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仙】妖怪茶話會(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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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二十八章 樹上的女孩

不是......
男生敲了敲自己的頭。
他想問的不是這個。
雖然梅花是很漂亮沒錯。
但是......
“蕭大哥。”
男生深吸一口氣。
很久沒有這麽主動的問過問題了。
他有些不適應。
尤其在之前的情緒慢慢下去後。
“它......”
“我一開始看到的時候......”
“它沒有......開花......”
“好像......”
看著蕭大哥不變的神色，他愈發不確定了。
“我看錯了嗎？”
“蕭大哥......”
......
“你看到它沒有開花？”
蕭驍微笑。
他的眼里也有笑意。
不是因為男生，而是因為梅女。
梅女剛才犯了一個小迷糊。
對梅女而言，季節的變化沒有那麽大的感受。
它願意，梅花可以常開不敗。
無論春夏秋冬。
為了避免麻煩，在院子里有陌生人來的時候，它都會收起盛放的梅花。
但那只是在春夏秋的季節時需要這麽做。
冬天本就是梅花盛開的季節。
不需要掩藏。
......
但剛才看到蕭驍大人身後的陌生人，梅女下意識的收起了梅花。
卻忘了此時正是梅花開放的冬季。
恰恰這次蕭驍大人就是帶人來看梅花的。
梅女的臉上少有的露出了懊惱的神色。
......
“......嗯......”
男生應的很是底氣不足。
尾音有些許的上飄。
......
“你沒看錯。”
蕭驍的話讓男生一怔。
哎？
哎？！
男生反應過來。
“那-”
過高的音量嚇了男生一跳。
他急忙抿住嘴唇。
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幾聲。
才再次開了口。
“它......怎麽開花了？”
......
“冬天本來就是梅花開放的季節。”
蕭驍微笑。
男生：......
這話是沒錯。
但是，重點不是這個好嘛！
要是這棵梅樹一直開著花他也不會這麽震驚了。
問題是它一瞬間就開了花啊！
一瞬間！
這是什麽神奇的法術嗎？
......
梅女出現在枝頭。
它對蕭驍大人歉意的彎了彎腰。
蕭驍擡眼看去。
他眼里帶笑的搖了搖頭。
梅女剛才的意外倒是頗有幾分的戲劇效果。
畢竟，花開的一瞬間真的很震撼。
也很漂亮。
......
注意到蕭驍視線的方向，男生也跟著擡頭看了過去。
下一秒，他楞住了。
女、女孩......
有一個女孩在樹上？！
......
等等。
男生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這女孩是什麽時候爬到樹上去的？
他真的是從剛才起就在院子里的嗎？
怎麽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還有......
這很危險的好嗎？
雖然女孩看著一副很輕松的模樣。
再有......
現在可是零下的溫度。
他穿著厚厚的羽絨服。
這女孩就穿著一身寬大的衣裙。
還是古裝形制。
是古裝愛好者嗎？
飄飄欲仙的。
是很漂亮沒錯......
但為了保暖考慮......
至少也穿個那種毛茸茸的披風什麽的？
......
這就是所謂的只要風度不要溫度......嗎？
太拼了吧？
男生乍舌。
主要是對身子不好吧？
漂亮跟身子比起來，身子可是要重要的多了。
“蕭大哥。”
男生皺眉。
一臉的不讚同，“她是你的家人嗎？”
“她......穿的也太少了。”
吐槽的點很多，他選了最重要的一點。
其實，對於明明穿著這麽看似繁瑣的一身，女孩到底是怎麽爬到樹上的這點他也很疑惑。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要穿著這樣一身、在大冷的天里爬樹？
......
蕭驍失笑。
......
梅女的視線落在了跟著蕭驍大人進來的陌生人身上。
這個人看得到它。
不過很快，它就移開了目光。
它知道，世上不是只有蕭驍大人看得到它。
沒有什麽好在意的。
它在意的......只有蕭驍大人。
......
“......我說錯什麽了？”
男生隱約察覺出氣氛的些許異樣。
......
“不。”
蕭驍搖頭。
他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擔心梅女在冬天穿的太少的。
很新奇。
“你沒有說錯。”
“不過你不用擔心。”
“梅女不冷。”
......
梅女......
男生想，真是一個好符合女孩的名字。
因為，在他的眼中，女孩跟梅花、跟梅樹簡直有一種渾然一體的感覺。
很神奇。
女孩給他一種......很玄妙的感覺。
女孩很漂亮。
甚至是不會被那麽讓人驚艷的梅花壓下去的漂亮。
但同時，女孩又給他一種距離感。
男生想，這大概就是容顏出眾者的傲氣。
女孩有這樣傲氣的資本。
......
女孩的模樣也真的看不出一點覺得冷的感覺。
男生不小心對上梅女的雙眼。
頓時渾身一個激靈。
梅女移開了目光。
他還有些心有余悸。
不是害怕。
就是有一種被凍住的、全身血液都結冰了的感覺。
難怪不怕冷。
男生苦笑。
女孩本身就很冷了。
......
“蕭大哥，她是......”
男生有些好奇女孩的身份。
在蕭大哥的家里。
是蕭大哥的姐姐還是妹妹？
難道是蕭大哥的女朋友？
不管是哪種身份，都讓人羨慕。
女孩真的太漂亮了。
比他看到的所有電視上、畫報上的女明星都要漂亮。
最特別的是那一身的氣質。
讓人一眼驚艷。
......
但很快，他在心里微微搖了搖頭。
曾經，他想要一個妹妹。
男孩子嘛，比起弟弟，大概都更偏向於要一個會軟軟的叫自己哥哥的妹妹。
可惜，最後他有了一個弟弟。
弟弟也好。
他其實對於弟弟或者妹妹也沒有說有太大的傾向。
......
隔壁的老奶奶在知道他想要一個妹妹的時候，笑著問他：不怕妹妹把爸爸媽媽的愛分去嗎？
那時候，他什麽都不懂。
後來，他發現，老奶奶一語成讖。
不。
他想，爸爸媽媽更喜歡弟弟，是因為弟弟更討喜。
要是他是弟弟，爸爸媽媽就會更喜歡哥哥了。
他不是一個討喜的孩子。
爸爸媽媽總是看著他嘆氣。
爸爸媽媽讓弟弟不要跟他學。
他是弟弟的壞榜樣。
他理解。
所有人都喜歡陽光開朗的孩子。
而不是沈默懦弱、喜歡一驚一乍的孩子。
就算理解......
他仍舊很難過。
這份難過沒有隨著他年齡的增長而減輕。
他只是把這份難過藏的更深了。
他跟弟弟的關系一般。
他內向寡言。
而弟弟有著許許多多的朋友。
他們即使是親兄弟，在一起的時間卻不是很多。
畢竟，他們之間的年齡也差了有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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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二十九章 沖擊

有時候，男生會想，是不是妹妹會好些？
但是下一秒，他就會搖頭。
不會的。
不管是妹妹，還是弟弟，都是一樣的。
他就是一個沒用的哥哥。
誰會喜歡沒用的哥哥？
......
爸爸媽媽有了弟弟，對他的嘆氣與說教少了很多。
一開始他為此鬆了一口氣。
後來......
他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被......放棄了？
......
他從來不願意深思這個問題。
因為會很難受。
難受的讓他在床上縮成一團。
即使把嘴唇咬破了，他還是紅了眼眶。
......
他像是缺水的魚。
卻不敢大聲的喘氣。
......
“它是梅女。”
蕭驍的聲音打碎了男生腦子裡紛亂的思緒。
男生抬起臉。
“......啊？”
......
他知道她是梅女。
蕭大哥剛才有提到對方的名字。
哦。
這次是正式介紹吧？
男生恍然。
他也正式的對梅女微微彎了彎腰。
“你好。”
“我叫衛俞宸。”
......
“......”
......
男生沒有得到回應。
他抬眼看去。
卻驚訝的發現女孩不見了。
哎？ ！
男生急忙環顧四周。
“蕭大哥，梅女-”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蕭大哥對面的梅女。
他張大了嘴巴。
一臉的不可思議。
什麼時候？ ！
梅女什麼時候從樹上下來的？ ！
他怎麼又是一點都沒有發現？
人家上樹他沒有發現。
人家下樹他也沒有發現。
他究竟是在幹什麼？
男生懊惱的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
梅女衝蕭驍大人斂衽行禮。
動作行雲流水。
青絲如瀑，從肩頭滑落。
院中的香氣似乎愈發馥郁了幾分。
男生看呆了。
......
哎？ ！
男生的眼珠子幾乎都要掉出來了。
什、什麼？ ！
消、消失了？ ！
男生不由得跑到了梅樹前面。
他小心的伸手。
幾番猶豫後，他的指尖輕輕碰了碰樹幹。
剛才......
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了......梅女消失在了樹幹裡？ ！
呼......
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
他突然發現，從進入這間院子開始，他似乎總是受到衝擊......
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染上了幾分荒誕的色調。
......
他扭頭。
他知道，能解答他疑惑的只有一個人。
“蕭大哥......”
“梅女消失了。”
這次應該不是他看錯了。
雖然之前的一切發生的那麼快。
快的讓他有些反應不及。
“怎麼回事？”
他滿心的震驚、錯愕與疑惑交織。
他只覺得他的腦袋脹脹的，有種類似他熬夜複習的感覺。
滿腦子都是不同的信息。
運行的齒輪越來越慢。
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
男生又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因為脹的緣故，他都覺得自己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了。
......
蕭驍微微彎起眉眼。
“它是梅女。”
......
男生深吸一口氣。
他突然很煩躁。
他知道她是梅女-
......
“它跟腓腓一樣。”
蕭驍伸手輕輕撓了撓腓腓的下巴。
腓腓的臉上露出舒服的表情。
喉嚨裡發出細細軟軟的聲音。
......
跟腓腓一樣？
男生按住自己的腦袋。
他們一個是狐狸，哦，不是，腓腓不是狐狸，是妖怪。
他們一個是妖怪，一個是人類，怎麼-
一道靈光乍現在男生的腦海裡。
“啊-”
男生髮出了短促而尖銳的驚呼。
難道蕭大哥說的一樣......
想到梅女從始至終就特別的表現......
男生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呼......呼......”
男生的呼吸急促起來。
“梅女......”
“是妖怪？”
男生的聲音很輕。
像是在說一個一觸即碎的猜想。
梅女......
真的是妖怪？
......
蕭驍點了點頭。
既然特意帶男生來院子了，他就沒有想要隱瞞對方這點。
......
男生略微向後踉蹌了一步。
真、真的......
“她、梅女......長得跟人一模一樣啊……”
沒有一點的怪模怪樣。
就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孩。
怎麼會是......妖怪？
......
蕭驍微笑。
“這很奇怪嗎？”
“很多妖怪都長得像人類啊。”
“也有很多妖怪可以變成人類。”
......
男生下意識要反駁。
怎麼可能？
他從來就沒有遇到過。
但話到嘴邊，卻是莫名卡在了喉嚨口。
他竟然開始覺得......蕭大哥......說的很對。
他曾經看過的很多小說電視劇，妖怪變人並不是什麼新奇的橋段。
他這麼驚奇幹什麼？
......
“梅女......是妖怪......”
男生反复念叨了很多遍。
由此可見，這個事實對他的衝擊力還是很大的。
“太神奇了......”
“太不可思議了......”
即使妖怪不是他第一次見，但像梅女這樣的妖怪他的確是第一次見到。
原來......世上真的存在這樣的妖怪......而不是人類的臆想。
......
“妖怪也是有各種模樣的。”
蕭驍的嘴角上揚。
“有讓人害怕的......”
“也有讓人一見就喜歡的......”
“腓腓跟梅女......你都不害怕吧？”
......
“......嗯。”
男生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本心。
他的確不害怕腓腓跟梅女。
即使它們好像不是很待見他。
對他也很冷漠。
果然......
男生苦笑。
人啊，都是看臉的。
......
不......
也不僅僅是臉。
男生咽了一口口水。
還有氣息。
呃......
還是該說氣場？
總之，就是他沒有從腓腓還有梅女的身上感到惡意。
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一種要被對方剝皮扒骨的感覺。
......
對於它們，若沒有被提醒，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它們是妖怪。
感覺太不一樣了。
但它們的的確確也是妖怪。
總覺得......
不能說他對妖怪改觀。
可是......
不一樣了。
他對妖怪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現在想到妖怪，他腦子裡最先蹦出來的是腓腓還有梅女。
他覺得好看。
沒有一點的害怕了。
啊！
男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倏然抬眼看向蕭驍。
“蕭大哥......”
......
呼～
男生在心裡做了一個深呼吸。
“你......是特意帶我來看梅花的......”
......
“是啊。”
蕭驍微笑。
“梅花很漂亮是不是？”
“是不是覺得心情也變好了？”
蕭驍眨了眨眼睛。
......
“是......”
“不是。”
男生有些語無倫次。
看到漂亮的梅花他的心情的確變好了。
但他想說的不是這個。
“蕭大哥......”
蕭大哥帶他來看梅花的主要目的也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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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三十章 害怕與安心

“蕭大哥。”
男生定定神。
“你是為了......”
男生頓了頓，他有些不知道如何表達。
“你知道......我害怕妖怪......”
“所以......”
特地帶他來看了梅女。
讓他知道世上的妖怪不是他以前以為的那樣。
讓他想起妖怪，不再是那些讓他覺得害怕的回憶。
而是眼前......
陰翳的天色下，白色的梅花白的通透，像是發著光一樣。
連陰翳的天色都變得明媚起來。
非常唯美又夢幻的一幕。
他的心都定了下來。
......
蕭驍微微笑了起來。
沒有言語。
男生卻已經認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突然很感動。
很久......
沒有遇到這麽為他著想的人了。
尤其，他們只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他想，他要謝謝之前把他看作鬼的那兩個女生。
謝謝她們的尖叫。
不然，他也不會認識蕭大哥。
有時候，人與人的因緣際會就是這麽的神奇。
“......謝謝。”
男生誠摯道謝。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又在低頭的時候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他可不願意顯得自己太矯情了。
幹什麽？
別到時候把氣氛搞尷尬了。
......
男生深吸一口氣。
“真的謝謝你。”
因為這份意料之外的善意，他覺得，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堆積在心里的那些負面的東西少掉了很多。
他覺得輕松了一些。
臉上的笑容也自然了幾分。
他告訴自己。
看，他其實也沒有那麽的讓人討厭。
還是有人願意幫助他的。
還是一位跟他過去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這......不是很厲害嗎？
......
蕭驍帶男生回到了茶館。
......
重新在茶館坐下，男生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深吸一口氣，滿鼻的茶葉香氣讓他的身子愈發放松了。
他發現，他有些喜歡上這個茶館了。
這個茶館跟他印象中的茶館很不一樣。
小時候，奶奶曾經帶他去過幾次茶館。
喧鬧的環境。
滿桌的狼藉。
人們高談闊論。
小孩子嘻嘻哈哈。
......
他不是很喜歡。
這跟他想象中的茶館完全不一樣。
......
但這家茶館......
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跟他曾經想象中的茶館一模一樣。
清靜。
典雅。
古韻盎然。
潺潺古樂流淌。
茶客們都自覺的低聲交談。
間或能聽到棋子放在棋盤上清脆的聲響。
......
這里的茶水很好喝。
點心也很好吃。
總之，這是一家很好的茶館。
還有......
“蕭大哥，你是這家茶館的？”
男生帶著幾分不自然的問道。
他不是很擅長詢問這種類似別人隱私的問題。
被問的人還沒有不自在。
他自己先把自己尬到了。
......
“這家茶館是我家開的。”
蕭驍彎了彎嘴角。
......
“哦哦。”
男生恍然。
原來是少東家啊。
那他喜歡這家茶館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蕭大哥是這家茶館的少東家。
......
還有這家茶館後面的院子里有一棵超級漂亮又特別的梅樹。
......
零零總總的理由加起來，男生想，也許以後他可以常來這家茶館。
......
茶喝完了。
點心也吃完了。
男生打算告辭了。
“蕭大哥，謝謝你。”
道謝多了，男生現在對於蕭大哥說謝謝已經很自然了。
不會覺得不好意思與不自在了。
因為，蕭大哥真的幫了他很多。
他真的非常感謝蕭大哥。
今天能遇到蕭大哥，他不禁懷疑，難道今年自己要時來運轉了？
不過，就算沒有其它的幸運，光是認識了蕭大哥這一件事，他就已經足夠幸運了。
他從來不是一個貪心的人。
大概......他也從來沒有貪心的資格。
知足常樂。
這是他總是告訴自己的話。
......
走到門口，男生頓住了。
在茶館的時間太愉快了，以至於讓他忘記了自己的現實。
他瞪著茶館的門，好像要在上面燒出一個洞來。
更像是門的另一面......
有著什麽洪水猛獸。
......
“怎麽了？”
蕭驍走到男生的身邊。
“是有什麽事忘了嗎？”
......
“蕭大哥......”
男生莫名有了些安心。
畢竟比他年長、看得到妖怪又為人溫柔體貼的蕭大哥的確很容易就讓人生出信任感。
......
“嗯？”
蕭驍微笑。
......
“我......”
男生咽了口口水。
“我有些害怕。”
不待他反應過來，心里的話便已經脫口而出。
男生尷尬的別開視線。
太丟臉了。
雖然他被很多人指責過他的膽小懦弱，但他的心里其實隱隱是有些不承認的。
他覺得，要是他們看到了他看到的怪物，他們也會害怕的。
他們未必會比他表現的更好。
......
這麽直接的說出自己的害怕......在他的印象中，次數屈指可數。
而且對象都是父母或者跟自己接觸比較多的人。
......
害怕？
一瞬的楞怔後，蕭驍有了了然。
“我跟你一起出去吧。”
......
男生睜大了眼睛。
他看向蕭驍。
面上是顯而易見的驚訝。
......
“走吧。”
蕭驍推開了茶館的門。
些許透著暈黃的光線照進來。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近黃昏了。
遙遠的天際能隱約看到些許的晚霞。
濃艷的色彩驚艷了人們的眼。
......
男生一楞。
然後他跟在蕭驍的身後走出了茶館。
......
他擡頭四顧。
街上人來人往。
言笑晏晏。
街燈啪的亮起。
與夕陽的余暉一起照亮了愈見昏暗的天色。
......
一切都很正常。
沒有妖怪。
男生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他扭頭。
“蕭-”
男生眨了眨眼睛。
蕭大哥怎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蕭大哥在看什麽？
他順著蕭大哥的視線看過去。
行走的路人映入他的眼中。
再遠些是一家精品店。
嗯？
他疑惑的看向蕭大哥。
“蕭大哥，你在看什麽？”
......
“沒什麽。”
蕭驍收回視線。
他彎了彎眉眼。
“你家離這里遠嗎？”
“你怎麽回去？”
......
“不是很遠。”
男生搖頭。
習慣性的接受了別人的轉移話題。
其實這里他不是很熟悉。
之前他隨便上了一輛車。
又隨便選了一站下了車。
又隨便挑了一家店跑進去。
類似的事情他之前做過不少。
曾經也因此迷路過，吃了不少的苦。
後來次數多了，他漸漸也習慣了。
真找不到路，他也學會找警察叔叔求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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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三十一章 表達友好的方式

有的時候，膽小真的是相對的。
比起迷路的恐懼，膽小就不值一提了。
......
現在的他對於自己到了不太熟悉或者陌生的地方已經不會像一開始那樣的驚慌失措了。
反倒有了幾分的習以為常。
“我坐車回去。”
男生笑了笑。
他之前就是坐車來的。
那麽，只要去車站看看，他總能找到回家的車子。
就算找不到，他也能打車。
吃一塹長一智。
有了之前的教訓，他隨身都會帶一些錢用來應對可能出現的需要打車的情況。
“蕭大哥，你就送到這里吧。”
“謝謝你。”
男生微微彎腰。
蕭大哥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他很高興自己能遇到這份善意。
這讓他覺得自己的人生也沒有那麽的糟糕。
“真的非常謝謝你。”
......
“你客氣了。”
蕭驍微笑。
“我也沒有做什麽。”
最多就是帶男生去欣賞了梅花。
......
“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男生笑了起來。
也許蕭大哥不知道，但今天真的是對他影響很大的一天。
他口拙又不擅長表達。
不知道......蕭大哥有沒有明白他對蕭大哥真切的感激？
“蕭大哥，謝謝你。”
......
“你說了很多謝謝了。”
蕭驍眉梢輕揚。
“好了，我知道了。”
“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不是今天這樣......熱鬧的狀況。”
......
男生楞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
他苦笑。
“嗯。”
他也希望。
老實說，這麽久了，他還是無法習慣女生的尖叫。
女生的尖叫真的太有殺傷力了。
他都要懷疑自己真的做了什麽過份的事情。
但其實......過份的不是她們嗎？
他也不想這麽瘦、這麽嚇人的......
......
“蕭大哥，我走了。”
男生對蕭驍彎了彎腰。
“再見。”
是真的再見。
他覺得，也許短時間里他不好意思再來。
但這間茶館，他一定會再來的。
這間茶館，在他的心里，已經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了。
像是......愛麗絲夢遊仙境里的樹洞一樣？
走進去，就是一個另外的世界。
......
“再見。”
蕭驍目送著男生的背影消失在了人群後。
然後，他收回了目光。
擡腳轉身。
......
“哼哧”
暗處傳來了一聲奇怪的叫聲。
含著幾分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
“砰”
“哼哧”
眼看垃圾桶就要倒下
......
“哼哧”
穩住的垃圾桶讓黑影的嘴角咧開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下一秒，嘴角上揚的弧度僵住了
“並封。”
......
蕭驍微笑的看著眼前的老朋友。
“很久不見。”
......
“哼哧哼哧”
並封楞了一會。
隨即兩張臉上露出了一模一樣的僵硬的笑容。
蕭、蕭驍大人。
很久不見。
......
奇怪。
並封兩張臉上的眼睛小心的互相看了看。
剛才它明明看到蕭驍大人走回店里了。
怎麽現在卻出現在它的面前了？
不是。
它心里又很懊悔。
是剛才它碰到垃圾桶的聲音吸引了蕭驍大人？
它恨不得把自己的爪子剁了。
讓這只爪子碰到垃圾桶！
......
“怎麽？並封，你似乎不是很樂意看到我？”
蕭驍眉眼微彎。
“你這樣我會很受傷的。”
......
“哼哧哼哧”
並封急忙搖頭。
哪能呢？
它怎麽會不高興看到蕭驍大人？
它也真的不是不高興看到蕭驍大人。
......
“那你之前躲著我是為什麽？”
蕭驍站在陰影里，讓路人看不清他的神態表情。
......
蕭驍問的溫和，並封卻覺得壓力巨大。
呃......
他雖然沒有不高興見到蕭驍大人......
這點它保證。
但它的確也是在躲著蕭驍大人。
至於原因......
並封訕笑。
兩張臉互相看了看。
“呼哧”
“呼哧”
你說。
你說。
......
“你們一起說。”
蕭驍好心的建議。
......
並封：......
“呼哧......”
那個......
......
“跟衛俞宸，也就是剛才跟我在一起的男生有關？”
見並封這般難以開口，蕭驍遞出了台階。
......
雖然這個台階遞的讓並封更加的不安了。
“哼哧哼哧”
並封清了清嗓子。
又噴了一個響鼻。
那個......
並封哼哼哧哧了半天，終於是點了點頭。
......
“怎麽回事？”
蕭驍不跟並封玩猜謎。
他直接問道。
天色也不早了。
快要到晚飯的時間了。
......
“哼哧哼哧”
並封咧開嘴角，露出了有些憨厚的笑容。
也不是什麽大事。
並封就差舉手發誓了。
它就是跟對方鬧著玩。
它絕對沒有傷害對方。
這點它保證......
......
“從頭開始說。”
蕭驍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並封說的又快又急。
話語間也沒有什麽連貫性。
雖然他也從中猜出了幾分。
不過為避免誤會，他還是想聽並封條理清楚的講一遍。
......
並封停下自己的滔滔不絕。
從頭開始啊……
它撓了撓自己的頭。
......
“咳”
蕭驍抿嘴咳嗽了一聲。
並封的這個動作太喜感了。
不過在人家要講正事的時候笑出聲不太禮貌，他控制住了自己的笑意。
......
並封沒有注意到蕭驍隱約的笑意。
它正在整理接下來的措辭。
呃.....
要怎麽說才能讓蕭驍大人相信它完全沒有任何不好的心思？
......
“哼哧哼哧哼哧”
並封不敢讓蕭驍大人久等。
它慢慢說了起來。
......
整件事其實源於一個偶遇。
那個人類男生看到了它。
注意到這一點的一瞬間，它的心里下意識咯噔了一下。
它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它的心情頓時不是很美好了。
但同時，它的心里隱隱生出了忌憚。
不會......
不過很快，它發現了對方臉上的害怕。
它楞了一下。
哎？
怎麽跟它記憶中的不一樣？
它當然知道眼前的人類跟它記憶中的那一個不是同一個......
看著對方愈發蒼白無措的神色，並封慢慢咧開了嘴角。
它發現，它挺喜歡對方這個表情的。
於是......
並封沒有繼續說下去。
蕭驍了然的接道，“你就一直以嚇唬他為樂？”
......
並封下意識搖頭。
不是。
怎麽能說是嚇唬呢？
它就是......
並封糾結的兩個腦袋互相撞了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別說。
還真給它撞出了答案。
並封眼睛一亮。
它就是在跟那個人類玩鬧。
這是表達友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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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三十二章 只是玩鬧

只是那個人類膽子太小了……
所以呈現出來的畫面很容易讓人誤會。
但天地良心，它真的沒有害人之心。
並封對蕭驍大人一再保證自己的無辜。
心里卻是在哀嚎。
怎麽這麽不湊巧，偏偏撞到蕭驍大人這里了？
它都沒有注意。
這里就是蕭驍大人的居所附近。
它的確是到過蕭驍大人的居所……
但之前那次它是從茶館後面的弄堂那里進去蕭驍大人的居所的。
它沒有從街面的店鋪這里進去過。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也是情有所原。
這次過後，它就記住了。
這個地方……是“禁區”。
……
“哦，你在跟他玩鬧……”
蕭驍的語氣有幾分意味深長。
“他大概沒有感覺到你的這份友善……”
……
並封渾身一個激靈。
面上掛上了訕笑。
這個……
並封有些怨念。
同樣是人類，怎麽差距這麽大？
上次的那個少年
要不是看在蕭驍大人的面子上……
咳咳。
並封有些不好意思。
它也不是臉皮厚。
事實就是如此。
上次的那個少年要不是有外掛，能追著它打？
它不把他攆的嗷嗷叫才怪。
這次這個少年才是人類看到它的正常反應嘛。
大概是兩個少年如此相似的外貌-
在妖怪眼中，身高、體型差不多的人類就是很像了。
偏偏這個少年有著如此迥異的反應。
它覺得有趣。
上次那個少年在蕭驍大人的幫助下，它也算是出過氣了。
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它是言而有信的妖怪。
才不會做出爾反爾的事情。
......
當然。
絕不是因為對那個少年身上的護身符無能為力。
它是尊敬蕭驍大人。
只是，要是有機會在類似的人類身上稍微找回一些平衡感……
咳咳……
它只是難得又遇到了能看到它的人類。
反應又這麽有趣。
上次的那個少年還有蕭驍大人都快要讓它喪失身為妖怪的自信了。
這個人類多好。
每次見到它，臉上的表情都是那麽的有趣。
這才是人類看到它的正常反應。
它莫名有種久違了的欣慰感覺。
一不小心，它就跟那個人類玩的久了些。
但是，並封拍胸脯保證。
它真的沒有壞心。
所以，但凡那個人類回到了室內，它都不會跟上。
它就在那個人類一個人在室外的時候，偶然跟他玩玩而已。
它也是很忙的。
沒有那麽多的功夫跟在一個人類的身後無所事事。
並封昂著頭，顯出了幾分高冷。
……
蕭驍有些忍俊不禁。
不知為何，並封總是會戳到他的笑點。
“哦，那你不太走運……”
難得“使一次壞”，恰好被他撞見了。
……
“哼哧~”
可不是。
並封深有同感的點頭。
它怎麽這麽的-
呃……
並封反應過來。
它急忙搖頭。
“哼哧哼哧~”
怎麽會呢？
蕭驍大人真是會開玩笑。
遇見蕭驍大人是它的幸運。
哪里能說是不走運？
完全不是。
……
蕭驍好笑的搖頭。
“好了。”
“你真的只是嚇唬他？”
蕭驍確認。
暗影里的雙眼像是蘊含著光一樣。
……
並封下意識擡頭挺胸。
“哼哧~”
它大聲應了一聲是。
這點它可一點都不虛。
本來它就沒有傷害過人類。
畢竟它是一只吃素的妖怪。
它也沒有興趣與人類有太深的交集。
只是之前的那個壞心眼的人類給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害的它也變得有些壞心眼了。
它真的就是暗戳戳的出出氣而已。
也沒有做什麽過份的事。
話說……
也是那個人類太膽小了。
都嚇唬了這麽多次了，每次還都跟第一次見它的反應一樣。
它真懷疑，那個人類這麽些年是怎麽過來的？
如今這世道，妖怪是成稀缺物種了。
但那也是相對於人類而言。
人類真的太多了。
到處都是人類。
有時候看到人類黑壓壓的人頭，它就莫名覺得人類真是厲害。
妖怪再少……
它想，它也不可能是那個人類第一次遇見的妖怪。
若是的話，那它只能說，那個人類跟妖怪之間的緣分真的是太差了。
……
“我知道了。”
蕭驍微微搖頭。
衛俞宸若是知道並封只是在跟他玩鬧，不知會作何感想？
嗯……
蕭驍突然有些好奇。
要是衛俞宸看到琵琶鬼，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到？
至少，他覺得，衛俞宸很大概率會被琵琶鬼的鬼臉嚇到。
……
並封小心的瞅向蕭驍大人。
知道了？
就是不追究的意思了？
因為上次蕭驍大人的表現，它對蕭驍大人其實是信任的。
就算它不願意承認。
但它心里知道，蕭驍大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它。
只要它沒有無緣無故的傷害人類。
之前蕭驍大人願意為它“出氣”，它很意外。
它以為……
人類總是幫人類的。
這是理所讓然的事情。
……
蕭驍大人很強大。
所以即使知道蕭驍大人是人類，在它對那個人類束手無策的時候，猶豫再三，它還是來向蕭驍大人尋求幫助.
因為除了蕭驍大人，它也不知道找誰了。
……
很高興。
它賭對了。
蕭驍大人真的幫了它。
……
所以這次被蕭驍大人識破它“欺負”那個人類，它有慌亂，有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種類似於幼稚的惡作劇被發現的尷尬與不自在。
還有幾分隱隱的擔心。
擔心蕭驍大人誤會它……
它對蕭驍大人的印象不錯。
它並不希望與蕭驍大人交惡。
不僅僅是因為蕭驍大人很強。
還有其它的原因……
……
“哼哧哼哧~哼哧~”
蕭驍大人，您沒有生氣？
比起自己胡亂猜測，並封直接小心翼翼的求證。
省得自己一直惴惴不安的。
……
“我沒有生氣。”
蕭驍微笑。
“你不是只是在跟他玩嗎？”
……
“哼哧哼哧~”
並封用力點頭。
沒錯。
蕭驍大人明鑒。
它就是在跟他玩而已。
雖然玩的內容以驚嚇為主。
也不過是扮鬼臉、發出怪聲、突然出現、追趕……
都是一些小惡作劇而已。
它記得，它曾經聽到過人類的交談里有提到鬼屋......
......
何謂鬼屋？
根據它的理解，就是嚇唬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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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三十三章 並封與腓腓

現在連要不要跟在那個人類的身邊都可以隨它......
咳咳
總覺得這樣讓它更難把握了。
並封哼哧了幾聲。
然後兩張嘴你一言我一語的嘟噥著。
它就是想問要是它繼續跟著那個人類、要跟多久才算它完成任務……
它沒有說不幫忙的意思。
上次蕭驍大人接受了它的求助、幫助了它。
這次，蕭驍大人既然有事情要它辦，也不是什麽大事，它自然義不容辭。
怎麽會拒絕？
它也想回饋之前蕭驍大人幫它的那份恩情。
……
蕭驍笑了笑。
“唔……”
“他沒有那麽怕你的時候？”
蕭驍彎了彎眼眸。
……
並封：……
這可不容易。
它就沒有見過那麽膽小的人類。
當然。
它遇到的能看到它的人類有限。
但在有限的那幾個人類中，剛才離開的那個人類就是最膽小的。
之前的那個人類崽子都比他膽子大。
堪稱膽大包天。
竟然敢嫌棄它醜……
......
要不是看在蕭驍大人的面子上，那種沒有眼光的人類小崽子……
它絕對要好好教育教育對方……什麽是威武帥氣、霸氣凜然！
……
“哼哧哼哧”
雖然已經能預見到困難了，但是這是蕭驍大人交付它的任務。
並封躊躇滿志、昂頭挺胸。
放心吧，蕭驍大人。
並封的眼里閃出灼灼的光輝。
它一定會圓滿達成任務的。
那個人類那麽怕它，只是因為它在嚇唬他而已。
它不扮鬼臉了，它不嚇人了，它就不相信那個人類還會這麽的害怕。
並封對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
偶然從櫥窗前走過，它都會欣賞好一會自己的英姿。
這樣的模樣，只要它無意，哪里會嚇到人？
……
蕭驍失笑。
嗯。
有自信是好事。
“那就交給你了。”
蕭驍彎了彎眉眼。
“不過不用勉強。”
“這不是一定要達成的任務。”
“你自己掌握就好。”
衛俞宸是茶館的客人。
他這也算是茶館的售後服務了？
只是並封並不需要為茶館的客人負責。
並封願意幫忙，他很感激。
能幫到衛俞宸一些就好。
畢竟，一蹴而就的結果並不容易達成。
……
“哼哧”
並封點頭。
心里卻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做出讓蕭驍大人滿意的成績。
也許是它之前的表現讓蕭驍大人有些誤會了。
它是一只很靠譜的妖怪。
只要對方沒有外掛。
突然想起什麽的並封急忙在心里補充。
以前還沒有這方面的意識。
吃了一次虧後，它深刻明白了之前偶然聽見的一些人類的抱怨。
雖然它們抱怨的內容跟它經歷的完全不一樣。
但很類似。
都是因為遇到了擁有外掛的對手而慘遭滑鐵盧。
咳咳
是那些人類慘遭滑鐵盧。
它還不至於。
它傷不到那個人類，那個人類……頂多也只是傷到了它的一點皮毛而已。
……
呃……
那個人類應該沒有外掛的吧？
並封面露幾分躊躇之色。
問……
還是不問？
並封心里天人交戰。
……
“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蕭驍體貼的道。
他發現……
是他給並封的壓力太大了嗎？
明明他對並封一直很溫和。
那麽，並封怎麽總是對他有些小心謹慎的感覺？
……
並封一楞。
隨即一臉的訕笑。
哎……
蕭驍大人看出來了？
......
“哼哧哼哧～”
並封的神色憨憨的。
它就是想問......
那個人類......除了能看到它與外，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不會跟上次那個人類一樣......脖子上也掛著什麽吧？
......
蕭驍微微一楞。
隨即反應過來。
他失笑。
但老實說......
他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不過......
蕭驍笑了笑，“所謂的護身符要遇到危險才會顯露鋒芒。”
“你不會傷害他。”
“無需擔心護身符。”
“而他......”
“不怕你就很好了。”
又哪里會傷害並封？
......
並封把蕭驍大人的話仔細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發現的確是這麽個道理。
它接近那個人類，從一開始的嚇唬到後面為了完成蕭驍大人交付的任務，它都沒有說要傷到對方的意思。
而那個人類......
想到對方看到它滿臉蒼白、搖搖欲墜的模樣，並封覺得，它應該不用擔心那個人類會對它做出攻擊的行為。
既然如此，它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
並封放下心來。
它沖蕭驍大人不好意思的笑笑。
嘿嘿。
不是它墨跡。
用人類的話說，它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凡事謹慎點沒錯。
向蕭驍大人求助一次就夠了。
再來一次......
真的太丟臉了。
也顯得它太沒用了。
對方明明是手無縛雞之力、弱的不行的人類。
它所謂的人類是特指。
蕭驍大人絕對不在其中。
......
“哼哧哼哧～”
並封再次對蕭驍大人做出了保證完成任務的保證。
聲音大的讓腓腓一個眼刀飛了過去。
腓腓用尾巴與爪子捂住了蕭驍的耳朵。
吵死了。
也不怕讓蕭驍大人聽了頭疼。
......
並封撇嘴。
對於腓腓，它就一個印象，嬌慣的妖怪。
白乎乎的。
軟綿綿的。
上面的紅色紋路倒是還挺漂亮的。
夠顯眼。
......
它還以為對方是一個懶鬼。
整天趴在蕭驍大人的肩上睡覺。
沒想到收到對方的第一個“招呼”是一個眼刀。
別說。
那眼刀還挺利。
跟真刀刮在身上似的。
他周身的皮膚都收緊了。
緊繃著，還泛著淡淡的痛感。
......
並封有些意外。
沒有想到這個看著沒什麽攻擊性的家夥脾氣還挺大......
還挺兇。
“哼哧～”
並封鼻子里噴出長長的一道氣。
論起氣勢，它也是不會輸的。
......
因為高度的差距-
蕭驍大人不矮。
立在蕭驍大人肩頭的腓腓自然也不矮。
感受到對方一掃而過的帶著幾分蔑視的目光......
並封不服輸的韌勁升起。
它努力擡起腦袋。
也想要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高傲。
......
“噗-”
蕭驍咽下了笑聲。
只是彎彎的眉眼仍舊泄漏了幾分他的心情。
並封現在的模樣太好笑了。
......
見並封疑惑的看過來，蕭驍蹲下身子。
他輕輕拍了拍並封的兩個腦袋。
嘴角含笑。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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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三十四章 嚇到

並封頓時跟泄氣的足球似的“扁”了下去。
它瞪了一眼腓腓。
又轉頭看向蕭驍大人。
......
“我要回家了。”
蕭驍笑著道別。
他擺了擺手。
“再見，並封。”
他起身。
......
天空已經被夜色渲染。
下方的城市霓虹閃爍，驅散了黑暗。
......
蕭驍背對著外面的路燈街景。
他側身。
“那里是我家茶館。”
他簡單介紹了一句。
不過他想，對於這點並封大概記得很清楚了。
畢竟，之前看到他的並封是真的有些被嚇到了。
.......
蕭驍彎了彎眉眼。
“不過若要見我，我還是推薦你從巷子走。”
並封的體型不小。
要是進了茶館，說不定會橫生一些枝節出來。
畢竟，茶館不是體育館。
空地不大。
都是擺了物件的。
......
“哼哧哼哧～”
並封點點頭。
要它選擇，它肯定從老路走。
這里人多多了。
還是巷子那邊清凈。
......
蕭驍笑了笑。
“並封，我走了。”
......
“哼哧哼哧～”
並封學著蕭驍大人的樣子揮了揮蹄子。
再見。
蕭驍大人。
......
目送著蕭驍大人的身影消失在茶館的門後，並封扭著屁股、步伐輕快的轉身。
總覺得......有些興奮？
並封咧開嘴角。
一直以來都是它獨自做著什麽。
當然。
這次也是。
但是，不同的是......
這次它這麽做是為了蕭驍大人的委托。
這麽一想，就感覺不一樣了。
並封兩只腦袋幅度一致的向左、向右。
眼里露出明亮的光。
它是受蕭驍大人所托......
這件事它一定會辦好的。
不然，豈不是丟了它並封的臉？
雖然這麽想著，並封雀躍的心情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它迫不及待的要去找那個人類了。
“哼哧～哼哧......”
任務～
任務～
完成任務～
......
“笨蛋。”
小白狐懶懶的吐槽了一句。
還長了兩個腦袋。
沒看出多一個腦子的聰明。
倒是傻的很是顯而易見。
......
“嘶～笨蛋才好完成蕭驍大人的任務。”
白蛇扭動著身體。
人類對於笨蛋總是更容易放松警惕。
......
就並封那副模樣，也不知道哪里嚇人了？
明明是醜才對。
哦。
白蛇點點頭。
醜就是很嚇人了。
......
蕭驍摸了摸小白狐的腦袋。
又用手指輕輕蹭了蹭白蛇的腦袋。
“走吧，我們去吃飯了。”
......
“嗷嗚～”
一直毫無存在感的饕餮頓時來精神了。
它揪了揪蕭驍的頭發，催促之意不言而喻。
早就好吃飯了。
跟那只雙頭豬唧唧歪歪那麽久......
......
蕭驍有些好笑的搖搖頭。
他走進茶館。
茶館里已經沒客人了。
畢竟也沒有什麽人會晚上來茶館喝茶。
......
“驍驍。”
蕭母走出廚房。
面上露出了笑容。
“吃飯了。”
......
“好。”
蕭驍幫著蕭母做好了茶館最後的收尾工作，然後一起回了後面的屋子。
......
“驍驍。”
蕭母有些好奇。
“白天那個男生怎麽了？”
“你剛才是送他出去吧？”
......
“嗯。”
蕭驍點頭。
“他有些被嚇到了。”
......
“嚇到？”
蕭母一楞。
“之前那兩個女生？”
那兩個女生的反應都有些讓人嚇一跳。
但不是過了蠻久了。
那男生還沒有緩過來？
......
“不是。”
蕭驍搖頭。
雖然那兩個女生的確也是嚇到了衛俞宸。
......
“那是怎麽嚇到了？”
蕭母疑惑。
“我們茶館里哪里嚇到他了？”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茶館也能嚇到人的。
......
“不是我們茶館。”
蕭驍又搖了搖頭。
隨即嘴角翹起，“又不是拍恐怖片。”
正常的茶館哪里會嚇人？
“我們的茶館怎麽會嚇人？”
......
“也是。”
蕭母失笑。
“但那孩子不是在我們茶館里......”
待了挺久。
她沒有刻意留意。
畢竟有驍驍招呼著。
但她看到了驍驍送那孩子出去。
那已經是日落的時候了。
......
“他被妖怪嚇到了。”
蕭驍直言不諱。
家里人其實大多隱隱猜到了他的情況。
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誰也沒有來追問他。
他們坦然的接受了青蛙神。
讚嘆梅樹的神異。
也沒有探究偶然發生些狀況的院子。
......
蕭驍很感謝家里人的體貼。
家里人能夠接受這份異常。
他也不想隱瞞他們。
畢竟，就算看不見，他們的確與妖怪毗鄰而居。
對於鄰居，他們自然該有知情權。
......
妖、妖怪？
蕭母有些失態的張大了嘴巴。
她伸手捂嘴。
眼睛不由得眨了眨。
她有沒有聽錯？
看著眼前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好似剛才說出這樣“石破天驚”一句話的人不是他似的兒子，蕭母懷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
“這麽吃驚嗎？”
蕭驍笑了笑。
“我以為你們大概都有些猜測了。”
......
蕭母慢慢放下捂住嘴巴的手。
猜測......
他們的確是有些猜測。
但都是模模糊糊、並不清晰明朗的猜測。
被這般清晰的告知......還是第一次。
......
蕭驍停下腳步。
等待蕭母回神。
......
半晌，蕭母緩緩的笑了起來。
臉上的神色似慨似嘆。
“哎呀哎呀。”
“我知道你不會說謊。”
蕭母扶住自己的腦袋。
“......太驚奇了......”
她想起了院子里的梅樹。
“白梅......”
......
蕭母話未盡，蕭驍已經了然的點了點頭。
......
蕭母有著幾分果然如此的意料之中。
“難怪......”
蕭母嘴角上揚，臉上盡是感慨，“那麽神異的一棵梅樹......”
她還曾玩笑似的想過：這棵梅樹莫不是成精了？
沒有想到。
那麽早她就已經猜到了答案。
那果然是棵成了精的梅樹。
“難怪可以一年四季都開花......”
本來她還想，就算品種再好、照顧的再好，也不可能讓梅樹違背自己的生長規律......
原來這就不是一棵普通的梅樹。
“花妖......”
蕭母喃喃。
“肯定很漂亮吧……”
......
想到梅女的風姿卓絕，蕭驍點了點頭，“嗯，很漂亮。”
......
蕭母笑著搖搖頭。
“畢竟是花妖啊。”
她重新邁開了腳步。
“走吧。”
“你爸爸他們都在等我們。”
“再不過去，他們還以為我們丟了。”
“別到時候找回來了……”
......
蕭母需要些時間來理理自己的思路。
雖然有很多想問的，但她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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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三十五章 繼續

雖然有很多想問的，但蕭母不急。
兒子就在自己身邊。
她能知道的，兒子都會告訴她的。
……
“驍驍。”
站在窗戶邊的蕭母招呼經過的兒子。
雖然因為天氣寒冷，晚上不好到院子里賞梅。
飯後，蕭家人還是會站在窗戶邊看看院子里的梅花。
真的太漂亮了。
就算沒有刻意，經過窗子邊看到外面的白梅，他們也會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欣賞。
……
“媽。”
蕭驍走到蕭母的身邊。
窗外的白梅像是發著光一樣，很是吸睛。
……
蕭母笑了笑。
“驍驍，白梅這麽漂亮，那個男生怎麽會被嚇到？”
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
“他不是被白梅嚇到。”
蕭驍側臉。
“他今天才第一次看到白梅。”
“而且，就像你說的，白梅這麽漂亮，一般人都不會被嚇到吧。”
……
“啊。”
蕭母有些好笑自己之前的疑問。
“我這是腦子糊塗了。”
“那他是被其它的妖怪嚇到了？”
……
蕭驍彎了彎眉眼。
“畢竟不是所有的妖怪都長得符合人類的審美偏好的。”
“也有些愛嚇唬人的妖怪。”
還有些會傷害人的妖怪。
……
“哦哦。”
蕭母點頭。
“也是。”
“要是我突然看到妖怪，也會被嚇到的。”
“驍驍。”
蕭母有些好奇。
“你有被妖怪嚇到過嗎？”
……
他……
蕭驍想了想。
“好像……沒有。”
……
蕭母倒不是很意外驍驍的這個回答。
自己的兒子她還不清楚？
從小就性子沈穩。
她幾乎都沒有怎麽看到過他驚慌失措的模樣。
這點讓她又驕傲又有些遺憾。
有時候孩子太省心了家長也會缺少一點“樂趣”的。
這孩子不怎麽管他都能自己成長的很好。
如今又給了他們這麽大的意外與驚喜。
其它不論，白梅是真真切切的一直驚艷他們到了現在。
大概未來也會一直讓他們覺得驚艷。
還有跟老爺子下棋的那位棋藝高超的棋友。
老爺子可是很高興有這麽一位棋友在。
這不，一有空就跟對方殺上一盤。
不亦樂乎的很。
……
“……只是被嚇到嗎？”
蕭母的眼里透出了幾分認真。
讓人驚艷的白梅……老爺子的棋友……都是美好又友好的存在。
它們自然的融入了他們的生活。
可是……
她不是孩子。
固然家里的妖怪給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她也不會天真的以為所有的妖怪都是這樣。
況且……
白天那孩子的模樣在她的腦海里浮現。
蒼白、瘦弱，還有幾分陰翳。
眼里含著幾分驚悸。
是一個看著就讓人覺得有些“心驚肉跳”的孩子。
……
這副樣子……極大的可能是妖怪造成的。
想到這里，蕭母的心里就忍不住有些憂心。
他們都看不到妖怪。
要是真出什麽事了，他們什麽也幫不了驍驍這孩子。
……
“只是嚇到。”
蕭驍答的肯定。
他的臉上露出了讓人安心的笑容。
“媽，別擔心。”
“他天生膽子比較小。”
“你有看到過膽小的人從鬼屋里出來的樣子嗎？”
“是不是跟他很像？”
……
嗯？
蕭母一楞。
膽小的人從鬼屋里出來的樣子？
那是什麽-
白天那孩子的樣子再次在她的眼前浮現。
雖然她沒有看到過所謂的膽小的人從鬼屋里出來的樣子是什麽樣子……
但莫名的……
她覺得白天那孩子的樣子還真有些像蕭驍形容的這樣……
是啊。
臉色蒼白、眼神驚悸，可不就是被嚇到的樣子？
不是。
蕭母撫額搖頭。
那時候那孩子的確是被嚇到了。
被兩個被他的樣子嚇到而尖叫的女生嚇到。
但那是一開始……
後來那孩子也一直是一副警惕不安的模樣。
……
“真的？”
蕭母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她的腦子有些糊塗了。
……
“真的。”
蕭驍點頭。
“因為長時間的處於這樣一種驚嚇的情緒中，對他的精神造成了很大的負擔。”
一驚一乍是很耗費精氣神的。
“你也知道，人總是處在高壓的環境下是很累的。”
吃不好、睡不好。
心神不定。
焦慮不安。
精神緊繃。
“他的情緒就讓他類似於總是處在一個高壓的環境下。”
“所以他才會那麽的憔悴跟單薄。”
……
蕭母恍然的點頭。
的確。
驍驍這孩子說的很有道理。
她也有過壓力大的時候。
那段時間，她心緒不寧。
沒有胃口。
人就是靜不下心來。
短短幾天，人就清瘦了很多。
所以她有時候會想，論起減肥效果，運動啊、輕食啊，都沒有重壓來的效果明顯。
當然。
重壓這個方法不推薦。
太傷身體了。
身體才是根本。
身體壞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
“那孩子總是見到很可怕的妖怪？”
蕭母想，那孩子也太倒黴了些。
像自己的兒子，遇到的都是好看的妖怪。
當然。
老爺子的那位棋友她不知道。
但是白梅絕對是讓所有人都驚艷的存在。
……
“我不知道他過去的情況。”
蕭驍微微搖頭。
“但今天嚇到他的……”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並封的模樣。
他的眼里不由得滲出幾分笑意。
“在我看來，不是很嚇人。”
倒是偏搞笑更多些。
不過……
“他本來就膽子小。”
“妖怪見他這樣也有意嚇唬他，他就嚇得更厲害了。”
……
“妖怪故意嚇他？”
蕭母有些驚訝的笑道。
“驍驍，你認識那只要妖怪？”
蕭母敏銳的察覺出蕭驍話里的熟稔。
……
“嗯。”
蕭驍點頭，“之前見過兩次。”
第二次的時候他還幫了對方一個不大不小的忙。
……
“哎。”
蕭母有些意外自己隨便猜猜竟然就猜中了。
“那真是巧了。”
蕭母忍不住彎起了眉眼。
“那你可以讓它以後不要嚇唬那孩子了。”
看那孩子被嚇的……
怪可憐的。
……
蕭驍有些無辜。
“恰恰相反。”
“我讓它可以繼續嚇唬衛俞宸。”
“衛俞宸就是那個男生的名字。”
蕭驍解釋了一句。
……
“哦哦。”
蕭母下意識應道。
隨即才慢半拍的叫了出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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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三十六章 “以毒攻毒”

“繼續？”
蕭母不解。
“為什麽？”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喜歡惡作劇的人。
相反，雖然看著不是熱情的性子，卻是一個會在細枝末節體貼周到的孩子。
……
“‘以毒攻毒’。”
蕭驍眉梢輕揚。
……
蕭母一怔。
隨即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
“妖怪不常見。”
蕭驍微微翹了翹嘴角。
“他的樣子卻像是經常見到妖怪而始終處於惶惶不安的狀態。”
“妖怪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陰影。”
“可是他看得到妖怪，這點無法根據他的意志改變。”
“他能改變的只有他的態度。”
“他需要讓自己能夠不那麽的害怕妖怪。”
“不然一直讓自己處於這種不安驚悸的情緒中，總有一天他會受不了的。”
他會崩潰的。
......
蕭母點點頭。
沒錯。
一張一弛才是正道。
總是把自己繃的這麽緊，誰都受不了。
人都是血肉構成的。
可不是金剛石。
......
“我讓並封-”
“就是嚇唬衛俞宸的妖怪。”
蕭驍解釋了一句後繼續道，“我讓並封出現在衛俞宸的面前。”
“但不要像之前那樣嚇唬衛俞宸。”
“程度再輕些。”
“讓衛俞宸意識到並封其實對他沒有惡意。”
“並封是在跟他玩。”
“若是衛俞宸發現這點後，我想，他對妖怪的害怕應該會減輕一些。”
......
“嗯嗯。”
蕭母讚同的點頭。
隨即蕭母眼睛一亮，“難怪你下午帶他去院子里了。”
“是給他看白梅吧。”
蕭母的反應很快。
她一下子想到了其中的關聯。
白梅這麽好看。
那個孩子知道這麽漂亮的白梅也是妖怪的話，或多或少肯定會對妖怪有所改觀的。
再加上驍驍的妖怪朋友......
這樣一點一滴的讓那個孩子看到妖怪的另外一面，那孩子也會慢慢的放下對妖怪的害怕吧。
蕭母微微笑了起來。
“驍驍真是為那孩子著想。”
她就說，她的兒子看著有些兩耳不聞窗外事，其實對於自己看到的事情從來不會視而不見。
......
“畢竟他是我們茶館的客人。”
又是一些舉手之勞。
那麽何樂而不為？
唔。
蕭驍側臉彎了彎嘴角。
再加上衛俞宸之前還跟腓腓見過。
這也算是緣分吧。
“我這也算是售後服務了。”
......
“哈哈。”
蕭母有些被樂到了。
“好一個售後服務。”
嗯......
蕭母突然想到了什麽。
“驍驍，妖怪也是有壞的吧？”
就像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一樣。
也不可能所有的妖怪都是好妖怪。
那只能是幻想。
......
聞弦歌知雅意。
蕭驍眉眼微彎。
“嗯。”
“你放心。”
“我沒有想要他從一個極端變成另一個極端的意思。”
而且，他覺得，按衛俞宸的性格，真要變成另一個極端還真不容易。
......
“對妖怪保有基本的畏懼是必要的。”
只是，凡事過猶不及。
畏懼過頭了，受苦的是自己。
放松過頭了，最後受苦的還是自己。
正如蕭母所言，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友善的。
吃人的妖怪......也是存在的。
......
所以，衛俞宸要學會為外松內緊。
外表放松。
內里該有的警惕還是不能少的。
......
“嗯。”
蕭母笑瞇了眼。
果然驍驍這孩子想事情就是周到。
靠譜。
他們做父母的還真的沒有什麽好提點的。
......
“不知道那孩子還會不會再來茶館......”
蕭母喃喃。
“希望他下次來的時候能胖一些。”
“那樣也不會嚇到別人了。”
蕭母想到了那兩個尖叫的女生。
也不怪那兩個女生。
當時的環境下，那孩子的樣子是有點瘆人。
女生膽子小。
不過那個男生膽子也小。
膽小的撞上膽小的......
蕭母有些好笑。
是“兩敗俱傷”的結局吧？
......
“你們母子兩嘀嘀咕咕的聊什麽呢？”
老太太端著水果走了過來。
“來，吃水果。”
......
“媽，我來拿。”
蕭母接過老太太手里的碗。
然後回道，“我們在說白天來店里的一個客人。”
......
“哦哦。”
老太太點頭。
倒也沒有追問的興趣。
她看向窗外。
嘴里不知道第幾次開口，“真漂亮。”
“尤其晚上的時候......”
白梅白天也漂亮。
但夜色中的白梅更多了一絲空靈與夢幻。
周邊夜色如墨。
白梅的微光像是在其中灑了磷粉一樣。
透著朦朧的光暈。
......
“是啊。”
蕭母點頭。
一時間，窗邊安靜的能隱約聽見里屋傳來的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脆響。
“啪嗒～”
......
蕭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他推開半掩的窗戶。
下方不遠處的白梅映入眼中。
不用如何呼吸，梅香漸漸充盈了他的房間。
......
蕭驍眉眼彎彎。
隨即他微微一楞。
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了更大的笑容。
下雪了。
......
蕭驍伸出手。
好一會兒，一片雪花悠悠的落到他的掌心。
比起等待它落下的時間，它融化的速度更快。
......
蕭驍握住窗台。
縱深一躍。
隨意的姿態讓人幾乎忘記了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動作。
當然，看到蕭驍的這個動作的也沒有別人。
只有當事人一人。
其他的都是妖怪。
也就不會有人或者妖怪來提醒他了。
......
蕭驍坐在梧桐樹的樹幹上。
鴖跟嬰勺停在他的身邊，俱是一臉的好奇。
這好像是它們第一次見到蕭驍大人坐到梧桐樹上。
......
“鴖，嬰勺。”
蕭驍跟兩只妖怪打了招呼。
......
“啾啾～”
“嚶嚶～”
......
蕭驍擡頭。
漫天的飛雪落下。
不過短短的功夫......
大雪幾乎都要把天空蓋住了。
他只是有些驚訝。
好壯觀的場面。
......
蕭驍微微瞇起眼睛。
雪花被風吹著打起了璇兒。
天地間便更加迷蒙了幾分。
......
他伸出手。
雪花一片片的落在他的手上。
然後融化。
沒一會兒，他的手掌心就積蓄了一灘淺淺的水。
......
蕭驍甩了甩手。
水漬散落。
......
他曲起左腿。
右腿自然伸直。
在梧桐樹上賞雪，別有一番滋味。
雪花落在手上、臉上還有脖子上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帶來冰涼的觸感。
......
“啾啾～”
鴖歡快的在飛雪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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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三十七章 冰沙？沙冰？

“嚶嚶~”
嬰勺扶搖而上，身邊雪花紛飛。
“啾啾~啾啾~”
鴖見著有趣，也學著嬰勺的樣子扶搖而上。
清脆的笑聲灑落院落。
很快，鴖就變著“橫沖直撞”起來。
笑聲愈發歡快了幾分。
……
晚上寂靜的院子因為兩只妖怪的嬉戲又熱鬧了起來。
蕭驍的眼里漫出絲絲縷縷的笑意。
……
待蕭驍回屋子里後，院子里也恢覆了安靜。
夜色愈深。
落雪漸漸弱了下來。
越發顯出了幾分溫柔。
白梅與雪色，在夜色中實為絕色。
冰涼的空氣中梅香浮動。
既清且冷。
分外的沁人心脾。
……
嬰勺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梅女真的是它留在這里的一大原因之一。
有梅女在，院子直接從平房變豪宅啊。
咳咳~
它不是說蕭驍大人的院子不好的意思。
只是有了梅女……
嬰勺歪了歪腦袋。
眼睛很快亮了起來。
錦上添花！
沒錯。
有了梅女的院子無異於錦上添花。
真的是太好了。
比它之前所有住的地方環境都要好。
嬰勺突然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在如今這樣的一個環境下，要找到比這間院子更適合妖怪居住的住所……大概也找不出了吧。
……
雖然相信一個人類在以前的它聽來……很可笑。
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它已經自然而然的相信蕭驍大人了。
這個院子因為有蕭驍大人在……
所以也讓它覺得……安心。
嬰勺不是很自在的別開視線。
然後它看到了某個吃雪的笨蛋。
嬰勺：……
算了。
它在這里想這麽多幹什麽？
反正它是住在這里了。
有一個地方讓它住的舒心不是很好嗎？
有些東西知道就好。
想就不要總是去想了。
嬰勺仰頭，張開嘴巴。
落入嘴中的冰涼觸感讓它微微瞇起眼睛。
可惜味道寡淡了些……
唔，說道寡淡……
它有些想念人類夏天時做的……叫什麽來著……
冰上澆了顏色鮮艷的果醬……
嬰勺用翅膀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聞上去香香甜甜的……
嬰勺又用翅膀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哦！
它想起來了。
冰沙！
嗯……
沙冰？
嬰勺又有些不確定了。
到底是叫什麽？
冰沙？
沙冰？
兩個好像都挺對的？
……
“嚶嚶~”
嬰勺帶著幾分煩躁的低聲嘟囔了幾聲。
人類的食物太多，它有些分不清楚了。
當然。
這絕不是因為它笨。
它又不是鴖。
只是過去它沒有留心而已。
它是不屑於做偷吃這種事的。
嬰勺一臉的驕傲。
……
算了。
嬰勺再次放空了自己的腦子。
想不起來的事就別想了。
它明天問問蕭驍大人好了。
若是可以的話，它突然很想吃那個不知道是叫冰沙還是沙冰的東西了。
大概是雪花的味道沒有讓它滿足的原因？
或者是此時此刻，之前嘴里的雪花讓它想到了曾經看到過的食物。
心里就有了想吃的感覺。
……
一時興起也好。
它就是想吃了。
嬰勺看向虛掩著窗戶、沒有燈光透出的屋子。
心里開始期待第一縷陽光的出現。
……
蕭驍睜開雙眼。
他起身來到窗前。
……
幾縷天光透過虛掩的窗戶的縫隙透進來。
在地上照出斑駁的陰影。
……
蕭驍推開窗戶。
頓時，冬日清晨沁寒幹凈的空氣撲面而來。
他不由得做了一個深呼吸。
面上的嘴角彎出向上的弧度。
他真的很喜歡清晨的空氣。
一年四季的都很喜歡。
他是一個貪心的人。
很難說有最喜歡什麽。
很多他都喜歡。
無論是春天早上帶著花香的空氣，還是夏日早上泛著微微熱意的空氣，抑或秋天早上散著木質香氣的空氣。
......
“嚶嚶～”
“啾啾～”
熟悉的聲音，卻跟往常有了些許的不同。
蕭驍看向嬰勺。
今天是嬰勺先出聲的。
這次終於趕在鴖的前面了嗎？
嬰勺跟鴖競爭的小心思他是知道的。
只是鴖......大概是毫無知覺的。
但正是這幅毫無知覺的姿態讓每次都落後一步的嬰勺氣到內傷。
......
“嚶嚶～”
嬰勺飛到蕭驍的眼前。
蕭驍伸手抵住嬰勺的額頭。
“太近了。”
他都覺得嬰勺的喙要戳到他的鼻子了。
......
“嚶嚶～”
後知後覺的嬰勺急忙向後退了些許。
隨即似乎覺得自己退的多了，它又向前了一點點。
......
蕭驍眉梢輕揚。
他看出來了......
“嬰勺，你有事找我。”
疑問的句式卻是肯定的語氣。
......
嬰勺眨了眨眼睛。
哎？
它還什麽都沒有說呢。
蕭驍大人怎麽知道它有事要說？
不過，嬰勺沒有為此糾結太久。
不管蕭驍大人怎麽知道的，也省的它糾結怎麽起頭了。
這樣一想，嬰勺覺得蕭驍大人真是太聰明了，也太體貼了。
......
嬰勺瞇起眼睛。
笑的沒有它一貫的那麽的矜持。
......
蕭驍心里有些好笑。
面上不動聲色。
......
“嚶嚶～嚶嚶～”
嬰勺想要說什麽。
隨即出口的卻是幾聲輕咳。
事到如今，它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看著對面等待它答案的蕭驍大人......
嬰勺在心里為自己鼓了鼓勁。
現在才說沒事更加丟妖了。
......
嬰勺突然飛出了窗戶。
......
“啾啾～”
鴖不解的歪了歪腦袋。
......
蕭驍看向窗外。
......
嬰勺很快就回來了。
爪子上抓著一蓬雪。
......
嬰勺把爪子向前伸了伸。
身子頓時有些不穩的晃了晃。
蕭驍伸手穩住嬰勺的身子。
......
“嚶嚶～”
嬰勺又清了清嗓子。
丟妖了。
嬰勺心里懊悔。
面色卻是不變，跟無事發生似的。
它重新伸出爪子。
“嚶嚶～嚶嚶～”
嬰勺兩只翅膀加上空著的一只爪子頗有幾分手舞足蹈意味的比劃著。
像雪一樣涼涼的。
碎碎的。
上面有澆顏色鮮艷的果醬。
看上去-
“冰沙？”
蕭驍說出自己的猜測。
“嚶嚶～”
嬰勺眼睛一亮。
它用力點頭。
是冰沙嗎？
它之前有些沒搞清楚到底是冰沙還是沙冰。
兩個字不停的在它的腦海里換著位置，組成不同的詞匯。
它實在很難靠自己找出答案。
而且，明明蕭做大人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
它為什麽要花那麽長的時間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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