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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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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儂語 - 《烏鴉掉毛變鳳凰(卷五)寵妻天下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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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8 17:10:0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寧卿這才是真正的關心則亂,若不是把她放在心尖上,這麼簡單的問題怎麼可能看不明白?

不管寧卿怎麼糾結,該來的人還是如期到了京城。而跟甯邵哲提過的林秋禾的身份事情,甯邵哲如今也是放在了心上,在鄭王世子護送先皇遺孤回京的那日,林秋禾也被特意叫上參加了宮宴。

然而,林秋禾還不是讓人最為意外的。當那位傳說中的先皇遺孤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有不少的人都露出了訝異的目光。不過有資格在這種場合出席的人各個都是人精,就如同林閣老,就連忙起身道:「伍姑娘果然跟當年先皇的花妃十分相像,臣是老臣了,如今還記得花妃娘娘的音容相貌……」

他說著一番感慨,其餘諸人也就跟著點頭。

甯邵哲這邊又問了輕舞也就是如今的伍輕輕她的出生年月,身上可有什麼信物——這都是安排好的了。然後讓人去御醫院翻出了當年的脈案對照,最後宣佈伍輕輕確實是先皇遺孤。

眾人一派歡欣鼓舞中伍輕輕就被安排在了林秋禾的上手位置,她款款落座回頭就對著林秋禾露出一絲笑容,「不知道這位姑娘是……」

林秋禾呵呵笑了下,「下官姓林。」

「下官?」伍輕輕揚起漂亮的眉毛轉頭就看向最上首的甯邵哲,笑著道:「我倒是不知道如今連女子也可在朝為官了。」

林秋禾的身份特殊,就連鄭王世子也是知道的。如今聽伍輕輕這麼一說,目光自然就落在了林秋禾的身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林秋禾被眾人注視卻也一樣不卑不亢,只是微笑著面對。

甯邵哲不便開口,就給寧卿使了個眼色。寧卿就笑著起身道:「世子殿下和伍姑娘有所不知,林大人一身的醫術出神入化,如今在御醫院任職院判,又身兼一處醫學院的高等教席,身份自然不同與旁人。」

他說著看向林秋禾笑了下,又接著拋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雷。

「林姑娘曾在邊境戰役中立下汗馬功勞,救下無數將士的性命。皇上感念她的許多功勞,正準備冊封她為護國郡主呢。」他說著漂亮的桃花眼彎得如同月牙一般,露出若有所指的笑容——伍輕輕這次會被提前冊封,說不得還要借林秋禾的東風。

不然的話,要先祭祖,再入族譜,這般耽擱下來最起碼也要半年之後了。

伍輕輕和鄭王世子肯定是不想折騰這麼久的,而對於甯邵哲來說,這也是有好處的。只要沒有正式祭祖、入族譜,那麼以後真出了什麼事情轉頭不認帳也是可以的。

不過話從寧卿這邊說出來,意味就變得不一樣了。你們想快著辦?那就要借咱們林姑娘的東風了。不然的話,哦呵呵呵。

林秋禾見他看過來也忍不住笑得彎了眼睛,轉頭對著伍輕輕點頭,「見過伍姑娘。」如今她是林大人,伍輕輕還只能是伍姑娘。讓她坐在上首,與其說是對她身份的一種承認,倒不如說是給鄭王世子面子。

雙方呵呵笑著把這段給壓了下去,而後宮之中也早就安排好了伍輕輕的住處,一頓宴飲之後,林秋禾要封護國郡主的事情也傳開了。這郡主的封號一聽就不一樣,聰明人略微一推測也就知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了。

而伍輕輕這位「先皇遺孤」就更顯得不起眼了,除了一些有心人之外根本就沒有幾個關注她的。而更是有些人恨不得揭穿她的真面目,例如花雲白。

對於之前的宴會,花雲白是沒有機會參加的。所以他也無從得知堂堂的先皇遺孤就是當年名動京城的第一舞姬。或者說,就算是他見到了也不一定能夠知道。畢竟,當年輕舞一直都是神秘做派,除了當時入宮獻舞的時候見過甯少則連同幾位大臣之外,連那些諸國的使節團都不見得見過她的真面目——這也是她能夠在清河國瞞天過海的原因之一。

不過很明顯,她的出現打破了花雲白的計畫。而對於內情知道甚多的花雲白自然也是一萬分的確信伍輕輕是一個冒牌貨。為此,他還又承受了一次寧羽借機的發作。

「……如今人都住進宮裡了,難不成你還要告訴我她是冒牌貨,而我才是先皇失落的明珠?」甯羽冷笑,這姑娘在應付花雲白的時候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這會兒是一點都不客氣,話怎麼刻薄怎麼說。聽得花雲白臉色發黑,半響才沉聲道:「你冷靜!」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寧羽大叫,「不是說我才是長公主殿下嗎?怎麼如今住進皇宮等著冊封公主的人成了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伍輕輕!這些天來,我偷偷從攝政王府給你帶出來了多少的消息,現在真相大白了?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我的親弟弟‘太子殿下’,一切都只不過是你想要對付攝政王府騙我的罷了!」

「我敢保證,宮裡那個伍輕輕才是冒牌貨,不然她以花妃和先帝的遺孤入宮,怎麼到現在都沒有說要見見外祖家呢?」花雲白也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伸手抓住寧羽的雙肩,「你仔細想想,阿羽。她是心虛,她是不敢見我們花家,怕我們揭穿她。什麼跟當年的花妃娘娘長得一模一樣,不過是林家配合皇上粉飾太平而已!說不定那伍輕輕都是他們找來做戲的,就是為了平復京城前些日子的流言蜚語。」

寧羽這才慢慢安靜下來,懷疑地看著花雲白道:「真的?你沒騙我?」

花雲白也是焦頭爛額,然而不得不安撫寧羽。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我有必要騙你嗎?」他說著又道:「要不是如今皇上圈禁著‘太子殿下’的話,我找機會帶你去見他也是無妨的,如今,我們只能小心行事。畢竟,這伍輕輕的出現說明他們已經開始起疑了。」

寧羽又被他一通好話勸慰,這才算是安靜了下來,然後丟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我父母準備在林秋禾封為郡主之後就為我大哥提親呢。」她說著看向花雲白,「我記得你當初可是喜歡過林秋禾的,如今她身份地位越來越高,只怕你是沒機會了。」

「我‘喜歡’她,只是想要讓她好好‘照看’世子殿下,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花雲白說著露出了一絲笑意,低聲道:「若是她跟晉王的婚事定下來,那麼就算是你大嫂了,到時候由你這個小姑子請托,只怕她是不會拒絕的。」

女人嘛,容易心軟,說些先皇的孩子多麼可憐,身體不好還要被圈禁之類的話,難免就會被策反。

想著這些的花雲白似乎忘記了當初被「打劫」之後,林秋禾的反應,又犯了他自以為是的毛病,把未來的事情想當然耳了。

寧羽這個正牌的花妃遺孤還沒有見到被圈養的那一位,反而是伍輕輕先一步見到了他。林秋禾也是拖了她的福,又過了一年這才見到了那位瘦弱、平凡的男子,或者說是男孩。

「甯公子剛來京城之時水土不服,加上本身身有頑疾,這才一直處於調養的階段。」一旁領路的蘇勝小心翼翼地說著,「這半年來,甯公子身體慢慢好轉,皇上早就知會了林大人,張大人和白大人,等到天氣再好些就為甯公子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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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9 00:09:1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伍輕輕點頭,臉上的擔憂雖然有些浮誇,卻也沒有人在這個時候挑刺。一行人由蘇勝帶路穿過前院,沿著回廊到了後院的正房前停了下來。守在門外的丫鬟進去通傳,不一會兒裡面就傳來了咳嗽的聲響,然後是一個虛弱的聲音。

「請他們進來。」

幾人一進去就聞到的濃濃的藥味,林秋禾皺眉看著緊閉的門窗,開口對一旁的丫鬟道:「不是吩咐過甯公子這邊應該多開門窗透氣嗎?」

丫鬟有些心驚地看著說話的林秋禾,半響才低聲道:「甯公子這些日子又有些上風,就吩咐不讓開窗了。」

「現在開去。」林秋禾說,丫鬟求救地看著寧卿,卻見寧卿仿佛沒有聽到一般而這邊林秋禾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只好連忙叫著人一起開窗開門,通風透氣。

一旁跟著的伍輕輕心中一緊,看著林秋禾這般作態本以為還會是斥責卻沒有想到連寧卿都沒有說話,更別提是這別院中的管事了,那在林秋禾跟前就是個鵪鶉一樣的人,聽到林秋禾說話就立刻催促小丫鬟幹活。

她不過才離開一年多,這京城竟然發生了這麼都的事情。看起來,林秋禾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

伍輕輕想著抬頭看向走在前面的寧卿,一樣的身形挺拔,一樣的雍容華貴。然而,他的眼中就從來沒有過她!想到這裡,她袖子下的手忍不住緊了緊,繼而升起了一股報復的快感。

你寧卿不是看不上我嗎?等日後鄭王登基她就是太子妃,等到鄭王世子登基時,她就是堂堂的一國之後。比起當一個王妃,自然是當皇后更有成就感了。

她想著瞥了一眼林秋禾,卻見林秋禾根本就沒有在意她,早就過去一旁淨手,然後拿出腕枕給側躺在床上的那位甯公子診脈了。

先皇遺孤甯公子,皇上賜名寧敬。至於他以前的名字,如今早已經沒有人叫了。

寧敬並不多話,甚至懶得跟眾人打招呼,只有在林秋禾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給他診脈的時候,微微抬了下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秋禾。他臉上不見一點的血色,蒼白的臉上透著一絲青。林秋禾一邊診脈一邊勸道:「甯公子應當多出去走動走動,在院子中曬曬太陽。如今春光正好,若是錯過了豈不是可惜。」

甯敬聞言這才笑了下,道:「我還是更喜歡漠北的風雪,就算是開了春,遠遠看去冬日的積雪還未化開也是一片的雪白。京城之中繁花似錦,我怕看花了眼。」

林秋禾聞言一愣,卻也沒有再多話,收手開了方子,就讓人去抓藥了。

蘇勝這才領著伍輕輕上前,讓他們姐弟見面。只可惜,一個演技雖然點了技能點,但是在另外一個冷漠的應對下顯得太過於浮誇了。本來應該感人的認親畫面最後也是不倫不類的收場。

眾人都不願意在此處久留,流程走完之後準備離開時寧敬突然就開口叫住了林秋禾。

「我有些話想要單獨與你說。」他直直看著林秋禾,對其餘人完全視而不見。甯卿聞言就皺起了眉頭,而林秋禾也有些錯愕,想了想這才點頭。

她既然同意了,其餘人自然不好多說什麼。寧卿帶頭先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屋中就只剩下甯敬和林秋禾兩人了。

甯敬抬頭看著林秋禾,屋中的光線並不算特別好,就算是開窗透氣也透著一股昏暗。他看了林秋禾片刻,就在林秋禾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才開口:「我只認你一個姐姐。」

林秋禾一愣,想起當初在漠北邊城時那個天大的誤會,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麼,然而甯敬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

「你不用說什麼,我雖然在漠北長大,沒見過什麼世面。不過那個伍輕輕眼中對我的敷衍我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說著自嘲地笑了下,又道:「這話我也就是對你說說,我不想拖累你。你回去吧,若是沒有必要,我這裡還是少來為妙。當然了,既然皇上想要把伍輕輕給推出去,我自然是會配合的。」

林秋禾若有所思的離開,出去之後迎上寧卿擔心的眼神微微笑了下示意自己沒事。眾人送伍輕輕入宮,見了甯邵哲伍輕輕就各種感動,又謝過甯邵哲幫忙照看弟弟,又誇林秋禾醫術好。

她是個八面玲瓏的人,雖然在悲情戲上演技一般,但是在這種場合明顯就適應得多了。眾人都知道她身份,就當是看戲一般配合著。

伍輕輕自從接連幾次從林秋禾這邊碰壁之後就學聰明了,她如今的目標是鄭王世子,何必再為了寧卿爭風吃醋呢。因此這會兒她正努力的跟林秋禾修復關係呢。

林秋禾卻是嫌她煩,略微說了兩句話轉頭就去了皇后宮中。

皇后有孕閉宮,沒有甯邵哲的口諭根本就不能過去。伍輕輕就算是再不樂意,也沒辦法跟過去。她之前還藉口說要給皇后請安的,結果當時甯邵哲見鄭王世子不在旁,就一點面子都沒有給直接回絕了。

也就是那次讓伍輕輕意識到了林秋禾的身份地位——林秋禾想去見皇后就能見,這點真的是沒人能比上了。

林秋禾卻是不管伍輕輕的惱恨,這邊進了皇后宮中問安,然後淨手把脈,笑著問了皇后最近的飲食,這才陪著皇后說話。這後宮之中,除了她之外自然還有不少的御醫,林秋禾所防備的只是皇后的心悸毛病而已。

皇后對她卻是更多了一些信任,每次林秋禾診脈之後她都能踏踏實實地睡上兩天好覺。這種醫患之間的信任也是很重要的,林秋禾雖然不說什麼,卻也明白這些。因此每次來都會陪著皇后多說一會兒話,講些調養的小常識。

等到從皇后這邊出來,她就拐去了秦錦蘭那邊。如今秦錦蘭已經有近九個月的身孕了,離預產期也就是個把月的功夫。她挺著一個大肚子,臉色卻愈發的紅潤起來。林秋禾給她診了脈就放下心來,又伸手探入裡衣裡面摸了摸胎位,確信胎位正常這才笑著道:「無礙,你到時候只管聽穩婆的話就是了。」

秦錦蘭越是臨近生產越是害怕,抓著林秋禾的手道:「到時候你入宮好不好?」在她的想法中,林秋禾若是在到時候有個萬一也不怕。沒看柳婕妤那一對雙生子嗎?當時多麼兇險不也母子平安了嗎?

林秋禾想了想,也是覺得不放心,因此點頭道:「放心,到時候若是我不在你就求皇上召我入宮就是。我那些日子肯定都留在京城裡面。」

秦錦蘭這才松了一口氣,還沒說話就哎哎叫了起來說是被孩子踢了。

林秋禾笑著放了手在上面,感覺到孩子的胎動也是一驚一乍的,兩個人說笑了會兒,她留下用了午膳等到秦錦蘭休息了這才起身離開,進行入宮第三站——蘇曉寧。

卻沒有想到,蘇曉寧今天竟然有客人。

她被綠娥領著進去,就見伍輕輕端坐在一旁跟蘇曉寧說話。這兩個人當年也是在攝政王府掐過架的,如今倒像是剛剛認識一般各自端坐一旁說話,見著林秋禾進來蘇曉寧就起身笑著迎了她,不等她動作就道:「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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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9 00:09:2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站在一旁的伍輕輕臉色就微微一僵,剛剛她進來的時候蘇曉寧可是等到她行完了禮才說的免禮。

不過她也是個人物,轉臉臉上就全是笑容了。三人一起坐下,綠娥帶人重新上了茶,這才把地方都留給主子們。林秋禾也不避諱伍輕輕,直接給蘇曉寧把脈,然後笑著道:「蘇婕妤的身子這些日子調養的很好,小日子腹痛的現象應該已經消失了吧?」

蘇曉寧笑著點頭,中毒的時候不覺得。只當是自己體弱,然而如今身子漸漸好起來的感覺卻是明顯的,就連走路都覺得有力氣了不少。

因為有伍輕輕在,林秋禾和蘇曉寧都沒有多言,把脈之後略微坐了會兒林秋禾就起身離開。

伍輕輕見狀連忙跟著起身告辭,出了宮門就快步追上林秋禾。

「你這是故意躲著我?」她看著林秋禾,「我還以為林姑娘不會回避任何人呢。」她說著露出善意的笑容,「我知道之前我們兩人之間有些誤會,然而那都是誤會而已,如今既然有緣再見,我還是想把這誤會解開的。」

她說著上前一步,「我們和好如初如何?這樣,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都有好處,不是嗎?」

林秋禾聞言一愣,然後就露出了笑容。

「和好如初?」她重複著伍輕輕的用詞,「我們最初也不過是醫患關係而已,再早些時候,更是只聞其名不知其人,何來的‘和好如初’的說法?」她跟輕舞,有好過嗎?

伍輕輕被她這麼不輕不重地噎了一下,臉色有餓有些難看。半響才又恢復過來,道:「難道林姑娘就不願意化干戈為玉帛,非要與我為敵嗎?」

林秋禾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這才她笑得太開心了,以至於等在一旁的青黛都忍不住轉頭看了過來。

「林姑娘。」伍輕輕臉色真的難看起來。她這才止住了笑意,抬頭看著伍輕輕道:「不好意思,是我失禮了。只是,伍姑娘的話也未免太過於好笑了些,我這才沒忍住笑了出來。」

「敢問林姑娘,我的話哪裡好笑了?」伍輕輕皺眉,聲音中的不悅簡直是不加任何的掩飾了。

林秋禾雙眼中還帶著笑意,唇角微微勾起看著伍輕輕道:「我與伍姑娘也不過才相識數日,從未為難過伍姑娘一分,所以伍姑娘剛剛所說的我要與你為敵,豈不是顯得可笑嗎?」

我走我的陽光道,你過你的獨木橋,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扶你一把?開什麼玩笑,我頂多也就是做到不落井下石而已。

林秋禾的意思表達的再清楚不過,伍輕輕聞言懷疑地看著她上下打量了片刻,然後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林姑娘。只盼著到時候我能與林姑娘你這位護國郡主相敬如賓才好。」

「我們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伍姑娘是千金之軀,只怕出嫁之前都要住在宮中。」林秋禾微微揚眉,「至於我,雖然掛著御醫院院判的名頭,每月也不過入宮數次而已。」

伍輕輕後退了一步,再次打量林秋禾,半響才笑了起來。

「希望如此吧。」她說著轉身就走,青黛這才連忙過來擔心地看著林秋禾,「姑娘,那人不會是不知道好歹還來挑撥姑娘吧?」語氣中帶著那種「姑娘,要是你被欺負了就說,我幫你報仇」的感覺。

林秋禾內心囧了個,不知道青黛從哪裡看出她被人欺負了。

明明就是她不耐煩的落了伍輕輕一個大面子,怎麼在她看來反而是伍輕輕欺負了她了?

她搖搖頭,道:「去御醫院走一趟,跟師伯說說話咱們就出宮吧。」

從御醫院出來的時候,果然就遇到了蘇勝。蘇勝笑著道:「林御醫這邊請,晉王殿下正在前面亭子中等著林御醫一起出宮呢。」有關甯卿和林秋禾的婚事,早就在宮中傳開。既然上層的主子們都默認了這件事情,下面的人自然也是跟風而動,願意賣這個好的。

林秋禾跟著過去拐了個彎果然就見寧卿在一處亭子中,只是那裡面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人陪著。等走得再近了些,林秋禾才認出那是清河國的鄭王世子。

她上前不等見禮,寧卿就道免禮,一旁的鄭王世子自然不好擺架子也跟著道:「免禮。」等林秋禾坐下,他才又道:「我在清河國就有所聽聞林大人的事蹟,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

林秋禾客套了兩句,寧卿這邊就起身給鄭王世子告辭。這邊蘇勝就把甯卿和林秋禾交給一個小太監,親自領著鄭王世子入宮。他是來見伍輕輕的。

甯卿和林秋禾兩人順利出宮,這才說起了寧敬的事情。聽到林秋禾說寧敬當時說的話時,寧卿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低聲道:「他倒是聰明。」

林秋禾不是很懂多問了句,寧卿就笑著道:「他這話實際上透過你想要對皇上示好呢。」他知道伍輕輕是個冒牌貨,但是只對知道內情的林秋禾說了,很明顯是要賣一個好給甯邵哲的。

至於只認林秋禾當姐姐,一是林秋禾的醫術是他所需要依靠的。二是想要透過此話表示京城之中這些時日的暗流湧動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林秋禾聽得頭暈,她只隱隱覺得寧敬是想要向她示好。然而又覺得寧敬應當明白,她不過是個大夫,甯敬的生死雖然在她手中卻也不在她的手中。如今聽寧卿說這內裡的意思,只覺得玩政治的人心都是九曲十八彎的。

要不是寧卿說,她肯定想不到這裡面有這麼多的含義。

寧卿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道:「你放心,這事兒我來辦就好。」既然寧敬願意老實配合,那麼自然就會徹底成為甯邵哲展示胸襟的吉祥物。而他也樂意這樣,畢竟換回來的可是他的性命。

不過,只怕他是別想有後嗣了。甯邵哲能夠壓制得住他,不代表他不擔心他的孩子。甚至可以說,甯邵哲若是留下寧敬的話,寧敬的命就跟甯邵哲的壽數掛鉤。無論如何,甯邵哲死之前都會先要了他的命的。

林秋禾聽著這些政治上的陰謀,眼巴巴地看著寧卿只覺得自己的智商是不是在這些年裡退化了。明明最開始的時候,她跟寧卿說話還能跟上節奏,而如今大部分時間都是聽寧卿說,她只能聽著,甚至還不見得能聽得透徹明白。

寧卿笑著順手就又摸了下她的臉,低聲道:「政治裡面的東西,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在學。若不是有父親提點著,我也不見得能夠看得多深遠。」而且,他還有一個原因沒有說。

政治這種東西,如果不是身在其中就算是有人說也是很難悟透的。

林秋禾想了想,然後就放下這些。反正她也不準備當政治家,這些東西還是留給那些文武百官發愁吧。

二月二十六日是個百事皆宜的好日子,並且宜林秋禾。因此,很快欽天監這邊就定了由這次冊封伍輕輕和林秋禾,順帶的還有那位修養已久的先皇流落在漠北多年的兒子甯敬。

寧敬實際上並沒有蠻人的血統,但是既然是在漠北有孕又在漠北多年,自然是被人不負責任的傳了不少的謠言。例如,此子喜吃生食,每日必然要生吃一隻雞。又或者是喜喝生血,每日定然要宰豬一頭用以供他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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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這樣的謠言數不勝數,這般簡單的手段林秋禾還是能看得出來的。簡而言之就是讓甯敬不得民心,讓京城乃至全國上下的平民百姓對他沒有認同感。

冊封公主、王爺和郡主都不是小事,更何況是三者一起。雖然算起來林秋禾的冊封是位份最低的,然而每個人心中都明白她才是這次冊封的重點。林秋禾這邊的吉服也是上百個繡娘一起趕工做出了兩套由她挑選,首飾頭冠也是挑了上好的訂制。總而言之,就是甯邵哲不願意從國庫中出的,攝政王府也要出一份。

甯邵哲會不樂意出嗎?自然不會的。這是來自皇上的恩賜,既然是恩賜,自然是要做到最好,要讓人感恩才好。這點帝王之術甯邵哲早在十多歲的時候就會玩,又如何會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林秋禾前頭才說完她不怎麼進宮,後腳定了冊封的日子就被召入皇宮中住,還要一直住到冊封結束才行。

還好她與秦錦蘭關係最好,就住在了秦錦蘭的宮中,順便照顧她這一胎。而伍輕輕則住在最遠的一處角落,皇宮說大不算特別大,但是若是有意不見某人的話,卻也是輕易能夠做到的。

只可惜,這個躲人計畫也被打破。她跟伍輕輕,甚至是後面也入宮居住的寧敬都要跟著開始學習冊封禮的規矩。

三個人見面難免有些尷尬,林秋禾嫌伍輕輕煩,伍輕輕不願意面對寧敬這個便宜弟弟,而甯敬明顯對林秋禾更為尊重一些,反而是對他那個便宜姐姐沒有什麼親近。

而在這一番的折騰中,林秋禾還又看到了一位熟人。

林森,才從醫學院調回皇宮沒多少日子的五木爺爺。就是他負責管著教導他們禮儀和規矩的嬤嬤,偶爾也會來這裡看看他們學習的進度。

三人之中,伍輕輕學的最快,林秋禾次之,而寧敬最為慢。偶爾一次教導的嬤嬤露出鄙夷的神色,正好被林森看到他當時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事後讓人給寧敬加了菜,第二天那位嬤嬤就不見了蹤影,換了另外一個新嬤嬤過來。

新嬤嬤姓郭,也不知道是被嚇著了還是怎麼了,對待他們三個都和和氣氣的,說話也從來不拿架子。就算是做得不好也從來不斥責,只是耐著性子一遍一遍的教。

林秋禾和寧敬跟這位郭嬤嬤相處的不錯,伍輕輕卻是有些不滿了。她本來就學得用心且快,雖然二十六日這天越來越近她就越是焦躁,怕到時候還沒學完鬧了笑話就慘了。

這天下午,當一個動作寧敬學上十多次還是沒掌握好的時候,她就發火了。

「郭嬤嬤,為了一個人這般耽誤下去,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後日就是冊封大典了,若是我們三個人齊齊出醜的話是不是太不好看了?」她說著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寧敬,道:「某些人自己不用心,不想學就不要拖累別人,好不好?」

寧敬一下子漲紅了臉,卻是看都沒有看伍輕輕一眼,只是沉聲道:「還請郭嬤嬤再幫我調整一下姿勢。」

男女的禮儀雖然不同,但是差別也不大。寧敬學的這般慢並不是他有意怠慢或者是真的笨,而是他的腿腳有些不靈便。平日裡面看不出來,然而有些細緻的動作他做起來就格外的吃力。

林秋禾是大夫,如是幾次就看了出來。她不想跟寧敬太過於接近,就讓人給寧敬送了藥膏。甯敬為此還特意偷偷找她道謝,不過林秋禾只是擺手,交代他凡事量力而為就好了。

伍輕輕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細節的,見甯敬完全無視她,心中又氣又惱,想著憑藉她的美貌誰不對她另眼相看三分。寧卿也就算了,這個寧敬算是什麼東西,說好聽了是先皇在漠北的遺孤,不好聽的話就是個野種。要不是皇上大度認了他回來,他能過上如今錦衣玉食的日子?

完全忘記了她甚至還是個冒牌貨呢。

郭嬤嬤教著她就在一旁說風涼話,林秋禾看著寧敬的臉先是緋紅到最後是漲紅,聯手都握緊了微微顫抖卻是一句話都不說。她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起身道:「伍姑娘,這邊的茶再不喝就涼了。」

你丫說了那麼多,難道就不渴?

偏偏伍輕輕像是沒聽懂這話一樣,過去喝了一口茶然後就又冷笑著看寧敬,跟著冷嘲熱諷。

林秋禾實在是聽得頭疼,起身道:「伍姑娘,你出身貴重應當注重身份。女子貴在淑之一字,而不是看到別人不足就如同市井小民一般嚼舌根、不放過。女子貴在婦容、婦德。而容貌再漂亮,一旦內心扭曲,嫉妒、小氣、尖酸刻薄起來反而會更映襯的那如花一般的容貌惹人憎惡。」

這話說得可謂是直白,只差指著伍輕輕的鼻子說了。伍輕輕聞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咬著下唇正想發作就聽到有人輕輕擊掌。

「林大人說得不錯。」林森說著走進了院子中,看了一眼郭嬤嬤,對著林秋禾笑著行禮,然後一雙陰冷的眼睛這才對上了伍輕輕。「伍姑娘後日之後,就是身份貴重之人了。再不可如同當初在那種低下的地方那般,隨意說話做事了,不然到時候丟的可不止是伍姑娘一個人的臉,而是整個皇室的臉面了!」

伍輕輕似乎是被他陰冷的眼神給嚇到了,這會兒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反而是林森說了這話深深才又對寧敬一行禮,道:「甯公子大人有大量,還請不要跟她這種在上不得檯面的地方待過的女子計較才是。」

寧敬這才拱手還禮,開口說話。

「多謝林公公提點。」

之後林森就在一旁看著三人學習,伍輕輕在後面學習中不時的分心去看林森,走神之後反而出了幾次錯誤,讓脾氣好的郭嬤嬤都忍不住發了火,這才又連忙收斂心神了。

林秋禾這才松了一口氣。若不是林森突然出現壓住了場面,只怕伍輕輕也要上面一番白蓮花被辱淚灑青石板的戲碼了。

最後兩天,三個人都學的格外認真,畢竟這可不是說著玩的。若真的是出錯的話,就如同林森所說丟的就是整個皇室的臉面。他們誰都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只有更加努力謹慎了。

二月二十六日,轉眼就到。

林秋禾以為她不會緊張,可是事到臨頭的時候才發現她還是緊張得不像樣。一早被叫起來就有種壓抑的感覺,等到換了吉服之後她更是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整個過程就如同是在做夢一樣,她一直提著所有的注意力,生怕一不小心就做錯了什麼。還好一切都順利,等到冊封禮結束之後她和伍輕輕、寧敬三個人一起退了出去,另外換了一套相對簡單一些的吉服,這才重新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不可否認,能夠在京城混到可以參加這個酒宴的人都是人精,所有人都明白林秋禾才是這次冊封的主角。因此,三人再次出來,林秋禾的身邊就圍了不少的人道賀。當然了,這些人精們也沒有真的冷落了伍輕輕和寧敬。畢竟,一個是未來的清河國世子妃,一個則是皇上親封的敬親王。

親王之尊,就算是沒有實權,也是一份尊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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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整個冊封禮順利的結束,林秋禾當天晚上就收拾東西出宮。反而是伍輕輕還要在宮裡多住一些時日,等到兩國交換了婚書,然後在這邊舉行了婚禮之後跟著鄭王世子回到清河國再舉行一場婚禮。

不過這些已經完全跟林秋禾沒有關係了,寧卿送她回到醫館,裡面青黛早就讓人佈置好了一切。林秋禾跟寧卿話別之後回屋一進屋就直接倒在了她柔軟而溫暖的床上,等到青黛端了熱水進去伺候她洗漱都懶洋洋的不想起身。

她被扯起來洗漱了一番,然後換上了舒適地睡衣這才重新滾進了床裡面。紅線本來想要彙報一些這些天她在宮裡時的事情,然而見青黛出來的時候搖搖頭,也就只能放棄了。

「姑娘這些天累得夠嗆。」青黛說,「我不過是轉頭收拾了下東西,回身她就睡著了。」

紅線眼帶同情,低聲道:「那這些事情,還是等到明天姑娘睡足了再說吧。」實際上,她和青黛都明白,從宮裡出來之後,林秋禾也不可能過太過於安逸的日子的。

京城上下的貴婦們都已經摩拳擦掌就等她出宮之後來套關係了。

林秋禾睡下的早,第二天天色微涼的時候生物鐘就又準時把她給叫醒了。她起身的時候驚醒了外面守夜的青黛,問了一下現在什麼時辰,林秋禾就淚流滿面——比她之前少睡了一個多鐘頭。

她想倒下去接著睡,然而翻了兩次卻徹底沒了睡意,可見之前是睡足了。青黛就伺候她起身,讓廚房那邊準備早膳。而等到林秋禾這邊洗漱妥當之後,紅線就也精精神神地在一旁了。

林秋禾聽著她彙報情況,想了想突然打斷她的話。

「讓張叔準備馬車,吃了早膳我就出城。」紅線和青黛能想到的事情,她如何想不到。更何況昨天晚上分開的時候,甯卿還特意提醒過她這點。

青黛應聲出去吩咐了,紅線這才接著說。

實際上,就算林秋禾不在醫館,這些天她和青黛兩個人也到了收禮收到手抽筋的情況。特別是負責入庫的墨香,才真正是寫字寫到了手抽筋。

林秋禾聞言就讓人乾脆關了醫館,家裡上下都跟著她去京外莊子上住一段時間好了。

青黛不同意,說家中無論如何都要留人看著的。最後就把張嫂母子三人給留了下來,順便看著那些小丫鬟不要翻天。林秋禾這次出行,甚至把紅棗都帶上了,吃過早膳就趁著還沒被人堵在家中順順利利地出京了。

等到她都快到莊子了,後面竟然還傳來了馬蹄聲。馬車裡的青黛推開窗戶往後看去,笑著道:「是甯姑娘。」

馬車停了下來,寧羽片刻就追了上來,翻身下馬交給一旁隨行的黑霧,這就鑽進了馬車裡面。

「大哥還擔心你累得忘記了,讓我一大早就去醫館提醒你呢。」她喝了一杯茶,這才笑著道:「沒有想到我到的時候醫館門都是關著的,已經有人更早到了。我見勢不好就連忙跑了,嘿嘿。」

林秋禾聞言也是一愣,按照寧羽的說法,對方去的還真是夠早。

「你可認識去的人是哪家的?」她問。

寧羽想了想,道:「是章家。」

「張家?」林秋禾愣了一下,沒有想出來是哪個張家。反而是寧羽反應過來,道:「就是那個要跟鴻臚寺卿張祝和離的張章氏的娘家。」

「哦,原來是章家。」林秋禾了然,也有些明白這家人為什麼跑得那麼快了。當初,他們狗眼看人低,想著林秋禾是丫鬟出身想要拿捏她,反被她嘲諷了一二。如今林秋禾身份更是水漲船高,章家自然更是坐立不安了。

她暗暗慶倖自己走的及時,就放鬆心情跟寧羽聊天。

兩人說說笑笑轉眼就到了莊子,寧羽一下馬車就歡呼了一聲,如同進了自家莊子一般,四處看著,然後就叫人準備小船,她要在湖上泛舟。

如今雖然天氣漸暖,然而水面上吹著風也不是好受的。林秋禾不準備陪她犯傻,更何況她這邊還有一堆的禮單需要回呢,就讓人在湖邊看著她瘋,然後自己挑了個陽光好的地方,吹著徐徐的小風處理耽誤了許久的日常事務。

墨香也是靠得住的人,早就把這些禮單分門別類的放好,甚至比較親近的人家她都比照慣例擬定了禮單。林秋禾的工作量大減,然而就算是這樣等到寧卿在午膳點趕來的時候,她也不過才處理了一小半。

林秋禾看了看剩下的厚度,確信晚上睡覺之前能夠處理得差不多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起身活動了下四肢和寧卿一起到湖邊叫還要在上面釣魚的寧羽。

湖裡的魚也算是餓了一個冬天,寧羽折騰了一上午還真的釣上來兩條,交給廚房直接加菜,還特別內行的吩咐:「一個清蒸一個紅燒。」

林秋禾笑著搖頭,道:「這湖裡的魚要吐吐沙,你要是想吃最少也要等到晚上。」

甯羽轉頭看寧卿,「哥,我在大嫂的莊子上住兩天陪陪她,好不好?」

這聲大嫂可謂是撓到了寧卿的癢處,他想了想道:「回去之後讓人把東西給你送來,在莊子上要聽話,不能總是調皮。」

寧羽就偷偷對著他吐舌頭,等寧卿看過去又是一本正經地點頭。林秋禾看著她鬧也只是笑笑,讓人收拾了東西順便進屋沏茶。這莊子裡種了不少的東西,這個時候田中早種的青菜倒是不少,吃著新鮮爽口。

用了午膳之後,林秋禾乾脆就直接拉著寧卿這個壯勞力一起幫忙。京城中的人情往來寧卿明顯比她更熟悉。什麼人家可以交往一下,什麼人家不能深交他肯定是比林秋禾清楚。有了他幫忙,這些禮單就回的更快了。等到晚膳前寧羽的東西送過來時,墨香就捧著擬好的禮單隨著攝政王府的人一起回京,準備把禮單上的東西都準備好。

林秋禾在莊子裡面一躲三天,除了每日裡面放鬆之外,就是去醫學院那邊看看。她這邊還能大膽偷閒,有些人卻是連躲都不能多的。寧敬這幾天可算是累著了。他身體本來就不好,之前一段時間都是精神高度集中的皇宮生活,這會兒好不容易住進了皇上賜的親王府中,結果床還沒有睡熟悉呢,每天差不多都要見個三四撥的客人。

他這樣嚴重休息不足,結果第四天府裡的太監見一早有客人上門了他還沒起身,就大著膽子進屋叫人。這才發現寧敬竟然病倒了,這時候燒得臉都是通紅的。

小太監嚇得跌跌撞撞跑了出來,還是管事太監鎮定,連忙讓人進宮去請御醫,然後就是熱水擦身降溫。

客人見狀連忙留下了禮物和禮單,這就匆匆離開了——來這裡就是湊個熱鬧,至於這黴頭就不用往上湊了。

寧敬這麼一病不起,又是兩三天高燒不退。也不能說是不退,就是定時定點一樣的復發,每晚睡前,每天早膳後必然會燒得厲害。張章和白術兩個院判輪流來看了一番,最後甯邵哲開口了。

「去把護國郡主給叫回來。」堂堂郡主,躲人都躲到了京城外,也有點太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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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既然皇上發話了,林秋禾只好屁顛屁顛地回京,東西都沒帶回來多少,留下青黛在那邊慢慢收拾——最後是等到她再回去。

林秋禾入京,都沒有進自家的醫館就被人直接帶到了敬親王府,一路被小太監帶著進了後院甯敬的房中,她這才淨手上前給人搭脈。這時候寧敬情況略微好些,精神也好,見是她就勉強笑著道:「沒有想到還驚動了你。」

林秋禾笑著道:「我也是大夫。」寧敬是病患,她一個大夫過來看診再正常不過了。

寧敬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笑了笑道:「聽說你這些日子在京外的莊子上過的自在,要不是因為我也不用回京的。」

「遲早是要回來的。」林秋禾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才道:「我看看你之前吃的藥方。」一旁的管事太監連忙就把藥方給遞了過去,林秋禾看了看,笑著道:「藥方沒有問題,你就按照這個房子再吃兩天,肯定會好。」

也許是林秋禾不同於其他御醫的唯唯諾諾或者是說話只說一半,甯敬聞言精神倒是更好了一些,笑著點頭應了。一旁小太監機靈,連忙端了早就備著的藥過來,伺候他喝了藥。

「喝了藥若是困就蓋著被子多睡會兒。若是不困就在院子裡多曬曬太陽就好了。」林秋禾多囑咐了兩句,「平日裡多喝些熱水,發發汗。」

甯敬一一都應了,身邊的人更是把林秋禾的話記得清清楚楚的。

兩天之後,寧敬的燒果然完全退了下去。不管是他身邊伺候的人,還是之前看病的御醫都松了一口氣,連張章都忍不住問了林秋禾:「這藥方你一字未動,怎麼就好了?」

林秋禾就忍不住笑了下,道:「師伯,你也是當局者迷。他這病實際上不嚴重,只是太累了導致的內火。之所以一直反復不好,只不過是因為心病而已。」

「心病還需心藥醫。」林秋禾低聲道:「我用肯定的態度告訴他,再過兩日他肯定會好。他心裡有了這個信念,自然就提起了精神了。」

張章聞言點頭,忍不住苦笑道:「還是你觀察入微。」

說白了,寧敬就是心裡沒底而已。

等到寧敬的身體好了,林秋禾這才松了一口氣,轉頭正想接著出京就被甯邵哲給召入了宮裡。這都已經是三月初了,秦錦蘭的肚子看著是一天比一天大,甯邵哲對她也是有著幾分情誼的,見她這些日子反而消瘦了一些,眼睛下面也是有陰影就心疼了起來。又知道秦錦蘭和林秋禾關係好,自然是一事不煩二主直接召林秋禾過來給她診脈。

秦錦蘭的胎可以說是這些年來甯邵哲後宮的妃嬪中養的最好的,林秋禾這邊給她診脈之後也是明白,秦錦蘭這算是產前恐懼,也是心理上的病。

而秦錦蘭突然緊張起來,實際上就是因為林秋禾這些日子都不在京城。

林秋禾聽她私下這麼說,忍不住就笑了起來,低聲道:「你放心,我記得你的臨產期呢。提前十天都會在京城裡待著的。」她安撫了秦錦蘭,等見甯邵哲的時候當然不會這麼說。有時候話說的好了,也是能給人加分的。

秦錦蘭在宮中也不是那麼容易,上面有皇后這個跟甯邵哲夫妻情重的,另外還有德妃這種早年受寵,娘家給力的。除此之外,還有受寵、生了雙生子的柳婕妤,以及入宮雖晚但是更受寵的蘇曉寧。

有了這個孩子傍身自然是好的,然而後宮女子若是都一分寵愛,自然是更好。

甯邵哲明顯是聽進去了林秋禾的話,接連兩日都會秦錦蘭宮中看她。雖然如今不能留宿,卻也是讓秦錦蘭放鬆了不少。而林秋禾出宮之後就沒有再躲出去。過了這幾日,她的風頭也漸漸落了下來。經過幾日的忙碌或者是回避,也算是安安穩穩的度過了這次冊封護國郡主的風波。

而此時齊林和陳自晴的婚事也算是徹底定了下來,兩家交換了婚貼,定下了今年冬日十一月間的婚期,這才算是皆大歡喜。

林秋禾這些日子忙碌,根本就沒有幫上多少的忙,特意去了陳家老宅一趟。見面陳自晴就熱情地拉著她進屋說話,聽到林秋禾提起沒過來幫忙的事情,她就笑著道:「我又不是外人,更何況這些日子你忙我又不是不知道。」

她臉上如今都是幸福的笑容,林秋禾見狀這才放下心裡,想來當時秦府的事情所帶來的陰影也已經消退的差不多了。

不過秦二爺那種人卻讓林秋禾徹底噁心了一把,想要為閨蜜做些什麼。

只可惜,秦二爺這邊馬上就要出京,林秋禾跟他更是沒有什麼交際,這會兒想要做什麼都有些難。陳自晴不知道林秋禾心中所想,只是拉著她說東說西。如今她住在陳家老宅,自己當家做主原本身上的一絲柔軟不見了蹤影,更是爽朗大方了一些。

林秋禾心喜她這樣的變化,愈發覺得當時支持陳自晴搬出來沒有錯了。

從陳家老宅出來,林秋禾難得有閒心在街上溜達了一圈,買了些精巧的小東西回去擺在了書房的架子上。這會兒心情正好呢,就聽到外面青黛道:「姑娘,秦大太太和章家的人來了。」

林秋禾聞言一愣,秦大太太自從那次表態之後就再沒有管過章家的事情,如今又帶人過來……她略微思索了片刻,道:「請人去客廳坐著,上茶。」

她略微收拾了一番,這才過去。

這一次來和秦大太太來的不是旁人,正是章老夫人。

章老夫人見林秋禾進去連忙就起身了,然後襝衽行禮,沉聲道:「臣婦見過護國郡主,郡主萬安。」

林秋禾這封了郡主,就算是皇室的人,當得起章老夫人這一身臣服的自稱。然而看著一個五六十的老人這麼對她行禮,她也是彆扭,立刻躲開了道:「章老夫人無須多禮,快快請起。」她說著對青黛使了個眼色,讓青黛過去扶人。

秦大太太這才上前,看出林秋禾不喜人行禮這就親昵地拉著她的手道:「這麼些日子不見你去府上,我怪是想的。如今一見,難怪我想。原來是因為你出落的愈發標緻了。」

這話親昵又帶著打趣,還特意拉近了兩人的關係,林秋禾笑著應了,讓了坐這才道:「本應該上府上拜會的,只是這些日子實在太忙了,實在是無分、身之術,只好讓青黛代我先回了禮。」

「不妨事不妨事,咱們關係不同他人,自然是體諒你的。」秦大太太笑著說,借機看了一眼章老夫人,道:「我這嬸嬸向來是有口無心的,上次跟你產生了些許的誤會,之後就覺得寢食難眠。她畢竟是上了歲數,過了年到如今人瘦了不少,我就擔心她的身子這才拉著她過來請你給看看。」

又是一個需要心藥醫的人。

林秋禾看過去,也沒看出來章老夫人是不是瘦了。只是她的態度,確實讓林秋禾無奈中又帶了些許的厭煩。有些話說的次數太多了,沒什麼也變成了有什麼了。

她耐著性子給章老夫人診脈,又開了個調理的方子,這才道:「老夫人年紀大了,應當放寬心懷才是。有些事情既然是誤會,說開了也就不必再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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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給足了秦大太太面子,送走了這兩個不請自來的客人之後林秋禾就坐回去示意青黛幫她揉揉額頭。青黛見她還露出沉思的神色,就沒有多話只是指力適中的給林秋禾揉著額頭。

林秋禾倒不是為了章家發愁。雖然她跟章家鬧過不愉快,那也不過是些許口角而已。她之前對章家來人所說的話也不是客氣話,她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只不過,對方不是這樣想的。接二連三地過來,最後甚至章老夫人都出來的,她反而隱隱有種兩家要結仇的感覺。

那章老夫人明顯就不是好相與的人,讓她這般低頭定然是滿心的怒火與怨恨。

若是她一直維持著如今跟章家身份地位的差別的話,只怕章老夫人也不敢對她做什麼。若是有一天,她身陷囹圄,只怕章老夫人就會迫不及待的想要落井下石了吧。

「青黛,」她低聲開口,「你覺得章老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青黛猛然聽到林秋禾說話,考慮了一下才斟酌著言語道:「章老夫人是個凡事都認真計較的人,對於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很是在意……不過,若是形勢逼人的話,也能夠放得下身段,算得上是能屈能伸。」所以,她這樣的人才最是讓人頭疼。

「不過,她畢竟是章家分支,一舉一動自然是由章家看著的,姑娘不必太過於擔心。」青黛說著笑了下,「更何況,姑娘如日中天,她就算有什麼想法只怕這輩子也辦不到了。」

林秋禾聞言一愣,然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是啊,如今她跟章老夫人都已經算是兩個圈子的人了,只要她不牽扯到什麼叛國、謀逆的陰謀之中去,就算章老夫人準備好了石頭也沒用啊。

因為,她根本就不會落井。章老夫人又何來的落井下石的機會呢?

三月間,林秋禾莊子上早熟的櫻桃就已經下來。莊子裡的人一大早送來了天色濛濛亮的時候就采好的兩筐櫻桃,林秋禾讓人把其中一筐分成了三小筐,一筐自己留著,一筐送到了陳家老宅給陳自晴嘗鮮,還有一筐則是送到了秦府。

至於剩下的那一大筐,她則是親自帶著直接送到了攝政王府。

攝政王妃見了她來自然是高興,停下了收拾行李的活兒,拉著她坐下說話。林秋禾看著她屋子中有些淩亂的樣子,這才想起攝政王夫婦是準備三月底或者四月初的時候就出遊的。

「可已經定了出發的日子?」林秋禾低聲問道:「王妃和王爺是準備去哪裡遊玩消暑?」

王妃笑著道:「準備去草原上住段時間,王爺說那邊涼快。也能見識一番所謂的‘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色。」順便還能暗中看一下邊境的情況是否安穩。王妃明白攝政王的想法也不點破,反而笑著道:「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多給你帶兩箱子的皮貨,你冬日裡畏寒,皮貨還是多些的好。」

林秋禾笑了笑,沒有拒絕,反而道:「既然是去草原,我想草原上怕是蚊蟲多,我回去合一些藥膏送來,以備不時之需。」

「那自然是好的。」王妃笑了起來,「我也正發愁呢。這些日子讓人準備了不少的香料,就怕到時候沒用。」她一臉的驚喜,「你還會合這些驅蚊的東西?」

「不止這樣,被蚊蟲叮咬了要塗抹的藥膏我那邊也是有的。」只是京城這邊家家都小心,被蚊蟲叮咬的機會不多,她也就懶得弄罷了。既然王妃要去草原,這些東西還是多準備些才好。

王妃笑著點頭,轉而又道:「如今你的身份已經定了,我和王爺想著,不如就晚些時候出行,先把你跟阿卿的婚事訂下來。」她說著看向林秋禾,握著她的手低聲道:「你也不用害羞,我心知你是個心中有計較的人,這才多問一句,你覺得可好?」

三月底或者四月初定下婚事,交換婚貼。等到秋日裡攝政王夫婦回來開始準備籌辦婚事,婚期大約就定在了明年年初二三月間。這樣的時間可以說是充裕的,然而林秋禾心中還是有些小彆扭,懷疑是寧卿暗中暗示了王妃什麼。

她低頭不說話,本來滿心歡心的王妃立刻就察覺了。

「怎麼了,這可是有什麼不妥?」她微微蹙眉,擔憂地看著林秋禾,「還是說,你跟阿卿……吵架了?」

林秋禾搖頭,「不是的,王妃多慮了。」她低聲道:「只是,婚期是不是有些太趕了?」

「趕?」王妃揚眉看著林秋禾,等著她解釋。

林秋禾理了理心情,抬頭笑著道:「王妃和王爺遠行歸來,定然是疲累的。不如多休息兩三個月,等著過了年再開始操持婚事,這樣也不會過於勞累。」這樣,婚期順延,就算不到入秋也應當是夏末。

「我是想著夏天太熱,若是那個時候完婚未免太過於勞累。」王妃心疼地看著林秋禾,「你心疼我,我是知道的。只是,你向來苦夏,我也是心疼你的。」

林秋禾聞言笑著道:「那就把婚期定在秋日好了。這樣時間充裕,也不用慌張、忙亂。」她說著抿唇露出了一絲笑容,「我這些日子正跟著藍絲學女紅呢。」成親的嫁衣縱然不能自己一個人做,可是也要做些小東西才是。而且進門給公婆、小姑子、小叔子的東西,也是不能少的。

王妃自然是懂這些,想了想就拍板道:「那好,就現下先定親,婚事就定在明年八九月間。」

見她這般決斷,林秋禾又有些茫然——不會是她冤枉了寧卿吧?他根本就沒有再王妃面前說什麼,只是她太過於敏感多想了?

不管怎麼樣,定親的流程還是要開始走了。林秋禾這邊如今被封為護國郡主,算是皇室中人。她的婚事自然是要由禮部那邊出頭圍觀全過程的。

至於女方長輩,張章這個師伯暫代又有陳太妃幫持,自然是不會出什麼差錯的。雙方皆有意,禮部那邊也不會故意拖拉,定親的那些步驟竟然真的在短短一個月裡面完成,且大致上沒有一點的敷衍。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林秋禾反而沒有什麼好忙碌的,只是窩在醫館中或者是張府裡面合藥膏,研製花露水。本朝規矩沒有那麼繁瑣,定親期間男女雙方是可以見面的。甚至官方規定,若是男女願意可以單獨相處三次,以避免盲婚啞嫁的事情發生。這些林秋禾是從陳自晴定親的時候才知道的。

這會兒特意被一群人空出時間和地方跟寧卿單獨相處,她突然有種緊張到手足無措的感覺。

兩人之前明明也單獨相處過,卻從來沒有這般尷尬過。這種「我們的關係定下來了,是不是就該有些不一樣」的感覺讓林秋禾很是彆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寧卿見他似乎也有些尷尬,這才放鬆了下來。

她調整了下自己複雜的心情,決定還是挑一個讓兩個人都不那麼緊張的話題來說。

「這些日子我都不怎麼出門,莊子上也不好走動,聽說除了早熟的櫻桃之外其餘的櫻桃也都漸漸熟了,你要是得空就幫我去看看,讓他們把多出來的櫻桃釀了櫻桃酒窖藏起來,銀子就從我這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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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甯卿聞言一愣,回頭錯愕地看著林秋禾——這種時候,你跟我說這些?!

林秋禾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還算是第一次見寧卿「犯傻」,笑著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肩膀不停的抖動著。寧卿也覺察到了自己犯傻,無奈地笑了下道:「好,我明日就過去。只是這櫻桃酒,他們不見得會釀,或者釀的不好。你要不要寫個方子過去,讓他們照著做?」

林秋禾這才勉強止住了笑意,然而一抬頭看到寧卿紅紅的耳垂就又想笑。「過會兒我寫了方子你帶著一起過去,等到酒釀好了,你也可以拿一些過去,只要不貪杯少喝一些也是好的。」

寧卿點頭,這次笑過之後兩個人之間這才算是恢復了正常。他略微活動了下身體,見林秋禾高興就低聲道:「說實話,我剛剛都緊張到不知道該怎麼坐了。感覺比當時跟你坦白還要緊張上幾分……」

林秋禾又是笑了起來,見寧卿臉上還帶著些許的尷尬才低聲道:「我也是覺得挺彆扭的。」這種家人特意讓他們約會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於新奇了,一下子從半地下黨變成了光明正大,怎麼做似乎都有種尷尬的感覺。

之前那種相處時自由自在的默契似乎真的是不見了一樣。兩個人說著看看彼此又都呵呵笑了起來。半響,他們才算是找回了感覺,只是說什麼又成了一個問題。

你說這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約會,要是說些花雲白啊,醫學院啊,伍輕輕啊之類的事情是不是有點太過於掃興了?

可是要是只說甜言蜜語,是不是有點太膩歪了?

想了想,林秋禾把那日對王妃說的推遲婚期的話又說了一邊。寧卿點頭道:「我已經知道了,你不必多想什麼。咱們原本說的就是秋日的時候完婚,這樣剛好。」他說著這才大著膽子看了下四周偷偷握著了林秋禾的手,低聲道:「我想早些成親是因為喜歡你,若是你不喜歡,自然就不好。」

林秋禾聽他這麼說,對於自己之前的小心眼猜忌也有些內疚,遲疑了半響才道:「也不是不喜歡,就是明明當初我們都說好了。」好吧,不過是幾個月的差距,實際上是她矯情了。

她說著偷偷看向寧卿,見他松了一口氣,突然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於冷靜了,所以在什麼地方讓寧卿對兩個人的感情沒有安全感,這才急著成親的?

寧卿對外的表現一直都是沉著應對,之前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說話做事都不算激進,反而比一般人似乎都慢上一拍。給人一種慵懶中帶著成竹在胸的算計,讓人下意識的覺得他是一個做什麼都很靠譜,心中有數的人。

對內,相處久了林秋禾也覺得寧卿是那種不管做什麼都會先有計劃的人。他實際上不是慢一拍,反而是比常人快上一拍,早早做好了十足的準備,然後在最合適的時候下手,一舉拿下。

這樣反過來推測,這次婚事他幾次三番的明示、暗示她想要提前婚期,是不是真的是內心有些患得患失,這才進退失據的?

林秋禾心下有了懷疑,卻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想了想決定既然找不到原因,那就給甯卿增加增加信心好了。她真是當代好女友!!!

想到就要做,她這麼沉默了片刻,甯卿自然是察覺到了。生怕是自己之前幾次試探讓林秋禾生氣,就又解釋道:「其實秋日裡面成親很好,我也不贊成在夏天。你怕熱……」

「你說,我們成親後是住在攝政王府,還是住在晉王府?」林秋禾同時開口,兩個人都是一愣,繼而就笑了起來。林秋禾是釋然,而寧卿則是驚喜。

「你是說……」他有些遲疑,今天算是在林秋禾跟前傻了個徹底。林秋禾點頭,「成親是遲早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先商量好是在哪邊住。」她倒是不介意跟攝政王夫婦一起住,這名義上的公婆實際上是她的父母,住在一起只會對她更加照顧。只是不知道寧卿會不會有種跟岳父岳母同住的壓力。

另外還有晉王府一直空著也不是辦法。之前甯卿住在攝政王府還可以說是沒有成家,不好分家。等到兩人成婚之後,若還是住在攝政王府,只怕也會讓有心人說三道四。

畢竟,晉王府和攝政王雖然挨著,也是兩個府邸。成婚之後還放著皇上御賜的晉王府不住,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實際上,這個問題寧卿早就考慮過了。只是想著林秋禾已經沒能認回親生父母了,成親之後若是搬出去未免太過於不近人情。然而,如今聽林秋禾這麼說起,他自然是明白林秋禾是真心為了他考慮的。

他想了想道:「若是這樣,那成婚當年住在攝政王府,只怕年後開春也要搬出去了。」

「既然這樣,晉王府也應當好好收拾一番才是。」林秋禾痛快的點頭,沒有糾結究竟怎麼住的問題,反正兩家離得近,到時候開個後門連通起來也是可以的。

說起未來新居的話題,兩個人之間的尷尬和緊張果然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而對於未來婚後生活的設想更是讓寧卿驚喜不已,他從來不會到,林秋禾竟然為兩個人的未來考慮了這麼多。

她甚至都考慮過他們的孩子該怎麼教養長大!

總而言之,定親過程中第一次正式見面之後寧卿是心情格外的飛揚,甚至回了幾次晉王府,在裡面轉了幾圈,按照林秋禾當時設想的還找出了府邸的地形圖,然後就開始進行晉王府的改造了。

第二次見面的時候,等到沒人時寧卿就一臉邀功的說起了晉王府的改造過程,甚至拿出圖紙給林秋禾講這個地方咱們住——兩人臉微微紅了下——這個地方有個池子,裡面養上些錦鯉,種些荷花之類的。然後,這個地方等咱們的孩子長大後住,還有專門請的教席住的地方。

林秋禾看著寧卿滿眼的開心和狂熱,心中暗暗虛了下,笑著迎合他的話——她到現在都沒有想到寧卿為什麼會突然想要提前兩人的婚期的原因!

不過說起兩個人婚後的住處,她也很是開心,著重要求了在兩個人的院子中要有一個大書房。

「你可以在前院再備上一個書房,處理公務。」林秋禾笑著說:「這樣,我們平日閒暇的時候就可以坐在一起看書了。偶爾還可以下下棋,品品茶。」

寧卿想像了下那個畫面,發現這畫面真的是太美了,因此連忙提筆記下了這點,甚至問了林秋禾喜歡什麼盆景放在書房中。為了兩年後才能住上的院子,兩個人討論了大半天。

結果,氣氛正好的時候外面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寧卿連忙收起圖紙——要是讓人知道他們現在就在商量婚後的事情,只怕真是要丟死人了。

他倒是不介意,就怕林秋禾臉皮薄會生氣。

東西剛收好就見青黛匆匆過來,對著兩個人一行禮就道:「姑娘,宮裡秦修容發作起來了,召你入宮。」

林秋禾聞言立刻起身,對著寧卿歉意地笑了下,道:「我要入宮,剛剛的事情我們改日再談好了。」她說著就吩咐青黛準備藥箱,就連衣服都沒換就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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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9 00:10:4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寧卿起身送她出門,然後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就是這樣,他發現自從醫學院建好之後,林秋禾就越來越忙碌,越來越忙碌……總有一種,他在她心目中只能被不斷出現的事情或者是病人往後排的感覺。

不過想起林秋禾有關他們婚後的安排,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實際上,林秋禾跟他一樣期待他們成親後的生活,不是嗎?他所要做的就是把晉王府重新修葺成他們想要的樣子,然後迎娶林秋禾過門!

林秋禾怎麼也沒有想到,寧卿的不安來自於她如今越來越忙碌的生活。也是,當時就算是兩個人關係還沒有確定的時候。因為寧卿是她最重要的病人,所以她的生活重心實際上有一半都在寧卿的身上,更別提之後兩個人進入曖昧期和熱戀期之後,雖然還沒有達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程度,然而那時候兩個人也是時常見面的。

自從寧卿體內的毒清除之後,林秋禾似乎是放下了一塊心病對於他的關注自然而然的就少了不少。加上各種事情蜂擁而來,她跟寧卿之間似乎就越來越少見面了。就算是見面,說起來的也是其他人的事情,有關他們兩個的私密話題也是越來越少。

說的好聽了是兩個人如今進入了老夫老妻的狀態,若是說不好的話,那就是兩個人開始面臨事業和愛情的危機了。而這在方面,身為女性的林秋禾卻格外的遲鈍,反而是寧卿因為那一段在家漫長的調養時間,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問題。

所以他抓住機會讓甯邵哲給林秋禾冊封了郡主,通過各方面的努力提前了半年定親,甚至是想要提前兩個人的婚禮。

只可惜,林秋禾依然沒有意識到。或者說她意識到了一些,卻沒有找到根本。不過,沒有找到根本的她也從另一方面安撫了寧卿不安的內心。

她跟他談婚後的點點滴滴,表明她是真的想跟他成親。

寧卿想著這些說不上檯面的小心情忍不住失笑,誰會想到堂堂晉王殿下竟然也會有這麼一天?!

林秋禾進宮很快就被人給帶到了秦錦蘭的宮中,她到的時候甯邵哲也已經在外間了,抬手免了她的禮,道:「你去看看吧。」秦錦蘭的情況還算穩定,不過那日林秋禾跟他說過之後甯邵哲還真的是下意識對她多用了一些心思,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自然也是發現了秦錦蘭的好處,對她更是疼愛了兩分。

這才一發作就讓人去請了林秋禾。

不過,不管脈象和胎象多好,這都是秦錦蘭的第一胎。她如今也不過是十七歲而已,往大了說叫身子還沒完全長開呢,生孩子自然是一波三折的。

林秋禾在一旁守著給她穩定心神,這邊有接生的嬤嬤幫忙,就這樣也是一同折騰到了天色擦黑這才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

林秋禾看著那洗乾淨之後紅通通的孩子哇哇哭,忍不住就笑了下過去安撫秦錦蘭。

「是個大胖小子,可有勁兒了。」她說,「如今你可算是苦盡甘來,要好好修養才是。」女人坐月子也不容小覷的。

秦錦蘭累過了勁兒,這會兒反而精神地很,由著宮女收拾屋子,開窗透了會兒氣,她就端上廚房送來的荷包蛋吃了起來,吃完還把紅糖水也喝了個乾淨,這才舒服的緩了一口氣,道:「可算是出來了。」

林秋禾聞言忍不住笑,道:「哪裡有當娘的這麼說的。」她笑著給秦錦蘭把了脈,確認沒有什麼大礙這才交代露出疲憊之色的她好好休息。

出去之後自然是要給剛剛出生的九皇子把把脈的,小皇子吃過奶娘的奶沉沉睡下了。林秋禾給他把脈之後順手也給兩個奶娘把了脈,確認無事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去甯邵哲那邊覆命。

這是甯邵哲第九個兒子了,得到消息的他雖然高興,卻也不見得有多開心。林秋禾從他這邊出去,正想要去蘇曉甯那邊看看時就被一個宮女給攔住了。

「郡主。」那宮女飛快地行了個禮,「靜嫻公主請你去前面亭中說話。」

靜嫻公主,也就是伍輕輕,當年的輕舞。

林秋禾聞言不過是皺眉,直接拒絕:「請回靜嫻公主一句,我還有公務在身,下次有時間再聊。」她說著越過宮女就想要離開,沒有想到那宮女連忙後退了兩步又攔在她身前,「郡主,奴婢也只是聽人差遣而已,還請郡主不要為難奴婢。」

林秋禾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眼前的宮女,道:「不讓你為難,就是要讓我為難,讓等著我過去的蘇婕妤為難。你不會自以為在靜嫻公主跟前伺候,面子就大到讓人敬三分吧?」

那宮女臉色一白,林秋禾趁著她沒反應過來抬腳就走。誰知道伍輕輕竟然就等在了路口的地方,見她過去就輕聲笑了起來,「果然是當了郡主脾氣都大了些呢,不過是一個宮女而已,你沖她發火有意思嗎?」

「你在這裡攔住我就又意思了?」林秋禾冷笑,原本秦錦蘭順利產下一子的喜悅這會兒全然沒有了。她冷眼看著伍輕輕,道:「讓開。」

「你……」伍輕輕在她的逼迫下竟然真的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然後才勉強穩住了身形,神色難看地看向林秋禾,「你難道就不想聽聽我要說什麼?」

「清河國的婚書再過些時日只怕就要送到京城了,公主只要安心待嫁就是了。」林秋禾一點面子都不給,抬腳就要離開,卻沒有想到輕舞竟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回頭看著那只手,又抬頭看向伍輕輕。

「公主究竟想要幹什麼?」

「讓你聽我說話。」伍輕輕眼神微微閃動,「你放心,對你只有好處!」

「你給的好處,我可不敢要。萬一是裹著蜜糖的砒霜,可怎麼辦?」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道好歹?!」伍輕輕氣惱,雖然她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然而這次卻是真心實意要找林秋禾的。她閉上眼睛忍了又忍,知道在林秋禾面前柔弱小白花那一套不好使,就也懶得做戲,睜開眼直接道:「你不是神醫嗎?難不成還怕我毒你?」

她說著拉著林秋禾就往一旁的涼亭之中走去。林秋禾見她死也不肯放手只好跟著過去。不然兩個人在路口拉拉扯扯的也太不好看了,畢竟一個是公主一個是郡主呢。

在涼亭之中坐下,林秋禾看了一眼裡面擺著的茶水也沒有吃的意思。抬頭直接看向伍輕輕,她催促道:「說吧。」

伍輕輕皺眉,想了想直接挽起袖子把手伸了過去,「你給我把把脈。」

這人……林秋禾眉頭微蹙,折騰這麼久就為了讓她給她診脈嗎?她懷疑地看了一眼伍輕輕,伍輕輕也跟著催促,「你診了脈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林秋禾將信將疑,伸手過去輕輕落在了伍輕輕的腕子上,半響之後臉色微變,這次不等伍輕輕說話就示意她把另外一隻手也送上來。

「怎麼樣,是不是有問題?」伍輕輕這時候也有些緊張了,她眼巴巴地看著林秋禾。林秋禾收手直接拿著茶水洗了手,然後對著她冷笑:「看起來你得罪的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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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9 00:10: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我就知道!」伍輕輕氣惱,潔白的牙齒咬著殷紅的唇,雖然是惱火的樣子卻真正是美麗動人。林秋禾懶得欣賞她的美貌,裝作不在意地起身,「我走了。」

「我!」伍輕輕連忙起身,伸手想要故技重施去拉林秋禾的胳膊,卻被她躲開了。她看看左右,壓低了聲音道:「我都中毒了,你還想當做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不然我去回稟一下皇上?」林秋禾朝著上面微微一拱手,「皇上知道公主殿下身子微恙定然會召集御醫院諸位御醫一起會診的。到時候,公主殿下自然就不用擔心了。」

伍輕輕被她堵得臉一陣青一陣紅,咬牙道:「你明知道我不想讓旁人知道。我想要找出那個下毒的幕後黑手,讓他好看!若是宣揚了出去,豈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林秋禾看著她神色冷漠,只差雙手抱胸做出一個標準的袖手旁觀的動作了。

「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你若是暗中幫我找到了幕後想要害我的真凶,我……」伍輕輕咬唇想了下,「我給你百兩黃金!」

林秋禾揚眉,錯愕地看著伍輕輕,難道她一直表現的都很貪財?回想一下兩人之間有限的交際,林秋禾發現她在伍輕輕的眼中說不定真的很是愛財呢。

她想著笑了起來,「你現在身份可不一樣了,三百兩黃金,我事後連同你體內的毒都給解了!」

「你能解?」

「最起碼我能診斷出來你中毒了,其餘人有診出來嗎?」林秋禾迎上伍輕輕懷疑的目光,自信地笑了下,「三百兩黃金,一分不少。我要先收一半。」

伍輕輕遲疑起來,這會兒林秋禾反而不急著走了。她回身坐了回去,把茶杯洗了下然後倒了杯溫熱的茶水細細品了起來。

半響,伍輕輕才重新坐在了她的對面,道:「三天后,自然會有人把錢送過去。你準備怎麼幫我?」

「你先說說你是怎麼發現自己中毒的。」這毒除非已經病入膏肓,不然不可能有什麼太過於明顯的症狀的。

伍輕輕聞言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道:「我看到有人往我的吃食中加料,自然是有所懷疑的。之前也召了御醫過去看,就如同你說那些庸才根本就診不出什麼異樣。我本來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然而細心留意之下,還是又一次看到了那人給我的飲食之中加料。她總不可能是給我加補品吧?」

她說著冷笑。

「你身邊的宮女下的手?」林秋禾微微揚眉,「哪一個?」

「還有哪一個,不就是剛剛送到你跟前讓你糟踐的那個嗎?」伍輕輕笑了下,一臉的鐵青之色,「我對她起疑了,自然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才放心的。」

所以,你就打著膽子讓人攔她,甚至還讓人在不遠處幫忙放哨?

林秋禾對輕舞徹底服了,這樣一個在教坊司裡面混出頭的花魁般的奇女子,自然不是她這樣的一介良民所能夠懂的。她努力消化了一下這個消息,然後才問道:「你這是得罪這個宮女了?」當然不可能的,要是一個宮女都能弄來這種毒藥的話,後宮的人還能安穩過日子嗎?

果然,伍輕輕白了她一眼。

「林秋禾,別讓我小看你。這樣的毒藥,會是一個小宮女能弄來的嗎?」其實伍輕輕還有一個懷疑目標,並且十分之懷疑——那就是甯邵哲。

甯邵哲想要用毒藥控制她,這樣御醫們當然也不可能說什麼。她攔著林秋禾一是為了找盟友,而就是試探。

要是林秋禾也矢口否認,說她脈象無礙的話,她就真的確定是甯邵哲下的手了。

而如今林秋禾既然確定她身中奇毒,她對甯邵哲的懷疑自然也就降低了不少。略過甯邵哲這段,她把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邊,順便就把懷疑範圍確定到了宮中位高權重之人。

「後宮的主子誰會閑著沒事跟你一個再過幾個月就要出嫁的‘公主’為難。」林秋禾被伍輕輕這麼一提醒心中自然是多了不少的念頭,卻是先把後宮的女人們都擼了一遍,「你就想想你都得罪過什麼人吧!」

「你。」伍輕輕賣弄無表情地說,林秋禾一愣,想起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倒是也沒有否認。只是這毒自然不是她下的,想了又想她才道:「我讓人查查這個宮女的履歷,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入宮這些日子是不是無意中得罪了人或者是攔住了別人的路了。」

她說著起身,快走出亭子的時候突然又回頭道:「一百五十兩的黃金,三天之內讓人送到醫館去!」貪財的形象刻畫的入骨三分。

看著林秋禾離開,伍輕輕咬著嘴唇想了半天,幾乎都要懷疑是林秋禾指使人給她下的毒,就為了騙她錢財了。然而,她又想了許久,還是覺得下毒的人不可能是她。

這也算得上是女人的直覺的。林秋禾,不是那樣脾氣的人。

她在涼亭之中坐了許久,亭子外的宮女這才低聲提醒:「公主,該回去了。」

伍輕輕起身,「你把這裡東西收拾了,今日讓你受委屈了,回去之後我就賞你個鐲子。」

本來準備去蘇曉甯處的林秋禾離開亭子之後轉腳就出了宮,這時候宮中已經點起了宮燈,她回頭看了一眼第一次覺得那裡面真的是水深不可測,更是摸不到底。

伍輕輕身上中的毒,她不知道名字,但是她知道除了伍輕輕之外還有誰中過這樣的毒,而誰的手裡也有這樣的毒。

蘇曉甯,她,寧羽,花雲白。

如今再加上一個伍輕輕,還有她身邊的宮女洛熙。而線索越多,那只隱藏在幕後的黑手就越容易浮上水面。

「姑娘。」守在宮門外的青黛見林秋禾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如今林秋禾所用的馬車按說應當是郡主的制式才對,只是她本就懶,人也更喜歡低調。因此張叔的馬車也就一直沒變,還是停靠在距離宮門一段距離的地方。只是如今再也不會有人查詢,刁難他了。

青黛給林秋禾披上斗篷,低聲道:「夜裡天寒。」

林秋禾裹著斗篷,一邊走一邊問起了寧卿的事情。得知她走之後寧卿也離開了張府就在上馬車之前吩咐張叔:「去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裡正是用晚膳的時候,聽到玳瑁匆匆進來說是林秋禾來了,不止是王妃就連攝政王都愣了一下,其餘人則下意識地就看向了寧卿。寧卿略微有些尷尬,這會兒卻也顧不上許多,起身道:「我去迎一下。」

寧羽這也跟著反應過來,「我讓廚房加兩道菜。她之前匆匆入宮,這會兒出來肯定還沒用晚膳呢。」

不一會兒林秋禾就和寧卿兩人一起進來,她先是行禮起身才又致歉。王妃拉著她的手,皺眉道:「怎麼這麼涼,你先喝些熱茶暖暖身子,我讓人加了兩道你喜歡的菜。」

飯菜很快就上來,林秋禾雖然心中有事卻也不多言,陪著眾人吃了一頓食不知味的晚膳,等到王妃示意眾人散去,又讓人上了茶擔憂地看過去,她這才開口:「伍輕輕也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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