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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多木木多 -【蕾拉的噩夢】《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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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8:42 |只看該作者
第40章

    再次見到盧平時,他看起來可比上次見面時狼狽多了。

    蕾拉不免覺得她帶來的伴手禮中還有一袋面包真是太合適了。她把果醬、面包和狼毒藥劑一齊交給盧平,道:「先生,您這段日子一定非常辛苦。」

    盧平苦笑了聲,他看到紙袋中的面包和果醬時說:「謝謝,這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兩人約見的地方是在距離托馬斯家不遠處的街心公園裡。這是麻瓜的公園,可以看到周圍有溜狗和慢跑的人。

    「如果你不介意……」盧平拿出面包對蕾拉尷尬的說。

    「請便。」蕾拉道。

    盧平就拿出面包就著果醬直接吃起來,他大概真是餓壞了,兩大口就咬去了一半的面包。有鑑於他身上的舊長袍和憔悴的面容,來往的行人多數都把他當成了失業者,還有老太太對蕾拉說:「你真是個好心的人,上帝會保佑你的。」

    有些主婦會特意做吃的送給路邊的乞丐。蕾拉想這個老太太可能是誤會了,她只好說:「也同樣願上帝保佑您,夫人。」

    盧平吃完麵包後就到公園的自動飲水處喝水,蕾拉無奈道:「這算是您的午餐嗎?」

    「也是早餐和晚餐。」盧平毫不在乎的笑著道。

    「您讓我覺得不好意思了。是我拜託您的事才會讓您這麼辛苦嗎?」

    「不,這跟您沒有關係。」盧平說,「是我失業了。」

    蕾拉挑了下眉。

    盧平聳聳肩。失業對他來說確實是個災難,但他卻並不覺得難過。對他來說,抓住食死徒更重要。

    在黑魔王肆虐的時候,狼人被認為是黑魔王的爪牙,連他的朋友和教授都不敢相信他。他一直期待著能證明自己的能力。

    抓住食死徒就是他證明自己的辦法。只可惜傲羅不肯接受狼人,不然他是一定願意當一名傲羅的。

    「我並不確定塞德一定會出現,你可能需要在這條街上待很久。」蕾拉不認為盧平能在失業的狀態下堅持多久,看他現在餓成這樣就知道了,再接下去,難道他要去當乞丐嗎?

    蕾拉開始想,難道她還需要給盧平介紹一個工作?不然負責他的三餐?不,還是算了。她可以偶爾送給盧平一些食物,但他們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成為朋友的地步。

    「我已經找到新的工作了。」盧平複雜的說,「只要不挑剔,工作總是能找到的。」但他一直希望能像個巫師一樣生活,過得體面些。他堅持自己不是狼人。但是,現在沒辦法挑剔太多。

    「您的新工作是……」蕾拉好奇。

    「您可以叫我道路清潔員。」盧平開朗的笑了,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

    他確實找到了一份工作,而且這份工作跟他的副業並不衝突。當蕾拉問清他的新工作是幫助對角巷裡的一些店舖收垃圾,還有對角巷也有垃圾桶,他也負責處理那些東西,包括對角巷的道路清潔也是他的工作範圍。

    因為面對的客戶群還比較多,基本每個店舖都請他代理垃圾桶了,所以這份收入還是挺可觀的。

    就是不怎麼體面。

    盧平倒是挺能放得開,他還跟蕾拉說:「如果可能,我還想試試幫著聖芒戈處理垃圾,這樣也能更好的保護你。」

    托馬斯家的兩個孩子一直躲在家裡,如果出門肯定有大人在身邊,何況那個家裡還有小精靈。所以盧平覺得如果塞德‧托馬斯真的會出現,那他的目標一定是每天都要上班的蕾拉。

    蕾拉說這個就隨他的便了,祝他事業有成。

    盧平拿著狼毒藥劑,嘆道:「不過在滿月時,我是幫不上你的忙的。」

    蕾拉對狼人的認識全都是從書本中得來的,而書裡對狼人的描述是站在魔法生物的角度,也就是不把它們當成人看待。狼人是邪惡的,危險的。哪怕是個溫和善良的人,在滿月時也會變成惡魔。

    出於對自己製做的魔藥的興趣和好奇,她不禁問盧平服下藥劑時的感覺。

    盧平很願意告訴她這些,多虧這些藥劑,讓他在滿月時也不必找一個深山躲進去。他可以留在城市裡,躲在地下或自己的家裡。

    只要不見人,他就是安全的。

    他說:「成為狼人時,我是沒有記憶和理智的。但服下狼毒藥劑後,我就能克制魔性,不會被月亮影響,哪怕變成狼,也是安全的。」

    所以之前他才會去偷生死水等強效安眠藥,在他看來,狼毒藥劑就是狼人專用的安眠藥,喝了它在變成狼人時也會一直睡覺。

    蕾拉送走盧平,聽說他現在就住在這條街上,天氣暖和時就睡在野外。他現在的生活基本就像個乞丐了。而聽他說,在他畢業之後連房子都沒有,父母當年的家,在他的父母去世後已經很久沒回去了。

    「我畢業的時候正是鬥爭最激烈的時候,我找不到工作,每到滿月時我都必須要離開,所以每個工作都做不久。」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認不出狼人,只要他在一個地方待久了,總有些人會懷疑每到滿月就要消失的他的秘密。所以他只能頻頻搬家。

    跟盧平聊過幾次後,蕾拉發現他是一個理想大於一切的人。他是一個英勇的戰士,卻顯然不具有在這個世界生活的智慧,所以日子才會越過越糟。他顯然想展示自己,做一個好巫師,一個人人讚揚的好人,但他又不能摒棄身為狼人的自己,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

    她用狼毒藥劑來誘惑他,其實真正打動他的是塞德‧托馬斯,親手抓住一個在逃的食死徒,對他來說才是不能抗拒的誘惑。

    這樣一來,蕾拉也不再見他,也不必再對他說什麼,只需要按時把狼毒藥劑給他,偶爾替他準備一些食物就行了。

    她覺得他不會放棄這份工作的。哪怕沒有任何好處,他都會堅持做下去。

    她本以為這樣一切都安全了。

    但在盛夏的一天深夜裡,比比突然帶著布蘭迪出現在她的床上!

    她剛驚醒,就被布蘭迪撲到懷裡。

    「媽媽,媽媽!有人來了!我聽到有人從壁爐裡出來了!」布蘭迪嚇得大哭。

    這個家裡從來沒有不請自來的客人。她本來以為是莫麗或者是韋斯萊家的人,可是當她清醒過來後就知道這不可能。現在是深夜。她嚇得叫來了比比,讓它悄悄把她送到媽媽的房間來。

    「你怎麼會知道?你的房間在三樓。」蕾拉摟住女兒小聲問。

    布蘭迪一愣,她不會解釋,但她說:「我知道,我聽到的,就像聲音在耳邊一樣。我聽到壁爐的聲音,我還聽到魔法火焰的聲音。還有他的腳步聲,是個男人,他一定很高大。」

    不等蕾拉問比比,它就主動說:「女主人,是一個陌生人。比比不敢出現在他面前,比比怕他能命令比比。他可能就是女主人說過的那個人!」

    蕾拉馬上拿出魔杖,讓布蘭迪待在床上,問比比:「他現在在哪裡?」

    比比說:「他在小主人的房間門口。不過他進不去,房間裡住著小主人,他的口令不對。」

    蕾拉渾身發寒,她讓比比把威爾森也帶來。

    威爾森被比比抱過來時還在熟睡。蕾拉讓比比把威爾森的貓咪和狗狗都帶來,她讓布蘭迪陪弟弟睡覺,有這一床的寵物在,他們才不會害怕。

    布蘭迪抱住查理士,點頭說:「媽媽,你要出去嗎?我們去叫亞瑟來好不好?」

    蕾拉摸摸她的小腦袋說:「你不要出去,媽媽會把門鎖上,沒有人能進得來。媽媽有辦法對付他,不用擔心。」

    她告訴比比去外面找一個叫盧平的巫師,找到盧平後把他帶進來。然後去韋斯萊家找亞瑟,說可能是塞德溜回來了。

    比比很聰明,它記住了她的話,說:「女主人,你真的要出去嗎?比比陪你出去好不好?比比不會聽他的話,比比能做到,比比的主人是你,比比喜歡你和小主人、小小姐,哪怕他也姓托馬斯,比比也不會聽他的。」它停了下,悄悄說:「他不知道比比的名字,比比可以不聽他的。」

    小精靈們也有自己的智慧,如果它們不想聽從一個主人的命令,它們可以扭曲主人的話。它們可不是應聲蟲,一個不喜歡主人的小精靈能給主人找很多麻煩。

    它現在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女主人,心裡還是很不安的。

    蕾拉摸摸比比,她也喜歡比比。她覺得比比很萌、很乖、很可愛。可能因為比比太小了,雖然它看起來醜醜的,但她有時會有家裡有三個孩子的感覺。所以她也不想讓比比替她冒險,她做不到把比比只當成一個煉金工具看。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蕾拉摸了下自己的魔杖,她已經明白為什麼布蘭迪的房間能聽到壁爐的動靜了。

    因為那是她曾經住過的房間。雖然改變了所有的佈置,但以前的她在那個房間裡留下的咒語或別的什麼到現在還在起作用。

    再說,她也想親自面對塞德‧托馬斯。

    他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都要由她親眼來判斷。

    「你把盧平帶來就行了,他會幫助我的。」蕾拉安撫比比,讓它出去找盧平,她告訴它盧平的長相,還有他是一個狼人。

    比比嚇壞了,小精靈害怕邪惡的東西。但它還是說它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這個叫盧平的狼人並把他帶來。

    「還有韋斯萊先生,比比會很快回來的。」說完,比比就啪的一聲消失了。

    蕾拉鎖上了女主人的房間,她從小門走到男主人的臥室裡,從走廊的另一頭悄悄出來,站在二樓的樓梯間裡。

    只等了一會兒,她就看到了從三樓下來的那個人。

    熟悉的身影,但卻是落魄的、狼狽的、不堪的,還有讓人愉快的。

    他身形畏畏縮縮的,貼著牆壁從樓上溜下來。

    窗外的雲朵移開,明亮的月光灑在地上。

    陡然明亮的視線讓他嚇了一跳,跟著他就看到了站在樓梯間的蕾拉。

    他馬上把魔杖對準她!

    卻在下一刻被擊飛了魔杖。

    熟悉的蠍蜇咒讓他的手掌一陣刺痛。

    塞德‧托馬斯冷笑起來:「我親愛的妹妹,見到許久不見的哥哥,你高興嗎?」

    蕾拉卻愣了,擊飛他的魔杖時只是反射動作。

    此時她的腦海裡就像突然打開了一扇陳舊的門,裡面放著好幾年前的舊書櫃。可能她早就忘了它們了,很久都想不起來去翻一翻這些舊書。但在看到它們的那一刻起,書中的情節,那些翻過千百遍的內容就映到了她的腦海裡。

    「……哥哥,好久不見。」

    蕾拉握緊魔杖,在月色中笑起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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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8:52 |只看該作者
第41章

    塞德‧托馬斯以前可是個溫文爾雅的紳士。

    他是托馬斯家的第一個兒子,托馬斯夫人的第一個孩子,還是男孩,從小就受盡了寵愛。

    托馬斯家雖然被人稱是暴發戶,投機者,但他們是一個傳承多年的家族。每一代只有長子能繼承家業,剩下的孩子不管男女,都只能離開家獨自求生。

    有好幾代的托馬斯連一個金庫都不給長子以外的孩子們準備就讓他們離開了家,被人斥責冷血無情也毫不在意。

    反而相當自豪。

    他們會這樣教導兒子:「這才是托馬斯家的做法。這樣才能保護托馬斯家的財富!」

    所以,塞德從小就知道這整個托馬斯家都是他的,這些財富,全都歸他所有。

    蕾拉出生的時候他並不在意,這個妹妹如果聽話乖巧,他也並不介意父母給她一些嫁妝。現在巫師之間聯姻的很多,一個妹妹如果能帶來一個不錯的姻親是很值得的。

    小時候的蕾拉很喜歡纏著他。因為爸爸連跟他說話的時間都沒有,母親又太過嚴厲,蕾拉就愛跟在他身後,在他讀書和騎掃帚的時候常常來打擾他。

    塞德就隨口找些事給她做。

    「親愛的蕾拉,給替我在庭院裡摘一朵玫瑰花嗎?要長在最高,開得最好的那一枝。」

    「蕾拉,我的好妹妹,能替我去拿本書嗎?我記得有一本書提過米蘭達夫人的一段話,現在想再看一遍,不過我不記得在哪本書上看到過,你能幫我找到嗎?」

    每當他這樣說,蕾拉都會很樂意的為他去做。這樣他就能得到半天清靜了。

    在蕾拉三歲還是四歲左右的時候,她好像不知不覺間就變得懂事了。她不再像個小尾巴似的跟著他,家裡人都忙著的時候就在她的屋裡看書,安安靜靜的。

    媽媽教給她的東西,她總是學得很快。媽媽誇獎她聰明,可能之後給她的功課漸漸變得深奧了,她的學習就變得不那麼順利,有時一個魔咒要花上星期才能熟練,在學習拉丁語、俄語、烏古蘭語、法語、德語和古代魔文時竟然顯得笨拙無比。

    媽媽漸漸對她失去了興趣,連教她語言這樣的事也推給了家庭教師。

    但她卻好像不以為意,對媽媽的冷淡也能很快的適應。在媽媽需要的時候就在她身邊奉承,可媽媽煩她的時候總能找到合適的理由離開。

    她就這麼慢慢長大了。

    總得來說,這個妹妹還算是合心意。

    後來,當她進入霍格沃茲的時候,他已經七年級了。兩兄妹雖然同在一個學院,可她也沒有藉著這個機會跟他套近乎。他提點她,讓她去接近的人,她也都聽話的去了。

    唯一讓他不滿的是,蕾拉並沒有跟那些人結下深厚的友誼。

    他告訴了爸爸,蕾拉除了一張臉和姓托馬斯外毫無用處。她甚至連怎麼交朋友都不會。

    爸爸明白後,他跟爸爸就開始決定替蕾拉尋找一個合適的未婚夫。

    當時正是黑魔王最鼎盛的時候!他們托馬斯家如果抓住這個機會,家族說不定能翻身成為像馬爾福那樣的家族!

    他和爸爸都知道,這種機會幾百年也不會遇上一次!

    一個倡導著純血榮耀的主人,將會領導他們走向光榮!

    現在的泥巴種和混血種越來越多了。要知道,他們以前只能做奴隸的活兒。現在卻也堂而皇之的出入魔法部,古靈閣,還能擁有財產,跟他們坐在一個餐廳裡用餐,在同一家裁縫店裡做衣服!

    這在以前簡直就是不能想像!

    當然,一個真正的大貴族,是不會跟這些低賤的人計較的。但托馬斯家想要擁有更多,在平淡的世界裡當然不行。只有跟隨黑魔王,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如果他們願意,他們能把現在的托馬斯家擴大幾倍!把這附近的麻瓜都趕走。完全不必再顧及什麼《麻瓜保護法》。

    他們也可以在魔法部和威森加摩得到更多的權利。

    有了更大的權利,才能得到更多的財富。

    塞德在學校裡也曾奉承過布萊克家的三姐妹。但貝拉看不上他,納西莎長得太美,似乎馬爾福也在追求她。所以他把目標放在了布萊克家的二女兒,安多米達身上。

    安多米達是個不多話,性格溫順的女人。她長得沒有貝拉和納西莎那麼出色,這是她的缺點,但同時也造成了她性格上的不愛與人爭執。總得來說,他覺得這是個非常合適他的妻子。

    但他的追求卻總是不順利。安多米達有著所有貴族女孩的通病,她總是若即若離,不肯明白的接受他的求愛。而布萊克家似乎也曖昧的很,彷彿在估量著托馬斯家有沒有資格娶走他們家的女孩。

    對蕾拉的未婚夫,他們商量了很多人。包括克拉布、高爾、萊斯特蘭奇等。他們沒有把目標對準次子或三子,如果蕾拉沒有嫁給繼承家族的長子,僅僅嫁給一個次子或三子,那他們就不會給她嫁妝。

    這樣的她對托馬斯家來說就可有可無了。

    媽媽暗示了蕾拉,不過他們都沒有期待過蕾拉能靠自己勾引來一個未婚夫。塞德總覺得這個妹妹實在很笨,所有的女人都會讓紳士們患得患失,她連這點兒本事也沒有。

    但蕾拉可能也知道自己不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她開始替家裡人做一些事。

    塞德驚訝的發現,她的魔藥做得相當不錯。

    現在沒有人還會親手做魔藥了。托馬斯家的魔藥一直都是去斜角巷的可靠的店裡買的,但如果想要一些緊俏的貨,那要花上大價錢。

    發現蕾拉居然在做魔藥上頗有天分,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爸爸因此而打消了打算讓她在畢業後就嫁人的念頭,他打算把蕾拉會做魔藥這件事傳出去,這樣她說不定能吸引到比之前更好的未婚夫。

    為了讓蕾拉能做出更珍貴的魔藥,爸爸給了她很多零花錢。她用這些錢偷偷買了一些首飾和香水,爸爸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去管她。

    塞德也替她引見了他認識的一位高年級的斯萊特林,來指導她做出更高明的魔藥。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對了……

    他叫西弗勒斯‧斯內普。

    一道能把人的眼睛給照瞎的強白光在二樓的樓梯間炸開!!

    塞德一直躲在暗處,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陽光下行走了。這光刺目的簡直讓他想把眼睛給摳出來!

    「我親愛的哥哥,你還好嗎?」

    他靠著牆壁滑下來,摸到自己的魔杖,循聲扔過去一道鑽心剜骨,卻沒聽到痛苦的慘叫,他沙啞道:「蕾拉!你這骯髒的女巫!我早就知道你是個下流貨!」

    她逃走了!

    塞德腦海裡充斥著殺掉蕾拉的念頭!他什麼都顧不上了!忘了他只是想偷偷溜回來,殺掉妹蕾拉和她生下的野種,再偷些錢離開。

    他想著趁著黑夜,溜到她的床前,走到她生的那兩個野種的房間,當著她的面把她的孩子脖子裡的血給放光,讓她懺悔,讓她痛苦致死!

    他衝下樓,踢開一樓每一個房間的門,大吼道:「蕾拉!你個婊|子!滾出來!」

    終於在客廳裡看到了她。

    她站在落地窗前,彷彿十分愉快的看著他。

    「嘖嘖,我親愛的哥哥,你這樣兒可真狼狽。」蕾拉笑著說,像個可愛的妹妹在逗哥哥一樣,「對了,你知道嗎?安多米達結婚了。你當時在家裡多自豪啊,還給她寫了無數封的情書呢。可是你一失蹤,她就結婚了。還是跟一個泥巴種。」

    「雜種!!」塞德痛苦的嚎叫著。

    他早就在撿來的報紙上看到了安多米達結婚的消息,他還知道她被攆出了布萊克家。但就算這樣也不能讓他消氣!他的女朋友,居然嫁給了一個泥巴種!!這是恥辱!!他的恥辱!!

    他用魔杖指住她:「去死吧!鑽心剜骨!!」

    蕾拉往地上一趴,用魔咒把擺在客廳裡的那盆含羞草向塞德扔過去。

    已經換過三次盆的含羞草長得更加嚇人了,它現在最高最長的枝條幾乎能碰到天花板。

    塞德冷笑,看這個可憐的妹妹,竟然像個麻瓜一樣用東西砸他。他指著那個飛來的花盆唸咒:「粉身碎骨!」

    花盆炸開,帶著很多的泥土,但那株含羞草卻毫髮無損的照樣砸在了塞德的身上,瞬間,把他給包成了一個草人。

    塞德的口鼻都被包住了,還有他的眼睛。他想掙扎,可那草包得更緊!彷彿知道獵物要逃走一樣。

    蕾拉站著看了一會兒才慢慢走過去,看著掉在他手邊的魔杖,他的五指都被細細的纏起來了,還在彈動著想夠到地毯上的魔杖。

    蕾拉沒有去碰那根魔杖。巫師的魔杖上都有詛咒,特別是黑巫師的。除非是被魔咒擊落的,不然在這種情況下去碰不屬於你的魔杖十分的不明智。

    塞德還在掙扎,從被草緊緊摀住的、漸漸縮小的縫隙裡還能看到站在幾步遠處的蕾拉。

    還是那麼安靜、沉默的樣子,看著他的眼神跟之前沒有任何分別。

    塞德猛得激動起來!像條快要被抓住的蛇一樣在地毯上翻滾。

    原來蕾拉一直是這麼看他們的!

    看著父母和他!

    她一直把他們看成了死人!

    那份氣定神閒,是她早就料到了他們早晚會死在她的手上嗎?

    他奮力張開嘴,含羞草便伸進去連他的舌頭也纏住,緊緊纏住。

    「蕾……拉……」

    盧平匆匆趕來,只來得及看了一眼站在窗邊的蕾拉就去看地毯上被一株魔法植物給包裹起來的人。

    「是他嗎?」他舉著魔杖靠近,看到地毯上有另一根魔杖,猜測是這個人的,就輕輕的踢遠。

    他抬頭看蕾拉,突然一怔。

    蕾拉平靜的就像他們正在花園裡用下午茶。

    她輕輕的哦了聲,點點頭說:「是的,這就是我的哥哥,塞德‧托馬斯。」

    盧平陡然一陣心寒。

    當塞德‧托馬斯的名字被她說出來的時候,他總覺得蕾拉的聲音裡帶著笑。

    好像看到了期待以久的聖誕禮物。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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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9:07 |只看該作者
第42章

    「亞瑟!等等!我跟你一塊過去!」莫麗很快穿好了衣服,讓雙胞胎看好弟弟妹妹,不許他們跟去托馬斯家!

    「金斯萊,我先去托馬斯家,你們帶著人趕緊來!」亞瑟把頭伸進壁爐裡大聲說完,出來對莫麗說:「你先在家照顧孩子,我去看看,到時再叫你過去。」

    孩子們都起來了,他們在這種時候通常不會聽大人的話。

    莫麗看著雙胞胎,一手一個摟著羅恩和金妮,沒辦法的說:「那好吧,你一定要盡快給我消息!可憐的蕾拉,她一定嚇壞了!」

    傲羅小隊比亞瑟更早趕到托馬斯家,但他們進不去。

    因為塞德‧托馬斯,這個托馬斯家事實上的家主把托馬斯家給關起來了。

    金斯萊只好趕緊想辦法聯繫亞瑟。

    亞瑟已經被比比帶了進來,但眼前的一切跟他想像的完全不同。

    蕾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個陌生的男人舉著魔杖指著一個很熟悉的東西蹲在那裡。亞瑟很快認出來了,雙胞胎把蕾拉送給他們的含羞草種在了花園裡,一夜過去,莫麗養的雞全都被綁成這樣倒在花園裡,還有五六十個地精。

    他花了兩週的時間才把這些含羞草從花園裡清除出去。莫麗大怒,因為蕾拉說過不能種到外面,它們長得很快。但雙胞胎堅持他們只是扔了一片很小很小的葉子。

    「爸爸,我們不知道它會長得這麼快!」弗雷德還是喬治說。

    「這真神奇!爸爸!」另一個弗雷德還是喬治驚喜的說,表情就像他第一次看到魔法煙火。

    亞瑟鬆了口氣,他對那個明顯是來幫忙的人點點頭,對蕾拉說:「真幸運!蕾拉,多虧了這盆花抓住了這傢伙。你沒事吧?」

    蕾拉已經是他們家重要的朋友了,不但莫麗關心她,孩子們喜歡她,就連亞瑟也認為她跟他見過的斯萊特林完全不同。

    但今晚的蕾拉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

    她坐在沙發上的姿勢看起來有些討厭,像是上身被人施了石化咒。她下巴揚起的弧度,平靜中帶著輕蔑的眼神,都讓他想起了不愉快的回憶。

    不過在看到他的時候,蕾拉突然就變了,如果說剛才像一幅肖像畫,現在的她才是他認識的那個蕾拉。

    「亞瑟,謝謝你來。」蕾拉給他介紹,「這是盧平先生,他好心的願意來幫助我。」

    「盧平?萊姆斯‧盧平?」亞瑟趕緊上前握手,蕾拉覺得他們簡直像是終於找到組織了,或者終於接頭了。果然下一刻亞瑟說:「我聽鄧布利多校長提起過,他說你是值得相信的。」

    盧平鬆了口氣,還有點激動,提起鄧布利多就像提起他的信仰。

    蕾拉沒有說話,她已經發現自己的不同了。

    ——她開始不自覺的嘲諷他們。

    她只能先管住自己的嘴,保持沉默。幸好在此時,她不說話更符合大家的想像。

    亞瑟跟盧平說:「我通知了傲羅,你是想繼續留在這裡,還是……」

    現在還是比較敏感的時候。傲羅中對狼人抱有好印象的寥寥無幾,再加上塞德‧托馬斯是一個臭名昭著的在逃食死徒,而且看起來他唯一的親人不打算替他脫罪,所以盧平跟他同時出現在托馬斯家很容易被打成同黨。

    盧平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蕾拉。

    他早就想到,這位小姐找上他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能隨時把他給扔掉。看看,一個狼人,著名的黑魔王的爪牙。如果他敢對她不利,她任何時候都能反咬一口。就連她交給他的狼毒藥劑也能說成是在他的威脅下不得不替他做事。

    顯然,她此時並不打算替他解釋。

    其實他也並不認為這位小姐就真的這麼無辜。她請他來可能只是想要一個保險,因為看起來這位塞德‧托馬斯並不是她的對手。或許她曾經也擔心過對付不了她的哥哥,所以提前預備下他這個打手,但長久擔驚受怕的逃亡已經讓塞德‧托馬斯變得虛弱了,所以他這個打手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

    他跟蕾拉是陌生人,他們彼此提防又相互利用。

    盧平看亞瑟‧韋斯萊十分相信蕾拉,他猶豫了下,說:「那我就先離開了。這裡交給你,我想應該沒問題了。」

    他發現亞瑟好像對他也有疑慮,想必等他走後,他會問蕾拉他是怎麼出現在托馬斯家的,而且,他想蕾拉一定會有一個好理由。

    飛路網被監視了,暫時無法通行。這是傲□□的。亞瑟這才知道他的傲羅同事們已經到了,「他們可能進不來。」

    蕾拉和亞瑟一起看向還在地毯上慢慢掙扎的塞德,她說:「他是家主,可能他在進來時就沒想過讓我和孩子們出去。」

    她喊來比比,讓它把盧平送走。再讓它打開大門,放傲羅進來。

    趁著這個機會,亞瑟問蕾拉:「你什麼時候認識的盧平?」

    「就是上次,我把麥迪森先生熬的狼毒藥劑給他。」蕾拉說,「後來聽你說塞德還活著,我怕他會回來找我和孩子們的麻煩,就拿上狼毒藥劑想請他幫忙。他很好心的答應了我。」

    亞瑟沒想到蕾拉這麼大膽,敢請一個初次見面的狼人幫忙,他說:「蕾拉,你太冒險了。你可以告訴我。」

    蕾拉搖搖頭:「亞瑟,我不能一直麻煩你和莫麗。而且這件事非常危險,我不知道塞德什麼時候來,在今晚之前,我還想著可能這一切都是我想多了,他說不定早就逃到更遠的地方去了,不會回倫敦來。」

    「現在已經沒事了。」亞瑟安慰她道。

    此時一群穿得像大鬥篷加極限運動的人飛快又無聲的進來,他們全都把魔杖抓在手上,一進來就把走廊和客廳給佔滿了,還有人準備上二樓和三樓去。

    蕾拉心中湧出一陣不快。但她沒有喝止他們,而是在亞瑟的介紹向對那位叫金斯萊的傲羅道謝。

    不過金斯萊可不那麼友好,他看蕾拉的眼神就像她是一個嫌疑犯。

    蕾拉條件反射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蕾拉‧托馬斯?」金斯萊問。

    蕾拉點頭:「是的,我是。」

    「地上這個是你的哥哥塞德‧托馬斯,你確定嗎?」金斯萊指著地毯上的草人問。

    「我想是的。」蕾拉雙手抱臂環胸,就像她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這個魔法植物是你從哪裡弄來的?」金斯萊沒有先問塞德是怎麼進來的,他又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他先問的是這株看起來立了大功的含羞草。

    蕾拉怔了下,不太確定的說:「上個月我去對角巷買魔藥的時候,老闆送給我的。不過當時只是很小的一株,連根都沒有,它會長成這樣我也很驚訝。」

    「上個月幾號?」

    蕾拉按著額頭說:「我不太記得了,但我記得那天我買了龍肝,店裡的龍肝很新鮮,讓老闆送到了聖芒表的藥劑室,那裡應該有記錄。」

    金斯萊彷彿打算問她很多問題,她卻說:「對不起,但我能先去看看我的孩子們嗎?他們在二樓我的房間裡躲著。」

    已經把這幢房子查過一遍的傲羅對金斯萊說:「房間都鎖著,我們進不去。」

    金斯萊暗示的看蕾拉,她點頭說:「我很樂意。不過你們不打算先把他抓起來嗎?」

    已經有兩個傲羅守在草人的身邊了。

    金斯萊看了一眼說:「他跑不掉。」

    亞瑟此時過來說:「等等,金斯萊。」他把金斯萊拉到一邊去,對蕾拉說:「蕾拉,沒事,你可以先去看看布蘭迪和威爾森,我這就叫莫麗來,她能先替你照顧孩子。」

    蕾拉微笑著謝謝亞瑟和莫麗對她的幫助,在一個傲羅的陪同下去了二樓。她走出客廳時聽到亞瑟在對金斯萊抱怨:「金斯萊,你太過分了……」

    「好吧,亞瑟,這只是我的職業病。我保證一會兒對這位小姐客氣點兒。」

    陪著蕾拉的傲羅在進入女主人的臥室時迅速把所有窗戶和衣櫃都檢查了一遍,而一直躲在床上的布蘭迪和威爾森都十分鎮定,就是在看到蕾拉後就馬上伸手要抱抱。

    蕾拉抱住他們,挨個親吻他們。

    「寶貝,別擔心,壞人已經被抓住了。」她說,「現在我們要下去謝謝這些幫助我們的叔叔,來,做個乖寶寶,穿上衣服和鞋子,帶上你們的小夥伴。」

    她把孩子們打理好,吩咐比比去準備熱巧克力和可可奶,再加上餅乾和蛋糕。

    等她把這一切都做完,她發現那個陪同她的傲羅不再把她當壞人看了,他甚至還問候了威爾森懷裡的貓咪。

    金斯萊決定要客氣些,但他可沒想到跟著這位小姐過來的會是這麼大一群。看著那兩個還帶著睡意的孩子,還有他們的寵物,他突然覺得之前確實是他太過分了。

    這位小姐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媽媽,他不應該帶有偏見。

    等小精靈送來了香濃的可可奶和美味的熱巧克力,還有紅茶和各種蛋糕、曲奇、餅乾,甚至還有三明治。

    整個客廳都被香味佔領了,這讓金斯萊想起了媽媽的廚房。

    「我們通常……不會在工作的時候吃東西……」他剛這麼說,亞瑟就先拿了一塊三明治吃了一口,對蕾拉說:「謝謝,晚上工作就是容易餓。」

    蕾拉笑著說:「請不要客氣,小精靈準備了足夠多的東西。」

    好吧,看來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金斯萊看看同事們,亞瑟帶了個壞頭。如果是親密的朋友,那吃點兒東西也沒什麼。

    用過點心後,因為壁爐還不能用,亞瑟跟蕾拉商量了下,決定不叫莫麗過來,而是把布蘭迪和威爾森送過去。

    亞瑟負責送孩子們去韋斯萊家,蕾拉告訴孩子們要乖乖聽話。

    「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們。」她說。

    「你保證?」

    「我保證你們明天早上會在莫麗的早餐桌上看到我。」蕾拉再次親吻她的兩個寶貝。

    「放心吧,蕾拉,他們會沒事的。」亞瑟說,他再次交待金斯萊,「這個週末到我家吃飯吧?莫麗打算做烤雞,你一定要來。」

    金斯萊嘆氣:「好吧,我會去見莫麗。」送走亞瑟,他發現他真的不能把這位小姐怎麼樣了,莫麗可不好對付。

    接下來的談話中充滿了紅茶香氣,如果不是窗外不是深夜,這簡直就像下午茶茶會。

    金斯萊提了很多問題,但顯然不再把蕾拉當犯人對待。

    蕾拉也很配合,甚至超出金斯萊的想像——在把塞德抬走前,為了最後確定他的身份,這位托馬斯小姐主動上前把她哥哥的袖子挽起來,露出手臂上的黑魔標記。

    這下沒問題了,哪怕這人不是塞德‧托馬斯,他也必須進阿茲卡班了。

    金斯萊詛咒《貴族法》,這種幾百年前的法律居然到現在還有效力,如果他們能命令所有人挽起袖子露出手臂,那阿茲卡班就能住滿了。

    那根做為罪證的塞德的魔杖在閃回咒下出現了三大不可饒恕咒,包括數之不盡的攝魂咒和鑽心咒,最後連索命咒都有。

    金斯萊看起來簡直像立刻把這個人渣給送進阿茲卡班,他對蕾拉說:「他逃不掉了。」

    蕾拉真心的鬆了一口氣。但她知道,後面還有很多事,一切沒這麼簡單。

    第二天早上,在韋斯萊家的廚房,布蘭迪和威爾森如約見到了他們的媽媽。

    莫麗做出了一桌豐盛的早餐,而亞瑟卻是在大家都快吃完的時候才從壁爐裡鑽出來。他站在廚房的門外打掉身上的爐灰,進來讓莫麗和孩子們給他頰吻,然後才坐下來。

    「昨天晚上加了一夜的班。」亞瑟坐在椅子上長長的嘆了口氣,他的眼睛裡都是血絲。

    「親愛的,多吃點兒。」莫麗連忙給他的盤子裡多加了幾根香腸。

    蕾拉都快吃完了,但她很想聽到關於塞德的第一手消息,所以讓布蘭迪和威爾森吃完就出去玩,她則捧著杯茶慢慢喝著,等亞瑟吃完。

    亞瑟真是餓壞了,他讓莫麗給他切了三次面包,把盤子裡最後一點蛋汁給擦乾淨才心滿意足的推開盤子,端起紅茶,道:「蕾拉,你要小心,塞德一句話都不肯說。我猜他可能會想辦法用一些交換條件來脫罪。」

    蕾拉點頭。她料到了。

    現在黑魔王已經離開很久了,巫師們不再像前幾年那麼容易激動。本質上,巫師並不崇尚暴力。托馬斯夫婦能在當時那麼容易的□□掉,一方面是當時那個環境。隆巴頓夫婦的事剛發生沒多久,人們聽說了很多關於黑巫師製造的慘案。再當時的魔法部動盪不休,亂世用重典,在混亂的時候,為了讓社會平靜下來,只能用比之前更暴力的手段來壓制。

    換言之,黑魔王曾經使用過的手段太殘酷。為了震懾食死徒和一眾黑巫師,嚴酷的刑法是必要的。

    不管是克勞奇當時不經審判就可以投入阿茲卡班,還是托馬斯夫婦一齊被判除攝魂怪之吻,都是起同樣的作用的。

    當然,這個典型也並非只有托馬斯夫婦能擔當,誰叫當時蕾拉做為托馬斯家唯一的倖存者呢?她既然不願意掏出哪怕一枚納特來替托馬斯夫婦脫罪,又表現的十分願意讓托馬斯夫婦去死,那魔法部裡可不會有人能去同情托馬斯夫婦。

    但現在不同了。巫師們已經重新擁有了和平的生活,他們現在開始恐懼聽到殘酷的事。如果魔法部現在再把抓到的食死徒幹掉,顯然民眾並不會特別支持他們,說不定還會害怕魔法部的權力太大。

    這樣蕾拉就失去了輿論的支持。

    另外,單就魔法部而言,沒好處的事他們是不會做的。現在不是魔法部急需做出一些成績穩定人心的時候。他們已經有了一個部長,也有了一個雖然天天被罵,但還是穩定發展起來的魔法部。

    對他們來說既然抓住了塞德‧托馬斯,如果蕾拉不能提供給他們足夠多的利益,那麼他們很願意從塞德這裡挖到他們需要的東西。

    亞瑟說:「可能會有審判,他們正在想辦法撬開塞德的嘴。」

    「但無論如何,塞德都不可能離開阿茲卡班對嗎?他一定會被關進去的,對嗎?」蕾拉摀住心口說。

    「是的,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亞瑟嚴肅的說,「他有黑魔標記,就算是福吉也不可能放過他。」

    《預言家日報》上很快刊登出了他們又抓住了一個食死徒的大好消息,福吉和斯克林傑一起出現了,事實上昨天,蕾拉才在聖芒戈見到了斯克林傑。這位傲羅司長的來意還是想從她這裡打聽出更多塞德的事。

    但蕾拉還在『失憶』,所以她沒辦法提供太多。但她說當年她因為生活窘迫,曾經賣掉了不少東西,不過家裡還有一些塞德的舊物,所以如果他們需要,可以全部拿走。說不定能從裡面找出什麼有用的呢?

    斯克林傑只能謝過她的好意。傲羅早就在逮捕托馬斯夫人時把托馬斯家給翻個底朝天了,他們能確定所有有用的東西已經都被他們帶走了,他現在可沒心情去翻垃圾。

    他問蕾拉:「請問您對塞備‧托馬斯曾經的好友還有印象嗎?有什麼人常常去拜訪他,給他寫信?」

    蕾拉搖頭:「對不起,這些我都不記得了。」

    斯克林傑在跟她聊了半小時後就告辭了,臨走希望她能在威森加摩審判塞德‧托馬斯時前去做證。

    「我很願意把一切都告訴大家,讓有罪的人受到懲罰。」蕾拉答應了去作證的事。

    斯克林傑滿意的離開了。這對兄妹看起來已經反目成仇,所以托馬斯小姐不大可能會替塞德‧托馬斯隱瞞什麼。看來從她這裡是挖不出東西來了。

    他從聖芒戈離開後,馬不停蹄的去了霍格沃茲。

    「魯弗斯,你真的只是想讓西弗勒斯跟塞德‧托馬斯隔著窗戶聊一聊嗎?」鄧布利多雙手搭在一起問他。

    「不然呢?你以為我會把他從你這裡騙走,直接送進阿茲卡班?」斯克林傑喝了口茶,說:「阿不思,我敬佩你,雖然有時我確實覺得你有點兒礙事,但我不會用這種方式去抓你的教授。你認為他可信,那麼,我願意暫時放過他。」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斯內普。

    鄧布利多笑了笑。

    「我們相信塞德‧托馬斯在逃亡的時候獲得了一些幫助,這些人可能就有當時漏網的食死徒,或者至少是親近食死徒的人。而且我們在他的魔杖施放過的咒語裡找到了至少超過十個的索命咒,如果只是樂觀的估計,可能還會找到十具屍體。」斯克林傑說。

    鄧布利多聽到後面就沉下臉,如果說這世上有什麼罪惡是無法被饒恕的,那就是殺人罪。

    他點點頭,轉過來對斯內普說:「那麼西弗勒斯,你可以在休息的時候幫我們親愛的傲羅司長一個小忙,去見一見塞德‧托馬斯,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話想跟你說。」

    塞德‧托馬斯在被捕後只要了一張毛毯,他什麼都沒說。但他說如果他能見到他的朋友的話,他願意把一些事告訴他的朋友。

    這才是斯克林傑前來找斯內普的原因。

    因為塞德‧托馬斯點名的人中還包括馬爾福、克拉布、高爾、帕金森等一眾斯萊特林出身的巫師,但這些人,斯克林傑都信不過。

    唯有斯內普,既然鄧布利多執意維護他,那麼斯克林傑勉強認為他至少比馬爾福要可信得多。

    不管別人怎麼認為鄧布利多是個老糊塗,斯克林傑從來沒這麼想過。這個白鬍子老頭在躺進棺材的前一刻都比福吉聰明一百倍。

    斯內普從進來起到現在就像一尊雕像,他面無表情,在聽到鄧布利多的話後才對斯克林傑說了一句話:「樂意為您效勞,先生。」

    一個斯萊特林永遠知道什麼叫能屈能伸。

    他跟斯克林傑約好了時間,就在今天晚上,他會拜訪傲羅司。

    深夜,半個寡淡的月亮掛在漆黑的天空上。周圍迴蕩著烏鴉呱呱的叫聲。

    沒人知道傲羅司關犯人的地方有幾個,都在哪裡。

    斯內普跟在斯克林傑身後走進一個麻瓜教堂。一個老得快要走不動的修士接待了他們,他一語不發,領著他們走到地窖的門口。

    斯克林傑沖這位麻瓜修士點點頭,領著斯內普鑽進了漆黑的地窖。

    斯內普一句話都沒問,只是安靜的跟在斯克林傑的身後。

    地窖裡其實很小,有一股霉味兒。裡面堆著不少的土豆和洋蔥,角落裡還有幾箱落滿了灰的蠟燭。這裡顯然放一些雜物的地方。

    走到一面窄小的牆壁前,斯克林傑說了一個口令:「正義。」

    牆壁消失,露出一道跟這個麻瓜教堂一樣老的狹窄走廊,斑駁的磚牆,昏暗的火把照明。一名傲羅站在走廊裡,看到進來的是斯克林傑才放鬆下來:「長官。」他讓開路,跟著斯克林傑一起走,不免對斯內普盯著看了一會兒。

    「他說了什麼?」斯克林傑問。

    「只要了一杯咖啡。」傲羅說。

    在走廊盡頭的牆壁上有一個不認真看根本認不出來的小窗,小到連一隻老鼠鑽進來都要花些力氣。

    他們站在窗前,斯克林傑對一直安靜的跟在後面的斯內普說:「你現在就可以進去,他沒有魔杖,所以我想應該不會有危險。我們就在外面。」

    斯內普點頭,剛要進去,斯克林傑攔住他,盯著他的眼睛說:「因為鄧布利多校長信任你,所以我不會收走你的魔杖,但如果你把他殺了,我想你也不必出來了。」

    斯內普溫和的說:「請您放心,先生,我很珍惜我現在的生活。」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斯克林傑大概相信了他的話,往後退了半步。

    「謝謝。」斯內普再次道謝,側身穿過牆壁。

    看著他已經進入牢房,傲羅擔心的說:「不會有問題吧?」

    「這裡不能幻影移形,而且這面牆只能從外面進去,無法從裡面出來。」斯克林傑說。「不管是他還是塞德‧托馬斯,都不乾淨。」所以如果西弗勒斯‧斯內普真的有鬼,在這裡殺掉了塞德‧托馬斯,那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損失。

    因為這樣他就可以把斯內普投進阿茲卡班了。

    牢房裡,塞德從地上站起來,他張開雙臂:「我親愛的朋友。」

    斯內普舉著魔杖:「別靠近我。現在,說說看,你為什麼想見我?」

    塞德放下手,他非常瘦弱,骨瘦嶙峋,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挑在竹竿上。他似乎還想保持著自己的風度,雖然那看起來很可笑。

    他一直在微笑,但看起來很猙獰。

    他說:「我只是出於一個朋友的好心,不忍心看到你被蒙在鼓裡。」

    斯內普淡淡的點頭,晃了晃魔杖:「願聞其詳。」

    塞德悲傷的說:「我的妹妹,你不要相信她。我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全都是她的陰謀!」他的牙咬得咯咯響!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可惡了!!

    一個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的妹妹,最後竟然會得到整個托馬斯家族!!

    斯內普不耐煩的皺眉:「如果你是想跟我說這個,請恕我要離開了。我對你們這些貴族之間的爭權奪利不感興趣。」

    「可這跟你有關。」塞德像個可憐人那樣說,簡直像是斯內普如果不拯救他,他的人生就完了。

    「聽著,斯克林傑請我來不是讓我聽你說托馬斯家的事的。如果你不能說出幾個食死徒的名字,我想我該走了。」斯內普走到他進來的那面牆壁前,作勢要敲牆壁讓外面的人拉他出去。

    塞德沒想到會這樣,他以為斯內普至少應該對這件事有些興趣!

    「她的那個兒子,如果她沒有孩子,她作為女兒最多能繼承托馬斯家的金庫,卻無法成為托馬斯家的家主。正因為她有個兒子,她才能得到托馬斯家。」

    斯內普沒什麼興趣的看了他一眼,敲了敲牆壁。牆壁在發光,好像他馬上就要出去了。

    「那是你的孩子。」

    塞德期待的喊,可是,斯內普出去後就沒再回來。

    在牢房外,斯克林傑和傲羅似乎對他們說的這個東西挺意外的。斯克林傑問斯內普:「你認為塞德‧托馬斯說的是真的嗎?」

    斯內普摸著他的魔杖,淡淡的說:「我想,這跟您的工作並無關係?」

    「如果塞德‧托馬斯認為這個可以打動你的話,他想讓你幫他做什麼呢?」斯克林傑說。

    「您希望我再回去一趟?」斯內普也很配合,似乎只要斯克林傑一句話,他就能馬上轉頭再進一次牢房。

    斯克林傑沉吟了會兒,搖頭道:「或許下次吧。」

    看來,他應該再去見見蕾拉‧托馬斯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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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9:18 |只看該作者
第43章

    霍格沃茲的地窖裡發生了大爆炸。

    弗裡維說:「當時我還在上課,學生們都被嚇了一跳,不是我跑得快,差點被他們踩到!」他當時從講課的桌子上嚇得摔下去了。

    「我親愛的孩子……」鄧布利多把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端到斯內普的手邊,看他雙手用力握著茶杯,像正掐著某人的脖子那樣咯咯的用力。

    「你知道,你可以相信我。」鄧布利多開始擔憂了。

    他瞭解西弗勒斯‧斯內普,當年莉莉‧波特被殺身亡的時候他還能理智清楚的跟他討論他來當教授,既是為了恕罪(他不承認),也是為了公理與正義(他只承認這個),但昨晚他回到學校後就沒來找他,害得他穿著睡袍戴著睡帽在辦公室等了很久,把一盤蟑螂糖都給吃光了。

    今天就聽說他沒去吃早餐,然後就發生了那個他在校長室都能聽到的大爆炸。

    斯內普教授居然炸了坩堝,這絕對是個大新聞。

    聽斯普勞特說赫奇帕奇的學生在中午也沒在餐廳看到他們的魔藥教授後,都信誓旦旦的說斯內普已經火速被送到聖芒戈去了,還說他半邊身體都炸糊了,還有個赫奇帕奇的三年級今天午餐前去校醫院拿治牙痛的藥,回來就在餐桌上說他看到校長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都在校醫院痛哭流涕,白色的簾子遮住的病床上傳來沙啞的痛苦□□:

    「聽著就是斯內普教授!」

    斯普勞特還問麥格:「西弗勒斯還好嗎?」她居然相信了!

    連弗裡維都關心的看過去。

    麥格說:「我不知道。」

    鄧布利多吃了很有意義的一頓午餐,他從來不知道連麥格教授也有這麼豐富的想像力,他覺得很有趣。

    然後下午,他就在他的辦公室裡看到了姍姍來遲的斯內普。

    在看到他時,他就把想要詢問斯克林傑和塞德‧托馬斯的事給放下了。顯然他的教授遇上了一個大難題,他需要先替他解決這個。不然,斯內普絕不會有心情去理會傲羅司司長的公務。

    斯內普從昨天晚上起,他的腦袋就像一個沸騰的坩堝。

    而且坩堝快燒乾了。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簡直……簡直……

    鄧布利多擔憂的發現他的教授的牙齒咬得咯咯響,整個人簡直就像一個快要爆炸的魔法焰火,裡面的魔法因子正在收縮,跟著就會迎來一場大爆炸。

    他開始覺得或許早上的動靜不是坩堝爆炸,而是他的教授炸了他的辦公室,為了發洩怒火。

    「我親愛的孩子,你什麼都可以告訴我。是魯弗斯對你無禮嗎?我這就向他抗議!」

    年老但慈愛的校長怒氣衝衝的說到做到,轉身就要去寫信給斯克林傑抗議。他再三保證,他才肯讓斯內普跟著他去一趟,他瞭解斯內普就像瞭解自己的孩子。他很清楚斯內普絕不會跟斯克林傑發生衝突。這個孩子非常懂事又很聰明,他不會在自己正在被懷疑的時候去挑釁一個傲羅司的司長。

    看看他,他一定是忍著怒氣回到學校,卻直到現在都沒消氣。

    這太過分了!

    老校長決定要在信中讓斯克林傑羞愧的無地自容!

    老校長抽出一張羊皮紙,趴在桌上寫信,那邊斯內普起身,走過去蓋住墨水瓶的瓶蓋說:「阿不思,這件事先交給我處理。」

    鄧布利多有些失望,他以為斯內普至少會告訴他到底是誰惹他生氣了——他猜這絕不是斯克林傑。他放下作戲的羽毛筆,說:「好吧,你知道,我一直在這裡。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

    斯內普旋風般的出去了,當他在校園裡大步走過——從六樓到地窖,所有的學生都看到他們的魔藥教授身體健康,四腳完好,並且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異常的憤怒。

    下午就有魔藥課的赫奇帕奇頓時有幾個學生覺得心慌氣短身體不適,一位一直很喜歡看書的四年級女生倒在朋友的懷裡,捂著心口顫抖道:「給我嗅鹽……」

    地窖裡還是一樣的黑暗。不管上面是如何的陽光明媚,這裡一直都是這樣。

    斯內普的辦公室裡不像大家想像的那樣一片狼籍,事實上除了少了一張桌子和一個書架外,別的還是跟以前一樣。

    這讓屋裡顯得空曠了不少。

    斯內普緊緊握著雙手在屋裡疾步走來走去。

    他不能著急。

    他看向壁爐。

    他不能著急。那個女人一定會來找他的。

    他要等她來,等她找上門,他要看看,這次她會編個什麼故事給他!!

    斯克林傑在忙完一上午的工作後,半點不耽誤的在下午就到托馬斯家拜訪了。

    蕾拉這幾天都在家休息。《預言家日報》的報導出來後,她突然之間就成了名人。連聖芒戈裡也不乏好事之徒。她本人雖然並不在意,但看到打擾了藥劑室的正常工作後,她就找麥迪森先生請假了。

    正好,鑑於塞德‧托馬斯將要被審判和入獄,托馬斯家的繼承權必須進行變更,有著數之不盡的法律條文和程序要走,她確實需要專心在這件事上,再過幾天就必須請假了,現在提前幾天也沒什麼。

    但斯克林傑的到訪讓她有些始料未及。

    但她還是熱情又誠懇的接待了這位公職人員。

    斯克林傑沒有迂迴,他在簡單的問好後就單刀直入的對蕾拉說:「您的哥哥塞德‧托馬斯正在審判,您知道,他交待了一件與您息息相關的重要的事,我想,我應該來告訴您一聲。如果您不嫌我唐突的話。」

    蕾拉期待的前傾身,誠懇道:「請一定要告訴我!」

    「他說您的兩個孩子的父親是西弗勒斯‧斯內普。」斯克林傑說的時候正端著杯茶,說完,他裝做喝茶,卻在認真打量這位據說『天真』,『純潔』,『無辜』的小姐的神色。

    這位小姐臉上的微笑還沒褪去,她彷彿是沒聽懂一樣:「……什麼?」

    然後倒抽一口冷氣,眼睛就瞪大了。

    她現在完全不能再繼續保持她優雅的儀態,她像金魚一樣張著嘴,半開半合,好像找不到要說的話,眼睛瞪著他,好像他突然變成了攝魂怪。

    就斯克林傑見過這麼多犯人來說,在不能使用吐真劑和攝神取念的前提下,是不太可能看穿一個人真正的想法的。

    但這位小姐看起來也不像是在裝模做樣。

    事實上她鎮定得很快,並且很快提出了一個要求:「我能跟塞德當面談談嗎?」

    這正是斯克林傑的來意,所以他放下茶杯,聳聳肩,十分和氣又善良的說:「你們是親人,我想我可以通融一下。」

    蕾拉這就跟著斯克林傑離開了,臨走前只來得及交待了她的小精靈,然後通過壁爐把她的孩子送到了韋斯萊家。

    斯克林傑聽得很清楚,這位小姐再三跟亞瑟的妻子莫麗‧韋斯萊說『她是跟著傲羅司的司長斯克林傑先生離開的,為的是要探望她在牢中的兄長,塞德‧托馬斯。』

    他必須要說,這位小姐看起來確實不像演戲。她的腦子還是挺清楚的。

    但他不會這麼容易相信她的。

    在牢房裡,斯克林傑還是跟另一個傲羅守在牢房外,聽著牢房裡這對兄妹的爭吵。托馬斯小姐悲痛之中還帶著濤天的恨意,最後她對著他的兄長扔了個切割咒,險些把他的一條胳膊給切下來。

    斯克林傑和傲羅趕緊進去把這位過於激動的小姐從牢房裡帶出來。

    斯克林傑憤怒的說:「托馬斯小姐!我再三警告過你,你不能對他使用魔法,他現在是我的犯人!」

    而托馬斯小姐雙眼發亮的瞪著他,肯定道:「我要殺了他。哪怕要付出整個托馬斯家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斯克林傑愣了下,但他說:「這是您的自由。」看來這位小姐是打算跟魔法部談條件了,但跟之前一樣,她不是為了救出家人的性命,而是為了幹掉他們。

    塞德‧托馬斯沒事,另一個傲羅很快就治好了他。但大量的失血讓他變得更虛弱了。

    這個傲羅出來後,斯克林傑已經把蕾拉‧托馬斯送走了。

    傲羅說:「真沒想到,這位小姐可真可憐。」他搖搖頭,「我還以為報紙上說的太誇張了。」

    原來老托馬斯和小托馬斯真的曾經帶她去參加過食死徒的聚會,給她帶上面具,給她用藥。

    而這位托馬斯小姐也曾經偷偷哀求過她的哥哥,只請他為她找一個熟悉的人。

    塞德‧托馬斯不承認。他說這全都是他的妹妹的陰謀。一切都是她主動要求的。

    這聽起來真可笑。一個普通的小姐怎麼會主動要求去參加食死徒的聚會?

    斯克林傑搖搖頭,他總覺得這件事似乎正在朝著某個被人期待的方向走去。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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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9:29 |只看該作者
第44章

    「塞德‧托馬斯回來了。」馬爾福家的早餐桌上,盧修斯‧馬爾福放下報紙,端起了茶杯。

    「他還好嗎?」納西莎把報紙拿過來,坐在她對面的德拉科不愛吃炒蛋,他好奇的微微抬起身,伸著頭想偷看媽媽拿的報紙上都說了什麼。

    「德拉科,把你的炒蛋吃完。」納西莎都沒有看兒子就知道他在做什麼,每次早餐都是一場災難。

    看到兒子垂頭喪氣的坐下來,拿叉子劃拉盤中的嫩雞蛋,盧修斯拍拍他的腦袋,說:「我今天去趟魔法部。」

    納西莎說:「小心點,福吉的胃口越來越大了。」

    盧修斯滿不在乎的笑道:「只要他們還想要馬爾福家的金加隆,我就不會有事。」

    用過早餐,盧修斯跟妻子和兒子吻別後就通過壁爐離開了。

    他跟福吉的關係不錯,當然,這都是因為他積極支持福吉的各種主張。沒有人坐在魔法部部長的位子上還願意一直當個應聲蟲。巫師們都說鄧布利多有著多麼崇高的聲望,福吉一直想做出些成績來。

    福吉聽說馬爾福先生來了,連忙說:「把他請到客廳去,我現在就去見他。」

    秘書說:「是。」

    可福吉放下羽毛筆和羊皮紙,站起來後卻改了主意,他對秘書說:「你告訴馬爾福先生,就說我現在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請他先等一等。」

    秘書離開後,福吉通過壁爐把金斯萊喊來了。

    「部長,你找我有事嗎?」金斯萊說。

    「沙克爾,坐下。」福吉讓秘書送來兩杯茶,他彷彿若無其事的說:「你知道斯克林傑從塞德‧托馬斯的嘴裡問出了什麼沒有?」

    金斯萊搖頭:「很抱歉,部長,關於塞德‧托馬斯的審問筆錄我沒有見過,司長認為在審判前應該保密。」

    福吉有些失望,斯克林傑也是用這番話來打發他的。可他卻知道斯克林傑在抓住塞德‧托馬斯後就去了一趟霍格沃茲。

    他一直以為斯克林傑跟鄧布利多不合,比起那些對鄧布利多心悅誠服的巫師來說,斯克林傑在他面前可是一直都表現出對鄧布利多的不滿。

    他還認為他說的都是真的,這才支持他成了傲羅司的司長。他不能讓魔法部的重要部門也成了鄧布利多的私人軍隊。

    不過現在回憶起來,當時他提出斯克林傑當傲羅司的司長時有點太順利了。如果鄧布利多真的打算在以後反對他,自己成為魔法部長,那傲羅司這麼重要的地方肯定會安插他的自己人的。

    如果斯克林傑一直是鄧布利多的人,那他之前對他說的話就全都不可信了。

    福吉一直認為,鄧布利多在黑魔王失敗後不肯出任魔法部部長,這全都是因為他不想接魔法部的這個爛攤子。所以,他上台這麼久以來一直在挨罵,他所有的主張都在被人攻擊,《預言家日報》從來不肯說他的好話。

    但事實證明,巫師界正在慢慢恢復,魔法部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但外頭那些巫師從來都看不到他的努力,他們只會不停的罵他無能,然後說如果是鄧布利多,那一定能做得更好。

    福吉看著金斯萊,他嘆了口氣說:「好吧,魯弗斯一向如此。謝謝你,沙克爾。現在我只能問問你了。」

    金斯萊看起來是個沉默寡言又很忠誠的人,他說:「部長先生,我很榮幸能得到您的信任。」

    福吉親自把金斯萊送到門外,在門口,當著走廊裡來來往往的部員的面,他跟金斯萊親熱的說了很長時間的話,還親呢的拍他的肩,握住他的手。

    金斯萊走後,福吉心滿意足的對秘書說:「讓馬爾福先生進來吧。」

    既然斯克林傑不聽他的,那他就有必要在傲羅里安插幾個可以相信的人。這些人必須對鄧布利多沒有任何好感,而且最好也跟斯克林傑不合。

    盧修斯很快來了,他走進房間,福吉張開雙臂歡迎他:「快坐,盧修斯,要嘗嘗我這裡的茶嗎?」

    「謝謝,部長先生。今天您一定非常忙碌,希望我沒有打擾您的工作。」盧修斯對等上了一會兒並不介意,他很樂意奉承這個傻瓜。每當看到他正在慢慢學會跟鄧布利多作對就讓盧修斯滿意極了,這是他做過的最好的一筆投資。

    福吉腆著大肚子坐下來,他深深的嘆了口氣:「是啊,是啊,總有各種各樣的麻煩找上門,我還要不停的挨罵。」

    「部長先生,您的努力雖然被人誤解,但這並不是您的錯。巫師世界需要像您這樣不慕名利的人坐在部長的位子上。」盧修斯說,「雖然別人有著人人稱頌的好名聲,但每天都在為整個英國的巫師們辛苦工作、廢寢忘食的人是您。您才是真正的英雄。」

    這話簡直太讓福吉感動了,他正是這麼想的。

    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看看?是他天天在解決英國巫師界的問題,而鄧布利多只是一個霍格沃茲的校長,他每天除了陪著孩子們外又做過什麼?

    但大家總是說他做了很多,好像魔法部只是個擺設,所有的部員都躺在床上睡大覺,是鄧布利多做了全部的工作。

    不知不覺一上午就過去了,盧修斯說得口乾舌燥,但他的努力沒有白費,福吉對他的態度已經越來越好了。當然,他也為了支持福吉的工作又捐出了一些加隆。不過這些加隆的付出是有價值的。

    他打聽到了福吉對傲羅司司長斯克林傑的不滿。

    福吉認為斯克林傑把持住了傲羅司,連他都打聽不出來塞德‧托馬斯的事,這顯然是錯誤的。傲羅司也是魔法部的其中一個部門,他們的工作都應該向部長匯報。

    盧修斯也認為斯克林傑的做法十分的不合適,對福吉打算換個傲羅司的司長也表示了支持,他還給他出了個主意,哪怕暫時不能換司長——因為斯克林傑明顯沒有劣跡。如果以不聽部長的話想要撤除一個傲羅司的司長是不可能的。

    盧修斯殘忍的對福吉指出,大家會很高興傲羅司的司長不聽部長的話。人們認為這才說明部長的權力被限制了,只要法律沒有規定魔法部部長能夠過問傲羅司的工作,那他就沒有這個權力。斯克林傑的作法會得到輿論支持,福吉可能又會被《預言家日報》嘲諷一頓卻無可奈何。

    「您需要更小心些,部長先生,我們都需要您。」盧修斯說。

    福吉冷笑:「《預言家日報》……他們早晚會……」他喝了口茶,沒說下去。一個小小的報紙算什麼?他早晚會想辦法把它抓在手裡的,只需要換個主編或捧出一兩個會聽話的記者。

    盧修斯認為塞德‧托馬斯的案子會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建議福吉用這件事好好的讓大眾看看他的成功。

    「是的,是的。」福吉點頭,他看向盧修斯,試探道:「我當然願意把罪犯繩之以法,只是如果有什麼問題……」他想知道盧修斯是不是打算拉塞德‧托馬斯一把?

    他可不認為馬爾福今天跑到部裡來只是想找他聊天捐錢的。

    盧修斯笑了起來,「您是我的朋友,部長先生,我怎麼會對朋友說謊?小托馬斯曾經是我的同學,但也僅止於此。我不會跟一個罪犯有關係。」

    福吉更好奇了:「那你……」如果不是想為塞德‧托馬斯求情,難道是想殺了他?

    盧修斯還是搖頭,他對塞德‧托馬斯的下場不感興趣。他只是想試探魔法部和巫師界對食死徒的感覺是不是已經趨向寬容了?

    在黑魔王剛消失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嚷嚷著殺掉所有的食死徒,把他們關在阿茲卡班永遠別放出來。

    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年了,魔法部還堅持著當時克勞奇的做法嗎?外面的巫師們還是希望所有的食死徒都應該被嚴懲嗎?

    他們的態度有沒有鬆動?

    塞德‧托馬斯就像是一個試金石。他想用他來試探所有人的態度。

    福吉最後只是說:「關於塞德‧托馬斯,我們正在商量,最後會有一個合適的方案出爐的。」

    盧修斯覺察到了福吉的態度,看來魔法部裡確實已經有了分歧。

    他滿意的起身道:「我已經打擾了您很長時間了,那麼,請容許我告辭,部長先生。」

    福吉跟他握手說:「沒關係,馬爾福先生一直熱心公益,我做為魔法部部長,十分歡迎像您這樣的人成為我的朋友。」馬爾福等一眾斯萊特林在他的倡導下替魔法部做了很多好事,這也是他的工作成績。

    這表示通過他的努力,這些曾經傾向黑魔王的巫師也是有可能『幡然醒悟』,成為對巫師世界有用的人的。

    兩人都很滿意。

    之後,福吉讓秘書送走了盧修斯。

    「告訴斯克林傑,他不能再把塞德‧托馬斯關起來了,我們要盡快審判他,讓大家都知道,又一個黑巫師被投入了阿茲卡班,他們可以放心了。」福吉說,拖得久了,挨罵的還是他。人們不會說傲羅司司長斯克林傑,因為是他抓回了塞德‧托馬斯,他已經成功了。

    但如果塞德‧托馬斯遲遲得不到審判,《預言家日報》就又要嘲笑魔法部在他的帶領下效率越來越慢了。更有可能的是會說他們收了賄賂,正打算替塞德‧托馬斯脫罪。

    他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的一再發生!

    斯克林傑在回絕了部長的一次約談後,很快,部長直接給了他一道命令,讓他盡快把塞德‧托馬斯都做過什麼壞事弄清楚,好讓威森加摩開始審判他。

    「部長這是著急了。」看守塞德的傲羅問他,「我們怎麼辦?」

    斯克林傑拿著一張羊皮紙說:「給他用吐真劑。」

    「沒有威森加摩的允許,用吐真劑得到的口供是無效的。」傲羅說。

    「我們有另一份許可。」斯克林傑揚了揚手裡的羊皮紙。

    傲羅接過來看,上面寫著:

    我願意讓我的哥哥塞德‧托馬斯坦白他所犯下的罪,我同意斯克林傑先生使用吐真劑,為了正義,為了那些死去的人們。

    蕾拉‧托馬斯。

    傲羅吹了聲口哨:「這個姑娘可真夠狠心的。」

    斯克林傑說:「不管她了。至少我們的工作就容易多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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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9:52 |只看該作者
第45章

    「肅靜,肅靜,現在開始審理塞德‧托馬斯一案。」隨著法錘下的聲音,威森加摩裡漸漸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就座了。

    蕾拉坐在第一排,她穿著黑色的彷彿是喪服的巫師袍,戴著黑色的帽子,垂下的黑紗遮住半張臉。

    在她周圍是陪她來聽審的莫麗和亞瑟,這讓一些坐在遠處的斯萊特林們不時側目。

    「別擔心,蕾拉,他再也傷害不了你了。」莫麗握住她的手說。

    這個感情豐富的女人在今天沒有掉淚,蕾拉驚訝的發現,莫麗做為一個格蘭芬多,她也有著獅子的性格。現在她就像一位女戰士,正仇恨的看著站在審判席上的塞德‧托馬斯。

    「謝謝,莫麗,我沒事。」蕾拉說,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甚至寫了那個東西給斯克林傑,如果這樣都能讓塞德逃脫,那……

    她只能再去找找那個狼人了。或許他願意親手殺掉一個食死徒。

    斯克林傑讓塞德供認的東西她也看過了,可能他認為她也一心想給她的哥哥定罪,不管她的本意是什麼,但斯克林傑似乎認為這個東西提前給她看一眼也沒什麼。

    出乎蕾拉的預料的是,塞德並不是食死徒中的大人物。他幾乎沒有犯下過幾樁著名的案件,不過這才是她認識的塞德。他喜歡鑽營,對出力氣的活兒總是看不上。而且,他似乎也十分懼怕黑魔王。

    托食死徒犯案後喜歡往天空放黑魔標記的福,斯克林傑手中可有不少東西。在黑魔王肆虐的那段時期裡,受害的不但有巫師,還有數之不盡的麻瓜。

    在巫師的眼裡,麻瓜比小精靈更低賤。他們只配做巫師的奴隸,如果巫師把麻瓜當人看,給於尊敬,那就是墮落。

    除了麻瓜,在黑魔王眼中更應該被徹底剷除的就是泥巴種。也就是麻瓜出身的巫師。他認為這種巫師的血是骯髒的,不但這種巫師應該被剷除,連同他們的親友,同情他們的人,跟他們有關係的人,統統都有罪。

    塞德在食死徒中所做的就是去恐嚇、迫害麻瓜和泥巴種巫師。

    不管巫師怎麼說不能傷害麻瓜,但在巫師的法律中,也僅有一部頒布不到一個世紀的《麻瓜保護法》,而且這部法律的初衷是為了更好的隱藏巫師,後來增補的條款中才添加了對傷害麻瓜的巫師的懲罰,而且在近半個世紀以來,增補的條款是過去的三倍。

    對巫師來說,雖然沒有明明白白寫在威森加摩的石碑上,但殺害巫師和傷害麻瓜的份量是不一樣的。

    新頒布的法律,大眾對它的新鮮感有時會勝過之前的法律,但事實上何者為輕,何者為重呢?

    斯克林傑為了給塞德定罪,在很多關於巫師的傷害案中,把塞德的知情定性為知情不舉。就拿隆巴頓夫婦其案,在吐真劑的作用下,塞德回答他是知道這件事的,而且是在貝拉‧特裡克斯他們伏擊隆巴頓夫婦前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畫。

    而對於很舊之前黑魔王失敗的那天晚上,波特夫婦的死,他的回答也是知情。

    他知道那晚會有大事發生,他和其他食死徒負責牽制傲羅的視線,替他們的主人爭取時間和機會。

    斯克林傑說:「塞德‧托馬斯明知黑魔王和貝拉‧特裡克斯他們會去做什麼,他知道將有罪案發生,但他不但視而不見,還給案犯提供機會,他應當與那些犯人同罪!」

    威森加摩裡頓時響起一片嗡嗡聲。

    如果說對麻瓜做的事只讓人覺得塞德‧托馬斯殘忍,那他的這個『知情不舉』才讓坐在威森加摩裡的巫師們感同身受。

    莫麗激動的握緊了蕾拉的手:「蕾拉,你看!大家都認同斯克林傑先生的話了!」

    蕾拉卻知道不會這麼容易。

    斯克林傑說『同罪』只是給法官一個打折的機會。哪怕不能同罪,也要承認他『有罪』。

    等斯克林傑下去後,就有人替塞德說話了。

    「我認為,小托馬斯先生有罪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至少要比特裡克斯夫婦的罪行要輕,大家不要忘了,小托馬斯先生僅僅只是一個食死徒中的下等人,他加入食死徒的時間也不長,我們要考慮得更全面一點。如果判處他攝魂怪之吻,那阿茲卡班裡至少一半以上的人都要重審了。」

    這人前面說的都是廢話,最後一句倒是引起了一片討論之聲。

    確實,比塞德‧托馬斯的罪更重的人有得是,他們都在阿茲卡班裡住著,雖然可能會永遠住在那裡,但至少他們還活著。而塞德‧托馬斯卻要被判處攝魂怪之吻,這就太重了。不如也把他關起來。

    理由是:為了公正。

    蕾拉平靜的聽著,她買通了威森加摩的幾個成員,她並不要求他們在會上發言,她只需要他們在表決時判處塞德‧托馬斯攝魂怪之刑就可以了。

    但威森加摩有五十個席位,她買通的人數才只有堪堪十二人。不是她不想買通更多人,只是塞德如果不死,她也有其他辦法要他的命。如果只是為了塞德一個人的死,就要她付出托馬斯家全部的財產,那她就是個傻瓜了。

    就算日後黑魔王重新復活後,塞德能從阿茲卡班裡逃出來,以蕾拉對他的瞭解,他也不會因為進了阿茲卡班就變得更厲害了。

    她瞭解她的兄弟。在他的眼中永遠是利益更重要。哪怕是在食死徒中,爭權奪利永遠比多殺幾個巫師讓他的主人高興更重要。只要他不害怕那張蛇臉,再見到他的主人時千萬別腿軟就行。

    最重要的是,她更想知道都有誰希望塞德‧托馬斯活下去?

    前面斯克林傑用了太長時間,中午時不得不休庭一次,讓大家能出去用個午餐再回來說話。

    莫麗匆匆趕回了家,讓雙胞胎看著四個孩子真讓人不放心,她也沒想到審判會拖得這麼久。

    「沒想到他們會這麼……」莫麗又生氣又失望,塞德‧托馬斯的手臂上還有黑魔標記,哪怕是這樣都有人在替他脫罪說好話,蕾拉看得出來,莫麗的三觀都快被刷新了。

    「我回去看看孩子們。晚上你到陋居來吧。」莫麗親吻了蕾拉的面頰就通過壁爐離開了。

    亞瑟中午也很忙,他拉著斯克林傑走了,就連斯克林傑的臉上都不太好看,看來他們都沒想到宣讀了那麼多的罪狀後,竟然還不能給塞德‧托馬斯定罪。他們必須抓緊這短短的休庭時間,盡快跟威森加摩的成員們聊一聊,在表決前多爭取幾個人。

    蕾拉則被《預言家日報》的人攔住了,他們想對她做個採訪。

    在沒有審判前發言是不明智的,蕾拉躲開他們走進了一家對角巷的高級餐廳,記者是不可能找到這裡來的,這裡一杯礦泉水都要七加隆,殺了他們也進不來。

    蕾拉只要了一盤沙拉,一份布丁,她來這裡的原因不是為瞭解決午餐,而是為了打發時間。另外,如果有人來找她的話,這裡也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果然在她坐下不久,一張卡片就出現在了她面前的銀盤中。

    卡片上寫道:希望能與托馬斯女士一談,您忠誠的L‧M

    『Lady'

    這個稱呼她很滿意。

    她用魔杖敲了下銀盤,卡片就消失了。

    很快,盧修斯‧馬爾福出現在了她的餐桌旁。

    「請坐。」蕾拉揚了揚下巴,她看向窗外,對角巷裡人來人往,透過水晶窗,能看到那些普通的巫師。他們可能不會穿龍皮靴子,不會戴帽子,但他們都有著平凡的幸福。

    這是蕾拉在到這個世界來之後最想要,卻離她最遠的東西。

    「今天天氣不錯。」盧修斯坐在她對面,看到她面前的盤子裡的東西幾乎都沒有動,只是布丁少了一口。

    蕾拉把頭轉回來,她沒心情跟他聊天氣,所以她微笑著說:「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就聽塞德提起過,他跟您的關係一向不錯。聽說你們是很好的朋友?」

    盧修斯的面前出現了一杯熱咖啡,他端起來嫌惡的聞了一下就放下了,但她也聞到了那股手工咖啡的濃香,要說這裡的小精靈還是不錯的。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說:「塞德也常常提起你,他一直說你是他可愛的小妹妹。」

    「是的。」蕾拉毫不避諱的承認了,她換了張悲傷的臉,甚至還拿出手帕來裝作要擦淚,她道:「所以,當他後來變成那樣之後,我才覺得我的哥哥已經變了。」

    盧修斯發現對著這位小姐,最好不要說廢話。她現在可比他清白得多。

    所以他祭出了殺手鐧:「我聽塞德提起過,托馬斯家的金庫。」他露出個鯊魚的笑容,白牙森森,語氣卻那麼溫柔:「他說如果我能幫他脫罪,他很樂意把金庫給我。」

    蕾拉不為所動。

    盧修斯雖然沒喝咖啡,但還是拿出餐巾來擦了擦手,他起身道:「但馬爾福家不缺金加隆。所以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福吉,我想部長先生會對托馬斯家的金庫更感興趣。」他說完這句就告辭了,「那麼,再會,托馬斯女士。」

    蕾拉微笑著送他離開。

    如果說這世上誰最看重託馬斯家的金庫,那就是老托馬斯和小托馬斯。要說塞德能把金庫拿出來當條件,這她相信,但他可能會說送給你二十萬金加隆,或者一百萬金加隆,但他絕不會拿金庫來當交易。

    更別提是整個金庫。那塞德寧願去蹲阿茲卡班了。

    而且有斯克林傑在,她也不認為馬爾福先生能在審判前見到塞德。聽說連福吉都沒成功,那靠著部長的馬爾福先生就更不可能了。

    魔法部裡不肯買魔法部部長的賬的人還真不少。

    而且,最能打擊她的不是金庫。

    塞德知道這對她沒有用。

    盧修斯‧馬爾福想來詐她,是想讓她以為在威森加摩救塞德的不是她嗎?她知道盧修斯跟塞德的關係沒這麼親近,但在這時他不是想替塞德說話,他是想把這件案子辦得變成一則案例。

    一則他日後可以借鑑,借此脫罪的案例。

    蕾拉又坐了一刻鐘才起身離開。

    她回到魔法部,想先去亞瑟那裡看看。

    結果卻在大廳裡看到了斯內普。

    蕾拉腳下一滯,眼睛就眯了起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

    斯內普似乎是剛從裡面出來,正穿過大廳往外走去。

    她鬆了口氣,站到角落裡,希望他不要看見她。

    並非心虛,但是在此時看到斯內普,總讓她覺得有些不安……

    但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斯內普就不見了。

    她張望了陣,大廳裡看不到他的人影。她遲疑了會兒,邁步往電梯走去。

    身後,「蕾拉。」

    她停下來,深吸一口氣,回身看斯內普。

    他正微笑著看她,他說:「親愛的,什麼時候我能去看看孩子們?」他放輕聲音,「特別是威爾森……」

    「斯內普。」她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不得不張口打斷他的話。但在話出口的同時,她就知道她上當了。

    面前這個男人露出了抓住小偷的噁心嘴臉,他厭惡的看著她,低聲說:「聽著,審判過後,讓我見布蘭迪和威爾森,另外,我還有事要找你談。我想,你不會拒絕,對嗎?蕾拉?」

    他威脅的看著電梯。

    從這裡可以直接去審判廳。

    蕾拉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得知的真相。她或許在『失憶』後有接近他,但她絕對沒有暗示過他什麼。

    但他現在顯然是知道了。

    他還在用審判來威脅她。

    塞德的審判下來之後,緊接著就是威爾森的繼承權問題。

    她不得不答應他。

    蕾拉點點頭。

    斯內普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她繼續往電梯走,進去後她想,現在最重要的是塞德的審判,別的,都可以慢慢考慮……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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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到了下午,威森加摩裡聽審的人就沒那麼多了。

    直到開庭後,法官已經就座,蕾拉發現連有投票權的威森加摩的成員也都走了不少。看來是對這次的事沒什麼興趣了。值得高興的是收了她的錢的人倒是都留下來了,這樣一來,投票時她的把握就更大了。

    審判時是允許在座的人發言的,不管是對站在審判席上的塞德提問,還是幫他說好話都行。不過比起上午時的針鋒相對,下午只有斯克林傑帶領的傲羅們還保持著戰鬥力。他們似乎在休庭時抓緊時間又找了很多的發言人,包括隆巴頓夫婦當時的同事,去解救他們的傲羅等。

    這些人紛紛上台發言,訴說隆巴頓夫婦是多麼優秀的傲羅,在學校時成績優異,離開學校後放棄高薪又輕閒的工作,加入傲羅的隊伍,為了保護英國的巫師而付出一切。

    他們在被害前剛剛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現在他們就躺在聖芒戈,受到的魔法傷害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恢復了,他們的兒子只能跟年邁的祖母一起生活,祖孫二人是多麼的可憐。

    當時去求他們的傲羅也出來說那些食死徒是多麼的殘忍,隆巴頓夫婦一直在遭受著鑽心咒的折磨,直到發瘋。

    這些發言確實有效,他們成功的激起了威森加摩裡聽審的一些人的激憤和淚水。蕾拉看到《預言家日報》的記者都快高興瘋了,鎂光燈不停炸響。

    她想了下,拿出白手帕低頭佯裝擦淚,果然馬上就感覺到自己被照了。

    這下肯定要上頭條了。

    她都能想像得到記者們會怎麼寫:托馬斯小姐聽到慘劇後落淚,心中羞愧……

    不知道馬爾福都買通了什麼人,在斯克林傑他們眼看著已經把握住庭審的節奏後,一位威森加摩的女性成員居然開口說:「我們也應該同情托馬斯小姐,她已經失去了父母,難道還要讓她失去唯一的兄長嗎?」

    蕾拉看到斯克林傑一點都不擔心的跟坐在他旁邊的傲羅說了兩句,那個傲羅一直用手掩住嘴,但還是看得出來,他得意的笑了。

    可見,他們都明白她是絕不會在最後再跳出來替塞德‧托馬斯說話的。

    一天的庭審結束了,但是沒有宣判。法官說大家的意見還沒有統一,為了公理與正義,他會堅持聽到所有的意見再宣判。所以,下周繼續開庭。

    蕾拉皺起了眉。她沒想到花了一天的時間居然還沒結束。

    經過一天的審判,所有人都累得夠嗆。特別是等著投票的那些成員,相當一部分都是心高氣傲的傢伙。

    他們雖然收了蕾拉的錢,但今天沒有投票,下周他們就未必會聽她的話了。

    至少有兩人過來藉著安慰蕾拉的名義悄悄跟她說:「托馬斯小姐,您應該想想辦法。再拖下去對我們都不好。」

    是的。錢已經收到口袋裡了,雖然只是訂金,尾款還在她的手裡攥著。但這一拖下去,他們的心裡肯定要嘀咕。如果有危險的話,他們很可能寧可不賺這個錢也不想冒險。

    斯克林傑一直站著等著那位小姐跟別人告別,他看到不少人在走過她身邊時會跟她握手、頰吻,說句梅林保佑你。

    蕾拉早就看到了斯克林傑,她走過來時看到傲羅們把塞德帶出去。吐真劑會引發一系列的問題,最常見的就是頭暈、嘔吐和時間混亂。塞德現在看著就有些呆怔。

    她看著他被人挾裹出去,斯克林傑走過來說:「您改變主意了嗎?」

    「不。沒有。」她說。

    斯克林傑點點頭,伸出手臂說:「我送您出去。」

    蕾拉挽上他的手,兩人藉著這個機會可以聊聊下一步該怎麼辦。

    「沒想到會是這樣。」她說,「您知道有誰同情我哥哥嗎?」她說。

    「我不清楚。」斯克林傑沒那麼容易被她從嘴裡掏出話來,「只有部長似乎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他問過幾次,想親自看我怎麼審問塞德‧托馬斯。」他沒有答應他。

    「我聽說有人對托馬斯家的金庫感興趣。」蕾拉說。

    斯克林傑腳下一頓。

    蕾拉沒有說是誰給她的消息。之前她以為馬爾福是在虛張聲勢,但今天法官竟然能在證據如此確鑿的前提下把案件壓到一週後,如果他不是被馬爾福收買了——她認為馬爾福不至於為塞德花這麼大的功夫,他可能會遊說幾個威森加摩的成員,但不會去收買法官。

    那她只能認為法官是被人提醒過來了。

    有人暗示過法官,不要這麼快宣判。

    直到快走出魔法部了,斯克林傑都沒有說話。他的眉頭緊皺,顯然,她在暗示魔法部長會對托馬斯家的金庫伸手。畢竟塞德目前還是托馬斯家的家主。

    他確實有權處置托馬斯家的金庫。

    而托馬斯一直有一個傳說中的,妖精的金庫。

    蕾拉先回了韋斯萊家,莫麗已經聽亞瑟說過今天的審判還沒有結果。她沒有問蕾拉這件事,只是準備了很豐富的一餐,讓蕾拉和孩子們吃完再回去。

    布蘭迪和威爾森一直沒有在韋斯萊家問關於審判的事,他們知道他們多了一個舅舅。而且這個舅舅還在半夜闖進了他們的家。

    「今天沒有結果嗎?」回到托馬斯家後,布蘭迪才問。

    「要到下周。」她看著兩個孩子,發愁的是另一件事。

    猶豫了一晚上後,蕾拉決定先把事實真相告訴孩子們。至少他們比斯內普更有權得知一切。

    她還在休假,所以第二天早餐後,她叫住布蘭迪和威爾森,說了她已經恢復了記憶的事。

    「你想起我們的爸爸是誰了嗎?」布蘭迪問,蕾拉發現連威爾森也馬上集中了注意力。

    可見對孩子們來說,爸爸還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蕾拉點頭說:「我想起來了。」

    她整理了下,打算從頭說起。但她不打算全部都告訴他們,只跟他們說一點點。

    比如,在還沒上學之前,她在托馬斯家裡沒有出去過,也沒有交過朋友。所以在學校裡時,她是個很孤僻的人。

    當時他們的父親西弗勒斯‧斯內普已經是個很優秀的斯萊特林了。不過他同樣也是個孤僻的人,沒有什麼朋友,總是獨來獨往。

    而且他還有四個『仇人』。

    另外,他還有一個喜歡的人在格蘭芬多。

    「媽媽先喜歡上爸爸的?」布蘭迪覺得這有點跟她想的不一樣。她雖然還小,但女孩子的心思可不少。她一直認為只有男孩先喜歡上女孩才是正確的。

    「那個時候我還不喜歡他,只是一直注意著他而已。我覺得他是個有本事的人。」蕾拉說。

    「可他當時不是常常被欺負?」威爾森指出一個疑點。

    「是啊,可我就是佩服他。事實證明,我猜的不錯。」蕾拉也陷入了回憶中。

    如果只是看書,她永遠不會知道教授也曾經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校園暴力在魔法的加持下只會顯得更惡毒,而魔藥的快速有效也讓一些明明十分嚴重的罪行顯得輕描淡寫。

    當時,她正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能拯救自己——如果不行,自殺還比較容易點兒。

    但她下不了手自殺。她記得以前看過一個理論,那就是人無法自殺,自保是刻在人的潛意識深處的東西,誰都無法下狠心去割自己的肉。

    不管看到了多可怕的東西,能想像得到自己會經歷怎麼恐怖的未來,每一回她都想:乾脆自殺吧。

    可緊跟著她又想:再等等吧,說不定我還有希望。

    等她終於熬到了進入學校,見到了她想像裡的『希望』斯內普教授時,她的希望很快就被打碎,像肥皂泡一樣消失了。

    那個被格蘭芬多的波特四人欺負成狗的人是誰?他甚至連反抗都做不到!他只會陰暗的在暗地裡詛咒他們,但見到波特四人時,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蕾拉那時真的覺得如果連他都反抗不了這一切,那她還掙扎什麼?

    她失望極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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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10:19 |只看該作者
第47章

    記憶裡,剛剛懂事時是最幸福的。

    這種幸福不是別人給的,純粹就是人傻,自己就把自己給想成幸福的花兒了。天好藍,水好清,世界真美好。

    記憶是一點一滴恢復的。蕾拉記得應該是在剛出生的時候,她記得的東西是最多的。後來能記事了,反而像個全新的人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了。之後才慢慢的,看到牛排想起西餐廳,看到蛋糕想起家門口的西點店,這樣漸漸的想起了很多事。

    她不記得自己上輩子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活到了七老八十才壽終,還是二十幾歲就去世。但她的記憶裡全都是青春年少時的美好時光,連林蔭路上那濃密的綠蔭都在記憶裡鮮活無比。

    到底是人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年輕時的事,還是她真的只活了那麼短的時間?

    這些她統統不知道。

    通過會動的畫像和托馬斯夫婦手中拿著的魔杖,她很快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記得自己混過的圈,甚至記得跟同好去刷《哈利‧波特與魔法石》時特意逃了學校的補課,電影院裡坐在隔壁的都是媽媽帶著小孩子,她們兩個初中生提著炸雞柳和可樂坐在那裡生怕被人發現再告了老師。

    一開始,她只是把這裡當成魔法世界,還為此著急居然只看過一部《哈利‧波特》,對正統的西方魔幻一點兒都不瞭解。

    她很努力的想把家人的好感度刷上去。但托馬斯先生,也就是她的父親,他天天都不在家。她還曾經想像過他是不是在外面有情婦。

    因為這種想像,她就格外同情看起來冷淡又不近人情的托馬斯夫人,也就是她的母親。

    她想接近她,這比她想像中的難得多。像個小尾巴那樣跟著她沒有用,說些可愛的話,什麼媽媽好漂亮,媽媽休息一下,把自己的蛋糕送給她吃,等等,這些都沒用。

    在她發現能用讀書刷好感後也是努力了一陣子的。她以為自己能當一個學霸,但突如其來的多語言學習讓她抓瞎了。中國式英語扭成帶魔幻色彩的英式英語已經讓她花了不少功夫,那些又長又拗口的長單詞,背起來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緊接著,俄語,德語,法語,這是交際語言,托馬斯夫人說當家裡舉辦宴會時,她必須能用流利的上述語言跟人打招呼和聊天。

    年幼的蕾拉:= =

    然後是代表著古代西歐,有著奧丁神傳說的烏古蘭語,拉丁語,現代魔咒起源的古代魔文,通讀或書寫都要做到。

    而這些僅僅是學前教育的一部分,等她上學後,可以自由決定再學習一兩種像埃及語或西班牙語這樣的語言,用來交朋友。

    可能她前期的表現太好了,讓托馬斯夫人對她產生了興趣。但在發現她變蠢之後,托馬斯夫人頓時對她無比嫌棄。找了兩個依附著托馬斯家的巫師來做她的家庭教師。

    此時她已經覺得這個家庭跟她想像的不一樣了。

    她轉而向她的哥哥,塞德尋求安慰。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沒有親情的家庭,她也不相信竟然會有人對血脈之親一點都不在乎。難道他們只關心利益嗎?

    塞德打消了她最後一點對家人的期望。她發現只要對方不接受,不管她做多少事都沒有用。如果對方不想跟你親近,那你是無能為力的。都說捂不熱的石頭,其實是石頭自己不會發熱,它從芯裡就是涼的。就算一時捂熱了,放到一邊一會兒它就又變涼了。

    蕾拉開始專注於關心自己。如果這個家庭給不了她想要的,那她可以去外面找。等她長大後,她可以建立自己的家庭,一個相愛的丈夫,幾個可愛的孩子。或許再養幾隻寵物?

    現在常有人覺得說愛太矯情。但真的身邊沒有人愛你,也沒有人讓你愛的時候,生命就像一片荒漠。

    會讓人發慌,讓人心裡急的不知做什麼才好。

    蕾拉記得在書上看過一個形容,說人心裡空落落的。她當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空了。

    她盼望著早日走出托馬斯家,早點兒長大,能擁有自己的幸福人生。在此之前,她只能默默等待著。

    塞德十一歲的時候收到了霍格沃茲的貓頭鷹信。這讓蕾拉確信自己是在《哈利‧波特》的世界裡。

    但這並沒有讓她感覺多麼愉快。相反,在這幾年裡的經歷讓她的心底湧上了一個不安的預感。

    塞德是斯萊特林,托馬斯家全都是斯萊特林。在塞德接到信的那天晚上的餐桌上,老托馬斯激情昂揚的說了一遍托馬斯家的歷史,他還帶著他們去了他的書房。

    在書房的一個書架上放著一本攤開的巨大的書。書寫用的墨水是金色的,據說是用真正的純金製成的墨水。它具有神秘的魔力,十分珍貴。

    蕾拉本來是不能進去的,但可能那天晚上大家都很高興,所以特別允許她可以一起進去看看托馬斯家的家譜。

    不然,托馬斯夫人就該對她說:「已經晚了,蕾拉,回你的房間去吧。」

    可那天晚上,在托馬斯夫人要這麼說之前,托馬斯先生說:「沒有關心,蕾拉,一起過來吧。」

    蕾拉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她緊緊的跟在塞德的身後,離托馬斯夫人很遠。

    她不喜歡她。托馬斯夫人對她的態度還不如她喜歡的一個花瓶。至少那個花瓶是那個店裡最好的。

    蕾拉不是最好的。所以托馬斯夫人不喜歡她。

    蕾拉早就放棄討好她了。她想,托馬斯夫人如果真的有母愛,那一定比她的善意還要少。

    在書房裡,蕾拉得知了她的未來。

    這個家將全都由塞德繼承。托馬斯先生唯一對她說的一句話是:「如果你能找到一個好丈夫,我就給你準備一份嫁妝。」

    他笑著這麼說,塞德也笑著看了她一眼。托馬斯夫人則連眼尾都沒有掃她一下。

    蕾拉也溫柔微笑。

    其實她並不在乎。她根本不想要托馬斯家的嫁妝,如果畢業後他們不打算再管她的死活,那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消息。

    當天晚上,她放鬆的躺在床上。想著如果她被托馬斯家掃地出門後的事。她可以去找一份普通的工作,租一個小房子。她可以搬出倫敦,甚至離開英國。如果她在學校裡就能找到一個相愛的男朋友就好了,如果沒有也沒關係,只要能離開托馬斯家,一切都不成問題。

    塞德接到信後,托馬斯夫婦就開始替他準備宴會,讓他在上學前先交幾個朋友。他們的兒子會進入斯萊特林,那麼事先跟未來的同學打好關係很重要。

    蕾拉做為塞德的妹妹也出席了宴會。

    在此之前,她沒有出過門,也沒有見過別的巫師家族。托馬斯家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塞德在轉,他是繼承人。她並不重要。

    她很高興自己不夠重要。她已經受夠在托馬斯家的一切了,只想盡快離開。

    在宴會上,她見到了布萊克三姐妹。

    貝拉,比她想像的更瘋狂。演員演出的貝拉僅僅是個瘋子,但她見到的真實的貝拉是個狂熱者。她狂熱的崇拜著黑魔王,把他的每一句話都當成聖經。

    在斯萊特林的宴會上,沒有人會公然反對黑魔王。貝拉是個紅人,當她坐在沙發上說著黑魔王的名言時,周圍的人都在附合她,贊同她,氣氛被越炒越熱。

    泥巴種應該被清除出巫師的隊伍,他們應該被撅斷魔杖。

    一個人說。

    大家贊同他的話,還有人嘲笑的說泥巴種的身上有臭味兒,只要跟他們同處一室就讓人受不了。

    蕾拉慶幸自己年紀小,沒有人需要她發表意見,只要安靜的坐在那裡就可以了。但就算這樣,她也不能接受這些人的話。

    他們的腦袋沒問題嗎?她想。

    貝拉冷笑:「撅斷魔杖?這算什麼?他們應該被絞死!應該公開處刑!切開他們的脖子,讓他們流光身體裡的每一滴血。讓所有人都記住,泥巴種是罪惡的!」

    蕾拉想,他們可能只是太中二了。

    因為貝拉的話竟然引起了一個高|潮。孩子們圍坐的沙發周圍響起了歡呼聲。大人們從吸菸室裡出來後聽到他們這裡的動靜,托馬斯先生微笑著過來詢問。貝拉輕蔑的看著他,又說了一遍。

    「貝拉,你真是讓我都要敬佩你這個小姑娘了。」托馬斯先生像是沒有感覺到貝拉對他的輕蔑,誇獎了她一句,走到蕾拉身邊摸摸她的小腦袋:「真希望我的蕾拉也能跟你一樣。」

    蕾拉打了一個寒戰。

    九點時,托馬斯夫人讓她的家庭教師來提醒她該上樓睡覺了。蕾拉幾乎是感激的馬上回了她的臥室。

    因為她感覺貝拉那些人不是在開玩笑。他們或許是中二,但……他們有可能會做出那麼可怕的事……

    特別是在大人們不但不阻止,反而支持的時候。

    在塞德去上學後,托馬斯家沉默安靜了下來。蕾拉求之不得。托馬斯先生又開始常常不回來,連托馬斯夫人也常常出門,有時會兩三天不回家。整個大宅只剩下她,連家庭教師都走了。

    在托馬斯夫婦偶爾回來的時候,他們給她佈置下了一個任務,讓她給布萊克三姐妹寫信。爭取成為她們的朋友,就算不行,也讓她們幫她引薦一兩個合適的筆友。

    蕾拉照辦了,但她有種感覺,布萊克三姐妹不會接受她這個小朋友的。貝拉連托馬斯先生都看不起,何況是她?

    但她還是收穫了一個筆友,是納西莎‧布萊克給她介紹的。那個筆友彷彿也是在應付差事,兩人雖然每個月都會通信,但內容總是連一張羊皮紙也寫不滿。

    筆友應該是布萊克三姐妹的跟班,她雖然敷衍,在信中寫滿對布萊克三姐妹的讚美之言,但其中還是有很多內容的。

    每一個都讓蕾拉的心不停的往下墜。

    宴會那天,在她上樓之後。貝拉還是帶著當時的幾個人去實現了她的話,他們抓住了一個泥巴種,殺了他,傷害了他的女友。

    他的女友是個純血巫師,父母都是巫師,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人。貝拉他們沒有殺了她,可這個可憐的姑娘不知道遭受了什麼,雖然她似乎沒受什麼傷,在聖芒戈只住了一週就被家人匆匆接走了。

    而那個泥巴種因為父母都是對巫師一無所知的普通人,他們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

    筆友在信裡寫道:「那傢伙的父母胡亂發貓頭鷹信,天啊!把那個女孩子給嚇壞了!誰讓她去跟泥巴種交往呢?那個可憐的赫奇帕奇。」

    蕾拉拿著信的手在瑟瑟發抖。

    她跟筆友的信必須要全部保存起來,因為托馬斯夫人會看。她不看的時候,會讓家庭教師看,然後給她轉述。

    貝拉非常積極。她期望能讓黑魔王注意到她,所以哪怕沒有人給她任務,她也常常獨自出去阻擊麻瓜和泥巴種。她總能全身而退。隔日,《預言家日報》上就會出現又有一個巫師被殺害的新聞。

    有的人沒有死,貝拉就會很憤怒。

    蕾拉覺得事情開始朝著一個可怕的方向滑去。

    終於有一天,托馬斯夫人讓家庭教師把她喊來,對她說:「我不期望你做什麼,但你可以跟布萊克小姐學一學。像她一樣,做個勇敢的姑娘。」

    蕾拉的眼睛瞪起來了,她不知道自己像什麼,但托馬斯夫人的神情表示,她很不喜歡她這副傻樣子。

    她說:「別像個傻瓜一樣站著。去想想辦法,怎麼讓布萊克小姐把你當成朋友?問問她願不願意教你?你要表現得很有興趣,對她十分崇拜,我想,說不定她會收下你的。」

    蕾拉很驚訝她在那時腦筋能轉得那麼快,她坐到托馬斯夫人身邊說:「母親,我想布萊克小姐不會高興的。」她為難的想了下,說:「如果她認為我是在跟她學,跟她爭著出風頭怎麼辦?她會討厭我的。」

    托馬斯夫人哦了聲,她皺眉道:「也有這個可能。」她掃了她一眼,嫌惡的說:「不過誰會把你看在眼裡呢?布萊克小姐不會這麼小心眼。」不過她接下來倒是沒說讓她去給貝拉寫信的事了。

    回到臥室後,蕾拉躲在窗簾下。她的心在狂跳。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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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10:35 |只看該作者
第48章

    蕾拉沒有跟布蘭迪和威爾森說太多,她只是說她跟父母和哥哥的感情都不好,也不打算順從他們,最後他們有了很多的矛盾,幾乎成了仇人

    而她跟他們的父親斯內普的交往也沒有一丁點的浪漫色彩。於她,是在有限的選擇裡僅能抓住的一個浮木。

    但在她清除掉自己身邊的障礙後,發現其實不尋求斯內普的幫助,她自己也完全可以做到。因為她長大了,她抓住了那個機會。比她想像中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徹底打敗黑魔王還要早得多的那個機會。

    她知道這次黑魔王的失敗是不徹底的,他還會捲土重來。

    她不能想像著十幾年以後一切再重來一遍,托馬斯夫婦還會回來繼續折磨她。所以她幹掉了他們。

    可能那時她的腦袋也不清醒了,可能她也變成了一個瘋子。就像他們一直期待的那樣,讓她變成和貝拉一樣的人。

    但他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貝拉是心甘情願成為一個瘋子的,她殺了那麼多的泥巴種和麻瓜,為的是取悅她的主人。

    她親眼看著貝拉一步步把自己變成一個殺人狂。她在那一刻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就是人真的可以改變自己。如果給自己一個足夠偉大的理由,那人就可以犯下十惡不赦的重罪。

    如果你認為你殺掉的這些人像臭蟲和老鼠,是除害,是在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更潔淨。那麼,殺人就變成了勛章。

    黑魔王塑造了一群狂徒,跟隨他的人無論是為了利益還是相信他所創造的那個永恆的樂土,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信念變成瘋子。

    蕾拉的信念,就是重新獲得幸福。為此,她願意去做一些她不能想像的事。

    因為如果她不能去期待別人不來傷害自己。如果等不到救世主,那就只能自己舉起刀劍,保護自己。

    托馬斯夫婦唯一沒有算到的是,她可能確實變成了他們希望的模樣,但她的目的不是為了替他們爭取利益,取悅黑魔王,而是為了送他們下地獄。

    「那我們不需要爸爸了?」布蘭迪和威爾森面面相覷。

    「是我不需要他了。」蕾拉輕鬆的笑了下,眨了眨眼,她摸著兩個孩子的小腦袋,或許他們出現的時候,她只是想藉著他們去爭取斯內普的庇護。但在她扛著肚子躲在托馬斯家的時候,她就不可能放棄他們了。

    這是她的孩子,她的血脈,她的親人!

    她期待了那麼久,既不會傷害她,又會愛她,也能被她愛的孩子。

    她誰都不給!

    「媽媽不想把你們給爸爸,媽媽想自己擁有你們。」蕾拉看著兩個小寶貝漂亮的眼睛,可能在她懷著他們的時候已經改了主意,希望這兩個孩子只是她的,所以布蘭迪和威爾森都長得像她,一點都不像斯內普。

    布蘭迪和威爾森一起撲上來抱住她:「媽媽,我們也喜歡你。」

    「我們不要爸爸。」威爾森添了一句。

    做為一個男孩子,他不像布蘭迪那麼容易接受斯內普。以前他認為斯內普是媽媽的男朋友,他就一直心裡很不舒服。不過如果媽媽喜歡,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但現在斯內普變成了爸爸,可媽媽卻說不想讓他們離開,那他就絕不離開媽媽!

    布蘭迪看了眼弟弟,她知道威爾森不喜歡斯內普,不過既然媽媽這麼說,那她也聽媽媽的。

    她說:「對,我們不要爸爸。」

    蕾拉響亮的挨個使勁親了好幾口,她說:「他想見見你們。我想,我們應該跟他說清楚,對不對?」

    布蘭迪和威爾森都點了點頭,他們同意見他們的爸爸,告訴他,他們要跟媽媽在一起,不跟他走。

    蕾拉打鐵趁熱的給斯內普寫了封信,邀請他到家裡來喝下午茶。她想,他的耐心已經所剩不多了。

    塞德的事可以先放一放,畢竟現在佔據主動權的是魔法部和威森加摩。她能起的作用很有限,只能不時的刺激下斯克林傑。

    現在的問題是,斯內普。

    從上次他故意在魔法部威脅她就能看出來,他似乎對她不抱善意。

    當年兩人約會過幾次,不過她從始至終戴著面具,可能他會猜到她是誰,可能他不相信,可能他覺得她並不在乎,所以他從來沒想過布蘭迪和威爾森會是他的孩子。

    塞德負責給他們牽線,也是她暗示說可以替他去打通關節——用她的身體。別看斯內普在學校裡連給托馬斯家的少爺當跟班都不配,可比起跪舔黑魔王,斯內普比塞德擅長得多,也更沒下限。

    所以斯內普比塞德更受寵是真的。

    塞德一開始想把她介紹給盧修斯‧馬爾福。畢竟馬爾福才是黑魔王信任的人。但蕾拉說她沒有納西莎好看,而且盧修斯未必稀罕這種好處。

    把一位真正的小姐當消遣,這種刺激確實很吸引人。但也要找準機會。

    蕾拉表示自己是處|女,應該找個好買家。

    對塞德來說,蕾拉是嫁人還是當情婦都一樣。嫁人可以得到一門合適的姻親,但願意娶托馬斯家的小姐的多數都是跟托馬斯家門當戶對的人家。像這樣的人家都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不會給托馬斯家太多的好處。大家只能算合作關係。

    但當情婦就沒這個限制了,可以越級打怪。

    就如同一般的貴族婦人或許不能嫁給國王,但她們可以成為國王的情婦。

    蕾拉是私底下跟塞德商量這件事的。托馬斯先生不會只願意做一兩次買賣,當情婦可不是個長久營生。除非她真能釣到一頭大魚。

    他給她找的未婚夫的候選全都是萊斯特蘭奇、克拉布、高爾,這些食死徒家的男孩。蕾拉看到他們就發抖,更不能接受她的孩子日後也要被從小灌輸拿著魔杖去殺人是件正確而有意義的事。

    不管是麻瓜還是泥巴種。那都是人。不管周圍的人怎麼說,這都是屠殺。

    她的孩子應該正常的長大。

    蕾拉跟塞德說,她可以幫他的忙。

    「如果你的未婚夫發現你婚前失貞怎麼辦?」塞德說。他並不是在猶豫,他只是想聽聽她有什麼解決之道。

    「別說傻話,這容易得很,只要做完喝魔藥就行了。」蕾拉滿不在乎的說。

    「那我親愛的妹妹想要什麼呢?」塞德微笑,她知道這是他同意她的主意了。

    「更多嫁妝。這是我應得的。」蕾拉說,「還有,如果我結婚後需要你的幫助,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吧?哥哥。」

    「當然。」塞德說。

    托馬斯家冷淡的親情幫了她的忙。塞德很清楚,如果蕾拉結婚後不能給家裡帶來利益,他們的父親就會像扔掉垃圾一樣把她忘到腦後。

    蕾拉需要他這樣一個哥哥成為她的後盾。

    他們商量好了,她會替他去籠絡人,幫他打通關係,替他說好話。

    他們選定了人選。

    斯內普一定會為一個小姐著迷——塞德說,如果是平常,他連你的手都握不到。

    他可以替你在黑魔王面前說好話——蕾拉說,只需要幾次,讓他嘗些好處,讓你在黑魔王那裡的座次向前挪上那麼幾個,然後你就可以扔掉他了。

    「如果我之後還需要我親愛的妹妹呢?」塞德眯著眼睛問她。

    「有好處的話,我為什麼不答應?」蕾拉微笑。

    「真是個小□□。」塞德說。

    蕾拉卻在去找斯內普前喝下了魔藥,生子魔藥。她認為它的作用有點兒像排卵促進劑。

    而後,她成功了。

    她懷孕了。不管是托馬斯先生想把她嫁出去,還是塞德打算讓她再去討好別人,都不可能了。

    女巫不能墮胎,那會讓她們變成啞炮。

    托馬斯先生大發雷霆,但他們很快商量好了。讓她躲在家裡,等她生下私生子後,把孩子送走,再讓她嫁人。

    他們折磨她。但為了讓她繼續做魔藥,沒有收走她的魔杖。

    雖然艱難,但她確實走到了這一步。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她就能解脫了。

    她比任何人都盼著那一天,斯內普告密,黑魔王暗殺波特夫婦,有人死了,有人活下來。整個世界因此獲救。

    為了迎接斯內普,蕾拉發動全家來了個大掃除。

    也是為了給這個家一點新鮮的氣息。

    小精靈比比負責清洗地毯、地板和沙發,還有準備茶點。蕾拉則是帶著布蘭迪和威爾森裝飾他們的家。

    光禿禿的牆壁上還有著舊畫像的痕跡。此時的她知道那些畫像現在全都被鎖在她位於古靈閣的金庫裡。那裡現在就是個垃圾堆。

    蕾拉買來許許多多的魔法顏料,讓布蘭迪和威爾森在牆壁上盡情的作畫,然後用空空的畫框把它們給框起來。兒童的創造力是無窮的,布蘭迪和威爾森的畫作都帶有勃勃生機。哪怕威爾森用了很多黑色涂出來的他們一家三口的肖像畫也充滿溫暖感。

    托馬斯家終於變得像一個新家了。

    那天晚上立了大功的含羞草被比比重新栽種了起來。在傲羅們把塞德帶走的時候,不得不用各種刀具把它給割開,但比比把它落下的每一片葉子都撿回來重新種在了盆裡。

    所以一夜過去後,家裡到處都長滿了像小樹般的含羞草。

    蕾拉不得不賣出一部分,幸好對角巷的幾家魔法植物店不介意收入一些含羞草。價格並不高,因為它的生命力頑強,所以移植和栽種都不成問題。唯一的問題是它是不能被引進並公開栽種的魔法植物,魔法部裡可是有明文規定的。

    不過這也使它名聲在外,雖然便宜,但總不缺獵奇的買家。

    現在家裡還是在小客廳的落地窗前擺了一株,比比每天都會進行修剪,剪下的枝葉乾燥後送給布蘭迪當魔藥材料。

    一切都準備好了,他們決定就在小客廳接待客人。比比把落地窗擦得乾淨明亮,陽光灑進來,照在地毯上。

    蕾拉坐在沙發上,布蘭迪和威爾森就坐在她腳邊的地毯上,查理士和伊麗莎白就臥在他們的身邊陪伴著他們。

    比比過來說:「斯內普先生到了。」

    斯內普是通過壁爐來了。

    蕾拉匆匆趕過來,看到他就站在壁爐前。她驚訝的發現他甚至為了今天的見面換了身漂亮的長袍——雖然還是黑色的。

    他修剪了頭髮,讓它不那麼亂。還有眉毛,蕾拉終於覺得他的臉看起來沒那麼難以忍受了。

    他對她十分客氣的行禮:「午安,見到您很高興,尊敬的托馬斯小姐。」

    顯然他並不想一開始就劍拔弩張。

    蕾拉把手給他。

    斯內普看了她一眼,握住躬身輕輕吻了下她的手背。

    「請跟我來,西弗勒斯。你可以在小客廳見到他們。」她挽上他的手臂,引他往小客廳去。在走廊上有威爾森的一幅超長畫作,他用手沾著顏料在走廊的牆壁上劃了長長的一道,還添了很多的小花、小草和小太陽。

    蕾拉用幾個大小不一,高低不一的畫框把它們給圈了起來,看起來竟然挺有藝術感的,簡直像是故意這麼裝飾著。

    她看到斯內普在看這牆上的畫,她就走慢點兒讓他看,給他介紹:「這是威爾森畫的。我想讓他們親手裝飾自己的家。」

    斯內普似乎很想嘲諷兩句,但他忍住了。

    蕾拉說:「孩子們應該在自己的家裡幹什麼都可以,我想讓他們變得更自由一點。」

    自由,這是她一直以來最想要的東西。

    斯內普道:「顯然,我已經感受到了您的決心。」他到底還是沒忍住,不過這嘲諷是針對她的。

    走進小客廳的那一刻,蕾拉不知道斯內普是什麼感覺,但她眼前的這一幕簡直能讓最心硬的人變得柔軟。

    溫暖的午後的陽光下,布蘭迪和威爾森坐在落地窗前的大地毯上。他們各站一邊,每人面前都擺著不少東西。

    布蘭迪正拿著雛菊根在剪。種在他們家花園裡的雛菊已經變得很多了,足夠布蘭迪進行自己的試驗。她專心的剪著,沒有注意到有生人進來。

    威爾森在讀書,他的膝蓋上攤著一本畫冊,伊麗莎白盤在沙發上,長長的粗壯的尾巴一下下慢慢甩動著。查理士臥在威爾森的身邊,它的嘴就放在威爾森的手邊。

    事實上蕾拉不確定這兩個孩子是不是故意的。之前明明他們都很期待斯內普的到來。

    ——快點拒絕他,我們就完成一件大任務了。

    孩子們大概都是這個意思。

    如果他們真的打著這個主意,那現在這副樣子就可以理解了。

    蕾拉好笑的叫他們:「布蘭迪,威爾森,我們有客人來了。」

    兩個孩子都像是剛剛發現一樣抬起頭來,然後互看一眼,乖乖的放下手裡的東西,再手牽手的一起走過來。

    蕾拉發現,斯內普屏住了呼吸。雖然他很快放鬆了,但剛才他確實屏住呼吸了,甚至還想向後退。她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後仰,好像面前不是他不惜威脅她也要見到的兩個孩子,而是兩個強大的敵人。

    布蘭迪和威爾森超出她想像的乖巧,她還以為他們會很失禮的直接對斯內普說『請你離開我們的家,我們不要你』。

    一直在想像這一幕並且覺得很爽的蕾拉有點失望。

    布蘭迪和威爾森表現的就像他們在害怕著面前的斯內普,他們的手一直緊緊握著,像是擠在一起取暖的兩個小動物。

    「再次見到您很高興,先生。」布蘭迪行了個屈膝禮。

    「祝您身體健康,先生。」威爾森表現的要強硬一點,如果他的嘴不是抿的那麼緊的話。他看起來也很緊張。

    於是,斯內普也更加緊張了。他的表現是臉色變得更不好看,簡直像惡棍。

    蕾拉知道他在緊張,如果他想傷害什麼人,那也是她,不會是布蘭迪和威爾森。

    「讓我們坐下喝茶吧。」蕾拉道。她上前一步,先牽著布蘭迪和威爾森走,斯內普跟在後面。大家落座,比比送上香濃的紅茶、奶茶、可可奶和熱巧克力,還有蛋糕、三明治和小餅乾、曲奇,還有蘋果醬、草莓醬、黃油。

    豐盛的下午茶。

    一開始,她和斯內普都沒有提起那件正事。

    斯內普在品茶,沒想到他的餐桌禮儀還相當不錯。

    蕾拉在看著布蘭迪和威爾森吃點心,幫他們抹果醬,等等。

    威爾森一直很注意斯內普,在蕾拉沒有想到的時候,他舉著放三明治的銀盤對他說:「您想嘗嘗嗎?」

    他在討好斯內普。

    蕾拉發現威爾森和布蘭迪還是有點害怕的。他們害怕有人來傷害他們的家。他們認為她這個媽媽是弱者,他們害怕斯內普會傷害他們。

    這個發現讓蕾拉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如果她能更強一點,就能給孩子們更多的信心。

    她看向斯內普,想知道他會怎麼做。

    斯內普放下茶杯,搖頭說:「不必,謝謝。」

    他拒絕了。

    不過他的態度真是前所未有的好。蕾拉從來沒見過斯內普完全不含敵意的樣子,這大概是他能表現出來的最大的善意了。

    用過下午茶,蕾拉對布蘭迪和威爾森說:「回你們的房間去吧,讓媽媽跟斯內普先生好好聊一聊。」

    布蘭迪和威爾森再次對視一眼,她想,他們做為雙胞胎一定有著她所不瞭解的默契,或許這一次次對視中,他們就商量了什麼?

    他們乖乖滑下椅子,分別過來擁抱蕾拉,再對斯內普告別。

    在他們再次手牽著手離開時,這回是布蘭迪轉身問斯內普:「您會留下用晚餐嗎?」

    斯內普沉默了一會兒:「……」她猜,他是在想布蘭迪和威爾森是希望他留下,還是不希望呢?

    最後他說:「不,我還有工作。我在霍格沃茲做教授。」

    布蘭迪笑了下,她跟威爾森手牽著手跑出了房間。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很高興斯內普不會留下來。

    蕾拉覺得斯內普如果有心,恐怕此時已經被戳了個洞了。

    沒了孩子們,他們之間的氣氛就變得險惡多了。

    剛才是溫風暖陽,現在是朔月罡風。

    兩人默默喝茶。

    「我每週過來看他們一次。」斯內普說,「如果有事來不了,那麼我會寫信給他們,也會給他們送禮物。」

    「當然。」蕾拉很好說話的道,「這是您的自由。」

    「他們可以不必改姓斯內普,但我希望他們的中間名可以由我來取。」

    「你可以跟布蘭迪和威爾森商量下。」蕾拉覺得這個不應該由自己來決定。

    斯內普凶惡的瞪了過來,顯然因為被她打回票而不快。

    蕾拉很坦然的說:「他們大了,你不能取個他們不喜歡的中間名。」

    斯內普從鼻子裡重重的哼了聲。

    蕾拉笑了起來。說真的,現在這樣是她所能想像的最好的結果了。斯內普顯然也是愛著孩子的,或許他跟他們從未見過,但他確實關心他們的安危。不管在來之前他打著什麼主意,在他發現這兩個孩子都跟她感情深厚之後,他就願意讓她繼續照顧他們了。

    氣氛變得和緩多了,蕾拉甚至還邀請他留下來晚餐。

    斯內普卻起身道:「不,我並不是說謊。我並沒有跟學校請假就出來了,必須要趕回去用晚餐。」

    他的話明顯有著別的意義,蕾拉點點頭。

    看來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和她的關係。

    這也是她希望的。

    她送他走到壁爐前,他掏出了一個東西,她接過來才發現是蜂蜜公爵的巧克力,看來這是他送給孩子們的禮物。

    她說:「我會拿給他們的。不過為了防止蛀牙,所以他們每天只能吃三塊巧克力。」

    斯內普眯著眼睛看她,在走進壁爐前,他說:「關於塞德,你有什麼需要我為你做的嗎?」

    蕾拉倒是不介意告訴他,她道:「我想讓塞德死。」他皺起了眉,她笑道:「但我知道現在已經不容易了。那麼讓他盡快關進阿茲卡班,威爾森才能繼承托馬斯家。」

    她才能藉著威爾森行使家主的權利。

    斯內普說:「你會做什麼?」

    「將塞德‧托馬斯除名。」她道。

    真正的除名,讓他永遠也不能再使用托馬斯這個姓氏,再也不能趁著半夜溜進托馬斯家。

    他往天花板看了一眼,走進壁爐,對她點了點頭。綠色的火焰騰起,把他帶走了。

    蕾拉在壁爐前又站了一會兒,看看手中的蜂蜜公爵的巧克力,她拿了一顆吃掉,牛奶巧克力的香濃絲滑加上堅果,味道確實不錯。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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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10:48 |只看該作者
第49章

    斯內普回到了霍格沃茲,他在地窖裡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去找鄧布利多了。

    「你說想再去見見塞德‧托馬斯?」鄧布利多沒有立刻答應他。

    斯內普知道鄧布利多心有疑慮。哪怕他相信他不會背叛他,不會再回到食死徒那邊去,但他也會時刻保持警惕。

    他需要說些什麼來取信鄧布利多。

    但關於布蘭迪和威爾森,他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這兩個孩子跟著蕾拉‧托馬斯比跟著他要好得多。在此時,斯內普才必須承認,這個女人比他更心狠,更優秀。看她現在是個多麼清白的人,由她來養育的布蘭迪和威爾森絕不會是大家眼中的斯萊特林小崽子,哪怕這兩個孩子日後真的會分到斯萊特林,韋斯萊那一家子也不會放棄他們。

    只要他們一直跟韋斯萊家保持友好的關係,他們就比其他的斯萊特林佔優勢。

    所以,他這個父親永遠不出現才是對的,這樣對兩個孩子才好。

    斯內普說:「上次塞德說有事要告訴我,他想用這個來換取我的支持,他說他的妹妹蕾拉有陰謀。不過我猜這些都是他編的謊言。」

    「哦?」鄧布利多感興趣的問,「塞德說蕾拉有什麼陰謀?」

    「謀奪托馬斯家的財產。他認為那兩個孩子來路不正。」斯內普坦然道。

    他很確定斯克林傑不會把當時聽到的事告訴鄧布利多,因為他一定會打算著用當時聽到的東西當籌碼,看看能不能從他這裡或蕾拉那邊得到什麼好處。

    如果日後被鄧布利多知道了,那麼他此時的話也不算是假的。

    鄧布利多摸著下巴,沒有說話。斯內普看得出來,他對蕾拉是不是想謀奪托馬斯家的財產毫無興趣,哪怕當年蕾拉堅持用攝魂怪來處決托馬斯夫婦真的有私心,他也不在乎。

    他不介意身邊的人是好人或是壞人,哪怕有人手染鮮血,只要目的是正確的,他就能容忍。

    所以當時蕾拉想進聖芒戈,他甚至願意讓她回來重新考試。

    斯內普猜,在那時起,鄧布利多可能就打著招攬蕾拉的主意。女人有時能做的比男人更多,在戰爭中,身為弱者的女人通常能得到比男人更多的自由。

    只是,蕾拉不是一個容易被捕獲的獵物。

    這個自私的女人連親生父母都能不眨眼的送進地獄,更不可能顧忌別人了。

    從一開始,斯內普就知道,蕾拉‧托馬斯是個瘋子。她有著非比尋常的意志和決心,可她圖謀這一切竟然不是為了權勢或財富,而是為了自欺欺人。

    在她『失憶』後每回見到她,斯內普都覺得難以忍受。

    她把自己的生活妝點的就像童話故事一樣,只有鮮花與蛋糕,陽光與露水,陰霾和烏雲永遠不能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如果有人敢來打破她的美夢,她會露出可怕的獠牙,將那人咬死!

    「蕾拉是那兩個孩子的生母。塞德是在暗示布蘭迪和威爾森的生父有問題嗎?」鄧布利多只是想了一下就抓到了重點。哪怕斯內普只透露出來了一點點,也讓他發現了關於蕾拉兩個孩子的父親的事。

    斯內普很自然的嘲笑道:「我猜,托馬斯小姐的孩子的父親應該是食死徒。只是托馬斯小姐已經『失憶』了,顯然不可能從她那裡得到真相了。」

    鄧布利多微笑了下,說:「蕾拉‧托馬斯是個聰明的孩子。」他帶著嘆息回憶,道:「在她剛入學時,我就注意過她。雖然托馬斯那一家都希望她能更『聰明』點,但她一直表現的很笨拙。」

    他從那時起就知道蕾拉‧托馬斯很有可能會是另一個西里斯‧布萊克。托馬斯家的黑羊。

    但她顯然太弱小了,在托馬斯夫婦和塞德‧托馬斯的眼皮底下努力生存著。她為了不跟他們一路,在整個求學期間都獨來獨往。這份堅韌與毅力讓鄧布利多印象深刻。

    但他沒有貿然去幫助這個孩子。因為她並沒有向他求救。

    他不確定她到底想做什麼。僅僅是想擺脫托馬斯家族的束縛?還是像西里斯那樣跟朋友一起投入到戰鬥中來?

    他只是一直看著她,直到他得知托馬斯夫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捕。他才知道,蕾拉‧托馬斯並不是個小可憐。她是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哪怕在力量不足的時候,也知道借助外力將阻礙自己的人打倒。

    而且,她足夠心狠。如果不是她在後面推波助瀾,托馬斯夫婦最後很有可能只是獲得阿茲卡班的終身監禁。

    他恰好知道,那段時間裡《預言家日報》的記者可是頻頻出入托馬斯家,直到托馬斯夫婦得到了攝魂怪的親吻後,她才閉門不出,安心待產。

    「我可以跟斯克林傑打個招呼,不過我不確定他會讓你去見塞德‧托馬斯。」鄧布利多同意替斯內普打通關節,他對蕾拉‧托馬斯的兩個孩子的父親是誰不感興趣,他只是懷疑這僅僅是塞德‧托馬斯用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的,他想用來交換的一定是更重要的秘密。

    他把寫好的羊皮紙捲好遞給斯內普,突然問:「你認為塞德想說的人是誰?」

    斯內普拿著羊皮紙漫不經心的說:「很有可能是一個我們都認識的人。比如是我……」

    鄧布利多笑了下。

    「也有可能是那條大黑狗。」斯內普像是吐出一口垃圾那樣說道。

    鄧布利多微笑搖頭。

    「還有可能是雷古勒斯‧布萊克。」斯內普想了一晚上,想到了這個非常合適的人選。

    鄧布利多的神色嚴肅了些,顯然,這個人選確實無比合適,連他都有些相信了。

    斯內普從剛才就一直看著鄧布利多,觀察他的神色,這在此時並不奇怪,他自己表現的也很認真,他說:「我想塞德要說的應該是一個還沒有被抓住的人,而且他應該很重要。」

    「是的。」鄧布利多慢慢道,「西里斯‧布萊克已經被送進了阿茲卡班。當年他被布萊克家除名後,雷古勒斯‧布萊克就成為了布萊克家唯一的男孩。他在後來也失蹤了,這點跟塞德‧托馬斯很像。有人傳說他背叛了伏地魔,被食死徒追殺。」

    聽到伏地魔的名字,斯內普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那個邪惡的魔王,讓人心驚膽顫。

    他再開口時聲音都變得尖銳了,他說:「我沒聽說過!」鄧布利多看著他,他深吸幾口氣,平靜了下才接著說:「我沒聽說過他背叛的事,也沒聽說過他被追殺。可能是這個任務沒有交給我。不過,我想塞德‧托馬斯很有可能在逃走的時候見過雷古勒斯‧布萊克,所以這應該才是他用來交換的條件。」

    鄧布利多點頭道:「你去吧,可以告訴斯克林傑。雖然我們都不喜歡他,但在追蹤食死徒上,我想我們可以相信他。他一樣想抓住所有的食死徒。」

    斯內普來到了魔法部,但斯克林傑讓他等了很長時間才有空見他,而且一見面就很不客氣的說:「他們說你帶來了鄧布利多的信?」

    這個世界上喜歡崇拜鄧布利多的人和討厭他的人一樣多,而討厭鄧布利多的幾乎都集中在魔法部。

    魔法部部長福吉是最討厭鄧布利多的一個。或許在開始幾年,他剛成為魔法部長時很需要鄧布利多的幫助,但在他當了幾年部長後,已經越來越討厭有另一個衝他指手劃腳的人存在了。

    斯內普把信遞給斯克林傑,他接過來打開只是匆匆掃了一眼,然後放下羊皮紙,站起來對斯內普說:「跟我來。」

    比斯內普想的簡單得多,斯克林傑讓他見到了被攝魂怪看守的塞德‧托馬斯。

    在離開那個牢房後,塞德並沒有過得更輕鬆。至少在那裡是由傲羅看守他。但是在魔法部裡,可能部長擔心有個窮凶極惡的食死徒就在離他這麼近的地方,說不定他什麼時候就會逃出來傷害到重要的魔法部部員,所以部長特意從阿茲卡班調來了兩個攝魂怪看守犯人。

    斯內普見到塞德時,他看起來比之前還要糟糕。

    塞德臉色青白,人瘦得像個骷髏,眼神呆滯,時不時的發抖。

    他躲在角落裡,攝魂怪被命令不能靠得他太近。但一個活人的吸引力太大了,兩個攝魂怪站在遠處,卻在努力的向著塞德吸氣,好像它們能在這麼遠的地方吸走他的生命力。

    斯克林傑陪著斯內普一起見塞德,他們一進去,斯克林傑就抽出魔杖施放了守護神咒,一隻巨大的鷹從魔杖裡飛出來,把攝魂怪趕到房間的角落。

    塞德馬上像哭一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像快哭了一樣看著斯內普和斯克林傑。

    斯內普單刀直入的問他:「你是不是見過雷古勒斯‧布萊克。」

    斯克林傑馬上盯著塞德看,他知道斯內普肯定有他不知道的辦法得到消息。雷古勒斯‧布萊克也是一個在逃的食死徒。他不會相信他已經被黑魔王殺死了,除非能找到他的屍體。

    在攝魂怪的看守下,塞德的腦袋就像一個快要爆炸的坩堝,浮現在他的腦海裡的是他最害怕、最恐怖的事。

    他沒有聽清斯內普的話,只認出了斯內普本人。

    他驚喜的用力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他想抓住斯內普,問他:「你相信我的話了?那個小蕩|婦他騙了我們!她偷偷懷了你的孩子!就是想偷走托馬斯家!我們可以揭穿她!你想娶她嗎?如果你不想要她,只要你幫我把托馬斯家奪回來,我就給你一半的錢!你可以變得非常富有!」

    斯克林傑一時搞不清他們到底誰在說謊。他看了眼斯內普,認定是塞德在胡扯,為的是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斯內普挑起眉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現在跟蕾拉結婚後,整個托馬斯家都是我的。為什麼還要跟你合作?」

    塞德臉上的表情裂了,就像希望被人當面打碎,他的眼睛四處游移了下,馬上改口道:「不!那兩個孩子不是你的!他們是野種!是蕾拉的情夫的孩子!」

    斯克林傑馬上問:「你說的情夫是誰?」

    斯內普:「雷古勒斯?」

    塞德的腦袋裡糊塗成一片,他努力想從裡面找出理智來,喃喃道:「雷古勒斯?」

    斯克林傑把斯內普拉到一邊:「蕾拉‧托馬斯的孩子的父親真的是雷古勒斯?」

    斯內普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我懷疑塞德‧托馬斯逃走的時候,跟他在一起的人是雷古勒斯。我想,他們的計畫是托馬斯悄悄回來,抓住蕾拉‧托馬斯後,躲在托馬斯家。至於後面他們會不會打布萊克家的主意,這就不清楚了。」

    斯克林傑點頭說:「有可能。」托馬斯家只有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如果不是那盆含羞草,塞德‧托馬斯很有可能會成功。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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