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寫] 賊警 (全本完)

官不聊生

第三百五十章 來龍去脈

    左羅走過去，大家如同沒看見他一樣，左羅仔細打量每一個人，走回蘇誠身邊：“我賭那個帥哥。”

    “這次我們竟然英雄所見略同。”蘇誠看海面，海事部門派遣的水警六艘船距離遊艇一海里左右停泊，等待行動指令。蘇誠道：“但是……”

    “但是？”左羅不耐煩問：“非要但是嗎？”

    “沒錯，要和我們見面的是那個帥哥，但是這帥哥是那美女的手下。”蘇誠走到美女和帥哥身邊，不理會他們，道：“首先是這帥哥，天生娃娃臉，但是皺眉扛不住，最少三十五以上，頭髮是粘貼型假髮，當你靠近他的時候，釣魚大叔和我們身後的黑人壯漢明顯有警界感。”

    蘇誠道：“但是這邊又分了兩伙人，瞭望手紅髮美女是這名沒穿衣服美女的下屬或者是同事、閨蜜，關係肯定非常好，因為她們兩人的膚色很接近，特別是頭髮，保養的應該是同一家店。餵……我們說這麼多，你們有聽得懂的嗎？”

    帥哥拿起桌子的布擦手，伸手道：“我叫休斯。”

    蘇誠猶豫一下，握拳和帥哥手碰一下：“蘇誠，對不起，我不喜歡油膩的東西。”

    左羅點下頭：“左羅。”他也不喜歡。

    水池邊有一張桌子，四個位置，休斯請兩人入座，沒穿衣服的美女扣上內衣後，進入船艙，端來三杯飲料，走貓步，微笑，將三杯飲料優雅的放在三個人面前。

    休斯問：“方便搜身嗎？公平起見，你們可以搜查我的船，也可以對任何人搜身。”

    蘇誠和左羅看了一眼，站起來，美女開始搜身，掀開左羅的西裝看見手槍，沒吭聲，檢查了手機，打火機，香煙。同樣也對蘇誠搜身。完畢後點頭，休斯站起來，攤開雙臂。

    左羅道：“不用，我是一名警察，我對我所說的任何話語負責。”這次是私下談話，搜身意圖是錄音器等東西。

    美女回到旁邊的沙灘椅上繼續躺著，戴上墨鏡，享受日光浴。至於她是休斯的上司還是下屬，沒有人會告訴蘇誠和左羅答案，但是美女所在位置，可以清晰聽見他們三人對話。

    休斯道：“我們開門見山，我是一名情報人員，隸屬美國，是歐洲反恐情報部門的一名主管。我們很重視米拉留下的東西，當然，首先我必須道歉，我們不應該在a市使用暴力，這是一位負責人的很大失誤，所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左羅道：“那你必須解釋一下，使用暴力的必須性。”

    休斯笑：“我只是處於理解上的禮貌。”道歉只是禮貌和開場白，實際上他並不在意。

    蘇誠道：“我們知道規則，扯淡再多也沒用，我們手上有籌碼，現在是你求我們合作。”

    休斯意外：“籌碼？不，我只是想多收集一些米拉情報，這不算籌碼。同時我也想表明我們立場，不想引發外交糾紛。”

    蘇誠笑：“別裝了，你們根本就沒拿到米拉的東西。”

    休斯大笑：“你為什麼這麼說？ ”

    蘇誠道：“因為米拉把東西存放在蝦米銀行，而蝦米銀行和美國情報部門是有良好合作態度的銀行。”

    休斯道：“這很正常，米拉想到萬一自己死亡，cia就可以拿到她存儲的東西。cia和恐怖分子畢竟是死對頭，特別在911之後。”

    蘇誠嘆氣：“為什麼不能坦誠相待呢？你問我們有什麼籌碼？我先給一個籌碼，我們知道米拉是恐怖分子。”

    休斯輕輕靠到椅背上，靜靜看蘇誠，在蘇誠看來，這是一種等待。

    尷尬了十幾秒後，美女終於再次站起來，走到最後一個位置坐下，看著蘇誠：“厲害，不愧是大菠蘿的助理。”

    蘇誠不為所動，這是語言陷阱，回答：“這是籌碼。”如果承認是因為大菠蘿助理原因才知道，說明手上沒有掌握實質的籌碼。這些人說話都是彎的。

    左羅和蘇誠混的久，很配合：“現在我們要知道是什麼情況，我們沒有錄音設備，請不要再撒謊，你們要清楚一點，我們是道義上支持反恐。”

    美女點頭，沉思好一會，開始說明情況。

    fs擔憂歐洲洗錢組織為恐怖分子洗錢，於是就聯繫古德大法官組建歐洲反恐特別小組，古德大法官經過選拔，找到了兩名合適的人。第三名他看上了米拉，米拉是一名中東女性，有天然優勢，側面了解米拉是反對恐怖分子的，並且信奉的是天主教，於是就邀請了米拉。

    根據fs的情報，古德大法官不知道通過什麼辦法，讓米拉成為一名塘鵝契約殺手。這步棋是對的，因為米拉的中東女性外表，讓她在中東行動游刃有餘。一個殺手，需要武器，需要支援，需要情報，需要踩點，塘鵝後勤能提供這一切，米拉會多要情報。能成為塘鵝殺手目標的中東人，本身就算是比較焦點的人物，其中可操作的彈性空間非常大。有些委託甚至是和雇主直接聯繫。報酬，後勤支出等等的金錢流動，能讓古德反恐小組抓住壞蛋的尾巴。

    事情就發生到米拉被追殺前，cia一名負責人在調查古德大法官死因時候發現米拉很可能是一名恐怖分子，之前她信天主教，表現對恐怖分子的態度，是為了成為烏克蘭的警察。無心插柳，讓她成為了反恐小組的臥底。

    這名負責人找到當時古德大法官發生車禍的油罐車司機，司機竟然跳海自殺，這證實了米拉是恐怖分子的可能性。

    但是負責人非常被動，因為全部是主觀看法，沒有任何客觀證據支持，負責人甚至無法說服同事。在這種情況下，他派遣了人去a市抓捕米拉，負責人用官方身份聯繫了塘鵝，沒有說的很明白，塘鵝知道反恐高壓線，於是打了擦邊球，將米拉派遣過去後，撤走了支援，讓他們自己解決。

    數個月的貓抓老鼠沒有成功，米拉已經聯繫上自己同夥，同夥通過金錢讓一名國際罪犯幫助米拉偷渡到韓國，再想辦法接米拉，未曾想米拉被警方逮捕。

    以上過程，很多過程是美女主觀推斷認定，一切推斷認定的基礎是負責人是對的。

    美女道：“我們現在懷疑，米拉在被追捕期間，將東西藏到了a市某個地方。通過我們分析，很可能是a市某家銀行的金庫。”

    蘇誠點頭：“對，我能猜到一點，米拉在被追捕期間，擔心自己被擒被殺，於是就製造了一些東西。一旦米拉反恐特工身份坐實，歐盟必須介入，拿到米拉的東西。這時候死無對證，米拉留下的東西想殺誰，就可以殺誰。”

    美女點頭：“這位負責人不願意米拉東西公開，在查詢中發現米拉指紋出現在近海縣蝦米銀行金庫，於是派遣黑色小組進入a市拿走東西。你們要理解，米拉如果真的是恐怖分子，她的東西被歐盟拿走，我們美國人是無法說服歐盟的。現在情況就是這樣，米拉被殺了，死無對證，歐盟已經完全相信她是一名反恐特工，對她留下的東西是非常渴望的，歐盟近年已經成為災區。”

    美女繼續道：“米拉被追殺期間留 東西，必須要讓歐盟找的到，所以就出現了金庫，我們推斷金庫的期限會比較短，一旦沒有續費，超過一定時間，無法聯繫米拉，銀行就會以失物交給警方，警方為了尋找米拉的身份和聯繫方法，查驗物品，而後發現和反恐有關。於是幾經周折，米拉留下的東西就落到了歐盟手上。你們很清楚，很多事情是主觀認定的，比如米拉錄音說，xx和恐怖分子有親密接觸，只要坐實米拉身份，那xx麻煩就大了。我們更擔心是會挑起比較溫和的什葉派和歐盟之間的敵對。”

    左羅問：“誰殺了米拉？”

    美女道：“這個問題問的好，我不知道。”

    蘇誠道：“殺死米拉有兩面性，一方面是死無對證，另外一方面來說，米拉活著，她能製造的破壞更大。”

    美女道：“我甚至都告訴你們這些很隱秘的事情，為什麼我要否認我殺死米拉呢？從我們角度來看，我們寧願米拉 著，她活著我們還有可能證實她不是天主教信徒，以此來推翻歐盟對她的定義。”

    美女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在蝦米銀行使用暴力，因為米拉留下的東西暫時不能交給歐盟，必須先通過我們的驗證，來證明東西的真偽。否則後果將非常嚴重，甚至會導致歐盟和北約之間建立的反恐陣線毀於一旦。”

    美女道：“你們警方有權限要求a市銀行金庫進行指紋和視網膜比對，只要發現有米拉的指紋和視網膜，就可以認定是米拉存放的東西。”

    左羅搖頭：“不，我們沒有權限。理論上我們可以做，但是我們要這麼做，必須給出足夠的理由去說服多名法官給我們開出搜查令，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根本不可能能申請到搜查令。”

    美女反問：“你們有什麼籌碼？”

    蘇誠回答：“東西在a市，我們是a市最強武裝力量，這就是籌碼。至於其他籌碼……沒有。”

    美女怒。

    蘇誠道：“別急，你和我們說的很多，也很誠懇，你要知道一點，目前全a市警察只有我們兩個人不相信米拉是好人，不和我們合作，你們就中了米拉的圈套。”

    左羅看了蘇誠一眼，只有你一個人好不好？而且你不是警察。

    蘇誠道：“做人要有底線，我願意幫助反恐，我會想辦法找一找米拉可能將東西存在哪。”

    “這是空頭支票。”

    蘇誠道：“總比空手好，另外，我們可以拖延歐盟拿到東西的時間。猜測沒錯的話，歐盟會和我們老大談判，然後申請搜查令，尋找a市符合米拉的銀行金庫。只要我們否定米拉可能把東西藏在a市，這道搜查令就很難被批准。我們是z7，a市最好的探員隊伍，我們提供的意見，法官是很重視的。”

    美女沉思一會，問：“假設你們拿到東西後……”

    蘇誠道：“我們要分析東西真偽。”

    美女笑：“不，你們沒有這樣的條件，也許你們刑偵科技不錯，但是你們沒有情報庫。”

    “這個……”蘇誠道：“我們先拿到東西，然後我們再討論這問題比較好，你說是不是？”

    美女有種被賣掉感覺，但是沒辦法，她不知道蘇誠有多少籌碼，目前形勢逼人，她已經束手無策。蘇誠最少可以做到緩兵之用，沒關係，自己手下那麼多能幹的人，只要給時間，一定會比他們更快找到。

    想念到此，美女還是惱怒道：“這次會談非常不公平。”

    蘇誠笑了：“美女，我們是義務工，為了道義的義務工……如果能轉變為僱傭工……”

    左羅一把捏住蘇誠肩膀，蘇誠痛……左羅站起來： “很高興認識你，沒有請教？”

    美女搖頭：“你們和休斯聯繫就好，至於我是誰，並不重要。”

    左羅和美女，休斯握手：“你們知道怎麼聯繫我，聯繫我留下你們的聯繫方法，有需要我們會聯繫你們。”

    蘇誠和美女握手，和休斯碰下拳頭，跟隨左羅下梯，走了一半，蘇誠突然回頭問：“你們真是cia？”

    美女被問得一愣，休斯回答：“我們什麼都不是。”

    蘇誠點點頭，轉身離開。

    左羅和蘇誠離開，左羅開船問：“你問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蘇誠道：“美女是休斯的上司，沒有錯。他們是cia，沒有錯。但是美女應該是文案或者管理層，並非休斯的行動主管。我懷疑休斯的行動主管，就是他們所說的認為米拉是壞人的負責人。這名負責人很可能被軟禁，因為美國人也不太相信負責人的判斷，但是美國人又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所以美國人急需先弄到米拉留下的東西。”

    左羅問：“你認定米拉是壞人，是因為她給你腿上來一槍？”

    蘇誠回答：“不，她就是壞人。我現在最大疑惑是誰殺了米拉？”下手是白令，但是是誰僱傭的白令？下手的人是相當確定米拉的身份，否則不會這麼決絕。下手的人和馬丁有關，十有八九是自己的老闆。那有奇怪了，自己老闆到底是什麼身份？美國情報部門都無法肯定的事情，他竟然能肯定，而且不惜代價除掉米拉。

    難道自己老闆是一個高智商的恐怖頭目？他策劃了這一切？

官不聊生

第三百五十一章 神偷

    事情原原本本向局長，內務局匯報，左羅是行動者，不是決策者，不會越俎代庖。相信休斯嗎？不可能相信，正常決策者都不會去相信一面之詞，或者表露出來的真誠，善良等等。所以局長的決定也很簡單，我們先找到米拉東西，然後我們再考慮下一步。

    下一步意思是，先研究米拉東西是真是偽，然後再決定要怎麼做。東西沒找到，現在是純吹牛皮。搜查令局長可以申請，但是無法大規模的申請，局長對左羅說，三家銀行，我只能給你三家銀行的搜查令。

    就在這時候，一直默默無聞的狼律師，也就是蘇誠之外的另外一位水逆成員，突然要求召開會議。

    狼律師告訴大家，他收到消息，歐洲三大神偷將進入a市，有人找到三大神偷，給出了難以拒絕的報酬，具體是偷什麼，狼律師目前還不清楚。

    歐洲三大神偷，第一位是以偷人，綁架人，能從看守嚴密地方將人弄走的，綽號魔鬼的人。第二位，綽號紅魔，他正在尋找德國二戰時期一名畫家畫的四季中的春和冬。和蘇誠認識。第三位，二十多前的傳說，他綽號叫羅賓漢，俠盜的意思，這個是雅賊，一向對權貴下手，然後脅迫權貴用被盜物品一半的價格，向他指定的慈善機構付款。傳聞羅賓漢被心愛女子出賣，逃跑時候淹死在多瑙河中。

    蘇誠也參加了會議，道：“羅賓漢也會來？”

    狼律師點頭：“從以前案件你們應該知道我的一位朋友認識魔鬼，魔鬼向他採購了一些東西，並且開始從理論上全面了解a市和法律。並且有些興奮告訴我朋友，三大神偷都會來。這次不僅只是報酬，而是三位神偷一決高下的戰場。”

    週斷問：“還有其他情報嗎？”

    狼律師道：“看得出來你們似乎猜到三位神偷來a市的目的……我無法提供其他線索，祝你們好運。”

    狼律師離開會議室，單身回到自己的小辦公室，又拉起了小提琴。

    狼律師身份大家也能猜測到一些，通過比利事件，狼律師有一個團隊，他是被動入獄，蘇誠猜測是為了躲避仇人。比利是幫助他解決仇人的關鍵。從比利案件之後，狼律師一直深居簡出，默默無聞可以看出，狼律師對水逆沒有興趣，他現在是準備熬到合同期滿，話說回來，比利給警方提供的很多準確的線報，足夠他減刑。

    週斷道：“檢察官已經同意下個月十號，簽署釋放狼律師的文件。”

    左羅問：“大家認為這是狼律師如同比利案件一樣，故意主動的送信息，還是臨別禮物？ ”

    許璇道：“都不是，思南和狼律師接觸比較多，思南告訴我狼律師不算一個嚴格意義上的壞人。魔鬼做的壞事不用說了，綁架了幾十名兒童，並且殺死了其中一部分。我想是不是狼律師本身也想除掉魔鬼。”

    蘇誠道：“不僅狼律師，很多人都想除掉魔鬼，包括紅魔……看我幹嘛，紅魔我認識……我不會出賣朋友，就算我出賣朋友，紅魔也不會出賣雇主，我們是有很高職業素養的人。”

    局長手指敲桌子，道：“不管什麼神偷，十有八九是衝米拉寶藏來的，這次任務交給一組，週斷，你們有六小組，不會加一起還比七組差吧？”

    週斷站起來：“保證完成任務。”

    局長道：“一組在偵查期間，七組 們的工作量就會加大……我說明白點，蘇誠我信不過你，我覺得你會為了朋友把我們賣了。所以我決定，一組負責神偷，米拉寶藏案件。七組負責重特大日常案件。好消息是，利劍行動後，刑事案同比下降200%，這裡要謝謝大家的努力。”

    大家鼓掌，蘇誠也附和鼓掌，毛小蘭已經住到看守所去了，等待審判，由於她客觀上配合了警方，檢察官簽署文件有效，但是毛小蘭使用耳麥，所以最終決定檢察官和警察會為毛小蘭求情，正常來說，免死，二十年左右。

    蘇誠一直看不懂毛小蘭，為什麼要幫助吊死鬼呢？吊死鬼保護不了她的。蘇誠就隨便想想，會議已經沒七組的事，蘇誠等人就回到自己辦公室。蘇誠要了左羅電話，聯繫上紅魔。

    “嗨。”

    “哈。”

    “來a市我做東。”

    “消息很靈通，你現在是兵，我是賊，我們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

    “春冬進展如何？”

    “我很快會拿到冬天，現在就缺春天。”

    “哦。”對話得知，雇主是用冬天油畫作為報酬。蘇誠理解，蘇誠不知道紅魔為什麼執迷四季，但是知道四季對紅魔的重要性，用冬天，足夠了。蘇誠和大菠蘿都知道春天在哪，所以紅魔對蘇誠態度還是可以的。

    細節又可以推測出其他東西，紅魔的雇主不是普通人，他知道紅魔需要四季，他掌握四季中的冬天，但是他從來不聯繫紅魔，直到需要紅魔幫助時候，他才說明冬天在自己手上。雇主必然是個陳年老賊。絕對不會是恐怖分子……

    蘇誠道：“既然我知道，那代表警察都知道了。不過，我們可以在魔鬼的事情上合作一次。”

    “魔鬼……對不起，這是一次比賽，我們三人之間的競爭，至於魔鬼吧……話說回來，蘇誠你知道羅賓漢嗎？”

    “知道，但是只是傳說。”

    “我也很奇怪，為什麼羅賓漢會突然出現？”

    蘇誠問：“你懷疑羅賓漢是假的？”

    紅魔道：“雇主不需要撒謊，他有我想要東西，我無所謂羅賓漢是誰。好了，我要乘坐的士了，去蝦米銀行用中文怎麼說？”

    “麻煩你帶我去紅燈區。”

    “麻煩你帶我去紅燈區……謝謝。”紅魔掛電話。

    蘇誠對左羅道：“我說了不會幫忙。我們都有各自職業情操。”

    接電話的白雪放下電話，道：“隊長，國際高中連續兩週發生意外，由於國際高中有不少外交人員子弟，案件轉交給我們。”

    “意外就不要轉交了吧？”

    白雪道：“刑警隊有些懷疑，但是國際高中非富即貴，而且很多外交人員的孩子在其中就讀。在沒有一定證據情況下，辦案受限。”

    左羅道：“受限十有八九是語言問題。”

    國際高中並不全教漢語，部分只學母語，深造其他國家語言。英語是國際高中的通用語言，劉默的女兒劉晶晶就在國際高中就讀，

    左羅撥打電話：“嫂子啊，我左羅……晶晶有空嗎？晚上一起吃個飯？恩……公事… …好，謝謝嫂子。”

    蘇誠一邊道：“有事就嫂子，沒事就沒想起過。這是情商低的一個比較致命的問題，還好，劉默老婆應該早知道你這性格。”

    “就你話多……晚上七點，蘇誠你和我去吃晚飯。方凌，去刑警隊轉卷宗。宋凱，你進入國際高中網絡，查一些你認為有意思的東西。白雪，你去刑警隊物證組轉物證。”

    蘇誠問：“為什麼不直接去國際高中？這可不左羅。”

    左羅道：“目前定性為意外，學校不會破壞自己聲譽，會督導老師和學生不要亂說話。事情已經發生，學校人員密集，現場肯定已經沒有價值。我們從側面先了解情況，有利我們偵探。這也叫走訪，知道嗎？”

    “不錯不錯，這次想法 加分。”蘇誠道：“不過，六點我就下班了。”

    左羅道：“請你吃大龍蝦，你還矯情回去吃小龍蝦，不知好歹。”

    “行，我去。”大龍蝦，一斤好幾百塊，在國外，大龍蝦不是很貴，比如波士頓大龍蝦，超市一斤半是六美元，而且只能捕撈超過一磅的龍蝦，不用擔心吃到小的。至於為什麼國內龍蝦這麼貴，十有八九還是吃貨多，搞的蘇誠到a市也吃不起大龍蝦，只能啃小龍蝦。話說，全球只有國內能逼的小龍蝦生存還得依靠人工養殖……

    ……

    下午四點，左羅叫上躺在沙發上無所事事的蘇誠：“走。”

    “才四點。”

    “晶晶手機打不通，嫂子讓我們直接去校門口接她。”

    ……

    國際高中一聽起來相當高大上，實際是確實高大上，a市第一國際高中不是有錢就能進的，當然沒錢也是進不去的。

    招收標準比較奇怪，第一項標準叫尖子，比如有一科目被認可為尖子，其他科目是垃圾，也可以進。第二項標準社會實踐，這個社會實踐不是父母填表做出來的社會實踐，而是學生在初中期間參與的社會活動。簡單諸如a慈善義工，環境義工，野生動物義工等，也可以加入電視一台還有a報，成為一名街頭調查小記者。不管怎麼說，你必須有社會實踐，有參與到社會中，而不是埋頭苦讀的學霸。（閩高考後哀鴻遍野，今年400多就能上一本，往年六百多。為什麼呢？據說因為閱歷在考試上很重要。）

    進入國際高中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旅行。學生在初中期間，出國或者國內旅行，對人文，文化，風俗，民族，歷史等進行了解，整理成遊記，也符合第二項社會實踐標準。

    國際高中可選擇參加高考，或者不參加，畢業後去向也很多，有國內上大學，本地上大學，出國留學或者輟學。國際高中的畢業推薦信是非常重要，a大和國外很多知名大學對國際高中的推薦信支持度非常高。

    和普通高中不同的是，英語是國際高中的必修課，考取國際高中就要參加英語速成班，速成班都在國外，學費不菲。英語速成班是暑期加高一上半年，什麼都不學，就學語言。如果本身已經熟悉語言，可以選擇其他語言作為必修語言。曾經有一位美國佬說漢語是全世界最反人類的語言，他英語沒問題，自認為漢語也熟悉，於是報了漢語，結果高一寒假前考試，掛科，一個寒假苦修，再掛科。按照校規，留級，明年七月重新進修漢語，再掛科。一共用了兩年的時間，總算是漢語及格。漢語及格後，他就收回漢語反人類的說法，開始讚美漢語的美麗和簡單，將一個個懵懂的學妹和學弟坑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漢語簡單嗎？去看看美國高中漢語考試，會讓你懷疑自己是不是x國人，比如出淤泥而不染的反義詞是什麼？有學霸給出答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另外還有羈絆的反義詞，學霸說，羈絆在漢語中是約束的意思，而不是現在被日劇影響認為的牽掛和緣分，可以說是翻譯組毀掉了羈絆這詞。還有用見方造句，學霸說，見方是估量詞，比如我家的田地有一畝見方。似乎是我們自己對漢語了解不深，熟悉漢語口語，但對本身文化性了解不深。據說老外在國內考英語也是爛的一塌糊塗，比如揚州大學外教在做其省高考卷子時，扣除聽力一百滿分情況下，只考了73分。他抓狂當場。或者可以這麼說，出題的人本身對語言文化並不了解。

    劉晶晶很聰明，在小學就是學霸，初中就過英語六級，當然，這也是要有錢。每年初中假期，劉晶晶都在國外英語環境中生活，不僅提高了英語水平，而且還提高了獨立生活能力。

    國際高中外有一片停車場，外交人員孩子都有專車接送，比如美國、加拿大、愛爾蘭等十個國家領事館就共同租了一輛校車，接送十幾名孩子上下學。本地有錢人通常是私人專車，有專人司機，停車場八成佔滿，左羅沒有接送卡，出示了證件得以進入。

    蘇誠調侃：“以權謀私。”

    左羅懶得理他，汽車準備入車位，看著蘇誠解開安全帶，突然一個加速，甩尾，進入另外一個車位，蘇誠腦袋撞擊在座椅上，大怒看左羅，左羅淡然下車。

    接送的人不能到校門口，只能在停車場到校門口附近等待，時間一到，學生們如同脫韁的野狗蜂擁而出。第一批出來是毛孩子，佔學生多數，思想單純。第二批就是慢悠悠的結對出來的，妹子們幾個人聊天，有男子們拍著籃球，一路和同伴們玩耍，也有玩滑板的人炫技。

    第三批就是不著急下課的人，劉晶晶就屬於第三批，她習慣在學校將部分作業做完，而且她很難接受一份作業做一半就回家繼續的行為，有一些強迫症。這一批人中不少是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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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日常案（一）

    關於高中愛情怎麼說呢？貶的是主流就不說，鼓勵的也有，有人說，高中的愛情是最純潔，最不受物資影響的愛情，是最純淨的靈魂交流。國際高中對戀愛的態度是，可以戀愛，但是不能在校園、超過五位學生的學生聚會上出現牽手，接吻等行為。同時，懷孕者一律雙雙開除，用最痛苦的方法給懷孕者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其在將來的生活會牢牢的記住這一點。

    蘇誠看見了劉晶晶，劉晶晶一個人走，戴著耳機，手上拿著手機，劉晶晶很漂亮，長相青春又清純，還帶有一定個性。她的頭髮是馬尾辮，但是又不是簡單的馬尾辮，是梳在左邊腦袋上，一束頭髮斜垂下來。這個髮型一定要小姑娘才好看……

    然後一個白人老外攔住了劉晶晶，很帥的一個小伙子，雙手握了一支玫瑰，單膝跪地。劉晶晶似乎習以為常，表情紋絲不動的左走一步繞靠了他。小伙子旁邊一位金發妹子不爽，攔住了劉晶晶，似乎在為小伙子打抱不平。小伙子忙站起來，勸說金發妹子，然後跟在劉晶晶身邊一路說話，那妹子就很不高興在兩人背後跟隨。

    突發情況，路邊兩個亞裔妹子攔住了劉晶晶，一個妹子舉手指劉晶晶質問什麼，劉晶晶左邊走，那妹子再攔住，用手推了劉晶晶。老外連忙將劉晶晶保護在身後，另外一個妹子用身體擋住老外，一個妹子抓劉晶晶的衣服，劉晶晶將手機放到口袋，終於抬頭，一拳打在妹子的臉上，然後一個膝頂，再來個過肩摔將妹子放倒。淡然，若無其事的走了，旁邊看熱鬧的人群們起哄，那妹子非常狼狽。

    一口氣不平，妹子和同伴再追上劉晶晶，同伴抓了劉晶晶衣服，一句話飄過來：“你應該攻擊她的胃部，會導致她抽搐數秒，然後膝頂，不要過肩摔，拳頭打擊其脖頸後，腳側踢膝蓋，基本上她就散失了追擊能力。過肩摔一是危險，有可能折斷她脖子，二是你自己衣服髒了，三來說，她仍舊具備攻擊力。”

    “左羅哥哥。”劉晶晶驚喜：“你怎麼來了？”推開妹子很高興和左羅一個擁抱。

    兩個妹子見人家援軍到了，站在一邊，老外小伙子帶了點疑惑上來用漢語介紹自己：“我叫霍夫，你是她的男朋友嗎？”

    蘇誠拍拍老外肩膀，引領他回頭指女老外道：“她喜歡你。”

    老外坦然道：“這是我哥們。”

    蘇誠道：“注孤生。”

    老外一愣：“什麼意思？”

    蘇誠笑：“漢語博大精深，慢慢了解吧。”

    劉晶晶見過蘇誠，很禮貌道：“蘇誠哥哥好。”

    臥槽，這甜美的聲音，入人心扉，一個哥哥讓人會情不自禁生起保護之心，特別是一點都不作偽。蘇誠一笑：“晶晶妹妹好，你很漂亮。”

    晶晶微笑，問：“你們怎麼來了？是來辦案嗎？”

    “接你吃飯。”左羅看兩個妹子：“怎麼回事？”

    “沒事。”晶晶回答，回頭看了那個被摔的妹子一眼：“我們走吧。”

    霍夫還要再跟，左羅左手壓在他肩膀，道：“一次推銷是愛情，強行推銷是騷擾。”

    霍夫不服氣，要朝前走，但是左羅力氣出乎他想像，竟然無法前進，左羅放開手，和老外點下頭，和晶晶走向停車場。蘇誠很紳士幫晶晶拉開車門，左羅開車，問：“怎麼電話打不通？”

    晶晶皺眉抱怨道：“還不是那兩個女的，把我手機砸壞了，我剛才試了試，只能播放本地歌曲。”

    左羅問：“為什麼砸你手機？”

    晶晶道：“她們也沒有惡意，她們邀請我參加一個派對，被我拒絕了。”

    “什麼派對？”

    “就是……拉拉派對。我知道她們在打賭，要把我……那她就贏了。”晶晶不知道用什麼詞。

    哦，蘇誠有一次在咖啡廳，聽見兩個學生妹在聊天，密謀將一位同學掰彎，加入她們的拉拉隊伍。

    蘇誠道：“高中時代，絕大多數是偽同，很大一部分人是沒有遇見心動的對象，加上叛逆和青春心態，就把自己定了拉拉標籤，她們認為是一種時尚。不過，霍夫很帥。”

    晶晶撅嘴不滿意：“只是帥而已，要找男朋友就要找左羅哥哥這樣的。”

    左羅忙道：“別亂說，你媽會打死我。 ”

    晶晶笑嘻嘻道：“我媽就說找男朋友就找你這樣的……左羅哥哥，我看新聞，你和葉娜走的很近，是緋聞嗎？”

    “你怎麼知道是我？ ”

    “上次你信息不是洩露了嗎？”晶晶道：“是不是真的？”

    “小孩子管好你自己，說正事。”左羅道：“聽說……”

    晶晶不滿：“我就知道你來學校就是為了正事。”

    左羅無奈道：“我忙，我保證有空就接你一起吃飯。”

    “說定了……下次你和葉娜吃飯，我去當電燈泡好不好？”

    “好……說正事，你們學校最近死了兩個人？”

    晶晶點 ：“恩，我們最近都在議論。”

    兩名死者都是女性，兩位都是高二學生。第一名死者叫杜一一，是一名宅女學霸，幾乎沒有任何社交，沒有朋友，家境很差，父母親砸鍋賣鐵送她到國際高中，杜一一沒有讓父母失望，她每學期都拿獎學金和助學金，國際高中獎學金很高，為了幫助那些窮困的有才華的學生，杜一一不僅自己生活無憂，每個月還能給父母千把塊錢。但是因為家境和爭取獎學金的原因，杜一一拒絕參加任何派對，生日會，或者是和同學外出遊玩，k歌等等。

    現在是十一月，升到高二兩個多月來，杜一一成績突然下滑，並且化學尖子稱號被取消，這意味著杜一一將無法獲得畢業推薦信，同時也無法獲得獎學金。這學期獎學金候選人公開後，她心情很糟糕，數天后不請自來的參加了一個同學派對，這讓大家非常驚訝，晶晶也在派對上，同學很高興，覺得杜一一很給自己面子，很熱情歡迎杜一一。

    杜一一是住校生，當天晚上十點半回到了國際高中宿舍，第二天上學的晶晶聽說杜一一跳樓死了，從化學專屬樓的七樓跳了下來。

    蘇誠這邊補充道：“方凌送過來的監控資料表明，杜一一回國際高中後沒回宿舍，而是去了化學專屬樓七樓，七樓是化學專科圖書室，裡面有四名學生，其中兩名和杜一一情況類似，第二天是周末，今天開夜車。還有兩人是一對情侶，他們在角落一起看書，男的陪女的，女的要回復某科學雜誌問題，需要查閱大量資料。”

    到了晚上十一半點左右，警衛上來一次，巡視了一圈離開。幾分鐘後情侶女合上書本，情侶男讓她休息，自己將書放回原處。這時候監控中的杜一一走向了七樓的過道，大約一分鐘後，大家聽見重物墜落聲音，紛紛跑出去看，發現杜一一已經墜樓。

    七樓的過道只有一米五的護欄，監控顯示杜一一站立到護欄上，停頓了很久後，終於跳下去。

    從現場勘察，目擊者證詞，還有監控錄像等，可以證實杜一一是自殺。

    第二位死者是一名交際花，於花（名字土不要在意，容易記憶就行）。杜一一死後一星期，也就是頭七，週五晚上，和杜一一同一時間，十一點四十分，於花在綜合樓七樓墜亡，這次不同的是，於花之死因為是在綜合樓，下課後不允許學生在綜合教學樓逗留，所以沒有目擊者，同時綜合教學樓為了給學生空間，只有在教室裡有監控，並且晚上不啟動，所以連監控都沒有。

    於花是在晚上十一點三十分消失在監控中，猜測路線是走向綜合樓一樓旁邊的廁所。讓刑警隊比較奇怪的是，於花並不是住校生，她和保安說，自己要寫一篇很重要的投稿，所以晚上要在物理樓通宵，保安驗證她是本校學生，就放入。國際高中很多學霸，他們對國內外雜誌有投稿的習慣，如果能在國家地理這樣級別的雜誌章，是加學分的。

    綜合樓到處是學生的痕跡，指紋，dna，根本沒辦法查，綜合樓七樓是高三一到四班，國際非英語班的教室，於花屬於五樓高二二班，國際英語班的教室，為什麼於花會去七樓呢？

    刑警隊發現了兩位死者之間的關聯，都是女性，死亡時間幾乎一致，死亡樓層一致。但是因為杜一一排除他殺可能，所以於花案件單獨審理，沒有發現不妥，屍檢中沒有發現於花被捆綁，被攻擊的身體痕跡，體內有少量酒精，是當天同學生日派對喝的香檳酒，很少量，普通人能保持絕對清醒。

    但是由於兩名死者有詭異的相同，同學間開始流傳神鬼傳說，大致說法是杜一一靈魂索命，找替死鬼於花，這樣杜一一就可以投胎。高中生很可愛，很多不該信的他們會去信，什麼筆仙，碟仙等。一些該信的他們反而拒絕接受。

    於花，c市出生，美國國籍，父親是大富翁，全家都是美國戶口，但是因為父親產業在國內，所以於花就在a市就讀，於花本打算畢業後前往美國。

    於花是一名交際花，這交際花沒有貶義，代表在同學中人氣很高，於花是高一的選美皇后，同時是學生會骨幹，能說會道，擅長網球，是高中男同學網上投票的國際高中四大女神之一。

    晶晶介紹：“於花很會玩，懂得很多，一些活動經常是由她組織起來的，這對於當時還是高一的於花來說，確實很厲害。於花的微博朋友非常多，可以說是國際高中最紅的女人。甚至代表學生和學校談判，提出學生的要求。也很得教師們的喜歡。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她一直在追求一個叫華帥的男生，華帥並不喜歡她，只是專心學業。華帥是華氏集團的一名子弟，他是語言尖子生，精通四國語言，現在正在學習西班牙語。趙帥是高中籃球隊主力，除了打籃球就是學習，華氏集團有專門的人管理華氏子弟學習情況，他們對子弟要求很嚴格。於花誤以為是這個原因花帥不接受她，登門拜訪了華太太，華太太被她說服，說只要華帥願意，交往是你們自由。但是華帥仍舊拒絕，說自己不喜歡於花。就是今年九月初的事，於花在眾人面前向華帥 白被拒，哭著跑掉了，請假了一個星期，回來和沒事人一樣。”

    蘇誠問：“晶晶，你有男朋友嗎？”

    晶晶道：“我才不著急呢。”

    左羅突然難得一笑，晶晶連忙道：“閉嘴。”

    左羅道：“她在初中就有男朋友了，那小子不是好東西，網聊時候……”

    “不要聽，不要聽。”晶晶捂耳朵搖頭。

    左羅繼續道：“要看晶晶穿內衣的照片，晶晶真的發了，那小子就拿了照片到處炫耀。甚至還脅迫晶晶不許分手，還想以此讓晶晶和他發生關係。劉默知道後報案，刑警隊某小組認為，涉及未成年犯罪，特別重視，所以請藍河特警協助，藍河特警衝到他們教室，將那小子從教室拖上了警車。那小子承認看過的人不少，打電話叫來自己三個兄弟，刪除了照片，保證沒有再外洩。最終因為未成年保護法，還有認罪態度好，法庭放人。”

    （日本有部電影，好姑娘因為……成為一群壞學生變化花樣玩弄的工具，最後自殺，母親復仇將他們全幹了。話說不少日本和韓國電影真心不錯。）

    蘇誠道：“法庭太不厚道了。”

    “這故事結局你也能猜到？”左羅道：“隊長不算一個完全奉公守法的人，那小子被釋放後不久骨頭斷了幾根，沒了一隻耳朵，內務局介入調 ，完全沒證據。”

    “內務局怎麼可能查得到z7老大謀劃的事。”

    “我們都懷疑是隊長，但是隊長否認，也沒證據，小子我們也討厭，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左羅道：“真正的犯罪天才是警察，因為警察最了解警察。”

    蘇誠驚訝問：“死了？”

    “沒，報警無果後，他們家裡收到了恐嚇電話，就搬家了。”左羅道：“內務局和z1當時組建了專案小組調查隊長，但隊長有很漂亮的不在場證明。”

官不聊生

第三百五十三章 日常案（二）

    後來蘇誠才知道什麼不在場證明，蘇誠推測過程是這樣的：劉默拜訪一位朋友下棋，在其家吃午飯，下午繼續，中午就在朋友家午休。那小子是三點十分被攻擊，而劉默朋友證明，三點十分劉默和他正在下棋。蘇誠認為，劉默對午休朋友下了藥，然後調整了時間，出門辦事回來，叫醒朋友，說三點十分，其實當時是三點四十分。劉默和朋友下棋中，找到時機調整回時間，因為下棋的人對時間存在比較模糊，被劉默成功偷到半小時。

    蘇誠看了內後視鏡的晶晶：“這麼聊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就是要讓晶晶知道，父親為她做過什麼。”

    蘇誠道：“誰都有中二時期。”

    晶晶不在意道：“所以我不會再中二了。左羅哥哥，你很久沒教我打架了。”

    “那叫搏擊。”

    “哦，很久沒教我搏擊了。”

    左羅道：“你學那麼多基本夠對付了，反正你以後的老公肯定打不過你。注意點，家暴是違法的。”

    ……

    這個晚餐對案件沒有什麼意義，該了解的基本都了解了，但是對於左羅等三人來說很有意義。左羅情商低，但是有真性情，將劉默妻子和晶晶當成自己家人。晚飯上，說起了再婚的事，劉默妻子堅持晶晶成年後再討論這件事。按照法律，晶晶十八周歲後，對繼父沒有任何法律責任。而且繼父後媽都是比較敏感的職業……

    第二天上午，七組召開國際高中案件會議，首先各方匯總自己調查所得。

    方凌匯報：“綜合證據可以發現，杜一一的死純屬意外，於花之死，還有待下結論，就目前線索和證據看，應該也是意外。”

    宋凱道：“從技術上來說，於花是自殺，身上沒有外傷，教學樓有護欄，於花除非主動站上去，否則肯定和第三者有身體接觸。還有一種可能，是於花面對護欄站立，於花一米七三，護欄一米五，有人突然抓了雙腳一托，力氣要很大。”

    左羅問：“蘇誠，你的看法呢？”

    蘇誠道：“有幾個問題有矛盾，第一個矛盾：杜一一為什麼突然成績下滑？第二個矛盾：於花為什麼去教學樓七樓？第三個矛盾：一向不參加社交的杜一一為什麼在死亡當夜參加了同學派對？她當時穿著情況，心情情況是什麼？第四個矛盾：於花為什麼會自殺？她的性格不應該是自殺的人。”

    左羅同意：“分工，方凌去學校，詢問杜一一的班主任，為什麼成績 滑。宋凱你和我找到杜一一死亡當夜派對的同學做筆錄。白雪，你去向於花的最好朋友詢問於花情況。”

    宋凱道：“隊長，這點我可以回答，於花是社交女王，她的微博是幾小時一更新，而且點擊率非常高。按照常理來說，於花死亡當天晚上也參加了一個派對，她必然會拍攝照片等上傳微博，這是必然行為，但是沒有。當天派對，於花沒有上傳任何和派對有關的照片與文字。”

    左羅問：“你認為這派對有問題？”

    宋凱點頭：“國際高中多是有錢人，辦派對是一種很自然的生活學習方式，派對本身應該沒問題，我看參加派對的人，有部分是學生會的成員，甚至學校還派遣了四名保安負責派對內外秩序，有一定的監督性，這是避免派對上出現嗑藥亂嗨淫亂等行為，從一定意義上來說，他們都是未成年人。國際高中禁制舉行沒有申報的學生派對。”

    蘇誠打 個不會響的響指：“杜一一死亡當天派對名單中，有沒有於花？”

    宋凱看資料：“有。”

    蘇誠道：“要求對杜一一再進行屍檢，我猜她可能懷孕了。會耽誤學業的只有戀愛和懷孕，戀愛是允許的，杜一一應該有分寸，但是懷孕是禁止的，會被開除的。”

    宋凱看資料：“杜一一已經火化。”

    “這麼快？”

    宋凱道：“杜一一死因無可疑，正常程序家屬領回屍體火化。”

    蘇誠想了一會：“我記得a慈善有個未成年女性保護組織，為未成年女性提供心理服務，法律干涉，其中一條服務是，墮胎並且提供心理輔導。不不，因為要附加心理輔導，杜一一肯定不敢接受。本市醫院，未成年墮胎需要父母或者老師陪同簽字，宋凱，查下杜一一身份證，最近是不是有購買去外地的車票。”

    宋凱查詢一會，道：“賓果，一個月前，杜一一購買去b市的動車票……有大發現 同車的還有一位同學，和杜一一是連坐號的同學，他的名字叫華帥。”

    “華帥？於花主動追求，但被拒絕的華帥？”蘇誠問。

    “對。”宋凱道：“購票是兩人學生證，國際高中高三華帥。”

    大家沉思一會，白雪道：“看來，杜一一的死和於花、華帥有關係。”

    “杜一一是自殺，這是肯定的。於花怎麼死的？”蘇誠想了一會：“方凌，你去拿於花死亡當天參加派對的人的名單，白雪，你和左羅去把華帥抓來。”

    “是配合調查。”左羅問：“你隊長我隊長？”

    “老大，請說話。”

    左羅對方凌道：“去辦吧，白雪，你帶個人去請華帥，我去學校找班主任了解情況，宋凱，你查於花的網絡社交，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蘇誠，你自由活動。”

    ……

    杜一一班主任一直很奇怪為什麼杜一一的成績會下滑那麼嚴重，她甚至去杜一一家做了家訪，並且表示如果有經濟上的困難，她可以想辦法由學校名義進行貸款。但是沒有發現，不過，因為這才家訪，第二天，班主任發現杜一一應該是受到打罵，手臂上有明顯的瘀傷。

    筆錄中，杜父承認家訪當晚責打了杜一一，但也是愛女心切，杜一一保證自己會努力學習。

    至於男朋友，班主任沒有發現，在國際高中允許談戀愛，學校還設有感情教導員，引導學生豎立正確的愛情觀。暑假之前的高一期末考試，杜一一評分非常高，高二開學後，杜一一的成績就直線下滑。授課老師反映杜一一上課經常走神，提問也是一問三不知，到了九月底小測，杜一一化學竟然不及格。十月上旬綜合考評獎學金，杜一一不僅沒有交出暑期的社會實踐，而且綜合成績落到了中 游水準，被取消本學期的獎學金和助學金。

    矛盾又出現了，根據杜父所說，杜一一說自己通過了獎學金和助學金，並且給了杜父兩萬塊錢，說這是學校特別發放的助學金。

    一切根源都指向了暑期。

    跟隨律師來的華帥終於開口，暑期期間，他和杜一一戀愛了，並且發生了關係，兩人在暑期一個多月時間都膩在一起，享受愛情帶來的快樂。華帥也承認，是自己給了杜一一錢，讓她欺騙家裡說拿到助學金。

    方凌問：“為什麼你們不公開戀情呢？”

    華帥苦笑回答：“因為開學前杜一一發現自己可能懷孕了。”

    兩個年輕人很擔憂，很害怕，華氏集團當時正在對就學華氏子弟進行評估，為了華帥，杜一一選擇隱瞞。到了九月下旬，兩人就去了b市做了手術。

    華帥道：“我很奇怪，雖然一一沒有獎學金和助學金，我給她錢，她也接受了，為什麼要自殺？我可以養她的。”

    方凌問：“在開學後到杜一一死亡期間，你們戀情有曝光嗎？”

    華帥道：“沒有，一一不想公開戀情，一一內心有些自卑，戀情公開後會被嘲笑，還要面對華氏的人，還要和父母交代。一一也不想影響我，最重要是懷孕這事情很嚴重。我們只有周六晚上一起吃飯，一起度過。”

    在外聽的蘇誠撥打方凌電話，方凌掛電話問：“你說的懷孕事情很嚴重，你們在九月下旬已經做了手術，為什麼還有這樣的心理負擔呢？”

    華帥思考了好一會道：“因為於花，大家認為於花是很成功的社交女王，其實於花是個小人，一次派對上，我聽她閨蜜說起，於花高一獲得選美冠軍，也是因為用了手段抹黑了另外一名競爭者的名聲。於花一直在追問我是不是喜歡別人，喜歡誰？我和一一覺得，如果於花知道我們的關係，肯定會欺負一一，我一年後就畢業了，於花和一一還要兩年，綜合考慮之下，我們還是決定隱瞞關係。另外，我們也覺得地下戀情很刺激。”

    方凌道：“我問的問題是懷孕的問題。”

    華帥又想了很久，回答：“一一去世前一個週六，一一和我說，於花突然對她很熱情，還拐彎抹角的說，學校對懷孕是零容忍。又以電視劇聊天評論說，為了自己的感情禍害一個有為的年輕人的前途，應該下地獄。一一覺得於花可能知道我們事，並且知道一一懷孕過。”

    那為什麼於花不公開，進行復仇呢？因為公開後，杜一一這位情敵會被開除，同時華帥也會被開除，反倒是成全了他們。

    蘇誠對同樣在外看筆錄的左羅道：“聽下來，是於花殺死了杜一一，這倒是符合兩個人的心理特徵。”

    “杜一一不是重點，她是自殺。”左羅道：“在a市我從來不同情自殺的人，除非是罪大惡極，否則在a市肯定能活下去。你認為華帥會不會為了報復殺死了於花？”

    蘇誠道：“華帥有不在場證明，直覺來說華帥不會是兇手。白雪那邊也證實了杜一一父母不在場證明。如果我們假定有人為杜一一複仇，那麼這人肯定是非常在乎杜一一的人。按照目前了解，杜一一隻有父母和華帥會在乎她。杜一一的同學和老師都認為杜一一在學校沒有朋友，避免所有社交，在宿舍只是看書，和舍友幾乎沒有交流。”

    ……

    案件線索一條條增加，按照於花父母給的信用卡信息，證明於花請了私家偵探調查華帥，私家偵探承認拍攝到杜一一和華帥親密的照片，同時也承認自己去b市復印了杜一一墮胎的副本，私家偵探在十月一號將資料給了於花。

    按照時間線，七天假期後，於花開始和杜一一親近，放出風聲，這個週末，杜一一和華帥聊到這件事，下一個週五，杜一一死亡。十有八九於花出了殺手鐧，杜一一被逼，在精神壓力下，選擇了自殺。

    這些線索基本上說明這個事實，但是如果這個事實成立，那麼於花之死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兩天來，七組走訪了八十多名學生和教師，對三十多人做了筆錄，但是從這些筆錄和走訪來看，有同學意外發現於花和華帥週六逛商店，小圈子中議論過，這並不算秘密。但是大家不知道杜一一懷孕，同時也不知道杜一一和誰交清比較好。

    綜合來看，杜一一是一個很有禮貌，非常客氣，願意幫助別人的女孩，性格不錯，但是因為家境原因和學業壓力，她拒絕社交，同學們表示理解，認為她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好姑娘。所以當杜一一第一次出現在派對上，辦派對的同學受寵若驚。雖然沒有朋友，但是大家對她印像不錯。

    蘇誠發現了一個矛盾，華帥一直鼓勵杜一一社交，並且願意為她購買漂亮衣服，首飾之類東西，但是杜一一拒絕了。她說，擔心自己和華帥被人懷疑有戀情，最主要是她需要時間補習，將學業追回來，不想參加浪費時間的派對。華帥也沒有勉強。

    但這種情況下，為什麼杜一一突然參加了派對了呢？根據派對同學說，杜一一當天還化了淡妝，臉紅紅很不適應派對，是派對的主人一直幫助她適應，雖然不太合群，但是比之前好的太多。派對的主人表示，她不相信杜一一當天會 殺，因為在她看來，杜一一參加派對是一種帶有獵奇，希望的心情，並且派對沒有讓她失望，杜一一在派對上出糗了幾次，同班幾個開朗擅長社交的同學都從行動和言語中保護了杜一一的自尊心，班級最帥的帥哥，還邀請杜一一跳了舞。

    但十點左右，杜一一情緒突然低落，說自己要提前回去，攻讀化學，再晚學校不讓進了，派對主人邀請她留宿，杜一一婉拒，派對主人交代司機，十點左右送杜一一去學校。根據司機交代，他發現杜一一情緒很不好，拿了手機輸入又刪除，還抹眼淚。

官不聊生

第三百五十四章 日常案（三）

    矛盾點在，杜一一之前抵制參加派對，在華帥沒有說服她情況下，她自己出現在了派對。這從杜一一性格中分析來看，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杜一一突然想通，也不會在沒有邀請的情況下出席派對。

    蘇誠認為這個轉折點應該是解開於花之死的重要線索。

    左羅認可：“有人開導了杜一一，同時這人很清楚派對主人的性格，否則不會讓杜一一在沒有被邀請情況下參加派對、同時這人也了解杜一一和同學們之間的關係。否則，會讓杜一一好容易出現的一點自信喪失。”

    蘇誠道：“並且，這個人是杜一一非常信任的人，連華帥都沒有說服杜一一，他能說服杜一一，說明兩人關係不一般。”

    左羅道：“化學尖子。”

    蘇誠：“化學老師。”

    老師愛尖子。

    ……

    化學老師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瘦弱斯文的男性，面對審訊，他承認是他鼓勵杜一一參加派對，參加社交。於花死亡當天，化學老師確實在學校，但是，化學老師說於花死亡當夜十一點半，他和兩名學生在化學樓的實驗室做試驗。

    兩名學生是高三學生，他們證實他們三人一起吃晚飯，然後對一篇科學論文進行閉關修煉。首先從理論上證明他們的發現，然後從試驗上證明他們發現。從八點開始就一直在試驗區。期間，化學老師十點五十分離開過二十分鐘左右，說是去化學樓地下車庫汽車拿試驗品，十一點半他們開始試驗，一直到凌晨一點，一起離開化學樓才知道有人跳樓。

    巧合的是，實驗室到下地車庫的電梯監控在當天下午發生故障，週日才修好。而實驗室就在電梯旁邊，沒有監控。

    雖然有人證，但是七組完全不信，因為為了安靜，化學老師沒收了兩人的手機，兩人看時間的唯一方式就是牆壁上的掛鐘，掛鐘背面被擦拭的干乾淨淨，無法知道是否有人改變了時間。

    監控是不是認為破壞呢？時間已經過去幾天，化學樓監控沒有列入盤查物證，物證組無法證實監控是否人為破壞。在七組人看來，化學老師是偷走了時間，殺死了於花。據化學尖子們說，化學老師對尖子們非常好，按照他們原話說，是真正的有奉獻精神的老師，相當護犢子，有名尖子被欺負，他就找欺負者算賬，問欺負者知道不知道你欺負的人有可能成為下一個門捷列夫？他認為教育者有保護有天賦的學生，給他們最好的環境和待遇，讓他們能成為對人類有貢獻的人的義務。杜一一失去獎學金和助學金後，化學老師還找了教務處的人商量，看能否一個月後重新考核。他說，杜一一這孩子是他帶過的學生中最有天賦的學生之一。

    再看這位化學老師的弟子，還真有兩個成為當代著名的青年科學家，其中一人還是歐洲某著名科研團隊的主要成員，這個團隊曾經被提名諾貝爾化學獎。雖然最後落選，但是已經算相當厲害的，這名弟子在受采訪時候，將榮譽歸給他的化學啟蒙老師，也就是這位化學老師。

    但即使這位化學老師是聖人，犯了罪就要接受懲罰，這點蘇誠和左羅看法是一致的。左羅是法律的捍衛者，蘇誠是規則的捍衛者。你做壞事可以，但是不要被抓。是非對錯嘛，怎麼說呢？看起來杜一一是好人，於花是壞人。實際上呢？於花如同做家務的人，出錯了被責怪。杜一一如同不做家務的人，所以她就不會出錯。同學們對兩人了解也處於主觀化中，化學老師護犢子完全是因為杜一一是化學尖子，有天賦。

    蘇誠能肯定，於花絕對不會是讓杜一一去死，杜一一的死，杜一一自己需要負很大責任。

    另外蘇誠很喜歡這類案件，蘇誠討厭激情犯罪，沒有技術含量，而這次很明顯是預謀犯罪，是考驗自己能力的時候。預謀犯罪成功率很高，特別是這樣中年男子，即使沒有犯罪經理，他們考慮也會很周詳。對蘇誠來說，是個挑戰。

    蘇誠指導了偵破方向，化學老師就成為了最大嫌疑人，當務之急是找到證據控告化學老師。

    這又是一個繁瑣的工作，經過刑警隊和派出所的配合，七組拿到了一些影像資料。第一段影像資料，在杜一一死亡後的第三天，化學老師開車跟上準備回家的於花，隔了窗戶交談幾句話後，於花上了化學老師的車。

    化學老師對此辯解，他是於花和杜一一兩個班級的授課老師，於花成績中上，開學後成績下滑，化學老師找她私下談話，化學老師將於花送到了於花租的單身公寓。

    之前警方詢問化學老師，化學老師否認和於花有私下的交談。

    第二段影像，表明化學老師在b市那家醫院出現過，經b市派出所了解，化學老師出了五千塊錢讓醫院臨時工修改了杜一一的信息。

    化學老師解釋，自己發現杜一一不對勁，私下談話後，化學老師建議她去b市墮胎。

    但是在之前審問時候，化學老師堅稱自己不知道杜一一曾經懷孕。

    第三段影像是化學老師的鄰居，一位剛退伍的偵察兵跟蹤於花的畫面，偵察兵坦白說是化學老師讓他跟蹤於花，要他拿走於花的手機。

    化學老師解釋，他去b市後才知道，於花拍攝了杜一一病歷，拿到手機刪除資料，也是為了保護杜一一。

    左羅審問：“老師，你還隱瞞什麼，不如一起說吧，我們也很辛苦的。”

    化學老師道歉道：“對不起，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我沒有其他再有隱瞞的事情了。我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而已，請你們諒解。”

    左羅搖頭：“對不起，無法諒解，現在我代表警方正式控告你謀殺於花，這是刑拘通知書。”

    化學老師道：“不應該是逮捕令嗎？”

    “我們還要補充偵查。”

    警方提出控告，說明罪名，化學老師就正式成為嫌疑人被約束目田。在這基礎上再進行補充偵查，提供足夠多的證據給檢察官，檢察官會開具逮捕令，警察是無權開逮捕令的。一旦提出刑拘，可以向法院申請搜查令，對化學老師任何私有或者共同財產進行搜查，不過刑拘時間是有限制的，一般是48小時，可申請延長，一般不超過三次，到時間後，如果檢察官認為目前證據沒有達到逮捕的要求，會拒發逮捕令，只能釋放化學老師，而且之後不能因為本案再對化學老師進行刑拘，不過可以補充偵查後直接下達逮捕令。

    化學老師接過刑事拘留通知書，輕嘆口氣，道：“說句實話，知道真相的我確實很想殺死於花，但是你們太高估了一個普通人，特別是一位學者的膽量。我沒有殺於花。”

    ……

    目送化學老師被帶走，蘇誠撫額：“左羅，這次幹嘛和我一起鑽牛角尖？”

    左羅收拾資料：“也許因為每次你都是對的。”

    蘇誠搖頭：“我現在還是有自信認為他是兇手，但是我討厭你把寶壓在我身上。如同一個被父母期望的孩子一樣，我更希望父母對我生無可戀，我偶爾的發光能讓他們開心。”

    “我對你這個孩子早就絕望了。”左羅道：“雁過留聲，一定會有痕蹟的。怎麼，因為我這次相信你，所以你反而沒有自信了？”

    蘇誠點頭：“好像是這樣。”

    ……

    化學老師在一家公司有股份，同時有房產，有車庫，還是釣魚協會會所的會員，所有產業都要進行搜查，發現長髮，有毛囊的檢驗dna，沒毛囊的比對髮質。手機，電腦，雲盤，社交軟件，銀行賬戶等等……

    48個小時過去了，在搜查過程中，警方發現化學老師利用電腦社交軟件和境外某學生聯繫，聯繫內容被刪除，被技術科通過社交軟件公司的幫助恢復了數據。聊天內容大概是，這位學生是個混子，曾經坐牢兩年，後來定居意大利，在意大利也不是省事的人，和當地的黑幫有關係。化學老師聯繫他，詢問的模模糊糊，但是可以看出，化學老師在詢問一些毀屍滅蹟的技巧，還提起了塘鵝。學生告訴他，塘鵝確實什麼都能做，但是價格非常高，而且要聯繫上塘鵝，他得找朋友老大幫忙。化學老師就說算了。學生問老師是不是遇見什麼麻煩，儘管說，能幫就幫。化學老師說沒事。

    第二份不利化學老師證據，是化學老師家裡竟然有專業小偷的開鎖工具，還在衛生間的馬桶水箱內找到密封一雙橡膠手套。看新聞就知道什麼叫專業開鎖工具，專業的小偷使用這樣的工具，可以和鑰匙等同時間打開一字或者十字鎖的門。

    審訊化學老師，化學老師承認，他當時目的是想拿到於花的手機，他說，於花每週三週四晚上都會去租的單身公寓室內游泳池游泳，他想趁機進入於花公寓拿走手機。但是因為膽量不夠，所以沒干成。

    旁證已經非常豐富了，特別化學老師的幾次偽證讓他處於不利的地位。

    “都是旁證，有沒有直接的證據？”會議上，左羅問大家：“比如案發當時，化學老師出現在教學樓，或者案發前後，化學老師和於花有見面，通訊？”

    大家默不作聲，宋凱問：“頭，就目前掌握這些證據，我們有幾分把握？”

    左羅道：“兩成把握，實在沒有新證據，檢察官也願意簽署逮捕令，但是在法庭上，只要對方律師不瞎，就能知道這些都是旁證，最多能證明化學老師確實想過殺死於花，但是沒有付之行動。”

    蘇誠道：“化學老師今年五十歲，可謂桃李滿明天下，各行各業的學生都有，既然他有買兇之心，聯繫了意大利的學生，會不會突然想起本地也有壞學生，也許能幫他搞定？”

    左羅搖頭：“這個牛角尖我不鑽，要麼他是清白的，要麼他是自己動手。很簡單的一個邏輯，如果化學老師買兇，他一定會製造一個完美的，不會被懷疑的不在場 據。”

    蘇誠點頭承認：“有道理。這案件有點死胡同……物證組有沒有對於花公寓進行檢查，證實化學老師確實沒有進入過於花的公寓？”

    左羅看時間：“三點多，差不多他們現在應該過去，蘇誠，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們再整理下資料，該走訪的就走訪。”

    左羅這話說的有些有氣無力，大家心中有些嘀咕。

    ……

    上車，蘇誠自然也提出疑問，左羅道：“蘇誠，我覺得你那套不行，實在不給力，不對路，我感覺有力氣沒地方用。”

    蘇誠疑惑問：“那你應該堅持自己辦事風格。”

    左羅道：“大哥，你已經打了很多次臉，我再不陪你鑽牛角尖，我不是傻嗎？”

    蘇誠道：“我有沒有告訴你，在大菠蘿自傳中提到過，偵探破案有時候需要運氣的幫助？而且針對謀殺案件，偵探的破案率並不算很高，即使很出名的偵探破案率最高只有70%。當然，除國內為100%外，其他國家警察針對謀殺的破案率更低。”

    謀殺，有思想和行動準備，並且最少會想到一些反偵查手段。

    左羅無奈道：“我現在就期盼物證組能給我點好消息。”

    物證組正在單身公寓內尋找線索，指紋，dna，腳印等等，有橡膠手套指紋基本就沒有，雖然天氣悶熱，偷摸進來會流汗，但是汗水屬於斷裂dna，必須做線性dna鑑定，而且還需要有一定運氣。

    於花的公寓已經初步搜查，特別是電腦，但是並沒有地毯式的搜查，甚至沒有特別去注意別的東西。於是乎，運氣來了，在泰迪熊內發現了東西。

    但是這是好運氣，還是壞運氣呢？

    物證組拿起東西一看，嚇的魂飛魄散，朝床上一扔，吼道：“撤，所有人立刻離開……”

    麻痺，什麼東西這麼緊張？蘇誠伸頭看見是一個很專業的玻璃管，裡面有一塊小金屬，玻璃管已經裂開。玻璃管兩頭是金屬套住玻璃管，套頭上有一個核警告標誌。於是蘇誠轉身就跑，臥槽了個去……

    新聞，某大學生為了報復變心女，送其項鍊，三位民警接觸過項鍊。大學生被輻射很快死亡，三位民警被病痛折磨數年至今。

官不聊生

第三百五十五章 日常案（四）

    這動作就大了，警報拉響，單身公寓附近幾棟樓的住戶全部疏散，特種小組進入，將物品送到實驗室，經過分析，這東西叫xxxx，在工業和醫療用途上有所使用，輻射能力算是比較弱的，活躍性比較差……用俗話來說，就是輻射的範圍很小。並且傷害比較低。除非是比較長時間的近接觸，才會對人造成不可逆的放射傷害。

    所有進入過房間的人員全部入院觀察，蘇誠和左羅是一個病房。

    蘇誠：“我突然想推翻化學老師是兇手的推論。”

    左羅道：“一個精通化學的老師，怎麼會用物理的方法去殺人，對不對？”

    同房間一名物證組人員提醒道： “兩位，化學是物理的二級學科，只不過是比較特殊的學科。準確來說，核屬於能量。”

    說話間，白雪他們都來了，關切問：“沒事吧？”

    醫生進來：“經過多次檢驗，你們的精子很正常，沒有受到影響，下午就可以出院。”

    一時間氣氛尷尬，蘇誠一舉左手：“鐵掌水上漂。”解釋了檢驗的過程。

    左羅忙轉移話題：“案件有什麼進展？”

    大家落座，方凌道：“這東西叫xxxx，是a大鍋爐研究科的東西，上一次檢查是四天前，他還在。”

    蘇誠道： “小偷抓到了？”

    方凌點頭：“他叫黃葉，是大二學生，在研究科勤工儉學。”

    “黃葉和於花有什麼關係？”

    方凌問：“於花在高一時候成為校花，當時高二有一位強力競爭者，名字叫李淑文，傳聞於花用一些手段逼迫李淑文退出競爭，並且交出社交女王的寶座，轉校去了一所普通高中。這位黃葉就是李淑文的男朋友。”

    左羅拍額頭：“蘇誠，你個禍害，陪你鑽牛角尖就是把真兇給扔了。”

    方凌點頭：“黃葉已經坦白，有人給李淑文手機發送了黃葉和李淑文的不雅視頻，逼迫黃葉轉學離開國際高中。不過，他們一直不肯定於花是不是主謀，在七天前，也就是杜一一自殺的第三天，李淑文和於花在同學生 派對上偶遇，於花良心發現向她道歉，並且告訴她，視頻已經刪除請她放心。李淑文和黃葉這才知道是於花做的，於是密謀報復。”

    蘇誠道：“等等，他們既然都想到用輻射殺人了，那為什麼要對於花下手？”

    方凌道：“這案件驚喜不斷，李淑文的弟弟是國際高中一年級學生，在案發前二十分鐘，李弟弟回教學樓拿筆記，同時他是於花屍體發現的第一批人，他在四名圍觀同學中，他還上去查看了於花的情況，讓另外的一名同學打急救電話。”

    宋凱得意問：“顧問，頭，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們還是很厲害的。”

    左羅反問：“李淑文的弟弟招了？”

    “沒有，他說自己去教學樓拿筆記，他教室在五樓，拿了筆記後就下樓，聽見聲音，過去一看看見於花墜樓。他否認自己曾經看見於花。問他為什麼當時不主動向警察說明他當時在教學樓內。李弟弟就 答說，他發現死者是於花很害怕，因為他剛知道姐姐和於花的事情，很恨於花，於花就死了，他怕警察懷疑他。”

    左羅道：“你們怎麼想？ ”

    宋凱道：“我們認為於花很可能是要回教學樓去拿自己的東西，李弟弟發現後跟隨，雙方在七樓外發生爭執，李弟弟常年練柔道，我們懷疑於花是被扔出去的，李弟弟上前急救時候，將於花被抓的衣服進行了整理，以至於我們沒有發現破綻。”

    蘇誠點頭：“有一定道理，但是李淑文的弟弟應該是第一次面對警察，你們覺得審訊過程如何？”

    方凌搖頭：“似乎所說是真話，但是很激動，很緊張。”

    左羅深出口氣：“這案子越來越有意思。”

    蘇誠舉手：“停……線索越來越多，嫌疑人也越來越多，池水越來越深，我不喜歡這樣。我要用我的方法將案件分析一次。”

    蘇誠道：“首先是和於花競爭校花的李淑文，李 文的男朋友弄到了xx危險品，正常來說，殺死於花只不過是時間問題，所以李淑文和其男朋友黃葉，從邏輯來說不會是兇手。”

    蘇誠再道：“李淑文的弟弟，一個習武之人，塊頭很大，當時和於花都在教學樓，有能力殺人。李淑文的弟弟是嫌疑人，但從審訊上來看，他不像兇手。”

    蘇誠再道：“化學老師，他具備殺死於花的動機，也能製作出殺死於花的時間。但是化學老師的體力我認為不是很好，我不認為一位五十多歲的學者能將於花扔出教學樓，期間於花沒有反抗。”如果有肢體衝突，屍檢是可以發現的。於花屍體沒有任何肢體衝突的痕跡。

    左羅問：“你意思是化學老師可以排除嫌疑？”

    蘇誠道：“我建議提審李淑文弟弟，如果可以排除他的嫌疑，那麼兇手只能是化學老師。”

    左羅不滿：“偵探就是這麼辦案的？現在明顯李淑文弟弟嫌疑最大，你的依據是什麼？”

    蘇誠回答：“李淑文弟弟不過十六周歲，他如果殺人，一審問肯定要尿，除非他是反社會人格。我雖然不認為化學老師有將於花扔出教學樓的體力，但是我始終覺得他有能力做到。我特別在意一個可疑的地方，於花這樣社交女王，死亡當晚參加派對竟然沒有更新自己的博客，而且於花不是住校生，她提前結束了派對，前往教學樓，這種行為會不會太古怪了？”

    左羅道：“那既然這樣，兵分兩路，白雪，你跟著蘇誠。”

    ……

    左羅審訊李淑文弟弟：“小李同學，有人證證明你購買了口罩後前往教學樓。”

    李淑文弟弟道：“好吧，我說實話，我就想揍她一頓。”

    李淑文弟弟因為未成年，旁邊有警局派遣的法律顧問陪同，法律顧問提醒道：“主觀想的，客觀沒有發生的，你要說清楚。”

    李淑文弟弟抬頭，木然看左羅：“沒有發生。我本想替姐姐出口氣。”

    左羅手中的筆慢慢在桌子上敲一下，回來，再敲一下，審視的看著李淑文弟弟，許久後問：“你對於花是什麼看法？”

    “看法？”

    “對，容貌，為人，等等。”

    “我……我不知道。”

    左羅道：“小李同學，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大麻煩？”

    李淑文弟弟道：“我沒有殺人。”

    這句話有意思，這句話隱含的意思是，李淑文弟弟竟然知道一些東西，但是他不想說，也不想再編了。李淑文弟弟從來沒面對警察，之前卻有偽證，說明里面一定有問題。

    左羅看李淑文弟弟：“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

    李淑文弟弟搖頭：“沒有，你們抓我吧，反正我沒有殺人。”

    左羅思考著，道：“我記得在我讀警察學校時候有次考試，有這麼一道題，有位游泳教練，因為他的妻子出軌兩人準備離婚，一天教練騎車回家，路過清湖，聽見有人呼救，於是下到清湖堤壩邊，只見自己的妻子正在呼救，情夫在水中掙扎。”

    李淑文弟弟問：“教練一走了之，問教練是否有罪？”

    “不，教練跳下水了。”

    李淑文弟弟嘲笑：“原來是個以德報怨的君子，這種好人不多，應該屬於國寶級人物。”

    左羅道：“你又猜錯了，教練沒有救人，而是游到了妻子情夫附近，欣賞著情夫最後被淹死。”

    “啊？”

    左羅道：“這道題不難，答案就是教練無罪，因為他不是法律義務救助人，警察，消防如果見死不救，那是犯罪。其次，不是教練導致情夫落水，他沒有救助義務。但是這個是發生在清湖的真實案件，事後教練妻子自殺，教練也活在愧疚中，離開了a市，離開之前給情夫的家人寫了一封道歉信。”

    “你想說什麼？”

    “於花確實用陰謀導致你姐姐失去了一些東西，但是首先是你姐姐有錯，畢竟是她做了事情被抓住了把柄。敢作敢當，沒什麼。其次，於花並不是罪大惡極之人，她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她死了，而你，就冷漠的看著她死去。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如同那位教練一樣，你本有能力救她。”

    李淑文弟弟反駁：“怎麼可能，那是一瞬間的事……”

    法律顧問立刻道：“左隊，你在誘供，我當事人可以不對這句話負責。”

    左羅點頭，看李淑文弟弟：“能和我說說當時情況嗎？”

    李淑文弟弟搖頭：“我沒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於花是自殺或者意外，李淑文弟弟不至於怎麼扛，很大一個可能，李淑文弟弟知道兇手是誰，這兇手和他有一定關係。

    左羅突然問：“你是國際高中認定的化學尖子？”

    “是……”李淑文弟弟強硬問：“怎麼？”

    左羅深出口氣，道：“我想我知道過程了，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過程是這樣，你聽說了你姐姐被陷害的事，然後當天晚上十一半左右，你看見了於花，於花朝教學樓走去，你跟了上去，或許你想和她講道理，或許你想揍她一頓，但是你發現於花是和人見面，而這人對於花表現出了相當大的敵意，於是你就一邊聽著看著，突然於花死了。”

    李淑文弟弟強自鎮定：“警官你編故事能力真厲害。”

    左羅道：“我可以追查到非常細節的東西。我提醒你一句，做偽證是犯法的，有案底的話，很多國家你都去不了。”

    法律顧問在李淑文弟弟耳邊道：“他對你偽證沒興趣，但是如果你什麼都不說，他會認真對待你的罪名。”

    李淑文弟弟想了一會：“沒錯，我看見於花走向教學樓，就想教訓她一次，我從小賣部臨時購買了口罩，我不想被她指認出來。耽誤了幾分鐘時間，我看見於花在七樓走廊，就上去了，到了七樓，我看見她摔下去了……”

    “怎麼摔的？”

    李淑文弟弟做了一個動作：“魚躍？我忘了……我有證人，我女朋友也在，她在樓下一直勸我不要做傻事，我才想起買口罩。她在樓下看著，她沒看見走廊上的於花，但是看見了樓梯口的我，她可以證明，於花墜樓時候，我人在樓梯口，於花墜樓位置在另外一個樓梯口，距離最少十八米。”

    左羅問：“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李淑文弟弟道：“我不想惹麻煩。”

    ……

    蘇誠：“假設化學老師殺人，他調整時間偽造不在場證據，他就需要精確的時間。而於花為什麼沒有在派對拍照上傳？因為於花去派對的原因不是為了參加派對。她可能是去拿什麼東西，然後被約到教學樓。化學老師沒有去派對，他怎麼約她呢？電話，社交軟件我們都查了。”

    白雪道：“所以我們要先解開這個謎題是嗎？”

    蘇誠道：“這個謎題不算很重要，我就是納悶怎麼殺人……不過先去看看派對現場也好，奇了怪了，一個專業的化學專家，為什麼殺人痕跡沒有一點化學的因素在裡面？”謀殺案的傾向就是這樣，兇犯更習慣利用自己的長處去攻擊目標的短處。

    白雪道：“根據筆錄，派對主人說，於花借用了別墅二樓的洗手間後匆忙離開。派對主人說，二樓是私人住區，派對中沒有開放，自己父母在二樓。但是因為一樓三個洗手間有人，於花又比較急，所以派對主人才帶她去二樓。二樓有主臥，次臥兩間，客房兩間，書房、客房和一間次臥是沒有單獨洗手間，在二樓有共用洗手間。”

    蘇誠道：“把派對主人電話給我，我聯繫，開車吧。”

    ……

    蘇誠進入了別墅二樓洗手間，很普通的洗手間，坐式馬桶，有洗手池，還有玻璃隔開的淋浴房。

    派對主人介紹：“我是林遠縣人，親戚不少，我爸爸重感情，親戚來a市，都會讓他們盡可能留宿一晚，盡地主之誼。洗手間也就是他們用。”

    蘇誠問：“你媽的態度呢？”

    派對主人笑著回答：“我媽當然也歡迎。”

    蘇誠也笑：“既然歡迎，為什麼還要安裝專門的紫外線燈用於細菌消毒？”

    派對主人很不高興：“你什麼意思？我媽有潔癖不行嗎？”

    “可是客人並不知道一起打開的燈內有紫外線燈。”蘇誠打開燈，三燈一起亮，看不見紫外線，在按另外兩個開關，關閉兩盞燈，洗手間充滿了紫色。蘇誠道：“白雪，我們走。”

    紫外線燈目前常用於家庭消毒，人最好不要在其中。好處是，只要關閉了紫外線燈，可以直接進入房間不會有任何副作用。紫外線燈對付多種病毒和細菌有特效，殺菌能力強。

官不聊生

第三百五十六章 日常案（結）

    於花隨身遺物擺放在桌上，物證組的人打開了紫外線，於花的手包內有一個信封，信封是空的，但是在紫外線下，信封正面顯示，要求於花在當晚十一點四十分到教學樓七樓。

    可以猜測，有人要挾於花……化學老師的手套，特殊鑰匙……其實化學老師去過於花的公寓，留下了一些東西，讓於花拿信封到派對二樓洗手間尋找答案，信封在二樓洗手間紫外線照射下，出現了字。字體是用鉛筆和直尺壓著寫的，無法核對筆跡。

    奇怪，既然要殺死於花，既然能掌控於花，為什麼要讓於花去派對呢？為什麼不讓於花直接去教學樓呢？蘇誠認為凶手是化學老師，但是不認為化學老師會畫蛇添足，肯定有不知道的原因。

    這個謎題算是解開了，但又多了一個謎題，不過終極謎題就是：化學老師怎麼殺死於花？用掌握的於花把柄要挾於花跳樓？不，這不可能，於花這性格不會自殺。而且如果這把柄這麼厲害，那直接要挾就好了，何必還要見面，去派對呢？

    蘇誠手中玩著筆，思考著，突然道：“白雪，我要化學老師身邊人的筆錄，學生，鄰居，同事，對化學老師本人的看法，發生的比較特別的大事，小事。”

    “是，顧問，找到突破口了？”

    蘇誠搖頭：“不知道，按照邏輯來說，一個人的邏輯分為行為邏輯和精神邏輯，現在我無法解釋行為邏輯，那隻能看精神邏輯是否可以突破。我很大膽的猜到了一些，但是需要大量的證據來印證我的猜想。不過……”

    “不過？”

    “不過如果我猜想是對的話……先忙吧。”

    ……

    審訊室。

    蘇誠和左羅就坐，面前是化學老師。

    蘇誠和左羅互相看了一眼，左羅示意，蘇誠翻開面前卷宗：“上官老師，你好，我本人很尊敬老師，特別如你這樣的老師更應該被尊敬。但是法律就是這麼操蛋，我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左羅：“能不能用好成語？”

    “就是那意思，你理解就好。”蘇誠翻開第一頁道：“過程我們基本知道了，在我們技術人員幫助下，我們了解到杜一一收到了匿名的信息，是一家網吧發給杜一一的，上面是杜一一墮胎病歷複印件的照片。還有一句話，要求杜一一離開華帥。”

    蘇誠道：“杜一一本身就很自卑，醜小鴨，她父母對她有非常高的期望，加之化學尖子稱號被取消，學業下降，獎學金和助學金都被取消情況下，其實她還不會去自殺，畢竟華帥是高富帥。但是按照國際高中的規定，她和華帥都會被開除，華帥被開除後，就無法去國外名牌大學留學，也 難以涉入華氏國際貿易領域，對華帥的前途是致命打擊。在這種壓力之下，對愛情執著的她選擇了自殺。”

    蘇誠道：“在自殺之前，她找到了你，為了感謝你的栽培，對你說抱歉，大概是這樣吧。但是你並沒有讀出杜一一的死志，畢竟她有個有錢的男朋友。事情終於發生了，你非常憤怒，警方在調查中，你作為杜一一導師，知道了墮胎複印件，所以你懷疑是於花所為。”

    “接著你潛入了於花的公寓，利用她每周遊泳不帶手機時間，你在她手機裡看見了複印件的照片。於是一個複仇計劃在你腦海中產生。”蘇誠道：“首先，你要留下一些東西，比如空信封，信件，或者其他的，我猜想你將復印件變成於花手機的屏保，於花一看就慌了，如果這事情公佈，她在高中是呆不下去。”

    “按照手機留下的提示短信或者其他的信息，於花拿了空信封參加了派 ，到了派對二樓洗手間，於花打開了所有的燈，看見了信封上留的字。於是於花去了教學樓。”蘇誠道：“這邊有個麻煩的地方，於花身上沒有傷痕，也沒有任何搏鬥或者瘀傷，你一位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如何將她扔下樓呢？”

    蘇誠道：“行為邏輯說不通，那就從精神邏輯上來說。你和於花見面了，在教學樓的七樓。於花當然問你要什麼，你不要錢，你說，你要於花經歷一次杜一一所經歷的恐懼。你要求於花站立在護欄上，去感受杜一一跳下去時候內心的痛苦。這樣以來很多偶然就可以解釋了，為什麼是十一點四十分？因為那是杜一一死亡的時間。為什麼是一星期後？因為那是杜一一的頭七。我內心更奇怪，為什麼你要復仇。”

    蘇誠道：“經過調查，我們了解了幾個情況，第一個情況，你是杜一一初中時期的家教老師。第二個情況，杜一一的母親 是你的大學同學，大學你在清湖落水，是杜一一母親捨命救了你，這也是你成為杜一一家教的一個原因。第三個情況，你和杜一一母親是情侶，但是畢業後，你留學，而她去了國企，最終下崗。第四個情況，杜一一和其父親只知道你和其母親是同學，杜一一之所以能進入國際高中，是因為你在面試時候走了後門，將其定為化學尖子。”

    說到這裡，化學老師反駁：“不，毫不誇張的說，她是我這十年來見過最有天分的學生。”

    蘇誠點點頭：“我們還狗血以為你會是杜一一生父，當然不是。愛才之心，愧疚之情，曾經的初戀喪失人生希望，你選擇了復仇。於花心機肯定不能和你比，於花真以為你就是那麼的純潔，加上於花內心對杜一一的死也有些愧疚，於是站立在護欄上手握十字架，我猜想你應該是讓信教的於花懺悔……於花死亡時候手心是握著十字架的。但是於花沒想到，你送了她一程。”

    上官化學老師很鎮定：“你這麼有想像力不去寫小說，實在太可惜了。”

    蘇誠翻開新的一頁，道：“你可能不知道，想找於花算賬不僅只有你，當天有一對情侶看見了於花去教學樓，於是跟隨於花上樓，想教訓於花。沒想到卻看見了你殺人的一幕。要撬開情侶嘴不容易，因為他們也討厭於花。但是……你知道有個東西叫交易嗎？情侶男的姐姐和其男朋友，使用輻射想慢慢殺死於花，屬於殺人未遂。檢察官是非常卑鄙的，於是就做了一個小小的交易，檢察官會為情侶男的姐姐求情，換取的是情侶男說出自己所看見的一切。”

    化學老師淡然道：“這好像是栽贓，你們沒有辦法結案，於是只能收買證人誣陷我。”

    蘇誠：“我開玩笑，沒有交易，情侶男不說。不過情侶女在下面等，發現於花墜樓後，她很自然抬頭朝上看，看見了你。你雖然很老成，但是不是專業的罪犯，你還是忍不住伸頭去看了一眼。技術科從於花公寓找到一根纖維，是你藏起來的手套纖維。”

    化學老師看著蘇誠想了一會，道：“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是要挾了於花，讓她去感受杜一一死前的悲痛和不甘，但是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失足掉落。”

    蘇誠道：“其實我前面說的還是開玩笑，你有權利收回自己說的話。”

    化學老師搖頭：“我知道你們能證實不少事情，以我的知識我知道你們肯定調查過於花公寓的鑰匙孔，以警方最專業技術我相信你們找到的東西會和我私藏鑰匙材質吻合。警察不是沒有技術，只不過不會用在普通案件上，當我知道你們是z部門時候，我就知道這個謊是圓不過去的。”

    化學老師道：“我不是故意殺人，只是意外，意外導致他人死亡。你們警察沒有證據證明我有殺死於花的行為。實際上，於花確實是意外失足。事後我很緊張，回到了研究室，趁我的學生專心理論時候，偷偷調整了時間。”

    蘇誠皺眉，這就是蘇誠猜想到化學老師作案手段時候，想到的'不過'。沒錯，無法證明是化學老師推了於花，甚至李淑文的弟弟很可能也沒有看見這個動作。邏輯上來說，走廊是直的，李淑文的弟弟露頭看見了兩人，不會再一直露頭，而是縮頭偷聽。能說服法官嗎？有些難度，不，是不太可能。警察有義務提供證據證明化學老師推了於花，但是警察沒有辦法提供這方面證據。

    蘇誠喜歡偵探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此，偵探尋找真相就足夠了，而警察需要證實真相。諸如柯南中一些案件，只要罪犯抵賴，或者不被套話，或者即使被套話也可以否認，而不是配合作者思考，那些案件是無法定罪的。有些案件在沒有證據情況下，只能使用釣魚手段，但能策劃完美謀殺的兇手會中這種小兒科的詭計嗎？

    左羅道：“你是一位老師，而且可以說桃李滿天下，德才 備……難道你的思想就如同普通人一樣嗎？”

    蘇誠反駁：“這點我不支持，我可以拼盡全力將你定罪，但是我不會用高標準道德去約束和壓迫你。你殺沒殺人，我們心中清楚，但是這案件我們只能做到這一步，我們盡力了，我自認為我對得起我拿的工錢。不過，過失致人死亡，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三到七年。你有沒有想過，三到七年時間，你本可以培養不少英才。”

    化學老師回答：“我從來沒想到過於花會死亡，所以我也沒想那麼多。”

    蘇誠笑了，伸大拇指：“你牛，厲害，佩服。”

    左羅看蘇誠，蘇誠搖頭，沒招了，左羅想了好一會，揮手：“帶他下去吧。”

    門關上，審訊室就蘇誠和左羅兩人，蘇誠問：“你有什麼招？”

    左羅道：“其實我們不能否認老師沒有殺於花的可能……什麼招，搜查吧，看能不能找點蛛絲馬跡，實在不行，只能送檢結案。”

    “不是搜查過了嗎？”

    “上次是尋找東西，這次我們尋找下情感。”

    ……

    重新搜查，這次不找物證，找情感，情感就要先看照片。

    化學老師喜歡實物照片，照片非常多，影集就有四十本，大約有四千張照片。

    七組就在化學老師家裡看起了照片，蘇誠最討厭這種繁瑣的工作，向化學老師的妻子要了包紅茶，自己泡上了，渾然不管人家並不歡迎自己。化學老師有一對龍鳳胎兒女，兒子很強，是國外著名大學的博士生，目前在全球五十強企業任職工程師，女兒很普通，大學畢業後嫁給老師一位調皮的學生，小康水平，生活無憂。

    化學老師本是重點高中化學老師，教學水平非常高，三十多歲就被國際高中高薪挖過來，這些相冊有不少重點高中和同學們的合影。

    宋凱道：“奇怪的是重點高中的學生都沒有再和老師合影，反倒是很多國際高中的畢業生和老師合影。”

    蘇誠順手拿本相冊，半躺在沙發看，道：“重點高中要的是成績，教的是考試會考的內容。國際高中是因材施教，教的是人才。而且國際高中有尖子分類，小團體更有歸屬感，能被列為尖子的，多數在畢業後在相關領域都有一定的能力。重點高中畢業生畢業後就是大學，大學選專業，即使有選到化學專業的，對他們更重要是導師，而不是高中老師。”

    左羅靜靜的翻著相冊，可以從相冊中讀出老師的自豪，護犢子性格。但是並不全是優點，老師對化學尖子如同自己孩子一般，但是對普通學生是很敷衍的，他認為普通學生不可能在化學領域取得成就，他們需要只是成績而已。

    左羅眼角一挑，看見蘇誠將什麼東西放進口袋，再注意，蘇誠若無其事的翻看著相冊，但是精神集中了起來，認真看完一本相冊，再挑選了一本相冊，似乎在尋找東西。左羅默不作聲，半個多小時下來他都默默觀察，發現蘇誠在翻找了第四本相冊後看看相冊日期，悠然的又喝起了茶。

官不聊生

第三百五十七章 停車坐愛沒得手

    蘇誠站起來伸懶腰：“累啊，你們先看吧，盡盡人事，寫一份情感報告給法官，算是為公訴人爭取一勝算，我要回家休息了。”

    左羅站起來，拿出車鑰匙攔住蘇誠：“聽說你會開車了。”

    “別呀，會開不等於要開。”蘇誠忙將車鑰匙推還給左羅。

    “隨便你。”左羅回到了自己位置。

    蘇誠離開，左羅撥打蘇誠手機：“回來一下……我筆記本電腦放在小區門口電腦修理，你幫我帶回去，我下班已經關門了。“

    打電話時候，左羅右手靈活拿出方凌口袋手機，從自己口袋拿出一張照片，拍照，將手機還給方凌，自己將照片放回口袋。

    白雪，方凌和宋凱都看見了，蘇誠回來，左羅把單子遞給蘇誠時候，悄悄將照片放回蘇誠的口袋。三人默不作聲，蘇誠也不注意到，不耐煩的離開。

    左羅到窗戶邊，看蘇誠上了一輛出租車，拿出手機看蘇誠位置，好一會後道：“方凌，打電話讓光頭帶人過來看照片，寫報告，我們收隊。”

    ……

    這是一張化學老師和一位三十歲左右西裝男子的合影，背景是國際高中停車場，男子很特意的將自己的座駕標誌露出來，以表示自己的成功。這些都不是重，重是照片中出現一個不太和諧的人物。

    在照片的右側上方，有一位女子從後座下來，恰巧被拍攝了進去，這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吊死鬼的下屬，被槍殺滅口的林卿。林卿是可以肯定和警局內鬼有直接聯繫的重要證人，其雖然沒有和警方配合的態度，仍舊是被滅口了。

    宋凱操作電腦：“汽車開頭是ag，一共六個字，ag後面是三個數字加尾數字母，但是只拍了一半，ag5xxx，或者是agxxx……這是蝦頭牌高檔汽車，一輛最少三百萬，黑色……”

    “多少輛符合這個特徵？”

    “本市有三百七十輛這款蝦頭牌汽車，黑色的三百一十輛，商務高檔轎車多數都選黑色。ag開頭的一共有二十七輛。”

    “這麼多？”

    “a市目前是單字母開頭配數字，結尾可能是數字也可能是字母的六位車牌。a是地區編號，是肯定的。g的機率本應該是二十六分之一，但是因為公務車、特種車、臨時牌照、公交車等為am到az，其餘為民用字母。其實g的機率只有十三分之一，二十七輛是正常的。一共有八輛車為ag或者ag5……”

    左羅手指在屏幕一指：“許璇母親許晴。”

    宋凱頭：“是，她名下有一輛ag這款蝦頭牌汽車。”

    “難怪那小子一看就藏照片。”左羅看 車輛信息：“這有一輛是歐陽長風的……”

    歐陽長風是馬局老上司，兩人可以說肝膽相照……難道馬局真是內奸？因為歐陽長風是吊死鬼，所以馬局願意做內鬼？

    左羅撥打電話：“陸任一，你最好馬上來七組一趟。”

    掛了電話，左羅道：“你們記住，這件事任何人不許向外說半個字。”

    “是。”白雪，宋凱和方凌同聲回答。

    ……

    汽車在郊區行駛，開上一條支路，渺無人煙，蘇誠靠邊停車，笑瞇瞇對許璇道：“怎麼樣，我車技不錯吧。”

    許璇警惕單手抓了自己西裝：“你想幹什麼？你不要亂來，我不一定會答應的……”

    蘇誠一聽，右手伸過去扶住許璇的後腦，兩人接吻，蘇誠左手不老實的遊走，許璇沒有太大反對，但是在蘇誠解開內穿襯衫的第二個釦子時候，許璇停止接吻，看蘇誠搖頭：“不行。”

    “為什麼？”蘇誠手伸進去捕捉掌握小白兔。

    許璇將蘇誠腦袋放在自己胸口：“我還沒準備好。”

    “這東西不需要準備。”面對言行不一，抵抗力低下的許璇，蘇誠繼續進攻，咬著許璇胸膛……手抽出來，拉起許璇皮帶扣。

    許璇手從蘇誠後背伸入，輕輕喘息：“不行……不行……”

    然後襯衫釦子被解開了，蘇誠單手伸到許璇後背，熟練解開文胸……

    就當一切朝美好的方向發展時候，有人敲車門。

    兩人抬頭一看，一名制服女警招手：“下來。”

    許璇忙慌亂整理衣服，這小子下手真快，皮帶鬆了，褲子鈕扣開了，文胸下了……

    蘇誠深吸口氣，打開車門下車，不等女警開口，大怒：“把你證件拿出來。”

    “你還有理了，要做事自己開房間去，公路上做愛妨礙風化罪。”女警：“身份證，駕照……”

    蘇誠拿出id牌：“我們正在臥底破案。”

    “啊？”女警一愣，看出副駕駛位的許璇，許璇紅著臉，很配合將id牌掛上。女警立刻立正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許璇下車道：“沒事，你也是職責所在。”這謊話說的……死蘇誠，不會找個更安靜地方……恩？自己好像不應該那麼想，心中還回味了一下剛才那讓理智死亡的刺激感。

    女警連連頭：“報告，我叫王曉玲，隸屬郊區派出所……”

    許璇問：“你一個女生，怎麼派你來這幾乎沒有人煙的支路巡邏？”

    王曉玲愣了片刻，無奈回答：“我是被發派的。”

    “什麼原因？”

    王曉玲回答：“我本來是刑警隊，利劍行動我被我派駐駐郊區派出所，利劍行動我和一名派出所同事抓捕了一名嫌疑人，一位小姑娘，我看她弱不禁風就將手銬戴前面，也沒有搜身讓她蹲在一邊，沒想到她把我同事刺成重傷，我老大火了，讓我去派出所頂受傷同事兩年班。”

    許璇正色道：“亂來，女騎警不允許單獨進行轄區公路巡邏，你老大叫什麼名字？”

    王曉玲忙道：“沒關係的，我自己願意的，而且我還是警校的散打亞軍。”

    “違規就是違規，你回去和老大說一聲。我叫許璇，z1。”

    蘇誠道：“對，寧可被開除，也不能違規。”

    許璇看蘇誠，對王曉玲道 ：“好吧，我和派出所所長打個招呼，不能單獨派你出來巡邏。”

    “謝謝領導。”王曉玲道：“不過……”

    許璇道：“沒不過，規矩是規矩，你先去忙吧。”

    “恩。”王曉玲發動摩托車，朝前面而去。

    周圍又是一片靜悄悄，蘇誠看許璇回副駕駛位，色迷迷的鑽了回去，但是準備動手動腳時候，被許璇拒絕：“四多了，回去吧。”

    “不高興。 ”蘇誠見許璇態度堅定，也沒有再亂來，但是也沒有發動車輛，而是拿出了照片遞給許璇。

    許璇看照片，很快注意到林卿，然後看見林卿朝汽車擺手，再見的意思。而這輛汽車……

    許璇驚訝問：“哪來的？”

    “於花案嫌疑人化學老師家順手牽羊。”

    許璇看牌照：“這輛車好像是我媽的……我媽怎麼會認識林卿？……”許璇恍然大悟看蘇誠，蘇誠把自己拉到荒郊野嶺主要不是為了幹那事，只不過自己態度不堅定，蘇誠決定先幹那事。照片才是蘇誠開車到這裡的正事。

    許璇拿照片，沉思良久：“我得給內務局打電話。”

    蘇誠：“你腦子進水，說不準真是你媽。”

    許璇搖頭：“我媽怎麼可能是警察內鬼。”

    蘇誠道：“你媽當然沒資格成為內鬼，但是你有啊。你媽是不是和林卿認識？不知道，問你媽，不管她認識不認識林卿，都會否認。而且現在有一個對你最不利的事情。”

    “什麼事？”

    “你媽的全球能源遇見麻煩緩了過來，第一個原因，全球能源得到了華氏集團的投資入股。第二，某國險些爆發內戰，讓全球能源得到了喘息時間。否則，你媽現在已經破產不說，而且早站在被告席上了。根據一些線索和消息，我認為有人插手了此事，他們讓某國菌方大佬翻臉，等全球能源危機度過後，又立刻坐到了談判席上。”

    許璇道：“哦，這事情不是我媽幹的，是華太太辦的。我媽說，華太太告訴她，不用著急，近期會有 好消息。不過兩天，某國就瀕臨內戰。”

    蘇誠驚訝問：“華太太？”

    許璇道：“我媽說華太太是個精明生意人，依靠這次投資她轉手就賺了上百億。如果華太太只是投資，沒有利好消息，即使全球能源能渡過危機，恐怕也不會剩下什麼。我媽說，不管怎樣，這次還是非常感謝華太太。”

    “華太太有這個能量？”蘇誠回憶華太太和華氏集團，就是一個跨國和政客有聯繫的一個集團。政客也能做到，但是暴露風險性很高，而且用政治手段或者間諜人員派遣來完成這任務，需要相當時間，不可能兩天就奏效。這件事一定有黑能量，普通犯罪集團，即使是塘鵝估計也沒有這麼大能量，蘇誠推斷是鬼團所為。

    蘇誠思考中，許璇悄悄拿出手槍頂住蘇誠的頭部：“對不起，你知道的太多了，我就是吊死鬼的內奸。”

    蘇誠嚇了一跳，萬分驚訝表情：“不可能。”

    “是真的，林卿是我的情侶。”許璇冷冷回答。

    蘇誠難以置信，給了自己一巴掌，瞪大眼睛看許璇：“次奧，不可能，老子不可能偏這麼多……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我不信。”

    許璇收了手槍，親吻下蘇誠臉頰，在蘇誠耳邊說：“我很感動，謝謝。”

    蘇誠還沒回神：“那你……”

    許璇道：“我突然想試試你在這件事上有沒有立場，我當然不可能是內鬼。”

    “真的？”

    “真的。”

    “嚇死我了。”蘇誠鬆口氣：“我就說我不可能那麼笨。”

    許璇一頭黑線：“嚇死你是因為你的智商下降，不是因為手槍？”

    蘇誠想了一會：“親耐的，就算你是內鬼，你也不會殺我，因為你了解我，我不可能為了維護公義而出賣你，並且我知道你真的愛我。”

    許璇聽到這，忍不住和蘇誠唇吻一下。許璇看照片：“你覺得會是我媽嗎？”

    “從照片分析，這張照片是真的，不會是有人栽贓。第一可能，有人借你媽的車。第二個可能，你媽確實認識林卿。第三個可能，不是你媽的車。我本來有第四個可能，那就是你媽認識吊死鬼，但是你提起華太太，我認為這個嫌疑就應該送給華太太。 ”

    蘇誠再道：“第一、第二個可能沒有意義……恩，不對……美女，你現在馬上聯繫內務局，大義滅親的態度。”

    “幹嘛？”許璇納悶，前面不讓我聯繫，現在讓我聯繫。

    蘇誠道：“我們要利用這照片追查吊死鬼的話，就必須開誠佈公。你可以說實話，我偷了東西給你看，你指責了我的行為。”

    “我怎麼感覺自己越來越壞。 ”許璇還是拿起電話：“陸任一，在哪……你在z部門等我，有事。”掛電話。許璇道：“下車，換位置。”

    “為什麼要下車，我爬過去就可以了。”蘇誠撲在許璇身上，努力朝副駕駛位挪動，許璇忍笑，也不理會蘇誠的鹹豬手，讓蘇誠吃夠豆腐後才轉到駕駛位。

    許璇感覺不太好，發動汽車看蘇誠：“你現在心裡想什麼，說實話，馬上。”

    “恩……通過我的推斷，我認為我們很快就可以滾床單。”

    “想得美。”許璇怒，就知道當自己反抗力度越來越弱，蘇誠就能推測出距離滾床單時間越來越近。許璇看了蘇誠一眼，開車，道：“你知道一個定律嗎？得到的難易度和新鮮消失程度成正比。”

    蘇誠嘆氣：“你都這一把年紀了，就不要操心新鮮… …”

    許璇停車。

    蘇誠立刻道：“你只要操心你對我的新鮮度能保持多久？”

    “多久？”許璇看前方冷冷問。

    “十年八年是起步，三五十年一結算。”

    “你都這一把年紀了……是什麼意思？”

    “成正比，你潔身自好這麼久，可挖掘的新鮮度也會伴隨提升。 ”

    許璇還算滿意，開車，道：“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女生會喜歡壞男生。原因就是她們喜歡聽甜言蜜語，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喜歡聽。最後一個問題，你有過幾個女朋友？”

    蘇誠回答：“沒正經談戀愛過……不許問我和幾個女孩上床。”

    許璇冷聲問：“你和你個女孩上過床？”

    “一個都沒有，我還是處。”

    許璇噗哧笑了：“我最佩服你能連自己都能騙。”

官不聊生

第三百五十八章 尾巴

    蘇誠看差不多，開始轉移話題：“我對吊死鬼一直有個假想，我認為是警方錯誤的判斷了吊死鬼的身份。”

    許璇成功被轉移話題：“怎麼說？”

    “在警察看來，吊死鬼應該是一個從事犯罪，和國際犯罪團伙聯繫密切，犯罪頭目這樣一個人。和塘鵝有些接近。但我梳理之後，我認為吊死鬼不是罪犯，從廣義來說不是罪犯。這就是吊死鬼和普通罪犯，犯罪團伙是沒有聯繫的原因，正因為如此，毛小蘭的u盤才會落到我們手上，吊死鬼沒有利用u盤資料打造自己犯罪帝國。”

    蘇誠道：“很多影視作品中有這樣一夥人或者一個人，他們認為自己是正義的，用非法手段來維持這種正義。比如俠盜羅賓漢，他偷富人東西，轉而幫助窮人。這些人有個共同點，他們有理想，有抱負，想改變社會或者想成為能改變社會現狀的人。吊死鬼應該是這樣的人，可以說他提供 警方線索，幫助警方展開利劍行動，導致a市治安度突然提高。但是他也有自己的黑暗面，他有自己的團隊，專業人士，如同春秋養食客那樣，我認為他利用團隊為他謀取了利益。”

    蘇誠道：“也許吊死鬼不是一個人，而是a市的幾個人，不，是一個人，不好說……從這點分析來看，我認為吊死鬼應該是權貴，成功的商人，聲譽很高的市政府成員，富有盛名的法律專家，社會科學家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吊死鬼在警局的內奸，就有可能不用做很多壞事。只要不涉及到吊死鬼的核心內容，內鬼都視而不見。”

    許璇消化了一會，道：“你這個想法很大膽。”

    蘇誠道：“按照這個想法，我有理由懷疑華太太和吊死鬼是有關係的。 ”

    許璇慢慢點頭，靜靜開了一會車：“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本來想繼續隱瞞，但是我很感動你對我的信任，我應該告訴 你。”

    蘇誠舉手指：“我猜猜……你有能隱瞞我的事，不，你有自信能隱瞞我的事……民政局吧……我的親生父母吧……”

    許璇不可思議看蘇誠：“你妖孽吧？”

    蘇誠道：“我如果不夠妖孽，怎麼有資格親吻你？”

    許璇心中甜蜜蜜，道：“那……”

    “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見他們，同時，你也不要告訴左羅我知道，我喜歡看他自以為很聰明的樣子，哈哈。”

    “你也喜歡看我自以為很聰明樣子，對嗎？”

    “我喜歡你所有的樣子。”

    ……

    陸任一就恨自己沒有一雙慧眼，幾年前在基層上班，案件通常很簡單。公務員財產申報，內務局核實調查，對子女在國外的公務員進行重點調查，絕大多數是錢造成的，陸任一如魚得水。但怎麼負責z部門後，自己總感覺被人牽著鼻子走呢？自己甚至連個結論都不敢說出來。

    你看，本來已經定下蘇誠和許璇是狗男女，但是許璇回馬槍，將蘇誠舉報了……你們就不能有堅定的立場嗎？你們沒有清晰的立場，我根本拿不准，陸任一頭痛萬分。但即使這樣，還是召開了幾人會議。

    方凌匯報：“有嫌疑一共八輛黑色蝦頭牌汽車，宋凱進行了內飾色調對比，排除掉米黃色四輛。剩餘四輛車中，有一輛是七年前的車，出過車禍，後示寬燈按照自己喜歡加裝的，可以排除。剩餘三輛分別隸屬，全球能源前董事長，現董事成員之一，也就是許璇的母親許晴。歐陽集團董事長兼總裁，歐陽長風。何氏科技集團總裁……”

    宋凱一邊開會一邊玩電腦，道：“何氏集團這一輛可以排除，何氏科技集團總裁喜歡車，他有七輛車，便衣已經找他們司機側面了解過情況，他不喜歡蝦頭汽車運動顛簸感，他的蝦頭汽車甚至連胎毛都沒有完全磨掉，從未更換過輪胎。”

    蘇誠：“幾百萬的車就扔在那里長毛？ ”

    宋凱道：“假如你有五輛上千萬的豪車，幾百萬的車就應該長毛。”

    有道理，蘇誠道：“好吧，現在林卿要麼是乘坐歐陽長風的車，要麼是乘坐許 的車。不過有個難題，我丈母娘……哎呦……”

    許璇道：“好好說話。”

    大家對打情罵俏視而不見，許璇是被動的，蘇誠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蘇誠對許璇一笑點頭，道：“這輛車雖然是許晴的名下，但是是董事用車，全球能源董事本地只有兩人，外地多人，還有多名國外股東。這輛車就是專門從機場接送董事的車。許晴本人有司機，但非公務喜歡自己開車，她常用是蝦尾牌汽車，一百多萬，在我們看算是豪車。”

    陸任一看左羅有點心不在焉，問： “左隊，你不說點什麼？”

    左羅收回游離的目光，道：“你們先說吧。”

    蘇誠道：“左大隊長走神，是因為……方凌。”打不會響的響指。

    方凌道：“根據我們查詢海關資料，歐陽長風幾次去歐洲，日本的時間，林卿都在歐洲或者日本。更巧合的是，歐陽長風和林卿有兩次同機經歷，並且都是頭等艙。要突破這一點，我們看照片可以發現，林卿是朝後座的人招手再見，那代表有司機，歐陽長風的司機有兩人，大王和小王，是一對父子，大王是歐陽長風的家庭司機，小王是歐陽長風的公司司機。小王開的就是這輛蝦頭牌汽車。”

    陸任一問：“只要通過小王了解，就知道真相了？”

    方凌點頭，道：“但是我不認為小王會和我們說實話。老王是歐陽長風在菌隊時候的排長，查詢菌隊資料發現，老王曾經因為救過包括歐陽長風在內的三名戰士，被評為一等功。老王轉業後進入國企，下崗生活艱難，歐陽長風主動伸出橄欖枝。作為一名司機，老王的月薪是五萬元，自己主動要求降薪到一萬。小 ……”

    方凌沒說下去，這就恩情，你救我，我幫你，這種感情不是和他們討論法律能解開的。七組自然有他的能力，方凌也不是花架子，她的走訪很有效，抓住重點，又不打草驚蛇。

    左羅終於開口：“直接問歐陽長風，他如果不認，心中有鬼。”

    蘇誠道：“你秀逗了，要證明歐陽長風認識不認識林卿，有其他辦法。你直接問人家就是打草驚蛇。我說下我個人主觀看法，歐陽長風的性格我側面了解過，我不認為他是吊死鬼。上次會議我說了對吊死鬼的假設，不是犯罪團伙，而是一個或者多名精英組建團伙的名稱。我現在懷疑華太太，歐陽長風，這兩位a市富豪和吊死鬼有關係。”

    陸任一道：“你意思是，林卿不是和四位內鬼嫌疑人有關係，她回來的原因，是和歐陽長風有關係？”

    蘇誠想了好一會：“不知道，四嫌疑人當時一宣布，踩到了吊死鬼的痛腳。假設汽車屬於歐陽長風，專車送林卿到國際高中，這似乎表明兩點，一，歐陽長風不認為林卿會暴露。二，歐陽長風因為林卿喪失了警惕。我認為歐陽長風和林卿是情侶關係的可能 性非常非常高。”

    陸任一道：“如果你是對的，那林卿和內鬼就沒關係了。”

    蘇誠頭疼：“好像是這樣，我懷疑過之前推斷林卿認識內鬼，因為殺心太重，不等林卿表明態度，就用自殺式手段殺死了林卿，甚至不惜暴露一名優秀的奸細。但現在來看，事實在打我的臉……我難以接受，但是我不得不接受事實，歐陽長風和林卿是情侶。反過來，可以解釋為什麼歐陽長風膽子比我們想的要大，因為他不認為林卿會暴露。歐陽長風膽子為什麼又不夠大呢？因為歐陽長風在退伍士兵中有很高威望，歐陽長風的原配被大家尊稱嫂子。歐陽長風這性格的人是不會砸自己招牌的。可以這麼說，歐陽長風偷摸和林卿接觸，沒有吊死鬼的因素存在，純粹是偷情。”

    左羅道：“吊死鬼萬萬沒想到我們捕捉到了林卿……我要聲明一句，馬局雖然非常尊重老上司歐陽長風，是絕對不會為了這份尊重而成為警局內鬼。”

    蘇誠點頭：“我同意，馬局對歐陽長風的尊重是基於歐陽長風的為人，內鬼案件似乎柳暗花明又一村，事實快浮出水面。但是總感覺朦朦朧朧的……另外說一句，就算我們證實歐陽長風和林卿是情侶，對案件有多大幫助？因為他們認識，所以我們可以抓歐陽長風？”

    陸任一本是個有決斷的人，但是這水深的拿不住主意，只能虛心請教：“幾位，現在事情有了，你們有什麼建議嗎？”

    蘇誠靠近陸任一：“我發現最近工資不夠花，加點唄。”

    陸任一微笑回答：“加不了。”

    “一句話的事。”

    陸任一保持微笑：“你tm的現在拿的薪水，是緝毒臥底五倍，我實在沒臉再給你加了。”

    蘇誠打個嗝靠了回去：“小陸啊，有些建議說了是有黑鍋的，沒錢誰給你背鍋，你當我是左羅？我現在經濟是真有些問題。”戀愛 ，吃好的，西餐神馬的去一趟就是大幾百，送個禮物，帶捆鮮花，戀愛可是高消費。

    許璇不耐煩道：“閉嘴，我養你，說。”

    “吃軟飯？”蘇誠尋思：“也是可以的。”

    許璇哭笑不得：“你正經點。”

    蘇誠道：“好，正經。案件到了現在，我們雖然不知道地主什麼牌，但是我們手上現在抓了一副炸彈。歐陽長風的身份地位必然不會是小嘍囉，知道的東西肯定不少，特別是歐陽長風這種性格的人，團伙都不好將他滅口，因為他有豪俠之氣，誰對他捅刀子，肯定大家都不信任他。回到斗地主，現在，對家拿了一對k，我們全手是對子，很難受，但是我們有炸彈，於是，我們就一個三，一個三，一個四，一四的扔，你拆嗎？你拆我就炸，然後對死你。”

    左羅看許璇：“你們最近約會在斗地主？”

    “恩……”許璇不想回答這問題，不是斗地主，而是兩人跑得快，類似斗地主，誰先出完牌誰贏。但是目的不是玩牌，是吃豆腐，許璇很不服氣自己十局輸十局，蘇誠就提條件了，再贏就怎樣怎樣。許璇本來就不太抗拒一定限度的親熱……

    陸任一道：“簡單說。”

    左羅已經聽明白了，道：“他意思是公開調查歐陽長風，一，讓吊死鬼摸不到我們底。二，吊死鬼的反應我們都看著。三，假設歐陽長風真和吊死鬼有關係，那他的生意很可能有技術上的非法污點，我們說不准可以調查到這點。”

    蘇誠道：“雙管齊下，把華太太一起拉上。”

    “用什麼名頭？”

    蘇誠道：“稅務局查賬。”

    查稅是美國警察的殺手鐧，小到小偷小摸，大到毒梟黑幫，查稅一出，無人爭鋒。很有意思一點，美國法律有一條規定，非法收入也要申報稅務。有個老大很會玩法律，一直拿他沒辦法，然後i出馬立刻將他拿下，因為他享受的生活水準和他報稅不符合，也就是逃稅。更有意思是，一些罪犯覺得自己很快要落網了，他們立刻會去申報非法收入，在審判中就少了逃稅這條罪名。美國解釋為：稅法是對人們淨收入進行收稅，而不是懲罰他們非法行為。

    i權限非常大，他能查詢你的所有財產，包括海外財產。諸如三十年代某教父被稱呼為犯罪之王，警察拿他沒辦法，i就查到他有一家賭場偷稅，然後順藤摸瓜，最終教父被判了5萬年徒刑。據說後來多數美國黑幫都老實的交稅。在美帝，販毒是非暴力為輕罪，而逃稅是重罪。

    蘇誠道：“i有一個權限，只要懷疑你偷稅逃稅，就可以凍結你所有資產進行全面盤查。我們當然不是學美帝那麼扯淡，我翻看了法律書，假設華氏集團旗下某公司出現逃稅或者偷稅行為，經警有權凍結集團財務，進行全面清查。”

    “是，是有這權利，但是通常來說是不會這麼查，這是對企業的巨大傷害，沒有過硬的說明證據，法官一般不會同意。”白雪回答。

官不聊生

第三百五十九章 順藤摸瓜

    蘇誠：“我們不凍結，我們就查賬目，然後尋找我們認為利潤很大的商業交易，在如今這麼激烈的商業競爭中，一個集團能極少代價賺到大量金錢，那說明就有問題。吊死鬼自認為自己不是罪犯，他認為自己是精英。但是我相信，在一些關鍵商業交易上一定會技術非法手段。比如華氏集團和某集團競爭市場，雙方本是平分秋色，突然，某集團慫了，華氏集團以極低報價拿到市場。另外我們在查時候，要保持神秘的態度，高深莫測的態度，不向外界，包括同行，上級在內提起吊死鬼。我就不信，吊死鬼有魄力將華氏集團和歐陽集團都銷毀。”

    陸任一道：“首先我們要抓到一證據。”

    “如果沒良知的話，歐陽集團有現成的把柄。”蘇誠道：“歐陽長風租了一條美食街，退伍士兵可以免三年租金，而三年後低假續約開店，政府為表示支持也相應的免掉三 稅金，後五年稅金減半。但是歐陽長風是好人，其他人未必都是好人，有那麼幾個人，利用親戚朋友退伍身份，租借店面開店。歐陽長風受到損失，他無所謂，但是因為歐陽長風監管問題，政府稅收受到了損失，這就可以查，歐陽長風是不是利用政府補助漏洞偷稅盈利？”

    白雪弱弱補充：“利用對企業的優惠政策的空檔或空子而逃過交稅的大的稅率差和金額，稱之位逃稅，偷稅指的是隱瞞自己收入。”

    蘇誠頭：“歐陽長風利用政府給予的免稅政策，沒有管理租借店面的實際人，這給稅收造成重大損失。進而懷疑歐陽長風子公司，集團下屬公司有類似的逃稅行為，對財務進行全面清查。”

    白雪道：“大集團很注重大額報稅，對於枝末細節很少在意。歐陽集團有物流業務，就是我們俗稱的快遞小哥，事實上這些快遞小哥沒有五險一金，多數沒有勞動契 約。另外常見的，一些公司給員工報保險，員工不入保險的，公司給予一部分的補償。因為你交保險，公司也要幫你交……要找類似的擦邊球有很多。我建議沒必要從士兵一條街下手。”

    蘇誠對白雪刮目相看：“厲害，管理型人才。”

    白雪臉紅低頭不說話。

    “誇你呢。”

    白雪蚊子般聲音：“謝謝。”

    陸任一拍板：“那構陷的罪名就由白雪你來找，我請我老大和稅務經警部門的人員碰個頭。這事情以他們為主，我們還是在暗處比較好。”

    蘇誠舉大拇指：“猥瑣乃安全之根本。”

    ……

    這是警方第二次針對鬼團出招，第一次，是鬼團主動招惹，小看了蘇誠，不了解蘇誠底細，被反殺，留下林卿線索。為彌補這個過失，雖然殺人滅口，但是雁過留聲，始終吊了一條尾巴。這次就是利用這跳尾巴二次出招。

    這是不能說的，看不見的戰爭，

    經警和稅務部門抓住小漏洞，對華氏集團和歐陽集團進行全部賬目清查，市政府本著保護本地企業的精神和司法部門溝通，卻告知不能溝通，因為這是內務局開的單子。

    在全面查賬第二天，就發現了歐陽集團的尾巴，歐陽集團旗下有風投公司，a大有一位教授帶領自己的研究生團隊研究無線充電距離有了巨大突破，按照規定，a大對發明和發現佔有0%的權益，剩餘80%屬於教授團隊，教授團隊聘請了專業團隊進行產品展示，國內外有多家風投公司蓄勢待發。

    目前無線充電已經面世有一些時間，但是距離要求比較近，可充的電器比較局限。這個團隊的突破可以讓家庭出現一個能量中心，給各種家電持續供電，並且電器不需要電源線。

    教授團隊要大量的研究資金，這就需要出售自己還未成功的研究專利權，所謂的風投公司就是風險投資公司，a大和教授團隊招牌是非常可信的。在激烈的競爭中，教授團隊表示更願意接納本地企業的風投，優勝劣汰之下，只剩餘歐陽集團和高海科技集團兩家大財團候選者。

    教授團隊底價是0億出售51%的專利權，他們保證將0億全部用於研究，如果經費不足，風投方要按照情況追加投資，不超過第一次投資的50%。

    什麼叫專利，很多人不知道在公眾場合唱生日快樂歌，就是黑皮死爹那首歌曲是犯法的，因為這首歌是有專利權的，目前專利權屬於華納，要到00年版權才會過期，不是開玩笑，華納依靠這個版權，每年有兩百萬美元的收入。不過放心的唱，他沒膽告你。

    兩家集團同意第二次追及投資不超過50%這一項。其他也沒有問題，研究是教授團隊的事，經營是風投公司的事。關鍵就是第一次投資的開價。最終高海科技集團以超過歐陽集團八億的報價，以4億報價成功拿到了投資權。

    但在五天后的正式協議簽署時，高海科技集團董事長高海一力撕毀了初步協議，繳納三百萬違約金，拒絕了這次投資。事後，高海科技集團董事經過投票，取消了高海董事長兼總裁身份，並且派出團隊和教授團隊聯繫，願意提高投資重啟談判。

    但是在毀約期間，歐陽集團的風投公司以0億報價和教授團隊簽署了正式協議，經過一年多的研究，已經完成了.4米對筆記本電腦無線充電研究，完成了米對某混動汽車的無線充電研究。風投公司用這項研究成果，已經賺取了大量的投資基金。作為風投公司，他們可以出售他們掌握的51%的股權，教授團隊賣給他們是0億，但是他們可以標價00億進行出售。只要研究有突破，價值隨時可能翻倍，翻十倍，乃至百倍千倍。

    高海科技集團對失去這次重大商機非常惱火和懊悔，高海本人向董事會道歉，說自己做出錯誤的決定，同時將自己集團股份低價出讓給董事會的成員，退出了高海科技集團。

    ……

    “高海是一個非常精明的商人，雖然是科技集團，但是他們更擅長對科技進行投資，而不是研發。最著名就是網絡閱讀，高海集團在網絡還未普及情況下，已經發現了商機，組建網文公司，壟斷市場多年，一直到網文火爆到**時候，各大商家為了這塊肥肉開始殘酷競爭，高海就把網文集團高價賣出，賺的盆滿缽盈。”經警負責人道：“我一看這筆生意和相關的會議記錄，以我的經驗就感覺不對勁。高海在之前報價內部會議上說，寧可多砸十億，二十億，五十億，也要把無線充電研究51%的股權拿到手。五年之後，最低翻五倍。”

    負責人道：“高海還帶風投團隊去了國外接觸和了解無線充電在生活中的使用，無線充電在國內還沒有應用，甚至沒有商家有興趣。在國外，奧迪，奔馳，寶馬bba還有大量的汽車生產商已經開始研究這項技術，他們研究的 向是讓自己汽車能充電，教授團隊研究方向是增大充電距離。最有力的應用是014年，韓國鋪設了1公里的無線充電路段，電動和混動汽車可以邊開車邊充電。”

    左羅道：“我們和國內商家一樣，對這些沒興趣。按照你意思說，高海本人對這專利權是有必得之心？”

    負責人頭：“從會議記錄，財務轉賬調集，資金評估等方面看，高海有不拿下項目誓不為人的壯烈。他們還做了二次預算，如果第一報價低於其他風投公司，第二次報價將直接加到45億。”

    左羅看蘇誠：“這是一個好大的矛盾。”

    蘇誠問：“高海現在人在哪？”

    宋凱回答：“全家在美國西雅圖，高海現在是一位華商基金管理投資顧問。調查其賬戶情況，高海純粹是興趣幫助華商，高海的銀行賬戶足夠他子孫吃喝玩樂好幾代。”

    不好，這樣不好，高海連理想都不要，肯定是有事情，絕對不會 了正義或者出口氣，而成為證人。

    左羅道：“高海肯定是受到了外力壓力，就一位成功的商業人氏來說，金錢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什麼外力會讓他放棄這筆生意，乃至放棄自己白手起家組建的集團公司？”

    方凌邊思考變道：“女人肯定不會，拍攝婚外情證據拿不下高海。一個可能是高海有把柄被人抓住，迫不得已只能委曲求全。一個可能是高海人身安全受到威脅……”

    蘇誠道：“我不同意人身威脅，從我們對手素質來看，不至於威脅高海和其家人生命安全。一位成功的出名商人，他被威脅，第一件事首先是報警，尋求警方的幫助，他被要挾，絕對夠資格出動z部門。高海有四個孩子，一個老婆，要要挾，得先乾掉其中一個，否則高海憑什麼就被人威脅就放棄？而且高海有錢，可以僱傭很貴的保鏢。就算一時被要挾，不敢報警，事後為什麼要低價出售自己的所有股權？為什麼事 後不報警？不向董事們說明情況。高海這種事業型男人，他應該把自己集團公司看的比自己命還重，因為這是成就，一個男人的成就。”

    蘇誠道：“這個案件有兩個突破口，第一個突破口，是尋找高海之前幹過的壞事，把柄。難度很高，因為我們對手肯定收集全面的信息，不會給我們留下足夠讓高海幫助我們的證據。第二個突破口，需要一些運氣，這邊有個巧合大家看見了，底價0億，歐陽集團就開價0億。我剛剛科研團隊，一名教授，四名研究生的背景資料，我覺得他們是典型的科學研究人員，對金錢的渴望比較超脫，這類人也比較死板，你拿刀恐嚇他，他可能會突然勇敢和你幹，認死理，具體是不是這樣，我不知道。但是我認為比較大可能和愛情有關。”

    蘇誠道：“他們很少談戀愛，會談戀愛的基本不可能有他們這樣的學問。異性對他們的衝擊 ……”

    左羅咳嗽：“蘇誠，注意，不要有任何歧視，這是一本面向大眾的書。”

    蘇誠道：“好吧，異性或者同性的愛情對他們的衝擊力可能會比較大，如果我是壞蛋，我肯定會從感情**上動手，簡單直接……而且……”

    蘇誠沉思著，大家靜靜等待，蘇誠道：“而且如果是感情的話，去年三月的生意，維繫上一年兩年，還可以直觀的了解他們研究的進展。投資者是不能過問研究和插手研究的，對吧？”

    經警負責人頭：“這是協議中最重要的一，投資者只給錢，每一個月或者兩個月，研究團隊給出研究進展報告。”

    蘇誠道：“那簡單了，找教授四研究生中，誰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很出彩的。要快，我估計已經打草驚蛇，我們現在就賭我們對手沒我們快。”

    左羅對負責人道：“你把這案件掠過，重轉移到其他的賬目上。”

    “明白。”經警負責人頭。

    陸任一終於有插嘴機會：“這件事只有你知道。”

    “明白。”

    ……

    嫌疑目標很快鎖定，教授團隊中有一位正在讀博的研究生，是團隊的二把手，其十六歲通過自己試驗，自製了電磁干擾器，能干擾小區變壓器，原因是老舊小區打麻將太吵，他要斷電學習。變壓器如願損壞，附近幾個小區停電6小時，造成了相當嚴重的損失。這位學霸被捕，但法官不予定罪，不過需要學霸承擔民事賠償。父母變賣了房子，算是補上去了。學霸因此出名，得到了a大特別面試機會，成功跳級成為a大學生。

    進入大學後，仍舊出類拔萃，成功成為教授團隊中不可或缺的一員。從性格上來說，學霸幾乎不交際，有時間就看書，上網也看書，多次拒絕美女邀請的約會，原因是自己要看書，沒時間，倒不是不喜歡女人。大三時候戀愛，女方兩個月沒和其約會，大怒之下，撕毀其論文，哭著跑掉，而他是立刻進行論文搶救，而不是搶救女友，結果分手。此事被a大學生傳為美談……

    在一年前，學霸戀愛了，戀愛的對像是普約照明a市公司的主管，普約照明是國際著名電燈品牌，在a市設立有辦事處，用於監督總代理商，比如廣告是否有按照合約履行，比如是否有對客戶進行回訪，比如等等……公司人不多，一名經理，兩名主管和四名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