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寫] 賊警 (全本完)

官不聊生

第三百六十章 團伙

    學霸戀愛對象叫吳清照，一米六五，體重五十公斤，34d，長髮，時尚，交際能力超強，優雅，大方，會吃西餐，懂紅酒，善舞，能唱美聲，熟悉鋼琴小提琴等樂器，擅長衣裝搭配，能說三國語言，通曉古今名著……美麗動人。正面來說，可以說是草根心目中女神級別的人物。內涵，素質，外貌都相當出色。

    發現重點了嗎？……34d！為什麼不是36，36不是才完美嗎？其實吧，36是胸圍，d才是圓周率，36d並不算是亞洲女性身材好的標準。很多女性奇怪，為什麼男性喜歡胸大的女生，簡直廢話，胸小自己有……兩百斤的男士可以擠出b罩杯，還能抖……

    這麼說的意思是，其實其他的都可以排除，只要漂亮，胸大這兩個特徵就足夠了。而事實上學霸就是被吳清照的胸拿下的，他感覺到觸電了，感覺到荷爾蒙和腎上腺素的飆升帶來的快感。以前為什麼沒有呢？以前人家忙的都沒空約會，連牽手都沒空，何況是二壘。

    俗話說的好，一見鍾情其實是見色起意，日舊生情是權衡利弊，白頭到老是習慣使然。學霸和吳清照互相一見鍾情了，不鍾情不行，學霸有心他也沒力，他完全不懂怎麼追女生，所以吳清照也必須對這個經常一周不洗頭，三月不剪髮，穿著20塊一件襯衫，戴深度眼鏡的人一見鍾情。

    學霸的同事問吳清照為什麼會喜歡學霸，吳清照眼神迷離回答，因為他是這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當時你在街上摔在學霸身上時候，能嗅到他散發汗臭味包含的知識味道？愛情果然是那麼的奇妙。

    晚上十一點，蘇誠和白雪走訪了學霸同學老鄉後，就知道吳清照這女人問題非常大。

    ……

    七組進行一天的跟蹤，發現這位吳清照其實並不算非常專業，吳清照公司寫字樓樓上有一位年輕英俊有才華的富二代，不算很富，但是這位富二代很優秀，吳清照故意和他一起在公司隔壁餐廳吃飯，期間兩人還聊天，吳清照發表了對如今男朋友的失望話語，富二代很紳士的安慰了她。

    一位優秀的臥底，絕對不會畫蛇添足。不過誰讓學霸好哄呢。目前社會存在有部分高學歷者的社會情商較低，不是普遍現象，但是確實存在。

    六點下班，吳清照將外賣裝到自己攜帶的便當盒中，當成自己的手藝送到了a大研究所外，學霸和吳清照在研究所外接便當時候，依依我我了十來分鐘，依依不捨親吻告辭。

    七組召開會議對吳清照進行評估，但是出現了蘇誠和左羅的嚴重不同意見。

    蘇誠認為，以吳清照的表現來看，只是一名低級員工，估計就是吊死鬼或者歐陽集團收買的某個妹子，甚至可能是高級職業女性。在某些地方高檔會所活動的職業女性，漂亮性感是基本，本一是起步線，英語是門檻，能聊期貨，能侃豪車，國外風情風俗張口就來……

    但是左羅完全不認同蘇誠的觀點，左羅認為，吳清照表現的非常專業。

    蘇誠反問：“哪裡專業，和富二代那曖昧，就差直接獻身。”

    左羅回答：“就衝著吳清照對富二代的態度，我才覺得吳清照專業。”

    蘇誠看左羅：“腦子是瓦特了，還是牛頓了？”

    左羅很認真道：“吳清照對富二代那態度，轉場後對學霸那態度，完全看不住作偽。而且根據我們走訪，吳清照下班以後，除非公司有活動，否則要麼和學霸一起在吳清照公寓學習或者乾什麼，要麼吳清照就一個人在公寓中。吳清照這樣性格和打扮的人，竟然幾百天如一日的不出去玩，專業不專業？”

    蘇誠反問：“既然她專業，為什麼要對富二代曖昧？”

    左羅道：“這更反應她專業素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哄著一根毫無情趣的木頭，即使愛上別人，也不能有多於動作，這需要很大忍耐力。而且你想想，三百多天一成不變的生活，她只是忍不住和富二代曖昧，並且還有節 力……一個普通人的本性是很難壓抑這麼久，你沒做過長期臥底你不知道，長期臥底結束後，都要放大假，然後進行心理康復，因為他們的本性會被帶偏，多少都會有些影響。如果臥底在臥底期間時刻提醒自己一顆紅心，那他就已經死了。臥底要活著完成任務，必須時刻提醒自己的是，自己是壞蛋，自己是壞蛋，自己是壞蛋，先把自己催眠了，這才是合格的長期臥底。但是臥底深處還有本性，有些事情他們很難看的下去，很難忍的下去，很難做的下去。十年來有多名同事就因為這點被懷疑身份，甚至有數名同事因此殉職。”

    左羅道：“比如拐賣小孩的臥底，看著小孩被罪犯從父母面前搶走，他恨不得就立刻逮捕罪犯，但是不行，他得忍，不僅得忍，還得對罪犯行為誇獎，讚揚，只有表現出滅絕人性的一面了才能得到罪犯的信任，因為你接觸的人 滅絕人性的罪犯。你忍不了？你一個拐賣小孩的看不過別人拐賣小孩？對別人進行道德譴責？”

    左羅最後道：“所以我能肯定，吳清照是一個專業人氏，只不過時間太長，學霸警惕性太低，導致了她警惕性下降。我另外還有一個猜想，吳清照最少和歐陽長風有直接聯繫。她的級別不會比林卿低。”

    方凌道：“歐陽長風的這筆買賣非常划算，兩年，三年，給你一個億，你要做的就是成為某個男人的女朋友。”

    蘇誠終於點頭：“好，這次是我失算，我現在認同你的看法。左羅你認為，吳清照是單獨工作者，還是吊死鬼的團隊成員？如果是單獨工作者，我們最多證實歐陽長風派遣商業間諜謀利，如果是吊死鬼團隊成員，說不准我們會有大收穫。”

    左羅道：“這就要看歐陽長風和吊死鬼的關係，如果兩者是從屬關係，十有八九吳清照是單獨工作者。如果歐 陽長風和吊死鬼是平等或者接近平等的關係，那麼吳清照很可能是吊死鬼團隊中成員。”

    同意，蘇誠打響指：“宋凱，到你了。”

    宋凱道：“老大，作為一名警察我去黑警察系統，算不算犯法？”

    “算，違規辦案就是犯法。”左羅道：“這件事我會和陸任一說，你說結果，鍋我來扛。”

    宋凱道：“吳清照，26歲，近海縣人，出生家境貧寒，因此初中畢業後，成績優異的她只能報考不收學費，簽署勞動合同的技校。幸虧得到一個叫樂學基金的幫助，提供助學金，她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近海縣重點高中。18歲進入a大學，大二前往加拿大留學，申請培訓移民，擁有加拿大綠卡。”

    “23歲回a市，進入華氏集團，成為一名基層主管。25歲應聘普約照明成功，普約照明是加拿大品牌，很歡迎擁有加拿大綠卡的吳清照，半年後吳清照就因為工作出色成為主管。成為主管後她和學霸戀愛至今。”

    宋凱道：“最有意思的你們知道是什麼嗎？林卿在美國出生，a市長大，十八歲去歐洲和日本留學。真實情況是這樣的，林卿的父母在美國打工，要賺錢，無法照顧林卿，林卿就和爺爺奶奶生活。林卿生活算是比較富裕的，但是還不足夠她去歐洲和日本留學。不是指錢，是指資歷，因為林卿去的學校都是好學校，不是野雞大學。推薦林卿進入歐洲名校的不是高中，不是林卿履歷，和吳清照一樣，是樂學基金。”

    蘇誠道：“你知道我們要問樂學基金。”

    宋凱點頭，道：“樂學基金是一個國際非官方慈善機構，總部在多倫多，在巴西，印度，南非等十幾個發展中國家設立有辦事處。他們的主要為發展中國家有天賦的窮學生提供就學的資金。兩個要求，第一個要求，本人有天賦，出色的能力，第二個要求，窮。贊助來源不是民間普通人捐款，而是大亨們的大額捐款，由於精英培養方向，目前受益樂學基金的人中，有不少是著名人士，包括了巴西某市長，還有科研方面有突出貢獻的科學家。樂學基金在二十年前設立，受益者數量按照他們說法超過十萬人，他們網站回訪記錄表明，絕大多數得到樂學基金幫助的人都擁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和不菲的收入。”

    宋凱再道：“因為局限性樂學基金並不出名，比如我們a市的樂學基金，明面看是讚助了五千多人，但水份很大，這五千多人中，大部分是收到助學金。樂學基金對a市所有民辦中學都設立有助學金。普通意義上沒有聽說過有吳清照這種包送留學這樣的助學，網站也沒有記錄。”

    蘇誠道：“樂學基金審核助學申請時候，他們會找到自己需要的人……難道樂學基金就是鬼團的人力資源部？”

    左羅道：“不太可能，樂學基金畢竟受到監督。”

    宋凱笑道：“這個難題我已經解開，樂學基金正常業務只是對成績好，家境差的學生髮放助學金，他們監督學校公正發放助學金。但是樂學基金還有一個慈善業務，叫對口支援。慈善資金來源國際一些大亨，集團老總等。樂學基金老闆公關能力很強，樂學基金會挑選他們認為優秀的人的資料發送給這些大亨，大亨可以進行單獨資金助學。國際五十強企業某某企業，國內區域執行官就是當時這家企業總裁單獨資助的學生。”

    宋凱道：“我找到這位執行官發的特推，特推中他向一些人介紹了樂學基金，他說，不需要報效恩主，實際上他並不知道是自己老大資助了自己，直到他參加公司高層一次宴會，和總裁聊天，兩人才驚訝的發現這件事。”

    蘇誠慢慢點頭：“樂學基金是好的，但裡面有壞人。慈善老總們是好的，但是裡面也有壞人。或許老總們都是好的，只不過樂學基金內有壞人……天賦高，家境貧窮，感恩……果然是精英化的團隊，選同夥都這麼精挑細選。宋凱，我們能不能通過名單進行查找？”

    宋凱搖頭：“不行，五年時間，a市被單獨資助的人就有四十多人，我同意顧問你的看法，我認為大部分是正常資助，存在個別拉攏性資助情況。幾乎不可能分辨出來。但是我想，如果有嫌疑人，我可以比對他是不是曾經被樂學基金資助過。”

    左羅道：“把這四十多人名單打出來，諸如吳清照這樣，可以作為白領臥底。但是團隊必須有技術型人才。黑客，電子專家……還有服役過的特種兵，偵察兵，查詢下這四十多人中誰擁有特別的技能。”

    蘇誠道：“我更偏向商業間諜團伙，商業間諜團伙擁有黑客是最基本的，打手也最少需要一個。吳清照踩點……樂學基金這個團隊是文團，幫助吊死鬼和其同夥或者盟友獲取商業利益用的，應該是個商業間諜團伙。至於特種兵，偵察兵不用考慮。”

    左羅同意道：“挖，挖掉一夥算一夥。”吊死鬼肯定有暴力團隊，白頭翁刺殺張處，劉默之死。如果樂學基金對象全部是文的對象，那吊死鬼的暴力團隊來源是哪呢？

    ……

    警察做事真的好麻煩的，如果在古代，左羅只要把有線索的人抓起來就好，然後就等著一個咬一個，而警察現在只有證據抓捕吳清照，而且也只有片面證據，何況和其他嫌疑人？

    這個案件中樂學基金是幫了左羅他們大忙，四十幾個人名單中，有四人非常可疑，分別是一名計算機高手，高二就是計算機高手，因為盜竊他人遊戲金幣被捕，樂學基金雇了很好律師幫他打官司，律師在法庭上傳喚樂學基金的負責人作為證人，負責人說明人才難得，他們有心培養這位學生。最後因為未成年，父母變賣房產繳納罰款和賠償損失，計算機高手保證不再犯罪，法庭判處了社工服務三百小時。

    目前這位計算機高手是政府僱員，是派出所 僱傭的人員，戶籍登記人員。工作就是增加，變更，登記片區居民的戶籍申請，上面批准後，打電話讓居民過來簽字辦手續。

官不聊生

第三百六十一章 圍捕

    第二名嫌疑人是一名電子高手，初一時候他就能用五金店出售的電阻，線圈，自己組裝出收音機，是一名狂熱的無線電子愛好者，中考時候使用電子設備作弊，瞞過了最牛的無線電屏蔽車。可惜，給他提供答案那哥們是個專業槍手，還給別人提供答案，結果導致東窗事發。由於其未滿十六周歲，檢方不予起訴，但是沒有高中收他。在樂學基金幫助下，他前往t省留學（t就是台，留學這詞合適嗎？就是那意思。）t省是當時全球最大半導體生產地。電子高手婉拒了t省大企業的高薪挽留，畢業後回到了a市開網店，銷售遙控直升機，號稱十年保修，生意一般，從成交量來看，月入三千到四千左右。

    第三名嫌疑人是一名搏擊專家，小學開始學習搏擊，截拳道、跆拳道、空手道，巴西柔術，泰國拳法等，初中參加全市青少年搏擊大賽獲得三連冠，高考距離a大隻差一點，a大分數線是685，他考了68.5。他父母本希望依靠特長生優勢進入大學，但成績實在是慘不忍睹。這時候樂學基金找到了他們父母，用了一年時間將其成績提高到四百多分。大學期間，樂學基金資助他利用業餘時間出國學習搏擊。由於成績太差，難以拿到a大畢業證，樂學基金資助其前往韓國野雞大學留學。兩年後從野雞大學畢業，在高中時候父母就已經離婚，各有新歡，目前搏擊專家成為一名外賣小哥。

    第四名嫌疑人是一名魔術高手，其從小鍾愛魔術，也受到了樂學基金幫助，前往美國魔術學校留學，但畢業回來後並沒有從事魔術表演，目前職業是一名專職快車司機。

    這四人都是有記錄的人才，但是在樂學基金幫助出國留學之後，竟然幹起了專業不對口的活。比如計算機高手，去大公司應聘，高中就因為計算機犯罪上法庭了，這是糗事，但同時也說明你能力，這水平不說太高，萬把塊月薪還是有的。派出所的政府僱傭人員每個月也就三四千塊錢，雖然工作輕鬆，有節假日，但是三四千在a市只夠養活自己。

    經過兩天的技術跟蹤和蹲點，這四人花費明顯和收入不符，更重大的發現是，這四人和吳清照在周六晚上都出城。魔術高手是快車司機，開的是自己的車去的，宋凱入侵快車公司定位魔術高手的汽車，發現其是前往大海灣。大海灣是富人莊園別墅區。狼蠍案件中周全的莊園就在大海灣。

    大海灣有二十多個莊園別墅，專車定位精準度不高，只能定位到大海灣的東南區，一共七戶人家。這七戶人家，三戶是常住戶，另外四戶很少使用，只有節假日，年節等時間有人，即使這樣，這四戶人也都聘請有管家或者保姆等，負責莊園別墅的日常維護。

    宋凱道：“大海灣是高標準的富人區，物業是獨立一個單元，安保系統沒有聯網，沒辦法通過監控定位。不過目標應該比較清楚，這一棟莊園是歐陽長風名下的產業，日常有管家一人，內部保安六人，保姆四人，專職廚師兩人，園丁一人。”

    左羅皺眉：“大海灣太難搞了，物業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盯著監視器，而且他們未必會配合我們。怎麼潛入安裝竊聽和監控設備呢？”

    蘇誠笑：“左羅，你想太遠了，其實有更簡單辦法。”

    “什麼辦法？”

    “這個聚會點有很多服務人員，我想應該這團伙有兩年時間了吧？難道這個聚會點的工作人員從來不換？我們可以找以前的工作人員了解基本情況。”

    宋凱道：“大海灣物業非常負責，所有私人僱傭工作人員都報備給郊區派出所核實身份。”

    左羅搖頭：“我不認為服務人員能知道他們機會內容，我們現在缺少抓 的證據。”

    白雪舉手，左羅點頭，白雪道：“他們肯定都有額外的收入，他們的上司會不會不那麼小心，用五個帳號給他們匯錢？如果我們能證明吳清照是一名商業間諜，給她資金的人，就具備相當大的嫌疑，同時這個帳號流向的其他賬戶，也同樣有嫌疑。”

    蘇誠道：“這我熟悉，一個團隊一般有兩賬戶，一個叫日常資金，一個緊急備用金。日常資金通常是行動時候普通開銷，比如買輛車，買套衣服，買棟房子……”

    左羅鄙夷：“吹，繼續吹……”

    蘇誠反鄙視：“你以為國外房子很貴是嗎？通過中介買了，用完再通過中介賣了，損失一些中介費。就a市來說，騙子弄套房子能讓受騙者安心受騙？”

    “正題。”左羅道。

    蘇誠道：“日常資金來源團隊報酬，以我一個朋友為例子，乾一次一百萬，其中二十萬為日常資金，八十萬分了。然後還有個緊急備用金，突發情況使用，金額通常比較大，和團隊盈利程度成正比，緊急資金通常都是合法的資金，比如要將同夥保釋出來。我朋友和塘鵝一個資金庫有直接聯繫，這個資金庫在某國家有個小銀行，或者信貸基金辦事處，如同信用卡一樣，我朋友有五十萬的信用額度，急需錢，就能立刻通過合法手段給你。比如讓你簽個字，就等於你在銀行貸款了。”

    左羅問：“哪個資金可查？”

    “當然是共享資金，也就是日常資金。”蘇誠道：“我可以推斷他們資金方式，他們戶頭都有存款對吧？”

    宋凱點頭：“最少有二十萬。”

    蘇誠道：“他們花銷不小，二十萬是個基數，你這個星期用了多少，補充多少。補充資金賬戶就是我們要查 的目標，小額的金錢不會分五個賬戶，五家洗錢公司來完成匯款，只有一個賬戶。”

    宋凱道：“顧問，可能這次你錯了，他們戶頭有十五萬，十八萬，二十萬，數月沒有流水賬。他們日常用大點錢，比如買化妝品，衣服之類，使用手機支付，我現在不敢打草驚蛇。”

    方凌道：”昨天我監視黑客高手時候，她在高檔商店買了一套衣服，價格兩千多，刷卡。有個細節，店員給她打了九點五折，打折原因是當天使用這家銀行的信用卡，享受打折。“

    宋凱道：“比如網購，電腦可以網購，你的手機可以網購，你老婆的手機也可以網購，消費的是你帳號綁定的卡，只要你知道帳號和密碼，就可以消費這張卡。我個人猜測，他們五人是共同一個賬戶支付信用卡。”

    宋凱見左羅沒明白，道：“我信用卡這個月消費一千，隊長你的信用卡消費一千五，白雪你的信用 消費兩千，信用卡要還債，這個共同賬戶替他們還債。維薩和萬事達在國內刷卡消費，都要收取1.5%手續費。這有點麻煩，隊長，我還搞不動這兩家信用卡商。通過一些手段，我們可以知道他們刷卡的賬戶，但是我想很難拿到還錢的賬戶。”

    蘇誠道：“最麻煩不是這點，警方要查境外信用卡，肯定驚動對方。他們做事，收取報酬應該是進入瑞士銀行，日常資金並不多，要作為證據相當難。”

    方凌道：“我們可以獲取其中一個信用卡賬戶信息，然後開搜查令要求信用卡方提供還款賬戶。”

    左羅道：“我們現在證據都沒有，法官怎麼會開搜查令……”

    左羅說了一半停住和蘇誠互相看了一眼，左羅道：“我們有內務局，內務局可以拿到特批的搜查令。假設我們證實五人信用卡使用的是同一賬戶還款，那就說明他們之間存在相當密切資金往來，只要證明其 一人有罪，那其他人嫌疑就非常大。但是目前我們還是沒有足夠多的證據控告他們。”

    蘇誠道：“在很多案件中，我一直堅持一個原則，我認為沒有被審訊過的人，不具備扛過審訊的能力。五個人，他們只有周末一聚，日常行動有聯繫，互相應該不存在多大情感。抓他們五個人一審，我認為會得到一些東西。囚徒博弈。”

    左羅慢慢點頭：“怎麼拿信用卡信息？”

    宋凱道：“只要消費，都能獲得信息，正規渠道通過搜查令獲得信息。但是我可以在他們使用信用卡後，用一些非法手段知道他們使用的信用卡賬戶。”

    左羅道：“寫個報告，交陸任一特批。”

    蘇誠笑了：“左羅你看，罪犯越來越狡猾，他們會利用警察完全守法這一點來保護自己。你是不是同意有時候要打點擦邊球的看法呢？”

    左羅道：“這不是擦邊球，這是策略。動起來，開工了，三天之內，拿下他們，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

    ……

    一輛網約車停下來，思南坐上副駕駛位，兩名便衣上後座，按照要求，開車到了工業園區附近一片正在建設的樓房，司機停車，思南伸手轉上鑰匙，出示證件：“xxx，這是刑事拘留通知書，請簽字。”

    同時白雪和兩名一組便衣在派出所所長辦公室，向黑客高手出示了通知書。方凌的目標是吳清照，宋凱的目標是電子高手。

    左羅的目標是快遞小哥身份的搏擊高手。雖然不是硬性規定，但是對付赤手空拳，並且非暴力犯罪嫌疑人，警方通常是不會動用槍械。比如以這位搏擊高手為例子，左羅出示證件，宣布拘留時候，他轉身就跑，左羅是不能鳴槍然後將其擊斃，因為抓捕搏擊高手的的罪名不是因為他能打，而是因為他參與了非暴力犯罪。警察不能因為對其能力的估量而動用不必要的武力。假設是抓捕持刀傷人的嫌犯，那麼警察用槍就合情合法。

    畢竟有底細，包括左羅在內，四名z部門最孔武有力的便衣被派遣參加這此抓捕任務。

    搏擊高手送快遞到一棟寫字樓，地址是一家正在裝修的辦公區，他進入辦公區之後，兩名便衣堵門，搏擊高手詢問，然後 走向正在看圖紙的左羅，左羅沒收快遞，出示了證件和刑拘通知書。

    左羅這次失算了，對方的敏感神經早就警覺，還沒說出自己名字時候，搏擊高手戴著的電動車頭盔就一腦袋砸在了左羅的額頭上。左羅也有準備，將證件和通知書一放，右手抓衣服，左手勾拳。但搏擊高手泰拳膝頂撞開了拳頭不說，還頂在左羅肝臟部位，左羅肝臟遭受重擊，抽搐一下，被搏擊高手一個摔跤摔到在一邊。

    並肩子上了，另外三名便衣三角包圍搏擊高手，搏擊高手把外套脫掉……

    一名便衣在下面指揮車看不懂：“他們幹嘛？”

    藍河在旁邊道：“這三人都是刑警格鬥的佼佼者，反正跑不掉，打一打。”

    蘇誠也在旁邊，道：“看起來不是對手，上。”

    “上吧。”藍河拿起對講機說了一句，問：“你不懂搏擊，怎麼知道他們四個人打不過嫌疑人？”

    蘇誠道：“你們每天有多少鍛煉時間？而且嫌疑人始終戴著頭盔，避免了頭部被攻擊，你打我腹部一拳，我打你腦袋一拳，誰賺？”

    藍河悠悠道：“這不是幾個人都想露一手嗎？作為刑警，搏擊和格鬥有時候真是雞肋能力，讓他們玩玩。”

    蘇誠看五人打成一團，問：“藍河，從你角度看……”

    “必輸，這傢伙是搏擊天才，什麼人能成功，天才加傻子，天才的天賦加上傻子的勤奮。唉……何必呢，二十年我就知道，再能打也沒有槍好用。”

    說話間特警進入，這時候搏擊高手佔據了上風，四名刑警高手是狼狽不堪，包括左羅在內。左羅人高馬大，擅長搏擊，換了一年之前，左羅就算打不過搏擊高手，最少一個人能扛上幾分鐘。但是成為七組隊長的左羅，不說沒有訓練的時間，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否則也不會因缺乏睡眠而昏厥。

    肌肉鬆弛，抗擊打能力下降，手腳僵硬，體力低下，狀態低下……

    蘇誠看了還是很開心的：“終於看見左羅被人打的找不到北。”

    藍河道：“我告訴你，一年前左羅單挑這個嫌疑人，左羅必勝。”

    蘇誠問：“為什麼？”

    “除了這一年來缺乏鍛煉等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很大原因。在必勝的環境下，左羅是打不過他的。如果是兩人生死相博，將左羅狠勁挑起來，絕對是左羅贏。這次左羅被教訓後，一定會發奮圖強開始訓練自己。”

    “前提是他有時間。”當隊長，又戀愛了……

官不聊生

第三百六十二章 五搏一

    特警進入戰鬥，沒拿槍，一人操了一根橡膠輥，劈頭蓋臉的打過去，剛開始搏擊高手還用手架，腳踢特警逼迫其離開，但是兩招之後，搏擊高手就抱頭哀嚎.雙拳難敵八手，看電影，高手一個打一群時候，如果你稍微注意就會發現，那些笨蛋全部是排隊上的，高檔的電影是三人一組排隊上，低檔的電影是一個個排隊上。

    用知識來解釋，假設主角力量是三百，打手力量是一百，主角用三百力量分散同時攻擊他的四個人身上，這四個人只要當死豬壓靠過去，加上自身體重，後續人員再上，抱腿，抓手……主角基本就歇菜了。

    話說日本戰國時期有個劍聖幕府將軍面對暴亂的人，將十幾口刀插在院子地上，以高手的氣勢鄙視那群鄉巴佬，他打算砍鈍這十幾口刀殉劍道，結局是三下兩除二被砍死了……

    話說日本同樣有個劍豪，叫什麼來著，他被一群武士追擊，跑到了小巷中開始反殺，反殺勝利的原因是地形原因讓武士最多只有兩個人能上場。並且使用的是武器，而不是拳頭，人的體能消耗很低，保證了持久的戰鬥能力。

    拳頭搏擊，特別是現代高水準的搏擊，都講究一對一，一旦被圍攻，圍攻者還帶了武器，基本就歇菜了。拳頭能讓高手一打五，刀能讓高手一打十，槍能讓高手一打一群。

    特警的覺悟比左羅這幾位刑警高，放倒搏擊高手，一人拉開頭盔，一人噴射辣椒水，然後再戴手銬。這時候一名特警看左羅：“左隊，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另外一名特警道：“按照規矩一定要叫，左隊這最少三級傷殘。”

    左羅罵了聲娘，把西裝揀起來，如同一個吵架一樣，吵完之後總感覺自己沒有發揮好。左羅也是這樣，不過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搏擊能力在下降，之前遇見都是小貓小狗，即使有個把厲害的，憑藉過人的力氣也輕鬆拿下，這次遇見專業練武二十年的高手，左羅不得不服。

    左羅見到蘇誠後，第一句話是：“他要正經參加比賽，絕對是明星。”

    蘇誠回答：“這你就傻了，搏擊……就說拳擊吧，對職業拳擊手來說，造成的創傷很多是不可逆的。不說拳擊手，就說職業運動員，他們多數人並沒有因為長期鍛煉而身體健康，反而因為瘋狂鍛煉而損傷了身體。這其實是算是奧運精神的悲哀。 ”

    “你懂個屁。”左羅懶的和他解釋什麼叫榮譽，什麼叫自豪感，什麼叫成就，左羅接過藍河遞過來的冰袋捂傷口。

    藍河道：“很多人當職業運動員不是為了榮譽，而是為了錢，現在全國不是經常舉行國際馬拉鬆比賽嗎？很多黑人……對不起，很多那類人，就專門參加我國舉行的馬拉鬆比賽賺取獎金，他們幾乎一場不落的參加各地的馬拉鬆比賽。實際上，他們的成績距離世界最好成績還非常遠。等於是二流專業選手和業務愛好者之間的比賽。”

    蘇誠知道國內有經紀人專門去非洲淘貨，然後帶他們參加國內比賽，國內城市多，人傻，錢多，又想冠名國際邀請賽這麼高大上的名號。很多比賽是業餘愛好者湊不滿，白領去湊，某單位收到上級通知，你們單位要出多少人去湊熱鬧，完事了，運動服一套，球鞋一雙。

    在各種項目中，蘇誠最喜歡是足球，很公平的比賽。籃球吃身高，游泳跑步吃膚色，足球一米五行，兩米也行，白的行，黃的行，黑的也行。跑得快行，跑的慢也行，左腳行，右腳行……不對，足球是地域歧視，我國就完全不行，美帝亡我之心不死，故意將足球搞成第一運動，就因為知道我們足球不行。美帝貌似足球也不行。不管了，不是美帝也是境外敵對勢力……

    ……

    一點小風波，好歹人也抓到了，其實這麼抓搏擊高手，也是有一個計劃，讓案件出名。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計劃中，四名刑警勇擒搏擊高手，兩人輕傷。但是事實是……事實不重要，反正目的達到了，這個案件瞬間名滿全城。

    市民對什麼商業間諜興趣不大，但是對四名刑警被打趴下的搏擊高手興趣很大，伴隨興趣，案件就受了廣泛的關注。當案件被關注後不到12個小時，就有人聯繫警方，說警方逮捕一名嫌犯曾經在自己公司任職。

    審訊是在五人被捕後的30個小時後開始的，教授研究團隊並非吳清照第一個關照的目標，過去30個小時內，有三家企業和集團聯繫警方，吳清照曾經在他們公司任職或者和他們公司集團有業務來往。比如其中一家集團，曾經讓一名主管僱傭地產評估公司對一塊土地進行專業評估，吳清照就是評估團隊中一員，左羅這邊一查發現這個評估公司根本不存在，那位主管因為吳清照美色誘惑，所以相信了這家公司。主管發現自己被騙，公司機密外洩之後，不敢聲張，吳清照給了他一份兩年前一家地產公司對這塊地的評估報告讓他交差，一直隱瞞到現在。直到公司的人看新聞知道吳清照是商業間諜，這才報案。

    為什麼能看見嫌疑人的頭像呢？這個就很複雜了，首先人都有肖像權，但是平時你拿手機拍照，似乎就侵犯了這一條。其實法律規定，只要在公共場合拍攝的照片或者錄像，都不侵權。而盧娜這位蘇誠御用記者，早就收到了風聲，拍攝到了警方抓人，將人帶到汽車上的畫面。

    當然，如果犯罪嫌疑人較真，將盧娜和警方告上法庭也是可以的。但是盧娜是什麼人，不怕你告，就怕你不告。這個計劃左羅是不知道，是蘇誠一手安排的，蘇誠知道左羅知道這個計劃會抓狂，自己應該打擦邊球呢，還是應該維護警察規則呢？和蘇誠成為搭檔後，左羅就經常抓狂這個問題。其實會因為這問題抓狂，本身就代表左羅對警察守則的服從度非常高。架不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左羅：“你一早就猜到吳清照曾經做過案？”

    蘇誠：“大哥，用你腦子好好想想，這五個人互相不認識，出國留學沒有在一起，他們組成一個團伙，是不是要進行訓練和演習，來考驗他們默契度？商業間諜團隊的訓練場所是很局限的，需要真實的世界提供給他們真實的戰場，所以無論為了金錢，還是為了團隊默契度，他們必然合作過幾次。但是智商如我想到一個可能，他們如果真的是在訓練呢？企業沒有損失就不會報案，還有一個可能，企業不知道自己遭受了損失，不會報案。所以呢，就把他們五個人相貌公佈出去，說明他們是商業間諜嫌疑犯，那麼之前和這五人有打過交道的企業，自然就會跳出來。”

    左羅問：“那你為什麼事先不告訴我？”

    蘇誠回答：“告訴你，不是讓你為難嗎？”

    左羅深出口氣：“蘇誠啊……要 ，你嘗試下學習搏擊？”

    “為什麼？”

    左羅道：“我比較容易跨過那個檻揍你一頓。”

    蘇誠道：“左羅啊，你應該反省一下，你現在慢慢的開始找藉口偏離自己的原則。”

    左羅道：“不，只是某人有時候實在太讓人討厭了。”

    說著，左羅推開門，和蘇誠走進審訊室，吳清照坐在椅子上，手銬已經解開，這是白領非暴力犯罪和暴力犯罪的不同等待遇，相對來說，對白領非暴力犯罪，相關規定都比較鬆，金融和白領犯罪甚至包括進入看守所，在宣判之前，不用接受理髮。

    兩人坐下，蘇誠抬頭對吳清照一笑，吳清照心中一咯噔，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但是身體機能不聽使喚，因為緊張身體腎上腺素分泌，讓吳清照有些難以控制自己。

    左羅先例行公事介紹自己和蘇誠，然後對攝像頭說明，手續之後，才對吳清照道：“吳小姐，我和檢察官談過，五個人只有一份交易。”

    “交易？”吳清照不太明白。

    左羅拿出檢察官還沒有簽名的文件，推給吳清照，道：“這是副本，正本上會寫上交易人的名字。我們也不想浪費很多時間，如同小法庭一樣，認罪，就速戰速決。所以我們使用最快的手段，囚徒效應，你們誰願意招供，誰就可以被赦免商業間諜罪。”國內沒有商業間諜罪，只有侵犯商業秘密罪，造成特別嚴重後果的只不過三到七年而已。對白領和金融犯罪，檢察官條件都開的很鬆，這份交易是直接免予起訴。

    在商場上，對商業間諜的認識普遍認為是一種惡性競爭行為。如同賭博一樣，一些輸的人就會想找警察叔叔懲罰贏的人，甚至不惜同歸於盡。在他們輸之前，他們認為這是一種公平的遊戲。比如超市禁制拍照，抄價格，但是其他超市來抄了，他也沒犯罪。要不然某些超市中怎麼有這樣的口號：本超市每個月要對比幾千家商家價格。

    吳清照還是強自鎮定，道：“你們連問都不問……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們要什麼，就這麼突然給我一份文件看？”

    左羅淡漠道：“我們第一步是給五個人看文件，誰招誰得文件，如果你們都抱成團，那我們就開始正式的審訊，你要了解一點，能將你們五個人一起請到z部門，我們手上肯定有很多東西。司法是公平的，你有得到交易的權利，別人也有，自己看吧。”將副本拿回來，放到文件夾中，合起，和蘇誠走人。

    蘇誠走到門口，回頭道：“夫妻千日還做鳥散，作為一個社會閱歷非常豐富的人，我只是提醒，問你一句，你捫心自問，這個世界上能讓你完全信任的人有幾個？”

    ……

    五個人都接受了第一次審訊，從審訊錄像可以看出，這五個人沒有經歷過反審訊訓練，按照法律規定，被刑拘的嫌疑人可以請律師，但是不得和律師外的親屬會面。不過，還有一個條例，當律師要求會見嫌疑人，看守所和警察必須在48小時內安排律師和嫌疑人會面。

    五個人可以要求請律師，但是按照手續，警方會將五人要求通知五人親屬和家人，由親屬和家人代為請律師，除非是未成年人，警方沒有免費提供律師的義務。

    這是一個要口供的黃金時間，雖然五人明白自己只要扛過一段時間，支援就來了，按照法律規定，律師是可以單獨會見嫌疑人的。蘇誠和光頭看過視頻，對五人進行初步評估後認為，最多兩個小時就有人招。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五個人都不算吃過苦的人，其中有幾位曾經和警察打過交道，黑客和電子高手，他們進過局子，見過檢察官，甚至有一人被起訴，有類型這樣的經歷，他們扛得住。但是吳清照，搏擊高手和魔術高手就未必扛的住。而黑客和電子高手也要去估計自己同夥能不能扛住，扛不住，必須是犧牲同夥先救自己。

    光頭問：“恩情的作用有多大？”

    蘇誠想了一會：“人和人不同，不好說。有些人認死理，有些人沒心沒肺。我們賭一把？”

    “賭什麼？”

    蘇誠道：“賭誰招。”

    光頭問：“賭注是什麼？”

    蘇誠道：“我知道你是富二代，一套米蘭手工西裝，五千歐元。”

    光頭道：“賭博是犯法的。”

    蘇誠道：“我輸了不給你東西，我們就不是賭了。”

    光頭：“次奧，你太無恥了。這和不給錢不算嫖一個道理……行，我賭魔術師。”

    蘇誠道：“理由。”

    光頭：“首先暫時排除和司法有打過交道的兩人，看他們審訊視頻就知道，他們鎮定的多。然後排除吳清照，吳清照和其他四名技術宅不同，她交際能力很強，自認懂得多。剩餘兩人，搏擊高手是肉體和精神的強者，他習武，受武德一定影響，放不下臉來出賣別人。所以，魔術師應該是最快妥協的那一個。我知道你賭誰 ”

    “誰？”

    “你會賭吳清照，五個人中你只見了吳清照一個人。”光頭道：“我和你賭約這麼吃虧，唯一原因就是想聽你說下，為什麼你會認為吳清照會先妥協。”

官不聊生

第三百六十三章 剪其翼

    蘇誠道：“這句話你問的不對，你應該問，為什麼我認為五個人中只有吳清照會妥協。”

    光頭看蘇誠，虛心問：“哦？為什麼你認為五個人中只有吳清照會妥協？”

    蘇誠道：“生活軌跡，另外四人是技術宅，他們的生活空間很寬鬆，很目田。但是唯獨吳清照不是，她愛著富二代，但是又要將自己的心給學霸，這種日子已經持續一年時間，她甚至犧牲了晚上出去玩的快樂，五人之中，我認為只有她會認為出賣別人，對自己來說是一種解脫。”

    光頭道：“我同意你的理論，但是我看過卷宗，我發現她並沒有表現出膩煩的態度。如果有，她會出去玩的。”

    蘇誠道：“可是她勾引富二代。”

    光頭： “你不認為，她喜歡富二代符合她的人設嗎？”

    蘇誠道：“你是從行為邏輯上認為她不是，我是從精神邏輯上認為她是……你是心理專家，怎麼變成了行為分析專 ？”

    光頭道：“行為分析是心理學很重要的一個分科。”

    一直沒開口左羅道：“我賭黑客。”

    “啊？”蘇誠和光頭一起看左羅，你個大老粗就不要參與技術性的討論了吧？

    左羅還沒開口，電話響起，左羅接電話，掛電話，淡定道：“黑客要見我們。”

    “次奧。”蘇誠和光頭兩個學院派驚呆了。

    左羅淡淡道：“有什麼奇怪的，黑客的上級告訴我，這小女孩不錯，他難以相信這小女孩會是壞人，不是客氣的說辭，而是很主觀的確定。”

    小女孩是黑客高手，在某派出所做戶籍登記工作，上級就是派出所領導。

    蘇誠道：“你左羅耳根真軟。”

    左羅道：“因為我很佩服這位前輩。”

    蘇誠問：“誰啊？”

    左羅：“你準岳父。”

    “……”這個倒不能否認，蘇誠對許父有一些了解，許父是一位很中庸的人，內心想出頭，但是性格不允許，其人能力是值得肯定的。他打電話給辦案人員是違規的，但他還是打了，這和他性格不符合。可能性很多，就蘇誠看來，許父是真的認為黑客小姑娘不會是壞人。

    三人剛要出門，左羅電話又來了，左羅回答：“讓她暫等……你們的打賭有結果了，有人願意坦白從寬。”

    “誰？”光頭和蘇誠問。

    左羅：“光頭你輸了。”

    光頭一拍腦袋：“草。”

    蘇誠得意，光頭道：“笑個屁，五十步笑一百步。”

    ……

    電腦高手黑客小姑娘沉迷網游，盜竊他人裝備和金幣被捕，被樂學基金通過法律和民事渠道免罪，法庭懲罰其三百小時的社工。後出國留學。

    出國之後，小姑娘見到了一位四十來歲的華人，他告訴小姑娘，自己是小姑娘的資助人，並且願意繼續支助小姑娘進行計算機專業深入學習。條件就是，小姑娘學成之後，要進入他的團隊工作五年。

    小姑娘當時沒想那麼多，恩公是富豪，供自己上學，還給自己提供優厚待遇的工作，只有感激之心。從國外學成歸來不久，恩公考驗了小姑娘幾次技術，然後讓小姑娘隨便找份時間彈性比較高的工作，恰逢小姑娘居住的街道辦招募政府僱員，小姑娘就應聘，成功成為派出所的辦事員。

    大約九個月後，小姑娘和另外四人見面了，見面地點是一棟大莊園，恩公通過電話會議告訴了他們是一個團隊，要互相學習和了解，互相幫助。同時公司給了五人一個項目，要求他們團隊在三天時間內獲得某集團下屬兩家分公司資產重組的具體信息。小姑娘先入為主以為是考驗，她內心認為恩公和這家集團有關係，於是五人開始研究。

    愛好魔術的男子是一位策劃者，收到了恩公發來的信息後，就開始擬定計劃，最終決定放棄竊聽和偷拍會議，改為盜竊會議記錄。小姑娘的任務是製造能打開這家公司門和電梯的高級別員工id卡。

    任務非常順利，再匯合別墅後，恩公非常高興，讓他們從桌子下拿出一個箱子，裡面有五人瑞士銀行賬戶，每人賬戶有六萬歐元。恩公告訴五人，這是他們這次行動的獎金。

    這開始小姑娘心中有了疑慮，接下去又做了兩起案件，小姑娘終於在一次機會問恩公，自己幾個人是不是商業間諜？另外四人如同不認識她一樣，似乎在說，你現在才知道？恩公也說明了，解釋了商業間諜這個職業和罪名，完全沒有看上去和聽上去那麼可怕，他們只是商業信息收集者。

    本著感恩，還有已經拉上賊船，另外，分到手的五六十萬大部分給了自己父母幫助父親重新買房子，他們原本住的房子因為賠償被變賣了。

    小姑娘接的第四個任務就是，高海科技集團任務，團隊合作之下，他們挖出了十年前高海曾經在b市酒駕撞人的故事。

    十年前一個晚上，高海從b市趕回a市途中，將一輛摩托車撞飛，雖然現場是摩托車違章，但是高海喝了不少酒。

    當時夜黑風高，摩托車連帶騎手被撞到公路下面，人十有八九是死了，高海很害怕，聯繫了自己嫁到b市的姐姐，姐姐二話不說開車到現場，讓高海開她的車離開，姐姐報警。

    交警到達案發現場，經過現場勘察，認為摩托車全責，因此姐姐也不用坐牢。因為高海姐姐大方賠償，加上死者家屬知道自己親人全責，於是這案件就結束了。

    一般來說交通監控保留時間不久，短則兩週，長則數月。除非有交通肇事才會保留，因為這交通肇事案件有可能要通過法院，所以交通部門就將路線監控交給了法院，數據很大，法院見事實清楚，也就宣判高海姐姐無刑事責任。

    恩公說起這起案件，他聽說高海是交通肇事逃逸，找姐姐頂包。魔術高手偷來了十年前這起交通肇事的監控錄像物證，經過路段分析，證明了高海姐姐是晚高海二十分鐘進入這條國道，開高海姐姐車的人是高海姐姐，而不是離開的高海。

    魔術高手製造了陷阱，以法院名義聯繫高海，問起了當年這起案件，當時肇事車輛屬於高海所有。高海如今已經是億萬富翁，名流之人，內心擔憂，聯繫了姐姐，兩人在電話中進行了當晚案件細節的溝通，結果這一切全部被錄音下來。

    法律規定，交通肇事導致他人死亡後逃逸，三到七年。交通肇事逃逸導致他人死亡，七年以上。而當時騎手在醫生到達時候還有生命跡象，送到醫院後十分鐘才死亡。這表明高海逃逸是後者，也就是肇事之後，沒有對傷者進行搶救行為，導致傷者死亡，最少七年以上有期。

    這份資料就交給了恩公，後來怎樣小姑娘並不知道，恩公給了兩百萬歐元的團隊獎金。

    接下來目標就是教授的科研團隊，這次計劃是恩公制定的長期計劃，吳清照是主要人員，報酬也最高，其他人只做為緊急情況支援人員。小姑娘對此案幾乎沒有參與，每週聚會，團隊會和恩公匯報情況進展。恩公也不小氣，讓他們自己辦卡，近期以此任務位主，月消費不超過五萬的都給予報銷。簡單說，就是什麼都不干，每月也有五萬薪水。而且如果你一個月只消費一萬元，恩公就會在其瑞士銀行戶頭存入四萬元。用卡的好處是，不需要通過洗錢渠道就可以進行高額的消費。

    要提錢，需要洗錢，恩公出這份手續費，他們只管取現就是。小姑娘將部分金錢提出，給父母買了房子。目前小姑娘瑞士銀行戶頭已經還有五十萬歐元左右。

    聽到這裡，蘇誠從光頭口袋拿出手機推給小姑娘：“你趕緊把戶頭錢轉了，做好人不能讓你虧錢。”

    左羅忙道：“那是贓款。”

    蘇誠道： “那你去瑞士銀行抄，我看你能抄的出來。”

    小姑娘疑慮道：“怎麼轉？轉到哪？”她就是一個技術宅。

    蘇誠道：“你知道塘鵝嗎……”

    左羅一把將蘇誠口封住，這是正規審訊知道嗎？左羅道：“錢的事再說吧，我和檢察官商量下，看能不能不再追究。”

    小姑娘搖頭：“只要你們不把我爸媽的房子收了，這錢我不要了。”

    左羅道：“再說吧！這是協議，你看下，目前還不清楚需要不需要你出庭作證，你能提供的證據基本上就足夠將他們定罪，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我打電話讓檢察官過來，把這協議簽了。”

    左羅道：“你在團隊中，是不是有註意到恩公是誰？或者他的一些身份？”

    小姑娘問：“能給我手機嗎？”

    左羅將手機給小姑娘，小姑娘連線雲盤，很快下載了一份資料，其中有幾張照片，小姑娘道：“三個月前，恩公在聚會上露面，準備半年後讓我們出國再進行一次培訓，主要是針對我們四人，吳清照還會留在a市。我使用筆記本電腦，電腦自動拍攝了他的幾張照片。”

    蘇誠看照片：“這人意義不大，就是個傳聲筒。”

    左羅點 頭，對小姑娘道：“你先把協議拿下去慢慢看，我這邊聯繫檢察官。”

    小姑娘在民警陪同下離開，左羅聯繫了檢察官，然後道：“對歐陽長風意義很大，他的別墅。還有，別墅的管家是知情者。現在就有理由刑拘歐陽長風了。”

    蘇誠輕搖頭：“不可否認他們很不小心，但是我認為只是不小心，他們肯定擁有……比如工地要求戴安全帽，有工友戴了安全帽，卻是劣質的安全帽。一次意外，工友受傷了，受傷原因是戴了劣質安全帽，沒死的原因是戴了安全帽。這次是他們大意細節上出錯，我認為大體上是不會有錯的。”

    ……

    如同蘇誠預料那樣，歐陽長風被刑拘後，很快說明別墅是自己的，但是因為自己都住在市區開明山富豪別墅群，所以將這別墅借給一位老朋友使用。這老朋友原來是歐陽長風創業時候的左右手，因為集團公司越來越大，老朋友能力跟不上，就請辭。歐陽長風送了他一點股份，讓他直接退休。兩人關係相當不錯，歐陽長風性格豪邁，把別墅送給他用。

    管家說詞是一樣的，說八年前一次車禍，自己就一直住在這別墅療養，他腰椎不好，加上集團公司業務越來越跟不上，就向歐陽長風請辭。歐陽長風送了他集團的1%股權，把別墅借他隨意使用。管家就住下了。管家和歐陽長風之間不存在僱傭關係，只存在朋友關係。

    這當然是扯淡了，別墅安保嚴密，還僱傭了不少工人，顯然歐陽長風早就有組建商業間諜團隊的念頭，將此事交給管家去處理而已。

    問管家和這五個人的關係，管家說自己撈外快，有人聯繫他，借用這個別墅，管家就答應了，因為報酬不錯，所以管家還僱傭了保安。管家說自己知道這是個什麼團隊，但是自己只賺租金，不管其他事情，老闆有要求他就照辦就是。

    信嗎？鬼才行。但有時候法律就是這麼操蛋，警察沒證據證明管家和歐陽長風撒謊，管家和歐陽長風有證據證明這一切。他們甚至還有一份公證書，公證書上寫著，歐陽長風將別墅借給管家，物業費等日常開支由歐陽長風負責，別墅發生的任何事和歐陽長風再沒有關係。

    如同一坨屎，a吃了一口後說，是甜的。b不信，a說：不信你吃啊。b有教養不能吃，因為a吃了，所以a就有證據證明屎是甜的，b無法反駁，除非他不要教養。要將歐陽長風定罪，就要說明在過往的五人犯案中，歐陽長風因此而得利。可惜只有次要證據和間接證據……

    還有一個突破口，那就是高海，只要高海願意回國作證，歐陽長風十有八九是跑不掉的。因為小姑娘黑客幫助，警方現在具備了對高海提出指控的要求，接下去就是國際刑警上的文書工作。但該死的美帝，高海竟然消失了，跑掉了……美國警察雖然表示會盡可能尋找高海，但是一聽就知道人家不是很上心。a市警方的手伸不了那麼長，這代表警方只是撼動了歐陽長風，並沒有將其擊垮。

    但是，歐陽長風已經知道自己處境，明面上是商業間諜案件，實際上劍指的是吊死鬼。否則商業間諜案件還輪不到z部門來插手。

    吊死鬼方面則很奇怪，為什麼z部門會突然撲殺商業間諜團？哪來的情報？

官不聊生

第三百六十四章 茶談

    左羅外公城郊位置的茶館，左羅和馬局正在品茗新茶。馬局喝了一口：“據說這茶葉，是處女用嘴在清晨摘下來的。”

    左羅道：“這好像也沒有違反法律。”

    左羅外公道：“這故事是從唐朝開始的，有個太醫為取悅皇帝，搞出了處女茶。只不過很奇怪，現代人更喜歡這一套，這茶是老太婆采的，一兩兩百七。用處女口摘的，然後放在胸部溫暖，一兩兩千七。錢一多，惡俗的事情就多了。更奇葩的是，這十年來，還要求處女必須是c罩，我們祖宗什麼時候還量胸圍了？老頭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品盡天下名茶，真的無話可說。”

    左羅道：“營銷手段，有人喜歡，只要不犯法。”左羅拉著話題。

    馬局道：“說起這營銷手段，我知道最早是出現在美國的培根商人，他們宣傳不吃早飯對身體的危害。現在有不吃早飯膽結石，慢性自殺，甚至出現了不吃早飯身體會吃屎這樣的專家結論，別說，信徒鋪天蓋地非常多，前幾天看了一條，一個專家說，不能空腹吃早餐，我想說，這不是日了狗嗎？”

    左羅外公問：“不吃早餐有危害嗎？”

    馬局笑道：“真是真，假是假，怎麼說呢，比如不吃早飯會胖，很多人就看了個標題。實際上為什麼會胖呢?證明手段不是醫學手段，而是我們刑警用的邏輯推理。邏輯推理說，早上不吃早飯會餓，中午自然就吃的多，吃得多自然就胖了。事實是怎樣，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做了試驗，分幾組人，每組人早上吃的東西不同，有一組人不吃，最後的結果顯示，只有不吃早飯的那組人體重減輕了。所以事實上，不吃早飯能減肥。還有范德堡大學也做了同樣試驗，讓從來不吃早飯人吃早飯，讓從來吃早飯人不吃早飯，12個星期後，這兩組人全部減輕了體重。大概意思是，原來吃早飯不吃早飯，原來不吃早飯，就吃早飯，這樣就可以減肥了。”

    左羅外公點頭，看看左羅，站起來道：“你們聊。”走人。

    ……

    這是很古典的雅座，水流下來，滿了竹筒後，倒入水缸中，品茶之人輕打水……

    喝茶原因很多，有的是裝，有的是癮，有的追求那心境。

    一輪茶後，左羅主動換茶葉，馬局靠在椅背：“說吧，什麼事？”

    左羅慢慢掏茶葉：“高二時候我就去參軍，退伍後考取了警察學校，沒有通過我死去的老爸加分。”

    馬局點頭：“要我表揚你？”

    左羅也不回答，道：“我畢業後實習期間我去找你，什麼事我忘了。遇見了你和歐陽長風在喝茶，我本以為你會讓我坐下來，或者是介紹一下。畢竟馬叔你以前很樂意為我介紹你的朋友。而馬叔你很反常，讓我拿了東西先走， ”

    “我態度可疑？”馬局問。

    左羅搖頭：“不可疑，但是我覺得你似乎不想讓我和歐陽長風認識……歐陽長風在退伍兵中很出名，人家稱呼他大哥大。退伍兵遇見困難了，需要打官司，或者生計艱難，歐陽長風很樂意幫忙。這種人，我們一般稱呼為豪俠，我本身是一名退伍菌人，我當時很疑惑，你為什麼不介紹我認識呢？”

    左羅繼續道：“過了兩三天，你找我吃飯，說我發工資了，第一個月工資必須請他吃飯。現在想起來，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在飯桌上和我談論了警察的素養，你希望我不要私下去接觸諸如歐陽長風這樣的豪俠。”

    “左羅，羅里吧嗦一大堆，什麼時候學會拐彎抹角了？”馬局道：“你就想問，我是不是吊死鬼安插在警察中的內鬼，對不對？”

    “……”左羅停頓很久，點頭：“對。”

    馬局道：“我不怕你懷疑，我就擔心你因為懷疑我放過真正的壞人。我馬濤我 我全家人名義發誓，我不是內鬼。為什麼我不介紹你和歐陽長風認識呢？歐陽長風是豪俠，但是同時有些手段並不光明。當時的歐陽長風不算非常富有，但也算是佼佼者了。他是怎麼發家的呢？歐陽長風第一個公司是勞務保安公司，他僱傭退伍兵組成保安，幫助房地產商強拆，在b市累積了第一桶金。歐陽長風很清楚一點，要做豪俠，首先得豪，得有錢。歐陽長風從來不排斥用一些非法手段來達成目的。”

    馬局道：“我調查過歐陽長風，但是很快我就不能參與案件，因為我和歐陽長風在菌隊是上下級關係。疑罪從無，法律沒有辦法將歐陽長風定罪，他就是無辜的。我佩服歐陽長風的是他的俠氣，他對當兵的確實很有感情，不僅是現在，a市抗日戰爭的紀念碑，紀念堂，都是歐陽長風出資建設的，反動派當時為了抗日死了大幾百萬士兵，沒人在乎他們 歐陽長風在乎，他說當時反動派是政府軍，士兵為了保家衛國而死，都是英雄。”

    左羅道：“我知道，歐陽長風還開設了我國千年史博物館，裡面介紹了我國幾千年來，入侵，被入侵、擴張、滅國的歷史。歐陽長風認為菌人不參與內戰前提下，無論是侵略還是守土，都是國家英雄。”沒侵略？原本中國就黃河附近巴掌大的地盤到民國一千三百多萬平方公里國土難道都是充值送的？

    “你認同嗎？”

    左羅道：“我接受事實的歷史，但從不點評歷史。但凡點評歷史的人，都帶有個人主觀情緒色彩。從來沒有人能完全客觀的看待歷史，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如同我們所熟悉的鋤禾作者是個大貪官，惡官。但你只會知道鋤禾，不會知道他是壞人。因為他們只想讓你學習鋤禾，你就只能知道鋤禾。”

    馬局道：“我們叔侄倆從來沒有這麼嚴肅過。”

    左羅點頭：“是……馬叔，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你敢用嬸嬸和我弟弟發誓，我相信你不是吊死鬼的內鬼，但是我不相信你一點都不知情。”

    馬局拿香煙，左羅幫忙點火，吐出個煙圈後，慢慢道：“那是我還在刑警隊時候，接了一個案子，有人跳樓自殺。自殺程序，救護車拉走人，警察走個過場，就差不多了。但是我發現，四名目擊者有問題。他們說看見女人從六樓跳下來，我分別問他們 女人褲子是濕的還是乾的？他們回答各異。我又問，女人跳下來之後，還有沒有掙扎，他們明顯有些慌張，四人口供都不一樣。”

    馬局道：“我申請調查此案，女人身份很敏感，她是廠裡的會計，內務局正在對廠資產重組進行調查。過程就不說了，我帶我的小組和特警連夜驅車三百公里，一路拉了警笛衝紅燈，趕到了林遠縣一家會計事務所，但是已經著火，裡面東西全部燒光。辦案時候，我已經敏銳感覺到有人在註意案件進展，並且我的辦案信息向外洩漏。行動之前我一直裝瘋賣傻，故意偏離調查方向。行動當晚我突然點人，兩人一組互相看著，奔襲林遠縣，但還是遲了。”

    馬局道：“這案件直接關係到歐陽集團收購國有企業重組上市，這家國企是上市公司，連續幾年虧損，即將退市，歐陽集團挽救了他，復牌之後連續四十個漲停。其中貓膩我 懂得，我不搞商業，我是查人命案的，最後結案了，其中一名目擊者自首，說自己和那會計私人恩怨，就把會計推下六樓。那人四十八歲，子女都是這家國企的工人，全家全部下崗，所以才怨恨會計。我當時就想罵娘，什麼鬼……但是那老工人死扛是自己殺的人，劉默用疲勞審問問了整整40個小時，沒拿下來，只能結案。”

    馬局道：“從那開始，我就感覺到警局系統不太可靠，做事情牽扯人太多。於是我就建議組建權限較大，有單獨處理重大樁案件能力的z部門。我自然也成了七組的隊長，後來就升副局長，劉默接任七組。”

    馬局道：“你要問我是不是知情，我告訴你，我知情一些，但全部是自己的推測，不能說，不敢說。我對誰說？我對警察說，我懷疑某個企業家是壞人？我懷疑某個企業家有犯罪團隊？說出來被人告死。我們是警察，不能亂說話 。”

    馬局道：“我和歐陽長風私交很好，有一次酒後問起，歐陽長風半天不說話，很久後和我乾杯：喝酒是私事，公務的話明天去公司找我。我一直都在暗中調查我們已經退休的那位孫局長，沒有結果。”

    馬局：“你問我是不是吊死鬼的內奸，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你問，歐陽長風和吊死鬼有沒有關係？我認為有，但是我沒證據。”

    左羅慢慢點頭：“馬叔，你看是不是只有歐陽長風和吊死鬼有關係？”

    馬局回答：“肯定不止，本地富豪是有來往的，比如賣電器的和影視城，關係並不大，但是他們老闆私交很好，秦少父親曾經遇見過難關，打個電話，電器大王打包票，兩天，十億現金全部到秦少父親賬上。但是這種關係，不是圈內人，你根本就不了解。”

    馬局道：“什麼叫圈內人，許璇的母親都不算圈內人，許璇母親更接近暴發戶。我現在退下來，案件該怎麼查你比我清楚，你想知道什麼可以問我，只要我知道都會告訴你。”

    左羅不願意懷疑馬局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馬局知道，但不說，什麼原因？劉默是馬局一手提拔的親信，如果馬局是吊死鬼內奸，吊死鬼想弄死劉默，馬局絕對會阻止。馬局不說這件事來洗清自己，就說明馬局還不屑用這種事來解釋，這是對劉默的侮辱。

    四個嫌疑人，馬局不是，局長經過十天秘密調查，應該也不是。許璇？十有八九不是。那只剩下周斷了。

    ……

    清晨，左羅難得和蘇誠一起喝茶，蘇誠似夢似醒，左羅如同自言自語一般道：“如果馬局是吊死鬼的內鬼，馬局有可能會讓吊死鬼弄死劉默嗎？你經常說矛盾，這是一個最大矛盾。

    蘇誠沒回答，似乎沒聽見。

    “次要矛盾，在馬局身上，身邊人，妻子，兒子，我們都找不到富豪的影子。馬局也沒有功成名就，還被警局辭退入獄。作為一個內鬼，他圖什麼？”

    蘇誠：“……”

    左羅道：“我們還是要把火力集中在歐陽長風上……”

    蘇誠開口了：“你說馬局不是，局長我們調查了應該不是，許璇連陸任一也覺得不是，現在只剩下一個週斷，為什麼不應該調查週斷，而調查歐陽長風呢？調查歐陽長風難度很高。”

    左羅道：“只要能拿下歐陽長風，我想所有謎題都能解開。”

    “我不這麼認為，以歐陽長風性格就算被捕，也會做條漢子。”蘇誠道：“難道不是你不敢？”

    “不敢什麼？”

    “你不敢調查週斷，你擔心將周斷的嫌疑也排除了。”

    “你堅持認為馬局是內奸？”

    蘇誠沒立刻回答，思考好一會道：“我不否認你考慮的幾個矛盾，但是只是矛盾，矛盾是不存在 的，必然有合理的解釋，還達不到悖論的地步。比如白雪被誣陷，白雪做為一個z部門警察，預謀殺人竟然沒有任何反偵查手段，反而留下無數證據，這就是悖論而不是矛盾。”

    “按照你的意思，我們開始查周斷？”

    “無論是馬局，周斷，還是歐陽長風，目前處於雙方僵持狀態，我們也缺乏更好的切入點，抓捕了一個商業間諜團伙，只是打掉了一部分地下勢力。樂學基金有什麼進展？”

    左羅道：“我準備讓思南幫忙去樂學基金總部取證，樂學基金a市辦事處當時負責人現在退休居住在加拿大。就等國際刑警這邊手續辦好。”異國辦案需要很多手續，首先思南在加拿大是沒有執法權的，但是她可以在加拿大警察幫助下，問訊和調查。這樣首先加拿大方面要同意，加拿大有自己規矩。還好因為樂學基金是慈善機構，政府是非常重視的，所以問題不大，只是時間問題。

    左羅道：“知道吳清照五人的資助人，我們就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

    說到這裡，左羅接電話，掛電話，道：“蝦皮銀行金庫凌晨被人潛入。”

    蘇誠哦了一句：“三大神偷終於幫我們定位了米拉東西的下落。”在情報不對等情況下，等待有時候是最好的辦法。

    左羅站起來：“也許已經人去樓空。”

    蘇誠回答：“也許。”

官不聊生

第三百六十五章 失竊

    蝦皮銀行是一家國外銀行，主要是提供理財金融投資基金代理等，同時提供留學，旅遊擔保之類，因為政策原因，不提供本地存貸業務。蝦皮銀行有私人儲物保險庫，凌晨四點，值班保安例行巡邏，感覺異樣，進入保險庫後，和兩名同伴檢查，發現了兩個被打開的私人保險櫃，於是立刻發出警報。

    蘇誠和左羅坐在三名保安對面，蘇誠問：“異樣？”

    一名保安道：“就是一種感覺。”

    蘇誠搖頭：“感覺是不對的，你是不是經常被人注視，會有感覺？”

    “恩。”

    “這感覺其實是錯覺……”

    左羅道：“有一種東西叫腦電波。”

    蘇誠道：“可是沒有證實。”

    左羅道：“可是沒有人能證實不可能。”

    這是玄學，靈異和科學的領域……

    蘇誠問道：“除了直覺呢？五感有什麼發現？”

    一個保安道：“我們三人要求值班室打開金庫，進入金庫，散開查看。其實金庫一目了然，三個貼牆的保險櫃。xx說一定要進來查看，我們也不知道看什麼。但是突然間，我感覺到有風。”

    “風？”蘇誠反問。

    保安回答：“金庫在地下室，只有乘坐電梯一條路，金庫通道和保險庫內是不可能有風的，但是我不敢肯定是不是錯覺，就感覺有風，不大，如同我用手掌給自己臉部搧風的感覺。”

    蘇誠慢慢點頭：“最少是五感……還有什麼？”

    三個保安互相看看搖頭。

    ……

    金庫保險櫃被打開，讓銀行人員也非常驚訝。銀行王經理接到電話，以為是惡作劇，開玩笑。為什麼他會這麼認為呢？王經理帶蘇誠和左羅走了一次金庫。首先要了解的是，蝦皮金庫是面對富人的金庫，不做普通業務，比如秦少父親的青銅環首刀就放在這家金庫中，每十天博物館會派人進入金庫進行養護。珠寶，明日之星也在其中，是著名影星置放，每年只取出一次，參加電影獎頒獎典禮。

    銀行業務也是面對富人人群開辦的，進行資本轉移，不對，叫投資，資產換算等等業務。比如你在a市有一套房子，不動資產估計五百萬，你就可以相應通過銀行進行境外五百萬的投資，你可以選擇放棄抵押，房子就歸銀行，你的資產就成功的轉移了出去。有沒有市場呢？對普通人來說，這種業務肯定沒市場，但是對特定人群來說就很有意義了。

    首先先來到金庫的入口電梯，兩名保安站立，完成指紋驗證後，保安要檢查手和臉部，進入完全監控區域。完全監控區域沒有聯網，系統在地下室的保安值班室內，線路也是全部埋設在牆體，黑客入侵難度很高、

    乘坐電梯到地下室，電梯門打開，裡面是一片白色的世界，牆體，裝飾物全部是白色。電梯口口還有兩名保安，然後是一條三米寬的走道。走道的一邊是保安值班室，防彈落地玻璃，安全門，即使用炸彈未必炸的開。保安室日常有四人值班。

    保安室的對面就是金庫，有權限的，諸如銀行經理掌紋可以打開金庫，金庫內，三面保險櫃完全嵌入牆體。經理打開一個空的保險櫃，拉出來。然後將紅布蓋在保險櫃上。

    經理道：“客人會攜帶這個保險櫃到這個房間。”

    進入一個有布簾和隔音門的房間，關上門，顧客就可以隨意支配自己盒子裡的東西。經理道：“這個房間沒有監控，是整個地下室唯一的盲區。客人有幾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結束租賃，他直接離開金庫，我會在金庫門口等他，一起乘坐電梯，辦理手續。第二個選擇是繼續租賃，客人將盒子送回自己編號的位置，鎖上專用鑰匙，和我一起離開。我們不管保險盒裡面有什麼，就算客人保管的是空氣我們也願意出租保險盒。”

    左羅打開社交軟件，對著一個保險櫃鎖眼拍攝，再拍了幾張照片發出去。

    不一會接電話，左羅開免提：“開免提，說。”

    來電話是技術科老大，道：“要開這種鎖，必須是兩把鑰匙同時插入。一個鑰匙孔是保險盒的鑰匙孔，一個鑰匙孔應該是陪同的銀行人員，經理這樣人物掌握。”

    經理點頭，金庫中央有一個掌紋機，經理手掌放上面，插入掛在脖子上的鑰匙，道：“我選擇001開鎖，這時候客人插入001保險盒鑰匙，不會發生警報，否則反之。”

    技術科老大道：“要開鎖，需要幾個條件，第一點，經理或者值班經理的掌紋，這點難度不大。第二點，鑰匙，對於專業的小偷來，特別是那三個人，機械鎖只防君子，不防小人。這點可以略過。單純開鎖來說，不難。但是其他技術很難。”

    “首先是指紋，小偷必須有儲戶指紋，才能讓經理和他一起乘坐電梯到地下室。這案件發生在凌晨，小偷是不可能通過正規渠道進入金庫。”技 術科老大道：“其次是地下室保保安室就在過道邊，小偷是怎麼進入金庫的？第三，小偷是怎麼離開的？”

    蘇誠一聽，問：“貌似你有答案。”

    技術科老大回答：“說不上答案，但理論上可以做到。這不是重點，現在已經被偷了，技術上問題我想辦法，我讓人佈置金庫環境，你們再過兩個小時過來，我們現場做實驗。你們還是頭痛你們的事吧。”

    左羅和蘇誠頭痛什麼事？因為拿到法庭搜查令後，核對了蝦皮銀行寄存著的信息，沒有發現符合米拉指紋，掌紋和身份的信息。這讓蘇誠和左羅是非常奇怪的，為什麼神偷要對這家銀行金庫下手？在這個問題想不出來情況下，蘇誠才有興趣從技術上了解小偷盜竊的過程。

    回到一樓，物證組和技術科人員還在忙碌，技術科人員用製作好的米拉指膜，腳模來驗證，無法通過驗證，證明米拉沒存東西在蝦皮銀行。

    更有意思的是，被人動過的是兩個保險盒，一個是江雯的，裡面是一份遺囑，聯繫江雯，江雯告訴左羅，只有一份遺囑，也就是說江雯沒有失竊。第二個保險盒是空的，無人租賃的保險盒。

    幹嘛呢？為什麼偷蝦皮銀行？為什麼開兩個不相關的保險盒？

    左羅看蘇誠：“都是你，說什麼讓神偷幫我們破案。”

    蘇誠不著急，道：“我們沒線索，我想主辦神偷案件的一組，總會有線索。”

    左羅： “一組如果有線索，能打電話給我？”

    蘇誠道：“你看，一組努力都沒有線索，我們沒線索很正常。”

    這道理好像說得通，總感覺哪不對……

    蘇誠道：“一組打電話給你，目的不是勞煩我們兩位神探出手，而是想讓我聯繫下我的熟人朋友，三大神偷的紅魔，看他願意不願意給我們提供一些情報和線索。”

    ……

    蘇誠拿了左羅手機：“嗨。”

    紅魔無奈道：“你不要這麼無恥好不好，我們在圈子內也算是名人，你能不能有操守一些？”

    蘇誠反問：“什麼意思？”

    “蝦皮銀行被暴竊，你們很奇怪，蝦皮銀行和米拉完全沒聯繫，為什麼蝦米銀行會被暴竊。”

    蘇誠虛心道：“對，是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紅魔回答 而後道：“我只有一個情報可以給你，羅賓漢和魔鬼目前是合作狀
態。”

    蘇誠驚訝問：“羅賓漢自詡俠盜，魔鬼可是殺了很多兒童的人，為什麼他們會合作？”

    紅魔道： “這問題也是我想問的。其實可以算是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魔鬼為什麼會和羅賓遜合作？他獨來獨往，知道自己不受大家歡迎，並且仇家很多。第二個問題，羅賓漢為什麼會和魔鬼合作，而不願意和我合作，我自認為我的能力和我的道德比魔鬼要強……”

    蘇誠突然驚醒：“我知道原因了。”掛了電話。紅魔那邊大怒……

    蘇誠道：“紅魔說到點子上了，為什麼這兩個人會合作，魔鬼為什麼會選擇羅賓漢作為自己搭檔？而不是選擇道德比較低的紅魔呢？因為不是魔鬼選擇，魔鬼是被選擇。羅賓漢為什麼不選擇紅魔，而選擇魔鬼呢？因為魔鬼有個能力是紅魔比不了的，紅魔擅長盜竊的是物，而魔鬼擅長盜竊人。羅賓漢和魔鬼合作，是要偷人，只有這個解釋，立刻發布下協查令，到各個派出所，看是否有人報失蹤。”

    左羅消化一會：“你意思是羅賓漢有線索，認為某人和米拉東西有聯繫，聯繫了魔鬼合作，把人偷出來……如果是這個推斷正確的，那代表某人在金庫內有存貨？為什麼要找失蹤的人口呢？我們現在手上有搜查令，我們可以盤點下儲戶的信息，這邊只有五百多個箱子，其中三分之一是空的。”

    蘇誠想了一會，道：“有道理，近朱者赤近墨者 ，我感覺自己越來越笨了。”

    左羅道：“知道就好……餵，你什麼意思啊？”

    蘇誠：“知道就好，走吧，技術科要給我們變魔術了。”

    ……

    技術科解釋了盜竊的過程，原理很簡單，就是隱形。

    隱形技術多用於軍事，比如隱形轟炸機並非肉眼看不見，而是能躲避雷達的探索。現代科技一直在研究隱形衣，並且有了一定的突破，但是即使在高端的間諜行業，隱形衣技術也不算非常成熟。這種隱形技術，使用各種材料做成的衣服。

    但是在研究隱形衣的方向上，還有一種叫變色龍的隱形衣。和傳統隱形衣走材料路線不同，變色龍隱形衣走的是數字路線。

    技術科老大在一間白，紅，黃，綠四種顏色牆體的房間。他手上拿了一個小儀器。對著白色牆壁按下，然後拿出一塊類似布的東西。一邊的電腦人員操作，就將布變成了和白色牆壁一樣的顏色，然後技術科老大把白佈在自己身體前一擋，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技術科老大讓大家坐下來，道：“歹徒肯定有踩點，他首先用用專業的色光感應儀器錄製了位置和顏色。地下室有個優點，他們使用的是是燈光，光線是不會有變化的。踩點之後，竊賊會佩戴攝影儀，還會有一名黑客加專業高手操控電腦，讓包裹他的衣服根據環境不同，改變顏色。一般來說，目前科技達不到完全一致的顏色，但是地下室全部是白色，保安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對白色的視覺會出現疲勞。”

    蘇誠道：“你意思是竊賊按照踩點走的路線，重新走一遍？跟隨保安進入電梯？”

    “如果是這樣，我覺得就太神了。”技術科老大道：“理論上是可以做到的，但是目前還沒有這麼先進的手段。比如你面前有杯子，杯子是臨時出現的，我走過去，就會把杯子遮擋住，加上人動作，會讓衣服布料飄動，別人看時候會出現……你們知道美顏ps技術吧？p s太過分了，會導致周圍物品扭曲。”

    技術科老大道：“我只能說，我認為竊賊是用這個技術在金庫內活動，開保險櫃而不會被發現。我沒說竊賊能用這技術進入銀行，進入電梯，下到地下室而不會被發現。”

    左羅和蘇誠各自雙手一拍：“有內鬼。”

    沒錯，保安會檢查顧客手指和臉，但是不會去檢查巡邏保安的手指和臉。巡邏保安兩人一組，一人刷卡，刷指紋，就可以啟動電梯到達地下室。巡邏保安進入金庫，其中一人進入沒有監視的小房間，使用科技偷摸的出現在金庫中……保安值班室就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嗎？確實保安枯燥工作會走神，會分心，甚至會怠工，但是作為一個專業小偷，他不能去賭運氣。

    現在假設竊賊偽裝成一名保安，跟隨被收買的保安進入電梯，到達地下室，這方法是完全可行。但是他要怎麼脫身呢？

    想那麼多幹嘛？看監控吧……

官不聊生

第三百六十六章 張天龍

    一看監控就發現問題了，十五分鐘巡邏，巡邏兩人進入電梯，一人和值班室保安交接，另外一人朝金庫看.然後開金庫，兩人進入金庫，兩人出金庫。一人在保安室交接，一人按電梯。這時候交接的人打翻了東西，窗口小，很抱歉說幾句走向電梯。保安室的人整理桌面，沒有發現監控中只有一人乘坐電梯上去。另外一個人自然就是竊賊，他利用保安吸引了保安室注意，在電梯口開啟隱身模式。

    接下去第二次巡邏，被收買的內鬼一個人到地下室，不知道說什麼，也許是說那人鬧肚子什麼的。保安室一個人陪同他進入金庫，這時候應該就是竊賊進入金庫的時候。

    第三次巡邏，內鬼感覺金庫不對，開金庫，三名保安進入金庫，這時候竊賊應該離開金庫，到電梯口邊。發現保險盒被打開，兩名保安回值班室按動警報打電話，內鬼按電梯，去銀行報告，這時候電梯監控出現的是兩個人，銀行監控顯示，兩個人走出電梯，內鬼說了什麼，兩人朝銀行外而去，看模樣是追出去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內鬼第一時間就被控制了，事實上，他不是被收買的人，而是被脅迫的人。

    內鬼簡稱保安a和保安b是專職夜間巡邏銀行、銀行外圍和金庫的保安。一天夜班下班，保安a回家，送自己小姑娘上幼兒園，老婆買菜，保安a休息。迷迷糊糊中醒來，面前多了一個人，拿人手拿一個盒子，在保安a面前打開，赫然是保安b的人頭。

    半小時後保安a妻子回來，保安a介紹這是自己表弟，要在家裡住一天，保安a妻子很高興，沒有發現保安a異樣。保安a妻子買好菜後去上班，妻子下班後，保安a打電話說自己要頂崗，已經去上班了。只有那位表弟在玩自己的平板電腦。保安a妻子和女兒與這位表弟一起吃晚飯，

    妻女在他人手上，加上保安b的人頭，保安a完全屈服了，同時保安a內心也很清楚，配合竊賊對自己利益是最大的，因為自己在被脅迫情況下協助盜竊，法庭是不會定罪的。如果自己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為了民族……那妻女就得死。所以保安a不僅在行動，並且在精神上完全配合了壞人的要求。

    案發後，他不敢告訴警方，因為不清楚自己妻女的安全，直到上午，左羅聯繫週斷，週斷看監控提審保安a，保安a要求保護自己妻女得到同意後才招。在他招供同時，藍河特警已經到達保安a的家。保安a的妻女在床上熟睡，保安a妻子回憶，她一直覺得表弟臉很奇怪，吃飯時候還貼面膜，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吃晚飯時候感覺很困，就睡著了。而那位表弟很盡職的將保安a妻女抱到床上，蓋上被子，還幫忙脫了鞋子，甚至把空調調整到最合適的溫度。後技術人員認為，妻女在數小時後被注射過麻醉藥品。也就是說那表弟一直陪同她們。

    保安b並沒有死，人頭只是道具，保安b下夜班回家後就被襲擊，然後被捆綁在洗手間內，作為一名單身狗，除了房東和快遞外，沒人會找他，即使找他，也不可能砸門進去，保安b就這樣被控制了。

    現在算是解開了被盜過程的秘密，主要問題還沒有解決，已經肯定是羅賓漢和魔鬼聯合作案，他們為什麼要攻擊蝦皮銀行呢？蝦皮銀行內有什麼呢？

    ……

    案發當天下午，七組、一組共同會議。

    宋凱作為技術外勤，先站起來匯報：“有登記真實身份的人已經排除，目前有二十三人使用的是假名租賃，沒有使用有效證件，只有指紋記錄。其中有七人曾經去過美國，美國司法要求過海關要驗證指紋，第一次過關雙手，第二次後是右手。我不小心得到了些資料……”

    週斷不耐煩：“你直接說黑進去就好了。”

    宋凱尷尬一笑：“我們不是警察嘛……無意中得到了，比對一下，得到七人身份，這七人也可以排除，其中有兩人公務員，我已經把相關資料轉給內務局。剩餘十六人中，有四人是四年前開戶，一直沒有使用，或者中途進入過金庫，按照時間推斷，這四人也可以排除。目前剩餘十二個有嫌疑賬戶。”

    宋凱落座，許璇站起來：“我們打開了這十二個嫌疑賬戶的保險盒，按照搜查令和檢察官規定，如果和本案無關，我們不能用物品將主人定罪。節就略過不說，我們並沒有在裡面找到任何和米拉有關的東西。”

    蘇誠看十二個保險盒物證照片，有一個u盤，問：“這u盤是什麼？”

    許璇道： “小電影，猜測是有人勒索用的，主角在一年前因為受賄三十萬被捕，已經執行了死刑。這個櫃子裡保存東西已經沒有用處。另外十一個櫃子沒有發現任何影像，文本資料。”

    蘇誠看了一會物證照片，問：“你們怎麼就確定有登記真實身份的人，不會和米拉有關係？”

    許璇道：“打電話，笨。”

    大家互相看看，不吭聲，就你敢說蘇誠笨了。許璇感覺自己失態，解釋道：“我們以房產中介名義撥打電話，問，是xx先生嗎？對方說是，我們就說，我們有房子賣……別說，真有人要買房。”許璇苦笑，思南打電話給一位女性，對方真要買房子，詢問價格，思南臨時上網扯淡，最後實在沒辦法，就強掛了電話。電話打完都證實對方真實身份。

    許璇道：“蘇誠，解釋給你聽，不是只有你會推理。米拉沒存東西，存東西一定需要指紋，假設蝦皮銀行內有米拉東西，一定是別人存的。魔鬼和羅賓漢合作，魔鬼最擅長是偷人，羅賓漢給線索，我想這位別人已經被魔鬼和羅賓漢控制。只要驗證他身份，就能排除嫌疑。”

    蘇誠道：“我如果是魔鬼，會大方接你的電話，冒充某人。你邏輯不通，這十二個櫃子，我看了東西之後，基本可以判斷他們都不算好人，幹什麼壞事我都清楚。這十二個櫃子不會有米拉的東西，也不會和米拉有關，一定是那三百多人中的一個。”

    蘇誠道：“我認為要對三百多人進行全面評估。”

    左羅一舉手：“等等……蘇誠你這有問題，你不反對許璇說的，魔鬼和羅賓漢合作，偷走和米拉有關的某人，對吧？”

    “對。”

    “那魔鬼和羅賓漢應該已經得手了。”左羅道： “他們有 裕的時間打開了一個空保險盒和江雯的保險盒，早把東西拿走了。”

    蘇誠道：“就因為他們打開了兩個不相關的保險盒，所以我認為他們還沒得手，東西很可能還在蝦皮銀行，因為諸如魔鬼這樣的專業罪犯，有可能會吃飽撐著，無聊去多開幾個盒子嗎？不，答案只有一個，和米拉有關係的某人擁有我一般的智慧……”

    許璇拿桌子上夾子扔了過去，蘇誠胸中中招，捂胸：“心碎了……好，我們說正題，如果某人是聰明人，就知道不能告訴魔鬼和羅賓漢。我們首先分析，他這個謊話要怎麼編才對自己最有利，東西在蝦肉銀行，他說東西在蝦皮銀行，魔鬼沒拿到東西，某人熬刑不過情況下，他只能說東西在蝦肉銀行，這純粹是和自己過不去對不對？”

    “要怎麼說謊最有利？假設某人在蝦皮銀行登記的保險盒是00號，魔鬼用他的指紋建模，或者直接帶本人 來開保險盒，那麼就不需要盜竊，畢竟盜竊有風險。我如果是這個某人，我想保命，但是又不扛揍，同時又想保護米拉的東西，怎麼辦呢？只有一個辦法，告訴魔鬼，我匿名把東西存在了100號保險盒內。”

    宋凱恍然大悟：“一旦盜竊，警方肯定會介入，這時候就算招供了，魔鬼要想盜竊00號保險盒，也無法下手。那最好辦法就是等風聲過去，警方解禁之後，由某人親自去開00號保險盒。”

    蘇誠道：“那邏輯又有矛盾，既然能讓某人去開00號保險盒，為什麼還要盜竊呢？”

    “那？”

    “某人在開價碼，前面是威脅，恐嚇，某人唰了魔鬼和羅賓漢。某人要求被收買，魔鬼和羅賓漢現在只能答應他，讓他幫忙把東西拿出來。”蘇誠道：“所以這個某人一定是個老精鬼，同時並不算富裕，否則沒必要為了錢這麼玩命。那就和蝦皮銀行存東西都是有錢人背道而 ，所以，我們現在工作要麼打電話嚇死他們，要麼就對三百多人資產進行評估，看其中誰不富裕。”

    週斷問：“某人和米拉是什麼關係？”

    “不太好說，有可能是情人，有可能是老朋友，我覺得很大可能是他們認識，但是不熟悉，米拉給他一個賺錢的手段，每個月給他一筆錢，要求，如果這個月沒有打電話聯繫他，或者他沒有收到錢，那麼他就聯繫歐盟，讓歐盟把東西拿走，可以拿到一筆獎金。”蘇誠道：“這樣的人，一定是老油條，十有**有前科，這種人在很多方面是不可信的，但是在某些方面來說，又是最可信的。因為只要有金錢驅使，完善金錢規則，他們很願意服從指揮，畢竟對老油條來說，錢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週斷問：“某人有沒有可能打開看呢？”

    “有可能，第一個可能，米拉找的人很對，這人小聰明絕頂，他不會去看，不看就是不知情。比如毒販將毒品藏在正常旅客的旅行箱中，旅客有罪嗎？沒有，所以他不看，什麼都不想知道，只當是幫熟人的忙。第二可能，他想賺票大的，去看了，不過沒成功，因為需要解碼或者有技術加密，如果有這樣心思的話，他一定會去找專業的人解碼，成功的話，我們估計已經知道，失敗，那隻能賺小錢了。”

    宋凱這邊停下敲鍵盤的手，道：“我也許找到人了。”

    ……

    張天龍，近海縣人，今年四十四歲，十八歲跟隨自己叔叔在俄羅斯邊境做貨換貨生意，後和烏克蘭有走私生意往來，兩次被烏克蘭警方逮捕，一次遣送，一次入獄三年。出獄之後沒有收斂，未曾想和俄羅斯黑幫產生了生意衝突，被人追殺。為了保命他和烏克蘭警方合作，挖掉了一個由華人和國內建造的一條走私線。烏克蘭警方和a市警方達成協議，不再對張天龍之前走私等較小罪名進行起訴，張天龍回到了近海縣。

    時值拆遷，張天龍有戶口沒地產，加上他好吃懶做，喜歡耍小聰明性格，生活越來越窘迫，盜竊被捕。張天龍聯繫了烏克蘭警方，說自己因為幫烏克蘭警察的忙，得罪了同胞，在國內找不到工作，只能偷東西。烏克蘭方面還是很厚道的派遣了當時還是警察的米拉前往a市，經過協調，因為盜竊數額小，檢方同意不予起訴，但是下不為 。

    在警方幫助下，張天龍得到了一份停車場保安的工作，他上夜班，每天晚上十一上班，七下班。外來車輛一般不會在夜間離開，所以這是一份閒差。警方還為張天龍申請了廉租房。這一切算是張天龍出賣同胞後警察給的報酬。畢竟那個走私案，a市也有團伙參與。

    警方也只有幫到這裡，張天龍在停車場工作到現在，按照接觸過張天龍的警察介紹，張天龍人不算壞人，但是好逸惡勞，雖然人的本性都好逸惡勞，但是張天龍明顯是過分了。張天龍此人膽子不算大，喜歡耍小聰明。

    於是片警和刑警隊負責過張天龍案件的警察陪同蘇誠和左羅前往張天龍的廉租房。

    多數城市的廉租房是在旮旯角落，鳥不拉屎，每天就幾部公交車的地方。a市認為，廉租房是提供給低收入的人群，為了避免浪費他們金錢和時間，所以廉租房就在市區，還是五萬一平米商品房的 市區。至於有錢人，他們有車有直升機，完全可以去城郊和郊區買別墅，中產階級也有能力自力更生。

    位置是不錯，不過廉租房畢竟是廉租房，除了每三個月到半年一次的排查外，廉租房空間不大，夫妻有孩子的不過四十平米，單身只有十多平米，最重要是廉租房的住客不能擁有汽車，房產，不能進行股票等金融投資。隱瞞信息騙取廉租房，這種消費救助道德的行為是要坐牢的。

官不聊生

第三百六十七章 可疑指紋

    片警邊走邊介紹：“從去年大概六月七月左右開始，張天龍出手突然闊綽了起來，社會保障部門查過他的賬目，原來他姑姑有一位表侄在中東，每個月會給他姑姑寄三萬塊錢，他姑姑單身一人，生活難以料理，住在近海縣養老院中，這錢就是張天龍拿去用了。政府要收房子，張天龍就說，這錢不是他的，只是得到姑姑允許拿來用的，這事情不太好處理，我們所長和刑警隊聯繫，刑警隊就說算了，如果符合規矩就讓他住吧。”

    片警道：“三個月前，張天龍找個了三十多歲的女朋友，申請住婚房廉租房，這肯定不能批，張天龍就沒事去派出所找我們領導，希望領導和社保部門說說情況。”

    一邊介紹一邊走，很快到了廉租房小區，這小區綠化不錯，難得看見一輛汽車，房子是三十多層的高樓，從外面看，看不出是廉租房。走近了能看見，每套房子麵積都不大，如同蜂巢一樣。

    張天龍住1314號房，四人搭乘電梯到達，左羅和刑警拿出手槍讓片警後退，至於蘇誠，早就很自覺在電梯位置等候，沒跟進去不說，人還卡住電梯，如果有槍戰，保證關門就溜。槍戰這種事自己還是不奉陪。再說，從朋友角度出發，左羅中槍後是希望蘇誠一起送死，還是希望蘇誠去叫救護車和援軍呢？

    刑警隊便衣有兩下子，拿出一張卡片，卡片挖了個洞，卡片伸到門縫，朝下拉，拉到了鎖的位置，洞卡住鎖，一拉，鎖就打開了。（千萬記得，人不在家，或者晚上睡覺時候，一定要反鎖。反鎖的最低標準是有一根圓柱鎖合攏，而不是只有單單的梯形鎖閉合，因為只要你在家中稍微訓練，你就能打開自己家的梯形鎖。）

    一開門，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左羅和便衣一聞，道：“叫支援。”這是肉類腐臭的味道。

    片警立刻聯繫指揮中心：“廉租房小區1314需要b級支援。”b級支援指的是標準案發現場支援，物證組，技術科，法醫都會派人來，另外指揮中心會讓巡警和派出所協助封鎖現場，維持秩序，不會出動特警。

    廉租房不過十八平米，一室一廳，一廚一衛。

    左羅慢慢靠近臥室：“味道還挺新鮮的。”

    原本忍受惡臭的年輕片警直接嘔酸水……臥槽，大哥，不帶這麼說話。

    便衣回答：“按照天氣算，應該48小時左右。”

    左羅計算時間，如果是48小時，那應該是銀行暴竊後不久發生的……

    便衣看廚房，把槍插回槍套，道：“左隊，是豬肉。”

    左羅到廚房，只見案板上放了一塊兩斤左右的三層肉，因為南方在十月還是酷熱天氣，所以很正常的腐爛了……

    左羅走兩步，左手持槍，右手輕輕推開洗手間的門，一個女子屍體雙手被厚厚透明膠捆在水管上，表面無傷口。左羅收了手槍，小心的踩踏在高處，打開女子的雙眼看，眼球已經呈現出渾濁的白色，左羅道：“一天左右……小張……”

    片警忙回應：“在。”

    “小心點進來，你看這女人是不是張天龍的女朋友？”

    片警捂了口鼻，左羅抬起女子的下巴，片警強忍胃部抽搐，點頭。左羅示意其離開，片警快步離開，到了門口，忍不住要吐，想起了警察盡可能不破壞現場原則，於是衣服一拉，一口吐在衣服上，包起來。

    蘇誠見了險些也吐，蘇誠連腐爛了一半的屍骨都見識過，不怕死人整，就怕活人這麼搞，蘇誠想了一個笑話，突然很擔心片警為了保護現場，把吐出來的趁熱又喝了回去……

    ……

    法醫現場勘察：“這女人被捆綁很長時間，封口膠帶是廉價的透明膠，捆的很死，封口也很牢，初步判斷我認為是渴死的。死亡時間目測在26-20個小時之間。”

    左羅道：“我看廚房的豬肉最少放了48個小時。”

    法醫點頭：“我看豬肉最少有70個小時，豬肉屠宰會進行放血，正常人死亡數個小時會有屍斑，豬肉有屍斑你吃嗎？”

    左羅吞嚥下口水，能不能不這樣比較？

    蘇誠一邊道：“3天前女子準備切肉，被控制捆綁，在1天前，女子渴死。根據我的了解，不喝水情況下一般可以堅持3天，或者60個小時。”

    法醫一邊採集屍體上證據，一邊道：“你說的是正常人，首先你要看環境，這幾天天氣很熱，衛生間封閉，有西曬，溫度自然就高。另外從心理上來說，絕望也是導致她加速死亡的原因，你看這手腕和水管的摩擦，表明她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掙扎，也消耗了體內大量的水份。”

    “有指紋。”物證組人說了一句。蘇誠看過去，物證組將一片捆綁手臂的透明膠對著光線，隱約可以看見有雜質，輪廓是指紋狀。物證組道：“奇怪，如果是指紋怎麼會在膠帶的中間？”

    蘇誠認真看：“只有不到一半的指紋，好像。”

    物證組點頭：“有麻煩了，這活不太好乾… …”指紋在幾層膠帶的中央一層，目測通過掃描是難以得到完整指紋，只能通過煙熏或者其他物理方法，將指紋清晰度提高，再提取指紋。如果要這麼幹，就得揭開膠帶而不破壞指紋。

    ……

    七組人員走訪後，在廉租房小區樓下汽車內開了小會。

    方凌打開筆記本道：“我看了小區門口的安保監控，根據豬肉腐爛時間，推斷死者被控制應該是在20號的中午或者傍晚，根據走訪，20號上午死者去菜市場買菜，之後就沒有人看見她。推斷是20號中午死者被襲擊。”

    左羅道：“20號，是銀行被竊的前一天，今天是23號。”

    蘇誠道：“根據我對魔鬼的了解，他綁架兒童，會將兒童放置到一個倒計時的狀態，收到贖金就告知地址，沒有收到贖金，或者家屬報警的，他就會讓兒童在倒計時狀態中死去。本案死者符合魔鬼的作案特徵，魔鬼控制了女子，將其捆綁，控制在洗手間。洗手間為了防水，和熱水導致的霧氣破壞頂層，底部和頂部都進行了加厚。”

    宋凱道：“我們找了一戶同戶型人做試驗，女子光腳狀態，雙腳被捆綁，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在夜間，也難以發出讓別人注意的聲音。除非是用夜間用腳跟猛 撞擊地面，不過可惜的是，樓下明顯沒有這樣警惕心，而且女子並不知道樓下的人甚麼時候上洗手間，不可能一直持續的撞擊地面。所以符合魔鬼倒計時狀態。”

    白雪：“20號11點左右，有群眾反應，一輛快遞電動車停在樓下超過半小時。”

    “什麼群眾怎麼無聊，這邊又不是陽朝區。”

    白雪道：“等快遞的人。”

    “哦。 ”蘇誠道：“我們基本可以推理出一個大概情況，羅賓漢找到一條線索，米拉當警察時候曾經來過a市，並且和張天龍有關係。羅賓漢經過調查，認為張天龍很有嫌疑，於是就聯繫魔鬼，魔鬼先抓走張天龍，然後控制張天龍的女友，進入倒計時，張天龍提供了錯誤的信息，這導致了其女友的死亡。還一個可能，張天龍提供了對的信息，張天龍已經被滅口，其女友沒人管她生死。”

    蘇誠道：“這案件有幾點問題，第一個問題，為什麼透明 膠帶中有一個指紋？現在是個罪犯都知道作案要戴手套，死者不可能在這個位置留下指紋。第二個問題，王大龍是死是活，魔鬼是否拿到了米拉的東西。”

    白雪道： “我這邊有個信息不知道有用嗎？死者其實不是好人。”

    “怎麼說？”

    “死者是有前科的，她有丈夫，然後夥同丈夫進行仙人跳被捕，出獄之後，經常和有錢老頭混在一起，有一次偷了一個老頭的黃金再次被捕。但是她堅持是老頭給她的回報，老頭當然說不是，最後證據不足沒有起訴。”

    蘇誠疑惑問：“這不是嫖妓嗎？”

    白雪回答：“男歡女愛。”

    “哦。”男歡女愛是無罪的。

    白雪道：“六個月前，她丈夫夥同他人因為敲詐一個老頭被捕，判了五年，女子沒有參與此案。”

    “哦，然後這女子就看中了張天龍，片警都能發現張天龍闊綽起來，那尋找獵物的女子也能發現。只不過因為丈夫被捕，這次應該是長線投資，或者是找個依靠，順一些錢。”蘇誠想了一會：“我突然很期待那枚指紋的驗證結果。”

    左羅問：“你想到了什麼？”

    蘇誠道：“羅賓漢的傳說聽說過嗎？他被心愛的女人欺騙和出賣，所以才被警方通緝，逃跑過程中死亡，當然，沒發現屍體。不好說，羅賓漢是不是真有此人還不確定，正規記錄的是，某女子舉報其同居的男子是盜竊犯，盜竊犯在逃避警察追捕途中落水不知所蹤。被人yy成羅賓漢。三大神偷，羅賓漢一直是傳說，不是魔鬼和紅魔這樣有真實案例可查詢的。”

    左羅撥打電話：“怎麼樣？指紋能提嗎 ……我不是催，我就問問……行，你忙你忙……”

    蘇誠道：“三大神偷應該都具備外國人的特貌特徵，在利劍行動後，除了吊死鬼還有自己團隊，a市犯罪者暫時還無法復甦。即使幕後人對他們提供一定支援，缺乏本地支援的他們行動還是會有困難。我看，發張天龍協查令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從屍體或者活人上我們可以推測出三大神偷是否得手。重要還是指紋。”

    蘇誠很少會婆媽的短時間多次提起一件事，這表明蘇誠非常看重指紋，左羅道：“方凌，物證組的老大，是當時你警察學校的講師，對吧？”

    方凌苦笑：“我去蹲。”

    左羅點頭：“你要說明本案重要性，該加班就加班，人一天不睡覺沒事的。”

    方凌點頭：“是，那我先去了。”拉開車門，上自己的車。

    左羅：“白雪，你去申請協查令，宋凱，做一份協查令，白雪申請一批准，馬上發下去。說不准快一點的話，還能救張天龍一命。”

    蘇誠拉開車門：“方凌，我和你去。”

    ……

    千萬人口找一個人，那是大海撈針，這時候就要發動群眾戰爭。a市不需要，並且反對戴袖章吃飽撐著，專門大廳別人隱私的老太婆。那怎麼發動戰爭呢？第一個肯定是派出所，派出所管轄小區全面張貼協查通知。第二個是媒體，通過媒體，通訊營運商，進行鋪天蓋地的宣傳，張天龍小命還達不到這要求，所以這條張天龍無福享受。第三點，快遞小哥，伴隨網絡購物，美食外賣的影響，在小區時常可見快遞小哥，老外住小區通常來說是不正常的，明顯的外表會讓快遞小哥有所印象。更方便的是，快遞公司可以群發微信詢問快遞小哥。第四點，金融體系調查，張天龍信用卡，儲蓄卡的消費記錄，問訊可以兌換外幣的銀行。第五點，片警和街道辦的走訪。

    這些是比較有效的排查手段，但是因為張天龍警報等級不高，所以力度和項目上都有削減。特別是第二項，是警方殺手鐧，非危急情況不使用。

    蘇誠不喜歡這種辦案方式，太繁瑣，因為一旦協查令下去，警方要面臨無數的警報，要進行一一排查。蘇誠現在最關係是那枚透明膠的指紋。

    這枚指紋是蘇誠認為本案中最大疑點，以魔鬼的專業，不可能留下指紋。即使是非專業人氏，用膠帶纏繞時候，難以將指紋留在中央，並且只有那一枚。案犯故佈疑陣？不，警方資源是無限的，這個疑陣只取到排查花費的人力和物力，對於警方資源來說滄海一粟。

    但是取這個指紋並不容易，蘇誠和方凌蹲點物證組，目前通過掃描已經有殘缺的指紋出現，但是只有四個比較點。四個比較點的意思是，如果能抓到嫌犯，能對比對是否為嫌犯指紋。無法通過數據進行篩選。

    物證組老大和蘇誠聊過後，懷疑這枚指紋是故意留在現場的，很可能不是生物指紋，而是倒模指紋，一旦撕開就會破壞結構。既然是故意的，為什麼不印清晰呢？

    蘇誠反而認為這種行為在思維邏輯上是正確的，為什麼正確的，蘇誠回答不知道。左羅熟悉蘇誠這口吻，如果是他，他能聽出蘇誠已經有懷疑方向，有重大突破，但是在事態未明之前他不想過早下結論。

官不聊生

第三百六十八章 史密斯

    經過物證組一夜的努力，剝絲抽繭慢慢的揭開膠布，步步為營一點點的收錄展開後指紋的數據，中途部分區域被破壞，但是最終還是還原了75%的指紋。一切證明物證組老大和蘇誠的猜測不太對，這不是汗液指紋，是油脂指紋，同時也是倒模指紋，倒模用的料子是油脂，豬肉油脂。有人弄了一個倒模指紋，然後印在豬肉上，然後轉印在膠布上。

    物證組同時還發現，襲擊女子的應該是兩個人，因為女子被捆綁在水管上左右手，他們的捲法不一樣，雖然不能肯定，但很大機率是兩個人。

    但但是，最最大發現是，這枚指紋找到主人了，一位叫史密斯的愛爾蘭人，男性，三十四歲，二十天前入境，獨自一人，入境原因是旅遊，居住在四星級蝦米賓館，預計逗留三十天。

    別看了，抓人哪。

    問，一個老外在缺乏支援情況下，能逃過警方抓捕嗎？答案是能，條件是必須具備諜中諜的身手和裝備，本地警方必須缺乏追擊科技，追擊能力，警力不足，群眾庇護，警察愚笨。

    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領事館。領事館是很操蛋的一個地方，他屬於領事國家的土地，a市比較特殊，仍舊具備有司法權，但是除非你要對其提出指控，否則你不能強行將人從領事館中帶走。

    賓館服務員開門，左羅和方凌突入房間，客房空無一人，床鋪上放了一個行李箱，裡面被翻的亂七八糟。左羅左右看，道：“跑了，剛跑。”拿起對講機：“白雪，宋凱，注意可疑人員。”

    說話間，消防警報響起，這邊住的多是老外，大家抬頭看警報一眼，開始有條不紊的離開酒店。一個戴了眼鏡，斯斯文文的老外，帶了一個小包，擠過人群，並不乘坐門口的出租車，而是走了半條街後，上了一輛出租車，用手機地圖告訴司機，前往愛爾蘭領事館。

    左羅這邊和技術科聯繫，技術科調取酒店外圍監控，花費了十多分鐘發現了老外蹤跡，追蹤後，發現其上了一輛出租車。技術科和出租車公司聯繫，對方要求有搜查令，技術科告訴出租車公司，現在沒有搜查令，但是很急，到時候給他補上，磨蹭了好一會，通過局長走後門，終於拿到出租車的定位信息。

    一看位置左羅就急了，出租車快到愛爾蘭領事館。

    愛爾蘭領事館和美國領事館不一樣，人很稀少，領事館這東西吧……身邊朋友最多吐槽是態度，基本上領事還有國外工作人員態度都不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代表是國家形象。唯獨是中方工作人員，比如保安，安檢處，諮詢處等等，頗有古代狗腿嘴臉。有一位朋友的朋友恰巧是在領事館做諮詢工作，他說不是這樣的，每天回答同樣問題不下一百次，很煩的，心情不好也情有可原。反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邊就不議論了。

    出租車停了下來，史密斯給了一百塊不用找，下車，翻出護照舉起：“我是愛爾蘭人，我遇見麻煩了。”

    在武警身邊拿了手機打電話的蘇誠一笑：“你確實有麻煩了。”

    史密斯一愣，準備強衝，但武警只負責外圍治安，並不負責內部治安，他們不屬於領事館僱傭人員，身體一堵攔住了史密斯，側面藍河特警從蘇誠身邊轉角魚貫而出。蘇誠見史密斯還要掙扎，道：“不要反抗，警方現在要抓捕你，你就算進到領事館，也屬於拒捕，我們有權把你抓出來。”說剛說完，藍河特警就把史密斯摁在地上。

    其實這兩名守門武警也是藍河特警，但是最好不要暴露，多站一會，會有武警來換崗。

    許璇帶的隊，從對面的汽車出來，走到蘇誠身邊，看史密斯被塞上車：“你應該和左羅說一聲。”

    蘇誠搖頭：“我沒和左羅說的原因是，我想看看死老外的警覺性，果不其然，左羅他們一到酒店，他就跑了。雖然我們拿到了指紋，就算是我都不肯定這指紋代表的含義，所以，我故意讓白雪接近目標酒店時候誤觸警笛，就是要看史密斯的反應能力。”

    “你不怕他跑了？”

    “一個老外能跑哪去？”蘇誠詭異有一笑：“而且說實話我希望他跑掉。”

    許璇嘆口氣，在蘇誠耳邊道：“你再這麼和我說話說一半，我就私報公仇。”

    蘇誠微笑看許璇：“因為他跑掉有可能能釣出一條大魚。不過看情況，這條大魚是沒機會抓了……痛……不要打臉……”

    ……

    史密斯坐在審訊位上，見到左羅和蘇誠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我要見律師。”

    蘇誠道：“已經通知你們領 館，他們會幫你請律師。我們還是說正題……我很驚訝你這麼年輕。”

    史密斯問：“你們因為什麼罪名逮捕我？”

    “不是逮捕，是暫時扣留，是否要發刑事拘留，還要看具體情況。”左羅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魔鬼？我記得按照卷宗記載，魔鬼最少四五十歲。”

    史密斯回答：“我不認識什麼魔鬼，是聖經裡的魔鬼？”

    蘇誠道：“史密斯先生，我相信你對自己的評價很高，難道這兩個小時你沒問自己一個問題，為什麼你會被捕？我相信你猜到答案，但是我不會告訴你猜測是對的，還是錯的。”

    左羅接電話，然後掛電話對蘇誠點下頭，左羅道：“史密斯先生，現在正式對你提出指控，你因為涉嫌殺人罪被暫時扣押，馬上會送來刑事拘留通知書。”逮捕令是檢察院發的，警方在刑事拘留期間收集足夠多的案件證據後，申請逮捕令，將資料移交檢察院 起公訴。

    蘇誠對左羅道：“這案件沒必要審了。”

    “怎麼，你又想幹嘛？”左羅轉頭看史密斯道：“我們知道你是魔鬼，雖然我們無法證明你是魔鬼，但是我們有充足證據證明你殺害了xxx。為什麼我們能說這麼堅決，他不告訴你，我告訴你，你的同夥出賣了你。對你我們已經不需要浪費審訊時間，你的同伴把你罪證都郵寄給了我們。現在就看你願意不願意復仇，把你同夥，也就是羅賓漢咬出來。”

    “xxx！”史密斯狠狠罵了句髒話。

    蘇誠道：“你本應該很清楚，好人壞人都想弄死你，你竟然敢和有俠盜美稱的羅賓漢合作……”

    “俠盜？”史密斯笑了：“那是傳說而已，至於這位羅賓漢不比我高尚多少，反倒紅魔是最正直的，他只不過想獨吞好處罷了。”

    左羅道：“和聰明人說話比較輕鬆，你應該知道目前狀況，這邊有攝像頭，我如果有誘供，或者欺騙你的言語和行為，你可以在法庭上翻供。在你願意相信我的基礎上，我告訴你幾個事實，殺人罪，是一等一的重罪，a市有死刑，我不能保證法官的量刑。但是我知道法官會參考以下幾點，你是否幫助警方，是否……”

    蘇誠不耐煩道：“張天龍的下落，米拉的東西，羅賓漢的資料。可能是你免除死亡的唯一機會。”

    左羅忙道：“他言辭不對，我們不知道法官會怎麼判，只提供給你法律上寫明的參考意見。”

    史密斯沒有馬上回答，了好一會道：“我想還是先等等我的律師吧。”

    ……

    律師是愛爾蘭領事館出面委託的律師，到了z部門，了解了基本情況，然後和史密斯私聊時候，告訴史密斯：“最好的辦法是認罪。”

    因為左羅很大方將自己掌握的證據展示給了史密斯的律師，律師看見了視頻，視頻中某兇手戴著粗糙的矽皮面具，將死者捆綁在洗手間水管上。從角度看，拍攝的人是捆死者另外一隻手的人，攝像機在其胸部，衣領，鈕扣之類的。

    雖然面部有矽皮面具遮擋，但是這矽皮面具非常廉價，視頻的清晰度很高，在有必要情況下，警方會進行顱骨識別，拋開這一點，視頻很專注的拍攝了完事之後，某兇手將手套拉下一截，某兇手手臂上一個三角圖像紋身，這紋身和史密斯完全一致。

    連同視頻一同郵寄來的還有一雙橡膠手套，手套外採集到dna，手套內採集到指紋屬於史密斯，十有八九是史密斯作案時候戴的手套，如果能證明手套外部有死者dna，那就是鐵證。

    簡單而言，史密斯被人賣了，賣的非常非常的徹底。

    ……

    史密斯在一個中午思考之後，主動要求見警察，宋凱和方凌見了史密斯，但史密斯堅持要和左羅談，見時機差不多，蘇誠和左羅就出現了。

    史密斯是不是殺人狂魔魔鬼？反正史密斯肯定是不會承認自己是，有人找到他，讓他去偷米拉的東西，報酬是兩百萬歐元外加一件禮品，史密斯很模糊的表明禮品是一個女人，和他有恩仇的一個女人，具體是誰，什麼關係，史密斯不說。

    雇主只提供了極少的後勤協助，多是外圍後勤協助。雇主提供的情報不多，基本和警方差不多，史密斯不僅要偷東西這麼簡單，他還要找到東西的下落，這對一個老外來說，是相當難的。

    雇主聯繫了史密斯，說羅賓漢想和他見面，雙方約定，到了地點後，用社交軟件找到附近的對方，然後開始字面交流。羅賓漢告訴史密斯，自己有重要線索，可以找到米拉的東西，但是需要他的幫助。

    兩人就分贓情況互相聯繫，最後聯繫到了雇主，兩人要合作，但是兩人報酬不能少，雇主則要求取消金錢，也就是兩百萬歐元的獎金，只提供報酬的另外一項，史密斯在通訊中得知，羅賓漢要的是一個銀十字架，當然不會是普通的十字架。

    而後兩人建立了初步的信任，羅賓漢沒有隱瞞告知了史密斯的信息，羅賓漢告訴史密斯，自己的助手找到了一條線索，米拉還是烏克蘭警察時候，曾經因為張天龍事情來過a市，羅賓漢查詢了張天龍，發現張天龍姑姑賬戶每月會收到一筆匯款，匯款來源為中東某皮包公司賬戶，隸屬塘鵝的一個洗錢分賬公司。

    於是史密斯將張天龍悄悄偷走，張天龍很快供述，米拉讓他保管一台平板電腦，如果某月賬戶沒有錢匯入，米拉又沒有和他聯繫，讓他聯繫一個歐洲的電話號碼。張天龍說平板電腦放在蝦皮銀行007號保險櫃中，保險櫃的鑰匙在自己家的枕頭內。有保險櫃鑰匙和自己指紋，就可以取出東西。

    史密斯和史密斯密謀一會，暫時控制張天龍，然後綁了張天龍的女朋友，羅賓漢讓雇主派人，攜帶拍攝設備，前往蝦皮銀行踩點。史密斯告訴張天龍，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麼我們就放了你和你的女朋友，如果你撒謊，那麼就殺了你們。

    在雇主幫助下，史密斯和羅賓漢嚇住了保安a，史密斯成功的和保安a進入金庫，但是一打開，史密斯當場斯巴達，因為007號保險櫃是空的，可是，根據張天龍所說，找到的鑰匙可以確定，這確實是蝦皮銀行007號保險櫃的鑰匙。

    無奈之下，史密斯空手離開，再逼問張天龍，張天龍告訴他們，沒錯，自己曾經將電腦存在007號保險櫃，然後自己丟失鑰匙，出工本錢，銀行再給了他一把007鑰匙，但是後來又找到了鑰匙。但是在一年前，張天龍已經將007號保險櫃退掉，換成了170號保險櫃。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因為007號是中型保險櫃，價格比170保險櫃貴一倍。

    當被綁架後，不怕死的張天龍就動了心思，然後張天龍告訴史密斯和羅賓漢，他需要一大筆錢，如果兩人給他錢，他就在事情平息之後，去把電腦拿出來。否則在短期之內，他們是難以在銀行和警方防備之下拿到電腦。

    史密斯就告訴張天龍，你的女朋友時間不多了。張天龍很強硬說，人這一輩子能有幾次發財機會呢？自己每月收入數万，就有三十多歲的女人陪睡。如果自己是千萬富翁，那每天可以換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陪睡，他願意賭一把。而且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地步，張天龍將事情攤開來說，逼供只會讓他胡言亂語。

    最終羅賓漢願意給張天龍一百萬歐元，君子協議暫時達成，史密斯就回了酒店，準備先撤離a市，沒想警察找上門，於是逃跑，準備躲藏到愛爾蘭領事館，最終還是被捕。

官不聊生

第三百六十九章 已死

    蘇誠和左羅互相看了一眼，左羅道：“170號確實是張天龍租賃的保險櫃，我們在案發第二天，懷疑張天龍時候，申請搜查令打開了170號保險櫃，裡面是空的。”

    “空的？法克，這個騙子。”史密斯很憤怒。

    蘇誠問：“張天龍在哪？”

    “在醫院，釋放他後，他故意撞了一輛汽車，受傷送到醫院去了。”史密斯問：“警官先生，我提供的消息很重要吧？ ”

    “很重要，但是我們還無法確定你提供消息是否有繼續偵破的價值。”左羅說的是實話。

    蘇誠問道：“你作為一個出色的業內人士，難道就沒有對羅賓漢動下手腳嗎？”

    史密斯回答：“沒有，但是可以提供一些資料，她是一位女性，年齡可能不超過三十歲，很注重手部保養，重要是我知道她住哪家賓館。”

    “你怎麼知道？”

    “我畢竟有一技之長，跟蹤當然是我的強項，第一次我們沒有會面，只在範圍內用社交軟件進行了聯繫。她顯然低估了我的能力，她沒有認出在她身邊走過去的和一位亞裔女性聊天散步的我，順便說一句，我是偽裝迷路，一位會說英語的a大女學生給我指路，並且很樂意的陪我聊了十幾分鐘。我用手機盲打回復羅賓漢，每次通訊消息，我只要把手機拿出口袋看一眼，然後放回口袋，可以一邊和女孩聊天散步，一邊回復羅賓漢的消息，我找到了她，她沒有發現我。所以我知道了賓館的地點，如果你速度足夠快，我認為我們還可以逮住她。”

    左羅問：“哪家賓館？”

    史密斯道：“我需要求情書，律師和我說，目前免死的最好辦法是得到警方的求情書。我了解到，死緩其實相當於18年左右的監禁，加上我外國人身份，在監獄過的不會很糟糕，另外我身體不算很好，以我外國人身份加上我的身體，十年左右我應該就可以出來了，這也許是目前我最有利的一個結局。前提是我需要求情書來免死。”

    蘇誠搖頭：“我不認為你說的這部分是真的，要不我們打個賭，如果我們根據你提供的賓館資料找到羅賓漢，無論能不能定她罪，我們都給你求情書。反之，我們不給求情書。”

    史密斯道：“我反對這個提議，我需要求情書後才會告訴你們羅賓漢住的賓館。”

    “稍等一下。”左羅合上卷宗，和蘇誠到審訊室外面，低聲道：“我不覺得他在撒謊。”

    蘇誠看左右，低聲道：“他確 沒撒謊，但是這種人必須弄死他。”

    左羅：“我就知道你是這麼想的。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羅賓漢是主犯，他做的計劃，而史密斯是首要從犯，如果加上求情信，免死可能性很高。”

    蘇誠道：“左羅，就算史密斯說的是真的，我保證你找不到羅賓漢，羅賓漢黑史密斯是在計劃之內的，把史密斯直接訂死。我有個非常不好的想法。”

    左羅問：“什麼？”

    “羅賓漢想藉我們的手除掉史密斯，視頻，手套什麼都有。那為什麼要給我們一個模糊的指紋呢？我們花費了不少時間才破解指紋。我認為羅賓漢是需要時間。”蘇誠道：“我給你整理一下。”

    蘇誠道：“羅賓漢計劃很縝密，他已經摸清楚張天龍的情況，甚至是張天龍女朋友的情況。然後約魔鬼入夥，他提議綁了張天龍女友威懾張天龍，留下魔鬼犯罪證據。羅賓漢不是好人，殺人對他來說無所謂，上張天龍女友往常行為，所以弄死其女友暴露魔鬼，是他可以接受的計劃。但是羅賓漢和魔鬼都被張天龍這個小人耍了一次，有個細節要注意，羅賓漢同意出一百萬歐元購買平板電腦，也就是說張天龍對魔鬼一點興趣都沒有。”

    蘇誠：“為什麼要留模糊指紋？我個人認為羅賓漢不是單幹，他有人盯著張天龍的房子，一旦警方介入，他的計劃就進入倒計時，模糊的指紋可以拖延警方的時間。也給了羅賓漢一個彈性時間，讓他能根據目前進展進行分配時間。”

    左羅道：“我們發現死者，發現指紋的時候，是案發當天下午。他們在案發當天凌晨暴竊失敗後，就審問張天龍，張天龍撞車住院，他們離開。到了下午，我們調查張天龍被羅賓漢發現，案發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上午我們抓捕了史密斯。這一夜，你認為羅賓漢能幹什麼？”

    蘇誠道：“170號櫃子是空的，對不對？”

    “對。”

    “羅賓漢和魔鬼並不知道170號櫃子是空的。”

    “對。”

    蘇誠道：“從他們描述可以聽出，張天龍是個要錢不要命，難得有一次發財機會，玩命抓在手上這種人，對吧？”

    “對，大偵探，你要說什麼？”

    蘇誠道：“如果羅賓漢有我這麼聰明，一定會想到兩個可能，一個可能張天龍沒有將電腦放在170號，可能性比較低。一個可能張天龍複製了電腦裡的信息。我如果是個小人，愛財如命，我肯定會留一手。”

    “你意思是說張天龍手上有副本？”

    蘇誠道：“張天龍的小聰明伴隨年齡增加，變成了老狐狸。既然我們搜查170號保險櫃是空的，那麼我認為張天龍手上握有正本。雖然羅賓漢不知道170號保險櫃是空的，但是羅賓漢會不會猜測到張天龍手上有副本呢？既然這樣，那這個彈性時間最應該做的一件事就是，去醫院找張天龍，用一百萬歐元換副本。有個小疑惑，正常來說張天龍應該要復制一份，170櫃子應該是正本，這樣就可以做米拉的暴富生意。一個窮怕的老狐狸，不會放過發財機會。”

    左羅道：“這點我可以回答，我覺得張天龍就沒有復制一台電腦的能力。比如你，腦袋雖然好用，但打架你這輩子都不行。等什麼，走了。”

    蘇誠擺手：“不著急，魔鬼和羅賓漢一起審問張天龍，羅賓漢認為張天龍手上有副本，那魔鬼為什麼會不認為張天龍手上有副本呢？指紋存在我們解釋了，有指紋是代表羅賓漢要弄死魔鬼，模糊的指紋是羅賓漢為了給自己提供彈性時間。反過來說，羅賓漢這麼有心機，怎麼魔鬼就輕易相信人？我雖然對魔鬼人品厭惡，但是我從不否認他的能力，羅賓漢一直是傳說中的人，事實是否存在都不清楚，我甚至懷疑羅賓漢是雇主派遣的高手。”

    “有問題。”蘇誠陷入沉思。

    “什麼問題？”

    “我不知道。我想想。”羅賓漢約魔鬼作案，殺人坑死魔鬼，羅賓漢故意給模糊的指紋，一個可能是彈性時間。羅賓漢認為平板電腦其實在張天龍手上，而不是保險櫃，這是對的，因為警方沒有從張天龍保險櫃找到東西。魔鬼呢？魔鬼會不會也識破平板電腦在張天龍手上呢？

    蘇誠道：“我又個很大膽的猜測，要證明這個猜測，你現在打電話，問，張天龍是不是死在醫院了。”

    “死了？”

    “是，我覺得他死了，如果他死了，那我的猜測就是對的，那就麻煩了。”

    左羅現在不問太多，打電話，蘇誠後退一步，看向審訊室，靜靜坐著的史密斯。三大神偷之所以被稱之為神，不在乎他們偷東西厲害，心機更是比一般人要厲害。

    ……

    張天龍死了，張天龍撞車被救護車拉到了最近的第四醫院，由於張天龍身上沒有攜帶證件，加之有輕微腦震盪，醫院無法聯繫到他的家人，本打算第二天早上再和張天龍對話。昨天夜裡，張天龍心肌梗塞死亡，值班護士發現時候已經死了。經過例行公事的搶救，屍體先送到了太平間，早上已經向派出所報案，讓派出所幫忙聯繫死者的家屬。派出所比較忙，暫時壓下不出警，看是不是有家屬會自己找上門。

    屍體已經被拉到了法醫處，蘇誠和左羅站立在旁邊，法醫是個已婚性感大美女，原本是刑警隊的警花，二十七歲拿到法醫碩士學位，轉崗。

    左羅和法醫認識，問：“老劉呢？”

    法醫理都不理左羅，一邊稱肝臟一邊道：“左羅，還記得四年前嗎？雷雨天我們一起出差去林遠縣合作辦案。”

    左羅想了回：“哦，記得，去xx鄉走訪。”

    法醫道：“從xx鄉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九點多路過xx鎮，我說我們乾脆在小鎮休息一晚，明天再回縣局。”

    “有嗎？”

    法醫道：“你說，沒和鎮派出所打招呼，不要麻煩人家。我說，不要麻煩他們，我們去開個旅館，身體不舒服。你說去醫院，我說不用，我就想休息。”

    左羅一頭霧水……

    蘇誠好奇問：“後來呢？”

    法醫淡然道：“左羅說，副駕駛座可以放下來，讓我躺下休息……這還沒完，第二天我們回市刑警隊，兩人加夜班整理卷宗，一直到凌晨一點多。左羅送我回去，我快到家問他餓嗎？他說當然。我說，去我家，我來下面。他說，不用麻煩了，說我也累了一天了，他隨便在路邊吃一點就好。下車前，我頭暈，是個正常男人都應該送我回家對吧？我告訴他，小區沒路燈，他說什麼？他說，運氣好你可以順便抓幾個壞蛋……”

    左羅納悶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法醫手一抖，險些割到手指，定定心道：“沒有，就是轉崗後懷念我們在一起工作的日子。”

    左羅若有所思點頭：“這一忙起來，什麼都忘了。”

    法醫道：“我原本以為你是木頭，沒想到你卻是只狐狸，現在竟然勾搭上小明星了。”

    “小明星？哦……葉娜啊。”左羅感覺很彆扭，我們不是很熟，就一起辦過一件案子，為什麼你要提我的私事呢？

    左羅納悶中，法醫把樣本給左羅：“我猜是中毒，做個毒理測試就知道了。從醫院的報告來看，我不認為他會突然心肌梗塞，他的社保卡內沒有報過相關病歷記載。被殺的可能性非常高。”

    “謝謝。”左羅點頭。

    蘇誠和法醫笑下，和左羅離開，兩人到門口，法醫問：“左羅。”

    “怎麼？”左羅回頭。

    “我叫什麼名字？”

    “胖妹。”

    法醫一頭黑線：“那是綽號，全名。”

    “這個……”

    “你說的胖妹是胖子的胖嗎？”

    “是啊。”

    法醫低頭無語，勉強擠出點聲音：“慢走。”

    左羅莫名其妙，兩人走出法醫室，蘇誠才道：“她叫水盼盼，雖然我們a市胖和盼不分，但是你認為一個未婚妹子願意別人叫她胖妹嗎？”

    左羅反問：“那又怎麼樣？”

    蘇誠道：“她剛才說的和你相處的兩個晚上，很明顯的對你進行了暗示。”

    “暗示什麼？”

    “我們換個話題，最近也葉娜怎麼樣？”

    “你很八卦？”

    “隨便問問。”

    左羅邊走邊道：“娜娜說有空去近海縣。”

    “幹嘛？”

    “她叔叔全家移民，把近海縣的別墅送給她，說看我哪天有空，一起去別墅幫忙收拾。”

    蘇誠問：“哦？你覺得呢？”

    “我覺得？”

    蘇誠按電梯，進入電梯，前往物證實驗室，蘇誠拿出自己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個小雨傘放在左羅的手中：“記住，去別墅的時候把它帶上。”

    “啊？你意思是……”

    蘇誠道：“廢話，人家tm的那麼有錢，還要親自去收拾別墅？喂，你是刑警，你的邏輯腦袋去哪了？”

    左羅將小雨傘還給蘇誠：“不是每個人都和一樣惡俗，思想這麼黃。我不確定我們算不算談戀愛，畢竟經常幾天見不到人，但是我很尊重她。”

    蘇誠拍拍左羅肩膀，將小雨傘放到左羅上衣口袋：“兄弟，聽我兩句，第一句：有備無患，你真的尊重人家，就得把傢伙帶上。第二句：一個女人送到你面前，你為了尊重她，而不非禮她，她不僅不會高興，而且會恨死你。”

    左羅抽出小雨傘看了一眼，放回自己口袋：“這是為許璇準備的？你太畜生了。”

    蘇誠道：“總比你畜生不如要好。”

    說話間，電梯開了，左羅看看蘇誠，走向物證組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