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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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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求無欲 -【詭異檔案】《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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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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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4 00:11:15 |只看該作者
檔案卌九 粽子

(如果您正在吃棕子,那請您先把棕子處理好再閱讀本檔案。本文的部分情節雖然使用了誇張的描寫手法,但如果您在南方沿海的某個省會居住多年,並且有閱讀報紙的習慣,那麼您肯定會對這些情節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個外表並無異狀的普通市民,突然倒在地上,隨即數十條蛆蟲從他的嘴巴、鼻孔、耳朵甚至眼眶中爬出來。接著全身上下都有蛆蟲破體而出,如潮水般散往四周,一刻鐘前的大活人,一刻鐘之後即成為一具千瘡百孔的屍體……
  
類似的事件接連發生,並有多人目睹事發經過,一度引起恐慌,上頭下令全面封鎖消息,媒體未經許可擅自報導,將會受到最嚴厲的處罰。而目擊者亦被下令禁言,胡亂張揚此事,將會被視為妄想症患者,強制送往精神病中心接受“治療”。

突然發生這麼詭異而又牽連甚廣的案子,把我們小隊弄得焦頭爛額,上頭下達死令,不能在指定時限內破案,全隊上下都得到監獄當看守。
  
一方面毫無頭緒,另一方面事件依舊不斷發生,除了已知事件集中發生在某幾個區域之外,再無其它線索。直至一位蘇姓老伯在醫院檢查身體時,發現體內有大量寄生蟲,案情才有點眉目。
  
我們立即全隊出動,在醫院病房把蘇伯“大包圍”。單看外表,蘇伯沒有任何異樣,氣色紅潤,聲如洪鐘,一點也不像醫生所說的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但在醫生拿出的X光照片上,卻能看見蘇伯體內的確有數不清的蟲狀物。
  
我詢問了蘇伯近日接觸過什麼人,到過那裡,做過什麼,吃過什麼,甚至連性生活也問上,反正能問的都問過。他說一切都和平時沒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近日吃了很多粽子。
  
在詢問過程中,蘇伯突然說耳朵有點癢,沒多久就倒下了。接著一條沾滿鮮血的小蛆蟲從他耳洞爬出來,然後是鼻孔、嘴巴、眼眶,全都爬出蛆蟲來。幾分鐘後,他的衣服下面似有東西蠕動,隨即大量蛆蟲像潮水般從他身體湧出,不但擠滿了病床,連病床周圍的地面也掉了一圈。
  
蛆蟲全都肥得流油,力士把地面上的踩死了一大遍,每一腳都是白漿四濺,鬼瞳看著就噁心得想吐。天書用鉗子夾了幾條蛆蟲去化驗,我和其他人則向蘇伯家屬了解情況,詢問蘇伯所說的粽子的來歷,當然也警告他們事情必須保密,以及胡亂宣揚的後果。  

我們來到了一間超市,蘇伯的家人說,粽子就是從這裡買來的。找到蘇伯家人所說的那種粽子後,我突然有種想吃的衝動,雖然粽子外表並不吸引,但卻散發著濃香,讓人覺得一定會很好吃。  

鬼瞳說粽子有問題,因為她看見粽子發出微弱的紅光,可能被人下了詛咒。  

我立刻致電上級,要求把超市封鎖,因為這案子上頭極其重視,馬上就有大批同僚抵達,把超市包圍得水漏不通。我揪出超市的經理,恐嚇他不說粽子的來源,就把超市的所有員工都先關半個月再說。經理那見過警察比土匪更土匪的架勢,嚇得幾乎要尿出來,還那敢有半點隱瞞,喚來負責貨源的業務經理,一同帶我們到一間地下小作坊。  

這是一間典型的無牌無證黑作坊,裡面污水橫流,蠅蟲四飛,惡臭陣陣。雖然衛生條件是如此不堪,但其生產的粽子頂多只會讓人吃了拉肚子,嚴重點就是食物中毒。就算鬧出人命,也不可能是蘇伯那種恐怖的死法。  

我們在黑作坊裡翻箱倒櫃,能帶走的全部帶走,不能帶走的都貼上封條。但這裡與一般的黑作坊沒兩樣,唯一特別的是我們發現了一碗圍滿蒼蠅的黑血,靈犬說是人血,鬼瞳說血中有邪光。  

力士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把黑作坊的老闆抓回來,在審詢室裡,我們恨不得對這位曾姓的外地老闆使用十大酷刑,因為我們懷疑至此起碼有超過五十人在吃過他產生的粽子後離奇死亡。  

曾老闆與一般的小老闆沒兩樣,樣子挺精明的,就是臉色比較蒼白,似乎有點貧血。他的左手手腕包著繃帶,讓人懷疑他之前曾經割脈自殺。  

因為事態嚴重,我們也不管什麼規定程序,一開始就不斷恐嚇曾老闆,本想要是恐嚇無效的話,就得使上電話簿和力士的大拳頭。然而,曾老闆出乎意料地膽小怕事,給我們唬幾句就嘰哩呱啦地說出事情的始末——   

做我們這一行的,什麼能賺錢就做什麼,之前我一直都是做些餃子湯圓什麼的,一個多月前才開始做粽子,因為粽子只有這段時間才能賣,而且利潤挺高的。可是,我們做的粽子味道不怎麼樣,放在幾家超市中代銷,也沒什麼銷路。  

本來已經打算放棄了,畢竟做粽子不是我們的專長,雖然利潤比較高,但賣不掉也是白費勁。就在我準備不再做粽子的時候,突然有個苗族打扮的中年女人跑來找我,說有方法能使我的粽子變得很好吃。  

她讓我割破手腕流一碗鮮血出來,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麼稀里糊塗的,她一說,我就乖乖地拿刀割自己的手腕。到我清醒的時候,已經流了滿滿一碗鮮血。她在我的傷口抹了些白色粉末,傷口立即就止血了。然後她把一隻小小的甲蟲掉到血裡,整碗血馬上就像燒沸似的,不斷冒出氣泡,而且漸漸變成黑色。過了一會,不再冒氣泡了,但卻把周圍的蒼蠅都引過來,全圍在碗緣上。  

她跟我說,等到明天,就取半碗黑血混入做粽子的糯米裡,這樣做出來的粽子就會很鮮味,讓人看見就想吃。但她警告我,自己千萬別吃這些粽子,其實她不說,我也不會吃,那碗黑血看著就噁心了。她還說每天取半碗黑血做粽子,然後必添上半碗鮮血,這樣就能長期有黑血使用。如果怕失血過多可以換別人來添血,但一定要用人血,不能用豬血雞血代替。  

她的方法雖然很怪異,但用了這個方法後,粽子的銷路果然比以前好多了,到目前為止至少賣出了一萬只…… 天書把黑血、粽子、蛆蟲全都化驗過,發現黑血裡有一隻不知名的甲蟲屍體,以及大量微細的蟲卵,這些蟲卵的生命力極強,用沸水煮上半天還能活著,而粽子裡也存在大量這種蟲卵。蛆蟲疑似是由這些蟲卵生成的,是一種變異的蒼蠅幼蟲,以人肉為食,在進食的同時會分泌出帶麻痺成分的黏液,使人內部被其吃光了也渾然不知。  

然而,蛆蟲在離開人體後,卻變得異常脆弱,一小時內便會死亡,如果受到陽光直至照射,不用五分鐘就會死翹翹。  

綜合各種跡象分析,這極有可能是一種蠱術。苗族在古​​代就已擁有極其先進的生物科技,而蠱術便是生物科技的產品之一。現代所謂的基因科技與蠱術相比,簡直不值一提,蠱術的先進理念甚至能讓最頂尖生物學家也搔穿腦袋。  

我們懷疑曾老闆所說苗族女人極可能善長蠱術,出於某種目的,以提高粽子銷量為名,暗中施展蠱術,使這些含有變異蟲卵的粽子流入超市,禍害市民。  

我們提著曾老闆來一間旅店,他說苗族女人就住在這裡。力士一腳把房門踹開,我和靈犬及三名全副武裝的武警衝進房間,幾乎把這間狹小的房間擠滿。  

一個苗族打扮的女人懷中抱著一個排球大的瓷罐,盤坐在靠近窗戶的地面上,屁股下面墊著一個很古怪的黑色蒲團。女人看見我們闖入,沒表現出驚訝,彷彿一直在等待我們。我對她說:“我們懷疑你與多宗命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女人對我嫣然一笑,說:“警察先生,久違了!”   

我愣了一下,仔細觀察女人的面容,突然想起她是朵小姐的母親朵阿婭(請參考檔案四“忍死術”),心中不禁大驚,但臉上卻不露聲色,冷靜地說:“阿婭,何事使您光臨本地呢?”   

阿婭輕撫懷中的瓷罐,溫柔地說:“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小丫頭想來看看。”   

“朵小姐的事情,我深表遺憾,但阿婭又何必遷怒於無辜的市民呢!”   

阿婭微笑道:“他們很無辜,我家丫頭也很無辜。”   

我給力士打眼色,他立刻撲向阿婭。然而,他剛踏出第一步就給絆倒了,地板不知何出現了一條小裂縫,一條幼細的蔓藤從中伸出,綁著了他的雙腳。  

三名武警見情況不對勁,立刻把槍口對準朵阿婭,可是突然有三條蔓藤從天花板伸下來,把他們的雙手捆綁,一同給吊起來。  

阿婭笑著說:“你們是抓不到我的,後會有期吧!”話剛說完,她坐著的蒲團竟然動起來,往前後翻出首尾,接著伸出上百條小腿,赫然是一條巨型蜈蚣。大蜈蚣背著她爬上牆壁,她垂直坐在上面竟然沒掉下來,彷彿黏在上面似的。  

靈犬的身手比較敏捷,雙腿發力,飛撲上前。然而,大蜈蚣的移動速度非常高,一下子就已爬出窗外,使靈犬撞到牆上。  

我衝上前,探頭出窗外,看見阿婭正穩坐在貼著旅店外牆高速爬行的大蜈蚣背上向我揮手告別,一轉眼就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給上頭的報告也不知道該怎樣寫。被下了蠱術的粽子已賣出上萬只,以衛生問題為藉口回收回來的只有千餘,其它的大多數已被市民食用。現時已證實食用問題粽子後死亡的市民共有五十七人,這個數字是否還會上升仍是未知之數。我們只能祈求不是每一個吃過問題粽子的市民都會中蠱術,因為就算像蘇伯那樣能及時發現,也無法救治。  

其實,還有多少市民會因為誤食問題粽子而死亡,並不是我所擔憂的。讓我寢食難安的是,阿婭還會給這個城市帶什麼樣的災難。一個善長蠱術的巫醫,就等於一件大殺傷的生化武器,這次她利用粽子殺人,如果下次她利用的是自來水,那麼整個城市的市民很可能在一夜之間全部死亡。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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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4 00:11:26 |只看該作者
檔案五十 聖人預言   

(本作已經到達高潮部分,往後的故事將會較為連貫。另為營造高潮氣氛,自本檔案起,將會出現較多杜撰內容,請讀者當作玄幻小說看待,不必深究。至於之前的檔案杜撰與否,相信讀者自有判斷。)   

下班回家,一開門就發現有個年輕人坐在客廳裡,我住的可是警察宿舍,怎麼可能有人摸進來,看來來者並非平庸之輩,便冷聲道:“未知貴客來訪,未能遠迎,失禮了!”   

年輕人臉容冷峻,並沒有在意我的諷刺,淡然道:“雖然我們沒見過面,但我知道你認識我。”   

我認真地觀察年輕人俊朗而冷酷的面容,突然想起詩雅寄給我的照片:“你是憂笛?”   

他點頭道:“你可以這樣稱呼我。”   

鬼瞳曾說詩雅臉上有黑氣,近期可能會發生意外,因此憂笛突然到訪,不由使我擔心起詩雅的安危:“詩雅出意外了嗎?”   

他輕聲嘆息:“暫時沒有,但只是暫時。”   

我急道:“為何這麼說?”   

他思考片刻才說:“我想是時候把事情告訴你,畢竟你也已經身陷這個大旋渦之中。”接著,他道出一個驚天的預言——   

我師傅監兵真人在駕鶴西遊之前告訴我一個關於聖人的預言,聖人將會在九星聯珠之時誕辰,並在本命年蒙受厄運,含恨辭世,於冥府地獄中歷練百劫後重臨人世。聖人本應本性善良,但因被仇恨蒙閉了雙眼,復活後必定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隨後將會帶領百族萬民進入一個新時代,一個輝煌的時代。   

聖人的誕生、辭世、復活是人力無法阻礙的,因為這是天命,一切干預都將會徒勞無功,那怕干預者擁有鬼神之力。但若然放任不管,神州之內必定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聖人的復活將會帶來浩劫,這是必然的,但若讓其帶著仇恨復活,後果則不堪設想。因此,師傅吩咐我必須在其復活之前集齊臨兵、孟章、陵光、執明等四顆神珠,以神珠的力量安撫其靈魂,化解其戾氣,免使其帶著仇恨復活,遷怒於無辜百姓。   

師傅臨終前傳授了我“臨兵神珠”,另外三顆神則要我自行尋找。六年前,我認識詩雅時,把保護這城市的使命交給她,隻身踏上尋找神珠的旅途。   

詩雅的師傅七求真人其實就是孟章真人的後人,所以他知道孟章仙塚的部分秘密。縱使如此,要進入仙塚亦步步為營,我想你對此亦深有體會。而且神珠是四位真人以畢生修為所煉,孟章真人之所以肯送贈你們,除了他知道此事關係千萬生靈之外,亦因為詩雅是他徒孫,以及你們所表明出情義,要不然絕對不會讓你們全身而退。   

我在尋找執明神珠時,不慎被困,因此誤了與詩雅的約定。詩雅個性執著,竟然以身犯險捨命把我救出來。現在,我們已經得到三顆神珠,並知道第四顆神珠的下落,我本想向詩雅討回玉笛,以便尋找神珠,但她執意不肯,堅持要代替我犯險。無奈之下,我只能冒昧拜訪了。   

我說:“我有什麼能幫上忙呢?”   

他說:“我需要你從孟章仙塚取出的玉笛,我師傅與孟章等三名真人師出同門,他的仙器對我有大用,有了它,我就能與詩雅一同尋找陵光神珠。”   

我本來只是把孟章真人的東西當作紀念品,既然憂笛用得著,那就沒有不給他的理由。可是,當我想到房間拿玉笛的時候,心中突然泛起不安的感覺,立刻就意識到危險逼近,連忙往後跳開。房門隨即自動打開,門後站著一名手持玉笛的妙齡少女,雖然我與她素未謀面,但我對她並不陌生,因為她是燕燕。   

憂笛彷彿一陣風似的衝過來,擋在我身前,對燕燕冷聲道:“身為修道之人,竟然盜竊他人之物,實在太不知廉恥了!”   

燕燕輕晃手中玉笛,笑道:“是啊,盜竊的確是不知廉恥,但總比逆天而行要好,那可是不知死活。”   
憂笛輕嘆不語,燕燕又說:“我把這笛子拿走,也是為你好,你師傅和三個師叔都已經修煉到半仙境界,還是看不破紅塵,還煉什麼神珠阻止生靈塗炭,最終落得沉淪鬼道的下場。你要是發動神珠的力量,下場必定比他們更可悲。”   

憂笛說:“這就是正道與妖道之別,正道以維護蒼生為己任,妖道則以禍害萬物為生。”   

燕燕笑道:“我以前也這麼樣耶,不過現在卻覺得這種想法實在太愚蠢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是大自然的定律,弱者理應成為強者的食糧。而保護弱者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們殺光,讓他們投胎當個強者。”   

憂笛冷漠的臉龐閃過一絲怒意:“道不同,不相為謀!”說罷,手指輕彈,一點細如幼沙般的火星飛出,帶著長長的尾巴,如流星一般沒入對方眉心。隨即,燕燕全身被火焰包圍,但她似乎並未感到痛苦,冷笑道:“說不過就動手,就是所謂的正道嗎?哈哈哈……”   

不一會兒,燕燕就在烈火中消失,原地只剩下一張燒成灰的人形紙符和玉笛。我問憂笛:“她死了嗎?”   

憂笛拾起玉笛說:“沒有,剛才的只是個替身,她本人並不在這裡。”   

我又說:“她為什麼要插手你的事?”   

他輕聲嘆息:“這個可憐的丫頭受到一隻清朝老鬼的迷惑,修習邪術,並想藉聖人復活後的動盪時勢大量收到靈魂來提昇道行,所以她必須阻撓我安撫聖人的靈魂。 ”   

燕燕插手此事,必然少不了夢芝,據我所知,她們兩人似乎達成了某些協議,一同聯手,恐怕憂笛和詩雅的日子並不好過。我把心中所想告訴憂笛,他嘆息道:“別擔心我們,我們有能力保護自己。我反而擔心你和你的隊員,雖然你比常人機智冷靜,但始終是個普通人,你的隊員雖然各懷異能但亦是血肉之軀。而我們的對手卻精通妖術,並藏身暗處。”   

我沉默不語,事實的確如此,燕燕會詭異的法術,夢芝則精通召喚魔鬼,要對付她們,單憑力士的拳頭是不行的,我和靈犬他們就更不用說了。   

他又說:“我和詩雅現在必須著手尋找神珠及安撫聖人的事情,分身乏術,無法給予你們幫助,但孟章真人會幫你們的。”   

我不解道:“他不是已經仙遊了嗎?怎麼能幫助我們呢!”   

“生死只是存在狀態的轉變,只要神精不滅,失去肉體亦無大礙。你從仙塚得到的道袍和桃木劍,分別附有孟章真人的一魂一魄,必要可以用它們來保命。”   

送走憂笛後,我從櫃底翻出道袍和桃木劍,看著它們發呆,心想這兩樣東西真的能用來保住我的性命嗎?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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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4 00:11:39 |只看該作者
檔案五十一 幼兒園   

一間無牌無證的非法民辦幼兒園突然鬧出特大命案,全園上下幾乎全部喪命,死者除了弱小的幼兒外,還包括三名女老師。幼兒園的經營者是一位姓姜的中年婦女,她是這宗案件唯一的生還者。   
我在醫院病房見到姜女士,她的情況並不樂觀,全身上下都是一個個由牙齒造成的小傷口,幾乎沒有一寸肌膚是完整的。而且她的精神狀態很差,尤其是當她聽見小孩叫聲的時候,立刻就會縮成一團,不斷發抖。她斷斷續續地給我講述事發的經過,但在講述的過程中,這些可怕的記憶不時使她發出驚恐的尖叫——   

我們的幼兒園是建在一棟舊樓的天台上,因為這裡租金便宜,而且不易被稽查人員發現。讓我們託管子女的都是些收入不高外來工,沒錢上正規的幼兒園,也沒有親人能幫忙照顧。   

因為幼兒園建在天台,所以我最擔心的是孩子失足墜樓,於是就把周圍用鐵絲網圍起來。而且惟一能進出的樓梯口,平時一般都是鎖著的,這樣雖然違反了消防規定,但鎖上孩子會比較安全。畢竟發生火災的機會不多,但如果讓孩子亂跑的話,肯定天天都會出事。   

幼兒園就這樣平安無事開了三個多月,除了政府的人偶爾來敲點錢之外,也沒出過什麼意外,直至幾天前也沒出過意外……   

那天本來也一切如常,小朋友都圍在一起玩,爭一下玩具,或者偶爾打鬧一下,平時也是這樣子。突然有兩個小朋友走過來跟我說,地上有幅圖畫很漂亮,叫我過去看。我當時覺得很奇怪,地上什麼時候畫了幅圖畫呢?我想大概是小朋友貪玩,拿粉筆亂畫吧。可是,當我看見地上的圖案時,馬上就否則了這個想法,因為圖案很複雜,主體是個七角星,畫得很工整,不可能是小朋友畫出來的,就算是大人也不一定能畫出來。   

地上無緣無故地出現一古怪的圖案讓我摸不著頭腦,就問其他老師是不是她們畫上去的,她們也一樣不知道是什麼回事,早上的時候也沒看見地上有這圖案,彷彿是憑空出現的。   

就在我們都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七角星的內外又多了些很古怪的符號,這時我們才發現畫這個圖案的竟然是一群螞蟻。因為我們的幼兒園平時也經常能見到螞蟻,所以剛才沒留意,現在卻不禁稱奇,就與小朋友一起圍在地上看螞蟻“畫畫”。   

地上大概有百來隻螞蟻,它們看似漫無目的地爬來爬去,但爬到某些位置時就會停下來,往地上吐出黏液。黏液會使地板變成紅色,我用鞋子在上面擦了幾下,並沒有把這些紅色擦掉,彷彿已滲入了地板裡面。   

我當時還想這說不定是種罕見的生物奇觀,還打算打電話到報社報料呢!可是,就在這時候,螞蟻突然全部停下來,地上的圖案似乎也完成了。這是個完美的圖案,主體的七角星雖然不規則,但每一個角都是對稱的,沒有絲毫偏差,至於那些古怪的符號,越看就越像是一種古老的文字。   

當我們都看得發呆的時候,周圍的氣溫彷彿正在不斷下降,三十多度的天氣竟然也會讓人覺得冷。我心想是不是刮風了,要不要給小朋友多添些衣服。可是,當我把注意力轉移到周圍的小朋友身上時,卻發現他們的表情都不對勁,原本應該天真無邪的他們,全都露出一副像魔鬼一樣的猙獰面孔,一雙雙血紅的小眼睛,分別注視著我和其他三名老師……   

不知是誰先發出一聲幼氣但卻讓人背脊發涼的尖叫,接著所有小朋友都叫起來,並一同撲到我和其他老師身上,以他的小手和小嘴巴撕咬我們的身體。雖然他們都只是二至六歲的小孩子,但卻能把我們推倒,按在地上撕咬我們的血肉。   

我被撲上來的小朋友咬得滿身鮮血,他們像瘋狗一樣,咬住我不放,就算把牙齒咬斷也不肯鬆口,非要把我皮肉咬下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傻了,發瘋似的把咬住我的小朋友甩開,但不管我怎麼用力,就算把他們甩到牆上,他們也會馬上爬起來,再次向我撲過來。   

我好不容易甩掉身上的的小朋友,衝進廚房把門關起來。他們不斷撲過來撞門,甚至把門上的小玻璃窗也撞破了,幸好玻璃窗很小,不能讓他們爬進來,要不然我就死定了,因為我跑進廚房的時候已經渾身都是傷口,破碎的衣服全被鮮血染紅了。   

另外三名老師則沒那麼幸運,因為樓梯口的鐵門被我鎖上,她們都沒有鑰匙,而我又不敢打開廚房的門,甚至不敢把鑰匙扔給她們。因為我怕鑰匙會被這群發瘋小朋友搶到,打開唯一能保住我性命的廚房門。因此,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不斷在小朋友的撕咬中掙扎,並發絕望的尖叫。   

過了沒多久,三位老師都躺下了,她們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發出微弱的叫聲作無謂的求​​救。小朋友就像一群飢餓野狼,不斷撕咬她們的身體,直至把她們身上皮肉全部撕光。   

當三位老師只剩下骨頭的時候,小朋友就開始互相撕咬。半小時前還是天真無邪的他們,現在就像一群餓狼,或者說是一群魔鬼,瘋狂地殘害平日的玩伴,直至所有人都倒下,才結束這場可怕的戰爭。   
在我以為惡夢終於結束的時候,一隻巨大的黑色蜈蚣背著一個苗族打扮的女人突然出現。女人在小朋友的屍體中不知道在尋找些什麼,突然她指著一個兩歲半的小女孩,大蜈蚣就爬過把她的心臟掏出。然後,她們就帶著心臟離開……   

毫無疑問,姜女士所說的苗族女人必定是阿婭,除了她,我想不出還有誰能隨心所欲地驅使蟲蟻。但她為何要使一群與世無爭的小孩自相殘殺呢?難道只是為了得到其中一個小孩的心臟,她要心臟又有何用呢?更讓我擔憂的是,螞蟻所畫的七芒星魔法陣,難道她與夢芝及燕燕是一夥?如果她們真的走在一起,那必定帶來一場可怕的災難。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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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4 00:11:49 |只看該作者
檔案五十二 賽跑   

“要是你能跑贏我,我就給你一個晚上,你想把我怎樣也可以,甚至可以奪走我的第一次……”   

一位姓杜的大二學生,就是因為這句話而失去雙腳,他在醫院病房裡向我講述事情的始末——   

我從小就很好勝,父母和老師都說過我,可我就是改不了,總是要爭第一。雖然我在讀書方面不怎麼樣,但是我的體能特別好,尤其是長跑,從小就沒輸過,不管是學校的比賽還是市裡舉辦的比賽。甚至連我現在就讀的大學也是看中我在田徑方面的出色表現,才召我入讀。   

因為我是個特長生,所以平時上課怎樣摸魚也沒關係,只要按時參加訓練,並能在比賽上取得好成績就行了。我每天都會很努力地練習,除了應付學校方面之外,更因為這是我的興趣。   

再過些日子,我們學校就會跟另外幾所大學聯合舉辦運動會,上一屆我拿了好幾個長短跑的金牌,所以教練對我的期望很大。因此,這段時間我就更努力地練習,一方面想為學校爭光,另一方面是因為我不允許自己落敗。   

前幾天傍晚,教練和其他人都離開了,但我還想多跑幾圈,就一個人留下來。跑了一會,我就發現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女生站在跑道旁邊看我練習,還對著我微笑。我想大概是個暗戀我的學妹吧,畢竟我拿過不少獎,在學校裡還算有點名氣,之前也有不少女生向我示愛。   

我向那女生回以微笑,更賣力地跑,以在她面前展示我強勁的爆發力和持久的耐力。當我跑近她的時候,她突然向我招手,好像有話想跟我說。我想,她大概是問我要電話,或者想跟我約會。其實,我並不想交女朋友,因為交女朋友很花錢,也很花時間,之前的女朋友就是因為我經常要訓練不能陪她而吹了。   

雖然我不太想交女朋友,但也不會拒人於千里,就上前跟她打個招呼。她跟我客套了兩句,就問我想不想跟她比一場,我問她比什麼,她竟然說比我最擅長的長跑。我以為她在開玩笑,就說比也可以,但得有個賭注。她說沒所謂,反正她一定能贏我。我當時差點要笑出,因為她雖然看上去很有精力的樣子,但怎麼看也不像個運動員,別說跑贏我,能不能跑完全程也是個疑問。   

於是,我就說:“不和你鬧了,我還要練習。”但她卻不讓我走,還說我沒膽量跟她比。給她這一說,我就來氣了,就問她想賭什麼,她竟然說賭我的雙腳。我問她拿什麼跟我賭,是不是也拿一雙腳,她笑著拿什麼也可以,就算拿她的第一次也沒所謂。我也笑了,叫她別跟我玩文字遊戲,雖然我不太會讀書,但我並不笨,什麼第一次,是第一次學貓叫,還是第一拋媚眼呢?   

她突然拿出筆紙,對我說:“這樣吧,要是你能跑贏我,我就給你一個晚上,你想把我怎樣都可以,甚至可以奪走我的第一次。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們就簽個合同吧!”   

她說話時故意挺起尚算豐滿的胸脯,我彷佛聞到一股淡淡的女性幽香,心底有股突如其來的衝動。心想,她大概是想當我女朋友,所以才故意要跟我比賽。因為我認為自己絕對不會輸,所以也沒在意她提出要我雙腳的奇怪要求,在她所寫的合同上簽了字。在簽字的時候,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叫燕燕。   
燕燕說我剛剛練習了一段時間,讓我休息一會才開始比賽。我當時覺得自己的狀態不錯,而且對手只是個女生,沒有休息的必要,就要求立刻開始。她並沒說什麼,只是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接著就準備開始比賽。   

我們約定跑三千米,誰先跑到終點,誰就能獲勝。三千米對我來說,只是熱身運動,一口氣就能跑完,所以覺得很輕鬆。然而,比試一開始,我就發現事情並非我想 ​​像那麼簡單。她並不像是跑步,而是像散步一樣,步法不快,幅度也不大,但不管我怎樣使勁,她卻總能跟在我身後三步左右。   
我開始感到不安,想起她提出的條件,她要的可是我的雙腳,是我唯一比別人優勝的雙腳。我不敢想像失去雙腳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一個失去雙腳的長跑冠軍,絕對比淪為乞丐的億萬富翁更可悲。   
剛才還覺得樣子長得不錯的燕燕,現在卻像一隻惡鬼似的跟在我身後,使我發瘋般狂奔。我想,我此刻跑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但我並沒因此而感到高興,因為我心裡只有恐懼,莫名的恐懼。我第一次感到死亡距離我這麼近,近得只有三步之遙。   

我突然有種無力感,雙腳像灌鉛似的,每一步都無比沉重,三千米的距離就像三千公里那麼遙遠。我好不容易才熬到接近終點,心情比贏得任何比賽都要興奮,因為我只要跨過終點,就能保住我的雙腳,比我生命更重要的雙腳。   

然而,就只差一步,只要我再邁出一步就能從惡夢中醒來。可就在這時候,燕燕鬼魅般的身影越過了我,先我一步衝過終點。我無力地倒在地上,心想一切都完了……   

小杜被人發現時,雙腳已經不知所蹤了,幸好送院及時,所以才能保住性命。但對他來說,生存已再沒任何意義了,因為他失去雙腳的同時,也失去一切,榮譽、自信、優越感一切一切都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有痛苦和悲哀。   

我和天書等人討論了很長時間,也弄不明白燕燕為何要得到小杜的雙腳,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絕對不會純粹為了取樂而浪費精力。到底她有什麼陰謀呢?難道是與聖人復活有關?這也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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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4 00:11:59 |只看該作者
檔案五十三 屠刀   

一名在菜市場賣豬肉的屠夫突然揮刀襲擊市民,造成三死十六傷的特大慘案。據知情者稱,這名洪姓屠夫雖然是個粗人,但為人和善,甚少與別人爭執,實在難以理他為何突然性情大變,並揮刀殺人。   
案發後,民警立刻出動搜捕洪屠夫,在其家中將他捕獲。然而,民警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倒臥在血泊之中,更奇怪的是,他的雙手被砍斷,殘肢不翼而飛。   

因為搶救及時,洪屠夫性命得保,但他必須交代殺人的事實。因此,在他甦醒後,我立刻到他的病房裡,跟他做筆錄。可是他的情緒很激動,似乎無法接受失去雙手的事實,我們花了不少時候才能讓他安靜下來。然而,他所交代的情況與事實並不相符,他竟然說殺人是出於自衛——   

我每天三四點就要起床,從屠場把肉豬拉到菜市場,天還沒亮就開始做生意了。一般來得比較早的都是些食肆的買手,他們專挑些好貨色來買,而婦女通常都會來得比較晚。   

那天大概五點多吧,我剛剛才開舖,有個很面生的女人來買豬肉。我當時很奇怪,因為這麼早,很少會有婦女出現。而且,平時來買菜的人大多都跟我混個半熟,面生的女人通常都是些新婚女子。   
因為當時還早,沒多少人,我就跟那女人聊起來,問她是那家的媳婦,還開玩笑地問她老公的表現怎麼樣。她笑著說自己還沒結婚,我就問她是不是在男朋友家過晚,現在來買菜給男朋友做早餐,她又說沒男朋友。我們閒聊了一會,她突然指著我的斬骨刀問我:“這把刀這大,會不會很重啊?”我說當然重了,因為這把刀用來斬斷骨頭的,我還當場用它來斬排骨給她看。她好像很好奇,問我能不能把刀借給她看看,我說沒所謂,只要小心別把自己弄傷就好了,因為我的刀具都很鋒利。   

雖然我一再提醒,但女人還是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劃破了。雖然傷口不大,但因為刀上沾有豬血,要是感染到什麼病菌就麻煩了。於是,我就叫她快點想辦法給傷口消毒,最好到醫院走一趟。她謝過我之後,就走了。   

女人走後,我就把斬骨刀放在一旁,繼續做生意,直至天開始亮,來市場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有個熟客跟我買排骨,我才再次拿起斬骨刀。   

當我拿起斬骨刀的時候,突然發現熟客也拿著一把斬骨刀,而且她的面孔變得非常猙獰,還舉起刀向我撲過來。我被她的舉動嚇倒了,本能地閉上眼睛使勁往她揮了一刀,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腦袋只剩下一半,在我面前徐徐倒下。   

我殺人了,雖然我是個屠夫,偶爾也會私下屠豬賣私宰肉,但我以前殺的只是畜生而已,現在殺的卻是個大活人啊!我驚恐地四處張望,發現周圍的人都拿著斬骨刀,面露猙獰笑容,緩緩向我靠過來。   
瘋了,他們全瘋了,他們突然一起舉著刀衝過來想殺我。我也被嚇瘋了,揮舞著斬骨刀迎上去,不管對方大多都是熟人,反正手上有刀的,我就揮刀砍過去。沒一會兒,他們全倒下了,掉腦袋的斷手斷腳的全倒下了。   

當我以為自己終於安全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大叫豬肉洪瘋了,殺人了,快去報警啊!這時我才發現,倒在地上的人,手裡並沒有拿著刀。那一刻,我的腦袋就像爆炸一樣,完全呆住了,心裡只想著完了完了,我殺人了。   

我越想越害怕,就立刻往家裡跑。因為我手裡還拿著刀,所以沒有人敢攔我。我回到家後,坐在椅子上不停發抖,心裡只想著一切都完了,殺人可是要償命的,而且我殺的不只是一個。腦海不斷浮現槍斃的情景,想著會有人拿著機關槍頂住我的腦袋,把我的腦袋打成蜂窩。   

就在我怕得要死的時候,突然發現椅子左邊有條手臂粗的大蛇,心裡一慌,就拿刀砍它。可是,當我砍下去的時候,立刻感到一陣鑽心的劇痛,痛得我倒在地上打滾。我看見刀嵌在椅子上,而我的左手就掉在椅子旁邊。原來我剛才砍的不是大蛇,而是自己的左手。   

我想,自己不是瘋了就是中邪了,怎麼會把自己的手也砍下來呢?現在該怎麼辦,警察肯定在找我,去醫院只有死一路,但不去也會一樣死掉。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早上見過的生面女人突然出現在我家裡。   

我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問她怎麼進來,我明明把門鎖上了。她沒回答我,走近椅子把斬骨刀拔出來,陰險地笑著對我說:“這把刀真的很重耶,怪不得能腦袋也砍下來。”她拿著刀向我走過來,我害怕得大叫,想逃卻又發現雙腳被什麼東西抓住了。往下一看,發現地板上不知何時伸出了很多血淋淋的手把我雙腳抓住了,我還沒明白是什麼回事,右手也被抓住了,整個人就大字形地躺在地上。   

女人走到我身旁,對我說:“能為聖人獻出雙手是無上的光榮……”說著就狠狠地把我的右手砍下來。劇痛使我暈過去,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   

我們找到洪屠夫的斬骨刀,竟然在刀身上發現一個七芒星圖案,因此推測他所說的陌生女人就是夢芝。夢芝很可能以觀看為名,在取得斬骨刀時故意劃破手指,在刀上施展魔法。   

當洪屠夫再次拿起斬骨刀時,因為受到魔法影響,產生幻覺,誤以為周圍的人要殺他,所以才造成悲劇。但夢芝為何要拿走他的雙手呢?難道是與聖人復活有關?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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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4 00:12:09 |只看該作者
檔案五十四 禁言遊戲   

鬼瞳瞎了,她那雙引以為傲的大眼睛不見了,在醫院病裡,她撲倒在我懷中哭泣,訴說失去雙目的經過——   

昨晚,我回家的時候,突然在路上發現一隻穿著清朝官服的老鬼。當時我覺得很奇怪,普通的鬼魂如果不輪迴轉世,徘徊在人間一般不超過百年就會因為能量耗盡而煙消雲散,為何現在還會有清朝老鬼出現呢?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偷偷跟著他。   

清朝鬼似乎沒有目的地,在街上亂逛,當發現新奇的事物時就會停下來觀看。我想他大概是從某個古墓裡溜出來的,要是能跟到他“家”門口,說不定能發現一座未被發掘的古墓,於是就繼續跟著他。   
大概十一點的時候,清朝鬼不再在大街上徘徊,而是往偏僻的地方走,我想他大概是要回“家”了,心裡立刻就來勁了,遠遠地跟他後面。   

清朝鬼飄得很慢,不像一般鬼魂那樣來去如風,我當時想大概是因為他太老了吧!雖然我見過各種各樣的鬼魂,但像他這種古董級的老鬼還是第一次見,所以並不了解。現在想來,他不是本來就飄得這麼慢,而是故意放慢速度不讓我跟丟。我跟著他來到一座似乎荒廢了多年的破舊大屋前,這座大屋雖然很殘舊,但並不像有百年以上的歷史,這讓我更好奇,難道古墓就在大屋下面?   

走進這座大門早已爛掉的大屋,裡面漆黑一片,除了清朝鬼若隱若現的身影之外,就不能再看見別的東西。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鬼魂都喜歡黑暗陰涼的地方,這間荒廢的大屋理應是遊魂野鬼的聚散地,怎麼會就只有這隻清朝鬼呢?   

就在我有點遲疑的時候,清朝鬼突然停下來,背後的長辮消失不見,一張蒼白的面孔漸漸浮現,他正在“轉身”。一般鬼魂轉身和人一樣,就是轉過來,而一些有點修為的鬼怪轉身就前面和後面互換,看來這只清朝鬼不是平庸之輩。   

清朝鬼看著我沒有開口,但我能“聽見”他在跟我說話:“既然來了,不如和我玩個遊戲吧!”我沒有出聲,因為這個時胡亂開口,陽氣一洩,很容易會受到對方襲擊。他露出一個慘然的笑容,又說:“小丫頭年紀輕輕見識可不少,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不會隨便加害於你,你應該知道直接害人是會遭受天譴的。”我仍舊沒說話,只是稍稍點頭。他又問我要不要和他玩個遊戲,我輕輕搖頭表示拒絕。   

清朝鬼叫我別急著拒絕,先聽他說遊戲的玩法和條件,玩法很簡單,只要我能在半個時辰(即一個小時)之內,不開口說話就算贏,否則便是輸。而條件是我贏的話,他會讓我回復到十八歲時的模樣,並能保持十年,十年之後才會以正常的速度衰老。也就是說只要我一個小時不開口,就能得到十六年的青春。但如果我輸掉的話,就要把雙眼給他。   

他開出的條件很吸引,我想對每個女生來說,十六年青春絕對是個致命的誘惑。但這個世界又何來那麼多免費午餐,不管贏出後能得到多誘人的獎品,輸掉就會一無所有,甚至失去更多。一個小時不開口,聽起來似乎很容易,誰都能做到,但我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我再次搖頭,不管條件多誘人,我也不會答應。清朝鬼見我態度堅決,就說:“你沒有選擇,不答應就得在這等死,而且我不會讓你死得太快,我要讓你在這裡慢慢老死。雖然我不會直接加害於你,但你已經闖入我的領域,就像擅闖民宅一樣,就算我不讓你離開,也不會遭受天譴。不信的話,你可以回頭看看,看入口是否已經消失了。”   

清朝鬼的話把我嚇倒了,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孤獨地等待死亡是多恐怖的事情啊!我忍不住回頭往進來的地方看,當我看見門外微弱的光線時,立刻意識到上當了。人的頭頂和兩邊肩膀有三把無形的真火,就是俗稱的三味真火,只要真火不滅,鬼怪是無從入手的。但當人回頭的時候,會使一邊肩膀的真火暫時熄滅,這時候鬼怪就能加害於人。   

清朝鬼陰險的笑聲在我腦海中迴盪,眼前突然變得漆黑一片,雙眼彷彿瞎掉一樣,什麼也看不見。而且周圍靜得出奇,剛才還能聽見一些昆蟲的鳴叫聲,現在卻除了對方的聲音之外,再也聽不見別的聲音,彷彿掉進了一個密封的空間裡。   

我心裡很害怕,但我知道這個時候必須冷靜。清朝鬼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他問我是想在這裡等待死亡,還是跟他玩遊戲,如果我選擇前者,他能送我一面鏡子,讓我欣賞自己逐漸衰老的容顏。   

當時的情況的確像對方所說那樣,我沒有選擇,因為我已經掉進對方的陷阱裡,唯有無奈地點頭。清朝鬼陰笑一聲,眼前立刻明亮起來,我發現自己不再處身於殘舊的大屋,而是在我家的祖屋裡。至於那隻清朝鬼,此刻卻不見蹤影。   

我突然聽見有人叫我的小名,是爺爺的聲音,我望向聲音的方向,看見爺爺正坐在太師 ​​椅上向我招手。我正想開口叫爺爺的時候,立刻想起現在不能開口,而且還記起爺爺已經死去多年了。   

清朝鬼突然出現在爺爺背後,用他那隻蒼白的手按著爺爺的肩膀,對我說:“你爺爺本來可以多活些日子,甚至能活到現在。”說著,他用手掐著爺爺的脖子,爺爺的臉色立刻變青了。他又說:“只要你現在叫一聲救命,立刻就會有人來救你爺爺。”我很想叫人來救爺爺,但我知道,只要我一叫,就會失去雙眼。   

我眼睜睜地看著爺爺在我面前被掐死,被活活地掐死,他突出的雙眼彷彿在瞪著我,彷彿在問我為何不救他。我很想大哭一場,但我又不能開口,只能默默地流淚。   

突然,眼前一黑,再次明亮起來的時候,發現場景已經變換了,這次是在一個幽靜樹林裡,我記得這是我大學校園裡的樹林。前面有兩個人影,似乎是一對男女。在朦朧的月色下,我勉強能看清楚他們的臉龐,男的是我的學長,也是我第一個男人,女的曾經是我最親密的室友。   

我聽見室友跟學長說我的壞話,說我是個放蕩的女人,還說我把男人帶回宿舍亂搞。學長竟然相信她的話,還說會跟我分手,可是她說的全都是謊話,除了學長,我再沒有讓別的男人碰過我的身體。   
清朝鬼的聲音突然在我腦海中響起,叫我上前跟學長解釋,說只要我跟學長解釋清楚,他就不會離開我。我真的很想上前跟學長解釋,那怕我知道眼前的只是幻覺。最終,我還是忍住,看著學長跟室友在我眼前接吻,仍然忍住不吭一聲,也不流一滴淚,但我心裡卻在淌血。   

場景不斷轉換,清朝鬼用盡各種方法讓我開口,他甚至讓毒蛇蜈蚣爬到我身上,鑽進我的下體,但我還是堅持住,不肯開口。最後,我發現自己坐在一輛警車上,而身旁的是正在開車的隊長,後面還有天書、靈犬和力士,大家都坐在車上,但大家似乎都沒有發現我的存在。清朝鬼突然出現在隊長後面,對我說:“你現在看見的不是幻覺。”說著,他就用雙手摀住隊長的眼睛。   

我看見一輛貨櫃車迎面駛過來,眼看就要撞上了,但隊長卻像什麼也沒看見,沒有減速,也沒有閃避。我一時情急,就大叫:“小心!”叫出來後,隊長緩緩轉過頭來,但我看見的不是隊長,而是清朝鬼陰險的嘴臉,他對我說:“你輸了!”隨即,眼前一黑,雙眼傳來劇痛,之後就失去知覺了……   

很明顯,清朝鬼是故意把鬼瞳誘騙到偏僻的地方,然後施計騙取她的雙眼。但他為何要得到她雙眼呢?我突然想起憂笛說過,燕燕的師傅是只清朝鬼,難道就是他?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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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4 00:12:26 |只看該作者
檔案五十五 清朝鬼   

一間小有名氣的寺院突然遭受暴徒襲擊,全院僧眾死傷二十餘人,而暴徒搶奪的並非錢財或其它貴重物品,而是一具百年不化的高僧乾屍的頭顱。更離奇的是,暴徒竟然是三名女子。   

事發後,我們立即趕赴現場,寺院主持開正大師,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仍然堅持給我們講述事情的經過——   

妙慧大師是本寺的前三任主持,在世時因德行過人,而深受愛戴,出世後更是法身不腐。因此,本寺將其法身恭奉在大殿之上,受信眾參拜。沒想到,竟然會有惡徒對大師的法身動歪念,還使大師的法身受損,真是天大的罪孽啊 ​​!   

惡徒是三名女子,分別是一名四十多歲的苗族婦女、一名年近三十和一名二十左右的年輕女子。她們就各有神通,踏入大殿即各自施展妖術,先是苗族婦女座下的巨大蜈蚣襲擊本寺僧侶及參拜的信徒。眾人爭相走避的時候,三十歲的女子以掌擊地,地上立刻出一個七芒星圖案,隨即眾人的雙腳像被粘在地上,無法逃走,也無法躲避蜈蚣的攻擊。   

最年輕的那名女子念了幾句咒語,就變得像鬼魅一般,來去如風,嗖一聲就竄到妙慧大師的法身前,一掌擊碎鋼化玻璃護罩,隨即將大師的頭顱強行摘下。接著,她們便帶著頭顱逃走,整個過程也就發生在幾分鐘之內。待她們走遠後,地上的七芒星圖案就自動消失,眾人亦可自由活動,但此時大部分人都已受傷,有些還臉色發黑,並吐出黑血,隨即離世。   

根據開正大師的描述,我能肯定搶走乾屍頭顱的三人是燕燕、夢芝及阿婭。近日她們頻頻出手,先後以騙搶等方式竊取了心、腳、手、眼等人體器官,但之前都是從活人身上取得,為何這次竟然對一具乾屍下手呢?她們要這些器官又有何用呢?   

這事把我們弄得一個頭三個大,實在沒有任何頭緒,只好叫天書取出以往的檔案,希望能從中得到線索。然而,當天書打開檔案櫃時,卻突然尖叫起來。   

我們立刻衝上前看是什麼回事,竟然看見一顆沒有頭髮眉毛的人頭從檔案櫃裡鑽出來。人頭詭異地轉了一圈,然後對著我們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接著慢慢升起,一雙手臂先後伸出,隨即從不大的檔案櫃裡爬出一個全身赤裸的老頭子。   

老頭子爬出來後,單足著地,另一隻腳則往腹部彎曲,正好把生殖器擋住,擺出一個虛坐的姿勢。他雙手合十,向我們施了一禮:“小僧老球兒(請參考檔案十四“苦行僧”),冒昧拜訪,失禮了!”   

因為未知來者的意圖,所以我們都如臨大敵,正想示意力士作好準備,隨時上前把對方制伏的時候,卻發現他不在這裡,印象中離開寺院後,就沒見過他。   

老球兒似乎看出我們心意:“小僧並無惡意,冒昧拜訪的原因,正是你們煩惱的根源。”   

我說:“弟子愚昧,請大師明示。”   

老球兒說:“其實小僧三天前已經到訪了,只是當時正值三更時分,便藏於櫃中自行修煉,因此近日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得一清兩楚,亦因而知道你們近日所煩惱的事情就是我此行的來意。   

“相信你們已經知道聖人的預言,聖人的降臨是天命,無法避免,但如何降臨卻會因人力干預而生變。近日邪教妖人接連竊取了玲瓏心、千里足、殺生手、陰陽眼、不死腦等五寶,必定是想以煉金術為聖人塑造一副完美的軀體,使聖人提前復活。可是,此刻聖人心存對眾生的怨恨,而且還沒在地獄中完成百劫歷練,要是讓其復活,必定會成為一個心智不成熟的魔頭,並為蒼生帶來一場浩劫。”   
老球兒態度誠懇,他所說每一句都不像是謊言,因此我便以友善的氣語說:“大師此行是來助弟子等人阻止聖人提前復活?”   

老球兒點頭:“拯救蒼生是修行者的天職,小僧絕不會對此坐視不理。”   

我說:“對方下一步會怎麼走呢?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邪教妖人已竊得五寶,尚欠一具金剛軀。只要六寶齊集,再配合聖人的骨灰,於鎮星(即土星)高懸夜空之時,以煉金術把六寶與骨灰融合,便能為聖人創造一副完美的軀體。聖軀一成,再以贖魂術,殺童子四十九人,以他們的靈魂贖回正在地獄深淵歷練的聖人魂魄,便能使聖人復活。”   

我現在明白幼兒園那宗案子是什麼回事了,表面上是朵阿婭為得到一顆心臟而殘害無辜的幼兒,而實際上夢芝或燕燕很可以藏身暗處,收集幼兒的靈魂,為聖人復活作準備。現在她們已萬事俱備,只欠一副金剛軀。   

“金剛軀?”我突然想起不見蹤影的力士,便對老球兒說:“金剛軀是指強壯的軀體嗎?”   

老球兒點頭道:“沒錯,你們小隊中的大塊頭就擁有一副金剛軀,也許……”   

雖然老球兒沒說出來,但我明白力士很可能已經落到燕燕等人手上,便立刻撥打力士的手機。“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聽筒傳出毫無感情的女性聲音,驗證了我們的猜測。   

我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心想也許再次見到力士時,只能看見一具冰冷的屍體。老球兒說:“你們暫時不用擔心大塊頭的性命,在融合儀式之前他是不會掉命的,因為要為聖人塑造軀體,必須一副有生命的金剛軀,只要我們能在鎮星出現之前找到大塊頭就行了。”   

天書突然驚叫一聲:“啊!今晚就會出現土星衝日的天文現象,那麼儀式很可能就在今晚舉行。”   

我們現在已經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於是我立刻命令鬼瞳搜索力士所在的位置。鬼瞳雖然已失去雙眼,但天書找人訂製了一個奇怪的瓶子讓她掛在胸前後,使她不但能重見光明,而且視力更勝從前。

瓶子是用單面反光玻璃造的,從外面看不能看見裡面有什麼,但從裡面往外看卻能看得一清二楚。瓶子裡面裝一雙泡在防腐液裡的眼球,這雙眼球曾被用作施展窺降。鬼瞳天生的異能,使她能支配這雙眼球,讓這雙眼球成為她的“眼睛”,不但能看到陰陽兩界的事物,還能當千里眼使用,搜索方圓數十里內每一個角落。之前鬼瞳一直嫌這雙眼球噁心,天書怎麼說她也不肯要,現在想不要也不行,看得見的噁心,總比看不見的恐懼要好。   

鬼瞳集中精神以異能搜索力士的蹤影,過了很久才開口:“城區及近郊都沒發現力士的蹤跡,但有一個地方,似乎被人施了法術,我看了很久也看不清楚。”   

我急問:“是那裡?”   

鬼瞳的表情略顯不安:“就是清朝鬼奪走我雙眼的那座破房子。”   

顯然,那間位置偏僻的破舊大屋極有可能就是清朝鬼及燕燕等人的大本營,在那裡就算不能找到力士,也必定能找到一點線索,於是我立刻叫靈犬和我一起去探過究竟,並命令鬼瞳和天書留下,一方面是不想她們犯險,另一方面是能隨時給予我們支援。老球兒要求和我們一起去,我們當然樂意,可是他不但不穿衣服,而且移動的方式竟然是把身體綣縮成一個肉球,直接在地上滾動。為免嚇倒別人,我只好拿衣服包著他,把他抱到車上,途中好幾次被碰見的同僚誤以為我抱著個大西瓜。   

來到那間殘舊的大屋門前,已經接近黃昏了,再過不久太陽就會下山,而肉眼可見的土星則會從東方升起,形成“土星衝日”的天文奇觀。   

雖然太陽尚未下山,但此地已涼風陣陣,讓人全身冒起雞皮疙瘩。四周除了偶聞幾聲昆蟲鳴叫之外,再難覓其它聲音,別說找個人問話,連找條狗也找不到,其荒涼程度堪比深山老林,在城區範圍內竟然會有這種鬼地方,實在讓人百思不解。可是在如此荒涼的地方,還是有一間孤寧寧大屋,配合其破舊的外表,使人有一種荒山孤寺的感覺,神秘而詭異。   

我們沒把時間浪費在研究此地為何如此荒涼,因為只要土星從東方升起,力士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三人一同走進屋內,立刻就感到遍身生寒,屋內的氣溫明顯比外面要低。老球兒叫我們緊跟著他,說這裡是個妖窩。   

我們在大屋裡轉了一圈,並沒什麼發現,最後還是靠靈犬的鼻子找到一個隱蔽入口。入口建在假山後面,通往地下,進入後立刻就能察覺里外不是同一時期建造的,有明顯的改建痕跡。   

通過入口後面的梯道,我們來到一道石門前面,門旁有銘碑,閱讀碑文後得知,石門後竟然是一位清朝官員的墓穴。不用多想,這位清朝官員必定就是那隻清朝鬼。   

石門是一道萬斤機關門,除非墓室裡面有人,內外合力才能打開,否則就只能用炸藥進行爆破。可是,我們並沒有帶備炸藥,要是現在才向上級請求派爆破專家前來支援,那我們也許連見力士最後一面也來不及。   

就在我們苦無良策的時候,身後竟然傳來一把女性聲音:“你們也來了!”   

我警惕地轉身擺出備戰姿勢,但靈犬卻友善地對來者說:“你們來得正是時候啊!”   

原來來者不是別人,而是詩雅和憂笛,我簡略地介紹他們與老球兒認識,並說出我們當前所遇到的難題。   

詩雅說她有辦法打開石門,說罷與憂笛對視一眼,兩人很有默契地一同吹奏笛子。笛聲哀傷悠揚撫人心魄,而在吹奏的同時,石門突然出現動靜,緩緩往後移動。   

老球兒閉目賞曲,突然輕聲讚道:“以笛聲頻率的高低變化使死物產生同鳴,從而達到移動死物的效果,道家的智慧的確不簡單。”   

石門往後移動了一小段便停下來,詩雅二人也停止了吹奏。石門兩則各露出一道僅能讓一人通過的缺口,靈犬探頭嗅了嗅,立刻後退,並叫道:“有很多毒蜈蚣啊!”   

隨即,無數小指粗三指長的黑色蜈蚣像潮水般從石門兩則的缺口湧出,數量之多,不下萬條。老球兒綣縮成球,生殖器朝天伸出,竟然天女散花般往自己身上撒了泡尿。當尿液完全沾濕他赤裸的身體時,便往蜈蚣群中滾過去,像個鐵球似的把蜈蚣輾碎。他滾得非常快,沒一會兒就把所有蜈蚣都輾死了。   

憂笛輕輕鼓掌:“前輩的瑜珈術已入化境,能以尿液護體,免受毒蟲所害,實在讓晚輩佩服。”   

老球兒滾回我們身前,腦袋從肉球中伸出,對憂笛說:“前輩?也許該我叫你前輩吧!”憂笛無奈苦笑,並沒有回答,詩雅則以幽怨的眼神看著他。   

突然,石門兩則躥出兩道人影,定眼一看,是燕燕和坐在大蜈蚣上的阿婭。燕燕佯作驚喜地說:“大家都來齊了,真熱鬧哦!這樣也好,可以讓我們省點功夫,你們到地獄也能多幾個伴兒。”   

阿婭則一臉不悅,冷聲道:“誰妨礙丫頭回到我身邊,我就要他生死兩難 ​​!”   

二女一同出手,燕燕祭起四道人形紙符,化成四個紙人;朵阿婭往地上撒了一把芝麻般的黑色種子,種子著地立即生根發芽,片刻即長出百株頭髮粗幼,兩米高的怪異植物。憂笛身影如風,迎上紙人,詩雅從旁協助,二人默契配合,以兩對四仍游刃有餘;老球兒則迎上阿婭,縮成肉球,砲彈般撞入百株髮狀植物中。   

他們打得不可開交,但我和靈犬卻無從入手,只能靜觀其變。突然靈犬對我說:“來,這邊有條通道。”說著就拉著我的手,往旁邊走。但我並沒有跟他走,而是一腳踢在他屁股上,把他踢得趴下。   
靈犬趴在地上問我幹嘛,我說:“你剛才說了什麼。”他說:“我可什麼也沒說。”我說:“這就是我踢你的原因。”   

突然,一陣陰風掠過,靈犬大叫:“小心後面!”我沒有回頭,而是輕輕一跳把整個身子轉向後面。身後有個朦朧的人影,是清朝鬼。   

清朝鬼陰險地笑著:“身為隊長,的確機智過人,但我要殺你,亦如探囊取物。”   

我亦笑道:“你不會殺我的,或者說你殺不了我,算命先生說我起碼能活到八十歲。”   

清朝鬼臉色一寒:“那我就先把你的隊員殺掉。”說罷身影一閃不見,隨即出現在靈犬身後。   

我知道清朝鬼不會直接出手殺死我和靈犬,因為這樣做會使他遭受天譴,而像他這樣的老鬼,如果遭受天譴大多都會魂飛魄散。因此,他若要殺人,就只能用三種方法,一是利用人的貪念,以交易的方式買命;二是以遊戲或賭博等方式讓人輸掉性命;三是以幻術或欺騙等方式讓人自殺。   

我有豐富的辦案經驗,一般的謊言難以使我上當受騙,所以清朝鬼要加害於我,除非他直接對我下殺手,否則很難得逞。但靈犬卻相對好騙一些,清朝鬼若要加害他,我也救不了他。而老球兒等人已迫退阿婭和燕燕,都追進墓室裡,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求菩薩打救。於是,我立刻跪下,雙手合十仰天高呼:“救苦救難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請救救我們吧!”   

雖然我不會神通,也不是佛教徒,但我知道佛教諸位悟道智者皆是心慈仁厚,絕不會見死不救。因此,遭受鬼怪所害,高呼悟道智者聖號也是種聊勝於無的自救方法。   

然而,觀世音菩薩並沒有現身打救我們,但我的求救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的,已追入墓室的詩雅突然衝出來,迎上清朝鬼。對於普通人來說,清朝鬼是個高明的騙子,能指鹿為馬,甚至偷天換日。但對有一定道術修為的詩雅來說,他只不過比一般的遊魂野鬼強一點罷了,沒有肉體的支持,他是不可能使出實體攻擊或施展攻擊性法術的,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用幻術嚇噓人。   

只是三兩招,清朝鬼就不敵詩雅,倉皇而逃。我們闖入墓室,發現墓穴的冥廳並不狹窄,起碼比我想像中要大得多,四周的牆壁有數盞發出幽綠光芒的油燈,所以尚算明亮。冥廳中央的地面畫了一極其複雜的魔法陣,外圍是聖圓,往內是七芒星、六芒星及五芒星,一個套一個,空隙處還畫滿了符號及古代文字。魔法陣的中心位置放著一個青銅大鼎,鼎裡灌滿鮮血,並飄浮著心、腳、手、眼、乾屍頭顱等人體殘肢,也許還混入了聖人的骨灰,而力士就抱坐於鼎中,被鮮血浸泡著,僅露出頭部及肩膀。   

夢芝於血鼎前單膝下跪,閉目念咒,完全沒理會其它事情。隨著她不斷念咒,鼎內鮮血漸漸像沸騰似的冒出泡汽。   

阿婭和燕燕則在魔法陣外與老球兒及憂笛糾纏,我和靈犬沒理會他們的混戰,踏入冥廳即衝向血鼎,欲救出力士。   

清朝鬼突然從地底鑽出來,攔住我們的去路,發出陰險的笑聲:“哈哈哈,在墓室裡就是我的世界,讓我把你們都變成陪葬品吧!”說罷冥廳突然變得漆黑一片,數十個臉色慘白,身泛朦朧白光的鬼魂突然出現,把我們包圍。   

我高聲喝聲道:“你撒謊,你並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其實,我並不知道清朝鬼所說的是真是假,我只是故意虛張聲勢才這麼說。這樣一來能提高我方士氣,二來只要我們的意志堅定,他要下手也不容易。   

然而,我猜對了。清朝鬼聞言臉色一變,憂笛與詩雅的笛聲隨即雙雙奏起。淒美的笛聲撫魂慰魄,周圍的鬼魂一一化作青煙,似乎都被超渡了,周圍亦立刻明亮起來。   

憂笛與詩雅雙笛合壁,清朝鬼唯有與燕燕師徒合力,雙方鬥法,我方稍佔上風。雖然如此,但清朝鬼依然偶爾施展幻術,使我和靈犬無法闖入魔法陣內拯救力士。   

靈犬一時氣憤,在我耳邊細語兩句,就偷偷溜進一旁的主墓室。冥廳除入口外,還有兩個門洞,一個是進放陪葬品的墓室,另一個是進主墓室,就是存放墓主屍體的地方。   

靈犬是雖然單獨行動,但他溜到一旁比留在原地更安全,因為他溜開了,清朝鬼就分身乏術,無暇理會他。   

靈犬剛溜走,老球兒與阿婭那邊的情況就開始出現變化。只見老球兒雙手摀腹,運氣上湧,竟然往阿婭座下的大蜈蚣頭上吐出一口不少於300毫升的“濃痰”。“濃痰”猶如硫酸一般腐蝕蜈蚣的頭部,白氣連冒,蜈蚣在地翻來覆去,居然沒把朵阿婭甩下來。但朵阿婭此刻已臉色蒼白,似乎也不好過。蜈蚣掙扎了一會兒就一動不動,頭部中央被腐蝕出一個大坑,看來是死了。阿婭也倒地不起,氣若游絲,似乎也活不久。   

老球兒雙手合十,嘆息道:“想不到你竟然為增強自身實力而與毒蟲命魂相交,如今毒蟲一死,你亦劫數難逃了。”   

阿婭無言落淚,聲如蟲語:“丫頭,娘不能把你救活,娘沒用……”說著吃力地抬頭,看著魔法陣中的血鼎。   

我不由大吃一驚,急問道:“阿婭,難道聖人就是你女兒?”   

朵阿婭吃力地點頭,我說:“你為何要這樣做呢!聖人復活是必然之事,只是時機未到而已,你又何苦急於一時呢?”   

朵阿婭無聲苦笑,說:“不管是那個當娘的,也會像我一樣走上這條不歸路……”話沒說完就已經斷氣了。   

阿婭不惜與妖人勾結,做出種種十惡不赦的行為,無非是為了救活自己的女兒,作為一個母親,她沒有做錯。淚水湧上眼眶,使我幾乎要落淚於人前,但我忍住了。大錯已成,悲傷又有何用,此刻要做的是阻止悲劇再次發生。   

當我準備和老球兒一起衝過去救力士的時候,靈犬突然從主墓室衝出來,對清朝鬼大叫:“死老鬼,沒想到你死了那麼多年,屍體還保養得挺好的,害我弄了老半天才能把它燒著。”   

眾人的目光不由集中在靈犬身後的主墓室,只見滾滾濃煙從內裡冒出,火苖如群蛇吐信。燕燕突然驚叫一聲,當我們把目光投向她的時候,她已換上一副猙獰的面孔,聲音亦變成清朝鬼陰冷聲線:“你竟然毀我法軀,我要殺了你!”   

憂笛與詩雅身如流光,一同衝至靈犬身前,一左一右護著他,憂笛說:“強奪他人身體必遭天譴,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還想出手殺人,招來兩劫,只怕你能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燕燕冷哼道:“我自有自保之力,而且毀人法軀與殺人無異,我若要索命,亦不見得會招來劫難。”   
靈犬突然大笑不止,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你的什麼法軀泡在血水裡,那能燒得著啊,我燒的只是些爛衣服而已,哈哈哈……”   

燕燕臉色一變,如鬼魅般轉身抱起仍在念咒的夢芝,衝出冥廳之外。詩雅欲追出去,憂笛隨即阻止:“窮寇勿追,救人要緊。”   

我和靈犬衝到血鼎前,把力士抱出,一探鼻息,發現已經晚了。老球兒無奈嘆息:“此煉金術是以金剛軀擁有者的生命之火來啟動,恐怕大塊頭的生命之火已經燃盡了。”   

我和靈犬抱著力士的屍體無語落淚,憂笛與詩雅同時吹奏出淒惋動人的笛聲,以慰死者的亡魂。   
靈犬突然警惕地對我說:“你身上有股怪怪的香味。”   

我想起阿婭給我的香囊,將其從腰包中掏出,香味正是由它發出的。我想,我已為它找到新主人了,於是把它放在力士手中。片刻後,力士緩緩睜開雙眼,看見我們就笑道:“嘿,我還以為你們來不及救我呢!”   

靈犬忍不住放聲大哭,我強忍淚水輕拍力士手中的香囊,沉重地說:“好好珍惜最後的時間,當兄弟的已再沒顏臉在你面前說話了。”   

力士看見手中的香囊,先是一愣,隨即沉默了很久才再次露出牽強的笑容:“是我沒臉見你們才對啊,以後你們遇到危險的時候,就不能指望我了……”   

雖然我們有說不盡的話,但我們不能浪費力士寶貴的時間,在同僚到達後,我們就立刻送他回家。他還想處理好手頭上的工作才離開,我只好以命令的方式強迫他回家。   

告別力士後,我們一行人會合天書、鬼瞳,一方面交換大家所知的情報,另一方面則研究下一步該怎麼走。   

關於清朝鬼的事情,憂笛比較清楚——   

清朝鬼本來是一名清末官員,為官時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老年時又妄圖長生不死,因而學習異術。雖然他有點天賦,可惜為時已晚,難以增添陽壽。但他不甘心,仍妄圖以鬼道的形式獲得永生,便以為官時所得的家財興建墓穴,並命人在其死後,給其屍身作防腐處理。   

他的墓穴位處養屍地,加上屍身作了防腐處理,所以能百年不腐。他就是以不腐的屍身為依附,使靈魂百年不散,繼續修行。後來,有群盜墓者闖入他的墓穴,他以幻術把盜墓者迷惑,命他們在墓穴上方興建大屋。再利用他們把五湖四海的惡徒召來大屋,然後誘殺他們,收集精血提高自身修為。這事其實我早就知道,只是當時他所謀害的都是些十惡不赦之徒,所以我沒多加留意。   

在我因尋找神珠而被困那段日子,他開始謀害一些無辜的百姓。他的徒弟燕燕,其實只是謀害他人的工具而已,所以當他以為自己的屍身被毀時,便毫不猶豫搶奪她的軀體。我想他必定早已暗中在她身上種下一魂,這樣既可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必要時亦可輕易搶奪對方的軀體。   

經憂笛一說,事情已經比較明朗了,清朝鬼先引誘無知的燕燕做他徒弟,然後命令燕燕把一心早日與女兒團聚的朵阿婭召來,以及與魔鬼使徒夢芝結盟,想藉聖人復活之機濫殺無辜,以便收集精血提升修為。   

既然已經明白清朝鬼就是幕後主謀,夢芝是幫兇,那之後的事情就是該如何收拾他們。憂笛認為沒必要主動去找他們的麻煩,因為他們一心想藉聖人復活之機獲取利益,因此只要觸及他們的利益所在,他們必要會找上門來。   

我問憂笛如何才能觸及他們的利益,他說:“發動神珠的力量,安撫聖人的魂魄。只要聖人的魂魄得到安撫,就算提前復活也不會造成災難。因此,他們必定會在我們發動神珠力量時出來阻撓。”   

我想,他們出現的時候,就是我為力士和鬼瞳報仇的時候。而靈犬炙熱的雙眼,彷彿在告訴我,他也期待這場決戰的來臨。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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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五十六 安撫聖魂   

翌日,詩雅帶領我們來到一座道觀,並給我們引見了她師傅七求真人,當然她的師姐方琴也在場。   
我記得詩雅說過,他師傅雖然外表如十七八歲的少年,但實際上已年過半百。然而,這位年過半百的七求真人,對憂笛的態度卻像對待長輩一樣恭敬,絲毫不敢怠慢,還主動把首座之位讓給對方。   
憂笛也沒有推讓,坐上首座位置就開始發言:“雖然我們昨夜阻止了聖人提前復活,但這治標不治本,清朝鬼一定還會想其它方法讓聖人提早降臨。因為他強奪了他人身體,早晚要面臨天譴,所以他必定會趕在天譴降臨之前大量收集精血提升修為,以抵禦天譴,因此他必須讓聖人提前復活。   

“與其被動地阻止聖人提前復活,還不如主動出擊,安撫聖人的魂魄,只要聖人的魂魄得到安撫,就算提前復活也不會帶來大災難。不久前我已與詩雅取得陵光神珠,現在四顆神珠經已齊集,今晚正值無月之夜,是發動神珠力量的最佳時機。我們先在道觀前擺設「神獸撫魂陣」,待丑時三刻即由我來發動陣法,七求、琴兒、詩雅負責守陣。陣法發動期間,我們四人皆無法分神,因此若有妖孽來襲,就只能靠你們及眾道童抵禦。”   

我們小隊四人與老球兒點頭示意明白,憂笛又說:“那麼,就這樣安排了,我們四人負責陣法,你們則做好迎戰準備。安撫聖人魂魄,無異於斬斷清朝鬼惟一的生路,他必定會前來搗亂。他現在有了肉體支持,又有拼死之心,絕對不能輕視。”   

七求真人表情嚴肅,對憂笛說:“你真的要發動神珠的力量嗎?或許,我們還能想出別的辦法……”   
憂笛態度堅決地說:“不必多說了,除了發動神珠力量安撫聖人魂魄之外,根本沒有其它辦法能解決問題。”   

“但是……”七求真人欲言又止,詩雅問他但是什麼,他卻只是搖頭嘆息,並沒作答。   

入夜之前,大家已準備好一切,在道觀中等待丑時到來。天書背著一背包各式各樣的符咒法器,不但有道家的驅鬼符,還有佛門的開光玉佛,甚至連基督教的銀製十字架及聖水等都一應俱全,腰上還掛著兩支裝滿紅色液體的大水槍。靈犬手持一把鋒利的開山力,腰別一支我費盡唇舌才申請來的54式手槍,胸口還掛有好幾道從道觀的道童身上搶過來的護身符。鬼瞳安坐七求真人給她的蒲團上,這個蒲團能使人的精神高度集中,她坐上去後,方圓三里內有隻螞蟻爬過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憂笛等四人各持一支外形相似的玉笛,都在閉目養神。老球兒鑽進了一個小箱子裡,不知是睡覺,還是修行。道觀裡的七名道童,各手持桃木劍、古錢劍、八卦、道符等法器,皆磨拳擦掌如臨大敵。   
而我則帶來了從孟章真人的仙塚內得到的“紀念品”——桃木劍及道袍。本來,我只是想把這兩樣東西帶來給憂笛他們用,可是憂笛卻要我穿上道袍,背著桃木劍,硬把我弄成一副道士的模樣。   

夜色漸深,沒有月亮的夜空,繁星閃爍,幽靜中帶有幾分神秘而詭異的氣息。丑時將至,道觀內眾人神情凝重,鬼瞳至此尚未發現清朝鬼一方人馬靠近道觀。若他們今夜不出現,那絕對是值得慶祝的事情,但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憂笛率眾人移步道觀門外,命眾人各就各位。道觀外的地面上早已準備好一個大形陣法,中央是一個極其複雜的八卦圖,太虛生兩儀、兩儀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像生五行、五行生八卦、八卦生無極。外圍分別畫有青龍、朱雀、白虎、玄武等四靈神獸,並對應天上星宿,點出一百零八宿,還按照五行方位插上青、赤、白、黑、黃五色彩旗各五十五面,其複雜奧妙程度與夢芝所用的西方魔法陣相比,有如名家書畫與小學生塗鴉之別。陣法之奧妙,單是觀看就足以讓人有眩暈的感覺,真想不通憂笛等人竟然能只用一個下午就能完成。   

丑時一到,憂笛等四人即進入陣中,分別立於四靈神獸之上:青龍詩雅、白虎憂笛、朱雀七求、玄武方琴。我和其他人則守候在陣法之外,等待敵人來襲。   

丑時一刻,鬼瞳突然從浦團上跳起來,驚徨大叫:“來了,有人來了,但來的不是清朝鬼他們,而是百多個市民,他們都手持武器,似乎著魔了……”   

“什麼?”眾人齊聲驚道。如果來的是被清朝鬼附身的燕燕及夢芝,我們還能以命相搏,但來人是無辜市民,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鬼瞳焦急地叫道: “快想辦法啊,他們很快就會闖進來了。”   

此時,陣中傳來七求真人的聲音:“眾道童聽令,立刻擺出「七宿封印劍陣」,封鎖道觀入口!”   

七名道童得令,立刻衝到道觀唯一的出入口前,對應南方七宿——井、鬼、柳、星、張、翼、軫,擺出劍陣。隨著眾道童口念道咒,入口處的門樓漸泛似有若無的紅光,片刻即形成一道光幕,將入口封閉。   

此時,百名著魔民眾已兵臨城下,在門樓外高聲叫囔。突然,民眾中竄出一道黑影,正是魔鬼使徒——夢芝!她伸出雙手,掌心赫然露出七芒星標記,口念魔法咒文,秀發徐徐飄起。突然雙掌一合,似有一股強烈的氣流沖擊門樓的光幕,光幕隨即潰散。同時,七名道童如受重擊,一同倒地。   

光幕一毀,外面的民眾立刻湧入,眾人皆手持鐵棒利刀,七名道童先受其害。   

此時正值丑時三刻,陣內四人無暇分身,立刻啟動陣法,四笛同奏,笛聲如哭似泣,既淒惋動人亦撫魂慰魄。四顆神珠虛懸法陣上空,分別發出青、赤、白、黑四色光華,一絲黃光於四珠之內顯現,漸化人形。   

憂笛等人已啟動陣法,無暇分神顧及陣外之事,因此,百名暴民只能靠我們來應付。然而,面對暴民,天書鬼瞳顯然無從入手,於是我立即命她們二人退回道觀,與靈犬上前拉起道童作垂死抵抗。   
此時,老球兒及時從箱子中彈出,縮作肉球於地上亂滾,像打保玲球似乎把暴民撞倒。可是暴民眾多,倒下一片,又站起一片。而且他們猶如不知痛楚,老球兒狠心把他們的腳骨碰斷,他們仍能爬起繼續攻擊我們。   

兵法有云,擒賊先擒王,與其浪費精力在這些無辜民眾身上,還不如先把躲在後方偷笑的夢芝解決。可是暴民有意識地擋住去路,使我們無法靠近她。   

就在我們苦無對策之時,一聲熟悉的洪亮聲音響起:“這種大場面,怎能沒有我啊!”   

隨聲而覓,竟然發現了力士龐大的身影,他就出現在夢芝身後,千斤鐵拳毫不留情地擊在她背門。夢芝吐血前飛,倒地後無力地回頭,聲細如蠅:“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力士豪情大笑:“哈哈哈,你是想說,如果我還活著,你不可能察覺不到我偷偷靠近是吧!哈哈哈,我的確已經死了,但閻羅王不信我是給了妞兒整死的,要我帶你去閻羅殿對質!”   

夢芝再吐一口鮮血,冷聲道:“休想!”說罷,以掌擊地,力士腳下立刻出現一個七芒星魔法陣,雙腳似乎被粘住,移動不得。   

力士大笑道:“看來要留下全屍並不容易啊,呔… …”一聲大喝,雙腳強行邁步,硬把皮肉扯掉,裸露的腳骨從血肉中解脫出來。他以失出血肉的雙腳,發力飛躍,撲在倒地的夢芝身上,大手摀住她驚恐的臉龐,柔聲道:“下輩子做個乖乖的女孩子吧,別再作孽了!”說罷,狠狠地把對方的頭顱往地上一按,隨即血肉橫飛,腦漿四濺。   

夢芝一死,暴民隨即紛紛倒地,似乎都暈死過去。我們正想上前扶起力士,並作慰問之時,一陣陰風掠過,燕燕隨即現身於力士身後,冷聲道:“全是沒用的廢物!”說著纖腿輕挑,竟然把力士的腦袋給踢下來。   

力士的腦袋滾到我們前面,我立刻把他抱起,他的嘴巴微微張合似乎想說話,我把耳朵貼近,勉強能聽見他在說:“隊長,我要走了,以後的事情只能靠你們了……”   

我含淚回答:“你是我見過最出色的警察,我為有你這名隊員而感到驕傲!”力士聞言閉上雙眼,嘴角微微上翹,他走了。   

靈犬拔出手槍發瘋似的對燕燕連開八槍,但對方的身體時隱時現,子彈竟然全沒打中。   

老球兒縮成的肉球於地上急速旋轉,猛然彈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斷石分金之勁撞向燕燕。燕燕冷一聲,雙手以極快的速度連掐捻訣,在肉球飛至身前不足三尺之時,地上突然躥出五道白影,把肉球攔截。   

肉球被白影包圍,虛浮半空,老球兒把頭伸出,說:“雕蟲小技豈能傷及小僧分毫!”   

燕燕冷笑道:“要傷你這副老骨頭的確不易,但把你扔掉卻不難。”說罷,再掐捻訣,五道白影抱著老球兒一同鑽入地下。   

我驚道:“你把他怎麼了?”   

燕燕笑道:“雖然我一時半刻殺不了他,但是只要以五鬼運財之術把他送到千里之外,就不會礙事了。現在該到你們了……”   

靈犬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扔掉手槍,揮舞開山刀撲向燕燕。然而,燕燕隨手一揮,就把他拋往後方,重重地撞上門樓的石柱,暈死過去。   

七名已遍體鱗傷的道童,勉強支撐身體把燕燕包圍,以桃木劍、八卦等各式法器一同攻擊,但亦被她逐一擊倒。   

燕燕露出猙獰的笑容,對我說:“現在只剩下你了,穿著這身道袍也挺像樣的,不知你的修為又如何!”說罷,身影如風,直向我衝來,右手作爪欲取我喉嚨。   

正在我徨然不知如何招架之時,耳邊響起一把似曾相識的蒼老聲音:“心安,身亦安。閉上雙眼,聽從天命吧!”雖然燕燕只差一步便能取我性命,但我還是閉上雙眼,讓上天決定我的命運。   

道袍突然無風自動,我的身體亦隨之動起來,右手二指並立如劍,往上一提,嘴巴自行開合,喝命:“起!”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背後的桃木劍已經被握於手中,而燕燕的手臂上亦出現了一道血痕。她臉上稍露驚訝之色,惡狠狠地說:“原來你還留有一手,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真正的實力。”說罷,她雙手往自己臉上一抓,竟把整塊臉皮扒下來,血肉模糊的臉猶如地獄修羅,圓睜的雙眼被鮮血染紅,彷彿死不冥目的惡鬼。   

倒在地上的民眾突然全部爬起來,他們全都和燕燕一樣把臉皮扒下,一張張血肉模糊的面孔呈現於我眼前。就連已失頭顱的力士和夢芝也爬起來,向我迫近。   

蒼老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心亂則眾魔生,心靜則群魔滅;心如止水,萬魔難犯。”   

聽了這句話後,我心裡突然異常平靜,沒有半點恐懼的感覺,笑著閉上雙眼,深呼吸一口,放聲吼道:“全都是幻覺,嚇不倒我的。”說罷,睜眼前衝,把桃木劍刺進燕燕的胸口。   

燕燕先是一臉驚訝,但很快就回復平靜,聲音也變成原來的女性聲線,說:“一切都結束了,謝謝您!”說罷緩緩倒下。   

清朝鬼離開燕燕的身體,身上不斷冒出黑煙,狠狠地對我說:“你給我記住,我一定會回來殺掉你!”說著倉皇逃走。   

天書和鬼瞳不知何時從道觀裡衝出來,各抱著一支大水槍,左右夾住清朝鬼,一起往他身上噴射一種紅色液體。清朝鬼驚徨大叫: “黑狗血!”此話剛出,便化作一團黑煙,漸漸消散……   

解決清朝鬼後,我立刻和天書鬼瞳查看各人傷勢,那些倒地的市民大多腳骨折斷,並昏迷不醒,但全部都仍活著,似乎沒什麼大礙。靈犬及七名道童雖受傷不輕,但亦無性命之危。至於力士、夢芝和燕燕,他們已經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安置好受傷眾人,又與同僚取得聯繫,請求派出醫護人員後,我扶著還眼冒金星的靈犬和天書、鬼瞳一起走近法陣,觀看憂笛四人的情況如何。他們四人一同閉目吹笛,陣中四顆神珠圍著一個黃色人影緩緩轉動。人影似乎在靜心聆聽撫魂慰魄的笛聲,身上的光芒逐漸明亮。   

突然,我好像聽見有人說:“謝謝你們,我不再恨大家了。”接著陣中閃現耀眼光華,強光過後,人影不見了,原地只剩下四顆已變得暗淡無光猶如普通石頭的神珠。   

就在我們歡慶相擁,準備慶祝一番的時候,忽聞詩雅驚叫。她向憂笛所站的位置飛撲,然而在那裡卻不見憂笛,只有一名白髮蒼蒼的百歲老人躺在地上。   

我急問七求真人發生了什麼事,他無奈嘆息:“你們所見的老人才是他本來的面目。”   

我驚道:“什麼?他就是憂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七求真人黯然點頭:“他天賦異稟,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修為絕不在其師監兵真人之下,就算再過百年,依然能保持少年外貌。可是,剛才為發動神珠的力量,已耗盡他畢生功力。現在的他只是個普通老人,等待他的是俗世的生老病死。”說罷,無奈地搖頭嘆息。   

詩雅無言淚下,以她那雙纖細的玉手抱起憂笛虛弱的軀體,搖搖欲墜地往外走。靈犬想掙開我上前幫忙,但我拉住他不讓他上前,輕聲道:“別妨礙他們,他們已為這個城市付出太多了,就讓他們安靜地享受這段最後的時光吧!”靈犬看著詩雅的背影默然點頭,天書與鬼瞳則相擁落淚。   

離開道觀時,鬼瞳突然說:“老球兒怎麼辦,我粗略地看了一遍,十里內也看不見他的蹤影,我們要不要找他?”   

我說:“沒事的,他又不是尋常市民,說不定哪天上廁所時就能看見他……哎呀,我忘記問他哪來錢租房子,還有怎麼會懂得用銀行轉帳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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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道觀一別,老球兒就再沒出現過,不過我並沒擔心他的安危,正如清朝鬼所說,要整死他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辦到的事情。也許,他正在某條下水道裡頑強地活著,像一小強一樣活著,當危機再次降臨的時候必定會出手相助。   

詩雅也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沒有露面,雖然她不在的時候,詭異的事情比平時要多一點,但我寧願以後也見不到她,因為她再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必定會帶來憂笛的死信。   

力士的後事辦得很體面,我為他向上頭爭取了他應 ​​得的一切。縱然如此,我還覺得欠他太多了。   
有件事讓我很鬱悶的,就是上頭惺惺作態地慰問完力士的家屬後,剛出門口就命我盡快找人填補力士空缺。   

鬱悶歸鬱悶,工作還是得做的,詭異的案件不會因為力士的離去而不再發生,每天依舊有大堆案子等待我們去處理。然而,現在最讓我感到棘手的並非手頭上案子,而是與鬼瞳、方琴二人的關係,因為她們各挽著我一條手臂……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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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小檔案

(有不少讀者認為《詭異檔案》的精華在於正傳之後的詭異小檔案,閣下是否認同呢?雖然現收錄的二十四小檔案與正傳關係不大,而且大多只是作者本人的聽聞,但沒把小檔案看完,絕對是一種損失。)

小檔案一醬油   

我家鄉的老一輩都知道這樣一件事,大概在二三十年前有間醬油廠,其產生的醬油味道一般般,銷量也不怎麼樣,但因為是國營的,所以一直都沒倒閉。   

後來,醬油廠有個工人突然失蹤了,因為當偷渡去香港的人很多,所以大家都以為他是到香港掏金,並沒引起大家的注意。之後,醬油廠生產出一批很鮮味的醬油,銷路非常好,好到大家都提著瓶子直接醬油廠買醬油。廠裡的工人忙得不亦樂乎,都認為醬油廠終於有轉機,不用再整天擔心要下崗。   
可是,當工人把醬油池裡的醬油打到見底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具人骨。原來失蹤的工人並不是偷渡到香港,而是失足掉到醬油池裡。   

沒多久,醬油廠就倒閉了,因為根本沒有人敢再買其生產的醬油。不過,嚐過這種醬油的人都說,醬油的味道的確很鮮美。

小檔案二眼蛾   

譚婆婆左眼患上白內瘴好幾年了,因為右眼還能看得見,而且年紀又大,經濟狀況也不太好,所以一直都沒有醫治。   

後來,譚婆婆去世了,按照當地風俗,她的子孫把她的遺體安放在家中,守靈一夜,次日才送去火化。   

半夜裡,譚婆婆的左眼突然睜開,子孫們還以為她又活過來,都圍了上來,甚至有人給相熟的醫生打電話。然而,譚婆婆並沒有活過來,只是從左眼裡爬出一隻飛蛾。飛娥的翅膀顏色很鮮豔,飛起時就像一對若隱若現的美麗眼睛,讓眾人看得著迷。當大家回過神來的時候,飛蛾已不知所蹤了。   

法醫檢查過譚婆婆的遺體後,說她的左眼並不是患有白內瘴,而是被曾經被一種不知名的昆蟲寄生在內。   

因為沒有把飛蛾抓住,所以無法證實其品種,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稱其“眼蛾”。

小檔案三 小鬼   

我有個女性朋友,她的女兒已經一歲多了,最近她跟我說了件事,說她女兒總是看著窗外或沒有人的地方傻笑,尤其是天花板,經常抬起看著天花板老半天,然後就傻傻地笑著。她怕女兒會不會有什麼問題,還問我要不帶女兒去看醫生什麼的。   

我跟她說這很正常,三歲以下的幼兒靈魂與肉體尚未完全融合,從某種角度來說,其實是半人半鬼,因此有不足三歲不為人的說法。正因為三歲以下幼兒(尤其是兩歲以下),實際上就是隻小鬼,所以能看見大人看不見的東西。   

通常能在家裡遛達的大多都是自家的祖先,逗逗小孩也很正常,而且祖先只會庇蔭後代,不會有加害之意,所以也無須在意 ​​。   

天花板因為不常被陽光直接照射,所以鬼魂比較喜歡躲上去。至於在窗外徘徊的都是些被門神拒於門外的遊魂野鬼,但他們也很喜歡跟小朋友玩,所以就會在窗外向小朋友作鬼臉什麼的。如果在晚上把幼兒帶至屋外,就更不用說了,大堆遊魂野鬼會圍上來逗小朋友。所以,晚上最好別帶幼兒到屋外,因為就算對方沒有惡意,單是用冰冷的鬼手摸摸幼兒的小腦袋也不是什麼好事,弄不好會使幼兒發燒。   

一般來說,如果幼兒只是看著某些地方發呆或傻笑,是沒有關係的,因為對方沒有惡意,就像大人逗小朋友玩一樣。但如果是大哭不止,那就要留神了,因為對方可能是想把幼兒的魂魄嚇丟,搶占身體。   

本來,我是一番好意給朋友解釋因由,沒想到她回家後竟然大病一場,敢情是被嚇倒了。人啊,年紀大了,膽子反而小了,還不如小朋友膽大。

小檔案四 鬼敲門  

住在城郊的郭小姐,在勞累了一整天後,本想回家好好休息。可是,凌晨時分,她睡得正香的時候,門外竟然傳來敲門聲。   

郭小姐邊起床邊發脾氣,本想把敲門的人臭罵一頓,但突然想起這裡的治安不太好,所以沒有開門,只是從門上的貓眼中往外看。門外是一條街道,街燈勉強能照到門前,可是透過貓眼,她並沒看見門外有人,只是看見有幾道黑影在空中亂竄。而敲門聲依然不斷響起,沒有間斷。   

不知那裡來的勇氣,使郭小姐把門打開。門一開,敲門聲停了,門外也像貓眼中所見的那樣,並沒有人,甚至連飛舞的黑影也不見了。這可讓她摸不著頭腦,剛剛明明有敲門的聲音,為何一開門就沒有呢?剛才在貓眼裡看見的黑影又是什麼?   

郭小姐想該不會是有人惡作劇吧,住在附近的那幾個小孩經常作弄別人,挺討厭的。於是沒再多想,關上門就回房間睡覺。可是,剛關上門,敲門聲又響起了。她又從貓眼往外看,同樣只是看見亂飛的黑影,但卻不見有人。她猛然把門打開,門外還是什麼也沒有。如此幾次後,幾乎把她迫瘋了,心裡不禁想起“鬼敲門”。   

敲門聲整晚都沒停過,郭小姐嚇得大被蒙頭,顫抖地熬了一夜。更恐怖的是,次日早上,她發現大門外有一個血手印,於是就立刻報警了。   

其實,被“鬼敲門”的並非只有郭小姐,好幾個鄰居也和她一樣過了一個恐怖的夜晚。   

經調查後發現,敲門的並不是鬼,而是蝙蝠。原來,住在附近的幾個調皮鬼,夜裡跑去照黃鱔,可是抓到黃鱔後,他們不是用來吃,而是取黃鱔血塗在手上,往郭小姐等幾戶人的大門上拍上血手印。黃鱔血所發出的血腥味把方圓一里內的蝙蝠引來,並不斷地撞門。但當郭小姐等人把門打開時,卻什麼也看不見,因為蝙蝠的動作永遠比人快,就算守在門後也沒在,只要門一開,蝙蝠就會溜走了。

小檔案五 死人飯   

吳先生是個SOHO族,整天窩在家裡,甚少出門。他住在某醫院職工宿舍五樓的一個單元,房子是當醫生的舅舅借他住的,因為房子是房改前分配得來,按規定不能出租,而舅舅又在外面買了新房子,所以就只能便宜他了。   

吳先生寫得一手好文章,在報業界有點小名氣,他的作品經常出現在就大小報刊的副刊上。然而,他私下其實是個典型的懶漢,一套衣服能穿三五天,女朋友不過來也就不洗澡,在南方的炎熱天氣下,這也能算得上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因為是一個人住,所以吳先生的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靠外賣解決,而且他又很懶,吃剩的飯菜就直接放在客廳的飯桌上,非得等女朋友過來為他清理。他女朋友經常說,如果她半個月不過來,這裡就會變成垃圾收集站,半年不來就會變成垃圾堆填區。   

雖然女朋友常常挖苦自己,但吳先生依舊我行我素,也許他天生就是個懶惰的人。   

大概一個月前,吳先生突然發吃剩的飯菜在第二天早上就不見了,飯盒子乾得像洗過似的,菜汁也不剩一滴。他以為是老鼠蟑螂什麼的,半夜爬過來“分享”他的殘羹冷飯,所以就沒有在意,而且還覺得這樣挺好的,因為飯菜放的時間長了就會發出臭味。   

可是,吳先生為此沾沾自喜半個餘月後,就後悔不己了。某天夜裡,他趕完稿子後就上床睡覺,睡到半夜突然被小腳傳來的痛楚驚醒,開燈一看,發現小腳不知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大口,傷口深可見骨,流出的鮮血把床單染紅了一大片。   

因為醫院就在隔壁,所以吳先生以衣服包紮傷口,忍痛移步到醫院。第二天,他舅舅知道這事後,就問他是不是沒有把吃剩的飯菜倒掉。還說醫院附近有很多無主孤魂徘徊,這些孤魂因為長年沒人拜祭,所以都變成了餓鬼,會像老鼠一樣把能吃的東西都吃掉。要是家裡的剩飯剩菜沒及時處理,就會把餓鬼引來,而且餓鬼的胃口很大,吃多少也吃不飽,當吃了一時間剩飯後,就會向活人下手… …   
自此以後,吳先生再也不敢把吃剩的東西隨處擺放,因為他不想再招來“好朋友”和自己分享食物,甚至是自己的身體。

小檔案六屍茶   

在商家的惡意炒作下,陳年普洱茶餅茶磚的價格日漸攀升,某些收藏了數十年的珍品,價格更不在黃金之下,動轍以萬元計算。   

在利益的驅使下,一大群人加入了收藏普洱的行列,當中大多是外行的無知之輩。不管是外行還是內行,要收藏普洱待其升值,絕非十天半月能辦到的事情,而面對瘋狂飆升的價格,我國的國情就立刻得到充分體現。   

曾經有人說,在中國什麼東西也有假貨,惟獨假貨才是真的,因為所有假貨都是真正的假貨。在普洱瘋狂飆升的同時,假貨也大量湧現,不法商人以低價購入一兩年的普洱,再以牛糞豬尿等動物排泄物加工,把製成品充當十年以上的陳年普洱高價出售以謀取暴利。   

然而,經糞尿加工的黑普洱只能用來瞞騙一些外行人,業內人士或一些經常品茶的市民能輕易分辨真偽。   

有一名鄧姓商人,經常大量購入一些普通普洱茶餅,可是他出售的卻全是上等的陳年珍品。業內傳言他賣的是假貨,可是卻無法證實,因為就連經驗最豐富的老師傅也看不出他的茶餅有什麼問題。   
後來,因為一宗屍體掉失案,我們查到了鄧老闆頭上,在他名下一棟空置的樓房中,我們發現他製造陳年普洱的秘密。整棟樓房的門窗都被封住,惟有大門能供人出入,裡面的空氣非常渾濁。其中一個房間有四個放滿普洱茶餅的架子,每個架子下面都放有一副棺材,棺材裡面的當然就是我們要找的屍體。   

天書說,鄧老闆是利用棺材裡面的屍體所散發的屍氣使普洱茶餅加速老化,在短時間內變成陳年珍品。長期飲用這種“屍茶”,後果很可怕,輕則加速衰老,重則百病纏身,甚至全身潰爛致死。

小檔案七 血玉   

梁先生的最大嗜好就是收藏玉器,尤其是古玉,簡直到了痴迷的程度。前些日子,他從古玩市場中淘來一塊古玉,比硬幣略大,刻有精緻的花紋,通體呈像牙白,正中央有一點紅豆大小的血沁。賣玉的人說是正宗的漢代和田玉,還說是某個皇帝的陪葬品,天花亂墜地吹了半天牛皮。   

雖然古董商的話不可盡信,但以梁先生的經驗判斷,這塊古玉絕對是上品,於是就不惜千金買下。   
古玉到手後,梁先生就整天玉不離身,一有空就取出觀賞把玩。過了一段時日後,古玉上的血沁漸漸變得鮮豔,不仔細看還似乎是一滴鮮血。   

而梁先生本人在得到古玉後,臉色日漸蒼白,還暈倒了好幾次。打針吃藥試過,大吃補品也試過,可情況並沒改善,與之相對的是,古玉上的血沁已鮮紅得只能以妖艷來形容。他隱隱覺得古玉不對勁,但又對古玉愛不惜手,最後在家人的堅持下,才就此事請教一位高人。   

高人仔細觀察古玉後,認為古玉已生靈性,能吸人精血,長期佩戴會被其吸乾體內的血液。梁先生因為愛惜古玉,不願捨棄,就說高人一派胡言,想取回古玉離開。高人交還古玉時,故意使古玉墜地,古玉被摔成兩半,然而,破裂處竟然流出鮮血。   

古玉被毀後,梁先生的身體漸漸回復,因此也不得不相信高人所說之事。而自此以後,他再也不敢碰任何玉器了。

小檔案八 酒店的衣櫃   

因為工作的關係,羅小姐經常要到外地出差,所以入住酒店是家常便飯。前些日子正值五一黃金周,別人都放假了,但她還得為工作費神,而且這次的目的地還是旅遊旺區。   

因為這次出差是臨時決定的,事前並沒有預定酒店房間,所以害得羅小姐一連跑了三間酒店也找不到落腳的地方。來到第四間酒店時,已經很晚了,勞累了一整天的她不由大發脾氣。最後,酒店經理只好給她安排了一間特殊的房間。之所以說是特殊,是因為上一位入住的客人兩天前突然離開,但卻沒有辦退房手續,而且他的行李也沒取走,所以酒店只好暫時把房間空置。   

羅小姐承諾如果上一位客人突然回來,那怕是深夜回來,她也會把房間還給對方,經理也承諾一有其它房間就給她換房。   

因為過於勞累,羅小姐一進房間就上床睡覺。半夢半醒之間,她聽見衣櫃裡傳出敲打聲,好像有人在衣櫃裡面敲門。雖然很累,但她還是被驚醒了,仔細一聽,發現自己並非做夢,衣櫃裡真的有敲門聲傳出,而且一下一下的很有規律。她大起膽子,想把衣櫃打開,可是裡面似乎被什麼東西閂上,怎麼使勁也打不開。   

敲打聲不斷傳出,實在讓人無法安睡,在一輪討價還價之後,羅小姐終於讓酒店的工作人員進來強行打來衣櫃。然而,看見衣櫃內的情況後,她就更不能入睡了,因為藏在裡面的是上一位客人,他在裡面上吊自殺,已經死了兩三天了,敲打聲就是因為屍體在裡面輕輕搖晃,撞到​​衣櫃門而發出的。   
此事最詭異的地方是,衣櫃被死者從裡面封死,是個相對密封的空間,但已經死了兩三天的屍體為何仍然會不斷搖晃呢?

小檔案九 布娃娃   

今天是鬼瞳生日,天書買了本美容書做禮物,靈犬則買了瓶香水。我該買什麼呢?在街上轉了老半天,終於抱著一個半人高的布娃娃回來。   

可是,鬼瞳一拿起布娃娃就扔出門口,問她幹嘛,她說最討厭布娃娃。我又問她為何討厭布娃娃時,她給我一個恐怖的答案——   

小時候,我房間裡放滿了布娃娃,這些布娃娃剛買回來的時候沒什麼特別,但過了一段時間後,半夜裡它們就會互相說話,經常會把我吵醒。但我沒生氣,反而覺得很有趣,就跟它們一起聊天。開始時,它們覺得很奇怪,不明白我為何能聽見它們說話,但後來也沒怎麼在意,就像朋友一樣每天夜裡都跟我聊天。   

後來,爸爸給我買了個新的布娃娃,過了一段時間,這個布娃娃也會說話了,但它說的話都很色,不過當時我還小,聽不明白,所以也沒在意。再之後,我發現這個布娃娃常常偷看我換衣服,還偷偷把我的內衣藏起來。我知道後很生氣,就告訴媽媽,媽媽以為我撞邪了,就帶我去找法師,但法師卻說我不是撞邪,而是擁有一雙陰陽眼。   

至於那些布娃娃,法師說是一些無主孤魂在外遊蕩覺得沒安全感,想找個依靠,於是就附身在沾有人氣的布娃娃身上。這些附身在布娃娃身上的鬼魂,其實是鬼道中的乞丐,本身很弱小,又得不到後人的拜祭,蠻可憐的。如果它們沒有作亂,不妨當作做善事收留它們,但若然影響到生活,可以把它們送走。   

我當時很生氣,想也沒想就說要把所有布娃娃都燒掉。法師勸我不要作孽,說燒毀布娃娃會傷及附身的鬼魂,叫媽媽把布娃娃交給他處理就行了。媽媽把家裡的布娃娃全都交給法師後,就再也沒有給我買新的,而我也不想再在房間裡放著些會偷看我換衣服的布娃娃。   

我認真地上下打量著鬼瞳:“小女孩換衣服有什麼好看的,現在也許會有點看頭……”話沒說完,我已經挨了一巴掌,晚上還得支付生日會的所有費用。

小檔案十 西瓜   

近日天氣炎熱,谷太太經常買西瓜回家吃,既可大飽口腹,又能消暑解渴。前幾天,她又買了一個大西瓜回家,這次買回來的西瓜切開後,裡面紅得像血一樣,又甜又多汁,丈夫和兒子都大讚好吃。然而,一家三口在吃過西瓜後,當晚就做著同樣的怪夢,夢見一個血肉模糊的女人追著他們,說他們吃掉她的身體。   

次日,三人都發起高燒,打針吃藥一點效果也沒有。調查後發現,原來還有好幾個人和他們的情況一樣,都是吃過西瓜後做惡夢,並且高燒不退。   

我們發現問題西瓜都出自同一塊瓜田,開始時還以為是瓜農使用了過量農藥或者種植不當而出問題。但實地調查後,又沒什麼特別發現,除了瓜田邊緣的一小片地方,西瓜長得特別茂盛之外。   

雖然發現了唯一的可疑之處,就立刻挖地三尺一探究竟。然而,這一挖竟然挖出一具腐爛不堪的女屍。經調查後得知,死者是附近的村民,已失蹤數日,其丈夫承認是他殺死了妻子,並埋屍瓜田。   
逮捕犯人後,谷太太等人的病竟不治而癒,內裡因由也只能以死者藉他們來申冤為解釋。

小檔案十一 夜宴   

一同僚大婚之喜,宴請我們全隊人,但鬼瞳往請柬瞄了幾眼,就說不想去,問她為什麼,她說不想參加晚上的婚宴,如果是白天就沒所謂。   

因為工作上的關係,我們經常要與這位同僚打交道,不能不給對方面子,於是我們就硬拉鬼瞳去趕宴。她拗不過我們,就掉下句狠話,說我們一定會後悔。問她為什麼,她神秘地說:“到時你們就知道。”   

趕宴時,平日最愛漂亮的鬼瞳竟然不穿裙子,而是穿著一條牛仔長褲。上菜時,她讓我們先不要夾菜,趁主人家沒注意的時候,偷偷夾了一片乳豬皮扔到桌底,並往桌底灑了幾滴酒。   

我們問她這麼做乾嘛,她說我們知道後一定會後悔的。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她越是不說,我們就越想知道,最後她還是說了:“桌上燈火通照,人頭湧湧,是活人的喜宴,但桌底下瞎燈黑火,卻是餓鬼的世界。但凡日落之後舉行的宴會,必定會招來一群餓鬼,他們會躲在桌底,等待殘羹冷飯落地,以飽口腹。   

“因此,為免被這些餓鬼騷擾,在餐前先給他們一點甜頭,他們就會安分點。要不然,他們餓瘋了會爬上桌面搶食的。其實,這種事幾乎每場晚宴都會發生,只是一般人看不見罷了。要是吃下沾有餓鬼口水的食物,體質差的人會拉肚子的。”   

聽完鬼瞳的話,一桌同僚全都胃口大減,桌上的美味佳餚就只被她一人享用。事後細想,她會不會是故意在席間說出此事呢?

小檔案十二 筷子   

馮先生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市民,然而他卻無緣無故地得了一種怪病,長期腹部不適,並肚瀉不止。到各大醫院做了多次檢查,皆沒發現任何不妥,他曾拜訪過多位名醫,但眾名醫亦束手無策,甚至連病因也沒找出。   

眼看馮先生日漸消瘦,恐怕熬不了多久,他的家人苦無良策,便病急亂投醫,通過關係聯繫到我。   
我帶著鬼瞳去探望馮先生,她一看見對方就偷偷跟我說:“他肚子裡有髒東西。”   

我問馮先生得病前是不是吃過什麼特別的東西,是否有到境外旅遊,他說從沒出過國,平日也很少外出吃飯,得病前一直都是在家裡吃飯。   

我帶馮先生去找一名小有名氣的道長,告知情況後,他問馮先生得病前是否更換了新筷子。馮先生仔細想了一會,似乎的確有這回事。   

道長說:“徘徊於荒山野嶺的遊魂野鬼,因為想得到依靠,常會附身於樹木之中。如果附有鬼魂的樹木被製成筷子,鬼魂就會隨著筷子進入尋常人家,若以此筷進食,便會在不知不覺中把鬼魂吞入腹中,致使其在腹中作祟。”他燒了道紙符,讓馮先生服下符水。   

符水入肚,馮先生立即腹痛如絞,連忙直奔廁所。一陣山洪暴發後,他如釋重擔地對我們說,現在覺得身心舒暢,再沒有不適的感覺。   

我問道長這種情況是否經常發生,有沒有預防之法。他說:“以前的筷子大多雕有各種各樣的驅鬼避邪圖案,幾乎不會發生這種事。但現代人不太注重這些,所以偶爾也出現這種情況,尤其是一次性筷子出現後,就更常見了。至於預防之法,說來也挺簡單的,就是進食前將筷子互相磨擦幾下,要是內藏鬼魂的話,對方就會自動離開,畢竟被人吃進肚子裡並不是什麼好事。”

小檔案十三 童謠   

叮噹噹,沒人裝   

眼尚明,難心安   

咕嚕嚕,頭啖湯   

你不喝,我先裝   

嗚呼呼,喝精光   

石頭出,剪刀藏   

嘻哈哈,莫驚慌   

下一頓,你做湯   

這是一首我非常熟悉的童謠,小時候經常唱,但當時並不明白謠詞的 ​​意思。然而,當我把謠詞的含義弄明白之後,才發現這首童謠所描繪的景象竟然如此恐怖——   

叮噹噹:餐具互相敲打的聲音,暗示眾人準備用餐。   

沒人裝:開飯了,但卻沒有人願意動手。   

眼尚明,難心安:這句話說明了眾人眼前的不是一般食物,所以大家都難以安心享用。   

咕嚕嚕,頭啖湯:大家都餓得肚子打鼓了,但還是沒有人願意先動手。“頭啖湯”為廣東方言,與“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意思相近,也能理解為第一口湯。有了這麼明顯的暗示,我想不用說明該童謠的出處。   

你不喝,我先裝:終於有人忍不住上前裝湯。   

嗚呼呼:能理解為哭泣或者喝湯的聲音,應該是大家哭著喝湯。   

喝精光:一但吃開了,很快就把湯喝光。   

石頭出,剪刀藏:這個很明顯,一看就知道是猜拳,出石頭的人贏了,出剪刀的人輸了。   

嘻哈哈,莫驚慌:贏了的人按不下心中喜悅,嘻哈大笑,但也有人去安慰輸掉的人不用驚慌。   

下一頓,你做湯:這個“你”是指輸掉的人,他​下一頓需要“做”湯,然而這個“做”的意思,我想不用再多說吧!   

別以為童謠都是給小孩子聽的,其實是因為易記易唱所以被流傳下來,有不少童謠背後都隱藏著駭人聽聞的故事。就像以上這首童謠,表面上似是描寫小孩子過家家,但實際上卻是描寫鬧飢荒時,人吃人的恐怖情景。

小檔案十四鬼佔房   

張老闆買了塊別墅地,自建住宅。新居落成入夥,本是喜慶事,可是他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入住新居後,就發生了一件怪事。   

張老闆夫婦本來好好的睡在主人房的床上,可是一覺醒來,夫婦二人竟然都睡在床底。一連幾晚都是這樣,不禁讓人心裡發毛。   

張老闆為此請來法師解困,法師在房間轉了圈,就說這房間不能住人,叫他把房間改成雜物房就好了。主人房可花了不少錢裝修,改成雜物房未免太可惜了,於是他就追問為何不能住人,有沒有其它解決方法。   

法師說之所以不能住人,是因為這房間住有死人,如果想保住房間就只能把死人請走。張老闆按照法師的吩咐,請人把睡床下的地方挖開,大概挖了五六米,就挖出一副棺材。   

因為棺材內的屍體已腐爛得只剩白骨,無法確認其身份,所以張老闆就請法師做了場法事,再把屍體送去火化。   

事後,雖然法師說已經沒事,但張老闆夫婦卻再也不敢到主人房裡睡。

小檔案十五 情降   

我有個女性朋友叫小娟,她告訴我一件關於降頭的事情。她哥哥小展和一個女孩子一起好幾年了,後來他另結新歡,跟之前的女朋友分手。   

分手後約兩個月,前女友給小展打電話,說已經把他的頭髮交給降頭師下降,之後會發生什麼事,自己看著辦。   

小展心想這女人真是神經病,幸好已經和她分手。掛了電話後,他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一切如常地工作生活。然而,幾天之後,他突然覺得頭痛,而且越痛越厲害。但是,到醫院做了詳細的檢查卻沒發現任何異狀,醫生只好給他開點止痛藥。可是服下止痛藥後,頭痛依舊,他實在受不了,就一次過吃掉一天份量的止痛藥,但還是沒有效果。   

小展突然想起前女友打來的電話,也許她真的給自己下降頭了。就在他想著前女友的事情時,頭痛竟然消失了,不想她的話,頭痛又犯。這種情況讓他能肯定必定是前女友搞的鬼,於是就打電話給她。   
前女友在電話中說,她讓降頭師給小展下了情降,此降無法化解,想不受頭痛困擾,只能終日伴隨她左右。還暗示若想破鏡重圓,並非不可,但也不易。   

小展當場就氣得把電話摔破,並揚言就算頭痛至死也不會再見到這個賤女人。   

後來,經人介紹小展在小娟等家屬陪同下來泰國向一位有名的降頭師求助。降頭師說小展中的降頭雖然不是很厲害,但卻很棘手,無法完全化解,只能削弱。   

次日清晨,裸露上身的降頭師讓小展閉目盤坐,放一片葉子在他頭頂,然後用一把類似菜刀,但比菜大很多的刀插向葉子。他每次下刀都很使勁,看樣子勢必會戳穿葉子,插入小展的腦袋裡。然而,他每一刀都像插在鋼板上,不但沒有傷及小展,而且還會發出金屬互擊的聲音。更不可思議的是,每一次下刀,葉子都會翻過來,同時還有一根鐵釘從小展頭頂彈出來。開始時彈出的鐵釘有十來厘米長,隨後彈出的要短一些,到最後下刀十次,只有一兩次會彈出兩三厘米長的小鐵釘。這個過程,小娟等人是親眼目睹的。   

當再也沒有鐵釘彈出的時候,降頭師就說他只能幫到這裡,以後要是再感到頭痛,就只能想著前女友。   

果然,從泰國回來之後,小展仍然偶爾會頭痛,但只要想著前女友就不痛了。雖然頭痛的次數不多,痛得也沒以前那麼厲害,但怪異的止痛方式讓他這輩子也無法擺脫前女友的陰影。

小檔案十六 叫門   

我有個姓周的朋友,父母離婚後,他跟母親搬到一間位於山邊舊屋裡住。前些日子他母親去旅遊,當夜停電了,他就在客廳鋪了張席子,睡在地上。   

半夜裡,他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一陣叫門聲吵醒。他邊發脾氣邊爬起來,門外傳來母親的聲音,正叫著他的小名。當時他還沒睡醒,糊糊塗塗地走近大門,正想開門的時候,突然想起母親不是去了旅遊嗎,怎麼會半夜跑回呢?而且,母親出門時有帶鑰匙,不可能特意叫醒自己。   

想到此處,一個激靈就睡意全消了。他的脾氣比較暴躁,膽子也比較大,就對著大門吼了幾句粗話,然後喝問對方是誰。然而,門外卻再沒有任何反應。   

次日,他就此事詢問隔壁的老太太,老太太說:“幸好你沒開門,一開門就不好了。”接著老太太又告訴他一件事情,說十多年前也有一個人半夜聽見親人叫門,一開門發門外是一隻長得很恐怖的妖怪,當場就嚇瘋了。後來,他的家人找來道士,道士說他是被山妖吃掉部分魂魄,所以才瘋掉。道士還說,山妖其實並沒多大本領,只是會蠱惑人心,半夜騙人開門,然後把人的魂魄嚇飛,這樣就能吃掉亂飛的魂魄。所以,半夜有人叫門,那怕是至親的人叫門,也得格外留神,說不定叫門的是山妖。

小檔案十七 老漁民   

我有個姓吳的朋友,他的父母年輕時是靠捕魚為生的,一年中大部分日子都漂在茫茫大海中。後來,他們上岸經商,做海味乾貨生意,就是銷售魚翅鮑魚等物。   

有一次,我和朋友的父親吳叔閒聊,話題主要是一些出海捕魚的事情。其實我最想知道的是一些詭異的故事,又或者一些漁民的禁忌,例如漁民吃魚是不是不能把魚身翻過來,據說這樣會帶來翻船的厄運。吳叔笑說:“我年輕的時候還以為這是汽車司機的禁忌呢,別的漁民有沒有這種禁忌我不知道,反正我認識的漁家人吃魚都是想怎吃就怎吃,沒有不能翻轉魚身禁忌。”   

我們繼續閒出海的事情,說起禁忌,吳叔說最大的禁忌就是不能捕捉會說人話的魚,就算捉到也要立刻放生。他說:“小時候聽人說,魚兒會說人話,我覺得挺神奇的,後來破四舊時,我就不信這事兒了。不過,有一次我們那條船真的拖上了一條會說人話大魚,當時我們全船人都嚇呆了,那條魚像小鯊魚似的,一拖上來就求我們放了它,聲音就像小孩子哭泣哀求。我們都以為它是魚仙,嚇得立刻把它掉回海裡。”   

我想,吳叔所說的魚仙,大概是種變異的魚類,因為大腦比較發達,能與其它生物作精神交流。聽過我的解釋後,吳叔仔細回想,說當時魚仙被拖上來後就不停張口吸氣,似乎真的不是用嘴巴“說話”,而是像我所說的直接用大腦與他們交流。   

吳叔還告訴我一件奇怪的事情:“有一次在雨季時出海,發現前方有很多木板之類的漂浮物,想必是前方有船隻沉沒,大夥就把船駛過去,看有沒有人生還。出海很忌諱見死不救的,因為誰敢保證自己不是下一個遇難者。   

“船還沒駛近漂浮物,船尾的螺旋槳就打到東西了,我們走到船尾查看,發現一具少女屍體被螺旋槳打成三大塊。在海上遇到浮屍不算可怕,但遇到卻又不管就很忌諱了,因為浮屍會變成水鬼,會把經過的船隻弄沉。   

“所以,我們就把浮屍撈上船,叫個膽大的人用魚網線把她的身體縫上,然後用布蓋著,等上岸後再安葬。雖然船裡有具屍體不是什麼好事,但我們又沒有害她,而且還幫她縫合身體,算是對她有恩,所有大夥都不怎麼害怕。   

“就在撈起浮屍當晚半夜裡,大夥都夢見那個少女叫我們快走。我們一起醒過來,覺得不對勁,就走上甲板。守夜的小子似乎也是剛剛才醒過來,看見我們就大叫,說有水龍捲卷過來。   

“水龍捲就是海裡的颶風,能把海水捲到天上,看上去就像一條連接天地的巨龍,要是漁船被吸過去,所以人都別想活了。於是,我們立刻把魚網砍掉,把船開到最快,勉強才能逃出水龍捲的風力範圍。   

“上岸後,我們就湊錢給少女辦個體面的葬禮。後來,經濟好了,大夥都改行做生意,就沒有再出海了。但是大夥賺到錢後,還是湊錢給少女蓋了間小廟,畢竟我們的命都是她救回來的。”   後來,吳叔還特意帶我到一間名叫“水仙廟”的小廟宇中參拜,他說這就是為救了他們性命的少女蓋的。   

因果報應有時候好像很遙遠,但有時候卻近在咫尺,如果當日吳叔等人沒撈起少女的浮屍,也許當晚他們就全都變成浮屍了。

小檔案十八 屠夫   

我有個表哥是賣豬肉的,每天凌晨四點左右就得出門,中午十二點左右才回家。他住在城郊,每天進出都會經過一條狹窄的小路,有一次他回家時,小路上似發生了車禍,交警正在處理,把路堵住了。    有一個人從圍觀的人群中走出來,表哥認識他,他是同村的村民,因為煙癮大,大家都叫他老煙槍,平時經常會跟表哥蹭煙抽。表哥正想給他遞根煙,問他發生了什麼事,誰知他看見表哥像見鬼似的跑了。   

表哥當時覺得很奇怪,但也沒在意,就拐了大彎回家。當晚表哥和鄰居閒聊,鄰居告訴表哥,老煙槍在白天的車禍中被撞死了。表哥很吃驚,因為交警在處理現場時,他還看見老煙槍活生生的。   

次日,表哥如常出城賣豬肉,可是他剛出門不久,一歲半的兒子就哭過不停,直到中午,他回來的時候才不哭。如此過了三天,只要他不在家,兒子就會不停地哭,但他一回來就不哭了。   

表哥心想家裡肯定有“髒東西”,就拿著一把屠刀坐在家門口怒吼:“有種就來找我,要是再敢搞我兒子,我要你做鬼也不靈!”     

經表哥這一吼,他兒子就再也沒有無緣無故地哭個不停。後來,姨媽為求心安,去請教一位在當地小有名氣的神婆。神婆作法後告訴姨媽,車禍當日,表哥跟老煙槍的鬼魂打招呼,老煙槍因為枉死,心有不甘,便想纏著表哥。然而,表哥是個屠夫,殺氣很重,一下子就把老煙槍嚇跑了。   

老煙槍不敢纏著表哥,就纏上表哥的兒子,但表哥在家,他又不敢作怪,所以只能等表哥外出時才作祟。後來,表哥持刀怒吼,幾乎把老煙槍的魂魄給嚇散了,當然不敢再作『亂』了。   

其實,像屠夫這種殺孽深重的人,在驅鬼這方面不見得會比道士法師差。

小檔案十九 守護神   

我有個朋友綽號“車神”,他之所以得到這個稱號並非因為他擁有高超的駕駛技術,而是因為他經常撞車。據我所知,他每年至少​會撞三次車,最高紀錄是一年內撞了六次,最嚴重那次把車子也給撞散了。   

雖然車神頻頻撞車,但從沒因為撞車而住院,頂多就是擦傷手腳,連骨折也沒試過。然而,坐他便車的人卻沒那麼幸運,把車子撞散那次,他身後的倒霉鬼就是我,手也給摔斷了。   

那次撞車我看見了一些奇怪的景象,同時也讓我知道車神為何老是撞不死。那是一個週末的晚上,我和車神還有幾個朋友一起喝酒。車神自知酒量淺,所以沒喝多少,而我卻喝得趴下。   

那晚我沒有開車出來,而車神又住在我家附近,所以就載我離開。要是平時我就算走路回家也絕對不肯坐他的車,但那晚喝多了,糊里糊塗就上了他的車。   

當晚車神開的是一輛輕便摩托車,我坐在他後面,頭靠著他肩膊閉目養神。不知道是晚風太涼還是別的原因,我突然一個激靈就清醒了,張開雙眼往前看,看見路上有一堆石子,應該是那些不負責任的建築隊放置的。然而,那麼明顯的一堆石子,車神卻沒看見,這一點從他依然以超過80公里的時速扎向石子堆就能知道。因此,我很懷疑他有夜盲症。   

我發現石子堆時,已經為時已晚了,想叫車神閃避,但還沒叫出口就已經撞了。車神連人帶車扎入石子堆裡,我則被拋起,摔到馬路中央,幸好當時沒別的車輛經過,要不然可不是摔斷一隻手就能解決問題。   

在撞進石子堆的前一刻,我看見一道黑影飛過,擋在石子堆前抱著車神。事後,車神卻說沒看見什麼黑影,但以時速超過80公里扎進石子堆的他,竟然只擦傷了少許,那可是有棱有角的石子,並不是什麼橡膠棉花糖,這點他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   

依我推斷,那道黑影極有可能是車神的守護神,大概是他前世積下陰德,或得到先人庇蔭。順便一提,車神是他家九代單傳的惟一一個男丁。

小檔案二十 火災鬼   

夏日炎炎,陳伯帶五歲的孫子小華到商場享受免費空調,跟他一樣衝著免費空調而來的人可不少,所以在佔地甚廣的商場內也讓人感到擁擠。   

遛達了一會,小華突然指著商場倉庫的門口,好奇地說:“爺爺,內裡的人很奇怪,頭頂上都有根蠟燭。”   

倉庫門口掛有透明膠條,以防止冷氣跑進去,往裡面看雖然有點模糊,但還能勉強看到裡面一個人也沒有。陳伯看見裡面沒人,不由心底一寒,連忙問小華看見裡面有多少人。小華說有很多,把裡面的地方全擠滿了。   

正所謂“人老精,鬼老靈”,陳伯當然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立刻抱起小華往外跑。他們離開後不久,商場的倉庫就無緣無故地起火了,而且火勢很猛烈,不一會兒整座商場都燒起來。大火引起顧客恐慌,眾人爭先恐後地逃出商場,期間有多人被撞傷踩傷。   

雖然消防車很快就到達,但因為火勢太猛烈,最終整座商場都燒毀了,還燒死了好幾個人。陳伯認為小華看見的是火災鬼,就是那些被燒死的人所化的鬼魂,他們經常出現在將會發生火災的地方,目的是尋找替死鬼。

小檔案廿一 洗頭髮   

我家隔壁有個女孩叫小桂,有次聊天時,她說最近洗頭髮時,老是覺得頭髮突然多了一點,長了一點。我到她房間的浴室看過,裡面只有一個向北的小窗戶,而且受到隔壁的房子阻擋,終年也沒有陽光照入。   

因為小桂家裡還有其它浴室,所以我叫她在別的浴室裡洗頭髮,看看是不是還會出現這種情況。過了幾天,我碰見她時,她說在別的浴室洗頭髮,就不覺得頭髮有變多變長,問我為什麼會這樣。   

我說:“浴室是穢物積聚的地方,陰氣比較重,容易召來游魂野鬼。而且你房間裡的浴室終年不見光,更是鬼魂聚居的理想場所。鬼魂自己不能洗頭髮,實際上也沒必要洗頭髮,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鬼魂中也有不少愛美之鬼,尤其是女鬼。她們會趁人洗頭髮的時候,把自己倒懸在人的頭頂上,使頭髮垂下來與人的頭髮重疊,這樣就能讓人幫她們洗頭髮了。”   

小桂聽完我的話後,有個多月不敢在家裡洗頭髮,每次都是到附近的理髮店洗,害得別人以為我收了理髮店錢,故意造謠。

小檔案廿二 你是誰   

我有一個中學同學叫小柱,他自幼就很聰明,每次考試都是全級第一。他對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很感興趣,尤其喜歡玩一些招靈遊戲。上大學後我們就很少聯繫,後來聽說他患上精神病,在精神病院待了一段很長的時間。   

小柱出院後,我到他家探望他,他看起來很正常,沒什麼不妥。跟他聊天時,他告訴我一個叫“你是誰”的禁忌遊戲——   

每個人身後都有一隻鬼,那就是另一個自己。在沒有月亮的夜晚,凌晨一至三點(丑時),把房間裡的全部燈關掉,打開一個窗戶,在一面能輕易摔破的鏡子兩側各點上一根蠟燭。找一張紅紙,在背面寫上自己的生辰八字,有字一面朝下放在鏡子前。   

準備好一切後,就坐在鏡子前用柳木做的梳子梳頭髮,前三下、後三下,重複三次後,就能從鏡子裡看見身後有個模糊的人影。人影出現後,必須問對方“你是誰”,他會說“你回頭看看就知道”。此時千萬不能回頭,換個話題繼續和他聊天,聊什麼也沒關係。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叫你回頭,和他聊的時間越長,就越頻繁。到最後他還會以各種方法讓你回頭,但切記千萬不能回頭。想結束遊戲就把鏡子摔到地上,但一定要把它摔破,要是沒能摔破,就閉著眼睛拾起再摔,直至摔破為止。摔破鏡子後,再把紅紙燒掉,然後睡覺,第二天就會把這事完全忘記。   
我問小柱,要是回頭了會怎麼樣?他突然變得神經兮兮,不斷說不能回頭,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再和他聊別的,他還是一個勁地的說不能回頭。   

小柱的母親告訴我,小柱白天還比較正常,但天剛開始黑,他就要把房子裡的燈全都打開,一直開到天亮。而且,他晚上不能看見鏡子,一看見就會大喊大叫,所以家裡的鏡子能藏起來的都藏起來,不能藏起來的,晚上就用黑布蓋著。   

我懷疑小柱之所以患上精神病,是因為他玩過“你是誰”,但當我問他是否有玩過的時候,他立刻變得很驚徨,先是說沒有,然後又不斷說不能回頭。

小檔案廿三 月餅   

這件事發生在上世紀物資比較短缺的年代。   

軍是個孤兒,自幼便被一個姓霍的糕點師傅收養。霍師傅也許因為終日要待在火爐旁,所以生殖能力低下,只有一個女兒,這是他收養軍的主要原因。   

霍師傅把自己的做糕點的技術全部傳授給軍,軍也很有這方面的天賦,二十出頭就能做出美味的各色糕點。然而,在那個大多數人都要挨餓的年頭,美味的糕點並不能為他們帶來多少財富,生活還是過得比較艱苦。   

因為家境一般,所以已到了適婚年齡的軍還沒成家,而在當時過分保守的社會風氣下,除了比他大一歲的姐姐英之外,就堪少能接觸到其他年紀相約的女孩子。因為環境所限,軍和英一直都睡在同一間房間裡,人性原始的慾望使他們發生了關係。   

英漸漸脹大的肚子,使霍師傅夫婦知道她和軍做出了有辱家門的醜事。在那個年代,未婚先孕幾乎等於犯罪,因此霍師傅怒不可遏,拿起菜刀揚言要砍死軍。   

在爭執的過程中,軍錯手殺死了霍師傅,因為害怕被外人知道,他還把師娘,甚至懷有他孩子的英殺死。   

軍知道此事始終會被人發現,就想偷渡到香港,改名換姓重新做人。可是他沒有錢,霍師傅也沒有多少錢留下,盤川不足,只怕還沒去到香港就先餓死。   

當時時近中秋,平時大家沒多少閒錢來買糕點,但到了中秋節,再怎麼窮也得買個月餅。於是,軍就用霍師傅留下那點錢買材料,準備靠賣月餅來賺取盤川。   

當時的物資比較短缺,很多東西就算有錢也買不到,但這難不到軍,因為他能用別的材料代替。能買到的東西都買回來了,錢也花光了,但尚欠一種重要材料——油。做月餅需要大量食油,但不管是花生油還是豬油,在當時也是非常短缺的,而且他已花光了所有的錢,這讓他感到進退兩難。   

無計可施之下,軍把目光投向英等三具屍體,他把屍體吊在火爐旁,以火爐散發的高熱逼出屍身的屍油。三具屍體所流出的屍油足足有三大桶,他就用這些屍油來做月餅。   

不知道是軍的技術好,還是用屍油做出來的月餅特別好吃,反正他做的月餅很快就賣光了。他帶著賣月餅賺來的錢偷渡去香港,並定居下來。   

幾十年過去了,在軍即將離世的時候,他對後人道出這段困擾他半生的惡行,並要求後人到他家鄉為霍師傅一家風光大葬。   

軍死後,他的後人尊從其遺願,來到其家鄉,在霍師傅那間破舊不堪的房子後面挖出三具乾屍。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雖然軍在逼出屍油的同時,把屍體製成乾屍,但是乾屍埋在地裡已經幾十年了,竟然沒有明顯的腐爛跡象。更恐怖的是,英的屍體在挖出來的時候,雙眼是睜開的……

小檔案廿四 屍咒   

我有一個年長的朋友,他姓戴,我們都喜歡叫他戴生。   

戴生是個退伍軍人,年輕時參加過越戰,背上了多少條人命,他自己也數不清。因為他參軍時立下不少功勞,所以退伍後一直都在公安系統內擔任一些可有可無的職務,就算整個月也不上班,還是能照常領取工資。   

也許因為經歷過刀口舔血的日子,戴生對權力沒什麼慾望,不少當年的戰友現在已經成了局長所長,他卻樂得清閒,整天飲酒作樂。   

戴生有句座右銘——年頭醉到年尾,由此可見他是 ​​何等嗜酒如命。然而,幾杯入腹,他的話就多了,尤其喜歡講一些參戰時的奇聞異事——   

越戰時,越南人可是全民皆兵,有不少戰友挺過槍林彈雨,卻冤死在老弱婦孺手上。   

當時在我們軍營外,經常會有些年輕的越南女人對我們搔首弄姿,有時候甚至連衣服也不穿,公然勾引我們。如果你以為這是老天爺賜給你的艷遇,那你就死定了。這些女人會把我們的戰士引出軍營,騙到一些偏僻的地方和她們做愛,當戰士們享受著美妙快感的時候,埋伏的人就會衝出來把利刀刺進他們的身體。   

除了​​色誘外,一些老人或小孩還會挑著一些水果或者其它食物到軍營外叫賣。雖說是賣,但實際上他們都不收錢,有戰士走過來,他們就會請戰士試吃。當然,戰士在吃過這些食物後,都會倒地不起,因為食物是有毒的。   

越南人用這些下三流手段害死了不少戰士,因此長官下命,凡有越南人靠近軍營,那怕是老弱婦孺,經警告無效就立刻開槍射殺。本以為這樣就不會再受到越南人的滋擾,誰知道後來竟然發生了一件怪事。   

有一天,天剛開始亮,在軍營外巡邏的戰士就發現軍營入口處有一俱全身赤裸的女屍,看樣子是剛死不久的。然而,哨兵塔上的幾名哨兵都不知道女屍是何時出現的。   

女屍就躺在軍營入口,總不能不管,於是巡邏的戰士就在附近挖個坑把她埋掉。   

自從發現女屍後,所有見過女屍的戰士休息時都做惡夢,夢見女屍張牙舞爪地追殺他們。開始時還好,夢見女屍的身體是完整的,但後來夢見的卻一具腐爛不堪的屍體,非常恐怖。而且,做惡夢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使那幾名戰士都無法休息,有一個還因為受不了而想自殺。   

長官知道此事後,就親自帶人去把女屍挖出來燒毀,之後那幾名戰士就沒有再做惡夢了。   

戴生認為這可能是一種詛咒,如果長官當時沒把女屍挖出來燒毀,又或者女屍被越南人挖走,那幾名戰士肯定熬不了多久。就算他們不自殺,也會因為休息不足而拖大夥後腿。   

[小檔案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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