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寫] 賊警 (全本完)

官不聊生

第四十章 交易

    電子音從電話聽筒中傳出來：“你好狼蠍，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殺死的周全。”

    男子回答：“我不是狼蠍，你們認錯人了。”

    電子音道：“我不認為你有否認的意義，何必一定要吃到苦頭後才說實話呢？再說，你知道我們並不打算難為你，否則不會這麼客氣。”

    男子回答：“既然你知道狼蠍，應該了解塘鵝，既然了解塘鵝，還抓我，說明……我隻是個小人物，依靠殺人賺一些金錢，不想成為犧牲品。”

    “你還有選擇嗎？不要愚蠢的自殺，相信我們，和我們配合你會很開心，不和我們合作，你地球上喜歡的任何東西，都會被毀滅。”

    男子笑了：“我喜歡你。”

    雨衣人一拳頭打過去，男子腦袋撞擊在側麵，雨衣人將他拉住，坐好。男子想了好一會道：“好吧，我是狼蠍。殺他本來是很簡單的一件事，隻不過發生了意外，耽誤了我幾天時間。”

    “能介紹一下嗎？如果你不是狼蠍，你知道你的下場。”

    男子道：“周全使用的心臟病藥很先進，可以說效果顯著，並且無副作用，不增加肝臟的負擔。同時也非常貴。既然比其他心臟病藥質量更突出，那說明他有其他心臟病要沒有的東西。恰巧我對生物有些了解，恰巧我的支援提供了心臟病藥的資料，包括很隱秘的臨床研究資料。”

    “臨床研究表明，這種心臟病藥不能和某種成份的藥物一起使用，否則不僅無法舒緩心臟，而且會加劇心臟的負擔。你知道嗎？全世界60%的藥品原材料來自熱帶雨林。某種成份的藥物恰巧在某種植物上可以提取。過程很簡單，我將這種植物提煉浸泡在山泉水處，整個無塵觀都會飲用帶有這種成份藥物的泉水。這是我來a市之前就準備好的刺殺計劃，本打算用這個辦法將周全刺殺在家中，隻不過後來複雜了一點，幸虧我的支援幫我運來了大量的提煉物。”

    “周全體內殘留有心臟病藥，這會導致他對山泉水有一些敏感，問題不大。周全住了兩天，飲用了一天的特殊泉水後，開始有些難受。這時候他服用了心臟病藥，這導致了心臟負擔加重。可是他仍舊堅持服藥，以緩解心臟負擔。我想當他休克的時候，還會有人幫他喂藥。他們不知道，救命的藥已經變成了毒藥。”

    “為什麼不直接下毒呢？”

    “我是殺手，不是屠夫。這是殺手的藝術，你不會理解的。拿一挺衝鋒槍，將目標和旁人一起掃射，這是屠夫。殺手的藝術，就是無聲無息的除掉目標。我的藝術是不會讓人能證明他死於謀殺。”

    電子音疑問：“無法證明？”

    “是的，無法證明。除非他們有技術天才和完善的資訊。他們首先要知道某些治療肺炎的藥品不得和心臟病藥一起服用。其次他們要分析出治療肺炎的藥品中哪種成份會造成心臟病藥的副作用。接著他們再分析出山泉水中含有這種成份。最後，他們還要對森林植物進行分析，看是否有能產生這種成份的植物。事實上森林裏真的有，隻不過量不大，恰巧有幾株植物就種植在山泉水入口邊。如果我這樣的努力還會被警方以完美證據定性為謀殺，我會很願意，很樂意的承認自己的失敗。”

    電子音問：“你怎麼知道周全在無塵觀中？”

    狼蠍想了一會，反問：“應該我問個問題，你們怎麼知道是我在這裏？”

    電子音道：“我們有一位高手分析過，唯一能從外界進入無塵觀的東西，隻有空氣和山泉水。但是他並不清楚山泉水可以做什麼手腳。即使這樣，我們還是在山泉水蓄水池附近安裝了一個隱秘的攝像頭。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知道周全在無塵觀中？”

    “我做事之前，習慣先了解目標的所有情況。周全其中一條比較特殊的情況就是和無塵觀的無塵子有交往，而且他對無塵子非常信任。我攜帶了誘發物，備用計劃中是從無塵子身上入手。然後我發現無塵子去了z部門。”

    電子音道：“無塵子和周全每年才接觸一兩次，而你卻知道無塵子和周全的關係。周全心臟病藥品很隱私，我是不是可以猜想一下，你的雇主是周全身邊的人。”

    “也許是，也許不是，我不在乎雇主是誰。”狼蠍道：“好了，你知道原委了，接下來……”

    電子音道：“把東西給他。”

    一位雨衣人將一個硬殼大信封遞交給狼蠍，狼蠍打開大信封，裏麵是一張折疊非常整齊的打印紙。狼蠍默默看完，將信紙一折，開始思考。大家都很有耐心的等待狼蠍，許久之後狼蠍道：“我不願意成為你們的殺手，我開出條件是，我可以幫助你們三次。”

    “三次之後呢？”

    “三次之後我就退休，我希望能活到八十歲。”

    電子音許久後道：“加一個條件，你要幫我們培養一位人才。”

    “人才？呵呵，誰知道是人才還是蠢材？”

    “我們有非常優秀的年輕人，我可以保證永遠不傷害你，這是我們的信譽。”

    “信譽？”狼蠍反問。

    “最少你應該相信我們不會傷害你的親人，同時我們承諾隻要你守規則，我們也不會傷害你。你的籌碼不多，我們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的親人在享受你殺人賺取的金錢同時，也要承擔一定的風險，這很公平，對吧？”

    狼蠍問：“你在威脅我？”

    “我們很需要專業人才，而你就是專業人才，你能做到其他殺手做不到的事情。無論是威脅還是勸說，我認為既然你被抓住，你應該按照規則來辦。你同意嗎？”

    狼蠍深出口氣：“加一個條件，三年，三年之內，我不保證能教出什麼人才，但是你的這位人才可以成為我的助手。你們的三次也在三年之內。”

    電子音似乎在和別人聯係，好一會回答：“同意，很高興認識你博士，我的人會告訴你聯係方式，你現在應該盡快離開a市，如果有需要幫助，我們可以提供渠道。”

    “不需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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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下一個目標？

    蘇誠上廁所，接電話，左羅順手偷聽，聽見菲洛娜和蘇誠調情，菲洛娜告訴蘇誠，她在賓館裏布置了燭光晚餐，特別買了一套隱形衣的衣服打算試穿給蘇誠看。蘇誠心猿意馬，但是還是告訴菲洛娜，今天可能不行。菲洛娜很失望的表示理解，掛了電話。

    蘇誠出來和沒事人一樣，左羅揮手：“蘇誠，你先回去吧。接下去是司法程序，和你沒有太多關係。”

    “謝謝左羅，不過……能不能送佛送到西，這邊沒公車。”

    “多的是警車，自己蹭一輛吧。”

    蘇誠呵呵一笑，雙指在腦門一劃，急不可耐的走人。

    左羅無心理會這些，拿出手機聯係七組留守白雪：“白雪，你調取兩份資料，第一份資料，全市租車行今天下午還車的人。”蘇誠給了左羅靈感，沒錯，無塵觀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最近是一家森林派出所，租車可能性很大。

    左羅道：“第二份資料，全市這十天內被盜車輛資料……算了這份資料不要。”這份資料彈性太大。第一份資料不會有錯，周全今天死亡，對方肯定要盡快結束一切。

    左羅道：“白雪，我會和馬局聯係，你晚上帶人把全市下午還的車輛全部開到車管所，由技術人員檢查定位，看是否有車輛出現在無塵觀附近，看是否有人對導航做過手腳。”伴隨私家車增加，租車行越來越慘淡，原來逢年過節不預定是絕對沒車，現在就連小長假還剩車。加之今天是工作日，即使是a市這麼大的城市，每天租的車也不會很多。不可否認，左羅需要一定的運氣，但是並非沒有可能抓到狼蠍的馬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就算是失敗了，隻是耗費人力，被馬局罵個狗血噴頭敷衍過去就是了。

    如果成功了，就可以擺脫目前糟糕的困局。首先可以確定周全是被謀殺，其次抓到線索，最少許璿和自己能喘口氣。左羅承認保護周全這是一次非常失敗的行動，但是這時候他不會去檢討，去反思，他需要做盡可能多的事情試圖挽回一點局麵。之後才是和內務局對話，自己有錯，自己願意接受懲罰。能力不足也是一種錯誤，因為你在這位置上，能力不足就不足以在這個位置上。

    ……

    燭光晚餐其實是客房服務，身穿一套整齊西裝的蘇誠，和身穿一套紅色晚裝的菲洛娜，兩人含情脈脈對看，送餐的服務員將蠟燭點上，將牛排紅酒放在桌子上，離開了客房。

    服務員一離開，氛圍就變了，蘇誠拿起牛排刀開吃，這幾天沒油水。牛排？這牛排豈是自己八千大洋吃的起的。菲洛娜照例鎖門，然後開小房間。蘇三拿了平板電腦過來，坐在吧台上忙碌操作著平板電腦。

    菲洛娜介紹了狼蠍的事，然後道：“狼蠍此人擁有工程師碩士頭銜和生物博士頭銜。”

    沒錯，蘇誠加入水逆是別有用心的，蘇誠的目標就是塘鵝，具體原因，具體目的暫且不表。

    蘇誠將菲洛娜的牛排叉到自己盤子裏，問：“這麼快就下一個？”

    菲洛娜道：“蘇三。”

    蘇三戴著耳麥，介紹道：“下個目標是炸彈專家，綽號火藥，是塘鵝的老臣子。受到委托，將對某企業工廠進行爆炸恐嚇，保證企業的工廠在一個半月時間內無法進行生產。”

    火藥很出名，據說火藥是美國人，曾經參加過阿富汗戰爭，是一名爆破和排爆專家。還據說火藥是一名海豹突擊隊成員。還據說火藥是cia或者摩薩德黑色暗殺小組成員。這些據說隨便聽聽就好，但是這樣的據說會出來一個輪廓，火藥是一位炸彈專家，同時還是一名戰士。

    蘇三道：“根據可靠消息，十二年火藥最早出現在南美，是一名自由殺手。猜測在他炸彈下喪命的最少有兩名大兩名法官，一名記者。七年前從南美銷聲匿跡，應該是服務於塘鵝。可靠資料，火藥年齡三十五到四十五歲之間，身高一米七五，體重六十到七十公斤之間，南美黑人（黃種人和黑人結合），沒有正麵照片，但是有兩枚殘缺的指紋，分別是左手的拇指和食指。”

    蘇誠問：“什麼時候來？”

    “不知道。”

    “目標是誰？”

    “也不知道。”蘇三解釋：“火藥屬於特殊預約，他會和客戶或者客戶的委托人建立直接的聯係。客戶會根據情況增加要求或者停止行動。目前掌握的一份不太可靠情報是，塘鵝將在兩日之內，運輸c4炸藥炸藥到a市。”

    蘇誠疑問：“隻有炸藥？”c4很穩定，可以如同麵團一樣揉捏成各種形狀，對它開槍也不會爆炸，需要雷管作為引爆器。c4很容易通過x關檢查外，除非經過特殊訓練的警犬，否則聞不出來。c4的威力是不容置疑的，c4也是南美汽車炸彈暗殺中主要產品。

    菲洛娜道：“對於火藥這樣人來說，自製引爆器不要太簡單了。”

    蘇誠道：“不，自製引爆器確實簡單，如果是一個對a市非常陌生，不會本地語言的人，我認為寧可讓塘鵝把需要材料一起送來，而不是到a市再弄引爆器。所以我認為情報可能有誤，最少火藥是來過a市，甚至可能會說漢語。”

    蘇三回答：“我會向家裏反饋，什麼時候發布賊警？”

    蘇誠道：“先緩一緩，目前七組和一組有些麻煩，等他們程序出來。不著急的，這種恐嚇性爆炸會持續一段時間。等第一顆炸彈爆炸後，我再聯係你。如果家裏能知道目標是什麼企業，或許我有一定可能在引爆前抓住他。”

    蘇三邊打字，邊回答：“家裏說會盡可能收集信息，但是希望不大，讓你不要抱太大的幻想。”

    蘇誠點頭，手機震動，蘇誠接電話：“老大。”

    左羅問：“你晚上事情辦完後有空來車管所加班嗎？”

    蘇誠愣了愣：“車管所？”

    左羅道：“周全是今天死的，我認為凶手會盡快逃離，離開a市。無塵觀地處偏僻，雇傭出租車太過顯眼，機動性不夠。我認為凶手是盜竊車輛或者租借汽車。所以我找了一些兄弟，把下午送回來的汽車全部送到車管所接受檢驗。”

    蘇誠看手表：“現在八點多，還吃著呢……十一點左右再過去。”

    左羅順口問：“你要那麼久？”

    蘇誠回答：“這點耐力還是有的。”

    “呵呵，到時候直接過來，估計今天要通宵，你買點吃自己帶身上。”

    “恩。”蘇誠掛了電話，看著手機屏幕，問：“狼蠍是租車還是偷車？”如狼蠍這種人，不會把汽車扔掉，扔掉汽車很多時候比還汽車提供給警方的線索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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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驗車

    菲洛娜愣了一會，走到一邊打電話，嘀咕幾句，回答：“租車，他租了天運租賃行的汽車，使用的是愛爾蘭人的國際駕照和護照租的汽車。”

    蘇誠道：“租車戴套了嗎？”租車行肯定有監控。

    菲洛娜道：“應該戴了……不過，我認為他可能不會在乎這個細節，如果監控被警方獲得，通過麵部掃描，再核對最近一個月入關和出關的人員，他的身份就暴露了。如果這樣，他就沒有任何價值了。蘇，我們不能冒險，必須先毀掉監控。”

    蘇誠問蘇三：“天運租賃行的監控有聯網嗎？”

    蘇三早就連線：“沒有，天運租賃行向派出所報備安裝公司監控，停車場監控。但是並沒有連接網絡。”

    菲洛娜道：“我們短時間內無法聯係上狼蠍，不知道狼蠍怎麼租的車。但是如果警察抓到這條線，狼蠍就沒用了。我們必須毀了監控錄像。”

    “怎麼毀？”

    菲洛娜拿手機道：“這你不用操心，我有自己的團隊……”

    “不。”蘇誠手按在菲洛娜手機上，想了好一會道：“假設警方找到天運租賃行，發現被盜，發現資料被清洗，他們會怎麼想？狼蠍不需要這麼麻煩，隻要套子內塞幾個填充物就能破壞麵目掃描。也就是說，有人通知狼蠍，警方在查車，這時候狼蠍才去毀滅監控。蘇三？有技術手段嗎？”

    蘇三道：“我可以剪掉幾分鍾，但是如果警方比較重視，一看就知道被剪掉過。不管怎麼說，還是毀掉了狼蠍的麵目。”

    “那我這位告密者就危險了。”

    菲洛娜道：“我不認為警方會輕易懷疑你，警方調動車輛，規模一定不小。警方會認為是狼蠍發現警方行動後，才潛入租賃行，洗掉監控錄像。”

    “三不可以，第一個不可以，我有可能被牽連，我不會同意。第二個不可以，我相信你菲洛娜有個出色的團隊，但是臨時作案，對作案地點情況不明，周邊環境不明，甚至不知道租賃行到底有沒有保安值班，有沒有設置警報器。用一個謊言去掩飾另外一個謊言，是最不可取的方式。第三個不可以，我剛才說過，我對a市警方係統還不太了解，目前看左羅很可能會被停職，如果左羅能查出點蜘絲馬跡，我想可以躲過這一劫。如果左羅倒了，我們憑什麼和人家塘鵝鬥呢？”

    蘇誠總結道：“假設狼蠍做了保護，監控無法識別他的真實身份，皆大歡喜。警方拿了一個不是狼蠍的嫌疑人，左羅也有所交代。假設狼蠍沒有做保護，被警察挖了出來，他失去了利用價值，我們隻是損失了狼蠍而已。如果打柴一樣，我們可以丟失一些柴火，但是如果我們為了柴火把柴刀丟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菲洛娜道：“可是就目前看，警方很難懷疑是你。左羅被停職可能性也比較低。”

    蘇誠道：“菲洛娜，我沒想說服你，我隻是要提醒你家裏再三交代，必須全部聽我的。我是和蘇三說。”

    蘇三一聲不吭忙碌的打字，菲洛娜看了蘇誠一眼，拿起紅酒倒了一杯，坐到了吧台邊。好一會後，蘇三道：“家裏同意老板的看法，同時讓我轉告菲洛娜小姐，老板的決定必須服從。”

    菲洛娜出口大氣：“知道了。”即使家裏不高興，也要尊重蘇誠。狼蠍就這麼廢了？四大金牌殺手，好容易的開門紅，說扔掉就扔掉？他們有沒有估量過狼蠍的價值呢？狼蠍可是一張暗牌，可能可以殺死塘鵝boss的暗牌，這不是精英殺手能做到的。

    蘇誠道：“好，就這麼定了，按兵不動。警察能查就讓他們查出來。”

    菲洛娜疑問：“你不是因為左羅的緣故，故意送他一份功勞，以保證他不會被停職？”

    “可以這麼說，菲洛娜，我剛才說過了，左羅停職，我們工作就結束。我老實和你說，如果左羅要被停職，我會賣掉狼蠍。”

    菲洛娜譏笑問：“你知道狼蠍是誰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家裏願意為了左羅賣掉狼蠍，即使不願意，我也會說服他們。”蘇誠不理會菲洛娜嘲笑，道：“蘇三，你先回去，我再叫兩份牛排，太餓了。”

    ……

    蘇誠晚上十二點左右到達車管所的停車場，乖乖，好大的場麵，蘇誠保證在全球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這場麵，幾百位警察，幾十位取證人員，正在對停車場密密麻麻的車輛進行有條不紊檢查，驗證。現場連接了電源，一排的白帽子坐過去，正在分析每輛車的定位係統。還有法證人員提取輪胎上的殘留物進行快速化驗。

    臨時接上的探照燈將這裏照射如同白晝一般，記者的嗅覺非常靈敏，在車管所外，一群記者在武警警戒線外努力打電話，試圖了解情況。

    這場麵在蘇誠預料之中，但是場麵之大出乎蘇誠的預料。能感覺到左羅的孤注一擲，押寶這一單，如果沒有押中，左羅停職幾個月那是最基本的，七組可能也會因此解散。即使左羅押錯了，自己也得幫左羅穩住，狼蠍該犧牲就犧牲。隻要有自己在，左羅就不會倒。

    蘇誠根據左羅的提示，從車管所後門走，這邊也有記者，門口幾名武裝警察站崗，阻止進入。蘇誠擠過去，出示證件，進入去後一名警察拿了指紋器，收集指紋，確認身份，放過。

    “怎麼樣？”蘇誠到停車場隨便問了一句，答案其實已經知道了。

    左羅、許璿、一組組長、馬局在一輛黑色轎車的三米外，法證人員正在全麵取證，蘇誠湊到左羅身邊，左羅道：“就這輛車。”

    就在五分鍾前，技術人員告知，這輛汽車的定位係統被人為入侵更改過，對方用的手法比較簡單，用手機接入定位器，然後將手機轉到電腦上，定位係統隻會顯示電腦的位置。法證人員從輪胎拿到一些物質，快速檢測，確定含有葉綠素，也就是說，這輛車的輪胎曾經在植物上碾壓過。

    白雪拿了電腦快步過來，把電腦放在隔壁汽車車蓋上，許璿和左羅上前，馬局和一組組長在數米外觀看。白雪介紹道：“天運租賃行，新宇區2142號，公司內部和停車場都配備有監控，但是沒有聯網。”白雪電腦顯示的是地圖上天運租賃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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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撞車

    左羅用手機對地圖拍照，然後搜索，和自己手機地圖定位，一指一輛警車道：“上車。”

    許璿道：“左羅，我留下在這邊。規模搞的太大，說不準會驚動狼蠍，你帶一組特警去。”

    “恩。”左羅回了一個字。

    蘇誠上了後座，白雪上了副駕駛位，左羅拿對講機說了幾句，開車從大門離開，門口警察開出一條路。上了路之後，左羅打開了警燈，一輛特警廂車從側麵打開警燈，跟隨左羅的汽車。

    雖然夜間人不多，但是左羅開車速度還是偏快。每經過人行道，十字路口，左羅都會拉響警笛，看得出他對這種型號的巡警車是非常熟悉。

    左羅掛上行動耳麥，和特警支援組組長聯係。接近天運租賃行，關了警燈，減速。特警車輛停靠在一邊，八名武裝特警下車，徒步分成兩隊前後埋伏在天運租賃行的前後門。

    等待一會，左羅再開五百米，到了租車行，租車行的停車場在後麵，前麵是辦公區，一名保安坐在門口，靠在柱子上玩手機，三層的辦公區，隻有一樓辦公室還有燈。左羅對耳麥道：“表麵沒問題，小心滲透。”

    “左隊，附近巡警在五分鍾內會到達。”

    “收到。”

    公司外有鐵門，左羅砸鐵柵欄門：“開門，警察。”

    保安帶點疑惑快步過來，接過左羅遞過去的證件，這是原件證件，不是id卡，蘇誠是沒有的。保安知道晚上有巡警把停車場車輛開走，到側麵按一下，柵欄門打開。左羅問：“晚上有幾個人？”

    “三個人，我和老許，老許在停車場，還有一個財務室姑娘正在加班。”

    左羅問：“你們監控錄像在哪？”

    “在保安室。”

    保安前麵帶路，進入一層，樓道燈還是開的，走到最後一間，推開門，是一個小辦公室。裏麵擺放了一些顯示器，辦公室被隔開，有一條通道進入。左羅問：“這是哪裏？”

    “更衣室，公司要求所有員工製服上班，上班來就換衣服，下班再換一次衣服。這是考勤機，換好衣服刷卡就算是上班。”

    沒有規定公司要有獨立的保安室，左羅看監控，還行，一個顯示器一個畫麵。一共是七台監控，其中三台是關閉的，保安介紹：“這是一樓，二樓，三樓的樓道監控。”順手打開。

    左羅問：“這些監控錄像儲存在哪？”

    “在電腦d盤，每兩個月自動清理，每二十四小時生成一個新文件夾。”

    保安點開電腦，今天是十八號，有十八個文件夾，由於十八號剛開始，所以文件比較小。左羅用鼠標點擊每一個文件，然後停在十二號上麵，問：“你們都是按時打開，關閉監控的？”

    保安點頭：“是，我們晚上十點換班，十點就關閉一二三三層的監控，到了明天早上八點半換班，再打開三層監控。時間上還是有一定彈性，一般不超過五分鍾誤差。”

    白雪一指屏幕：“組長，最後一次訪問是在十分鍾之前。”

    左羅看保安，保安忙道：“我們沒動。”

    這時候更衣室傳來一個輕微的聲響。

    左羅揮手，讓保安和蘇誠靠到一邊出，抽出手槍，拿出手機發出一條信息。白雪很緊張，也拿出手槍，左羅一指更衣室，人靠在更衣室邊，摁手機，把手機對著更衣室，一道手電筒光照射進去。是個岔口，左邊男性，右邊女性。

    左羅摸牆壁，開燈，然後雙手握槍槍口略微朝下，慢慢的走進通道，白雪貼了牆壁跟隨左羅。左羅到了岔口位置，突然伸頭左右一探，示意白雪留守這裏，自己進入了女性更衣室。

    更衣室有兩排鐵櫃，空間很大。左羅右手舉槍，左手輕輕的勾第一個鐵櫃的把手一拉，鎖上的，然後是第二個……

    這時候隻聽見辦公室位置咣當一聲，左羅雙手握槍靠在牆壁：“蘇誠。”

    白雪在分岔路口，聽見聲音，向辦公室走去。左羅喊蘇誠同時，白雪走出來一看，隻見一個蒙麵人手拿手槍對著蘇誠和保安朝門口移動。蒙麵人因為左羅喊聲，手槍轉向，看見白雪，槍響了。子彈打中白雪，蒙麵人立刻轉身就跑。

    左羅持槍衝出通道，看了眼倒地喘氣白雪，對兩個呆滯的人，轉耳麥道：“警員中槍，救護車……把她傷口摁住。”後麵一句是對蘇誠和保安說的，說罷追擊出去。

    人出門，十多米外走廊入口位置的蒙麵人開槍，左羅毫不猶豫借慣性衝出去，撞擊在對麵辦公室的門上，人衝擊推門而入。左羅轉耳麥道：“藍河，目標在f區。蒙麵，男性，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七十公斤左右，持有手槍，不確定是否有支援。”f區屬於戰術術語，每一個地方都會自動生成每個區，隻要有經驗警察一對話就知道目標的位置。否則還要解釋，一樓辦公室入口處，走廊等參照物，耗時費力。而且有時候有幾道門，要詳細解釋哪道門。f區一出，特警就知道目標在哪個位置，他可能朝哪個方逃竄。

    左羅伸頭，沒有人射擊，正準備出門。一樓後門位置傳來槍聲。叫藍河的特警組長道：“目標在l區，被我們封堵回去。”

    “留人手，小心停車場的汽車內有他們同夥。”

    左羅說完，蒙麵人出現在走廊位置，左羅喊道：“警察。”

    蒙麵人轉身準備開槍，左羅一槍將其打了個踉蹌，蒙麵人左腳和右腳勾了一下，摔倒在地。左羅慢慢靠近：“把槍扔掉。”

    蒙麵人根本不理會，衝進了有燈的辦公室。

    左羅槍口朝前，趕到辦公室門口貼牆站立，兩名特警從後門處端槍出現，槍口指向左羅，立刻放下，左羅一指辦公室，打幾個戰術手勢，兩名特警點頭，放開微衝掛在胸前，抽出大腿位置的手槍。

    左羅左手從上衣口袋拿出墨鏡，對著辦公室裏麵看了一下，然後對兩個特警做手勢，自己轉身出現在辦公室的正門，雙手手槍平舉瞄準，用英文道：“你知道嗎，我最討厭這樣。”

    最討厭哪樣，蒙麵人靠在牆壁上，左手勒住一位小姑娘的脖子，將她頂在前麵，右手手槍壓著小姑娘的右下顎。他的腹部一片鮮血。

    蒙麵人說英文：“放我走，我要一輛車，否則我讓她陪葬。”

    左羅回答：“不要說我沒給你機會，立刻釋放人質。a市規則，任何理由，任何人用武器挾持人質，都可以當場射殺。把槍放下，你隻有一次機會。”左羅語氣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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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急救

    蒙麵人不為所動，勒住小姑娘脖子的手握有一部電話，他對左羅道：“不要亂來，我剛殺了一名警察，不在乎再殺一個平民。”

    蒙麵人手機貼到臉上，正準備說話，左羅開槍了，直接命中額頭。一開槍，他和兩名特警就衝了進去，左羅在辦公桌上一個側滑到蒙麵人身邊，這時候蒙麵人還沒倒下，左羅伸手，左手拇指卡住了扳機孔，搶過了手槍放在桌上。

    用槍挾持人質遠不如用刀挾持人質實用，歹徒一旦被子彈命中，是難以再扣扳機。子彈的速度是非常快的，絕對超過人類反應的速度。一旦頭部被擊中，子彈會穿透腦殼，因為腦殼的硬度，子彈會變形，變大，一瞬間將腦子打開一個大洞。同時因為子彈消耗了動能，形狀變形，在打擊到對麵腦殼時候，很大機率產生反彈，結果是子彈將把腦殼內的一切攪拌成糨糊。

    左羅首先判斷出蒙麵人沒有任何談判的意思，隻想打個電話，他打完電話，這姑娘會更危險。他打電話了，打電話就會分心，左羅果斷的開槍。

    如果這一槍打偏了怎麼辦呢？六米距離如果打偏了，左羅這麼多年就算是白混工資，願意坐牢抵罪。

    左羅小跑向保安室，打電話：“許璿，叫白帽子到天運租賃行。”

    他沒空去安慰嚇壞的小姑娘，回到保安室，白雪倒在一邊，手上還握著手槍，蘇誠雙手摁在胃部附近位置。左羅蹲身，拍打白雪的臉：“白雪，白雪。”

    白雪睜開眼睛：“組長。”臉色慘白，臉上都是冷汗。

    左羅道：“你沒有被命中要害，但是有失血過多的危險，所以你最好不要睡著和昏迷，盡可能忍著。蘇誠，把你衣服脫下來，她體溫在急速下降。”

    蘇誠二話不說鬆開手，血就噴在蘇誠白襯衫上，蘇誠用西裝包裹白雪，再摁住傷口。左羅單手扶住白雪身體平躺，讓鮮血減少溢出，右手轉動耳麥，連接到指揮中心吼道：“救護車呢？tm死在路上了？”

    在a市，如果隻打救護車電話，要解釋傷者如何，中槍位置在哪，地點在哪。如果是連接指揮中心，告知警員中槍。救護車不會問任何問題，立刻出發。指揮中心會一路根據定位引導救護車到達，甚至可以使用臨時交通管製手段。

    接線也許是指揮中心的新人，被左羅一句話罵的帶上點哭腔：“馬上，已經在路上了。”

    左羅掛了電話，快步到辦公位，隨便拿個杯子，倒開水，兌自來水，然後蹲身慢慢喂給白雪。

    蘇誠道：“她不會有事的。”

    “你怎麼知道？”

    “正常人血液一般是四到五升，按照白雪體重判斷，應該是4.3升左右。失去1.5升血量後，大腦才會供血不足，進入危險期。目測目前白雪流失的血量一升左右。已經開始減少溢出，隻要救護車攜帶了血漿，問題不大。”蘇誠對白雪道：“放心吧。”

    白雪點頭：“我不怕死。”

    “傻子才不怕死。”蘇誠回答。

    已經可以聽見救護車聲音，聽聲音就知道這輛救護車是飆車過來的。很快聽見門口警戒的特警聲音：“這邊，這邊。”

    一名醫生，一名護士快速到達，後麵還有一位護工推了推車。醫生跪地，先看白雪瞳孔，然後看傷口，用衣服擦傷口，傷口處血立刻又溢了出來。醫生道：“初步判斷沒有傷及內髒，但是可能傷及二級動脈，你們後退，我們要緊急止血。”

    蘇誠一指白雪，後退：“沒事的。”王八蛋菲洛娜，死賤人，狗娘養的。不說白雪，要知道菲洛娜手下人並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不準一槍把自己殺了。

    兩人到了門外，左羅臉色鐵青看蘇誠：“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假的，人體腹部有主血管，大動脈，二級動脈，雖然流出來血隻有一升左右，但是腹部內的血就不知道有多少。”中槍看天意，一般來說隻要搶救及時，腹部的槍傷不會致命。但是也要看運氣，傷及大動脈基本沒救。子彈有時候是拐彎的，如果是穿透傷還好，如果是打在腰部脊椎上，很可能造成變線，一旦變線反彈，神仙難救。

    左羅掏出根煙點上，呼出口煙霧，道：“七組犧牲過很多人，但是從來沒有象白雪這樣的人。”

    “有什麼不同？”

    “新人，實戰為零的新人，這是犯罪。我讓一個實戰為零的新人和持槍歹徒麵對麵，是我的犯罪。”

    說話間，白雪已經被推了出來，掛上了血漿、吊針和呼吸器。拐角處站崗的特警立刻朝門口招呼：“讓開，讓開。”

    左羅跟隨上去，右手握住白雪左手，送白雪上車。左羅和蘇誠都上了救護車。

    上了救護車後，醫生和護士熟練的將白雪身體連接到儀器，形成數據。看儀器上血壓正在緩慢的下降。白雪已經進入了失血性休克狀態。

    一輛巡邏車拉著警笛在救護車前麵開路，到了醫院，已經有醫生和護士在急救門口等待，這些都是指揮中心安排好的，節約每一秒的時間。左羅和蘇誠跟隨到手術室邊，坐在椅子上靜靜等待。這時候許璿到了，快速走過來，掃視了一眼兩人，看手術室，坐到左羅身邊：“我了解過，醫院已經讓最好的相關科室醫生立刻趕過來，你不用太擔心。你們兩人身上都是血，先回去換套衣服，吃點東西，休息一下，這邊我看著，一有消息就聯係你們。”

    左羅搖頭，靠在椅背上看對麵牆壁，許久後道：“從二十一歲特招，到現在快八年的時間，七組已經死了四個人。但是這四個人都是經驗豐富的刑警，對上的是窮凶極惡的歹徒。有時候你認為任務沒危險時候就會出現危險，我認為帶著白雪跑外勤，評估過案件，不會有太大危險。事實證明我錯了。”

    許璿安慰道：“總是會有意外，你們也帶了特警，但是誰能想到對方是持槍的亡命之徒？”

    “你沒聽懂我意思，如果白雪是和歹徒互射中槍，我理解，子彈不長眼睛。但是……白雪從警戒到倒下去這段時間，竟然連手槍的保險都沒打開。我最大疏忽是以我在警校的標準來評估警校學生，實際上他們隻有射靶經驗，實戰經驗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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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同床異夢

    許璿覺得這話題沒法談，看向蘇誠，蘇誠神情還是比較淡然，問：“到底怎麼回事？”

    蘇誠回答：“我在救護車上思考了一下，按照時間計算，這名歹徒潛入了保安室，但是明顯他不是計算機高手，因為逗留了七到十分鍾左右。同時我認為他並不是想刪除資料，否則很簡單，格式化錄像就好。我認為他在剪切。另外以歹徒身體的裝扮來看，他一直和一名技術高手聯係，按照技術高手的指導來進行剪切。”

    許璿點頭：“也就是說歹徒並不想讓我們知道狼蠍真麵目，同時也不想引起我們懷疑。為什麼？歹徒在保護誰嗎？歹徒完全可以暴力刪除，甚至倒上汽油，物理破壞儲存設備。”

    蘇誠道：“我認為歹徒不是從公眾渠道得到消息，而是從私下渠道得到消息，得知警方拉走了狼蠍租借的汽車。”欲擒故縱。

    許璿搖頭：“不對，我們是從九點多開始大規模召集車輛，這時候已經驚動了公眾，很多媒體一直在關注和打聽，網絡上也有各種傳聞。歹徒潛入的時間是一點多，如果有私下渠道的話，不會這麼遲。”

    我喜歡你這麼想，許璿邏輯是對的，隻不過事情複雜了一點。自己在菲洛娜客房等到十二點才離開，菲洛娜無法聯係自己的手下。等自己離開，菲洛娜聯係自己手下，她手下全部是老外，定位天運租賃行，而且距離可能比較遠。同時菲洛娜也要做出一個臨時計劃，所以導致了歹徒一點多還在租賃行。

    許璿道：“應該是狼蠍後知後覺，發現警方行為後再動手。根據情報，塘鵝派遣都會有一個支援小組，主要提供給狼蠍所需要的材料，物品，提供出入境的方法。我認為狼蠍應該已經離開a市，支援組還沒有離開，他們臨時接受任務。從案發現場看，歹徒行動很倉促，他們沒有很完善的計劃，沒有接應的人，沒有偵查的人，導致歹徒沒有快速撤退，被警方包圍。”

    蘇誠點頭：“大概是這樣吧。”至於左羅被聲音吸引，隻是偶然，鐵櫃門因為溫度變化，會發出一些聲音。

    許璿看兩人，左羅閉目假寐，完全沒有興趣談論案件，道：“我去買點吃的。”

    ……

    蘇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吃過夜宵後，小躺一會，醒來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多，身上還蓋了條被單。蘇誠站起來，全身酸痛，自己嬌貴的身體實在不適合在手術室外的金屬椅子上睡覺。

    手術室已經沒人，蘇誠走到急救櫃台處詢問，然後乘坐電梯到三樓。在三樓的重症監護室，左羅和許璿並排站立。蘇誠走近朝裏麵一看，是白雪。蘇誠打個招呼：“早。”

    “早。”許璿禮貌回了一個字。

    “怎麼樣？”

    許璿道：“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不過醫生表示樂觀。好了，你們兩人回去休息吧，這邊會安排人守著。”

    左羅問：“歹徒的調查報告呢？”

    許璿道：“三組暫時負責這案件。”三組是涉槍組。

    “恩。”

    許璿撥打電話：“小馬，把車開到急救中心門口送他們先回去休息，這一身血漬走不出去。”

    “謝謝，你真細心。”蘇誠微笑一下，離開，左羅再看一會，也轉身離開。

    許璿目送他們進入電梯，感覺蘇誠很淡漠，很冷漠，不是指情緒，而是性格，很超然，不驚慌，語言組織，思考能力完全不受歹徒和白雪的影響。情緒控製能力滿級，這不是天生的。有兩種可能能讓蘇誠保持冷靜和超然，第一種可能，蘇誠見識過，常常見識這種場麵，這個可能性很低，因為一個健身女都能撞飛蘇誠，說明蘇誠體力非常弱。常常見識刀光血影的人，一般來說都具備一定的防身武力。

    第二種可能，蘇誠接受過專門的訓練，讓他抗壓能力超強，能在任何壓力下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蘇誠顯然做的非常好，那麼疑點就出來，如同蘇誠這麼出色的水準，為什麼圈子內沒有人聽說過他？為什麼沒有他的記錄？

    他記錄是在兩個月前，因為涉嫌販賣文物被捕，似乎他就是為水逆而出現的。許璿心中琢磨，蘇誠這人絕對不是表麵資料所反應的那樣。這人有東西可挖。

    ……

    作為蘇誠的情侶，菲洛娜很恰當時間和蘇誠聯係，蘇誠簡單介紹昨晚發生的事，菲洛娜萬分擔心，說馬上過來看蘇誠。

    兩口子在電話裏是浪的不行，一關起門來，立刻翻臉。

    “你他媽有病啊，老子告訴你不許動，你竟然會自作主張。”蘇誠很生氣，但是仍舊壓著聲音。

    菲洛娜不急不慢，先確認房間的安全，然後走到廚房位置，自己倒了杯開水：“我必須為家裏的核心利益負責。你知道狼蠍有多重要嗎？狼蠍的反戈一擊，能讓我們事半功倍。而你的理由太牽強，我不可避免懷疑你為家裏做事的誠意。如果讓我接受你的誠意，那我隻能鄙視你的智商。”

    蘇誠拿來威士忌，給自己倒一杯，問：“你還記得顧問對我們評論嗎？你缺乏遠見，目光短淺，隻追求一時之利，難以成大事。”

    “記得，說你掌控有度，始終把握核心，是最出色的一員。”菲洛娜補充道：“但是，顧問同時也說你對家裏忠誠度不高，並且建議家長不要完全信任你。”

    蘇誠驚訝：“他這麼說了？”

    菲洛娜回答：“我是董事之一的女兒，我在血緣上有天然的忠誠性。”

    蘇誠恍然大悟：“所以家裏派你做聯絡員，還給你了一支打手隊。我好天真，我還以為這打手隊是為我服務的。”

    菲洛娜回答：“可以這麼說，他們當然也是為你服務。家長很信任你，相信你，但是他認為你的積極性並不高，他告訴我，當遇見猶豫不決時候，希望我能替你做決斷。”

    蘇誠道：“可是昨晚的事我很堅決。”

    “我不和你爭論，你可以反過來看，因為我的指揮，最少幫助左羅保住了七組。”

    這是事實，之前左羅是孤注一擲，押對了寶。伴隨著持槍歹徒出現，白雪受傷，等同是給七組加了籌碼。就目前看，周全之死帶給七組影響，已經降低到很低。即使有，也是許璿扛黑鍋，因為是她負責周全的安保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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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新賊警

    菲洛娜拿起蘇誠的威士忌喝了一口，近距離看蘇誠：“好吧，和你說吧。家裏對我很生氣，說我擅作主張，下不為例，要求我完全聽從你的調度。沒一會，我爹地也來電話，很嚴肅告訴我，希望我向你道歉，求得你的諒解。另外，家裏還說，如果你對我實在不滿意，可以換了我。”

    有意義嗎？換了你有意義嗎？好歹菲洛娜是熟人，蘇誠對菲洛娜性格非常了解，換了其他人，自己要了解他性格，做到最好的掌控，要花費無數的精力和時間。另外，這情侶關係好不容易確定下來，又要搞一出，自己實在沒有興趣。

    你不能要求你的合作夥伴完全符合你的要求，沒有這樣的人，如同一個老板不可能完全滿意一個員工一樣。重點是這員工帶給你的利益是大還是小，正麵還是負麵。再舉例說自己和左羅，自己目標是一組，最後去了七組，自己選擇了適應，而不是挑三揀四。

    “我原諒你這次行為。”蘇誠回了一句：“如果你能弄一份早餐，我會覺得道歉更有誠意。”說完，拿了一套幹淨衣服去洗澡。

    等蘇誠洗澡出來，一份早餐已經在桌子上，菲洛娜道：“我很有誠意，你了解我，知道我內心對你有歉意，但是口上說不出來。其實我本人也很猶豫，但是狼蠍的誘惑太大了，我不能不冒險。”

    煎雞蛋，火腿，還有兩片吐司，如果再來杯咖啡，就是典型的美式早餐。

    外麵有人敲門，菲洛娜開門，接過了兩杯咖啡，關門，將咖啡放在餐桌上，菲洛娜自己拿了一杯，疑問：“你童年在a市，少年在英國，為什麼喜歡美式早餐？”

    “菲洛娜，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並不喜歡美式早餐，我更喜歡油條，小籠包，早茶。”蘇誠邊吃東西邊道：“但是美式早餐有個優點，效率，做的快，吃的也快。同時讓人看起來好像很上檔次。”

    菲洛娜問：“那就是我們之間沒問題了？”

    “本來就沒問題，因為我們還有事要做。”蘇誠道：“家裏確定了嗎？”

    菲洛娜點頭，道：“確定，火藥沒有利用價值，要死的，不要活的。火藥也不是很重要的角色。”

    “恩。”

    “你也能幫你朋友真正的抓一次壞人。”

    “你有敵意。”

    菲洛娜道：“我能感覺出來，你對認識三星期左羅的信任，超過了對我的信任。”

    “為什麼隻有人遛狗，而幾乎沒有人遛老虎？因為狗不會傷害你，老虎就很難說了。”蘇誠道：“我們還是不提這話題，你說呢？”

    “我同意。”菲洛娜道：“另外我明麵工作已經延長了半年，不過這半年我不會一直在a市，我需要去a市下轄的幾個縣了解汽車情況。按照日程表，周一周二我在a市上班，周三到周五我在轄區縣，周五晚上或者周六早上回a市。”

    蘇誠道：“我們一周溝通一次就很好了。”

    ……

    兩天後白雪的傷情終於穩定下來，送到了普通加護病房。警局派遣了女警負責起居照料，同時警局就本案件召開了局領導會議。

    會議上首先肯定了七組的作用，就算七組幹了壞事，白雪中槍來說，大家感情上都能偏向七組。其次就案件分析來看，認為許璿小組存在失誤，但是對手太強大。所以在狼蠍這件事上，大家不再對兩組人進行追責。

    目前狼蠍持槍傷警案已經交給一組偵辦，三組協助，同時增加一條規定，外勤人員在條件允許情況下，必須穿防彈衣。

    最後談論到七組人員缺乏的問題，局長提議，七組還是七組，可以掛靠在一組上，有需要的話可以請一組人幫助。馬局反對這個提議，認為七組經曆風雨幾十年，還能為市民做出貢獻，他相信左羅能在短時間內重整七組。

    會議的結果是……發了六套防彈衣。

    左羅很熟悉，對蘇誠道：“軟質防彈衣，有效抵禦手槍子彈，爆破碎片，不防匕首，重量輕。硬體防彈衣，可抵擋中遠距離的步槍射擊，防刺，很重。”沒等蘇誠發表意見，關上了櫥櫃，對防彈衣一點興趣都沒有。

    蘇誠也沒有興趣，自己來當顧問的，不是來當戰士的。不能因為偶發的一件事就要求自己穿戴上沉重的盔甲，如果這樣，自己就幹脆窩在七組裏麵好了。左羅道：“聯係下，看有沒有狼蠍的新資料。”

    蘇誠可有可無，站起來拿西裝到了隔壁房間，聯係上了77號，77號道：“沒有，不過近期有新人進入a市，情報價格二十萬歐元。”

    又有？左羅問蘇誠：“這次還能賴賬嗎？”

    蘇誠哀怨看左羅：“大哥，給道上混的人一口飯吃啊。而且你也看出來了，這家夥是長期內線。”雖然這錢是自己拿的，但是自己還得開工資。當然重點是你不要錢，人家會懷疑你。真賤……

    左羅不吭聲，拿起手機走到窗戶邊撥打電話，和馬局溝通一會，在窗戶邊等待幾分鍾接到電話，掛了電話後，拉椅子坐到蘇誠身邊：“二十萬太貴了，將情報等級分成五等，最高的五萬歐元，最低的一萬歐元。”諸如左羅他們是有線人費配給的，一般是向癮君子，二進宮出獄人員，購買有一定價值的情報，這不叫線人費，叫獎金。獎勵熱心群眾的獎金，報紙新聞不是經常看見一個詞，群眾舉報……

    但是一次出手最多就幾千塊，一開口就要二十萬歐，實在是要的太多了。

    蘇誠沒有馬上打字，考慮了好一會道：“其實你們也不用這麼小氣。這樣，你把我的戶頭解凍，這錢我出75%。”

    左羅想了一會問：“你別告訴我你抽成就是75%。”

    蘇誠道：“我和77號聯係都在你麵前進行的，我隻有按照規矩20%的抽成，做個交易嘛，我貼點錢，我有錢用，你們省錢開心，皆大歡喜。”

    “不行，和他說，一到五萬。”左羅道：“我就不相信，一個為了複仇，調動到亞洲區的人，會在乎這點差價。”

    蘇誠無奈，聯係77號：“一到五萬情報，警察沒多少錢，並且非常吝嗇。”

    77許久後才回：“先給錢，五萬。”

    蘇誠拿手機，打出一個帳號：“麻煩你打五萬唄。”

    左羅沒問，拿了手機到一邊聯係，一會過來：“五萬到賬。”

    蘇誠拿手機撥打國外電話：“查錢……轉四萬，手續費我出……我登記的第十三個賬戶，尾數是0963……好……”

    蘇誠掛電話等待，一會77號消息：“錢已經收到。請查收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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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孫家線

    左羅連蘇誠帶椅子拉到一邊，將郵件保存到本地，打開郵件，慢慢的看77號提供的資料：“火藥、炸彈專家……對某企業工廠進行為期一個半月的炸彈恐嚇……三十五到四十五歲，南美黑人，還有兩枚殘缺指紋。”

    左羅打字問77號：“什麼工廠？”

    “這是我知道的所有資料，祝你好運。”77號回了一句話，彈窗消失。

    a市大園區是工業區，在a市東麵，距離東郊大約十五公裏左右，原本是幾個村莊，後來市政府規劃搬遷，將這片區域轉變為工業區。工業區分為外向型和內向型。外向型指的是對外招商，內向是本土的企業。工業區占地麵積達到七平方公裏，涉及汽車，藥品，飲料，手錶，衣服，空調，玩具等項目。

    左羅推測道：“從資料上看，這是一次惡性商業競爭，有人希望某企業無法在規定時間內完成生產，背負沉重的違約金。”

    蘇誠道：“反過來說，有可能是企業因為某些原因無法再生產，騙取保費。”

    看，從這句推測就可以看出這人心裏有多黑暗，不過也有這可能。保險五花八門，雖然不會保完不成訂單的損失，但是有第三者企財險。比如爆炸導致的損失就包含了停工損失。

    左羅道：“對方一定會用一顆真炸彈，這樣才能取得有效的恐嚇。”

    蘇誠點頭：“同意，不過就七組接的了嗎？”唉……倒黴催的，自己本來想去一組的，怎麼混到了七組呢？

    左羅沉思良久，道：“有幾個方向要查，首先是c4的走私渠道，怎麼把爆炸品運進來的，存放在哪。其次資料上說隻運輸了c4，而沒有雷管，要麼是額外運輸一次雷管，要麼是火藥對a市有一定的熟悉，他可以很輕鬆自製雷管。走私渠道，找炸彈，這些我們可以交給一組，我們的工作是把火藥找出來。”左羅知道自己胃口有多大。

    蘇誠很好奇：“怎麼找出火藥？”

    左羅解釋道：“和普通製作不同，火藥如果是在a市自製雷管，混合c4做成炸彈，需要一個工作場所。酒店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居民樓也不合適。他需要一個落腳點，獨門獨戶的別墅，地下室之類。c4是走私到a市的，量不小，需要一個存放點。”左羅道：“行有行規，本地走私團夥滅了再生，生了再滅，他們有個共同點，排外，不喜歡搶生意的。隻要能接觸到這些人，我想他們肯定會知道一些消息。”

    沒錯，七組有著從人方麵去辦案的習慣傳統。理論是沒錯的，塘鵝剛開亞洲線不久，對於走私團夥來說，會很敏感的感覺到有另外一股勢力進入。因為走私沒那麼簡單，首先要有船，其次要有中轉倉庫，送貨人，接貨人，很多方麵需要本地人幫助。

    蘇誠問：“有沒有可能塘鵝的走私線是和本地團夥掛靠的？”

    左羅道：“本地走私團夥稍有規模就會被警方搗毀，對於塘鵝來說，他們都不是很穩定的合作對象。”

    “除了……”

    “我沒說除了。”

    “我知道你想說，你就說吧。”左羅怎麼變這麼墨跡了？

    左羅無語，他隻是不喜歡被人猜到自己想說的話，很不爽的，道：“除了一夥比較特殊的團夥，a市東南位置是湖海區，湖海區是一個城鄉綜合結構的區，本地人基本都姓孫，他們四十年來一直保持著偷渡的傳統，這十幾年來偷渡客不再通過海路偷渡，偷渡也朝技術化發展。孫家有一夥人走的是東南亞走私線，懷疑是某位東南亞華僑為首，他們利用城鄉結合區的特點，對走私品進行銷贓。有人戲稱，a市十部蘋果，七部是水果，走私手機也稱之為水貨。警方對這夥人進行打擊，但是一直沒有根除，原因是他們忠誠度很高。孫家人以出賣本家人為恥辱。”

    蘇誠有些明白：“就算鄰居知道他們在走私，也不會告發和舉報的。”

    “是的，這是一個獨立在a市的群體，他們有完善的族譜，祠堂。同時他們很不好招惹，美國眾議院，州議會，華商代表，甚至美國國會都有早年偷渡移民孫家人，即使他們現在這身份，他們每年也要回來祭祖，拜祭祖先。沒有確鑿的證據動他們，有可能會被冠上外交人權紛爭。族內衝突他們從不報警，都是宗族長者在祠堂開會討論誰對誰錯。”

    蘇誠道：“我認為因為文化的侵襲，應該不會完全團結吧？”

    “是的，但是宗旨還在，他們以出賣本族人為恥，因為全家會被逐出祠堂。法律上祠堂又不具備約束力，無法管束。海關部門對付他們唯一辦法就是海上攔截，隻要找到走私品，就能定罪。但即使這樣，隻能定一兩個人的罪，他們是不會咬出別人的。即使是定罪，每次都要麵對一個龐大的律師團，可以說讓司法部門疲於奔命。”

    蘇誠點頭：“大城市的本地人通常都很有錢。”特別是這樣團結的本地人，他們的族長不會私吞的情況下，土地房租一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有些地區每年每人分紅就是幾十萬。女兒不外嫁，隻招上門女婿。（路邊社某一小城新聞：百名外嫁女兒聯合起訴村部，村部賠償數千萬。）

    左羅道：“再優良的群體總會有幾個害群之馬，有些人賺的少花的多，有塘鵝找他，他一邊對宗族隱瞞，一邊幫塘鵝做事運貨。幫塘鵝做事肯定比走私手機賺的更多。假設塘鵝和本地團夥勾搭出一條線，我認為這條線的線頭就是孫家村。”

    看，左羅絕對不是笨蛋，隻不過被禁錮了思維。他這番推斷完全是邏輯推斷，屬於禁錮範圍內的推理。有一定可能，有一定道理，但是因為缺乏犯罪細胞，想象力還不夠。

    蘇誠問：“怎麼入手？”

    “我得先和一組分工，拿到調查權再說。”

    蘇誠忍不住笑：“原來警察也要分贓。”

    “分工，油動諾？”

    “隨便，反正就一個意思。我有個大生意，一個人吞不下去，可以給你吃，但是給我留口肉。”

    差不多這意思，左羅覺得必須招人，再不招人沒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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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駕照

    左羅準備點煙，想起了和蘇誠的協定，很老實的去外麵抽煙。思考，白雪就算完全康複，也不能再出外勤，先做兩年內勤再說。自己需要一名女性警員和最少兩名男性警員。男性警員很好找，在電腦檔案中，隨便一抓一大把，雖然水平有差距，但是差不了很多。

    難的是女性警員，一般已婚女性警員都會轉崗，否則容易有家庭危機，除非是四十左右，家庭穩定，孩子穩定後，才可能再轉到外勤。但是從反應思維上看，已經達不到七組的要求。未婚女性一般是二十四到三十歲，經驗累積需要時間，不說z部門，刑警隊年輕女刑警也是少之又少，更別說出類拔萃。

    許璿是非常合適的，但是左羅自認無法和她一起共事。那要再找一個，矮子裏挑高個？這又不符合自己寧缺毋濫的原則。煩，煩，再說吧。左羅把煙頭一扔，準備和一組開個會。這時候蘇誠拿了西裝出門，左羅看手表：“又偷懶去約會？”

    “公事。”

    “什麼公事？”

    “考科二。”

    左羅萬分驚訝：“你才學了三天的車，你就敢去考科二？”還是之前說謊，你本來就會開車。

    “我們討論過了，我隻要拿到駕照，你就幫我申請一萬五的薪水。”

    申請一萬五薪水很簡單，狼律師現在一個月是三萬的生活費，左羅就是激下蘇誠，沒想到蘇誠很當回事……也是，八千薪水讓人家怎麼活，人家勾引的妹子都是燒錢不眨眼的主。左羅感覺有點對不住蘇誠，狼蠍案後，馬局主動問起，是不是給人家蘇誠加點工資，他還是有用的。左羅當時想到的是八十萬歐元，一句話否決了，他夠花了。

    左羅心一軟，就沒去糾結蘇誠考科二的事，和蘇誠隨意再見，前往一組辦事情。

    ……

    駕照四科，其中科二被稱呼為駕照殺手，是為最難過的一關，蘇誠這個隻學了三天的新手，能過關嗎？

    蘇誠一到考場外，隻見一妹子死了娘一般拿手機嚎啕，許久後聽她說了一句：“我過了。”那眼淚嘩啦啦的流的……蘇誠理解，這三天去駕校，他感受到考生們心理那種壓力。有人說教練罵人，有時候不能全怪教練，他們每天要麵對很多學員，學員學不會一個簡單動作，耐心自然被磨平。加之現在科二通過率和教練獎金掛鉤，無形中帶給教練和學員的壓力就非常大。最主要是排期，考駕照人實在是太多了，現在科二已經排到了半年後，每個駕校每周隻有幾個名額，一旦考生第一次考砸了，要排期第二次，又要花費無數時間。在無數時間等待中，技術又荒廢了。

    相反，蘇誠心態就很好，教練說了，考科二考的就是心態，心態好，自然就過。當然教練也說明，不包括隻學了三天車，連檔位都找不準的蘇誠。但是蘇誠不僅心態好，而且很自信，自信的男人最有魅力，自信的男人一往無前。

    蘇誠安靜坐在大廳等待十幾分鍾，看見了自己名字出現在屏幕上，上前去領id牌，84號車，等84號車考完，就是蘇誠了。蘇誠在等待區坐了一會，走向洗手間，撥打指揮中心電話：“z部門七組顧問蘇誠，正在調查一名嫌疑人，需要幫助。”

    指揮中心小姑娘：“手機號碼確認，身份確認，請問需要什麼幫助。”

    “我正在駕照科二考場，我需要下一輛84號車通過考核。”

    指揮中心小姑娘很上道，知道自己不應該多問，回答：“明白，請稍等。”

    指揮中心有一套評估規則，諸如警員中槍這樣的警報，不要確認身份，立刻先聯係救護車。諸如需要特警介入，則需要向主管人員彙報，由主管安排特警。諸如需要84號車通過考核……

    “車管所嗎？我是指揮中心，有案件需要配合……必須讓下一輛84號車無條件通過考核……這是z部門要求協助……非常感謝你的配合。”小姑娘聯係蘇誠：“84號車會被重點關注，車管所希望知道需要怎麼配合？是派遣人替考，還是清除扣分？”

    替考太無恥了，蘇誠回答：“清除扣分項目。”

    “明白。”

    十幾分鍾後，蘇誠進入考場，拿到了84號車，我開……淡定，先掛擋，鬆離合，走……為什麼不走……

    保安在車門邊小聲提醒：“沒打火。”

    “……”蘇誠打火，走……離合器放的太快，熄火。走……臥槽，掛錯檔了……走，熄火後忘記重新打火……走，終於動了，一鬆離合器，又熄火了。

    保安讓後麵排隊的車輛稍安勿躁。

    蘇誠撥打電話很淡定道：“指揮中心，還是替考吧，這人對我來說太重要了……非常感謝。”

    保安上車，開了84號車溜達了一圈，蘇誠在台麵上簽字，表示自己科二過關，看著一廳緊張兮兮的人，很淡然的離開。不就考個科二嗎？

    蘇誠出來考場外，撥打左羅電話：“科二過了。”

    “過你妹。”左羅咬牙切齒的蹦出三個字。

    恩，怎麼罵人呢？……蘇誠小心道：“為了七組的名譽，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吧？我順便把科三報了？”

    “報你妹，對你妹，加你妹的工資，去死。”左羅憤怒的掛了電話。拿了七組的名頭去要飯，去考駕照……上次有出租車司機投訴說，有個警察要求免車費被拒，去的是警察學校。十有*還是蘇誠。

    無奈，蘇誠是借用了警察證件幹了一些不好的事，偏偏這些事完全不傷筋動骨，左羅除了憤怒之外，也拿蘇誠沒折。就目前蘇誠釣上的77號這能力來看，不可能為了一個駕照把蘇誠送回看守所。左羅同時也明白，蘇誠就是看準這一點，才這麼為所欲為。

    “怎麼？”許璿問。

    “蘇小子用七組辦案名義，騙過了科二，還告訴我明天就考科三……”左羅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準備製止蘇誠這種無恥的行為。

    許璿一手放在手機上，在左羅耳邊道：“你這樣……這樣……這樣……”

    左羅若有所思看許璿，問：“會不會太狠了？”

    “你認為呢？”

    “不會。”

    “好，我們繼續分析案件。”

官不聊生

第四十九章 荒野

    會議室就三人，許璿、左羅和一組組長周斷，周斷是一位很和藹的胖子，今年四十五歲，從警經曆之豐富讓人敬佩不已，從最底層的派出所，巡警，經警，便衣刑警，一直到一組組長，是目前業內的大哥大。最牛的不是他的破案能力，而是他的用人能力。他三十五歲才成為刑警隊的一名小頭目，一旦給了他一定用人權利後，上級就發現了非凡的領導才能。他從來沒有很出彩的地方，但是他的下屬個個都出彩。他和左羅也很熟悉，曾經想盡辦法挖警察學校尖子左羅，但都被馬局卡住。

    周斷幾乎不發言，他知道許璿和左羅有能力做的很好，需要什麼他來處理就行。

    許璿運氣不壞，遇見這樣一個老大，能盡情發揮，許璿道：“事實不好，但是我們必須接受事實，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我們無法阻止第一顆炸彈爆炸。我們要做的是第一時間定位炸彈的材料，進行全部暗查，不能驚動火藥。如果沒有太大傷亡，我們可以先拖延幾天示弱，借口警方無法確定是炸彈，還是生產事故。”

    左羅不耐煩道：“我就說把案件拆開，你們管這攤，我們管那邊。”

    許璿點頭：“行，左羅，還有件事。”

    “恩？”

    “那個……你看，狼蠍也好，火藥也好，都不是你七組能對付的。不如這樣，把蘇誠轉過來吧。”

    左羅拿西裝：“我能吃多少自己心中有數，絕對不會噎著。蘇誠落你手上，我連湯都沒得喝。我很喜歡七組和一組合作的模式。周隊，走了。”

    周斷舉手，微笑道：“有任何需要，盡管開口。”

    許璿目送左羅離開，帶上會議室的門，道：“周隊，看來左羅不想放人。”

    “未必不是好事，我觀察了蘇誠一段時間，這人和狼律師不同。狼律師現在是擠牙膏，慢慢擠，蘇誠這人如同深水一般，你想擠是擠不出來的。他不在乎你要什麼，他隻在乎他想給你什麼。這人要麼是個油條，要麼是一條深水惡狼。不管怎麼說，他現在是在做好事，先放著。另外，你可以和蘇誠進行生活上一些接觸，他這種人，自命不凡，你不夠檔次被他看在眼裏。”

    許璿點頭：“行。”

    周斷問：“你剛才給左羅出了什麼餿主意，還得避著我？”

    許璿呵呵一笑：“那我先聯係下爆炸處理小組的主管。”

    “去吧。”

    ……

    第二天，蘇誠邁進了科三的考場，牛人就是這麼牛，兩個小時後，蘇誠很滿意的離開考場。

    第三天，蘇誠進入了科四考場。

    第五天，蘇誠拿到了駕照。

    駕照放在左羅的麵前，左羅看駕照點頭，拿起電話：“財務部，我左羅，申請可以批了。”

    不詳的預感，左羅怎麼轉性了？左羅似乎知道蘇誠所想：“一組老大周斷想挖你，我沒同意。我覺得你還是做出一些貢獻，這工資應該加。不過你今晚要加班，我們要去林遠縣。”

    “林遠縣？”林遠縣距離a市一百二十公裏車程，以農業為主，同時還有很多農業商貿部門的試驗田。但是這和火藥有什麼關係？

    左羅解釋道：“林遠縣梅鄉派出所的副所長是孫家人，和我有過一次合作，我這次想請他幫忙。但是我不認為我能說服他，需要你的幫助。”

    “他是警察不需要說服吧？”

    “他寧可不在a市當警察，也要跑到縣城的鄉下去當警察，就是不想和孫家人有關案件扯上關係。”

    既然你加了工資，那我肯定要意思一下，蘇誠點頭：“行，你們好像不著急？”

    左羅道：“第一顆炸彈爆炸之前，我們著急也沒用。全市那麼多工廠，怎麼查？全麵清查等同是全市工業停頓。這是77號無能，竟然不知道對方要襲擊哪家企業工廠。我們隻能做好準備，等爆炸聲響起，立刻進入狀態。希望不要有人因為爆炸而受到傷害。”

    “不，應該不會，就我對犯罪者心理了解來看，第一顆炸彈一般不會傷人，最少會少傷人。原因是罪犯不想提高警方的預警等級。假設是普通爆炸，警方要花費數天時間去證明是炸彈還是生產事故。但如果出了人命，第一時間就會進行權利追查。火藥的目的是恐嚇工廠停產，他沒有興趣去挑戰警方。所以我認為第一顆炸彈造成大麵積死傷可能性比較低。”

    左羅點點頭，這和許璿分析的差不多，看手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拿起西裝道：“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就出發，對了，出城我們要把id牌收了，使用標準證件。”

    ……

    a市到林遠縣是高速公路，林遠縣到梅鄉是國道，林遠縣因為是農業大縣，所以地域是比較大。晚上七點半左右到林遠縣，上國道，國道上車輛很少，到八點半左右，蘇誠看見了梅鄉，未曾想，左羅加滿油後左拐，上了一條黑山路的省道。

    蘇誠疑問：“不是去梅鄉嗎？”

    “副所長在家。”

    蘇誠疑問：“你怎麼知道他在家裏。”

    左羅擠出點微笑看蘇誠：“因為我知道。”

    感覺不太對，看這條路，完全沒有車輛的蹤跡，是要殺人滅口嗎？不至於吧。要刑訊逼供嗎？沒必要跑這麼遠。

    蘇誠還想問，看見了一輛巡邏的警車在路邊，左羅下車和警車人交談了幾句，警車就在前麵帶路。蘇誠放心了，這家夥是突然襲擊，根本沒聯係副所長，隻是聯係到派出所的人。

    警車開著，左羅跟隨，到了九點左右，左羅停車到一邊，下車，關上車門，而後對蘇誠道：“你不是拿了駕照嗎？你自己把車開到梅鄉去，路就一條，祝你好運。”說罷，也不理會蘇誠，上了巡邏車，巡邏車就這麼掉頭開走了。

    臥槽，開什麼國際玩笑……

    電話響起，蘇誠接電話：“有病吧你，燒那麼多公款汽油，就為了耍我？”

    左羅道：“第一件事，汽油每月額定報銷，多的我自己掏錢，和公款無關。第二件事，我真的要去找副所長了解孫家祠堂權利結構。第三件事，我很高興和你合作，但是我很不高興你利用警方資源來達成私人目的，這是一個小小教訓。第四件事，這條路沒有懸崖，前方封路施工，夜晚沒人，所以也不會有車輛來接你。第五件事，我已經把你電話呼出功能關閉。第六件事：晚上溫度是十度左右，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