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寫] 賊警 (全本完)

官不聊生

第五十章 女匪

    聽左羅不是開玩笑，蘇誠幹笑道：“哈哈，左羅，何必玩這麼狠呢？對不對，我們還要合作的。我錯了行吧？我不應該利用警方資源達到私人目的。”

    左羅道：“我接受道歉，我在梅鄉派出所吃火鍋，等你。”掛了電話。

    再撥電話，通知你沒有呼出權限。

    臥槽……多大的男人了，還玩這麼幼稚惡作劇，有意思嗎？蘇誠無語，他知道左羅對他一些行為不滿，但是他認為左羅無可奈何。但現在，自己確實有駕照，可以開車，投訴都沒地方投訴。

    不就開車嗎？蘇誠換位置，折騰好一會，車竟然會走了，頗有成就感，掉頭……方向盤打死……剎車……差點衝到田裏去。這要進田裏去，那今晚隻能悲慘的度過。

    倒車還是會的，掛倒擋，抬離合，慢慢抬，倒了，很好。不過方向錯誤，又倒回去了，還要再轉彎。

    蘇誠他真是一個機械白癡，動腦能力沒得說，但是動手能力奇差無比。

    雨開始下了，蘇誠花費了十多分鍾終於是把汽車成功掉頭。左羅完全沒騙蘇誠，這十多分鍾連隻鳥都沒有飛過。

    準備去梅鄉，不小心手臂撞到了燈光，燈光熄滅。蘇誠摸索無能，隻能打開車內燈，然後看燈光上的圖標。要說倒車，開車還學了兩三天，但燈光是完全沒學。外麵黑乎乎的，感覺挺嚇人的。

    有了，蘇誠成功打亮近光燈，然後成功切換成遠光燈……先尿一下，緊張來尿……

    蘇誠拿了傘下車，走到路邊，隨地小便。然後再回到車內，剛鑽半個身子進去就看見一口手槍對著自己。副駕駛座坐了一名女子，身穿緊身褐色皮衣，短皮裙，絲襪，挺漂亮的的一雙眼睛，雙唇很薄很誘人，沒想到梅鄉還有一位這麼漂亮的女警。

    蘇誠很淡然的坐到駕駛位，關車門，將手槍壓下去：“姐姐啊，不要玩了。”

    那女子莫名其妙，手槍頂在蘇誠腦門：“誰和你玩，開車。”

    哥的智商不是你能達到的境界，標準警用手槍，雖然打扮有些騷包，但是眼神帶有警察審視的味道，你不是左羅弄過來惡心自己的，自己就把槍吃了。

    蘇誠很快看見了女子的大腿，女子左腿膝蓋上方一片青色，腫的很嚴重。左羅有這智商？蘇誠伸手摸了把女子大腿，女子驚愕的說不出話來。這神經病吧？第一次聽說人質非禮歹徒的。

    完蛋，真腫，啊哈……不會吧……人生何處不相逢……蘇誠眼角看向女子的右邊大腿，大腿和車門之間有一個手提箱。

    女子是個左撇子，左手收槍，順手用槍柄砸在蘇誠腦殼上，吼道：“開車。”

    “okok，不要著急，不要著急。”蘇誠腦殼傳來劇痛，知道這不是演戲了，那女子左腿是撞傷，並且很嚴重。看她衣服，應該是在雨中拖行了左腿走了好遠。蘇誠默念：“掛擋，鬆離合……”奇怪，車怎麼不走呢？

    蘇誠踩油門，沒錯啊，檔位上了，離合鬆了，沒熄火……

    “手剎。”女子有些崩潰的提醒了一句。

    “對不起，對不起，新人上路，今天剛拿到駕照。”蘇誠轉頭看見槍口，鬆手剎，汽車朝前一竄，蘇誠著急，完全鬆開離合，汽車熄火。蘇誠一邊打火，一邊道：“不著急，不著急。”

    “今天剛拿的駕照？”女子問。

    “是的，姐姐。”

    “把駕照拿出來。”女子接過駕照一看，上帝啊，如來啊，王八蛋啊，有這麼倒黴嗎？在雨中拖行半小時，終於看見一輛車，誰能想到開車竟然是個菜鳥。女子把駕照朝蘇誠臉上一扔，有絕望之感。女子內心是崩潰的，道：“開車，林遠縣郊區沙河采砂場。”

    蘇誠開車了，這次挺順利的，終於上路了，領賞一般看女子，女子卻是不可思議的表情：“換擋啊，你個白癡，你怎麼考的科三？”

    姐姐，你要聽我怎麼考科三的故事嗎？換擋……蘇誠趴下去看檔位，哪個是二檔來著。女子急忙一搶方向盤，蘇誠一緊張，汽車熄火，再看，險些又開到田裏去了。蘇誠看女子，女子看蘇誠，兩人靜默看了五秒，女子道：“一檔就一檔。”然後絕望的拍下額頭。

    “恩恩。”蘇誠掛擋，這次一檔順利上路。

    電話響起，女子接電話：“急什麼，貨在我這裏，錢準備好了嗎……現金，你和我開玩笑呢。現在誰還用現金做生意……好……我盡快，等著……九五折……好。”

    這是做交易，不知道手提箱裏麵是什麼。

    蘇誠電話響起，女子道：“停車。”

    蘇誠停車，女子槍口指蘇誠：“知道說什麼。”

    蘇誠點頭，打開免提，接電話：“喂。”

    左羅：“我在吃火鍋，你呢，到了沒有？”

    蘇誠回答：“我有點事，你們先吃。”大哥，我會這種態度說話，你應該要感覺有問題。

    左羅以為蘇誠故作鎮定，道：“好。”掛了電話。

    說好的默契呢？

    ……

    車上路了，女子也將手槍放下，左膝蓋的疼痛感持續襲來，她咬牙忍受著。蘇誠小心問：“你會殺我滅口嗎？”

    “不會。”女子回答。

    我不信啊，你明顯是持槍做非法生意的，讓我看見你的臉，雖然很漂亮，但是哥真不想死。蘇誠表麵似乎鬆口氣，繼續開車，抓癢一般，左手伸到皮帶位置，一拉暗扣，打開竊聽器同時，發出求救警報。不過，自己下屬在a市，遠水解不了近渴。

    不管怎麼樣，要先讓自己的保鏢知道自己目前處境，蘇誠道：“姐姐，你剛才說去哪裏？”

    “林遠縣郊區沙河采砂場。”女子看蘇誠：“你是本地人嗎？為什麼開車到這條路上？”

    “我是一位海歸，剛拿到駕照，就來人跡稀少地方練車，湊巧遇見了姐姐你。”

    “海歸？學什麼專業的？”女子問。

    “油畫。”

    “在國外混不下去？”

    “瞧你說的，我這不是回來為家鄉建設做貢獻嗎？”蘇誠回答。

    “呵呵。”

    呵呵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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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挾持

    蘇誠問：“姐姐是做什麼生意的？”

    “知道越多，死的越快，這嘴還是挺甜的。怎麼？一點都不怕？”女子似笑非笑問。

    蘇誠帶哭腔道：“姐姐這麼漂亮，哪有什麼好怕的。”

    “好了，一個男人怎麼和女人一樣，乖乖聽話，不會有事的。”女子問：“有吃的嗎？”

    說著，女子一拉車抽屜，裏麵兩條香煙，蘇誠道：“我朋友的車，我不抽煙。”

    女子找了一會，關上抽屜，靠在座椅上假寐。

    蘇誠看見了遠處一抹光亮，道：“姐姐，我想尿尿。”

    女子睜開眼，不耐煩的看蘇誠：“你不是剛尿了嗎？”

    “我怕。”蘇誠又帶上哭腔。

    “去去去。”女子警告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跑不贏子彈。停車，站在車門邊，就在路上尿。”

    蘇誠停車，打開車門，一輛巡邏車從拐角出現，蘇誠正準備跑，被女子抓住了皮帶，槍頂在了後腰上。唉…運動細胞太少能惡心死人，自己剛才就應該撒腿就跑的，不應該去計算時間，射擊角度。

    巡邏車很漂亮的在蘇誠麵前一個飄逸轉彎，蘇誠看見左羅在副駕駛座，手上拿了個盤子，裏麵是熱乎乎的羊肉。左羅看了蘇誠一眼，蘇誠正在擠眉弄眼，心中一樂，這小子要騙自己過去呢。

    巡邏車掉頭走了……蘇誠有掐死左羅的心，即使知道掐不過。

    女子一把將蘇誠拽到駕駛位上，右膝蓋壓上蘇誠大腿，右手抓了蘇誠領子：“我有什麼想法弟弟。”

    “沒有，看見警車情不自禁想打個招呼。”王八蛋左羅。

    “坐好，如果不是姐姐我腿受傷，要你來開車？”

    蘇誠坐好，無奈繼續開車：“姐姐，你一條腿開車我想也比我兩條腿開一檔要快一點吧。”

    “我怎麼沒想到。”女子如被點醒一般。

    蘇誠想給自己一個耳光，沒利用價值就會被幹掉，這邊黑燈瞎火的……蘇誠忙接上去道：“不過這畢竟是手動排檔，一條腿太危險了，安全第一。人的生命畢竟隻有一次。”

    女子看蘇誠好一會：“我怎麼感覺你不是普通人。”各種反應和普通人反應對不上。

    “你知道的，資本主義國家每天不發生幾百起槍殺案都不好意思。我是海歸，自然麵對槍械要鎮靜一些。”

    “滿口胡言。”女子手伸到蘇誠口袋中，拿出電話，撥打：“欠費？”

    蘇誠歎氣：“海歸不好混，姐姐有沒有什麼工作介紹，賺錢就行。”奇怪，為什麼不用自己手機呢？

    “就你？還是洗洗睡吧。”女子問：“你叫什麼名字。”

    “蘇誠，誠實的誠。”蘇誠問：“姐姐你呢？”

    “方淩，淩雲壯誌的淩。”

    這世界是怎麼了，自己說誠實的誠，都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你個持槍歹徒竟然說自己有淩雲壯誌，絲毫不覺得害臊。

    怎麼脫身呢，蘇誠腦子好，可以想出脫身辦法，但是因為局限體力，又很難脫身。比如是左羅開車被持槍要挾，蘇誠會告訴他去撞樹，側麵撞擊力，副駕駛位吸收75%以上的能量……但是這要左羅能操作，蘇誠知道理論也是無法操作的，操作結果很可能是自己吃100%能量。計算速度，自己這麼開到采砂場的話，自己下屬應該能到達……話說，什麼交易可以在采砂場完成？不是重點，重點是下屬來把人殺了，自己要處理善後。來得及嗎？聽方淩說要做交易，對方肯定也有人。有點勢單力薄的感覺。

    特別重要是在自己左邊西裝口袋裏的id證件，這東西要被發現，百分百死啦死啦的，絕對不帶一點商量的餘地。其實蘇誠很想和方淩說明，咱們是同行，都是壞蛋。但是蘇誠認為方淩不會給自己這麼多的時間去解釋，同時也不會相信自己。

    方淩在車上接打著電話，蘇誠基本聽明白，方淩是個送貨的，她要將一批貨送到某個地方。但是其中出現一些問題，導致方淩不走尋常路，走山路而摔傷。不過對方買家倒是很有誠意，隻是催促讓方淩快一些。

    方淩很想快一些，但是看了眼無比認真開一檔的蘇誠，她不再有太多的想法。人靠在窗戶邊，手槍低垂在腿變，看著電閃雷鳴的東南天空。這不是想心事，這是思考。

    出了省道，右邊可以看見梅鄉的燈火，但是蘇誠隻能朝左邊開，為什麼？因為人家有槍。同時蘇誠有些得意，自己還是挺牛的，硬是把車開出來了，看來人都是被逼的這句話還是有點道理的。可左羅你為什麼不安排一輛巡邏車在路口呢？

    這邊距離林遠縣路程為七十公裏，按照一檔這速度，需要兩個多小時。方淩也判斷出時間，和對方說了交易時間，大概是晚上十二點左右。被對方問急了，大怒，你當老娘願意攤上這破車，帶一堆白麵在路上跑嗎？

    啊……是毒品……

    雖然現在是軟性毒品一統天下，但是硬性毒品還是有一定市場。毒販，罪犯中最窮凶極惡的一類，沒有道理可言，沒有商量餘地，喪心病狂，藐視人命。自己必須想個辦法脫身，還好，自己同伴快到達林遠縣了。

    “停車。”方淩說了一句，前麵兩百米是加油站：“把西裝給我，開車到加油站小超市，扶著我走，別離開我。”

    汽車開進加油站小超市，方淩跟隨著蘇誠從駕駛位下車，腿部傷處被撞了幾下，硬忍著。方淩套著蘇誠的西裝，將手槍和右手放在西裝右邊口袋裏，蘇誠心驚膽顫，大姐，千萬不要掏左邊的口袋……

    方淩和蘇誠進入小超市，到櫃台，方淩道：“換硬幣。”手槍一頂蘇誠，她看出來了，蘇誠這人體力很差，動作反應方麵都不行，不怕蘇誠反抗。

    蘇誠知道自己沒有電視那反殺的能力，整個小超市就一位小姑娘值班，自己示警等同是害死人家。伸手從西褲口袋拿出錢包，給了小姑娘五塊錢。拿到硬幣後，方淩看了眼櫃台的投幣電話，蘇誠很老實的投幣。

    方淩拿起聽筒，單手撥打電話：“嘰裏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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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交易地

    方淩說的竟然是a市方言，蘇誠在a市很多年，知道a市的曆史。a市其實是兩個鄉，一個縣，加上二十幾個村為基礎建設而c縣目前在a市的南區，就叫城關。本地方言不少，但是都大同小異，說的人也挺多的，目前在小學還有專門的方言課。方言主要流行在城關，還有孫家這樣城鄉結合部。

    蘇誠是完全聽不懂，一分鍾後，方淩掛電話，兩人慢慢的回到車上。該死的小姑娘，你難道不能抬頭看我一眼嗎？難道你沒發現我被人挾持嗎？玩手機真的那麼重要嗎？活該半夜上班，活該沒男朋友。

    無奈之下，蘇誠回到了車上，方淩脫掉西裝還給蘇誠，從自己的皮衣內側拿出一個彈匣，褪下手槍內原本的彈匣換上。蘇誠歎氣，這槍應該開過，否則不會這麼蛋疼換彈匣。既然開過一槍，不會在乎再開幾槍。或者是方淩準備麵對一場惡戰？

    蘇誠開車，方淩從口袋拿出幾顆子彈，裝滿彈匣，將彈匣放在皮衣內，看得出她神情也有些緊張。和蘇誠聊天緩解自己緊張：“開過槍嗎？”

    蘇誠搖頭：“我一向以為使用暴力是不好的，無論如來，上帝還是阿拉，都是反對暴力。”姑娘，你的信仰是什麼呢？

    方淩淡淡回答：“槍隻是比刀方便的工具而已。”

    說話間，汽車又進入夜雨之中，前方幾十公裏都沒有人煙。

    不過方淩也沒有白蹭車，手槍交給右手後，左手放在方向盤上，偶然幫蘇誠糾正下方向：“看見噴霧器了嗎？噴玻璃水的……這點黑點。”

    “看見了。”

    “新手呢，需要一個參照物，你盡可能端正坐著，以黑點為參照物，三點成一線對著路邊的白線，這樣你就可以控製車身到白線的距離。”

    “恩恩。”原來還樣的作弊器。

    “開車要專心。”

    “恩恩。”不是蘇誠不專心，而是自己皮帶位置收到了震動，是摩斯密碼，自己的下屬距離自己十公裏。蘇誠如同抓癢一般，左手按住皮帶內扣發出電波，意思是，穩住，去地點，不要突襲。按照蘇誠判斷，到采砂場之前，自己還不會死。

    “你很緊張？”方淩手摸上蘇誠手背，涼的。

    蘇誠苦笑：“姐姐，你說呢？”

    方淩坐好，道：“放心，我不會殺你。”

    關鍵我不信啊，蘇誠很感激道：“謝謝姐姐。”

    ……

    左羅疑問：“一直沒有看見車？”

    對講機傳來巡邏車人員聲音：“是的，黑山段沒有發現汽車。他會不會朝左邊拐了。”

    左羅道：“這小子想耍我呢……我記得十幾公裏外有個加油站，那邊有道路監控？”看手表定位，這家夥是朝林遠縣去了。有骨氣。

    “是的。”

    “我過去看看。”不怎麼放心，不會把手表扔在某車上，自己跑路給自己難看吧？

    左羅和副所長握手，先告辭，上了派出所提供的便車，開車前往加油站。

    左羅開車很溜，很快到了加油站，下車，進入小超市，出示證件：“警察，我要看下監控，可以嗎？”

    小姑娘放下手機：“可以。”監控就在櫃台位置。

    “一個小時前到現在。”左羅在小姑娘調取監控時候，將手機伸過去：“見過這個人嗎？”

    小姑娘看了點頭：“見過，四十多分鍾前吧。”

    “哦。”

    “他和一個姑娘在一起，打了電話，沒買東西就走了。”

    “姑娘？”左羅看監控，小姑娘已經調取了畫麵。如同情侶一般，看不出什麼。左羅拿電話撥打蘇誠電話：“在哪？”

    蘇誠回答：“路上，那個不用等我了。”

    左羅問：“你一個人？”

    這時候一個女聲傳來：“輕點，恩……”還有人體撞擊座椅的聲音。

    “啊？”

    “啊……”蘇誠看槍口：“我，那個什麼，有點事，先掛了。”

    臥槽，這家夥路上拐了個妹子，拿自己車去車震？什麼情況？莫名其妙。

    不對啊，黑山路段沒人，黑山路段出來，到加油站一路無人煙，路上也沒有壞掉的汽車，哪來的女人？女鬼吧……和副所長吃火鍋聊天時候，副所長說黑山附近村民趕集時候說山上有鬼火，因為路段施工，村民近期都走另外一條路。

    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左羅點根煙，思來想去，調取監控，看見蘇誠從駕駛位出來，那位姑娘也從駕駛位出來，很奇怪……好吧，是某人開車技術不行，副駕駛位的車門被加油站柱子頂住了。這家夥不是有女朋友嗎？怎麼還亂搞？

    跟上去看看，到底在幹什麼。

    ……

    采砂場在距離林遠縣十五公裏的沙河邊，挖的是河沙，采砂場內堆滿了小山一般高的沙子。目前采砂場已經被勒令停工，環境保護部門要對水紋情況進行勘察後再決定是否關停這家采砂場。

    采砂場麵積很大，有一些建築，掛有幾盞燈火。

    到了入口處，方淩拿走蘇誠雨傘，看蘇誠：“你走吧。”

    啊？真不殺……好吧，自己不會犯賤的去問這問題，恭敬道：“姐姐你慢點。”一個紅點在車窗前出現，蘇誠手指伸到鼻子前，輕輕搖動。紅點上下擺動，意思是自己知道了。

    蘇誠這時候當然不去管什麼交易，什麼罪案，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先跑路再說。掉頭，倒車，我轉，臥槽……開到了沙堆中。倒車，貌似開不出來，打方向盤，油門到底……不要這樣啊，大哥，聽話，出來啊……對不起，自己好像掛錯檔位，倒車擋掛成一檔，這是朝沙堆裏鑽的節奏。

    好吧，自己輸了，走路行不行。

    蘇誠下車，然後背部出現一人，一手抓了蘇誠的後領，一把槍頂上後背：“走。”

    “……”蘇誠無語，跟隨著走，轉過幾道沙堆，出現一盞燈，燈的左邊站著方淩，燈的右邊是三名男子。方淩人靠在一磚瓦房邊，小手提箱在燈光右邊的石桌上，一個男子正拿了試管和測試紙驗貨。在燈光黑暗處，可以看見還有兩個人。

    三名男子中最高大一位道：“三娘，這次很不地道，既然帶了幫手來，應該光明正大一點。”

    方淩無語的看了眼蘇誠，道：“我路上抓的一個司機，和他無關。”

    “現在就有關了，見過我龍二麵的人，隻能死。”龍二道：“把他沉了。”

    方淩忙道：“好了好了，是我的兄弟，和龍哥做生意，總要留個報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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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槍火

    陰影中一個人走到亮光處，是個光頭，五十歲左右：“三娘，這話什麼意思？我阿龍在道上混了幾十年，這牌子扛了幾十年了，什麼時候聽說我砸招牌了？”

    三娘道：“不是我不相信你龍哥，是我老大不相信。”

    “你老大？要不是他能從孫家那邊拿到高檔貨，我早就踢死他。怎麼樣，三娘，跟我幹吧。”

    方淩一笑道：“龍哥，不要開玩笑，驗貨，給錢。”

    進入交易環節，抓蘇誠來的人也準備離開回自己同夥身邊去，看見蘇誠口袋有一截藍線，順手拉了一下，將id牌拉了出來。看了一眼，臉色大變：“z七組。”

    一瞬間，所有人都驚呆，包括方淩，一起看著蘇誠。

    第一個反應過來是蘇誠，因為他知道是什麼，左手食指在臉頰上一劃。

    第二個反應過來是方淩，一把抓住蘇誠，撲向磚瓦房側麵的沙堆，這時候其他人反應過來，一起掏槍。

    方淩槍先響，連續開槍，抓蘇誠過來的男子手槍還沒有舉起來，就被當場擊斃。

    “三娘，你個臭婊子，竟然是鉤子，抓活的，老子要血祭了她。”

    話落，一個男子摔倒在地，龍哥疑惑，隻見自己另外一名手下頭顱在自己麵前炸開一大塊。下一秒自己身前的一位手下脖子炸開，整個頭顱飛起落下。

    不對，自己搜查過，附近絕對沒有警察自己才會出現。而且，這是警察嗎？這麼殘忍手段怎麼可能是警察……剛想到這裏，龍哥就不用想了，因為他也死了。

    十二秒時間，龍哥七個人全部死亡。

    方淩站起來，正準備伸頭去看，蘇誠急忙先一步到方淩側麵，擺下手。然後食指和中指做了個跑路的手勢。方淩被現場吸引，沒有注意到蘇誠的手勢，左手搭在蘇誠肩膀，右手拿手槍不可思議的看現場，一時間也驚呆了。

    許久後反應過來，上前拿到一部手機：“頭，我這邊炸了，趕緊抓人……不知道，龍哥一夥全死了，不知道誰幹的……馬上抓黑山老妖。”

    這位姐姐膽子好大，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死的，你還敢這麼出來？

    方淩突然感覺不好，立刻轉身，抱住蘇誠滾了三圈到隱蔽處，抓了蘇誠領子問：“七組？是你們的狙擊手？”

    “姐姐，看清楚id，我是七組，但是說來話長……”

    方淩恩了一聲拿過id牌：“……七組顧問？是什麼鬼？”

    “別動。”一把手槍從後麵頂住方淩的後腦。

    方淩頭一閃，雙手抓了握槍的手，想將人甩到前麵。但沒想對方了得，反抓方淩的手，將方淩撞擊向磚瓦牆上。方淩想掃腿，觸痛傷口痛苦的哼了一聲，被槍口指住了自己的頭。

    來人正是左羅，上前，將方淩拷住，身體後背貼住磚牆，呼叫指揮中心：“七組左羅，代號911。”

    代號是特殊專用的，每種情況有一個特殊代碼，這樣在呼叫指揮中心時候，就不需要解釋自己麵臨情況，需要什麼人手幫忙。

    蘇誠在旁邊腦子轉動比超級計算機還快，第一個判斷，方淩是警察，應該是臥底，這肯定沒問題。至於方淩和左羅搏鬥，自己為什麼不提醒？自己不是在思考問題嗎？

    第二個判斷，龍哥這夥人全死了，這沒有問題，蘇誠很了解自己的打手，配備的裝備，最先進的夜間使用的紅外熱感狙擊步槍。人在江湖飄，沒有點底牌怎麼行。

    第三個判斷，自己有沒有暴露？

    判斷之後，蘇誠認為自己目前唯一問題就是皮帶扣裏麵的東西，不過這東西很貴的，貴就代表物有所值，一旦關閉，是檢查不出來的。除非你把整個皮帶扣全部拆卸成零件，然後再撬開不鏽鋼偽裝。

    自己沒問題，這時候蘇誠才道：“這妹子應該是警察。”

    “姐姐變妹子？”方淩不滿，看站立的左羅：“緝毒處，方淩，我的人正趕過來。”

    左羅並沒有動作，問：“什麼情況？”

    這是一次臥底行動，緝毒處收到消息，孫家走私線有人在運輸硬性毒品進入a市，緝毒處暫時不驚動走私線，而是要挖出買家的身份。方淩和一名死囚毒販達成協議，以無期徒刑為條件，成為這名毒販的女友。

    這名毒販帶她見過了賣硬貨的黑山老妖，成功的得到了信任。黑山老妖是孫家毒品走私線的發貨人，這名毒販就成為運毒者。在一個月的工作中，方淩認為這名毒販很不堅定，於是就假造了吸毒過量死亡的現場，將毒販秘密重新逮捕。方淩就成為未亡人，黑山老妖和毒販是兄弟相稱，於是就讓方淩跑線。

    在這三個月中，方淩接觸了很多外省買家，緝毒處決定，再一次運毒後，就開始全麵收網。

    這次出了意外，從黑山老妖的藏毒點帶毒品交易，本來應該是從接應開車到黑山路前往采石場交易。但是兄弟發現，今天頻繁有巡邏車進出黑山路段，黑山路段因為封路，正常情況下不會有車輛。為避免警方懷疑，方淩步行，從山路到國道，再由同夥開車送自己去采石場。

    屋漏偏逢連夜雨，方淩一個不查，從山上摔下來，一路滑到路麵，膝蓋受傷嚴重。手機聯係黑山老妖，黑山老妖讓她自己想辦法到國道，兄弟已經在國道上等著，遲點沒關係。方淩知道自己的手機會被黑山老妖竊聽，不敢聯係家裏。

    一路拖行，又來個壞消息，說接方淩的人被梅鄉派出所扣了，原因是他開了空車閑逛，引發多次會車的巡邏車的懷疑，把人帶到派出所。

    黑山老妖電話方淩取消交易，但是方淩不幹，這龍哥交易過兩次，都是少量，由馬仔完成交易。這次難得因為貨多親自出馬。方淩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方淩本打算去梅鄉派出所和家裏聯係，重新製定計劃，這時候遇見了被人扔在路上的蘇誠。

    方淩選擇做一個壞人，挾持了蘇誠。理由是，如果蘇誠知道方淩是警察，是不可能為警察冒險的，再者蘇誠是一個很好綁架的對象。到了加油站，方淩和家裏聯係，說明情況，家裏為了安全考慮，建議放棄這次行動。但是方淩拒絕了，隻是告訴家裏，蘇誠離開後一定會報警，現在不能驚動這些人，因為大後天的交易對象是老b，老b是全國a級通緝犯。家裏評估後同意，他們會控製報警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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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事態

    雖然方淩努力控製事態發展，但是今天的事情沒有一件是方淩能控製的。不說遇見個混駕照的蘇誠，采石場交易中本應該逃跑的蘇誠竟然把車開到沙堆裏去，被人抓了過來。

    沒問題，自己認了蘇誠，蘇誠不算笨蛋，應該不會揭穿。但是又發生不可控的事情，這個蘇誠竟然是七組的人。

    方淩抱蘇誠滾到掩體後沙堆邊，準備戰死沙場，但連死都不可控，龍哥人還沒有動手，就全死光了。

    原本鬆口氣，又出來一個左羅，武力也不可控，被左羅拷上。

    今天從頭到尾，沒有一件事是自己所能控製的，方淩也頗為沮喪。沒辦法了，采石場出了這麼大事，老b肯定不會再露麵，所以隻能盡快抓捕黑山老妖，能撈一點算一點。

    這些事說完，特警直升機已經到達，直升機懸停半空，特警們索降而下，迅速到達左羅身邊，形成一個圓形戰術保護。為什麼這麼謹慎，有狙擊手，不知道狙擊手的身份，隻知道目前這個掩體是安全的，也許是狙擊手射擊盲點。

    國道上警車如同流水一般出現，這時候左羅才離開掩體，招呼過特警頭目：“藍河，看看。”

    這名特警頭目是z部門禦用的特警最高指揮官，四十歲左右，二十年的軍齡，看了幾個人傷口，道：“應該7.62毫米x51毫米北約標準彈，判斷對方配備紅外夜視，非常專業。可以判斷出狙擊手的位置是西北方向。”

    身邊特警呼叫直升機，開始搜索西北方向。

    仇殺嗎？龍哥的仇人嗎？有可能，除了這個可能外呢？似乎沒有別的可能。被禁錮了思維的左羅並沒有懷疑是蘇誠的人。在左羅看來蘇誠實在不像一個暴力份子。

    蘇誠哀歎，不是自己想做暴力狂，而是這世界上很有暴力狂，為了保護自己，無奈之舉。他也很希望天下大公，沒有戰爭，沒有武器，但顯然不現實。

    左羅沒有釋放方淩，特警自然也接手看守方淩的任務，一直到緝毒處的人到達。外圍已經拉起警戒線，一名男子出示證件，說明身份後進入，問了一下，找到了左羅。特警通過指紋驗證對方身份真實後，左羅這才釋放方淩。

    左羅看一瘸一拐的方淩，問：“要叫救護車嗎？”

    “叫你大爺，老娘臥底三個月成果，被你們七組全毀了。”這腿傷並不嚴重，治療下就可以下地，幾天就能痊愈。嚴重的是心傷。

    左羅沒有反駁，頗有些歉意的目送方淩，他知道臥底三個月在壞人窩裏，特別是一位女性，所要承受的壓力是非常大的。不是*之類，毒販們有自己發泄渠道，他們不會窩裏玩。主要是生死之間，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身首異處。早幾年，就有臥底警察被槍殺後，屍體在深夜扔在緝毒處門口的惡劣案件。

    蘇誠不滿：“喂，你做為警察，持槍挾持毆打市民，現在聲音還這麼大聲？你要知道我可以讓你把牢底坐穿。”

    方淩看蘇誠，難以置信表情：“你現在就是市民了？”

    “怎麼？”蘇誠反問，你咬我啊。

    左羅一攬蘇誠肩膀：“對不起，沒事沒事，對不起。”

    方淩一指蘇誠給自己小心點，和緝毒處的男子轉身上了救護車。

    ……

    因為緝毒處和七組發生工作碰撞，加之蘇誠參與其中，內務部介入了內部調查。經過一晚的折騰，基本還原了事件的經過。內務部嚴肅的批評了蘇誠使用警方資源取得駕照的行為，內務局會嚴格要求蘇誠進行加強駕駛汽車技能訓練學習。同時內務部對左羅發出警告，明知道蘇誠不具備駕駛能力，還將其扔在黑山路段。

    內務部是專門打板子的，局長負責送蘿卜，親自看望了兩人，高度表揚了蘇誠的鎮靜，還有左羅的勇敢。同時說明，這案件已經移交涉槍組，三組辦理，讓他們不要插手。

    左羅對蘇誠也有些歉意，早上九點離開警局時候，打車送蘇誠回家，而後再打車前往醫院。

    白雪恢複的很快，左羅到時候，聽見白雪正在嘰嘰喳喳的說話，一屋子的人，全部是白雪的同學。左羅沒進去，就在門口等了一會，一位同學出來打電話，看見了左羅，立刻進屋，然後同學們紛紛告辭離開，離開之前，都很有禮貌向左羅問好，左羅隨意點頭表示知道了。

    白雪很高興左羅來了，這是可以被探望後左羅第一次來看她，甚至連馬局都來過了。馬局告訴白雪，左羅比較忙，同時他這人不會那一套，知道你沒死他就放心了。

    左羅果然不太會看望病人，道：“白雪，傷好之後轉內勤，等你通過實戰考核後，再考慮轉崗外勤。內勤要學的東西挺多，寫報告，做報表，記錄等等。你在醫院閑著也是閑著，自己聯係人事部，拿教材來看。”

    “恩。”雖然一開口就說公事，而且很不好的公事，但是白雪還能接受。

    “這花？”左羅指桌子上蘭花水仙等花打包成的一束花。

    “我同學送的。”

    “我有用，先拿走。”左羅大手抓到花上，直接轉身離開。

    “……”白雪當然不高興了，哪有這樣的。就算你要花也可以坐下來聊兩句，你要花幹嘛？

    左羅走了，出病房，乘坐電梯到骨科病房，詢問下護士，走向1302病房。1302病房是走廊最後一間，一個身穿夾克的中年男子在窗戶邊吸煙，渾然不管貼滿醫院牆壁的戒煙小廣告。不過他還是努力把煙霧吐到外麵。

    即使如此，他從窗戶的反光看見了左羅接近。把煙頭一彈，左手摸到右側腰間看左羅，左羅很上道拿出id牌：“七組。”

    “左羅。”那男子沒看id牌，敲下門，讓左羅自便。

    緝毒處的便衣和普通刑警，乃至z部門刑警相比，他們有一種不同的東西。他們帶有一種淡漠生死的東西，看破紅塵，對誰也不恭敬，對誰也不客套，或者他們已經懶得去應付這些東西。緝毒處警察殉職率高居警察行業的榜首，第二名還有的爭，第一名絕對是他們。當去年一年，就有三名緝毒警察犧牲，還有兩名協助緝毒處的特警重傷，其中一人致殘。

    毒品，暴利，死刑，亡命之徒……這些就需要亡命警察來對付。左羅本身很尊敬他們，今天想來幹壞事，覺得有些對不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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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合適不合適

    “左羅？”方淩坐在病床上，頗為驚訝，左羅怎麼來了？朝後麵看看，沒看見蘇誠：“你的那個小跟班呢？”

    左羅關門，走過去，遞鮮花：“送給你的。”

    “謝謝。”方淩很喜歡花，但是緝毒處那些女漢子和男人們，隻知道買吃的。

    左羅問道：“怎麼樣？”

    “還好。”方淩回答。

    左羅拉椅子，坐下來道：“我聽說你是17屆，我是15屆。”

    “學長好？”幹嘛？方淩一頭霧水。

    “你大三下半年就被吸納進入緝毒處了。”

    “是的。”

    左羅想了一會，自己實在不會拉家常，道：“我七組缺人，你願意過來嗎？”

    方淩明白了，呵呵一笑：“左隊，承蒙看得起，不過我對刑偵興趣不足。”

    左羅問：“是看不起七組吧？”

    方淩想想道：“沒這想法，警方分工不分檔次，每個部門都很重要。”

    “我看了你一些檔案，你父母都是警察，父親曾經是一名派出所的內勤，平時就是上個戶口什麼的，有一天下班，發現有個人很可疑，就亮了證件查身份證，結果……這名毒販已經被槍決了，那時候你好像是初二吧？我理解緝毒處對你的含義。”

    方淩疑問：“那……”

    “我去下洗手間。”左羅說了一句。

    方淩提醒：“這裏有洗手間。”

    “我喜歡用別人的。”左羅頭也不回離開，找了一間空病房，進去，撥打蘇誠電話。

    蘇誠正要睡著，電話震動嗡嗡聲就傳來，很惱火的抓枕頭一蓋，人就壓在枕頭上睡覺，但是這手機很執著的連續來電，蘇誠無奈，摸到枕頭下麵的電話：“幹嘛？”不用看來電顯示，全地球會打這個號碼隻有左羅。這個手機隻為左羅而響……臥槽，太惡心了，怎麼有種被包養的感覺。

    左羅道：“我看了方淩的資料檔案，她還會本地方言，我很滿意，想把她弄來。”

    “弄來？這麼邪惡？”蘇誠問，而後恍然：“弄到七組是吧？”

    左羅回答：“是，不過根據她母親說法，她認為緝毒處是最重要的警方部門，有榮譽感，很滿足。”

    “就這事？”

    “對。”

    “思考細胞已經全部陣亡，我需要先睡覺。”

    ……

    左羅很乖的沒有再騷擾蘇誠，一直到下午五點，左羅敲開了蘇誠的門，還給蘇誠帶來了食物，高檔西餐廳的牛排。

    剛睡醒的蘇誠完全是萎靡不振的模樣，他不喜歡通宵，頭發散亂，穿的睡衣連扣子都扣錯，腳上拖鞋也是一隻一個樣。

    蘇誠木然坐在桌子上，看牛排。第一件事，高檔西餐廳的牛排質量其實比中低檔西餐廳牛排質量隻高那麼一點，為什麼貴的多呢？是氛圍，是環境，環境、氛圍和服務占有很大的消費比例。並不是高檔餐廳牛排就一定好吃。每個人口味不同，說不準低檔牛排更合口味。

    第二件事，左羅看中了方淩，而且可以看出有些不擇手段要把方淩弄到手。

    第三件事，這家夥根本不會客套，一開口就說公事。

    左羅道：“方淩檔案很漂亮，具備優秀的外勤警察的素質，同時很會偽裝自己，三次臥底經曆，總時長半年。內心對警察行業有熱情，熱同感，榮譽感。本地人，熟知本地方言，沒有男朋友和戀愛史……目前我們的優勢是，方淩的母親一直在勸說方淩轉崗，還一直嘮嘮叨叨要給方淩相親。方淩母親很清楚方淩個性，讓她直接轉內勤做不到，所以很願意讓方淩先轉七組，願意在這方麵吹風。另外，馬局聯係了緝毒處處長，處長說他不願意放人，同時也說，方淩是個年輕未婚姑娘，父親因公殉職，讓方淩一直在緝毒第一線，他也有些過意不去。如果我們這邊能說服方淩，他就批準。”

    蘇誠木然喝牛排，道：“這女人其實很一般，觀察力很差，思維比較大路，動作反應確實很快，但是有你左羅這麼能打就夠了。另外最不好一點，方淩不知道是初生牛犢，還是淡漠生死，她太勇敢了。”

    “勇敢是褒義詞。”

    “舉例來說，你和一名歹徒對射，你會嚴格按照訓練要求，盡可能增強自己生存率。而方淩呢，會劍走偏鋒，和歹徒剛上。勇敢等於魯莽，主要看結果，如果方淩活著，歹徒死了，那就是勇敢。歹徒殺死了方淩……追悼會上還是勇敢。我覺得，我們七組要招募那種比較猥瑣的警察，貪生怕生，窩在後麵，遇見危險，讓特警先上……別鄙視我，這是分工，我們要靠腦子吃飯，特警長期訓練，死一個特警很遺憾，但是如果不死一個特警，就要死五個刑警。”

    說的不好聽，但是很有道理，刑警一般負責破案，缺乏強度訓練，抓有危險的歹徒都需要特警配合。這種模式在國外是很常見的，刑警偵破，評估要抓捕人的危險程度，再考慮需要不需要武力支援。一旦需要，特警會先入場，之後刑警再入場。但是在偵破過程中，刑警總會遇見一些危險的事和人，這時候就需要刑警本身具備相當的武力。

    蘇誠繼續道：“另外，方淩和許璿屬於兩種類型，方淩比較女人，她感性比較強。這麼舉例，許璿和方淩都住院了，你空手去看許璿和帶一束鮮花去看許璿，完全沒區別。你空手去看方淩和帶一束鮮花去看方淩，天差地別。”

    左羅狐疑：“你就和她在車裏幾個小時，都了解了？”

    “我第一眼看見她，我就認為她是警察，她這臥底水準如果遇見高手，活不過五分鍾。當然，因為她粗暴的對待我，從邏輯上我否認了她是警察。當槍戰發生前，她沒有苟活，而是拉我一起逃看來，她具備了警察的素質。另外別說在車裏幾小時，給我半個小時，我就基本能摸清方淩的性格。”打個哈哈，準備吃牛肉。

    左羅問：“你的判斷，方淩適合七組嗎？”

    “非常適合。”蘇誠道：“你缺少一個女外勤，具備一定保護自己能力，調查能力，忠誠，有榮譽感的女性。同時你最欣賞工作起來忘記自己是個人的警察，她也符合這一條。緝毒部門是相對危險的部門，要求下麵的人完全服從命令，方淩肯定具備這個素質，對你的命令說一不二。”

    “那你為什麼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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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拉人

    蘇誠沒回答，慢慢吃牛排，許久後無奈道：“比如你左羅和許璿知道我拿了八十萬歐元的中介費，你們會怎樣？”

    “非常憤怒。”

    “對啊，你們隻能非常憤怒，拿我沒辦法。如果是方淩，她會把我拉到廁所揍我一頓。”蘇誠歎氣道：“相信我，我有一雙火眼金睛。比如我知道你要拉方淩，我也知道我會幫你拉方淩，同時我也知道方淩會在不滿的情況下暴力對待我，但是呢我還會去拉方淩。知道為什麼嗎？”

    左羅搖頭：“難道因為你有一顆赤誠的心？”

    蘇誠被牛排嗆著，咳嗽許久，喝幾口牛奶平緩，你能不能不幽默？蘇誠道：“因為方淩的加入讓七組最少有一定資本能接77號的單，你不了解我，我這人看起來文弱。”

    左羅道：“實際上是真的文弱。”

    “……”還能不能聊天了，蘇誠無視，道：“我內心是爭強好勝的，我要麼不做，要麼就要做最好。就算是當警察顧問，我自認為也能做的非常好。而七組的資源就不用多說了……我如果能幫助七組幹掉一組，我內心會很有成就感。”

    劉默也有這樣心態，左羅也有。這是一種私心，很不高大上，但是左羅內心就想七組成為z部門最好的部門，這是他的一個奮鬥目標。

    左羅道：“因為你認為方淩有可能暴力對待你，所以你不打算幫助我說服她。”

    “是，我沒那麼賤。”

    左羅道：“我保證她不會對你使用任何暴力。”

    蘇誠微笑，雖然雞窩頭，錯扣衣讓這微笑一點魅力都沒有，但是蘇誠還是微笑道：“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我知道你能做到，我昨晚就知道你想拉她入夥，特別是你槍指了她，她還殊死一搏的情況給她加了不少分。”

    左羅問：“意思是你很了解我？”他不否認蘇誠說的。

    蘇誠搖頭：“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完全了解另外一個人，我隻是多看多觀察多聽多想而已。”

    ……

    相比左羅，蘇誠就好多了，精心挑選的花束，外家一張卡片，裏麵還有一塊巧克力，方淩一聞到花香，神清氣爽，立刻對蘇誠好感加了一分。但是仍舊堅持道：“我暫時沒打算去七組。”

    “我是來道歉的。”蘇誠將花插到花瓶上，坐在椅子上道：“我昨天最後態度不是很好，而且並不知道緝毒處的偉大，左羅和我科普了緝毒處，我感覺非常歉疚，所以特意來向你道歉。”

    方淩一笑，大方道：“沒事，我們做事也不是為了別人知道，心中有成就感就滿足了。每次我們查一批毒品，就會在心裏計算，我們救了多少人。”

    蘇誠一愣：“這計算方式不對吧？”

    “恩？”

    蘇誠道：“無論你們查了多少毒品，隻能影響到毒品的價格，並不能救多少人。如同香煙一樣，把香煙價格提高1000%，煙民還是會抽，隻是支出大了，同時會選擇更加低廉的香煙。看起來提高香煙價格是為了倡導戒煙，實際上沒有任何作用，反而導致了煙民費用的增加。緝毒也一樣，主要依靠宣傳吸毒的危害，讓青少年遠離毒品，塑造出一個價值觀。但是事實不太好，有一部分青少年反而以吸毒為榮。”

    “……”方淩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

    “緝毒處對社會的貢獻很大，但是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大。比如你們這次行動，最好目的達到毀滅毒品，抓捕幾百人，導致貨物供不應求，價格暴漲，也有部分人被逼無奈賣身，鋌而走險，或者自殺之類。貢獻確實很大。”蘇誠道：“你看我們七組現在在辦什麼案，是關係到幾十萬人生計的大案，關係到a市外交領域，關係到國際影響的案件……我們說什麼了？沒有，刑警都很低調，我們破了案，不會上電視節目，市民不會知道我們繳獲了多少東西。我們隻是讓這些事沒有發生。”

    方淩鄙夷：“吹牛吧？”完全不相信。

    “左羅，告訴她，我們在辦什麼案？”

    左羅想了一會：“雖然蘇誠有點誇大，但是基本差不多。這案件會導致很多人失業，並且進出口貿易受到極大打擊，影響某大企業國際形象，甚至導致其破產。同時會造成社會恐慌等等。”

    蘇誠道：“左羅想招募你的一個原因，並不是因為你的魯莽和你智商太低……”

    方淩大怒，一撐手臂到蘇誠麵前：“再說一遍？”

    蘇誠淡定的擦掉臉上的唾液，美女的唾液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忍受的，正色道：“左羅招募你是因為你會本地方言，而我們要抓的罪犯很可能和本地人有關……姐姐，初步估計一百公斤以上的c4，你知道一百公斤的c4在a市爆炸的後果嗎？你不知道，我們知道，左羅知道，所以他一個不擅交際的人，連自己警員中槍都不去看望的人，為了避免這一切發生，他來看望，懇求你，希望你能幫助他。”

    方淩看看左羅，看看蘇誠，坐回去，搖頭：“我不相信。”

    左羅道：“這點你必須相信。局裏下了通知，為創建文明城需要，兩個月內a市所有警察取消休假。另外，衛生局以醫療檢查為名義，巡視各大醫院，保證急救人員的在崗數量。消防局以工作培訓為名義，從各縣調集了千名消防員到a市各消防隊進行實踐考核工作。方淩，這些不是開玩笑，a市目前很可能麵臨炸彈的威脅，並且很可能是持續數月的炸彈威脅。”

    蘇誠補充道：“我們很希望在第一顆炸彈爆炸之前就把人抓了，但是知道很不現實。那我們希望在第一顆炸彈爆炸之後就把人抓了，也很困難，我們需要一位本地人幫忙。”

    方淩看蘇誠，問：“哪個村？”

    “孫家村。”蘇誠補充一句：“我昨天聽你說了，黑山老妖的硬性毒品來源很可能是孫家村的東南亞走私線。”

    方淩聽到這裏，道：“如果我能幫忙，我願意暫時借調到七組。”

    騙個小妹妹不要太簡單，難的是忽悠左羅和自己一起忽悠小妹妹。

    蘇誠搖頭：“不是借調，是轉崗。因為即使結束炸彈案，我們還要持續挖掘和追查。相信我，七組比你在緝毒處要精彩的多，也許你將來要麵對的不會是窮凶極惡的亡命徒，但是一旦你加入七組，你很可能在將來要麵對這個星球上一等一的犯罪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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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夜宵

    左羅道：“借調也可以的。”先借過來用完再說，目前線索很少，隻推測出塘鵝通過孫家海上走私線運輸了c4。數量不明，但是蘇誠的一百公斤那肯定是吹牛了，一百公斤的c4很恐怖的。c4很適合拆房子，一公斤安裝位置好的話，可以炸掉五層樓，c4主要以破壞建築為主，加之c4非常合適攜帶，安全，很適合火藥這次的委托。隻是恐嚇的話，有個五公斤就足夠了。但是如果塘鵝特意從孫家線走私，那絕對不會是五公斤。一立方米的c4，一千五百公斤左右。這麼計算，蘇誠說一百公斤似乎也不是吹牛。

    “不，轉崗，立刻，馬上。”蘇誠否決了左羅借調的提議。這種事你懂還是我懂？左羅看蘇誠，行，你懂。

    方淩猶豫：“我再考慮下行嗎？”

    “當然可以。”蘇誠站起來，和方淩握手：“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上午我們再來看你。”

    兩個握手和方淩再見，出門，進電梯，出電梯到一樓，蘇誠撥打方淩母親電話：“阿姨，就看你的了。”

    左羅等蘇誠掛電話，道：“有點拐騙的感覺。”

    “方淩已經跑不掉了，現在我們要計劃下怎麼查。”

    “吃宵夜，我請客。”

    ……

    宵夜是水煮大雜燴，左羅和蘇誠兩人都喜歡吃辣，在大排檔路邊桌子坐下，邊吃邊聊。

    左羅道：“目前隻是推測塘鵝利用孫家線運輸了c4，但是這個推測把握並不大。我們把賭注放在孫家線上，總感覺不太妥當。”

    蘇誠搖頭：“老實說我根本不關心孫家運輸線，就我個人經驗判斷，通過走私線運輸了c4，是明線，留給警察的明線。為什麼？兩個原因，狼律師和一個半月的恐嚇周期。第一顆炸彈爆炸後，給警察還有一個半月時間抓火藥，狼律師交際挺廣的，他很可能會收集到情報，某走私線運輸了c4。伴隨警方調查深入，慢慢的線索彙集到了孫家線。這是調虎離山，聲東擊西，讓警方將大量的資源浪費在孫家線上。隻有這樣，火藥才可能完成持續恐嚇一個半月的周期。如果任何掩護都沒有，我不認為火藥能藏那麼久。”

    左羅疑問：“可是你之前說孫家線？”

    蘇誠道：“因為和一組合作，我知道你會和一組共享消息。一旦爆炸發生，狼律師開始查詢，有可能驚動對方，對方順理成章的安排一切。把鍋扔給很複雜的孫家線讓警察折騰。甚至我認為孫家線真的可能運輸了c4，塘鵝想栽贓孫家線，讓警方獲得c4後對孫家大挖特挖。這個推測不能告知狼律師，否則就無法將計就計。”

    左羅邊吃東西邊道：“全部是你主觀推測。”

    蘇誠點頭：“如果我是火藥，我必須這麼幹。你看，第一次爆炸後，警方就知道火藥的目標，這些地方會布控，然後開始嚴查，火藥再次出手，暴露可能性就會提高。相反，如果警察認為火藥的存貨在孫家線，就會主動出擊，而不是被動的等待第二次爆炸。a市是個人口大市，絕對不能造成全市恐慌，所以警方很難大規模布控。”

    “你的計劃是什麼？”

    蘇誠拿來幾根牙簽，折斷，放置在桌子上，道：“假設這些地方是目標，第一個目標炸了，警方開始對孫家村進行主動調查，同時對其他牙簽進行一定程度的布控……這時候這根牙簽的布控很鬆，因為警方不認為這根牙簽爆炸會造成大的破壞。而火藥目的是恐嚇，而不是拆房子，他是要讓a市知道，這些牙簽都是目標，導致這些牙簽的全麵停工，這樣一來，他目的就達到了。所以我們最好的一個機會就是第二顆炸彈，他會選擇一個對自己最安全目標爆炸，發出宣言，而後潛伏，甚至暫時逃離a市。說不準隻有兩次爆炸。”

    左羅沉思一會，道：“可是第一顆炸彈爆炸後，所有牙簽都受到了布控，我們特意放開一點，對方不會懷疑嗎？”

    蘇誠笑呵呵：“當然會。現在不知道目標是什麼，但是我認為我能猜到第二個目標。一個成功的罪犯是具備相當強的邏輯性和理智型，瘋狂的罪犯很可怕，但是不會長久。隻有具備了理性的罪犯才會成為犯罪精英，我們隻要根據這一點來查，有一定可能抓到對方。反過來說，即使抓不到，也是一組的鍋，我們盡力就是。”

    左羅無語，你怎麼這樣，從見方淩到現在，蘇誠一直都表現出了一位熱心顧問的一麵，突然畫風一轉，暴露了自己早做好失敗打算的心態。左羅思考著，現在七組隻有這點資源，隻能按照蘇誠的想法走。那是不是讓一組代替七組來走呢？絕對不行，左羅不傻，相反很聰明，要通過偏門抓火藥，七組比一組要強的多。

    左羅看了眼蘇誠，這家夥心中東西很多，並且隱藏的很深，不小心就扔出一個新的東西出來。左羅並不知道這是蘇誠經過多日思考後，認為最有把握抓住火藥的機會。至於製止火藥犯罪當然很重要，隻不過不是蘇誠工作的重點。蘇誠工作重點是抓住火藥，而不是讓火藥任務失敗。

    這點讓蘇誠內心多少有些糾結，還好在火藥這案件上，蘇誠立場和警方基本一致。蘇誠不是好人，但是他不喜歡暴力，他不喜歡有任何無辜者死於非命。蘇誠一直很擔心出現自己良知和工作上選擇的可能。所幸的是，最少火藥這件事上，自己不需要考慮那麼多。

    蘇誠的內心壓力有多大？也許隻有蘇誠自己知道，所以蘇誠會享受清晨，享受紅茶，他需要降壓。他並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有壓力，他外表的微笑掩蓋著內心的重負。壓力中最大的一環就是，一旦發生良知和工作的衝突，應該怎麼選擇。如果不是一個理性的人，他會到時候再說，但蘇誠是理性的人，他需要先考慮到這個可能性。而最後結論很可笑，學著做一個不理性的人，到時候再衡量。

官不聊生

第五十八章 會議

    左羅送蘇誠回家，蘇誠雖然白天睡的不少，但是晚上睡眠一樣很好。早上七點起床，泡茶，享受清晨，即使是陰雨連連的清晨也能讓蘇誠感覺到新的一天到來。

    蘇誠上了一輛出租車，在後座問：“出租車賺錢嗎？”

    司機沒回答。

    “但是開出租車自由。”

    司機回答：“自由是建立在溫飽基礎上，這一個多月出租車開下來，我已經倒貼了七千多。”

    “給你加工資……菲洛娜不受控。”

    “是。”司機回答。

    “但是她目前行為確實是為家裏考慮。”

    司機回答：“是。”

    蘇誠問：“有資料了嗎？”

    “菲洛娜在a市的人一共六位，一女五男，是家裏雇傭的亡命徒，被左羅擊斃了一人。武器以手槍為主，戰鬥力相當不俗。”

    蘇誠道：“我就是漂泊在大海上一片葉子裏的螞蟻，左邊的浪會將葉子打翻，把我淹死。右邊的浪也會讓我葬身大海。不是我願意走這條路，是被逼上路。菲洛娜失言告訴我，說家裏一直就不信任我的忠誠度。”

    司機許久後道：“老板，還繼續嗎？”

    “這方麵我還是有把握的，而且不能不做。沒什麼了不起的，這天下總是要有個皇帝，不是劉邦就是項羽，誰當了皇帝都是那麼回事。我希望能學劉伯溫建功立業後全身而退。”

    司機道：“老板。”

    “恩？”

    “劉伯溫是明朝的。”

    “那漢朝是？”

    “張良。”司機道：“其實我更欣賞趙匡胤。”

    “為什麼？”

    司機道：“他早年在唐朝混，立下赫赫戰功，但是反被皇帝猜忌，最後把握自己命運，自己當了皇帝。”

    “哈哈……你想太多了。”

    ……

    蘇誠到七組，被嚇了一跳，方淩竟然出現在七組……

    不科學啊，她這傷怎麼也能賴床十天半個月，怎麼就來了呢？難道意誌堅強的人可以違反物理原則嗎？

    左羅看見蘇誠，招手一下，道：“手續已經辦好，以後方淩就是我們七組的外勤組員。”

    蘇誠看拐杖，看方淩問：“你的腳？”

    “動腦可以不用動腳。”方淩回答。

    “哈哈……”說的你好像很有腦子一樣……蘇誠感覺到殺氣：“哈哈，說的好，女中豪傑，佩服佩服。”

    方淩原本就是怒視，等蘇誠解釋完，已經有揍蘇誠的衝動，蘇誠這轉折完全沒有誠意，非常隨便，是個人都能聽出這意思。但是……今天簽字之前，左羅隻有一個條件，不能欺負蘇誠。方淩當時還納悶，一口答應，現在一聽蘇誠說話，就明白左羅為什麼約定條件。同時也頗為佩服左羅，能將人看得那麼透。

    功勞是蘇誠的，蘇誠很清楚方淩是一個可以合作的人，但是方淩忍受不了自己的一些習慣。比如說自己和許璿磨磨蹭蹭，喝咖啡，吃牛排，許璿因為求人，所以忍氣吞聲。換了方淩，直接把自己拖走……這不需要對方淩有多了解，隻要知道她的一些性格，考察下忍耐力就可以知道。

    左羅才不關心這些，也沒觀察到蘇誠和方淩已經碰撞了一次，招呼兩人過來，打開電腦市區地圖：“這個區域是湖海區，東南這一片是城鄉結合部，也是孫家人的地盤。這片地方，十間店麵有九家屬於孫家村部所有，本地人相當集中。最東南位置是孫家碼頭，主要接待對象是漁船。”

    蘇誠問：“不對吧，孫家人每年坐吃分紅每人就有十萬塊，還有人去做漁民？”

    左羅道：“剛開始確實是每人每年有幾萬塊，有人做生意，炒股，賭博虧錢，沒錢怎麼辦呢？分紅就是債主拿了。而這些人的孩子呢，分紅已經被父母折騰幹淨了，隻能自謀生路。另外，這些漁船是孫家的，但是漁民卻不都是孫家人。很多漁船是租出去承包給外人的，有些不法分子就利用漁船進行走私。另外據說還有海上賭場，開出去是漁船，到了公海位置就是賭船，打電話，刷卡到賬，拿到籌碼下注。很安全，警察因為輸家舉報，抓了幾次都沒有實質證據，賭船上沒贓款就很難定罪。”

    左羅道：“我昨晚去拜訪了海關負責人，他告訴我，這些都是小貓小狗，真正讓他注意的是隸屬孫家商貿公司的三條貿易商船。這三條貿易商船不算大，他們業務是去東南亞運輸水果，然後送到水果批發市場，關稅、手續非常透明，表麵上完全沒問題。”

    蘇誠道：“問題在於他們的利潤是很低的。”正常來說大貨船載重量是七萬噸，三條貿易船各隻有一萬多噸的載重量。自然運輸成本就更高，在競爭上處於劣勢，為了能賣出水果，隻能降低利潤，甚至是虧本賣出。

    “對，孫家商貿公司是去年上半年成立，按照海關負責人初步計算，去年下半年最少虧損五百萬以上。今年上半年因為水果價格的原因，預計會虧損超過千萬。即使這樣，這家公司還在經營，並且人員待遇普遍高於散貨船公司的員工待遇。”

    方淩道：“那海關部門有沒有查出問題？”

    “海關部門在境內對三艘船進行了突擊檢查，無論是出去的，還是回來的，都沒問題。出去的貨是東南亞散貨，回來的都是水果，他們和馬來西亞一家公司有簽訂供應合同。奇怪的是，有時候沒散貨，他們也寧可空船跑一趟馬來西亞。詢問他們老板，老板就說，為了公司將來的發展，馬來西亞那邊有需要，寧可虧錢也得跑。”

    左羅補充道：“兩個月前，海警，海關，海事三部門連動，在公海攔截一艘回航的商貿船。用了警犬，特殊警犬，甚至把貨船翻了底朝天，仍舊沒有發現任何違禁品。”

    方淩道：“我猜沒錯的話，黑山老妖的硬貨就是從這條線拿的，然後批發國內各條供給線。”

    如果是這樣，蘇誠若有所思：“你們說，會不會塘鵝已經知道他們非法勾當，以此要挾，讓他們運輸c4？並且找個地方放置c4？讓我們把力量放在這條線和他們進行爭鬥。塘鵝根本就沒打算利用這條線做長線，純粹是一次性利用。”

    左羅道：“按照你的推測，孫家這片地盤內很可能儲存了大量的c4？”

    “是，但是這些c4隻是擺設品，無足輕重。並且c4很安全，我們可以不用理會這條線。”

官不聊生

第五十九章 預判

    昨天左羅和蘇誠溝通過，蘇誠認為隻有第一顆炸彈爆炸後，才有可能抓捕火藥。左羅明顯要理想化一些，他希望在第一顆炸彈爆炸之前，通過蜘絲馬跡擒拿火藥，或者破壞火藥的炸藥供給，阻止火藥進行本次犯罪。

    蘇誠對左羅的想法表示理解，誰也不能保證第一顆炸彈會不會死人，會死多少人。

    a市工廠都集中在東麵工業園區內，孫家在東南位置，兩者距離是相對較遠的。左羅看著地圖，如蘇誠說的，炸彈不爆炸，連目標都不知道是什麼。完全沒有線索。

    左羅道：“目前，工業園區增加了一千三百名警察，一千多名消防員，調派了三十輛救護車到工業園區的幾家醫院。雖然找了一些借口，但是我認為很可能已經驚動了火藥。”

    蘇誠笑道：“想太多，你就把全部警察拉到工業園區，人家還是會動手。”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看穿了他。”

    左羅問：“如果你的推測失敗呢？”

    蘇誠道：“那我就承認我沒有看穿他。”

    左羅無語，方淩又有捏一捏蘇誠的衝動，蘇誠道：“不著急，我們先聯係下國際刑警，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的話，我認為國際刑警那邊已經有消息，說有一夥犯罪集團運輸了百公斤的c4前往a市，具體原因不明。”

    方淩順手拿出手機，開微信，解釋道：“我媽在國際刑警上班……沒有。”鄙視蘇誠。

    蘇誠呵呵一笑，不覺得尷尬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要麼後天，隻要消息一出來，我們就知道距離爆炸時間近了，這消息沒出來之前，是不會有爆炸的，該放假就放假……左羅，我下午有約會，去冰雪世界。”

    左羅揮手：“去吧。”

    “下午去，現在先睡一會。”蘇誠躺沙發上，蓋上書，睡覺。

    左羅讓方淩不要生氣，道：“我先送你回醫院。”

    “不回了，醫生說了，沒傷到骨頭。這醫院，隻要多住一天，就要定量掛上激素，一到晚上根本睡不著，吃飯不知道飽的。”方淩拿拐杖：“我去一組，了解下他們那邊的進展。”

    “恩。”左羅目送方淩離開。

    蘇誠：“呵呵。”

    “呵呵？”

    “這女人有相當掌控慾望，雖然你是老大，但是她對你不了解，對你能力並不信任，她希望自己能全盤了解所有的一切。”

    左羅無所謂道：“她對工作熱情，是好事。”

    蘇誠道：“那首先要有這能力才是好事。我如果沒有猜錯，她從一組回來之後，就會聯係緝毒組自己的線人，讓他們幫忙注意這方麵的信息。也許她自己並不相信線人能提供有關重要信息，但是聊勝於無，萬一呢？她根本就不知道對手的級別，是擁有塘鵝後勤支援的火藥。我們七組要抓火藥，重點在於出其不意，因為我相信火藥隻會注意一組。”

    左羅道：“說完。”

    蘇誠道：“如同魔導團一樣，許璿根本不相信罪犯敢監視刑警，如同火藥一樣，一組根本沒有防備塘鵝的監視。也許不是現在，我想想……時間點應該是國際刑警收到c4運輸的情報後。”

    說到這裏，方淩出現在門口：“組長，我媽發來消息，說印度國際刑警收到線報，五百公斤c4被運輸到了a市。”

    左羅看蘇誠，蘇誠裝死，一動不動。左羅拿起西裝：“跟我走。”

    方淩努力跟上左羅，左羅沒有半點等她意思，上了車後，才靜靜等待方淩上車，開車前往總局，方淩正準備詢問，左羅問：“你是不是打算聯係你的線人，看是否有這方麵情報？”

    方淩驚訝看了左羅一眼，點頭：“我本打算在一組了解下情況，然後再看找哪方麵的線人，如果需要可以找緝毒處幫助，多收集一點情報，沒有壞處。”

    “不要這麼幹。”左羅道：“你能做的，一組都會做。我們要做一組不會做的事情……順便說一下，不是我知道的，是蘇誠說你會找線人，並且蘇誠說你會對他使用暴力，我希望你不要再被他說對了。”

    小鬱悶幾秒，方淩問：“我們去哪？”

    “技術科。”左羅道：“蘇誠說，塘鵝後勤很可能會對一組進行監視。我的想法是，不要驚動一組，利用總局技術科的手段，尋找監視人員。證實蘇誠這個推斷是正確的。”

    方淩問：“左羅，你的履曆我讀過。為什麼你這麼相信一個犯罪嫌疑人呢？”

    左羅回答：“最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錯過，就憑這個理由，我就必須相信他。”

    ……

    辦公室的蘇誠一個人，蘇誠感覺上午要再睡著有些難度，站起來，坐到自己位置上，靠在椅背旋轉了幾圈，這是一個貓抓老鼠的遊戲，貓有些自大，老鼠對貓非常了解。所謂的犯罪精英就是經曆幾十次，甚至幾百次作案能全身而退的罪犯。這些人有個特點，他們作案之前，會先去了解本地警察的基本結構。諸如火藥這樣一個半月的委托，那就要了解到細致了。一組招牌扛在明處，肯定會成為靶子。

    蘇誠腦子裏慢慢過濾著77號，也就是蘇三提供的火藥所有資料，火藥資料會比狼蠍多一些，但是仍舊很少。蘇誠沒有把握，但是這時候誰都沒把握，蘇誠拿起手機撥打電話：“指揮中心，z七，我想請你們打聽一下，這一周的天氣情況。”

    一會，指揮中心來電：“你好，本周預測周四天晴，其他時間有雨。”

    後天周四！

    蘇誠道謝後掛電話，慢慢思考，大菠蘿說過，一個炸彈犯罪者多少是一名有強迫症的人，因為在他們訓練學習過程中，要嚴格遵守操作章程，養成一絲不苟的習慣。這習慣會導致人的心態出現變化，多少具備一定的強迫症。比較典型的是，不喜歡雜亂，喜歡有序……

    按照這樣推理，下雨天爆炸，那會是一片混亂，增加了雨衣，雨傘等。如果是晴天爆炸，在觀察上可以做到有序。為什麼炸彈犯罪者會去觀察呢，這也是大菠蘿說的心理。一個專業的炸彈客本身對焰火存在著熱愛，他們有些人喜歡爆炸衝擊感，有些人喜歡爆炸絢麗。不管怎麼樣，一個炸彈客更喜歡直觀看見炸彈爆炸，而不是通過新聞媒體來知道炸彈爆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