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秋】有妖氣客棧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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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盛情難卻

“這，這成嗎”餘生說。

不等刑天勇士回答，系統給了餘生答案。

它冰冷地聲音在餘生的念頭中響起：“恭喜宿主，客棧遍佈中荒，成為名副其實的中荒王，客棧五級升級任務已完成，待宿主回到妖氣閣後，系統將自行升級為五級客棧，請宿主及時檢視。”

不等餘生往回走，系統又道：“恭喜宿主成功成為中荒王，現獲得永久神技一項，請選擇。”

接著，在餘生面前出現一個面板，上面列著五項神技：

【神射】射箭必中！

【神劍】出劍必死！括弧，打不死別人，就打死自己，括弧。

餘生看到這兒忍不住罵娘，這他媽的是神技？自殺神技還差不多。

他接著看下面的神技。

【變性術】轉變人妖獸的性別。

餘生微微點頭，這神技倒是不錯，搭配上他出鞋必中法則，那當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但有一點兒不好，就是用這技能的話，他絕戶少俠的名字怕是摘不掉了。

“不成，中荒王，絕戶少俠，它不搭呀。”餘生心裡嘀咕著，搖了搖頭。

【空手奪白刃】百分百空手奪走別人劈出的武器。

“哎，這個技能好。”餘生覺的有了這神技，他可以給他兒子起名叫哪吒了。

看到這兒，餘生已經在這項神技和【神射】之間徘徊，想著選兩者之中的一個了。

現在三足烏被他抓住了，雖然不用再射太陽，但不得不說，神射是個威懾力很強的神技。

現在寒山城的老幾位聽見弓響，都會情不自禁的捂住自己的屁股。

空手奪白刃也好，誰敢對他出手，他直接把他兵器奪過來，然後賣錢。

就在餘生猶豫不定的時候，他看見了最後一項神技【盛情難卻】。

在這項神技介紹上，系統寫著：“宿主對任何人提出享用食物的要求，對方都不會推卻。”

在後面，系統還有備註：最契合客棧之神技，建議選擇。

餘生開始雙眼放光。

這技能好啊，以後他當小二，在客棧外面招呼客人，任何人不得推卻，那他們客棧豈不是要賺大錢？

餘生越想越美。

在錢面前，任何神技都別想阻止餘生掙錢，於是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盛情難卻】。

系統收回面板，冰冷地聲音再次在餘生的念頭中響起，有些許欣慰，“明智的選擇，身為客棧宿主，一切當然得以客棧為主，和氣生財方為正道，打打殺殺太有損斯文。”

“你不會以為我選這個，只是單純的為了客棧發展，招財？”餘生反問。

系統一怔，冰冷的語氣有些停滯，“不，不然呢？”

“那您就大錯特錯了，我讓你見識一下。”餘生說罷，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轉身進了咫尺之門。

外面漆黑，妖氣閣裡烈日當空，燭陰被曝晒的昏昏沉沉。

忽然，他身子往下沉，燭陰睜開眼，見他又回到了原來的院子，餘生站在他面前。

“你，你想幹什麼？”燭陰虛弱的問，口脣乾裂。

餘生笑的和藹可親，把一塊東西遞給他，“餓了吧，來，我請客。”

燭陰一愣，以為出現幻覺了，正在他想餘生出什麼餿主意時，看到了餘生手裡的石頭。

“你，你大爺，士可殺不可辱，你，你休想讓我吃這塊…”燭陰說著，手不自覺的接過石頭。

“哎，怎麼回事這是？”燭陰驚訝。

他雙眼瞪圓了，眼睜睜的看著雙手把石頭送到他嘴裡，然後“咔嚓”一口。

“嚯，老陰，你這牙口夠好的。”餘生笑的幸災樂禍。

“你，你對我做什麼了？！”燭陰十分驚恐，他腦子裡說著不要不要，手和嘴卻把石頭弄進了肚子裡。

餘生也不回答，只是說道：“我說了，我有的是折磨你的辦法。”

他正要再餵給燭陰一塊，系統忽然提醒他，五級客棧已經升級完畢，是否現在更改？

餘生點了更改。

頃刻間，整個中荒的院子的牆壁上，密密麻麻，猶如馬蜂窩一樣的咫尺之門全不見了。

面前的院子一下子空曠許多，添了假山、池塘，還有亭臺樓榭。

相比之前小二們在咫尺之門間來來往往的凌亂，是清淨不少，但客棧不見了呀。

“系統，我的客棧，我的咫尺之門呢？”餘生著急問道。

系統冰冷地說：“請站在牆頭。”

餘生聞言，瞬間跳上牆頭。

在原來的妖氣閣中，中荒院子外是一方正的街道，這條街兩側是高牆，把妖氣閣圍起來。

現在這條街依然把妖氣閣圍起來。

不同的是，在街道外面，中荒院子正對的方向，出現一個村莊。

村路寬闊，雞犬相聞，一個個小院落分佈在田野之間，鱗次櫛比，錯落有序。

放眼望去，村莊很大，田野也很大，不見盡頭。

“這，這是妖氣閣新出現的空間？”餘生驚訝的問。

“正是。”系統回答。

餘生震驚過後，依舊不忘他的客棧，“不是，這和我的客棧有什麼關係？”

“你可以進城池看一看。”系統說。

餘生懷著一肚子的疑惑，向村落飛去。

村落離妖氣閣很近，走過一座不長，兩旁盡是白雲縹緲的廊橋即可進去。

餘生過了廊橋後落下，順著一條清水泠泠的小河往前走，先碰見一個小院子。

院子後門被推開，無常寺師太出現在門內，一臉疑惑。

在見到餘生後，她問道：“掌櫃的，這是？”

不等餘生回答，前面一座院子後門也被推開，大悲山的豬妖探頭，“這門後面怎麼成一座院子了？”

再往前面，茶山的小白狗追著一群雞，從後門跑出來，歡快地在街上奔跑著。

在見到餘生後，它吐著舌頭跑過來，任由那些雞在街道上覓食。

餘生現在明白了，妖氣空間裡新增的這村落是把每一座客棧拓展成一座院落。

院子外有池塘、小河，菜地，院子內有小二們休息的房間。

“這樣一來，空間倒是大多，也方便了。”餘生轉一圈，見客棧越大，院子越大。

甚至城池在餘生手中的客棧，如寒山城，整個變成一座庭院，裡面有雅緻小居。

“不錯。”餘生點頭。

在升級之前，上百個客棧的咫尺之門開在一座院子裡，凌亂無比。

現在經系統這麼一規劃，倒是有序而雅緻一些。

唯獨有一點，“你這樣弄，我的廚子去哪兒整？”餘生問。

客棧廚子本就不夠，被迫集中在一起做飯，現在可好，客棧之間距離更遠了。

話音剛落，一座院子在餘生面前閃閃發光。

它正處於寒山、無常、大悲山幾個客棧中間，門口寬敞，柴扉上掛著一招牌，上面寫著“廚房”二字。

“每五座客棧都有這樣一座建築。”系統冰冷地說。

餘生走進去一看，見裡面廚具已經備好了。

看來，系統為餘生規劃好一切了。

餘生又飛道屋簷上，見村子裡的路很平坦，廚房相距周圍的院子，距離最短，倒也方便。

清風徐來，空氣清新，清爽。

他放眼望去，見村外良田，樹林，池塘，小河盡收眼底，一座寧靜的小村莊出現在面前。

這樣看來，為了這座村子，讓客棧彼此離著遠一些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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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賠錢貨

翌日，太陽照常升起。

在經歷了昨日一天的黑暗後，再次看到太陽，巨人們覺著很親切。

他們昨天在山洞客棧大快朵頤後，直接倒地睡著了，一直到現在才醒過來。

從山洞客棧的咫尺之門進來後，望著一片山野、村莊，巨人們嘖嘖稱奇。

想不到一夜之間，這咫尺之門後面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要不，咱們住在這兒吧？”防風長老建議。

這兒的安寧對他們而言，簡直是一片世外桃源。

再說，這也是餘生的建議。

整個村莊裡的人，全部要忙客棧的事兒，多出來的大片土地，餘生找不出人來耕種。

現在最缺土地的就是巨人族了，因此餘生打起了他們的主意。

奈何，巨人們雖然同意同餘生合作了，但一直很警覺。

“不成，咱們要是呆在這片空間裡，那豈不是畫地為牢，成了餘生的囚徒。”刑天長老說。

“不錯，咱們還是踏踏實實種地的好，把土地、糧食掌握在自己手裡才是正理。”刑天勇士說。

縱觀巨人的歷史，遠古時不覺的，自從妖、人崛起，他們生存空間縮小後，糧食就成了大問題。

“對了。”刑天勇士回頭，“餘掌櫃說的那個什麼生育計劃，我覺著不錯，你們一定要執行。”

“勇士，不成呀，人丁興旺乃是一族繁榮的標誌，萬一因為這計劃，咱們巨人族衰弱了怎辦？”

刑天勇士對此表示反對。

“對，對，我們兩族本來人就稀少。”夸父和龍伯兩位長老說。

“你難道還想重蹈覆轍？”刑天勇士沒好氣的說，“你們動動腦子成不成，可以把人數維持在一定數目內，多了少生，少了多生，審時度勢變化著來。你們現在這腦子還不如誇娥氏呢，人都知道這辦法好。”

刑天長老嘀咕，“我懷疑以老苗的智商，他壓根沒想到這一層。”

山洞客棧在山腳，太陽城客棧在高處，兩座客棧相距不遠，門也大，把下面村莊盡收眼底。

他們進了太陽城客棧的後院，剛進到神殿，就遇見了日神他們一夥。

昨日還是仇敵，現在雖不起兵戈，但仇恨還是在。

眾人對視一眼後，各自冷哼一聲。

若不是實力不允許，還都有求於餘生，他們早就又打在一起了。

至於那些故事中上一刻還打仗，下一刻在戰士墳成親的故事，大概也只有那種腦袋被驢踢，然後又被狗吃，最後被猴灌了一腦殼尿的人才想得出來。

他們相互用仇恨的目光對視後，剛要分開，巨人們被日神喊住了，“站住！”

刑天長老回過頭，“怎麼，還要打一架？”

日神冷哼一聲，他們要是打得過，早打了。

他遞出去一張紙，說道：“這張清單你們核對一下。”

“什麼清單？”刑天長老疑惑地接過。

“餘掌櫃請了你們昨夜的酒菜，但你們外面這些人可沒說請。上面是他們昨夜用飯的清單，你們核對一下，然後結下賬。”日神說，“你們要是沒錢，也沒關係，餘掌櫃說了，先欠著，利息按最低的來。”

刑天長老低頭看著上面的清單，密密麻麻一些字，進食巨人的名字，酒、土豆價格標的清清楚楚。

他往最後一行一看，“我去，不會吧，這麼多錢！”

刑天勇士搶過來，“我看看。”

剛低頭，一個觸目驚心的數字出現在他面前，直讓刑天勇士頭暈。

“這麼多錢，他們是吃金子了？！”刑天勇士問。

“吃金子倒不至於，吃錢倒是真的。”日神幸災樂禍起來。

“磨盤大的鍋，你們巨人一人吃三鍋，而且吃的還是土豆、牛肉這些或有靈力，或者來之不易的食材，哦，對了，每人還飲了三壇酒。因為是水酒，餘掌櫃都給你們抹去了，你們知足吧。”他說。

“不是，我們和他不是合作了嗎？”刑天長老說。

“對呀，是合作了，合作內容是人家免費提供給你土豆種子，你奉人家為王，最多再把你們多出來的土豆收了，沒說你吃飯不給錢呀。”日神笑著說。

見到這群巨人一臉為難的樣子，他就高興。

他見刑天長老還有話說，忙用話堵住他的嘴，“你們說的，合約一定得遵守，不能輕易改變。”

刑天長老住口了，這話還真是他說的，主要是為了防備餘生當他們的王后，整天指使他們。

只是想不到，餘生還沒指使他們，他們先栽了。

“這…”長老們對視一眼，最後把目光放在刑天勇士身上，等他拿主意。

刑天勇士莫名其妙，“你們錢呢？看我做什麼？”

“為了召喚三足烏，我們全整黃金了，現在身無分文。”刑天長老無奈地笑。

不過，說到這兒，刑天長老記起來，“對呀，黃金，我們黃金還在餘掌櫃手裡呢。”

刑天勇士翻個白眼，“你說什麼夢話呢？他是誰，他是師雨的兒子，金子到了他手中，你還能要回來？”

“就是，更不用說那些黃金你們早送出去了。”日神嘀咕。

“那怎麼辦？”刑天長老問。

幾個長老再對視，又看著刑天勇士，打量著他的身子。

“你們想幹什麼？”刑天勇士後退一步，他們的眼神太怪異了。

“勇士，你這身衣服是青銅甲冑。”防風氏長老委婉的提醒他。

這甲冑，餘生前天夜裡就看上了，但為了不暴露，於是又讓他的身體穿了回去。

刑天勇士後退一步，“我告訴你們，想都不要想，我裡面可什麼都沒穿，我得守身如玉！”

長老們見他堅決，知道自己不能動手搶，而且也不敢搶，只能另尋他法。

“那，咱們怎麼辦？”刑天長老問。

刑天勇士望著賬單沉吟一番，抬起頭看著日神，“現在他們賣身給客棧，還來得及不？”

“勇士！”幾位長老驚訝。

防風氏見他們驚訝，自己不驚訝不合適，於是在他們喊罷後，一跺腳，大喊一聲，“勇士！”

刑天勇士剛要說話，被這一聲嚇回去了。

“喊什麼，喊什麼？”刑天勇士抖了抖手裡的清單，“你們還不值這些錢呢。”

他回頭問日神，“你覺著呢？”

日神搖頭，“你當餘掌櫃傻呢，要你們這些人作甚。幹活吧，吃的比掙的多，全是賠錢貨。”

“哎，你！”巨人們不悅，被刑天勇士攔住了。

“人家說不錯。”刑天勇士說，“一頓吃這麼多，好幾年才掙得回來。”

他告訴日神，讓他轉告餘生，這些錢暫且欠著，他們日後慢慢還。

接著，他們告別，離開了神殿，在外面見到了等候了一夜的兄弟們。

“長老，勇士！”巨人們湧過來，一個個精神飽滿，油光滿面。

“昨天吃的怎麼樣？”刑天長老沒好氣地問。

這巨人沒看出來，十分高興地說：“好，吃的非常好！”

他殷切的看著勇士和長老，“咱們什麼時候回去種土豆去？勇士，你們有沒有吃到土豆絲？那土豆絲是真好吃，我一個人吃了三大鍋都沒吃夠。”

“那土豆牛肉更好吃。”另一個巨人圍上來，說著還流口水了。

“吃吃吃，就他媽的知道吃，你們知道你們一頓吃了多少嗎？”刑天長老把清單甩給他們。

“那，我們都快餓死了，還不許我們吃了。”巨人委屈。

“就是。”另一個巨人嘀咕，“您昨晚都抓著燭陰那夥兒去吃飯了，要說吃，那是你更知道吃。”

幾位長老們全看刑天長老。

“胡說，我抬著燭陰的尾巴。”刑天長老忙為自己辯解，“勇士，你要信我！”

“他那活兒就在尾巴上。”刑天勇士說。

“那也不是我。”刑天長老十分無辜，“我不是那麼卑鄙的人。”

幾位長老一起點頭，“你卑鄙起來不是人。”

“哈哈”，大家笑起來。

他們隨後稍加整頓，拉著隊伍下山了。

“神殿就留在這兒不管了？”刑天長老問。

這是當年他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

“你要它又什麼用？”防風氏長老說，“召喚三足烏？那你直接去客棧的灶臺下找就成了。”

刑天長老咂摸一下嘴，這話聽得就為三足烏感到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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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說話的藝術

巨人們整頓後，離開了太陽城，直奔巨人山谷。

他們準備在山洞客棧周圍的土地上，建立他們的新家園。

昨夜，餘生聽到他們這個計劃時一愣，“你們不如就近找個合適的地方。”

巨人峽谷外的土地，荒涼，想要開墾起來難度很大。

“那不成，我們巨人合則生，分則死。”刑天長老說。

“你們成盜墓的了？”餘生無語。

“什麼？”巨人們不解。

餘生擺了擺手，不再說什麼，任由他們去了，巨人們聚在一起也不錯，至少客棧不用開太多了。

營地被燒，巨人們一身輕，肚子也吃飽了，走路輕快的很，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太陽城的視野內。

日神站在太陽城外，目送他們離開後輕舒一口氣，轉過身望著四周的斷壁殘垣。

“餘掌櫃要是早來就好了。”日神嘆息。

其他妖怪跟著點了點頭，可惜現在再說這些已經遲了。

好在現在有了客棧，餘生已經答應幫他們重建太陽城。

到時候，太陽城將是中荒西部第一城，東荒，甚至中荒往西荒經商的商隊都要經過這裡。

太陽城的繁榮指日可待。

不得不說，餘生為日神畫的餅很大。

想到這些，日神心情好了許多。

他領著人返回神殿，正好碰見夜神捂著臉走出來，不住地呻吟著。

日神驚訝，“老夜，你的臉怎麼了？”

夜神抽著冷氣放下，驚訝道：“不會吧，我臉這麼黑，上面的青紫你都能看得出來？”

“青紫我看不出來，不過你這臉，傷口都發白了。”日神走近一步，“我看看。”

“嚯。”日神驚訝，“誰動的手，都打脫皮，露出白肉來了。”

夜神捂住傷口，哭喪著臉說：“還能是誰打的，我小姨媽打的，一點兒也不看我孃的情面，照死了打。”

日神點頭，為他鳴不平，“好歹是自己外甥，居然下這麼重的手。哎，你還手沒？”

“沒有。”夜神又吸一口冷氣。

“你怎麼不還手呢，她又打不過你。我告訴你，對付女人，你就得狠心教訓她。”日神說。

夜神翻了個白眼，“你有媳婦嗎？”

“呃，沒有。”

“那你說個屁呀，你個單身狗還好意思教我。”夜神沒好氣的離開了。

“嘿，我沒見過豬走，還沒吃過豬肉呀。”日神追上去，“再說，我單身又不是因為我本事不行。”

“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我的名字。”日神望著遠處的大漠孤煙，“她們聽了我這名字後，都認為我是花心的人。”

夜神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名字確實容易讓人想歪。

“那你更應該努力了。”夜神說，“多學學引起姑娘們注意的技巧。”

“什麼技巧？”

“說一些姑娘們愛聽的，譬如情話什麼的。”夜神坐在斷壁上晒一晒傷口。

日神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跟著坐上去，“那你跟我說說，我最近就看上一個女妖怪。”

“這句情話是餘掌櫃教我的。”

夜神手一托腮，故作深沉的望著天空，“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月亮可以代表我的心。”

“好，這情話好。”日神拍手鼓掌，恨不得記下來。

不過，他很快醒悟過來，“哎，不對，天上有兩個月亮。”

夜神捂著自己的傷口，“現在你知道它是怎麼來的了。”

“呃，知道了。”日神點了點頭，“看來餘掌櫃這情話也不好使呀。”

“嘁，你懂什麼？”夜神驕傲的仰起頭，“餘掌櫃說了，這是苦肉計。”

“怎麼說？”

“於兒現在討厭我，所以我要讓她盡情的打我，把討厭發洩出來。”夜神說。

日神撇嘴，找抽還有這樣找的，“那打到什麼時候合適？”

“打到小姨媽下不去手，覺著不好意思為止。”夜神說。

……

山洞客棧，葉子高在忙。

他拉了一個廚子過來，在山洞客棧後廚，通往深處的洞口烤著羊肉串。

王小二則站在遠處，不時“呼”的一口氣，把所有煙氣吹進山洞裡。

葉子高在旁邊朝著山洞喊著。

“羊肉串了，上好的羊肉串，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吃羊肉串不投胎了！”

“還不行嗎？”王小二氣喘吁吁地說。

他已經吹了至少兩個時辰了，巨人的肺再大，也快被吹腫了。

“快了，快了。”葉子高接過廚子烤好的羊肉串，遞給王小二，讓他嘗過後繼續。

王小二接過，一口把羊肉串吞進去，“要不是有羊肉串，我早不幹了。”他享受著說。

“你要這麼說，我找旁人了。”葉子高站起來。

在山洞客棧，四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巨人有的是。

他話音剛落，外面等候的苗長老孫子就跑進來，“我吹，我吹！”

“慢著，肥水不流外人田，還是我來吧！”

王小二忙佔住位子，猛吸一口氣，把烤羊肉串的煙火吹進洞裡，裡面夾雜著孜然、羊肉的香。

“咳咳，別他媽的吹了！”山洞裡傳來說話聲。

“喲，出來了。”葉子高非常高興，感覺和小時候從牛糞下的洞裡灌出屎殼郎一樣有成就感。

在廚子撤去火後，屎殼郎，不，無常從洞口裡鑽出來。

他不住地咳嗽著，“你，你們幹什麼？”

“喊你出來呀。”葉子高說的理直氣壯。

“用這種法子？”無常有一股無名的火要噴發，“太缺德了吧！”

“我們掌櫃的想出來的。”葉子高忙把這缺德事兒推到餘掌櫃身上。

“咳咳，嗆我也就罷了。”無常說，“你這麼一喊，下面許多鬼魂不輪迴了，就等著吃這口飯呢！”

他看著葉子高，“你們賺這種錢，良心不會痛嗎？”

“我們掌櫃的是餘生。”葉子高提醒他。

“哦，對，他沒良心。”無常沒好氣的說。

“他欠著你們北荒王錢呢，當心他因為你罵他，他不還了。”葉子高提醒他。

雖然餘掌櫃要是不想還錢的話，理由挺多的。

無常一怔，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但他還是儘量別給自己找麻煩的好。

無常改口道：“餘掌櫃在鬼魂們輪迴前，還讓他們吃一頓好的，這份善心，太難得了。”

苗長老孫子在旁邊驚訝，這話說的，太有藝術了。

不過，話雖如此，無常嘆道：“你們飯菜雖香，但只對好吃鬼有用。普通鬼魂吃了，根本不去往輪迴。”

他看著葉子高，“我們幽冥之地也沒多少錢，你們就別為難我們了。”

“哎，此次不同往日，我們有更好的東西，絕對能讓所有的鬼去往輪迴。”葉子高說。

“當真？”無常不信。

“用東荒王的容貌擔保，萬一有假…”葉子高走到咫尺之門內，“東荒王天下最醜！”

天上毫無動靜，看來餘生他娘也管不到咫尺之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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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畫蛇添足

“怎麼樣？”葉子高走出來問他。

“你發這麼重的誓？”無常驚訝。

他是北荒王的手下，北荒王與東荒王交往甚密，饒是如此，北荒王也不敢說一句東荒王醜。

就憑這個擔保，無常就信了七分。

“你把東西拿出來，我看看。”無常說。

“得嘞。”葉子高早有準備，順手從後廚櫃臺裡提出一罈子酒，擺在旁邊櫃檯上。

“酒？”無常疑惑。

“然也。”葉子高點頭，“這壇酒可不是普通的酒，它用落日之血，龍之淚歷經七七六十三天釀造而成！汲取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端的是天下最美的美酒，讓人一杯忘憂，兩杯忘仇，三杯橫著走！”

又是落日之血，又是龍之淚的，又是七七六十三天的，無常被唬住了。

他上下端量著這壇酒，“真，真有這麼神奇？”

“就是這麼神奇。老無，我告訴你，這酒一杯下肚，莫管什麼鬼，絕對去往輪迴。”葉子高說。

無常半信半疑，手去揭酒罈的泥封，被葉子高攔住了，“哎，這酒封不能亂揭。”

無常狐疑起來，“怎麼，看看也不成？”

葉子高立刻把手縮回來，“成，當然成，不過，你不要亂喝。”

無常不理他，俯下身子聞了聞，一點兒酒味也沒有。

“你確定這是美酒，美的讓人去往輪迴的？”無常抬起頭問。

“當然，我用東荒王容貌擔保，誰要是說這酒不好喝，那東荒王…”葉子高又後退到咫尺之門內，“就是天下最醜的人！”

無常信了八分，但還有二分疑慮，為了消除這些疑慮，他端起了酒罈。

葉子高在咫尺之門內一看，忙追出來，“哎，你別喝，我說…”

然而已經晚了。

葉子高離無常太遠，根本沒攔住。

“咕嘟。”無常一口下肚，抬起頭，迷茫的望著四周，“這是哪兒呀？”

葉子高呆立在原地，“完了，完了。”他嘀咕著。

兩個巨人還有廚子不知道這酒的厲害，他們也好奇這酒好不好喝。

於是，苗長老孫子問他，“這酒怎麼樣？”

無常低下頭，見到了手裡的酒罈，好奇地飲一口，再次迷茫的望著四周，“這是哪兒呀？”

“我問你好不好喝！”

無常再次重複方才動作，抬頭問：“這是哪兒呀？”

“嘿，你這榆木腦袋。”苗長老孫子氣了。

無常疑惑，“你為什麼肯定我的腦袋是榆木的，還是說，你創造了我的腦袋？這樣說來，我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

這一系列問題可難住誇娥氏巨人了，苗長老孫子摸摸腦袋，“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問你酒怎麼樣！”

無常低頭看酒，飲一口。

“這是哪兒呀？”

“嘿，你…”

“行了，你一邊兒忙去，別在這起鬨。”葉子高打發苗長老孫子離開，望著無常直犯愁。

現在別說把酒賣出去了，人都砸手裡了。

他無法，只能去找餘生。

葉子高從村子裡出來，進到中荒院子的時候，見餘生正在喂燭陰吃石頭。

燭陰的肚子大的驚人，肚皮被撐的，近乎於透明，裡面石頭輪廓清晰可見。

“來，別客氣，再吃點兒。”餘生遞給燭陰。

燭陰哭喪著臉，“不要啊”，然後囫圇吞下去了。

“你這小調皮，嘴上說的不要，身子好老實。”餘生說著，從旁邊滾過來一個大石碾子。

“蒼天呀，我為什麼不死呢，為什麼！”燭陰後悔了。

餘生現在已經解除了他身子的限制，但他肚子裡撐著那麼多石頭，根本動彈不得。

“來，再把這個吃了。”餘生不理他的痛苦，把石碾子遞給他。

三足烏在旁邊見了瑟瑟發抖。

幸好，它還是有放血用處的，不用活活被撐死。

“我錯了，我錯了。”燭陰一把鼻涕一把淚。

他現在明白了，世上最殘酷的酷刑，不是把人餓死，也不是把人丟進混沌之地，而是把人撐死。

關鍵他還撐不死。

“我把藏寶的地方告訴你。”燭陰為了不吃那石碾，決定坦白。

餘生心舒一口氣。

他也快堅持不下去了。

盛情難卻固然是神技，但只要是神技，就要消耗信仰值。

餘生的客棧遍佈東、中兩荒，每天得到的信仰值數以萬計，這一年多的時間還攢下不少。

現在為了喂燭陰吃石頭，消耗的快要見底了。

“你說吧，在哪兒？”餘生問。

“東溟，鳴海！”燭陰接著說了鳴海兩個地方，有筆有眼的，應該不是假的。

餘生也聽說過鳴海，一兩年前的司幽百草，還曾出三百萬貫請餘生到鳴海尋找琴瑟。

這樣看來，鳴海中還是有很多寶貝的。

若有機會，餘生一定要去看看。

他見葉子高過來，舍了燭陰，站起身：“怎麼樣，無常上來沒有？”

“上來了。”葉子高說。

“生意談的怎麼樣？”餘生說，“這是你第一次獨當一面做生意，你千萬做好了，讓黑妞刮目相看。”

“呃。”葉子高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腦袋，“出了一點兒岔子。”

“什麼岔子？”

“我把無常給你弄回來了。”葉子高說。

“無常？弄回來？”餘生搓了搓手，“他身上有很多錢，你把他弄回來準備搶劫？”

葉子高搖頭。

“那你弄他回來幹什麼？”餘生不解。

葉子高不知道怎麼解釋，“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

等見到無常的時候，餘生徹底傻了眼。

除了一些本能與常識外，關於無常的記憶，消失的一乾二淨，而且還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無常正與王小二對話。

“你是誰？”王小二問他。

“你是誰？”

“我問你呢。”王小二說。

“‘你’為什麼不能是‘我’，‘我’為什麼不能是‘你’。”無常反問。

“我…”王小二回答不上來，於是讓無常喝一口酒，接著，他換了個問法，“我是誰？”

“你是誰為什麼要問我？你之於你，是你自己決定的，還是有旁人眼中的你決定的？”無常又問，“如果你自己由旁人決定，那麼你活著又有什麼意義？不如死了好…”

餘生錯愕不已，這酒不是說喝下去忘記一切嘛，怎麼還成哲學家了。

餘生忙問系統。

系統在念頭中告訴餘生，既然是輪迴酒，勸鬼魂去往輪迴，當然附加著一些別的效果。

在抹除記憶，讓鬼放下執念只是第一步。

讓鬼知道生命的虛無，悲觀，進而對世界失望，是輪迴酒的第二步。

“你這有點兒畫蛇添足吧？”餘生說。

“有嗎？”系統不覺著。

萬一有惡鬼飲下輪迴酒後，不是抹除記憶去往輪迴，而是被認為的重寫記憶呢？

所以，飲下輪迴酒的鬼魂，還必須思考下生命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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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玉樹臨風

“這…”

餘生無話可說，也就不理這個了，現在的問題無常怎麼辦。

餘生還等著與他做生意呢，現在他直接成傻子了，生意讓餘生找誰做去？

更不用說，這輪迴酒還關係到他源源不斷的功德值呢。

山洞客棧的廚子阿呆為他出了個主意，“掌櫃的，你把他封印不就成了？”

封印後，這無常將不得不聽餘生的，而且生意也好做了，“反正是自己人了。”阿呆說。

餘生眼前一亮，“這是個好主意，阿呆，夠聰明的啊。”

阿呆摸了摸頭，“這不是久病成良醫麼。”

他也是被封印的。

葉子高也覺著這主意不錯。

“封印了他，把他送到幽冥之地的時候，指不定咱們還能打聽到孟婆的訊息呢。”

餘生點頭，“有道理。”

他們當即搶過無常手裡的輪迴酒，把他架到了咫尺之門裡面，封印，召喚出來後，又把他架出來。

無常依舊一片記憶空白，但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是封印物，他的身體，說話，餘生若想，都得聽餘生的，簡而言之，就是餘生一傀儡。

餘生控制他，讓他提著那一罈子輪迴酒，沿著山洞一直向下，往幽冥之地走去。

或許是無常的緣故。

這具身體，在黑暗中如履平地，在遇見狹窄山洞的時候，無常還會化作一團灰霧飄過去。

餘生不由地驚訝，這無常還是挺神奇的。

山洞中寒風呼嘯，陰森的環境下，不時有蟲蛇走過，提醒著餘生，黑暗中存在著另外一個世界。

正在餘生指揮著無常往山洞下走時，黑妞高興的從咫尺之門跳出來：“哈哈！我有主意了！”

餘生正全神貫注在黑暗中，陡然被她這麼一喊，嚇了一跳。

“什麼有主意了，嚇我一跳。”餘生讓無常繼續往下走，回過來說。

黑妞狐疑，“你們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居然會被我嚇到了。”

“在商量你和葉子高的婚事。”餘生站起來，信口一說，“你有什麼主意了？”

“呃，沒什麼主意，你們繼續。”黑妞眼珠子一轉，拎著個木箱子又回到了咫尺之門。

葉子高疑惑，“咱們什麼時候商量我的婚事了？”

“那你難道不想成婚？”餘生扭過頭看他。

“呃。”葉子高一怔，“那倒是挺想的。”

“這不就結了。”餘生說，“正好你的和老富的一起辦了，還省不少事兒。”

“有你這麼省事的嗎？”葉子高沒好氣的說：“你怎麼不說把老白也拉進來，一起辦了。”

餘生一怔，若有所思。

葉子高立刻慌了。

“別介，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千萬別當真。”葉子高忙擺手。

“就是。”黑妞也從咫尺之門跳出來，“老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成親呢。”

餘生古怪的看著他們兩個，最後葉子高臉被看紅了，黑妞反倒理直氣壯。

餘生打趣，“行啊，黑妞，這麼著急嫁給椰子糕呢。”

黑妞有些扭捏，“我，我不也是為了學習養豬技術嗎？”

“咳咳。”餘生被嗆住了，他懷疑黑妞在開車。

“對了，你有什麼主意了？”餘生問黑妞。

“這個主意！”黑妞把一箱子拿出來，“扶桑木做的，把三足烏關進去當爐灶，你覺得怎麼樣？”

“扶桑木把熱量都遮住了，這爐灶怎麼用？”餘生問她。

“不。”黑妞搖頭，“扶桑木只是隔絕了大部分熱量，還是有部分熱量散出來的。”

“還有。”黑妞提起箱子，“外出的時候，還可以把三足烏關到這裡面提出去遛。”

餘生佩服，別人是遛鳥，三足烏倒好，想遛三足烏。

“你先放著，等我待會兒回去試試。”餘生手頭有事，吩咐黑妞一句，又把注意力轉到無常身上。

無常正在下落中，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嚇餘生一大跳。

“怎麼回事？”餘生問系統。

系統告訴餘生，他一失去控制，飲下輪迴酒的無常就又控制了身體，然後…

“他就選擇自殺了。”系統冰冷地聲音說。

在洞裡選擇自殺的方式不多，無常找了一個岔路的，筆直的深洞，直接往裡面跳了。

“呃。”餘生問系統，“他是無常，本是一團霧氣組成，跳不死的，他不知道嗎？”

系統提升他，“飲了輪迴酒，他忘了。”

忘了……

餘生為這娃默哀，就是不知道這山洞是不是通往幽冥之地的。

餘生多慮了。

幽冥之地就在地底深處，條條山洞通幽冥，無常這一跳，甚至加快了他回到幽冥之地。

很快，山洞到底了。

餘生控制著無常的身體，化作一股濃煙落在地上，那一罈子也被穩穩地托住。

洞地四通八達，而且十分寬闊和高大，甚至容得下一個巨人通過。

正在餘生不知道幽冥之地在何處時，“走，快走。”不遠處傳來幾個聲音。

等他們走近，餘生定睛一看，一個無常，三個惡煞，押著五個鬼魂走過來。

有四個是妖怪魂魄，剛死不久，還有一個是惡鬼，不住地掙扎著，叫罵著，但被鐵鏈鎖住了，掙不脫。

那個無常穿著白衣，見到餘生控制的一身黑衣的無常後，忙打招呼：“老大，您要出去？”

“不，我剛回來。”餘生控制著黑無常說。

“上面的客棧又作亂了？”白無常沒覺出黑無常有異樣，熟絡的聊著天。

“嗯。”黑無常說，“這次想賣給我們一些酒。”

“酒？”白無常盯著黑無常手裡那一罈子輪迴酒，“老大，讓我嚐嚐唄？”

“去你的，這是輪迴酒，給鬼魂嘗的。”黑無常說，“玉樹臨風的餘掌櫃說，喝了這酒，鬼一定去往輪迴。”

白無常撇嘴，“你怎麼還誇起他來了。”

“這酒他沒要錢。”黑無常說。

“那是挺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白無常笑著順口誇上一句，“只要不給錢，怎麼誇他都行。”

餘生一聽這話，就覺著遇上了知音，想請他喝上幾口酒，但想到這酒不大好，只能作罷。

“那你多誇上幾句。”餘生提議。

“我在這兒誇，他又聽不見。”白無常說，“老大，這酒別和那菜一樣一點用也沒有？”

“不會，這酒挺有用的，你放寬心吧，我已經試過了。”黑無常說。

“那感情好。”白無常鬆一口氣，“太陽城一戰，死的巨人、妖怪的魂魄已經堆滿咱們幽冥了，這酒要是真有用，讓他們飲下去就輪迴，省咱們老多力氣呢。王上給的任務和指標，咱們也能今早完成了。”

白無常感慨，“咱們當不成所有幽冥之地的第一，但當個中荒幽冥之地的第一也不錯。”

餘生心裡一動，這收集鬼魂去往輪迴，還有指標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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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生命的倒影

“咳咳。”

餘生故作不服氣的說，“咱們憑什麼當不上第一？”

白無常驚訝地看著黑無常，“老大，中原幽冥之地那可是佔據著天時與地利，每天被殺、餓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咱們這兒死的人要超過他們那兒，有點兒難吧？”

餘生套出資訊後點了點頭，“是有點兒難。”

“就是。咱們要不是遇見巨人圍攻太陽城，也收羅不到這麼多鬼魂。”白無常說，“東荒幽冥之地的那些人才慘呢，他們也就能收一些生老病死人的鬼魂，壓根完不成任務和指標。”

餘生點頭，“也是難為他們了。東荒王現在歌舞昇平，想多死幾個人，難上加難。”

說到這兒，餘生控制著無常故作剛記起來了，“對了，回去幫我聯絡下東荒幽冥之地的人。”

白無常答應下來，“哪個幽冥之地的？”

“關押著那什麼，孟婆的那個幽冥之地。”黑無常說，“我方才在客棧，聽餘掌櫃找到一些孟婆線索，估摸著再追查下去，就要查到東荒幽冥之地的頭上了。”

“那怕什麼，咱們在地底下，他還能下來大鬧不成。”白無常說。

“你懂什麼，那小子和咱們王上暫時有合作，別的不說，生死簿還在他手上呢。”

白無常恍然，“也對。”

他們說著話，走不長時間，前面洞口豁然開朗，也明亮起來，照著洞壁發紅光。

不時地，還有慘叫聲，哭喊聲，幽鬼飄忽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

等走近了一看，餘生發現，他們走在一座高高的，狹長的石橋上。

石橋下是岩漿，組成一條河，緩緩地流動著。

岩漿的河上，漂浮著一些凝固冷卻的小沙洲。

沙洲上有囚籠，木架，吊杆，或關，或綁，或掛著一些惡鬼。

他們掙扎著，慘叫著，身上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有些鬼甚至半面骷髏，半面血肉。

還有的鬼，眼窩裡爬滿了蟲子，脖子上幫著鐵鏈，狗一樣在沙洲上爬行，就像餘生前世電影中看到的“咕嚕”，

岩漿的河上不時濺起一朵水花，滾燙的岩漿落在他們身上、腳上，“茲”的作響，冒起一股青煙。

鬼驚叫著，縮回身子，發出狗被踩了尾巴一樣痛呼聲。

再往前，一個較大的沙洲上，掛著一把特別大的傘，傘下如旋轉木馬一般掛著許多東西。

在細看的話，餘生發現那掛著的是一個又一個幽魂。

大傘旋轉著，不時把這些幽魂轉到岩漿上空灼燒，令幽魂們發出淒厲的叫聲。

“看到沒有。”白無常對押回來的鬼魂說，“你們要是不去輪迴，就是這下場！”

說罷，他向餘生控制的無常告別，押著這些鬼魂，同惡煞們去了地牢。

餘生繼續往前走，穿過石橋後，走進一座大殿。

大殿內是刑房，許多無常、惡煞在折磨著鬼魂。

“他媽的，打呀，來，打！今兒你們要是不讓我吃那羊肉串，我就不去輪迴！”一囂張的聲音傳出來。

餘生心樂了，這聲音和香味還真傳下來了。

“我吃你大爺！”另一人怒吼，“啪啪”的揮舞著鞭子。

“不吃羊肉串不投胎！”另一人繼續囂張。

餘生走過去，見一豬妖的鬼魂被吊起來，身子被抽打的遍體鱗傷。

“死豬不怕開水燙，古人誠不我欺。”餘生笑著說。

那個白無常立刻停了手，“老大回來了。”

餘生點了點頭，把酒遞給白無常，“讓這廝喝一口。”

死豬妖雙眼盯著酒罈子，“那，那是什麼？”

“客棧帶回來的好酒，專門解你這饞的。”餘生擺了擺手。

白無常倒一碗，上前一步，捏開豬妖的嘴巴灌進去。

一口酒下肚，“你們…”豬妖話說半截，打一酒嗝，然後整個妖疑惑起來。

“我還活著？”豬妖環顧四周。

白無常沒好氣的說：“你已經死了。”

“死了好，死了好啊。”豬妖幽幽的說，“活著本就是一種痛苦。”

白無常樂了，“你還有這覺悟？”

豬妖點頭，“活著的本質是對慾望的追求，而慾望本身是不能被滿足的，而不滿足就是一種痛苦。生而在世，生命永遠無法擺脫痛苦的本質，這難道不是很悲哀的事情？還是死了好，死了好哇！”

說罷，豬妖白光一閃，化作光光點點，消失在視野內，去往輪迴了。

“這…”白無常目瞪口呆。

他看了看手裡的酒，抬頭看著黑無常，“老大，你，這酒…喝了還讓人大徹大悟了？”

他有點不敢相信，剛要自己嚐嚐，被無常攔住了，“去，這酒不是你喝的！”

“為什麼？”白無常語氣中有些幽怨，他也想說出那麼深刻的道理來，泡女無常有用。

“喝了就會去往輪迴。”餘生說，“你難道想去輪迴？”

白無常立刻打消這念頭。

不過，他有點兒信不過這酒的威力，又抓了一個鬼，“咕嘟，咕嘟”給他灌下去一杯。

這鬼抬起頭，瞪著白無常，“世上萬物來自何處？”

“呃…”白無常愣一下，“由天道創造。”

“天道又從何處來？”這鬼繼續追問。

“天帝開天闢地後，精神所化。”白無常說。

這些全是他們北幽神話中，關於天地由來的傳說，餘生自覺把這天帝換成了太陽城神殿壁畫上的渾沌。

“天帝又從何出來？”這鬼又問。

“混沌中生。”白無常說。

“混沌又有誰創造？”這鬼繼續問。

這最後一個問題卻把白無常難住了，“我他娘怎麼知道。”他惱羞成怒。

怎料，這鬼“呵呵”一笑，“或許也是被某個生命創造的。他隨手，或用一本書，或用一幅畫，甚至幾行文字，就決定了我們的命運。任你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生命，本就是一場騙局！”

說罷，這鬼也化作一團白光，去往輪迴了。

白無常震驚在原地，望著酒，陷入一陣思索中。

“這他媽…”餘生無語了。

他收回對無常的控制，把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在念頭中對系統說：“你這是要整多少哲學家呀。”

系統很無辜，“輪迴酒，本就是讓人情願的去輪迴，，這是最讓人心甘情願的法子了。”

“行吧。”餘生無奈。

等他又把注意力放在無常身上，準備控制他身子的時候，聽無常對那白無常說：“就像我們坐在山洞中，面向牆壁，洞外有人走過時，在牆上投下了影子。我們只是生命的倒影，坐井觀天之人，唯有脫離這個身軀，走出這個山洞，步入真實的死亡，才能回到生命最純淨的狀態。”

白無常看著無常，“老大，我明白了。”

他端起一碗酒，仰頭就要喝。

“啪”，餘生一巴掌打走，“你明白你大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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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餓暈（一更）

輪迴酒十分珍貴。

鬼飲下，餘生還可以得到功德值。

白無常飲下去，只是得到一個白痴而已，餘生可不想浪費了。

白無常錯愕的看著無常，認真的說：“老大，我真覺著你說的挺有道理的。”

他們無常，非天生，而是由北荒王以鬼文創造。

按餘生方才所說，白無常覺著，唯有死亡，或許才能重塑自我，讓他找回生命的真正狀態。

被他這麼一說，餘生愣在原地。

這樣說來，這無常當的也挺慘的，只不過…

餘生拍了拍白無常的身子，“兄弟，我試過了，咱們本就入不了輪迴，喝下這酒也入不了輪迴。”

餘生說到此處，控制著黑無常的身子仰頭，憂鬱的說：“它只會讓你大徹大悟之後，明白生的虛妄，卻求死不能。”

白無常頹廢的低下頭，“這難道就是我們的宿命？”

餘生點頭，“所以，這酒你千萬不能喝。那種大徹大悟的痛苦，就讓我一個人獨自承受就好。”

白無常心疼的看著黑無常，“老大…”

“什麼都別說了，正所謂我不入地獄，你入地獄…”

“嗯？”正感動的白無常一愣。

“意思差不多。”餘生一揮手，讓他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日後，我要是再說那些什麼生與死的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我大徹大悟之後，苦處不知與誰訴，發魔怔了而已。”

白無常敬佩的看著黑無常：“老大！”

“算了，不說了，你去幫我聯絡下東荒關著孟婆的幽冥之地的無常，我想靜靜。”餘生說。

白無常點頭，“不過，老大，靜靜是我先看上的。”

這笑話夠冷的，餘生只能到：“我想安靜！”

“她大名就叫安靜。”白無常說。

餘生不想說話了，一個勁兒的催白無常快去聯絡東荒幽冥之地的無常。

“這麼簡單，你為什麼不聯絡，非得讓我聯絡。”白無常嘀咕著，向大殿中央的桌子走去。

他不時的回頭看黑無常，深怕老大真去找他的靜靜。

見他這模樣，餘生索性跟了過去，白無常這才放下心。

他走到桌子旁，手在桌子上逡巡。

餘生走過去一看，見桌子上是一個粗糙的，只標出大致輪廓的沙盤。

沙盤上，每個大荒擺著四個小木牌。

這些小木牌與餘生手裡聯絡北荒王的小木牌差不多，不同的是，外觀看起來要陳舊一些。

“我記著關在東北方向幽冥之地的。”白無常嘀咕著，取下襬在東荒東北沙盤上的小木牌。

餘生湊過去看一眼，見那幽冥之地在一個孤懸海外的小島上，約莫離著賭城所在陸地不遠。

白無常剛要聯絡那邊的無常，餘生把小木牌一把搶過來，“算了，我來聯絡他，你去忙吧。”

白無常一怔，“哦，好，那我去給那些鬼灌輪迴酒了。”

餘生催他，“對，快去，所有鬼都喂上一口，不夠的話，待會兒咱們上客棧去拿酒。”

白無常聞言很高興，這樣的話，他們的活兒就輕鬆不少。

等白無常離開後，餘生見無人注意他，又把木牌放了下去，然後仔細打量那塊沙盤。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餘生發現，在距離客棧不遠處的黑水城，居然也有個幽冥之地。

這還不是最讓餘生驚奇的。

最驚奇的是在中原，居然有著大大小小不下十個幽冥之地。

“我去。”餘生嘀咕，中原每天要死這麼多人？

要知道，中原相比四大荒小多了。

它起初是大河向東流時，沖刷出來的肥沃土地，後來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擴大成了現在樣子。

不過，餘生現在顧不上這些，再次記住這些資訊後，餘生從無常身上撤回精神。

他抬頭對葉子高說：“去，讓餓死鬼去賭城東北島上建客棧，關押孟婆的幽冥之地就在那兒。”

葉子高站起來馬上去辦。

餘生又觀察一會兒，見自己的功德值“刷刷”的往上漲，一時間樂的合不攏嘴。

這生意好哇，又可以得錢，又可以得功德值，一舉兩得。

餘生起身，吩咐王小二，讓釀酒坊的巨人繼續裝輪迴酒，幽冥之地的無常在傍晚時要來搬酒。

對他們而言，無常帶下去的那一罈酒是杯水車薪，根本不夠被關著的鬼魂飲用。

王小二答應了。

他剛出去吩咐，片刻就又轉回來，“掌櫃的，巨人族下四族中朴父族的族長來了。”

餘生正在繼續控制無常，聞言站起來，“快請。”

“呃。”王小二表示，“您還是自己出去吧。”

朴父作為懶人一族，想讓他們多走一步，有些難度。

“成吧。”餘生跟著王小二出來，只見苗長老同族內四個青壯坐在長桌上氣喘吁吁的飲茶。

“朴父長老在哪兒呢？”餘生奇怪的問。

苗長老指著腳下，“餘掌櫃，我們為了幫你把這朴父長老請過來，可是累死了，別的不說，你至少得管我們一頓飯。”

“老苗，不是吧，讓你請個人，至於嗎？”餘生說著俯身，見一個富態的巨人正躺在苗長老腳下酣睡。

這長老猶如一尊臥佛，富態得很，大腹便便，而且腮上有肉，在睡覺打呼的時候顫巍巍的。

“你，確定這是飯都吃不上的朴父長老？”餘生直起身子，“你騙我的吧？”

苗長老很無辜，“我們大老遠的把他抬過來，騙你作甚。”

“抬過來？”

“哎，我可以作證。”王小二上前一步對餘生說，“只要是他們抬過來的，那是朴父長老錯不了。”

“為什麼？”餘生不解。

“他們懶呀。”王小二說，懶到路都不想走了。

“那，那他怎麼這麼胖？”餘生問。

巨人們不是都吃不上飯了，還說什麼朴父巨人現在都啃石頭了。

“他懶呀，懶了自然就胖。”苗長老理所當然的說。

見餘生還迷惑，苗長老站起身，“這和熊過冬天一個道理。因為吃得少，所以朴父巨人就儘量不活動，減少消耗，久而久之，他們就開始借懶讓自己少吃了。這一懶，身子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苗長老“啪啪”拍酣睡的朴父長老幾下，“餘掌櫃，您別看這些顫巍巍的，全是虛胖。”

“行吧。”餘生說，“你幫我叫醒他。”

苗長老他們齊搖頭，“朴父巨人還有個問題，他們懶得動，每天睡，睡太多後有了一個絕活，就是不管睡著還是醒著，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餘生探頭看一眼，“那他現在怎麼兩隻眼都閉上了。”

苗長老說：“這是餓暈了。”

朴父長老一聽有吃的，本來是克服了自己的懶，手腳齊動，就是爬也要爬過來見餘生的。

但他剛走一步就餓暈了。

苗長老他們只能把他抬過來。

所以說，這次抬著來，真不是夸父長老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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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餘生取一個碗，在旁邊靈泉出舀出一碗水，遞給苗長老。

這飽含靈力的水剛遞到朴父長老嘴邊，朴父長老豁然睜開一隻眼。

“喲，醒了？來，把這碗水喝了。”苗長老說。

朴父長老也不說話，直接仰頭張開嘴。

“嘿，餘掌櫃在這兒呢，你勤快點兒成不成？”苗長老說。

“不，倒！”朴父長老說話言簡意賅，而且聲音很輕，捨不得動用嗓子。

苗長老無奈，把水倒進朴父長老嘴裡。

朴父長老“咕嘟”兩下把水一飲而盡後，稍微有了些精神。

他看著餘生，“吃？”

“什麼意思？”餘生不懂。

苗長老在旁邊翻譯，“他向您要吃的呢。”

餘生點頭，“那你是答應奉我為王了？”餘生問他。

這個問題得搞清楚。

朴父長老很乾脆，“王上，吃？”

“呃。”餘生一時間還適應不了。

在拉攏誇娥氏巨人，還有刑天四族巨人的時候，他可是花大心思了。

苗長老讓餘生不用奇怪。

“在我們巨人族做的決策中，朴父族一般都是隨大流，除非是阻止他們睡覺。”苗長老說。

所以，無論之前巨人和東荒王的戰爭，還是太陽城之戰，朴父族都是躺輸或者躺贏。

餘生還是第一次聽到“躺輸”是這麼解釋的。

巨人族同氣連枝，苗長老笑，“餘掌櫃，你看這朴父都奉您為王了，那吃的…”

餘生擺手，“不著急。”

他有個問題，好奇地問：“你們朴父族要是幹那事兒，誰動？”

“不動。”朴父長老惜字如金。

“呃。那你們…”餘生心想這生育的計劃也省的提了，“沒絕種真是個奇蹟。”

“哎。”

苗長老忙擺手，“餘掌櫃，他是不動，但朴父族人還是動的，不然，您覺的他這長老是怎麼當上的？”

就是因為太懶，懶得讓朴父族的懶巨人們都佩服不已，所以才尊他為長老。

至於朴父族巨人的動，“誰憋不住了誰動。”苗長老說。

朴父長老微不可查的點頭，表示贊同，“你，可，不懶。”朴父長老還對餘生加了一句。

“意思是您可惜不夠懶，不然你這中荒王，他們舉雙手雙足表示贊同。”王小二在旁邊說。

餘生驚訝地看著他，“幾個字你能翻譯出一段話來，難為你了。”

他又看著朴父長老，“那你們族人也應該夠少的。”

畢竟這年代，晚上唯一的運動就是那啥了，他們都憋著不動，後代應該挺少的。

苗長老點頭，“不是少，那是相當的少。”

當年，朴父巨人因為懶，躺輸，所以在與東荒王的戰爭中損失也少，在西遷至西荒時，朴父族人最多。

但伴著時間推移，因為這些巨人太懶，漸漸人丁稀少，反而成了八族中族人倒數第三少的。

“倒數第三？”餘生插了一句。

“前面的是夸父和龍伯。”苗長老說，這兩族被東荒王殺的人丁稀少。

餘生點了點頭，示意苗長老繼續。

眼看族人越來越少，朴父族他們提出一個通婚計劃。

簡而言之，就是把別族的巨人娶過去，這樣動的時候，就可以別族女巨人自己動了。

就是這樣的策略，才讓朴父巨人延續到了現在。

餘生目瞪口呆，懶到這種程度，讓他驚為天人。

“經過你這麼一說…”餘生看著朴父巨人，對苗長老說，“我覺著，我和朴父一族還是做朋友的好。”

奉他為王這件事就算了。

懶成這樣子，為餘生幹活兒估計是難了，餘生還是別招攬他們，為自己徒增煩惱了。

“別呀。”朴父長老一隻眼瞪著餘生，終於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苗長老也忙說：“餘掌櫃，巨人八族同氣連枝，缺一不可呀！”

更重要的是他們奉餘生為王，把朴父隔絕在外，萬一日後他嘲笑他們七族怎麼辦？

巨人族，做不到有福同享，但一定得有難同當。

“不是，我要他們能做啥呀。”餘生雙手一攤，很為難。

苗長老站起來，“你可以安排他們做，做…”

“做”了半天，苗長老也不知道他們能做什麼，他回頭問朴父長老，“你們能做什麼？”

“睡覺？”朴父長老張口就來。

“睡你大爺。”苗長老沒好氣的說。

“哎，對了。”說起這個睡覺，苗長老想到個主意，他對餘生說，“餘掌櫃，你可以讓他們幫你看守倉庫什麼的。他們時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絕對不會有人偷走你的東西。”

“別，我用不起他們。”餘生說。

“他們真能看得見，雖然他們睡著了，但沒有人躲過他們睜開的那隻眼。”苗長老著急解釋。

“我倒不是怕他們看不見，我怕他們看見了，懶得喊。”餘生說。

朴父長老眨眼，“有可能。”

“你看吧。”餘生說。

苗長老指著朴父，“活該你丫餓暈。”

但他又不能不管朴父，於是道：“這樣，掌櫃的，你有什麼稻草人的活兒嗎？他們個子高，杵在田裡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餘生樂了，“他們會勤快的趕麻雀？”

朴父長老眨眼，“不會。”

苗長老恨不得把一腳踹死朴父長老，“你他媽不說話會死呀。”

朴父長老眨眼，搖了搖頭。

苗長老繼續向餘生懇求。

餘生無法，他之前死活要當巨人八族的王，現在不能丟下一族不管。

他決定給朴父巨人安排些活兒。

說起看倉庫，餘生還真有不少倉庫。

別的不說，錢庫就有不少。

“這樣，你們先派幾個人，幫我管管錢庫吧。”餘生說。

苗長老聞言，雙眼一亮，他一拍自己的腦門，“哎，我怎麼沒想到呢。”

他對餘生說：“掌櫃的，讓他們管錢庫就對了。錢這些東西，經過他們的手後，分文不差。”

“什麼意思？”餘生疑惑。

苗長老讓餘生取過些錢來，“先來一把整數的，再來一把碎的，不成整數的錢。”苗長老說。

餘生讓王小二去取。

別處櫃檯上有不少，王小二很快取來了。

苗長老先把整數一千貫的錢遞給朴父長老，“你先過過手。”

朴父長老懶得伸手，仰天一躺，“肚子。”

“快懶出屎來了你。”苗長老把整數錢丟到他肚子上，“這是一千貫。”

朴父長老不說話，許久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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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無路之人

“你還沒好？”

許久後，苗長老忍不住問。

“好，懶，說。”朴父長老依舊惜字如金。

“你大爺。”苗長老罵一句，把整錢拿走，順便把散錢丟在朴父長老肚子上，“這是多少？”

“八三一，三三。”朴父長老吐出五個字。

“嘿。”餘生驚訝了，這散錢加起來，的確是八百三十一貫零三十三文。

“可以呀。”餘生說，這準的同過稱一樣，“怎麼練的？”

苗長老沒好氣的說：“懶唄，懶得數錢，所以他們想出了這樣偷懶的法子。他們還有別的偷懶途徑呢，就拿吃飯來說吧，他們發明一機關，動動手指頭，從生到熟，一條龍完成，甚至可以喂到他們嘴裡。”

這不算什麼，“他們還有轉餅神器！”苗長老說。

“轉餅神器？”

“就是把烙好的一張餅，他們掛在脖子上吃，吃完脖子前面的，懶得把後面的繞到前面來。”

於是，朴父巨人們發明一機關，可以讓餅繞著脖子轉圈，這樣他們想吃哪兒就吃哪兒了。

“這些偷懶的辦法，他們有很多呢，他們還發明瞭能自己跑的車。”苗長老說。

餘生很有興趣，“你說說。”

具體的苗長老也不知道，讓朴父長老開口吧，那惜字如金的樣子更說不清楚。

苗長老只能硬著頭皮來。

“就是把兩隻狗猹關在一個密封的空間裡，然後做個機關，讓他們在空間裡使勁兒蹬輪子。外面接著輪子，人坐在上面就可以走了，哦，對了，他們還有個把…”

苗長老說不清楚，就那麼比劃著，卻越說讓周圍的巨人越迷糊。

餘生身為穿越而來的人，卻是聽明白了，他孃的，這不就是個不燒油的汽車嘛！

“這車呢？”餘生著急地問朴父。

“猹，餓…”朴父長老說。

“可惜了。”餘生惋惜，他還想見見這傳說中的車呢。

這車指不定還有大用，試想，巨人都拉的起來，拉一小車菜什麼的也輕而易舉。

“吃了。”朴父長老這會兒才把後面那句話說出來。

“你個大喘氣的。”餘生說他一句。

他還以為是猹餓死了，敢情是被他們卸磨殺驢給吃了。

餘生又道一句可惜了，他還準備見一見傳說中的猹是什麼東西呢。

見餘生對這些有興趣，苗長老趁熱打鐵，“這些不算什麼，之前，他們為了對付中荒王，也就是你餘掌櫃，他們還發明瞭一種車，外面用鐵皮蒙上，插上槍尖，巨人呆在裡面，朝著人橫衝直撞過去…”

餘生目瞪口呆，他大爺的，裝甲車也有了。

苗長老卻誤以為餘生被嚇壞了，忙打個哈哈，“當然，現在用不上了。”

他還要說下去，餘生一擺手，“別說了。”

餘生審視著朴父長老，心想這孫子莫不也是穿越過來的？

“天王蓋地虎？”餘生說出暗號。

朴父長老莫名其妙看著餘生，懶得迴應，給了他個“嘁”。

看來不是，餘生又問：“這些主意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哎，他才懶得動腦呢，我剛才說那些，是他們族人一人想一個部分想出來的。”苗長老說，“一切都為了偷懶而生，什麼東西創造出來能讓他們偷懶，他們就創造什麼。”

說到這兒，苗長老知道話題扯遠了。

他忙拉回來，“餘掌櫃，他們絕對可以勝任錢庫工作，要不，多招幾個？他們的本事不相伯仲，都懶。”

他今天去了朴父一族一趟，見朴父族的巨人大多餓的雙眼緊閉。

他要是再不出手相幫，朴父族的巨人非餓死不可。

餘生一揮手，“要了！朴父族的人我全要了！”

“餘下的巨人，他們也可以看個大門…”苗長老正說著，一愣，“都，都要了？”

“對，都要了，他們發明的那些東西我也要了。”餘生說。

餘生搓了搓手，想不到呀，這些朴父巨人雖然懶，但挺聰明。

他準備一些巨人看錢庫，餘下的朴父巨人每天去給他想偷懶的辦法。

聽到餘生都要了，苗長老很高興。

至於朴父長老，這廝已經懶到極點了，懶到餘生收下他們，笑也不想笑一個。

“對了，那猹還有嗎？”餘生問。

不止為了車，餘生還想知道土哥當年扎死的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狗猹！”朴父巨人糾正餘生。

“好好，狗猹，還有嗎？哪兒能抓到？”餘生問。

“西荒和中荒交界的山脈有。”苗長老也知道這個。

“想法抓幾個來，有大用處，到時候給你們算錢。”餘生說。

安頓好朴父後，餘生又問：“對了，怎麼只有朴父長老來了，夏耕巨人呢？”

巨人族下三族都生活在附近，朴父族在另一條山谷中，至於夏耕巨人，他們習慣挖洞居住。

“呃。”苗長老不好意思地說：“他，他們不敢來。”

“不敢來？”餘生無語了。

夏耕巨人膽小如鼠，還真是名副其實，怪不得住在洞裡。

這樣就可以像老鼠一樣，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躲進洞裡了。

“算了，待會兒讓人給他們送些吃的。”餘生說。

他只能徐徐圖之了，只希望時間不要太長，因為他還需要夏耕巨人幫忙挖一挖客棧下面的幽冥之地。

日後，餘生要不斷地向幽冥之地賣酒，道路還是要有的。

“還有一族呢？”餘生問，“叫什麼名字，夠神祕的。”

朴父，誇娥，夏耕才三族，下四族巨人還有一族呢。

“無路之人啊。”苗長老咂摸一下，“想要找到他們有點兒難。”

無路之人？

餘生想不到餘下的一族巨人居然叫這個名字。

“怎麼，他們不和你們在一起？”餘生問。

苗長老點頭，“無路之人這一族，好遊山海間，不犯眾生，不幹萬物，好釀酒，好走無路之地。我們巨人自東遷時，他們聽說北方山林有一群猴子善釀酒，於是成群結隊去搶猴兒酒去了。”

“不是，他們不餓？”餘生說。

苗長老摸下頭，“怎麼說呢，無路之人只飲酒，不吃五穀魚肉。”

換言之，無路之人不會被餓死，他們只會被渴死。

“不怕，我有好酒。”餘生說。

無路之人這一族巨人看來也能被他所用，餘生現在釀酒方面也缺少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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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自古以來

在安排好巨人族後，餘生往回走。

在經過後廚時，餘生不忘又檢視一下無常，見他正在同沙洲上的惡鬼聊天。

“人的生存就是一場痛苦的鬥爭，生命的每一秒鐘都在為抵抗死亡而鬥爭，而這是一種註定要失敗的鬥爭。你現在既然已經失敗，又何必執著？”無常看著面前的惡鬼。

惡鬼的面板被岩漿灼燒的不成樣子。

他慢慢地抬起頭，看著無常，輕蔑的說：“你不懂。”

無常一笑，指著沙洲，“人生就是你圍著沙洲一圈又一圈的繞，不時被濺射上的岩漿灼燒。期間，你把躲進沙洲的清涼被看作倖福。你執著於它，期盼於它，然而它不過是你生命中痛苦之餘的絲絲慰藉而已。”

惡鬼一愣，望著沙洲，明顯聽見去了。

“來吧，喝了這一杯酒，你將獲得永久的幸福。”無常遞給惡鬼一杯酒。

餘生收回精神，不再理他。

“這無常在幽冥之地，也算是一展其所長了。”餘生感嘆一句，進了咫尺之門。

……

中原，建木之上。

落日掛在山後面，斜陽染紅周邊花花草草。

探頭往下面的懸崖望去，建木之下的神農城，亦或者整天大地，籠罩著一片黑暗之中。

又一天過去了，遊醫感嘆著。

他回過頭看著盤腿坐在草地上，旁邊臥著一隻獅子球，正衝面前那株草唸經的小和尚，又看了看盤腿坐在石頭上的老和尚。

“不是。”他終於忍不住了，“咱們什麼時候下山？”

“去去，小點兒聲。”竹竿妖怪把他趕到一邊去，深怕打擾小和尚他們。

“腿在你身上，我們又沒攔著你。”竹竿妖怪壓低聲音說。

“可你們還沒給我錢呢。”遊醫說，“你要是把錢給我了，我立馬走。”

竹竿妖怪沒好氣的說：“你又沒幫什麼忙，這地方還是我們自己找到的。”

他們在建木上兜兜轉轉近一個月，最終還是在上到周圍，從離開客棧後一直在小和尚懷裡沉睡的球球，聞到了草兒的氣息，甦醒過來，從小和尚身上跳下來，把他們引到了這株草旁邊。

“可我沒功勞，也有苦勞呀，不帶你們這麼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遊醫著急的說，“還有，你們一路走過來，我的藥可吃了不少，這個至少得付錢吧。”

“嗯，你別說，你那藥是真好吃。”竹竿妖怪有一說一。

倒不是他們有病，而是遊醫的藥雖然是假的，但大多是無害的。

他的藥材大多用一種黑色的糖汁做底熬製，聞起來味道怪怪的，發甜，很膩。加的幾味有藥香的藥材，經小和尚辨認，大多是他在客棧曾經見過的八角，桂皮，香葉之類的東西。

因此一路走上來，在烤肉，做飯的時候，他們都用遊醫的藥捏碎了做調味，美味得很。

“對呀，你付錢吶。”遊醫說。

竹竿妖怪才捨不得付錢呢，“那些肉你也吃了，你是不是得付我飯錢。”

“我…”遊醫想哭，他整日打雁，想不到今天被雁啄了眼。

硬的不行，他只能來軟的，“大哥，大姐…”

“嗯？”竹竿妖怪看他，“你叫誰大姐呢，狗蛋？”

“大爺。”

遊醫無奈改口，“你行行好吧，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八歲幼子，他們可都等著我回家弄米下鍋呢。”

竹竿妖怪一擺手，“少來，你才多大，你還八十歲老母，你娘五十歲生的你？”

“關鍵不是這個。”遊醫說，“關鍵我還有媳婦呢，萬一她跟隔壁老王有姦情呢？我得回去看看。”

竹竿妖怪沉吟一下，這倒是個問題。

他認真說：“說實在的，兄弟，不是我們不給你錢不讓你走，主要是這荒山野嶺的，你來時也見到了，妖怪、妖獸多，精怪也多，一不小心你就會沒了命，不如到時候跟我們一起下去安全些。”

這是他們的真實意圖，老和尚慈悲為懷，特意囑咐過竹竿妖怪。

“可你們…”遊醫指著正在打坐的小和尚、老和尚，“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遊醫也知道自己下去不安全，但這幾位眼看著是要在這兒住下了。

竹竿妖怪也不知道小和尚什麼時候是個頭，他只能拍拍遊醫肩膀，安慰道：“快了，快了。”

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狗蛋和狗屎他們在生火，一同來的邱凡他們這些囚犯，在洗米做飯。

他們在架子上烤著一頭肥碩的獵物，同時在旁邊掛了一個小瓦罐，裡面熬著白米粥。

這些獵物或是小和尚出手，或是竹竿妖怪出手打來的，是他們主要的口糧。

至於他們拉來的糧食熬成的粥，則是為老和尚準備的。

“你們倆火燒大一點兒。”邱凡指揮兩個小傢伙，自己在獵物上撒著調味兒。

“好嘞。”

狗屎喊一聲，趴在地下吹火，不一會兒把自己弄了一個大花臉，惹來眾人大笑。

他們雖然住在野外，荒涼之地，隔絕了人煙，但活的卻是前所未有的自在。

邱凡在笑時，望著遠處的墜落的夕陽，心想要是能永遠生活在這兒就好了。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而已。

建木之上，離地面越遠，妖怪、妖獸，還有各種吃人精怪的越多，越危險，普通人很難生存下去。

他們幾個人，甚至不敢離開小和尚、老和尚二十步遠。

不然，一不小心，就將命喪妖獸之口。

他們架子上烤的那頭豪彘，正是昨夜繞過樹木，準備從背後襲擊他們的時候，被小和尚一指戳死的。

收回目光，邱凡嘆一口氣，不知什麼時候，他們才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下面那片土地上。

“肉好了吧？”狗蛋流著口水，望著這一頭烤豬，上面撒了大料之類調味，十分的香。

遊醫的藥上色也十分好，焦糖色，看起來就十分誘人。

球球聞到了這股肉香，離開小和尚，跑到烤肉架架子下，睜大了雙眼，直直的盯著烤肉。

它甩了甩尾巴，這烤肉雖然不如客棧的美味，但球家在上建木之前，已經很久沒吃肉了。

這股饞勁兒，不多吃上幾頓，根本消解不了。

旁邊一個囚犯撕下一個腿，嚐了嚐，點頭，“好了。”

說罷，他把餘下的肉遞給球球。

球球一把接過，跑到旁邊美美的享用去了。

另一囚犯見肉好了，用碗去盛粥。

他們得先給老和尚上飯，不然在肉香的誘惑下，老和尚會覺的他們是在勾引他犯戒。

至於小和尚，他一般都吃肉。

邱凡用刀子割下一塊肉，走到小和尚身後，“小師父，用飯了。”

小和尚緩緩地睜開眼，先看了看身前的那株草。

小和尚帶來的草莖，在見到這株草的時候，化出一道熒光，融入了這株草中。

之後，草莖就慢慢枯萎，而後風乾化作灰，風一吹散了。

竹竿妖怪在旁邊看著。

起初，竹竿妖怪見到這一幕後很是驚奇。

但在仔細端量這株草後，心裡又滿是訝異，心想小和尚從東荒到中原，千里迢迢就為了這一株平淡無奇的草？

在這株草的周圍，不說那些盛開的花，單說草，別的草不止比它長的肥，還比它高。

在這堆草裡，它是瑟瑟發抖的那一個，只能努力伸長枝葉，在夾縫中吸收著陽光。

“難道是什麼了不得的藥材？”竹竿妖怪心想著，把遊醫拉到一旁請教。

遊醫瞅了半天，以他那半吊子的遊醫水平來看，看不出那株草有什麼珍貴的地方。

唯一值得稱道的是，“這草長在建樹這麼高的地方，我估摸著，應該是一株靈草吧。”遊醫說。

從那以後，小和尚便每日坐在草兒身邊，打坐，唸經，參禪。

老和尚見他這般，也跟著在一旁打坐。

一轉眼，又半個多月過去了。

此時，見草兒依舊毫無動靜，小和尚並不氣餒。

他接過邱凡遞過來的肉，剛要進食，見草兒無風自動，葉子簌簌發抖。

小和尚一怔，略微沉吟後，將肉拿遠了，見草葉安靜下來。

等他把肉移近後，草兒又劇烈的抖動起來。

小和尚高興起來，撕下一塊肉放在草旁邊，笑道：“你又吃不到，激動什麼？”

草兒不能答，但她的枝葉漸漸彎腰，靠近了肉，高興的身子直抖。

“想吃？你得快點兒成妖才行。”小和尚說。

他說著，緩緩地放進自己的嘴裡，望了望遠處的天空。

他想起了不久之前，天上突然黑暗，不知道是不是與客棧有關係。

……

牡丹城，妖氣客棧。

“哎，我調查清楚了，那些人現在南面活躍，以打家劫舍為生。”老黃壓低聲音對白高興說。

他飲了一口酒，“撲”的吐出來，“這酒怎麼是酸的？”

“酸？”白高興飲一口，“嗯，確實是酸的，估計沒燙好，我給你再燙一燙。”

“別，還是算了吧，我待會兒還有事兒忙。”桃妖老黃制止了他。

“不過，你這招牌，真給咱們掌櫃的抹黑，別到時候砸了他的招牌。”老黃說。

白高興一樂，“放心吧，砸不了，你沒看我這招牌名叫‘妖氣客棧’，沒有有字。”

老黃撇了撇嘴，“對了，掌櫃的讓我告訴你，現在，他已經成功的成為中荒之王了。”

“什麼！真的？”白高興一高興，嗓音沒壓住，吸引著旁邊的妖怪回頭看他。

老黃忙示意他小點聲，“這個訊息，不要往外傳。”

“為什麼？”白高興不解，“這不是掌櫃的風格呀。”

“掌櫃什麼風格？”老黃對餘生接觸的少，所知不多。

“在介紹自己的時候，名字前面一定要掛上一大串，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東荒王之子的身份。有個羊頭他能賣狗肉，有個驢頭，他能給你賣龍肉。這樣的人，你說他能低調？”

白高興飲一口酒，“撲”吐了，著實有點酸。

“也是。”老黃點點頭，“不過，他這次不讓往外傳是有苦衷的。”

“什麼苦衷？”

“生死簿呀。”老黃說，這些全是餘生借系統讓他轉達時，餘生告訴他的，“掌櫃的和北荒王約定好了，一旦他當上中荒王，就得把生死簿還給他。”

白高興恍然，“難怪掌櫃的要低調，進了他手的寶貝，沒有能要回來的。”

但這麼拖著也不是一回事，萬一被北荒王知道了怎麼辦？

“所以啊，最近掌櫃的正派巨人往西荒趕路呢。”老黃說。

白高興奇怪，“跑西荒作甚？”

“在西荒那邊埋一塊獸骨，上面寫著‘中荒’之類的字，然後挖出來，就說那片土地自古以來就是中荒土地。這樣中荒疆域擴大了，又能跟北荒王扯皮，不用把生死簿還給他了。”老黃說。

“這不是扯淡呢。”白高興忍不住說。

“糊弄一下唄，萬一真能糊弄過去了呢？有棗沒棗打幾竿子，試試總沒錯。”老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