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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誤道者] 玄渾道章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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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3-31 16:36:42
第四百五十三章 侵氣皆除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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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靈子迫不得已停了下來,看著麵前三人,他自知難是對手,尤其是張禦身上的鋒銳氣機,更是讓他心中惕凜。

    但他不甘束手就死。

    特別是此刻,他總覺得自己應該還有一線生機,不當今日就敗亡在此。

    但是這需要自身竭盡全力去爭取,其實若是可以,他也是能屈能伸的。可是似他這等三上世之人,都是有道誓誓縛的,根本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做出投順對方之事,哪怕是出於權宜之計,也是不被允許的。

    好在有些事情其實並不是那麼嚴格的。

    他定下心神,用緩和語氣試著交流道:“諸位,此番是我元夏敗了一陣,但我等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便是斬殺了我,元夏也依舊可以再遣一位過來,而若幾位放我離去,我也可以付出讓諸位滿意的條件。”

    所謂滿意的條件,可以是寶材,這是最為廉價的;也可以是有關於上三世的消息,天夏就是知道了也沒什麼,彼此的差距不會因為一個消息而拉近;還可以是兩殿的一些秘密,這裏他更無心理負擔。

    他認為這些條件若是給出去,比殺死自己一個人的價值更大。

    但除此外,他也是想利用這些來拖延時間,若是此刻兩殿那邊侵入界中,天夏的鎮道之寶無法顧看這裏,那麼就有轉機出現了。

    張禦三人則是沒有與他說話的意思,這個時候必須有所決斷,他們不會輕易改變此前定下的目標。至於那些隱秘和消息,真正有價值的,是根本不會允許淩靈子透露出來的。




    張禦隻是淡聲道:“得罪了。”於是腳下雲芝玉台光芒一泛,欺至斬來,持劍斬來,卻是以實際行動代替了自身的回答。

    淩靈子不敢和他正麵交鋒,在他說話之間,就轉頭遁走。

    既然進不了兩界通道,那麼就周旋躲藏,要是直接以鎮道之寶鎮殺他,那麼他就趁勢借此削去自身氣機,避免被斬殺的結果。

    武廷執這時伸手對著其人一指,這一指之間,淩靈子身軀轟然爆開,但是隱隱約約之間,似有虛影閃過,其人一晃之間,卻又是恢複了原來模樣,緊隨著,身上遁光一閃,就如先前一樣,從原地消失不見。




    武廷執神情沉靜,方才他似見到了對方用分身替避了攻襲,可他的道法“斷分周流”乃是斷破本來,不會因為分身破散就而中斷,是會牽連正身的。

    可是他能感覺到,道法在擊破了其人分身之後,隨後再是落到了正身之上,便就不起什麼作用了。這樣若是下次再是遇上此人,道法擊落其中,也很有可能出現如此結果。

    他立時將此事告知了正清道人和張禦二人

    張禦與正清道人聽聞之後,都是點點頭,表麵看去,有這等道法護身,似乎就無人能夠破解了。

    可道法實際都是有辦法克製的,尤其是在提前知道了底細後,那就更好對付了。便以這等道法為例,若是有玄機變化之術,那雙方哪怕不通過接觸也能進行某種克殺。

    即便是正麵相鬥,也並非是沒有破招。

    他們看得很清楚,淩靈子方才分身與正身之間的運轉並非沒有痕跡的,分身是需要提前運轉出來的,並且隻是存在一瞬,所以若是對法力道法駕馭自如之人,完全可以繞開分身,直接攻襲到正身之上,這樣其道法就完全成了擺設了。

    但他們同樣也是看到,淩靈子身上其實並不止一種道法,還有一門遁術傍身,這恐怕就是彌補這個漏洞而用的,但也隻能用於危險時刻的遁逃。






    所以有些道法看著難破,隻是看是否找準方法。當然,這是提前知悉一切的前提,不清楚底細,那麼極可能遭受其人算計,

    若是雙方對彼此的道法都不清楚,那麼其實是相對公平的,他可以算你,你亦可算他。

    根本道法某種意義上,其實就是修道人對於自身過去行準喜好乃至修為功行的一切總結,你若是正常情形下比不過別人,那隻是你的修持不如人,功行不如人,除此外,沒什麼好說的。

    武廷執方才隨意出手,也是因為現在以三敵一,又有鎮道之寶遮護,所以先做了那試招之人,算是給下來出手之人鋪路了。

    此刻淩靈子雖然遁法離去,可張禦三人都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下一刻,淩靈子又是出現在了他們身前。

    這裏是青靈天枝編織出來的空域,幾乎不可能令其從中脫離出去的,現在無論淩靈子去往哪裏,最後都會回到這裏來。

    並且整個空域正逐漸收縮,能夠提供給這位的周旋的餘地也是不多了。

    淩靈子費盡心思擺脫了三人,可是一抬頭,卻仍是看到三人就在眼前,好似自己的遁逃毫無意義,也是心下一沉。

    可是即便到了這等地步,他仍就不肯放棄,運轉道法,閃身遁去。

    他能感覺到,那一個鎮道之寶正在飛速接近之中,這件寶器還並未出現在場中,天夏並無防備,自己隻要在此寶到來之際,稍稍能影響一下青靈天枝,那麼他就能借此突破兩界通道了,實在不成,那就再設法拖下去!

    可是這一次,他的遁避不是那麼順利。他驀然發現,在不知不覺之間,整個空域竟是都被一層清光所遮蔽,而他自身竟是無從遁走,雖然他的分身隨即承擔了這清光的徹照,可是還不等他道法運轉,便見眼前有一抹銳利閃過。

    這一劍到來,他感覺自身再無法躲避,可是直到此刻,他還是寄希望於自身的道法能夠挽回危局,盡力將又一具分身施展出來。

    若這一劍不是那等積蓄起來的劍勢,隻是尋常斬殺,那麼分身替擋上去,替自己避過此劫,那麼或許自此之後,自己不再畏懼張禦的斬殺了。

    可這是無可能之事,因為斬諸絕確認的乃是斬殺目標,而不分什麼正身分身,哪怕斬殺氣機,也隻是提升劍法威力的同時將可以斬殺的範圍擴大而已,斬殺的本質從頭到尾都不曾改變過。

    張禦這一劍揮下,先是經過了淩靈子的分身,再是從其正身上之上劃過,便能看到後者的分身如泡影一般破碎,再是頸脖之上有劍光一閃而逝。

    淩靈子愕然怔在了原地,這一刻,他眼神之中湧現出了諸多情緒,先是悔恨不甘,再到悵然麻木,最後整個人像是劇烈燃燒的烈陽一般,化作了一道閃爍虛空的耀光,才是徹底不見。

    張禦看著空無一物的所在,對著武廷執和正清道人二人道:“兩位廷執,元夏這一路傾攻已然終了,另一路傾攻尚在繼續,我等且回去支援吧。”

    武廷執和正清道人都是點首言是。

    三人俱是往清穹雲海折返,而在此際,三人卻見元夏留下的一件件鎮道之寶亦是從原地消失不見,這卻是被那些上境大能給收了回去了。

    但唯有那一件“定真羅”並沒有被收回,這是因為“遁世簡”將之托纏住了。

    可是同樣,“遁世簡”卻也再不能用了。

    但這樣的交換,天夏這邊實則是願意的。在此前的鬥戰之中,“定真羅”這寶器無疑是指引其餘寶器的關鍵,而少去了這件寶器,就算其餘寶器再出現在天夏空域之上,也難以再放出方才那等破殺寶器的威能了。

    元夏空域之內,另一條兩界通道入口所在,一處元夏壁壘懸浮於此,兩殿諸司議正聚於此間。

    萬道人、向司議二人坐在最高位上,底下還有四名道人,這是早前退位的司議,同樣也是求全之人,這回與他們一同負責進攻這一路。

    這些人早前退位,有人不耐煩俗務,出於專於修持的緣由,還有人則是爭位失敗後不願奉從,所以便自行離開了。地位雖有不及,可實力卻是仍在,故是萬、向也是給予一定的尊重。

    而在他們試著打開通路之際,有關於淩靈子那一路戰況,也是不斷傳遞到他們這裏。

    “這麼說來,淩靈上真他們破毀了一件鎮道寶器?這是一個好消息。”向司議了解過不久前送至得傳訊,不禁笑了下。

    元夏的鎮道之寶本來就比天夏多,現在破毀了一件,那麼更是勢窘,對於元夏來說無疑是大好事。

    雖然最近消息說淩靈子那一路幾乎殘破,接連有人逃了出來,可是隻要寶器還在,還能再組建起來攻勢。哪怕無法速勝,也能把天夏慢慢耗死。

    至於這其中元夏的損失,他其實怎麼並不怎麼上心,反正損害不到他們,而且隻要摘取了終道,有什麼都不到呢?

    萬道人緩緩道:“那一路具都是逃回了,唯有淩靈上真卻還存身,他倒是頗能堅持。”

    向司議一笑,道:“希望他能堅守的久一些。”

    他很清楚,淩靈子一人根本挺不了多久,用不了多少時候,他們這一路就順理成章能成為此次進攻的主攻方了。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又有一道傳訊過來,兩人接了過來一看,那裏麵卻是不出意料的答案。

    向司議見到這結果,也是生出幾分唏噓,可旋即他隨手破散了訊符,抬首負袖言道:“下來仍是要看我兩殿的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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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感道窺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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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道人看完傳訊,上麵並沒有寫到淩靈子是如何敗亡的,但是想也知曉,其人一定是落在張禦的劍斬之下,要不然也不會因為假身消亡而牽連到正身。

    他緩聲道:“我等攻勢可以放緩一些,少了另一路,我兩殿即便攻入進去,也僅隻能和天夏相持,需要防備天夏的突襲。”

    向司議讚同道:“說得是,原先的策略也該有所調整了。”

    張禦的劍法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他們退走,未必不是明哲保身,找個借口提前離開。

    若是他們攻入天夏域內,在相持不下的時候,張禦也是來這麼一手,他們還真不見得能擋的住。現在看來,唯有兩路合攻,才能最大程度發揮,並且避免此等事的發生。

    單獨一路路壓過去,隻會被天夏一路路的擊破。

    他想了想,道:“說來這是什麼劍上道法,竟能這般了得,在我元夏之中,從未見過此等劍法吧?”

    萬道人道:“我元夏在於穩固,天夏在於變數,有變數存在之地,自是什麼都有可能。”又言道:“我元夏吞滅萬世,任憑什麼變數都是消殺了。”

    向司議道:“道理歸道理,但總是需要拿出一個對付此人的辦法來,我總覺得,此人本事似乎還不止於此,需要更為謹慎些。”

    萬道人頷首道:“向司議此乃是持重之言。”

    盡管兩殿之間一直存有矛盾,可是現在上三世都是下場了,兩殿此前又消耗了太多實力,若是再不聯合起來,恐怕根本沒法與上三世爭奪利益。

    世上法門總有辦法克製的,現在既然了解了張禦的劍法,那總能找出針對之策了。

    破壞劍器之流就不用想了。他們都能看出,張禦之劍器明顯早是與其合為一體了,算得上是身體的一部分,就算破壞了,也能再次運化出來。

    但是有著各種變化道法,單就方才那一路而言,實際就有幾人擁有這等能耐,隻可惜並沒有能運用妥當,或者說是整個戰鬥過程實在太快了,沒能真正發揮出來。

    因為這等道法必須要一定的先決條件和時間來運作的,所以他們若下次采取這等方法,那就不能讓天夏求得速勝。

    其實最穩妥還是利用鎮道之寶。以堂皇實力碾壓對手,令對手無可抵擋,任憑什麼小術在這等大勢麵前都是無用。

    天夏這一處,張禦與陳廷執、正清道人二人這個時候已然回到了上層。

    雲海深處的法台之上,陳首執與一眾廷執已是在此等候,三人到來,便是與他見禮。

    陳首執回禮過後,言道:“張廷執,兩位廷執,此行辛苦了。”

    正清道人搖頭道:“此行之重,乃在於張廷執,我等不過從協助。”武廷執也是頷首。

    諸廷執此刻都是不自覺望向張禦,尤其是新近擔任廷執的俞讓、魏濤二人,都是以鄭重無比的目光看向他。

    在他們看來,無論在元夏亦或天夏,還是在那早已破滅的萬世之中,恐怕還沒有哪一個求全道法的上尊能斬殺如此多的同道的。尋常求全之人別說交手斬殺了,正常情形下,或許連看都看不到如此多的同輩。

    魏濤心中則是感歎著,如果斬殺同輩可以成就道法,那麼想必這一位已然可以成就了。

    陳首執同樣看的很清楚,這一次能夠破殺敵人,一半的關鍵,還是在於張禦的斬諸絕劍法之上。

    要是沒有此術的配合,就算殺破了敵人,這些人也能夠再次回來,就如上回被上境邪神擊破後一般,幾乎對他們沒什麼影響。這般天夏的勝算其實並不大。

    可是若仔細一想,正是因為有了這等強大的敵人,天機運轉之下,才有了掌握斬諸絕乃至其餘道法的出現,隻要元夏一日沒有真正壓製天道,那麼終是有變機存在的,

    而且變機縱然存在,也需有合適的人去掌握,實際上過去那些被破滅的萬世之中,也同樣存在大量的變數,可並沒有人能夠及時拿住。可同樣因為元夏破滅萬世,所以變數必然會有人掌握,此刻便是落在了張禦這裏。

    因是戰事未了,接下來還要應對元夏的攻襲,所以對此戰稍作交代後,諸廷執便是開始討論隨後的安排和調整。

    好在將前一路侵犯之敵徹底擊破之後,戰略局麵已是大為改觀,另一路哪怕真的再次攻入進來,他們也能從容應付了。

    隻是諸人再是等了一會兒,卻是發覺,對麵的攻勢不再之前一樣急迫劇烈了,而是變得緩頓下來了,顯然是不怎麼急著進攻了。

    鍾廷執道:“首執,此應該是對麵也收到了這一路破滅的消息,所以放緩了攻勢。鍾某以為,元夏或會改換策略。”

    諸廷執點頭,認可他此言。

    林廷執道:“首執,元夏被我等擊破一路,下來當不會再給我等相同的機會,他們要求勝算,下來很可能會嚐試兩路齊進。”

    鄧廷執道:“不管元夏作何打算,我等都早是做了應對之策。倒是張廷執……”他看向張禦,“元夏下來必會拿出針對張廷執的策略,還有我此前暴露出不少鎮道之寶,也需提防元夏加以針對。”

    諸廷執聽了此言,也都是神情肅然。

    元夏擁有足夠厚重的底蘊,此輩不怕輸,一次失敗,下回能尋針對,而他們輸一次,就有可能全盤崩潰,下來一戰恐怕會更為艱難。

    此一場議討進行了一天時間,在各方麵都是調整好之後,諸廷執這才散去,不過方才直接參與鬥戰的張禦等人被允許先行回去調整,等到真正敵至,才是出戰便可。




    張禦從雲海深處出來,回到了清玄道宮之內,才一入殿,金光一閃,“空勿劫珠”卻是在他周周圍旋轉著,雖然這一戰雖然它未能出什麼力,可也是在外轉了一圈,在旁雀躍不已,並且遲遲不願回去。




    張禦則道:“下次遇敵,當會再帶你同往。”空勿劫珠聽了此言,立刻被安撫下來,金光一閃,落入了他的袖袍之中。

    張禦走上玉榻,在上坐了下來,他這一戰在斬殺諸多同輩修士的同時,見識到了不少道法,感覺自己頗有收獲。

    尤其是“斬誅絕”似也似隱隱出現了某種道機上的變化。

    這也正常,斬諸絕本來就一門以劍尋道之法,這首先是一門道法,其次才是殺戮之法。

    這樣的道法他在一次戰鬥之中運用了許多次數,那與諸多同道的交戰,其實就是與諸多道法的交流,並且還最終存活了下來,再加上他本身就處在這個關障之前,這也難免讓他由此隱隱見到了一些玄機。

    且這還可以大道六印之道相互印證。這兩者雖然道路有所不同,但往上去的道理卻是相通之處得。

    “純以斬諸絕突破上境的機緣莫非在這裏麼……”

    他感應了一下那玄機,隱隱有所感悟,斬諸絕道法簡單直接,似乎是要斬殺更上層之人,方能夠借此成就。

    正常情形下,這是一個絕無可能做到之事。別說他還不成上境大能,就算成了,也未必能做到此等事情。

    但這也正好闡述了斬諸絕道法的本質,那便在於斬殺上境大能!

    此中道理在於上境之人乃是有一定數目的,而上境之人占了位置之後,那誰都不會主動讓了出來,當這些長存不敗的大能把握住道源上流,大道一端便就陷入了僵化。

    而大道轉動,自就需要打破完滿不變之機,他這道法就是打破固束道理的道法,是那一線變數寄托之法。

    但他也由此想到,這樣的道法難道不會受到上境大能的忌憚麼?

    自元夏打聽來的消息看,元夏過去似也不存在這樣的以劍求道之法,這本身似乎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這樣的話,上境大能會不會視他為敵手?

    他深思了一會兒,現在不必去管這些,這些隻是他自己的想法,真實情況怎麼樣還不知曉,而且除卻斬諸絕這等道法之外,他還有著自己的根本道法,這方是自身的根本。

    這一次鬥戰對於他的道法也有極大啟發,需知斬諸絕雖能殺敵,可是能夠斬殺到敵人,並準確把握到時機,這背後依靠的卻是大道之印。






    特別是目印、聞印,使他能夠清晰觀辨到敵手的存在,六道之印的遮蔽方才遮住了鎮道之寶的寄托,這種種條件之下,才能完成最後之斬殺。




    所以單純的斬諸絕實際上是有極大缺陷的,若是隻是執有此術,那有太多的辦法可以對付了,也可能無法做到精準的消殺敵手。

    兩者配合之下,才有了今日這等戰果。

    而且……

    他念頭一轉之間,心意來至了訓天道章之中。

    他目注前方,淩靈子,劉上真,莫道人、平道人、裴道人、沈道人等等被他斬殺或還未曾敗亡的修道人,隻要在他麵前展現過道法的,現在都是出現在了此間。

    每一個人的道法的都可以在這裏展示出來,每一個人的道法不說完全相似,但七八分應該具備的。他能利用這些人與自己反複鬥戰,磨練技藝,感悟道法,並且能讓天夏其餘同道過來切磋,以此提升天夏征戰潛力。




    這時他一伸手,劍器出現在了掌心之中,而後一個人向著這些人走了過去。片刻之後,諸般道法光芒便在此中綻放開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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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爭上可從人




    元上殿兩殿之人集中力量攻開鑿兩界通道,攻勢非常穩定,每日都能向前推進一點。

    也不知該說好亦或不好,前麵一仗因為隻用了差不多半月,所以現在他們還有著充足的時間來作準備。

    萬道人和向司議都是穩坐高台,便是安排人手攻打便是調配各方力量。

    這時有弟子來報:“兩位司議,上三世那邊有人來了。”

    向司議玩味道:“來了麼?”

    萬道人道:“有請。”

    他們也是一直在等著上三世的人到來。這一次不可能隻靠元上殿拿下天夏,因為需要兩界通道的承載,所以他們能夠投入的力量有限。

    前麵的戰鬥已經證明了,上三世和兩殿誰都不可或缺,唯有兩路齊進,這般才能對天夏真正形成碾壓之事。

    現在輪到兩殿為主攻,他當然更希望上三世能好好配合,而不是給他們使絆子。溝通實在是有必要的。

    因為長久以來就是兩殿負責對外征戰,上三世無論是修道人還是寶器都不是專司鬥戰的,故是他們都是認為,這次攻戰,上三世就應該好好從旁輔助,而不是搶占主位。當然,這背後實際上就是終道之爭了。

    誰立下的功勞大,誰自然能分享更多終道。

    弟子下去後不久,一個仙風道骨,留著黑色長須,看著麵目俊雅的中年修道人走了過來,身旁跟著一名外表年輕的修士,同樣也是煉就了元神,看著似是此人的子侄輩。

    那道人對他執有一個道禮,道:“貧道驚龍子,見過兩位司議。”那弟子也是在下手躬身行有一禮。

    萬道人、向司議二人客氣回有一禮。他們仔細打量了下這位,卻是有些詫異,因為他們一眼就看出這位不是人身修士,而是一條真龍,若無意外,此人原先應該是出身北未世道,不知道為什麼進入了上三世。

    隻他們二人隨後想起來一件事來,真龍一族,在北未世道中可不是現在的易氏一家獨大,原來也是有幾支的。上三世留著這一位,看來也是用意頗深。

    客氣幾句後,他們請了驚龍子落座下來。

    驚龍子看著很是謙遜,道:“這一位由貧道來主持上三世這邊的局麵,貧道哪有那個本事,隻是有力同道都不肯至,唯有我這個無用之力被逼著來做此事,還望兩位能多給些薄麵,貧道先行在此謝過了。”

    向司議笑道:“哪裏話來。驚龍上真實在過謙了,上真若無有能耐,三上世又豈會委以重任?”

    驚龍子道了一聲慚愧,又道:“這一次來見兩位,是為下來征伐之事調和溝通,順便也是來向兩殿借取‘變知魚’。”

    萬道人問道:“敢問驚龍上真,不知借用此寶用意何在?”

    驚龍子誠懇道:“這自然需與各位先說清楚。這一次淩靈上真敗亡,總算還有少部分同道撤了回來,大部分寶器也是歸來,但是最為關鍵的‘定真羅’卻是失落在了天夏。”

    他又道:“兩位也是知道的,這件寶器既是推動我輩速入天夏之關鍵,也需憑此才能祭出殺破寶器的‘奉命圖’,少了此物,餘下寶器也隻能說僅能維持個場麵,而‘變知魚’卻能化變任意寶器,故想借來一用。”




    向司議微露詫異之色,道:“可是貴方當是明白,‘變知魚’雖能做此變化,可也需原先寶器存在才能變化而出,若是不存在,則無力為之,‘定真羅’當是不至於天夏毀去,但或許已被封禁遮蔽,這卻也是生不出變化來的。”

    萬道人也道:“越是威能巨大的寶器,變知魚也越能化變。‘定真羅’乃是上乘寶器,恐怕更難變化,上真需得知悉。”




    驚龍子點點頭,道:“我等也是知悉這一點的,但在我上三世中,還有一道“定真羅”的照影,所以若得此寶,可以據此而變,借此演化,打開通道速入天夏當是不難,調和諸寶,那想來也是不能了,我等也不用借得許久,隻要洞開兩界通道,此後就會還了諸位,以免諸位的排布受此影響。”

    萬道人頷首道:“此事倒也不難,驚龍道友回去之時,我等就將此寶送至貴方處。”

    這位驚龍子態度謙和,的確是過來商量事的。而要是上三世能迅速破入天夏,那對他們也同樣是有利的。

    驚龍子道:“那便拜托了。”他伸手入袖,取出了一封文書,遞給了二人,道:“兩位請過目。”

    萬道人道:“這是?”

    驚龍子道:“此是我等這次準備動用的人手和寶器,還具體的計較,兩位久曆戰陣,經驗遠比我等豐富,若有不妥之處,還望不吝指點。”

    萬道人神情和緩道:“道友客氣了,我等並非上下屬,談不上指點,隻願能相互配合妥當,一同拿下天夏便好。”

    這東西哪怕他們事先大致都是知道,可對方做出這個姿態,那就表明這回以他們兩殿為主了。

    他在把具體的記述看過之後,又遞給了向司議,後者也是拿來掃了一眼,就又遞還給了驚龍子,並笑著道:“稍候我兩殿的部署也當會知會上真。”

    這也是應有之意,如此雙方才能配合得宜。

    驚龍子在座上執有一禮,道:“那就多謝兩位了。”

    事情談罷,他倒也不急著走,又和兩人談論了一些道法,似乎是通過這些有意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倒是他不愧真龍,修為精深,見多識廣,一番論道,三人都覺有所收獲。到此興盡,驚龍子才是告辭而去

    向司議在其人走後,心下覺得這位驚龍上真可沒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但隻要不與他們相爭,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而且看得出,上三世這次派遣此人主持另一路,就是表明了不與他們爭搶主位的意思,可以說是給了許多方便了。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們自己也不犯錯,並能拿下天夏。

    驚龍子帶著師侄離開兩殿之後,後者道:“師叔,為何對你這兩殿司議如此客氣呢?”

    驚龍子撫了撫須,道:“你認為我元夏若能戰勝天夏,需要依靠的是什麼?”

    那弟子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我元夏之底蘊,我元夏鎮道之寶,還有我元夏諸多上真了。”

    驚龍子頷首道:“這話對,也不對。我元夏有底蘊是不錯,可寶器終歸還是要靠人來運使的,人若不和,那麼一切都休提了。

    縱觀以往與天夏之戰,不論是兩殿征伐還是不久前我上三世進擊,所有出現的問題,多多少少都是內部起了爭執與不和,而若是彼此能放下成見,精誠合作,那麼憑我元夏的實力,任誰都無法撼動我等。”

    那弟子搖頭道:“師叔,成見哪有這麼容易消除?”

    驚龍子歎道:“所以隻有我來遷就兩殿,若是誰都不肯相讓,那不過是重演此前的局麵而已。”

    那弟子道:“師叔,我們遷就沒問題了麼?兩殿此前剿滅萬世沒有問題,怎麼這次對上天夏就接連敗北了呢?”

    驚龍子笑了笑,道:“天夏過去我元夏覆滅萬世,那一套路數用的順手,故是撞上天夏這等與眾不同之所在,才是吃虧,並連遭失敗。師伯我看來,這是好事,有了切膚之痛,才懂得改換策略。”

    實際上一方大勢力中,一個長久成功的路數很難改變的。通常越是失敗,越是想證明原來的部署沒有問題,直到發現經不起消耗了,這才停下。

    現在能及時調整,其實也不易,畢竟是征伐萬世以來的經驗,怎麼也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總要經過一個過程。

    驚龍子說到這裏,又感歎道:“我元夏天序過於穩固了,多一個天夏也好。”

    那弟子道:“師叔這話,師父可不愛聽。”

    驚龍子笑道:“你看,這就是矛盾之起因,我們每個人道都不同,所以見解不同,又豈能奢求所有人的道都統合於一呢?”

    那弟子心中暗道:“難怪師父說師叔像天夏修士多過元夏修士,要我盯緊了他,不要讓他犯錯,不過師叔應該不至於吧?”

    想到這裏,他心裏有些不太確定,暗暗看了驚龍子一眼,後者隻是對他和藹一笑,他一驚,頓時些心虛的低下頭。

    天夏。虛空世域之中。

    李彌真坐在一座秀嶽之上,麵前石案擺著那盛放著“神昭三蟲”的玉咼石匣。他此刻檢視了下三蟲,發現都是隱隱躍進了一層,心中欣喜不已。

    要知這三蟲可是他神昭派問道之物,若是壯大,他的功行也能隨之。而這一次,他著實從元夏寶器上得了不少好處。






    先是從“鎮機印”上狠狠啃了下來一大口,後來諸寶失了人駕馭,他也放了三蟲出去大肆吞吸,由此三蟲氣光壯實了許多,好像肥了一圈。

    他心下感歎道:“果然唯有以戰養戰,方能成全我這寶器,若無元夏,我倒哪裏去吸取這麼多的寶器?”

    隻是他有些可惜。不能吸取那枚“定真羅”。鬥戰之中對鎮道之寶出手,那自是可以無所顧忌,可是鬥戰之後,卻是不能輕易動了,不然必定惡了上境大能。

    “不過,或許可以如此……”他心中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就收了三蟲,遁光往清穹雲海而來。

    ……

    ……

    PS:今天有事,就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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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附高方攀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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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渾道章正文卷第四百五十六章附高方攀嶽李彌真來至上層之後,在外通稟了一聲,就被明周道人請到了一處法台之上。他見陳首執站在那裏,便是上前一禮,道:“見過陳首執。”

    陳首執頷首回禮,道:“李道友坐下說吧。”

    待兩人坐定下來,李彌真稍作斟酌,才道:“李某這幾日正在祭煉三蟲,得了上次吸食寶器之助,三蟲頗得益處,隻是如此還是不夠,思來想去,或有一個辦法或還能增進此寶之威能。”

    他並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因為這個時候,他個人的能力越是增加,對天夏越有好處,除非他能成就上境,否則隻能站在天夏這一邊。

    陳首執道:“李道友想要如何?”

    李彌真道:“我等上回以寶器收了那元夏寶器,後來也未曾還了回去。雖然製住了此器,可也拖住了我一件寶器,李某覺得總是不妥。若是能將此器喂了我那三蟲。不僅可以一勞永逸,也能提升此蟲之威能,有益天夏。”

    陳首執沉聲道:“李道友該是知道,此器若不在鬥戰之時,不可憑我願隨意傾毀。”

    李彌真道:“李某想過了,在非戰之時是如此,可若是鬥戰之時,有什麼看顧不嚴,或者要用遁世簡時,這寶器難免會遁飛了出來,那……”

    陳首執明白他的意思,現在是無法下手,等到在鬥戰時放了出來,若是有所準備,的確是有很大可能將此寶器毀去,但是這等做法其實有算計大能之嫌。

    能一時得計,但怕卻有頗多後患。

    故他道:“李道友但是明白,這是取巧之法,縱然可做,可難免不會受到大能所忌。”

    李彌真傳聲道:“鬥戰無所不用其極,隻要明麵上不犯錯,些許小瑕疵又有何不可呢?何況元夏大能本與我敵對,當也不必顧及太多。”他又加了一句,“若有承負,李某願意一力承擔。”

    他豈不知如此算計大能或會不喜。可是誰背後沒有大能看顧了?現在又分屬敵對,何須去在意如何想?

    再說三蟲與他提升功行息息相關,神昭三蟲若得,就能提攜他往上走。

    說實話,雙方這一場戰鬥他沒有信心能夠留存到最後,唯有取得更多的力量才能讓安心。以前沒有希望那也還罷了,現在看到了,這一線機會他又怎麼能不去試圖抓取呢?

    陳首執沉聲道:“李道友且先回去吧,這件事玄廷會有考慮,若是有機緣,該是你的,也走脫不了。”

    李彌真知曉這事最終還是要看諸廷執的意思,不過他沒有去走動遊說的想法,這等事情自己越插手越可能起到反作用,隻能希望結果偏向於自己。

    他站起身來,打一個稽首,便告辭出去了。

    陳首執在他走後,沉思片刻,按照李彌真的提議,這般做確實有一定可能成功。

    但是需要考慮,這麼做那些大能可未必隻會怪到李彌真身上,最後可能還是天夏來承擔。

    不過他倒不怕這個。李彌真有一句話說的對,既然兩家交戰,那麼有些手段該用就用,這寶器也是他們憑本事拿下來的,利用一下沒什麼。

    但是他需要考慮更多東西,有些事情不是表明看著那麼簡單的。

    這等寶器就算真的毀去了,元夏也是能夠再煉一個,其實沒有根本上的改換。反而此寶器現在占據了其位,想要改換可沒那麼容易,想自己毀去也不成。

    而且上境大能真的會看不出這裏有漏洞麼?這些你以為可以鑽漏子的地方,或許就是有意留在那裏的。

    這件事他會拿到玄廷上去說,但是他的態度卻並不認為當真可行。

    清玄道宮。

    訓天道章之內,張禦伸手一指,淩靈子的照身在一片光芒之中轟爆開來,此刻身周圍,那樣化顯出來的身影又一次被他消殺。

    最開始他仍用斬諸絕對敵,而後他開始使用大道之印對敵,幾次下來,鬥戰之能自覺又有長進。關鍵有了許多應對變化道法的經驗,這恰是同道很難獲取的。

    他意念一轉,從訓天道章之內退了出來。隨後運化一會兒,身上氣光微微一閃,卻是將命印分身重新化了出來。

    大道之印在之前鬥戰中起到了極大作用,遮蔽去了元夏的寄托之寶,這才能令對方無法及時斷絕自我。

    大道之印的作用,他現在經常使用的,不外目印、聞印與言印,其中他最為擅長的就是言印。

    其中六正天言,雖是後來有所改觀,但是現在回頭再看,那隻是道法修為淺弱之際的用法,現在則有更為契合功行的手段,隻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動用。

    與元夏的交手,他不可能一下將自己的手段全暴露出來。

    一般情形下,有“斬諸絕”為主攻也是足夠了。除非是更為複雜的情形。實在遇到難解的困局,他是不會吝惜手段的。

    他這時伸手一拿,蟬鳴劍自手中浮現出來,他伸手一撫,現在訓天道章之內照顯出來之人路數已被他摸熟了,倒是希望這次鬥戰之中能再多增添幾個。若是能集齊所有元夏上真的照影,而不現在零零散散的一些,那就看著很是舒服了。

    元夏空域。

    某處立於諸世道外的墩台之上,鍾甲道人、虞月女道、崔子因、萊鳳明四人皆是定坐在此。

    自戰退歸來之後,他們就被喝令停留在了此處,不曾離開過。

    上三世則認為兩人鬥過一次,對敵天夏有經驗,也就沒有把他們怎麼樣,責罰之言也沒有一句。

    淩靈子也算死的好,這次過錯他一人背負了,其餘逃脫之人都不追究,特別崔子因,萊鳳明二人,那更是什麼都還沒弄清楚就敗退下來了,很是無辜。

    其實他們幾人心裏都很清楚,就算他們真的有犯過,因為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與其現在責罰他們,還不如最後罰去他們終道之享,而且與天夏鬥戰如此凶險,說不定他們什麼時候就敗亡了,那就什麼都永不著了。




    不久之前,已有消息傳來,這次征伐,仍舊時由原空世道派遣一人過來負責,具體是誰人他們不清楚,現在都是在此等候。

    等了許久,見一道流光從天而降,四人知曉人已至,都是出殿相迎。

    待光芒散去,驚龍子帶著師侄自裏現身,他執有一個道禮,道:“幾位有禮了。”

    “原來是驚龍上真,上真有禮了。”

    四人都是回禮。彼此都是上三世的求全修道人,即便不熟,相互之間也是認識的。

    敘禮過後,驚龍子隨四人進入殿中,待是坐定。他寒暄幾句,就道:“上三世今次既然委托貧道主持這一路,有些話卻是要與幾位說清楚。”

    稍稍頓了下,他才繼續道:“此番我等出擊,就是為了贏下天夏,若是貧道做到不妥,自領其罰,哪怕與淩靈上真一般結果也是可以接受。




    但請諸位也是用心配合,若是誰不願,那麼可以此刻退出,貧道不會強留,若是留下,還是不願奉命,那貧道屆時也不會留有情麵。”

    這話有些不客氣,他也並不是說說的,伸手入袖,將一麵牌符放在了身前案上。

    四人一見,立刻看出這是心誓牌,對著此物立下誓言後,一旦違反,雖不涉及生死,可也會妨礙道基。

    驚龍子道:“貧道立下的規矩,自然由貧道先來。”說著他當下立了一個誓言,又對諸人道:“諸位,請吧。”

    鍾甲道人這時問道:“驚龍上真,我有一事要問。”

    驚龍子看向他,道:“請說。”

    鍾甲道人道:“今回這一路人,隻我們這些麼?”

    驚龍子道:“自然不是。稍候還有幾位上真會來此。”

    鍾甲道人試著道:“那何不等這幾位上真來了之後,再一同立誓呢?彼此也好有個見證。”

    他本以為驚龍子會不同意,沒想到後者微微一笑,道:“鍾甲上真說的是,的確應該如此,那就等幾位上真到來,再立誓言。”

    說話之間,他將那牌符收了起來。

    鍾甲道人看了看,這位卻是展現自己的態度了,立下規矩後不能破,但卻也不是獨斷專行,也願意聽取合理建言。

    驚龍子下來也未再多說,淺淺交代了兩句後,就帶著那名師侄離去了。

    他走了之後,虞月蹙眉道:“這位乃是龍身,這回卻派遣他來此,卻不知是何用意。”

    鍾甲道人道:“這與我們無關,隻是天夏什麼樣子你我都見識過了,真就立幾個規矩便就成了麼?我怎麼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呢?”

    虞月道:“鍾甲道友若是願意放棄,自然誰都逼迫不了我們,可道友願意麼?”

    鍾甲道人歎了一聲,道:“修煉到此,誰不想分享終道,誰不想見到上境之風光?我豈會半途放棄呢?”

    “上境?”

    虞月淡淡道:“在元夏可做不到。”

    鍾甲道人道:“唯盡力而為。”

    他們心中都明白,唯在天夏,才可能尋求上境。

    但是上境不是那麼容易的,與成就玄尊一般,需得有上境可得攀附,其中鎮道之寶或可以成為協助之力

    可是鎮道之寶乃是諸位大能所有,這既是給了他們希望,同時又是套在身上的一個枷鎖,按理說是沒可能成就,可到了天夏,卻就能憑空多出許多變數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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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外劫再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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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龍子與鍾甲等幾人別過之後,就帶著師侄往北未世道而來,通稟之後,並帶入了大殿。

    易鈞子站在大殿之上,身旁站著易午,他自上望下來,神情有些冷淡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驚龍子走前了幾步,看了看四周,感歎道:“我離開了這麼多年,這裏倒是還和以往一般模樣,沒什麼變化啊。”

    在感慨了一陣之後,他神情稍稍收斂,道:“我這一次受上三世之所托,帶領上三世諸位上真征伐天夏。”

    易鈞子露出思索之色,道:“由你帶領麼……”

    驚龍子在原地走了兩步,道:“你該知道,北未世道因為乃是我等真龍主宰之故,一直為上麵所不喜。”

    易鈞子則是沒有說話。

    易午忍不住哼了一聲,北未世道是必須存在的,這是定立元夏天序就定下的,但是內部之人卻是可以被替代的,而這位驚龍子的輩位和宗長易鈞子一般。眼下跑過來說這話,又扯出上三世的名頭,分明是不懷好意!

    驚龍子撇了他一眼,看去卻是沒怎麼在乎他的態度,而是自顧自說道:“你知道的,這般下去,真龍一族難以長存。”

    說到這裏,他抬頭看向易鈞子,道:“你可曾想改換這等情況呢?”

    易鈞子眼神十分沉靜,依舊沒有開口。

    驚龍子往旁處踱了兩步,又道:“我知道你也做了不少事,這裏年裏你們一直在往天夏轉移一些族人,雖不目的為何,但這與大局並無補益,但是我給你們指一條路。”說到這裏,他語氣鄭重了一些,“易宗主,你不妨跟隨我征伐天夏。”

    易午一聽大驚,急道:“宗主,萬不能去!”

    先不說他們和天夏好不容易經營好了關係,便不說這些,誰都知道天夏沒這麼容易招惹,而且這次還要跟著驚龍子,要是此人心懷歹意,使得宗主陣歿在了天夏,那北未世道又靠誰來護佑?靠誰來支撐?

    那豈不是隨便他人宰割了?

    驚龍子又看他一眼,搖了搖頭,道:“小輩沒有見識,你以為北未世道真的是靠易宗長就能夠穩住的麼?我輩能穩住,靠的是我等那位老祖。”

    易午卻是一點也不受糊弄,依舊十分警惕的看著他,道:“老祖又管束不到世間,尋常人更替宗主之位或許是難,但若繼位的仍是真龍,老祖怕也管不了吧?”

    驚龍子撫了撫須,失笑道:“你以為我這次是挾上三世之勢,來搶奪宗主之位的麼?”

    易午冷笑道:“莫非不是麼?”

    易鈞子這時終是開口道:“莫非跟隨了你去往天夏就能改變不成?”

    易午更急,可是方想開口,易鈞子卻是伸手出來,阻止了他繼續往下說。

    驚龍子認真道:“至少有一個可能。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當然,去了天夏,你怎麼選擇我不會多問。我也可以承諾,無論你想怎麼做,隻要表麵上配合我就好,我不會來刻意拘束你。”

    易鈞子沉默了一會兒,道:“為何?”雙方之間的關係自當初那件事後,已然形同陌路,要不然上三世也不會這麼信任麵前這位。




    驚龍子坦然道:“很簡單,若是你們北未世道不在了,或者你易氏一族不在了,那還要我做什麼?我倒是希望你們更強盛一些,上三世為達目的,才能更倚重於我。”

    易鈞子道:“我考慮一下。”

    驚龍子道:“可以,無論你有什麼決定,最好半月之內給我回言,我好做安排。”說完之後,他執有一禮,他帶著師侄轉身出門了。

    他一出大殿,易午急急轉身過來,道:“宗主,絕不能信任此人。”他咬牙切齒道:“就是因為當初此人做下的事,使得我北未世道至今未曾恢複元氣!宗主信了他,怕又要受到迫害!”

    當初驚龍子、易鈞子、還有另一名同道都是求全道法之人,一世擁有三位求全上真,且都是真龍成道,在三十三世道之中的地位那是遠高於如今。

    而且不知名的那一位,更是號稱得天眷顧,功高無比,據說得了一枚老祖賜珠,於是暗自試圖在某個外世成就上法,若是能成,那枚北未世道就擁有兩位大能為後盾了,那是誰也動不了了。




    可是誰料,這件事卻是泄露了出去,兩殿及諸世道還給其栽了一罪名,硬生生的給拿了出去,最後被奪了命機鎮殺。

    當初之事到底怎樣經曆之人諱莫如深,早已是說不清楚,可是事後驚龍子就脫離了北未世道,拜在了上三世某位大能座下。

    因此一直有傳言,當初之事,就是這一位泄露的。

    易鈞子道:“當初之事,沒有那麼簡單,也並不是你們所想那樣。不過這一次,我可以去。驚龍子說得不錯,有些機會確實隻能去往天夏去尋。”

    易午神情一白,焦急道:“宗主,上三世絕不會安好心。”

    易鈞子道:“我又何嚐不知呢。但是上麵要真是想對付我等,我不去就能避過了麼?”

    易午頓時無言。

    易鈞子看著外麵,道:“當初她未曾走通的道路,現在輪到我來走了,這一線天機,若能竊得,則便進退皆可了。”

    數日之後,某處恢廓廣台之上,驚龍子端坐於上首,底下除了鍾甲、虞月、崔、萊四人之外,還有多出了易鈞子及另外三名道人。






    驚龍子對著諸人言道:“諸位,此番征伐天夏之戰,若得功成,貧道會上言,有前次犯過失之人一筆勾銷,若有立功之舉,貧道會為諸位請功。”

    鍾甲道人道:“敢問驚龍上真如何能做出這等承諾?”

    驚龍子道:“我已經得了上三世授命。”他托出一份卷旨,“這一份功旨,裏麵可以填上三人之名,諸位是用功,那麼都有機會。”

    說完之後,他又將那枚誓符拿了出來,“現在諸位齊至,當是可以在此立誓了!”

    他對兩殿之人算是溫和有禮,但對這裏諸人卻是相對嚴厲,這是因為他知道和兩殿不能硬頂,而這些人可以用上三世的規矩來約束。內部調和乃是首要之事,隻要內部沒有問題,那就能確保自身的勝算。

    天夏上層。

    陳首執站在清穹天舟的深處,他的對麵就是那一件還差一步便可成形的鎮道之寶。

    因為“奉命圖”的出現,“離空閃”暫時無法再用。但他也是在想,是否要推動此寶成型,使之成為代替離空閃的寶器,亦或是求取一件可以與三蟲配合的寶器,如此也可以做到破壞對方的寶器。

    他看了一會兒,金光一閃,明周道人出現在一旁。

    他道:“明周,幾位執攝怎麼說?”

    明周道人回言道:“回稟首執,幾位執攝並無多言,唯有莊執攝交代了一句,離空閃寶蛻仍在,當能修複如初,但是要看天機變動,急切間拿不得。”

    陳首執深思少時,頷首道:“代我謝一聲莊執攝。”明周稽首道:“明周記下了。”

    他看了那一團未曾化成的鎮道之寶,便是身影一虛,直接離了此間,來到了一座法台之上定坐下來。

    下來一段時間,天夏域內相對安穩,但是元夏的進攻始終沒有沒有停,在又持續了快半月後,原本進攻節奏忽然變的一快。

    天夏這邊立刻就是察覺到了,這等情況無疑證明已然元夏內部調理妥當了,並且已經定下了策略,所以開始加快攻勢了。

    能這麼快就調理好,說明元夏這次的決心極大,

    陳首執吩咐了一聲,不多時,張禦、武廷執、林廷執、正清道人四人來到此間,見禮之後,各自在此落座下來。

    陳首執道:“我方才稍作推演,若是照眼前演進,那麼元夏最短一月,最長三月之內,定可以突破進來。”

    林廷執道:“首執,便是隻有一月,也足夠我等做好調整了。”

    前次進攻,虛空世域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實質上的損失,也就是表麵幾層禁製被削去,但是現在已經修補了大半,要是再有一月,不僅能修複如初,並還能在原先基礎上進行更多針對性的布置。

    陳首執沉聲道:“元夏極可能是兩路來襲,這般我們難以久持。”他看向張禦,正清道人二人,道:“張廷執,正清廷執,其中一路就交托給你們二位了,敵方一至,我們會盡力為你們做遮護,務必要在短時內攻破一路!”

    張禦坐在那裏,一身玉袍之上,玉霧星光比之以往更見飄渺,他點首應下道:“禦當盡力。”

    正清道人則是打一個稽首。

    兩界通道另一端,元夏元上殿之人也是判斷出了,破開通道大致還需要一月餘。

    萬道人喚了蘭司議過來,道:“去問下驚龍上真,他那裏是否準備好了,若是不妥,我會再等他幾日。”

    蘭司議領命而去。

    而在壁壘下方,黃司議看著兩界通道方向,道:“這裏層層疊疊的斷域,若不是我等調集了上三世的‘鑿空鏡’過來,還真是難以這麼短時間內突破進去。”

    重岸所化無麵道人跟在他的身旁,試著道:“天夏若是拖過一載,是否我等便當停下了?”

    黃司議不以為然,道:“拖過一載又如何?待輪轉之期過去,可以再去,年年月月這般耗下去,天夏是擋不住的,這裏天夏也是清楚,當不會如此無智。”

    重岸狀若無意道:“上三世上回吃了大虧,卻不知這一次是否還會增加人手?”

    黃司議嗤了一聲,道:“上次是他們主攻,自然人數不少,這一次乃是以我為主,那自就不如上回了。”

    重岸聽了,心下一動,暗暗記住。隻是也在想著,該怎麼把消息傳回去呢?他看了看黃司議,或許還要靠這一位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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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推關意守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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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往兩界通道一次?”

    黃司議扭頭看了重岸一眼,有些詫異道:“做什麼?”

    重岸暗想,當然是為了躲開元夏天序,好方便傳遞消息去往天夏了。

    他嘴上則是回道:“不是在下去,是讓化身去。這麼長時間不與天夏那邊聯絡了,也不知是否探聽到了什麼消息。我臨走之前已做了安排,我那化身若得收獲,必然會在虛空之中設法留下探聽到的線索。

    等到兩界通道一貫通,我便能將這些消息第一時間收來。如此當能得到一些有關天夏的內情。若是見得有價值的東西,或能有利於此回攻伐。”




    黃司議摸了摸下巴,有些嫌麻煩道:“這話有些道理,不過我們若能兩路齊進,天夏怎麼也是擋不住的,何必再去費心思探聽什麼,而且天夏的情形可沒有那容易探聽,你那化身地位尚不夠高,又能知悉什麼呢?”

    他雖然沒有懷疑重岸,但是也有自己的判斷。當然,他對兩殿卻不是這麼說的,在兩殿諸司議麵前,他卻是盡可能把自己這條內線重要性拔的很高。

    重岸卻是沒有再堅持下去,故意道:“既然黃司議覺得不妥當,那就罷了。”

    他知道,這事不能自己太主動,隻要提一句就好了,但是黃司議這個人,就是有事沒事都喜歡多下一手棋,並不計較有用沒用。而且你若是覺得不妥,自動放棄,他反而覺得可以進行,不過前提是於自己無損。

    黃司議嗯了幾聲,似乎琢磨了起來,道:“罷了,此事稍候再看。”

    重岸聽他這麼說,心裏就放心了。但凡黃司議說稍候再看,那就是決定去做了,而是不會像許多人一般隻是隨意一說。

    天夏,清玄道宮。

    張禦坐於殿後的台之上,看著前方湧動的雲海,此時他身上的寶衣正溢出陣陣寶光,映照得雲海也是氤氳生輝。

    經過上一場鏖戰,還有經過“索神圖”的攻伐,這寶衣也似受了某種刺激,這一月來氣機一直在往上騰升,眼下還差關鍵一步,就可生出寶名了。

    若是寶衣因他之故而有了寶名,那此物便就成了獨屬於他自身的寶衣,也是會從那三件寶衣之中單獨分離出來,不再是歸屬於一體了。

    隻是雖然寶氣萌動,最後這一步卻是遲遲未曾得以突破,好像是上麵被一層堅殼阻礙了。

    張禦心中清楚,要是等到這寶氣騰升之勢回落,那麼自己可能就會錯過這一次立就寶名的機會。或許還要等待下一次。

    可那定然前一回更是困難,且是上回所得收獲自也是白白耗費,變得沒有意義了。

    他思索了一會兒,寶氣萌動之所以出現,是因為寶器入世後,第一次受到了外來寶器的攻擊,為了保全禦主和自身,所以自發進行回應。可是沒有能夠一氣突破,應該是這等激引力度還不夠的緣故。

    這是好事,說明此寶的潛力還高於先前的估量。

    可也同樣,這便需要更多的激引,但在戰鬥之中,除非是有必要,誰也不會去主動受敵之擊,甚至生受攻襲也是在不得已的情形下。

    而要是到下一次,敵人既已提前知道了此物的作用,那定然下破殺手段,而不是給你從容護持的機會了。

    他想了下來,決定隻能以清穹之氣嚐試洗練了,畢竟之前是沒有這個激引的種子,現在有了,便可以順著推上一把。若是不成,那便再試其餘之法。

    思定之後,他心意一轉,便將自己所執掌的那一部分清穹之氣從天頂之上引動下來,如瀑流一般對著寶衣進行了衝刷。

    清穹之氣不愧自天舟之上垂降下來的上層寶氣,此法很快起了作用。

    張禦能感覺到有一陣陣若清泉流淌一般的悅耳音聲,從這件寶衣之中傳遞而出,而此衣也似若活過來一般,似乎有了輕微的呼吸。

    他還訝然發現,在這般情形之下,似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靈性自裏蘊生而出。

    畢竟這鎮道之寶早就有霓寶、沉珠兩個寶靈了,照理說是不可能再有寶靈出現了,除非是蛻化新生。

    但這個情況的出現,也即是說明,此衣很可能要脫離主體了。

    此念才一生出,便覺得那上升寶氣似是突破了一層屏障,一股氤氳光氣自身上綻放出來,同時可見三道氣光在寶衣之上閃爍了幾下,最隨後收斂了下去。

    而在這一瞬間,他心中忽是有感,便緩緩言道:“此衣當為‘定元玄清三炁袍’。”

    “定元”乃是取定克元夏之意,“玄清”自是表他之道法,而“三炁”則是代指他之根本道法乃為三氣同一。

    此言一落,似是冥冥中溝通了什麼,此衣霎時煥然新生,從原本若霧若紗的模樣化作了一件清白色的道袍,與原先袍服頗有幾分相似之處,而此時此刻,他隻覺一股渺然高絕的氣息從定元道袍浮現而出。

    他感察了,發現寶衣一成,上麵還多了一個衍生變化,若遇危險或者正麵抵擋不住的攻襲,禦主可以轉入虛無一瞬。

    他微微點頭,倒也算是有些用處,緊要關頭能夠避開一擊。不要小看這等變化,關鍵時刻或能起到極大作用。

    而此中最主要的變化,則守禦之能的增加,憑空增進了三成。這是極大提升了正麵鬥戰的對抗能力。

    下來他若出手,則可以更為大膽一些。

    他自大台之上站了起來,回到了大殿之中,白果正在處置各地上來的文書,而妙丹君則是趴在一旁,甩著尾巴,也是好奇看著文書之中時不時顯現出的化影。

    他則是看了下一眼訓天道章,這些天來,有一些渾章玄尊也是以意渡入此中,來此那些化顯出來的元夏上尊交手。

    鬥法即是論道,這對於個人修行也是有所精益的,要知道平日可找不到這般對手毫無保留的與人論法的。

    但現在不但有,且並不止一個,諸修知曉之後,卻沒有一個肯放棄著等機會的。若不是道不可輕棄,有些真修都想著轉入渾章了。

    張禦在榻上坐定後,看向外間似亙古不變的雲海湧波,收斂心緒,入至靜中,下來一場鬥戰將決定兩家的走向,十分之關鍵,現在算得上是戰前最後的平靜了。




    此刻元夏這處,在兩殿持續多日的努力之下,元夏已然逼近到了兩界通道的後端,看去上再有幾日就可以打通去往天夏的通路了。

    這一次雖然兩殿進度緩慢,但是沒人催促了,諸世道也是保持了沉默。

    兩殿前麵在天夏那裏屢遭失敗,過去也是一直遭人質疑,可隨著上三世也是敗北,並且受了極大損失,這等聲音反而是小了。

    這番平靜再有保持了有十多日後,一股感應在兩殿諸司議的心中法器,他們一起抬頭看去,便見虛空之中生出了一個光亮,隱隱似乎能看見另一方空域,這意味著,通向天夏的兩界通道,再一次打通了!

    而天夏這一邊,眾修也都是冷靜看著虛空中的漩洞,這等場景是他們所熟悉的。畢竟十多年的時間就橫在那裏。

    陳首執從座上站了起來,手按身前晶玉,沉聲道:“諸位,準備迎敵。”

    元夏這裏,萬道人朝下擲了一枚令符,向司議也是打出了一訊令,隨著一道道光氣穿渡虛空,過有片刻,便見虛空之中無數陣器壁壘閃爍起來,隨後一座座就往兩界通道之內緩緩移動而去。

    兩殿沒有“定真羅“,無法一氣去得對麵,所以他們需依靠負天圖和諸仙渡之力,緩緩借此移至天夏。以往他們一見通道打開,那便是悍然直衝天夏,可從來沒有像眼前這般謹慎過。

    萬道人語聲平緩道:“稍候渡去之後,先立穩腳跟,不用急著進擊,守住便好。”

    這一次以求穩為主,天夏若不進攻他們,他們也不進攻。等到上三世的人進入此域之後,再是兩麵一起發動。

    這一步其實是非常讓天夏方麵難受的,若是選擇進攻他們,那正好守禦,並牽製住天夏的鎮道之寶,這也是他們的目的。

    天夏若是選擇不動,那他們正好從容排布,等到兩路貫通。那麼天夏就隻能等著他們來攻打了。

    隨著不斷有壁壘進入天夏空域,天夏這邊也沒有坐視,場中有無數雷珠攻襲過來,與那些壁壘陣器相互激撞。而負天圖、諸仙渡等寶器也是天夏的天歲針和都闕儀相互對抗著。

    而元夏這邊也是一點點向前挪動,好像一點也不怕被反推了回去。

    林廷執看了一會兒,道:“首執,這次元夏攻勢並不疾厲,大異於過往,看這樣子,這一路很可能會采取保守策略。”

    玉素道人言道:“該打的仗還是要打,若他們不過來,那便我們過去。”

    這一次元夏的決心誰都能看出,這等穩攻穩打的策略,就是想以硬實力來推平他們,那他們為了避免兩麵鬥戰,無論如何也要將這一路擊破。那麼下來還有的打,若是破不了,那局麵會比眼前艱難十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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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交爭各展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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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廷上下對於出擊並無異議,這也是他們現在唯一的破局點。

    可元夏現在轉入防守之後,此事不會那麼容易。若是他們來不及突破,反而被其牽扯住,而上三世另一路若是像上回一般迅快突入進來,那整個局麵就可能瞬間崩塌。

    好在他們也不是沒有優勢,從陣器和鎮道之寶上推斷,這一次對戰的必定是兩殿。

    兩殿也算是天夏的老對手了,大致的情形他們之前也是有所了解,可以進行一些針對性的布置。

    張禦與正清道人二人已是身處位於虛空世域的一駕飛舟之內,正觀察著方向那座虛空壁壘,二人身上氣機泛動,隨時準備出手。

    此時旁處金光一閃,明周道人出現在一邊,對著兩人打一個稽首,道:“張廷執,正清廷執,陳首執,請你二位按照定劃策略行事,玄廷會在後方動用寶器為兩位進行遮護。”




    張禦微微點頭,主攻現在就壓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他們動作一點也不能慢,破璧機會可能在短短片刻之間,若是屆時不能殺入壁壘之內,達成此戰目的。那元夏另一路人殺入進來,就會陷入進退兩難之中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察覺到有一股傳意落入訓天道章之內,意念一顧,發現這是重岸傳回來的消息。

    他精神微振,稍作察看,見這是重岸傳訊告知,這一次進攻是以兩殿為主,上三世為次。

    而上三世這一路,此回是由一名喚作“驚龍子”的上真主持,其與兩殿聯絡頻頻,相互之間的配合可能會好過上一回。

    下來他又言,從黃司議那裏打聽過來的消息看,此回所來之人,當沒有上回那麼多。

    張禦心下一轉念,上次上三世出動了十二名求全上真,這一次若不及上回,那也應當是在十人左右,這麼看,兩殿那邊當也差不多有此數目。

    元夏夏果然家底厚實,無論哪一路求全之人都能單獨對抗天夏了,並且三上世這邊是接連派遣了兩次,也不知道人選是否和上回有所重合。

    這個消息也很有價值,有些判斷與他們之前預測一般,他當下將這些立刻轉告了玄廷。隨後不再耽擱,對著正清道人,道:“正清廷執,準備了。”

    正清道人打一個稽首。

    張禦意念一催,腳下飛舟倏然化作一道無形虛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著元夏虛空壁壘那一處遁飛而去。

    這一駕飛舟乃是由天夏特意為這一戰打造的,在禁陣外圍穿渡之際,能夠有效避開元夏的種種探查手段,不過到了內圈,那裏守禦森嚴,是不可能遮瞞得住身影的,屆時就要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同一時刻,陳首執等求全道人,也是朝著元夏壁壘那處,祭出了一件件鎮道之寶。

    現在的天夏已是不同以往,通過這些年來積累,還有各派的並合,鎮道之寶的數目已然不少,且因為他們占據著主場優勢,而對方某一路帶來的寶器承載數目是有限的,所以他們的寶器極可能壓下對麵。

    這也是他們的勝算所在。

    但是他們並不能將對方一下擊破,因為光是擊破敵人,卻消滅不了,也是難辦,此輩還能再度回來。

    所以這一次,他們必須對對麵行成一定的殺傷。這就要看張禦的作用了,故他們此時也是為張禦、正清二人創造機會。

    此時此刻,先是無數幽城金沙從虛空之中浮現出來,向著那虛空壁壘包圍而去,同時青靈天枝的一根根枝節延伸而出,亦是朝向此處。神昭三蟲同樣是一並飛出,在外找尋機會。




    再加上一直在對抗的“定界天歲針”及“都闕儀”,如今場中,天夏一方已是祭出了五件鎮道之寶,至於“真一元瞳”,“化劫真陽”也是後方隨時做著準備。,

    根據玄廷的判斷,元夏這一路能攜來的寶器也就是五六件,再多已是沒有可能了。為了達成戰策上的目的,現在所要做得的,不是一氣消殺,而是對此輩盡可能的進行牽製和困阻。

    元夏虛空壁壘之內,諸司議都是團聚在陣樞之內,不過上下兩殿之人各自分站一邊。

    此前還擔心肯定會有虛空邪神出現,這就徒增變數了。而現在到了一會兒,卻並沒有遇到任何侵襲,知悉這些東西不會出現了,兩殿之人也是心裏大定。

    蘭司議這時指著前方虛空某處,道:“那裏就是此前被疑為天夏上層駐守之地了。”

    萬道人了幾眼,沒做任何評價。

    就在這時,卻見到虛空周圍有一片片金沙湧動不止,還有無數枝條自虛空向著他們圍纏過來,知是天夏方麵先一步祭出了寶器。

    向司議笑了笑,道:“不出所料,諸位,按照計略行事。”

    諸廷執皆是執禮。

    少頃,便見一片猩紅氣光渡染虛空,其光氣之中內蘊一條條血莖,與青靈天枝互相消磨,這卻是祭出“赤魄寂光”用以對抗青靈天枝。

    同一時刻,元夏這裏又放出了“絕彌磁光”與“靈空蜂翼”,前者放出元磁星光,抵擋金沙侵襲,而後者則是衝了上去,仗著飛遁快絕,與神昭三蟲糾纏了起來。

    萬道人看了一會兒,對著身邊蘭司議道:“準備好‘臧否金簽’了麼?”

    蘭司議回道:“出來之前便已是備好了。”

    “臧否金簽”乃是一件獨特寶器,運使之時隻需告知此寶出去需做何事,要求越高,需以告知的條件便越細致苛刻。

    可一定敵方做出了你所告知之事,此器立刻會飛出克敵,尤其對麵的寶器過來,若是提前告知之中準確言中此物,那麼就可將之一口吞下。






    但是有一樁,他們到現在為止,也不清楚天夏寶器的寶名為何,所以有一定可能沒法做到吞化,可加以重創還有可能的。

    他們先前已是對著這金簽告知,一旦他們進入天夏域內,那張道人當會殺了過來,會持劍而至,用以剿殺他們。

    他們通過先前鍾甲道人等人帶回的消息,知其有一件寶衣護持,金簽若得祭出,那麼便可克其身上寶衣,寶衣一去,這位也就沒辦法在鎮道之寶下存身了。

    除掉了此人,天夏方麵失去了牽涉正身的手段,那下來就好打多了。

    張禦要是不來,那也沒什麼損失,天夏方麵至多以更多寶器壓製他們,他們這次都是帶足了補益丹丸和符籙,遮擋不了太久,可頂個一時半刻相信並不難,隻要拖到另一邊到來便可。

    便是真的撐不住,所有人在這裏被全部殺滅,可因為隻是假身的緣故,他們也可以吸取這一次的教訓,從頭再是來過。

    萬道人傳下命令之後,又朝著對麵向司議說道:“向司議可是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麼?”

    向司議笑了笑,道:“萬司議都是照著我兩殿先前的安排做事,我下殿自是無有疑議。”

    萬道人道:“那便好。”

    兩人不再說話,而是等待天夏下來的反應。

    在等候了一會兒後,他們發現天夏並沒有用鎮道之寶強壓的打算,同時似有一股隱隱約約的危機泛上心頭。

    向司議神情一動,道:“這等感覺……看來那一位果真要來。”

    萬道人目中泛起精芒,他對蘭司議囑咐道:“傳訊去驚龍上真那裏,說是我們已然在天夏站穩,當能守住片刻,讓他們那裏盡早進入天夏域內,與我一同合攻此敵。”

    蘭司議肅然領命,執有一禮,便下去傳命了。

    此刻另一邊,上三世這一路人所駕馭的廣台之上,驚龍子正與一眾求全上真等候在那裏,互相之間時不時會說上兩句話。

    而在這時,眾人有感,朝外看去,便見一道金光飛至廣台大殿之內,並落到了驚龍子的近前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都是看了過來。




    驚龍子伸手拿過這道傳訊,看了一眼,便示意身邊師侄將此信符送去給各人觀覽,並道:“兩殿那便送來的傳訊,他們已是成功到了天夏域內,並在那裏立足,天夏所做舉動,一如我等先前所料。諸位,現在輪到我等出擊了,不過最後說上一句……”




    說著,他看向諸人,“諸位若是有什麼話,可在這裏先說清楚,稍候一旦攻勢發動,若有人不肯盡力,那就不要怪貧道不講情麵了。”

    底下並無人出聲。

    驚龍子望易鈞子那裏看了一眼,見他沉默不言,便收回目光,他伸手入袖,將“變知魚”拿了出來,此物隻要化變成定真羅,他們便可借助此寶之能,於瞬息之間衝入天夏域內。

    他把手一揚,“變知魚”飛至上空,便開始緩慢變化。

    他凝視著此物變動來去,卻遲遲不成形狀,看這模樣,這裏恐怕需要一點時間。畢竟此物隻得了“定真羅”一縷照影,所以演化起來較為艱難,且還有一定時限,不然此物早就準備穩妥了,不會等到現在才動手。

    不過隻要能演化出來就好,兩殿這次的策略是穩紮穩打,就算天夏在寶器方麵暫時占有一點優勢,可守持這麼一時半刻,想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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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圍氣奪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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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禦、正清道人二人乘坐於飛舟之內,正急驟往元夏壁壘方向飛馳而去。

    本來此舟無形無影,可是在逐漸接近壁壘內圈的時候,因為遭遇到的陣禁和修道人密集程度大幅上升,故也是逐漸暴露出來了行跡。

    好在現在元夏一方的鎮道之寶在場麵上是被克製的,所以他們目前不必擔心遭受到這等上層寶器的進攻,而隻是場中的禁製,並無法有效阻礙住他們。

    這駕飛舟乃是由林廷執、尤老道、長孫廷執三人聯手打造的,其中凝聚了天夏諸多上層技藝,乃是兼於神異和靈性之間的法器,並且還用上了元夏的陣器手段。哪怕他們此刻不祭出根本道法,許多陣禁也是一撞就破。

    而這一切,也是建立在對元夏,具體說是對兩殿的了解之上的。

    隨著飛舟突入進來,層層禁製不斷衝刷分解,這個時候也是徹底無法隱匿住行跡了,並能感覺到有重重壓力傾壓過來,肯定元夏加大了守禦。

    飛舟此刻仍舊能夠輕易破開前方的阻礙,但是速度難免降了一些。

    張禦知曉,他們要搶在元夏另一路到來之前完成此事。

    哪怕“定真羅”被他們收走,也不保證元夏是不是還有別的手段推動攻勢頃刻落至,必須越快越好,不容許稍有延遲。

    故是他此刻伸手向前一推,一股強大心光灌入進去,整個飛舟有若是在後被人猛推了一把,轟然炸開一圈光華,卻是再不掩飾自身的存在,驟然向前衝馳,且還是接連幾個挪閃跳躍,往廣台方向飛速逼近。

    萬道人也是看到了那飛舟的到來,他眼眸深處隱藏一絲森冷之色。這時轉頭看了一眼手邊案台上擺放著的“臧否金簽”。

    此刻這一枚寶器正隱隱放出金芒,內中更有一股氣光在來回跳動著。他敢斷定,那到來的定然是張禦。天夏在突襲上三世成功了一次之後,無疑是想再重複一次這等舉動。

    但是他們已經準備好迎候其人到來了。

    這個時候,似乎內中金光蓄滿到了極致,先是一頓,隨後金簽倏然躍起,化作一道金氣,朝著張禦、正清二人所乘飛舟飛射而來!

    張禦心中突兀的泛起了一股危兆,隨後他眸中之中看到了一道銳利金光,並且正正是衝著自己而來的。

    這次卻是大道目印直接向他傳遞了感應,來犯之物應是某件上層寶器,並極此物極可能能威脅到他的性命。

    他半分不敢輕忽,念動意轉之間,整個人的身影驟然一虛,這卻是祭動了身上的寶衣

    可是如此還是不夠,哪怕身著寶衣,也是出現了這等危兆出現,所以寶衣未必能擋得住,故在同時,他又將大道六印一起運使而出。

    隨後他便看到那過來金光微微一亂,好像失去了方向,可是繞著他兜轉一圈後,卻又是向著他衝射下來。

    隻是經過這一次,其卻已是沒有機會了。

    虛空之中浮現了一枚玉丸,正是那“真一元瞳”,此物一出,便一道白光照落下來,直落在這金光之上,兩相交擊,金光頓被消磨下去了不少。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仍舊不可放棄,圍繞著張禦所乘坐的飛舟飛轉不停,似乎不將他殺去就絕不回頭。

    可是盯上金光的並不隻是真一元瞳一個,但見赤光一閃,神昭三蟲之中的食陽蟲也是如聞到腥味蠅蟲一般叮咬到了金簽之上,並死死攀附住不放。

    而本與三蟲周旋的靈空蜂翼嗡鳴一聲,這時還想上來解圍,然而天中的“真一元瞳”稍稍一轉,一道寶光落下,從靈空蜂翼身上擦過,此器發出一聲尖利嘯聲,忙不迭的避開。

    虛空世域之內,李彌真死死盯著那枚金簽,從別的鎮道之寶上吸取好處,永遠是壯大三蟲的最好辦法。

    而這一回,他更是得了天夏的全力配合去破殺對麵寶器。

    既然你的鎮道之寶在某一段時間內比不過我,那我豈會不抓住這個機會?

    此刻不僅僅是食陽蟲,因為靈空蜂翼被真一元瞳所製,故是連吞天蟲都是一起衝了上來,叮在了那臧否金簽之上,而且死死不放!

    神昭三蟲此前接連兩次吸攝了寶氣,兩度得到了壯大,本身的層次已然不低。

    先前在與靈空蜂翼的糾纏中,本來可以以一敵二的靈空蜂翼卻是在與兩蟲的博弈中落入了下風,隻是天夏隻需要維持場麵均勢,這才給予了其糾纏的機會,現在卻是完完全全將自身的暴虐發揮了出來。

    李彌真清楚,這等機會非常難得,或許以後再也難見了,故他此刻也是豁出去了,拚命引導清穹之氣成為自己的助力,推動三蟲從金簽上搶掠寶氣。




    那金簽很是執著,就算被兩蟲纏住,可是仍是試圖將之擺脫,繼續衝向張禦那裏,可是這個時候,不單單是一件鎮道之寶在針對它。

    卻見無數金砂圍攏過來,更有一根根枝節四麵纏繞圍裹,更有一股股滯重壓力籠罩到其身上,卻是場中所有的鎮道之寶都是分出了一小部分力量,加入了對其的圍攻之中。

    天夏方麵不知道這寶器到底有何用處,但上層的共識是要保住張禦這個破敵的鋒芒,對他有所阻礙或是有威脅的寶器,都是要第一時間拔除掉的。




    “臧否金簽”縱然了得,可在數件鎮道之寶牽製圍攻之下,也是難以久持,特別是“真一元瞳”的殺煉之力幾度著身,每一次都是化去一部分寶氣。






    隻是一會兒,此寶便是支撐不住,周圍濃鬱的金光黯淡下去,最後似乎發出了一聲若有若無的細微碎裂之聲,一陣顫動之後,向內縮成了一團熒光閃爍的晶玉,此寶竟是被生生打還成了最初的寶蛻!

    “食陽蟲”和“吞天蟲”這時才意猶未盡的止住了吞吸,可它們也未曾放過這寶蛻,而是將之往回帶了過來。

    這東西隻要掌握在天夏手中,那麼元夏就永遠少了一件鎮道之寶,但前提是天夏能夠占據場麵上的主動優勢,不然就算打滅了,也沒可能收了回來。

    張禦和正清道人二人沒去管這邊,在金簽被纏住的時候,二人便是催動飛舟,繼續往壁壘深處突入。

    虛空壁壘的陣樞之中,萬道人等人見到金簽被打還成了寶蛻神色不禁為之一變,他們沒想到,隻是十幾個呼吸之間,局勢頓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萬道人稍作沉默,轉頭看向座下一名老道人,道:“蔡上真,我等助你成就,該是你上陣之時了。”

    這位蔡上真過去曾被天夏俘獲的蔡司議乃是同出一族,不過他是早已退位之人,此刻他從座上起身,對著上方執禮道:“還望萬司議能不忘之前對我的承諾,讓我族中之人替繼司議之位。”

    萬道人沉聲道:“我會守諾,便是我不在,兩殿的大司議會執行此事。”

    蔡司議再是一禮,便甩動大袖走了出去。眾人目送著他的身影逐漸出了大殿。

    他所修道法,名喚“故氣同根”。沒有什麼特殊本事,就是能氣機牽連,若有人斬殺自己,那其人必然身死。

    這等道法。並非是完全天然修成,而是自己內心確定自後,再經過某位上真後天以道法引導,並專注向此而成。

    他很清楚,自己就是關鍵時刻被推出去送死的。現在他出麵,就是為了克製張禦的斬殺之術。

    隻要張禦出手殺他,不管是用什麼辦法,是用根本道法也好,是用劍法也罷,那必然會受到道法反奪而亡。

    總之這是一門玉石俱焚的道法,就是為了以一命換得一命。沒了張禦這個突破點,天夏無疑會受損

    到了外間,他眼神變得空洞起來,騰空而上,化一道流光向著那過來的飛舟迎上去。

    張禦、正清二人正向前去,見到有一道遁光向著自己迎麵而來,能分辨別出這是一位求全之人。

    隻是張禦感覺到此人給自己帶給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不似方才那般猛烈,而更像是一種警醒。

    正清道人此刻平靜言道:“這人有古怪。”

    他對於一切不容於己的外物都是排斥,而這人也帶給了他一種分外不適的感覺,似乎需要排斥開來,但若真的排斥又會帶來危險。

    張禦微微點首,眸光凝肅了些。

    哪怕他身負諸多手段,卻也不會對任何一個擁有根本道法之人有所小覷。因為道法變化無端,從不是按照正麵力量的對比來決定強弱的,若是不加以警惕,恐怕一不小心就會遭受殺奪。

    至於這一次,他既然察覺到了危險,自是不打算親迎。他身影站在原地不動,但卻有一個與自己一般模樣的虛影從身上飄出,卻是將命印分身祭了出來,分身一振手中劍器,向著來人迎了上去。




    蔡道人也是看到了張禦現身,他遠遠辨了下氣機,在確認來人之後,知道這就是自己的目標了,不過他並沒有直接上去挺身受死,而是將道法一個運轉,霎時間,身上有一團極為凝實,若似厚膏氣光張了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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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換命篡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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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道人的道法表麵看著像是一種堅守道法,這是因為他的道法若是一上來就擺出我就是要與你同歸於盡的架勢,那麼注定無法起作用的。

    他人可以避開,也可以對他進行某種封禁,甚至直接用鎮道之寶將他打殺。

    可若是做出一副堅守的姿態,這般就能主動吸引人來攻擊。且這樣一來,他出現在這裏的情由也變得合理了,此回他便是出來阻截來犯之敵的。

    張禦這一回派遣出的是命印分身,並不去管這些,見他守禦光芒撐開,且是不閃不避,也是毫不客氣,蕩開袍袖,舉劍就斬!

    蔡道人垂目而立,神情與此前絲毫未變,且仍還是在那裏加固外間的護持。

    這是因為他知道,若是對手掌握著變化如意的道法和手段,想在要接觸前的最後一刻收回去也是容易的,所以他不能因此放鬆下來。

    而雖說他的道法是與人偕亡之術,可守禦之力同樣是較強的,要不然能不可能擺出這等架勢了,心中還存著萬一之念,萬一能夠擋下,那豈不是不用送出性命了。

    就在意念轉動之間,那一道劍光從他身上閃爍而過。

    這一劍極為犀利,光芒刺得他兩眼不禁一眯,而此一劍卻是毫無滯礙的斬斷了外間的寶光護持,接著他從身上一劃而過。

    就在這個時候,他猛然抬起目光,看向張禦所在,後者在一劍之後,站定在了那裏,隨即身軀之上出現了一點點漂浮起來的熒光,並且逐漸散了去。

    可他卻是感覺到,此人並沒有真正消亡,那好像隻是一具分身,於是死死盯著那迎麵飛來的那一駕飛舟。

    他心中冷笑,沒有用的,自己這個道法直指氣意之本來,若是對方不亡,那麼他自己也絕不會因此而亡,這至多隻是將敗亡之期往後拖延一下罷了。

    飛舟之中,張禦立刻感知到,那道法在奪化了命印之後,又於冥冥之中牽連氣意,向著正身而來。

    他神情淡然,站著未動,而這個時候,他背後卻是有大道六印浮現出來,並閃爍了一下。而大道之印一出,卻是將那道法斥擋在了外間。

    蔡道人這個時候驀然睜大雙目,在他感覺之中,自己的道法始終無法落了下去,而這個時候,他的道法卻也開始消退了。

    這是因為道法沒有辦法鎮殺張禦,無法去到盡極之處,那麼先前鎮殺的自然就是正主了。若不是如此,那麼方才他的道法也就沒有辦法消殺命印分身,可既然有此一遭,那麼道法自然向收斂,證得自身已然是落下了。

    而道法一落,則性命兩消。

    蔡道人默默在原地站立了片刻之後,忽然間麵頰和身軀之上飄出了一縷縷霧光,飄散之處自便化作了一片虛無,不過一二呼吸之間,便無聲無息飄散而去了。

    而在他消失那一刻,飛舟也是從他原本站立之地一掠而過,向著壁壘深處挺進。

    張禦對此結果並不覺得意外,通過命印分身的接觸,這等道法似能偕敵共亡,雖然對方的根本道法能夠化去命印分身,可是其畢竟沒有達到上境層次。

    大道之印卻是當做鎮道之寶來看待的,也是如此,他當初才可以大道六印遮蔽去了索神圖。不過這並不是說他可直接去麵對這等道法。

    若是他以正身去斬殺,那就是去主動接納對方的道法,結果卻是不好說,所以以命印分身上前抵消道法奪殺,卻是最穩妥得選擇。

    此時飛舟已是異常逼近元夏壁壘了,他按向前方玉臣,再是一催心光,一息之後,飛舟舟身上下帶著一股耀目光芒,若天外飛星一般,直直撞入了壁壘厚壁之中!




    一入壁壘之內,一道劍光從飛舟之中斬殺出來,將前方陣禁層層破開,劍氣所過之處,幾乎沒有任何物事可以阻擋,劈開了一道長長通路。

    張禦持劍從飛舟之中走了出來,正清道人也是站在了一側,兩人往某處看了一眼,便各自身化虹光,向著壁壘的機樞重地殺來!




    萬道人在看到了蔡道人的下場,眼神微微一沉,這一局沒能算計到張禦,顯然是他們失算了。還是低估了對方的手段。

    他看著那正自外破入進來的遁光,向著一旁的蘭司議問道:“上三世那一路還沒有到麼?”

    蘭司議道:“快了,根據驚龍上真的傳訊,半刻之內必到。”

    半刻時間,其實說來根本就不長,尤其是利用“變知魚”變幻的“定真羅”跨空而來,變化本身要一段時間,變化過後,在寶器效用上與正主相較也是有所不及,能這麼短時間內趕來其實已然是不錯了。

    可萬道人卻依舊是覺得太慢了,不要說半刻,隻見對麵那一道流光,恐怕數十呼吸間就可以突破層層阻礙,殺入進來了。若是動用鎮道之寶開道的話,那無疑還能更快。

    萬道人看向座下又一名道人,傳意言道:“霖上真,你能解決此事麼?”

    霖上真聽聞讓他去對付張禦,卻是一點也不慌張,道:“隻要兩殿願意放權。底下之人任憑霖某作主,那麼霖某就能阻擋此人。”

    萬道人沉聲道:“交給你了。我隻要你擋住來人,其餘一概不過問。”

    霖上真道一聲好,對他執有一禮,便大刺刺走到了下方,看向壁壘之內的一眾修道人,這些人修道人有摘取上乘功果的,也有寄虛修士,更有尋常元神真人,不過在求全道法的修道人麵前,也僅能起到穩固陣禁的作用罷了。

    可若有了他的道法推動,那結果便就有所不同了。

    他的根本道法名喚“理機為命”,與一般同道用於變化或者拚殺的道法不同,全數能力都是係於自身氣意之上。

    隻要氣意催發,便可以扭轉敵人的心智意念,使之為自己所用,視己為親近之人。

    但除此外,他還有另一個作用,道法一展,則可以由假生真,讓一名元神修士認為自己已然求全了道法,從而擁有自身道法。

    因為這等做法是違逆天數的,他自身也要承擔極大承負,所以能夠施展的次數十分有限。

    而即便成功,這些人存在的時間也不會長久,或許是百息,也或許是一刹那,這也與修士本來功行有關,也要靠一定的運氣,沒有任何定數,可哪怕存在時間再短,所擁有的能力卻也是實實在在的。

    他並不能催發許多人,但一氣運化出三四個卻是沒有問題的。

    這些人作用的就是送給張禦去斬殺的。因為其人哪怕再是高明,也不可能完全不顧及這些人,這就起到了阻礙的作用,隻要拖過半刻,那麼上三世的人攻勢就到了。

    此時他氣意一動,氣意自周圍掃過,這些人的正身其實早在出發前就被他種下道法種子了,此刻隻是一個激引,就勾動了出來。

    而在一刻,台下諸多修道人身上爆發出了一陣光芒,光芒消失之後,僅還有三人還盤膝坐在那裏,其餘俱都消失不見。






    他皺了下眉,百人之中隻得四人,且感覺這些人隨時有可能消失,並不如他之意,不過此刻勉強也是能夠一用了,他心意一引,吩咐道:“汝等聽命,上前阻擋來敵。”

    四名道人此刻如牽線木偶一般,對他的諭令沒有絲毫違抗,從陣樞之地遁出,直接向著外間衝去。

    而在陣樞之內,萬道人則是對向司議沉聲道:“霖上真之法若攔不住足夠時間,那麼我們就立刻退走。”

    他的思路很清晰,若沒能阻擋住張禦,場麵上又壓不過天夏,那就沒必要和天夏幹耗,若是讓張禦殺上來,那隻是徒增傷亡罷了。

    向司議看向他道:“退?上麵可是鎮道之寶的,可未必退得走。”

    萬道人斷然道:“那就自絕性命,總之絕不給能天夏方麵任何殺傷我等的機會。”

    左右隻是一具假身,還有一座壁壘罷了,就算扔了根本不損什麼,等回到了元夏,可以根據此次遇到的情況再尋辦法。

    隻要他們還存在著,那就可以一遍遍的嚐試,一遍遍的想辦法。

    向司議看了他一眼,雖沒說什麼,但是意思很明白。

    萬道人沉聲道:“此番退卻,一應過錯,自有萬某來承擔。”

    向司議聽他這麼一說,點點頭,也就不再多言了。

    張禦和正清道人感應都是遠遠勝過同輩,盡管有陣禁遮掩,四人氣機也是被察覺到了,盡管氣機有些古怪,甚至在他們看來非常孱弱,但無疑是四名掌握了根本道法之人。”

    正清道人這時開口道:“張廷執,時機緊迫,稍候你往前去,這四人便交給我。”

    張禦點頭道一聲好,而就在此時,有四道氣光向著他們這裏疾遁而至。

    正清道人先一步踏出,轉瞬間,一道煊赫浩蕩的清光便自他身上擴張開來,周圍陣禁紛紛破散,自外看來,整個元夏壁壘之中也有陣陣清光透至虛空之中,這道清光甚至直接找到了陣樞內壁,讓諸司議也是動容不已。

    張禦既然應下,就對正清道人報以絕對信任,起劍一祭,劍光裹身,不去理會那些阻路之人,直接往陣璧機樞所在疾衝而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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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5 20:45:00
第四百六十二章 辟礙入重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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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張禦和正清二人方才駕馭飛舟衝向元夏壁壘的時候,陳首執也是拿到了那“臧否金簽”被破殺後留下的寶蛻。

    這東西自然是留在天夏的。

    將此收好之後,他正身在此駕馭寶器,同時化了一具化身出來,意念一轉,已是來到了清穹雲海深處。

    他將此寶蛻往外送了出去,此物就緩緩飄蕩起來,往高處而去,一直隱沒入了雲霧之中。此卻是交由六位執攝去處置了。

    做完此事後,眼前場景再是一變,他進入了一片迷霧之中,前方有一團氣光在閃爍,正是那未曾成形的鎮道之寶。

    此前他還未曾拿定主意,究竟要讓此寶變化成何等模樣,需要起到何等作用。

    可現在已經有答案了。

    元夏若是打通了兩條兩界通道了,並自兩路攻來,那麼他們是很難守住的,除了有清穹之舟守禦的上層或能撐一段時間,虛空世域、乃至內外層界,那都是一攻即破。

    因為在寶器總數上的確有所不如,所以多一件鎮道之寶,在這裏麵其實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故是此寶器的定義,當是關鍵時刻能夠起到關鍵作用。

    當然此事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決定,此寶到底該是怎麼演化,此前也是經過了玄廷諸廷執的討論了,現在隻是決定采取這一個方略。

    他念至到此,拿出首執印信,往上一祭,有一道光芒自上灑落,那團沉浸在那裏氣光得此照落,便是突然向內一個團聚,一時之間,那裏好像出現了一個無底空洞,正有難以計量的光芒往裏填落進去。




    當這等動靜持續了有了十來呼吸後,便倏然一止,好似諸般事物凝固了起來,再是一二息後,聽得悅耳仙靈之音傳來。

    隨此聲傳至,原來閃爍氣光所在之地出現了一隻仿佛虛影般的玉盅,隻是周圍有一圈七彩熒光,證實了此物的存在。




    他一探手,就從遠處將此物拿到了手裏。他沒有讓此物在自己手中久留,而是抬手把此寶往外一擲,就任其落入了虛空之中。

    表麵看去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但實際上微妙的變動已然鋪陳在了天地之間。

    元夏壁壘這處,霖道人見那一道浩瀚清光逆湧上來,這一刻,他連自己的感應都是變得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派遣出去的四人到底如何了。

    他發現不了下麵的變化,但是心中警惕卻是提到了最高。

    他發現自己有些失算,他想了如何阻礙張禦,但卻沒有去將其餘人算在其中,這下可能要出現變數了。

    這其實倒也不怪他,由於張禦掌握著斬殺之能,每一次都是一人衝在最前,故是幾乎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屢次給他們帶來了重大損傷,想不注意都是不行。

    可是天夏其餘人,哪怕方景凜的表現可圈可點,哪怕是尤道人這個強硬派,也未曾讓他或者他背後的元夏感到有多大威脅,畢竟天夏其餘人並不具備威脅到他們性命的手段。

    而現在他想不注意都不成了。

    他在萬道人麵前有了允諾,故是此刻往後逃是不可能了,也隻能選擇挺身而上了,雖然他心中更期望那四人能夠阻擋住二人。

    但是這個想法很快破滅了。

    一道劍芒從清光之中悍然殺出,直向著他後方的陣樞衝去。

    霖道人眼瞳一縮,根本道法展開,試圖影響張禦的心緒,讓後者以為自己乃是相識多年的同道。

    他敢站在這裏,也是因為這道法在以往無往而不利,在展開之時,若是不具備相應的道法,很多時候是難以防備的。

    即便失敗,在他的道法影響下,張禦也有極大可能忽略他的存在,或者不用殺伐手段針對他。

    張禦的大道意印幾乎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其人道法襲來,他是判明了此中可能的作用,對此理也不理,這等扭轉心誌的道法對他幾乎沒什麼用,手持劍器,對著其人一劍斬下。

    霖道人大驚,身上陣器飛出護持,同時遁光騰起,向外躲避,然而這等舉動完全是徒勞,劍光一個橫掠,陣器、遁光,身影俱是被一斬兩段,隨後在遁光過去之後,爆散了一團氣光,須臾就沒了痕跡。

    萬道人在陣樞之內見張禦已經一劍斬殺掉了霖上真,沉聲道:“退。”

    既然擋不住,若不想看著張禦殺過來將他們一一斬殺,那麼就隻有暫時撤回元夏域內了。

    可是命令下傳,卻發現底下沒有動靜。他問道:“怎麼回事?”

    在說話之時,他已經發現了端倪,兩界通道那裏似被一股力量固束住了,這力量像是在彌合兩界通道,在這等情形下,他們根本走不掉。

    在意識到這點後,他斷然道:“那就立刻給我自絕此身!”

    此諭令僅是止於在場的求全之人。對於那些尋常元神真人,他不怎麼在意。能走就走,走不了也無礙,隻有這些求全之人才是關鍵,這些人哪怕實力再差點,也可以駕馭鎮道之寶,此輩才是有價值的。

    可是當諭令傳遞下去之後,發現諸人好似沒有什麼反應。

    萬道人感覺到了不對,他試了一下之後,驀然發現,自己居然無法自絕此身,渾身上下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鎖住了。而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他居然半點也未曾察覺到。

    這一定是天夏的鎮道之寶!

    萬道人反應也是極快,立刻鼓動身上法力,對著向司議轟然推動過來。向司議也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樣一祭法力,向著萬道人推動了過去。

    既然自絕不了,那麼他們就彼此相互攻襲,也一樣能達成目的!

    這一番攻擊果然有用,在彼此毫不設防的情形下,兩個人的身軀都是轟然崩散,可僅僅隻是一瞬間後,好像隻是光芒一個閃爍之間,他們發現自己又是回到了之前的模樣。

    現在著落在他們身上的,正是陳首執此前擲出的寶器。此物名喚“盅玉繭”,

    此物一落下,就將範圍之內的一切事物固束在了那一刻,無論怎麼變化,都會歸來到寶器罩定的那一刻,也就是說,此寶從源頭之上掐滅了他們此刻的生死。

    這東西其實不是用來進攻的,本質上是用來守禦的。隻是持續時間並無法太過長久,但用在眼下卻是足夠了。

    兩殿諸人此刻都是臉色難看站在那裏。

    有司議道:“諸位不用慌,我等既然被蔽絕了生死,那麼便是那張道人上來,也一樣無法殺死我等。”

    向司議嗬了一聲,暗道:“這卻未必了。”

    先前上三世每一個人的氣意照理都是寄托在索神圖上,可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依舊是被張禦斬殺了,若說其人也能蔽絕這寶器的作用,那也是有可能的。

    況且這個鎮道之寶乃是天夏的東西,若配合的好,那麼隻在關鍵時刻把寶器作用收回去就好,想要滅誰不是簡單之事麼?

    萬道人此刻沉著臉站在那裏,他暗自可惜這一次沒能帶上“天伯書”,不然還可以問詢一下妥善的處置方式。

    現在麵對這股絕對力量上的克壓,他一時也沒有什麼太好辦法,眼前危局似已是到了難以解除的境地,必須依靠另一路的救援了。

    有司議這時提議道:“既然此寶可以令我們無生無死,無有變化,那麼我們也可以利用此器之利對付此人,我們這麼這麼多人在此,卻不信敵不過其一人!”






    萬道人眼神動了動,這確實是可以的。這不是因為他們合力能戰過張禦,而是從掌握的消息上看,張禦若依靠斬殺氣機殺敵,那是要積蓄劍勢的。

    這意味著其人一定時間內隻能斬殺一人,其餘人則可以進行躲避或者遮擋,根據判斷,這段時間可能是半刻到一刻,那麼在驚龍子那邊到來之前,也最多殺掉二到三人。

    隻是他與向司議身為此次主持之人,肯定是首要誅除的目標。

    想到這裏,他側首對一邊的蘭司議言道:“蘭司議,若是我戰亡在此,便由你來代替我主持此間上殿大局。”

    蘭司議不曾遲疑,執禮應下。

    在場之人也沒有人去爭搶這個名頭,因為蘭司議不是求全道人,不會成為首選目標,是最有可能存身下來的。

    向司議則不作聲,他身邊的得力這人手這一次安排在了元夏了,而若是他被斬殺了,他也不覺自己再需要去記掛其餘事情了。

    就這麼幾句話的時間,陣樞外壁忽然爆開,氣流亂飆,光芒四溢,此中有一道犀利劍氣衝入進來,落在了此間平台之上,光芒若焰展開,一名持劍身影出現在了其中,劍尖斜指一端,袍袖來回飄蕩。

    平台上的兩殿之人都是心頭一悸。

    張禦一圈圈的環陣之中看去,最中心所在站著四人,外間又有四人,皆是求全修道人,除此之外,外圈還有更多修士,看服色無疑都是兩殿司議。

    他心中知道,上三世那一路之人隨時可能到來,憑借著自己一人一劍,很難盡數殺破麵前這些人,必須進行有一定的選擇,目光一轉,便盯到了萬道人與向司議二人身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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