒有，我得花費多少精力，時間去交際，讓魔導團的人對我具備信任感，這就是交際投資。交際投資未必有回報，我是冒了風險的。同時在這次交易中我還承擔了交易風險，假設魔導團給了贗品，或者魔導團收錢後不送回文物，那兩百八十萬需要我來賠付。”蘇誠反問：“難道你們認為我吃飽沒事幹，去攤上這樣有一定賠錢可能性風險的交易？沒有報酬，我為什麼要去做完全和我沒關係的事呢？”

    左羅和許璿被蘇誠這番話說的驚呆了，許久後左羅輕聲道：“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力反駁。”

    許璿輕聲：“法律上能抓他嗎？”

    “要抓他，首先要抓到戶頭上的錢……就算抓到錢，要形成非法收入，恐怕也比較難。”這要設計外涉外法律，還要看各國法律不同。同時是市政府同意價格回購文物，並沒有說明不得收取中介費。而且錄音隻能做為旁證，無法做為直接證據。再者，錄音中希望魔導團朝某個慈善賬戶捐獻八十萬歐元，並沒有說蘇誠收八十萬歐元的好處費。

    “你給我記著。”許璿一指蘇誠，拿起手機頭也不回離開審訊室，腳步很響，主人很不高興。

    左羅看著蘇誠，一直說賊好賺錢，沒錯。左羅接觸過很多賊，有一本萬利的製毒者，有白手起家的打劫者，還有糾結成夥的綁架犯，他們做壞事確實很來錢，但是來錢同時伴隨了巨大的風險。蘇誠是左羅遇見的第一個低風險的賺大錢者。

    蘇誠似乎知道左羅在想什麼，喝椰子汁道：“這就是中介，無論是房屋中介還是職業中介，他們是沒有成本和風險的。隻在於賺的多，還是賺的少。不過如果你以為沒投資，那就不對了。”

    左羅打開雪茄盒，邊燒雪茄邊問：“話中有話。”

    “中介在於信譽，我很早就聽說在a市有一家中介所，叫浪子中介所。”

    “有所耳聞。”左羅點點頭：“這家中介專門吸納刑滿釋放人員，每當有他們看中的罪犯被釋放，都會接到他們電話，問有沒有興趣做點生意。中介所確實會提供一些生意，比如運貨，將一輛汽車從某地方開到某個地方。警方曾經布置過專項行動，抓捕了兩輛車，但是車上沒有任何違禁品，就連汽車也是匿名人合法租的。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官不聊生

第十九章 浪子和恐龍

    蘇誠解釋：“這叫投名狀，第一點，先分析這個目標敢不敢做壞事，是不是缺錢。一般來說刑滿人員接到這種電話，幾千元的報酬，隻開兩個小時的車，都知道有貓膩。第二點，避免刑滿釋放人員向警方報警，因為車上東西是合法的。一旦刑滿人員幹了，就會拿到報酬，然後下次有真的生意，就會聯係他。”

    左羅看蘇誠：“看來你對a市的團夥有些了解。”

    “呵呵。”

    “他們都幹了什麼？”

    “我聽說過這樣一件事，一位日本壞人來a市，夥同一位本地壞蛋，飛車搶劫了一批送往機場的珠寶。”

    左羅記憶力不錯，點頭：“兩年前的事。”

    蘇誠道：“警方圍捕，本應該抓獲他們，但是發生車禍，一輛小貨車因為避讓搶劫犯的汽車，撞擊到一輛小轎車上，導致小轎車上兩死一傷。事故地點在隧道口，導致了交通擁堵，警方人員按照優先規則，先救治傷者，死者，放棄了追捕，由其他單位追捕。最後被搶劫犯逃脫。”

    左羅手指在桌麵上來回敲打看著蘇誠，好一會，站起來走到辦公室中，電腦連線警方檔案，調出那位肇事者司機的身份。這位肇事者司機並沒有肇事坐牢，因為他也是受害者，加之車輛全險，法律上寬容，他沒有任何損失。

    再看檔案，左羅發現了，這位叫孫雷的肇事司機，竟然是一名刑滿釋放人員。早在八年前，孫雷還是一名汽車廠維修工，因為喜歡飆車，開快車，賭車，經常借用客戶的汽車去比賽。在一次比賽中導致競速的車手死亡，被告上法庭。以危險駕駛，盜竊罪等罪名，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第四年因為有立功表現被釋放。出獄之後，他就開始申請被吊銷的駕駛證，原本危險駕駛罪名的人員終身不能申請駕駛證，但是因為刑滿釋放，沒有生活來源，法庭特準其申請駕駛證，一旦發現違章被扣除六分，將吊銷駕駛證。

    再查孫雷這幾年來的駕駛經曆，竟然一分沒扣，沒有任何事故發生，除了隧道那一次外。那一次司法評估是因為搶劫犯的危險駕駛導致的悲劇，孫雷免責。

    一切很正常，但是蘇誠提起了浪子中介，再聯係這案件，就發現這案件非常不正常。

    左羅看蘇誠湊近，道：“我們要查下孫雷。”

    “左羅，我不認為我們應該查孫雷，確實孫雷可能有罪，但是你是舍本求末。”

    左羅很認真看蘇誠：“我向你請教，我應該怎麼做？”

    “倒了一個孫雷，還會有另外一個孫雷。抓捕孫雷隻會驚動浪子中介，不如擒賊先擒王，直接搗毀浪子中介。”

    左羅道：“這難度非常大，警方知道有浪子中介這樣一個非法組織，但是一直沒有太在意。因為在這些年的案件中，未發現有浪子中介的存在。”

    “這就是浪子中介的厲害之處，即使有人被你們抓了，他們也能讓這人不開口。即使這人開口了，你們也抓不到浪子中介的骨幹。”

    左羅問：“既然我們抓不到浪子中間的骨幹，那你有什麼高見？”

    蘇誠想了一會：“我需要一台安全電腦，不會被你們追蹤和監視的電腦，我可以聯係下熟人。”

    左羅有些猶豫，不過蘇誠要向外界聯繫，不需要通過水逆計劃，他是嫌疑人，有律師，是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打電話，具備一定隱私的。左羅彎腰，拉開櫃子，從裏麵拿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出來，還有電源線。筆記本電腦上滿是灰塵，左羅吹了一下，插電，開機。雖然電腦發出悲慘的聲音，但是還能運行。

    蘇誠在側麵看見xp正在啟動，驚問：“古董機吧？”

    “劉默有一些懷舊情節，很多他年輕時候玩的遊戲，用現在操作係統都不能玩。所以他一直留著這台電腦。”左羅現在坐的位置就是劉默以前坐的位置。內務局的人拿走了所有東西，唯獨是把這台電腦留了下來，因為裏麵沒有任何和案件有關的東西，隻有一些單機遊戲。

    蘇誠轉過電腦，連接無線信號，然後嚐試上網……死機……不是，跳出一個彈窗，你的電腦打敗了全國0.01%的電腦，該報廢了。這是黑色幽默嗎？蘇誠看了眼左羅，左羅很淡定的抽雪茄。

    蘇誠上網，連接國外一個網站，網速還是很快的，進入一個私人論壇，手掌遮蔽輸入密碼，進入了論壇中。

    論壇內有二十幾個人，頭像全部是灰的，論壇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

    蘇誠私聊其中一個叫地精的人，打英文：“我想了解下a市浪子中介的情況。”

    等待數秒，地精回信息：“目的。”

    “收費？”

    地精道：“如果要聯係浪子中介，兩千美元，以我信譽擔保，他們會相信。”

    左羅道：“問他，如果要消滅浪子中介呢。”

    蘇誠打字：“如果我要滅掉浪子中介呢？”

    地精回答：“對不起，我不接這種單子。”

    蘇誠沒有放棄：“誰會接？”

    地精扔過來一個網站連接：“找恐龍。”

    蘇誠點進網站連接，瞬間一片黃色彈窗跳出，呼啦啦的鋪蓋了整個電腦屏幕，一口氣疊加上無數層，電腦處於當機狀態，硬盤在呻吟。

    左羅看蘇誠：“這是你的情報來源？還是你的資源？”

    蘇誠道：“耐心是一種美德。”說完，拿了空杯子去二組，打了一杯椰子汁回來。回來之後，電腦還是那樣。

    讓蘇誠驚訝的是，左羅竟然表現出了耐心，很認真的盯著電腦看，靜靜等待。蘇誠就在一邊喝著椰子汁，也不說話。再過了大約一分鍾後，彈窗突然消失，出現一個對話窗口。蘇誠把椰子汁放在桌子上，打字：“恐龍，地精讓我找你。”

    “說。”

    “我要滅a市的浪子中介。”

    “滅的意思？”

    “我需要浪子中介首腦的資料。”

    恐龍：“我們有提供殺手服務，地精介紹，八折。先三後七。”

    “我有殺手。”

    恐龍那邊好一會沒動靜，發來一條消息：“七十萬歐元。”

    蘇誠問左羅：“給嗎？”

    左羅不可思議：“怎麼可能給。”

    “沒錢，我又想要資料。”

    左羅以為恐龍要翻臉，沒想到恐龍發來一句話：“你能給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