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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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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22:58 |只看該作者
第260章

  對於這種混亂的場合,祝央表示不虛,她就喜歡快刀斬亂麻。

  況且一口氣解決了問題,接下來的幾天也不耽誤大夥兒到處玩。

  即便不管他們去哪兒,到了晚上該休息的時間都會被傳送回別墅,不過祝央擁有空間門功能,自然不必操心千里迢迢跑多遠然後一夜回到解放前的尷尬。

  不過別墅客廳裡的狀況這會兒是真的熱鬧,祝央領頭走了進去,不忘先交代崔小姐:“先別急著打錢回去。”

  吳越倒是不用擔心,他本來就心存死志,自然破罐子破摔不會理會他大伯一家了。

  邱老師前夫的爹媽看起來就是那種典型的女的蠻橫無賴,男的懦弱虛偽的組合。

  邱老師看樣子也沒早他們回來多久,原本高高興興的進別墅,迎面就撞上她那已經沒了關係的前夫帶著他爹媽守在這兒了。

  別墅的大門鑰匙他們租客自然都有,雖然已經離了婚,但東西還沒分割,他那兒自然是有一把鑰匙的。

  一看見邱老師,她的前婆婆就顫著一臉橫肉走過來了,抬手就要揪她。

  邱老師為護著兒子,還真生生挨了幾下。

  老實講,現代社會的婆媳關係雖然仍舊是無數家庭的難題,但婆婆找媳婦兒的麻煩直接動手的,已經是很少見了。

  畢竟這年頭法治社會,孝道壓死人那套已經行不通了。

  有次便可見對方是個什麼樣蠻不講理的潑婦,邱老師一直覺得那男人的暴力傾向就是深得他老娘遺傳。

  對方邊動手動腳邊罵:“給你臉了,胳膊肘往外拐,外人一攛掇就離婚。”

  “也不看看你自己那樣兒,呸!都三十多歲了還帶著娃,不老老實實過日子,還想著勾三搭四水性楊花。我倒要問問你爹媽教的什麼女兒,你老邱家是不是臉都不要了。”

  邱老師前夫倒是沒有上前,他這人典型的媽寶,凡事有媽衝鋒陷陣的時候,他就會躲在後面看熱鬧。

  倒是她的前公公,在旁邊敷衍的拉扯兩下,算是表示自己有過阻止的。

  嘴裡不鹹不淡的對他媽道:“行了,有話好好說,發什麼火啊。”

  明著看是勸架的,轉頭對邱老師卻道:“小邱啊,看把你媽氣的,她脾氣急,你又不是不知道,做啥惹她生氣啊。”

  “你們年輕人做事衝動,可婚姻這事能當兒戲嗎?”

  “好好一個女人,轉頭就成了離異身份,說出去丟不丟人?你讓你爸媽在老家臉往哪兒擱?”

  “算了,你跟剛子道個歉,好好哄哄,讓他跟你回去重婚,我自己兒子的脾氣還是知道的,他這小子就是心軟。不過下次可不能這麼沒輕沒重了。”

  聽聽,這一通偏架拉下來,明明自己廢物被老婆甩了,一個三十好幾的男人,沒工作,沒長相,沒情商。

  離異還有孩,在最低等的相親市場都是被一眼槍斃的貨色。

  明明目的是求她複合,說得卻像是施捨一樣。

  邱老師看了這一家三口,軟飯硬吃簡直是這家人一脈相承的,何其的無恥和沒有自知之明。

  在想開的一瞬間後,邱老師就不會被之前的迷障所誤。

  同時逐漸也展露出了她本身性格中的陰暗面和攻擊性。

  見祝央他們回來了,邱老師將身後的小明推了推:“去,到阿姨身邊。”

  小明也聽話,眼淚汪汪的跑過來祈求的看著祝央想讓他幫忙。

  果然祝央一回來,那男的臉色就變了,可他爹媽卻不知道厲害,見了人就知道是誰煽動的他們兒子一家。

  那老太婆立馬氣勢洶洶想過來,可同時邱老師也出手了。

  她伸手對著老太后胳膊上鬆弛的肥肉就是一擰,是往死了擰的,手臂內側的肉遭擰的痛誰試誰知道。

  跟十指連心比起來,真可謂不相上下了。

  老太婆痛得嗷嗷嚎叫,聲音響徹整棟別墅,回頭一看是邱老師,抬手就要一巴掌扇過來。

  邱老師往後一推,老太婆手抽在旁邊的架子上,她那手勁也不算小,還擊的時候沒有留手,反作用下自然將自己的手指頭都扇腫了,於是又是一片痛呼。

  那老頭明顯準備過來幫忙,邱老師忙往旁邊一跑,抄著牆角的一把鏟子對著兩個老不死的。

  老頭雖然是個男的,畢竟上了年紀,惜命得很,不敢輕舉妄動了。

  回頭恨鐵不成鋼的對兒子道:“管管你媳婦兒,跟爹媽動起手來了,像什麼話?”

  要一般情況,那男的估計早沖上來搶走鏟子再是一頓揍了,可這會兒祝央他們在這兒,光是那個初中小孩兒就能把自己一手拎起來,男人哪兒敢亂來?

  邱老師冷笑:“今天上午我倆已經離婚了,少一嘴一個你家媳婦兒,跟你這麼一家子扯上關係,我渾身都噁心。”

  “我今兒就把話放在這兒來,別說找我爹媽,找天王老子都沒用,這婚離了就離了,我就是帶著我兒子要飯,也不想跟你家有半點瓜葛。”

  說著鄙夷的看了那男人一樣:“哦對了,離了婚,要飯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畢竟老師是再穩定不過的工作之一了,她有穩定的收入來源,那男的卻沒有。

  邱老師見兩人想靠近,又揮了揮鏟子:“都別過來,以後你們敢到我家或者我上班的地方鬧,我就跟你們拼命,反正我豁出去了,不離一樣是被打死,坐牢也好過被打死不是?”

  說著恨毒的看了那男的一眼:“你以為就你會打人?老娘剁過的雞比你整個人加起來都重,人的骨頭肉想必也沒比雞結實多少,一把刀的事我還是買得起的。”

  “她,她瘋了,她瘋了!”也不知道邱老師那眼神在三人的角度多嚇人,一貫往死了欺負的一家子竟然被嚇得倒退好幾步。

  但光是這樣,自然不足以逼退敵人,那老太婆大聲嚷嚷道:“你休想帶走我孫子。”

  “離婚可以,孫子得給我留下,咱老X家五代單傳,是你想搶就能搶的?”

  其實哪兒是要孫子?這家人是吃准了邱老師的弱點,她自己可以不管不顧,可對兒子卻是真的疼愛的。

  別看她嘴上說得這麼凶,要不是為了孩子,能忍到這份上嗎?既然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那還是繼續忍吧。

  就這對好吃懶做的,說在意孫子那也是真在意,可真要他們自己帶,那是萬萬不成的,再有兒子經常在耳邊念叨懷疑不是他的種,對於小明,倆老不死的怎麼可能有什麼純粹的親情?

  邱老師回頭看了一眼小明,果然臉上閃過一絲掙扎。

  但小明身處這樣的環境,卻比她想的要懂事得多。小孩兒敏感,不說長期暴力的父親了,即便偶爾回老家對著他心肝肉叫的祖父祖母,他也是能感受到他們好像並不跟說的那麼喜歡自己的。

  於是小明做了一件眾人絕對沒想過的事。

  他尚且有些稚嫩的聲音幾乎是嘶吼的喊出聲來:“我不要做爸爸的兒子了。”

  大眼睛裡已經滿是淚光,他極力憋著,但還是掉了下來,小孩兒眼睛乾淨,哭起來也是顆顆晶瑩,看得人心都化了。

  他看著邱老師,道:“媽媽,我不想看到你挨打了。爸爸老說我是別人的野種,如果我真的人別人的孩子,那該多好!”

  邱老師渾身一震,眼睛逐漸睜大,又緩緩閉攏,淚水潸然而下。

  都說為母則強,她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啊?最後還讓孩子拼命想要保護自己。

  邱老師扔掉鏟子,跑過來一把抱住小明:“媽媽錯了,媽媽錯了!”

  聽信周圍無關緊要的人的狗屁話,自以為自我犧牲在保護孩子,實際上對於孩子真正的訴求卻從未傾聽過。

  她笑了笑,抹了把小明的小臉:“你本來就不是他的孩子,你是仙鶴送到媽媽門口的,跟他沒關係。”

  說著又看著祝千,拜託道:“祝小弟,能麻煩你帶他出去買根冰糕吃嗎?”

  祝千聳聳肩,牽著小明出了門,知道接下來的畫面不怎麼適合小孩兒看到了。

  那兩口子還想攔,結果邱老師抄著鏟子又擋在前面,一臉陰狠道:“誰敢湊近我兒子,我削了他的腦袋。”

  說完惡意一笑:“你不老懷疑小明不是你兒子嗎?我還真告訴你,他的確不是你兒子。”

  那男的聽了這話,整個眼睛立馬就紅了,不管不顧的嘶吼著要衝上來。

  被祝央彈了顆石子過去,整個人狠跌在地上,他老娘心疼的去扶,見他疼得臉色發白,坐在地上就是拍著大腿哭喊。

  要說如果房東還在,還有人過來勸勸。

  可這會兒整棟別墅已經被祝央佔領了,裡裡外外全是她的鬼,除了看戲沒別的念頭。

  邱老師冷笑:“我還就把話撂這兒了,想跟我搶孩子,也得看看自個兒配不配。”

  “幾年沒工作的賭鬼父親和當老師的母親,孩子會判給誰我相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你們要糾纏不休那也可以,從今兒起我就隨身帶工具,離了婚可就沒人和稀泥這是家務事了,要真不長眼睛,大不了就把事情鬧大,總歸我也想明白了。”

  “你們這一家子吸血鬼,不就是仗著別人要臉嗎?現在我也不要臉了,惹急了大家就同歸於盡。”

  說著邱老師定定的看著他們,這會兒她是真的有一瞬心裡想過,要是這三人死了就好了。

  接著就聽到旁邊穿了一聲輕笑:“不用不用,都說了這一家子的爛命,哪兒配拉人下水。”

  說完打了個響指,就有幾個大漢兇神惡煞的進來。

  邱老師前夫看到那幾個大漢就面露畏懼,不斷的往後退,他爹媽尚且一頭霧水。

  就看到其中一個大漢一腳踹他肚子上,然後啪啪就是倆耳刮子,這些大漢可不是邱老師前夫這種弱雞,人是真一個個手掌跟蒲扇一樣的狠人。

  邱老師前夫直接疼得身形捲縮,臉更是被扇出了血,整個腦袋嗡嗡的。

  他老娘哭天喊地的沖上來:“你們幹什麼?你們是不是那女人喊來的幫手?殺人啦!”

  這些人才不會管你老人不老人,一把將他老娘推開,冷笑道:“這孫子,昨晚在賭桌上輸了好幾十萬,給他十二個小時的時間籌錢,結果一去不回。”

  說著又是兩腳踹上來:“怎麼?還讓哥幾個親自過來請呢?”

  “幾十萬?”他老娘尖嚎出聲:“你們怎麼不去搶?什麼牌桌能輸幾十萬?”

  大漢們冷笑:“這會兒知道多了?賭不起就別做一夜暴富的美夢。”

  鑒於昨晚親眼看見祝央使喚那三個租客出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吳越看了祝央一眼,從她的表情中得到了肯定。

  沒得說,又是她做的局了。

  不過對於這種爛賭鬼來說,簡直一來一個准。

  畢竟好幾條故事線,而且她希望倒楣的人不少,即便祝央一個人手眼通天,但跑腿的活兒總得有小弟做的。

  於是她直接轉了兩千積分給三人當活動資金,並承諾副本結束後每人再給三千積分做謝禮。

  畢竟祝央作為高級場大佬,在這種低級副本不管如何表現,都不會評價太高,於是通關評價的獎勵自然會均攤到他們三個身上。

  三人琢磨了一番,就沖大佬這手筆,這一場下來,評價怕是S級不止,即便他們三個是跑腿的,每個人的評價也絕對不會低於A。

  既有高評價,又有大筆積分拿,這種發財機會在遊戲裡試問能撞見幾次?所以三人跑起腿來還是很拼命的,各種事全辦得妥妥的。

  但邱老師還不知道這回事,聽了大漢們的話,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接著無比慶倖她已經和那人離婚了,如果沒有離婚,這會兒這筆債肯定有自己一份。

  那麼不用他打,這個家還有小明也已經完了。

  可她顯然沒有預料到這一家人能無恥到什麼地步。

  邱老師前夫打老婆厲害,跟這些人是給他十個膽都不敢反抗的,眼看著又要挨打,立馬指著她道:“幾位大哥,再等會兒,她是我老婆,她有錢,我立馬籌,再給我點時間。”

  邱老師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每當覺得這人已經無可救藥的時候,他都會讓她認清人的下限可以比她想的低得多。

  他老爹老娘也跪著哭求道:“小邱啊,夫妻一場,你可不能不管他啊。”

  對比先前的態度,一家子的醜態簡直讓人沒眼看。

  那些大漢看過來,就看到邱老師的一身名牌,這是下午祝央沒讓她換下來的。

  那一家三口沒眼光,可這些大漢卻不一樣,他們眼睛一亮,又踹了對方一腳:“行啊孫子,難怪敢賭這麼大,合著有個有錢老婆兜底。”

  邱老師連忙掏出離婚證:“看清楚,我跟他已經沒關係了,不管哪裡的規矩,這事都跟我無關。”

  這倒也是,雖說他們幹的事都違法,可畢竟道上也有道上的規矩。

  於是幾人認定自己被耍了,兜頭就是一陣拳腳相加。

  男的哀嚎不已,大聲對邱老師道:“你給我五十萬,我就不跟你搶兒子。”

  即便邱老師已經不把小明當這混蛋的兒子了,可聽到他嘴裡的話,還是心裡閃過一陣悲涼,這人壓根就沒有人性的,連兒子都可以賣。

  邱老師冷笑:“我兒子就是我兒子,是我自個兒生下來的,犯不著拿錢買。”

  兩個老的在旁邊又是求又是磕頭,但那些賭場的人又豈會心軟。

  見實在沒人兜底,這孫子要力氣沒力氣,也不指望能還錢了,為首的人便道:“帶走,只能摳器官抵債了。”

  “不行,不行啊!這樣他還能活嗎?”他老娘哭著阻止。

  又恨聲的對邱老師道:“你真的要看著他死啊~~”

  邱老師前夫也掙扎道:“還可以還債的,你們看她,她雖然年紀大點,但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說著狠聲道:“反正她不是喜歡偷人嗎?那就讓你偷個夠。”

  邱老師自然不對一家畜生抱希望了,聞言居然冷靜得很,冷笑道:“欠債的又不是我,還是你自己去賣屁股吧。”

  那大漢卻像是受到啟發一樣:“對啊,這年頭口味特別的人還是很多的。”

  “先看看有沒有市場吧,沒有再說摳腎的事。”

  那男的估計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如今這世道連他這種男人都有業務,整個人驚悚得頭髮都炸開了。

  大漢不理會他的嚎叫將人拖走,他爹媽哭嚎著跟上去。

  祝央給足了活動資金,一是讓三個玩家聯繫這些地頭蛇做局,而是保證那傻逼在這七天之中生不如死。

  好幾百萬砸下去,那些人自然樂意接這個輕鬆活兒。

  邱老師在這些人離開後,整個人想是脫力一樣坐在地上,心裡一陣後怕。

  卻被吳越拍了拍肩膀,告知了真相,原來是虛驚一場,其實她即便什麼都不幹那些人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更不會波及到她。

  不過祝央仍然是很高興,她看著邱老師笑道:“雖然辦事仍然很粗糙留了後患,不過你能開始反擊,已經讓人很欣慰了。”

  “相信你以後一定能做得更好,保護自己和孩子都不受到傷害。”

  確實,其實邱老師的做法放在現實中還是後患無窮,不過也得包容人一個老實了三十多年的人才開竅不到半天的生疏。

  從第七夜的表現和氣場來看,其實邱老師本身挺有天賦的,加以薰陶,不比鏡女差。

  邱老師知道她回來報恩,雖然她現在都沒想起自己這樣的人有什麼恩惠好給人家的。

  但她連這些都事無巨細的安排好了,不禁讓人恍惚祝小姐真的是個對自己看中的人掏心掏肺的,這不是金錢實力的事,更多的是自己都沒想這麼長遠,她卻將他們的障礙一一掃清了。

  這會兒祝千也帶著小明回來,倆小孩兒一人手裡一根雪糕吃得香甜。

  看到爸爸和爺爺奶奶消失了,小明明顯鬆了一口氣,邱老師忙把人抱了過去不撒手。

  此時祝央喊的飯菜也到了,中午吃的那餐雖然昂貴,但老實說在場都長的中國胃,好吃是好吃,新鮮也新鮮,但總感覺沒吃飽一樣。

  晚上的飯菜則合口味多了,全是本地的名菜,是市內最好的私廚餐廳送來的。

  他們將別墅的大圓桌架在客廳,鋪上桌布,擺上色香味俱全的大餐,讓人食指大動。

  不過在餐廳送餐人員正擺飯的時候,祝央卻交代崔小姐分別給那姓張的和自己父母發了兩條資訊。

  崔小姐雖然長期被家裡吸血,但要說心裡沒有不滿,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親情原本就是最強效持久的綁架鎖鏈,讓人掙脫不開。

  其實在她昨晚得到就把發的提成的時候,好幾萬塊錢的鉅款躺在自己帳戶裡,她從來都沒擁有過這麼多錢。

  這也是她第一次這麼容易的賺到錢,本來其實昨晚她就可以轉回去,當時可沒有祝央交代她等一等。

  但崔小姐還是沒有轉帳,當時她看著帳戶裡的錢,真有種自己拿出去揮霍,或者直接燒了也不想給家裡的衝動。

  因為她知道收到錢後,那邊也不會發一句話過來讓她給自己留點,或者問問她這麼多錢是不是最近加班辛苦,多注意休息飲食。

  哪怕只是做做樣子的話也不會有。

  相反她媽會打電話過來,明明是管她要錢,卻一副生怕她藏私的嘴臉。

  一再試探她手裡還有沒有,恨不得摳乾每一分才甘心。

  至於她身上有沒有錢,夠不夠花,夠不夠吃飯,不在他們考慮範圍內。

  崔小姐自己都沒發現,她的心裡已經有些扭曲了,長期的生活壓力還有被變態跟蹤的無力感。

  即便沒有意外沒變態殺死,估計某一天她也會走向瘋狂。

  別墅裡的每一個人都在壓抑中絕望著,無一例外。

  於是出於好奇,又出於對祝央所展現的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凡俗在她面前不堪一擊的強大的崇拜。

  崔小姐沒有問為什麼,按照她說的全做了,並且心裡頗有些期待的等待結果。

  不過她這邊的結果先沒有出來,反倒是吳越那邊進度還快一點。

  剛才吳越就直接掛斷了他大伯的電話,把那邊氣得半死。

  這會兒大概半個小時過去了,祝央派出去辦事的人,估計這會兒也該出效果了。

  果然,吳越的二手舊手機又開始瘋狂的響起,他看了一眼本不想理會,祝央卻示意他接通。

  然後接通就聽到那邊傳來他大伯的喊叫:“吳越,你在外面幹了什麼事?你同學跑到我店裡來亂砍,快滾過來把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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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3 00:00:34 |只看該作者
第261章

  其實事情還要從今天上午,學校連死了三個人開始說起。

  這事是祝央一手促成的,當時他們還看了一陣熱鬧,被出來已經愁得一個頭兩個大的老師攆走後才去的邱老師那邊。

  這座學校是本市遠近馳名的混混學校,入學標準極低,很適合一些別的地方不肯收的人在這裡混個最低學歷。

  當然要真說這學校的日常就是打架鬥毆,也太過妖魔化了,畢竟也有不少因為地理位置選擇這邊的。

  但總體來說,除了校風之外,教職人員的職業操守更是讓人不敢恭維。

  為人師表就不用指望了,甚至有爆出過老師騷擾女學生的,總之是但凡家裡條件不錯,對孩子上心點的,基本不會選擇的地方。

  吳越的成績其實不錯,他人雖然內向敏感,但挺聰明,小時候還老因為考試成績超過他堂哥,被他伯母冷嘲熱諷,被他堂哥欺負過。

  結果上中學的時候,大伯一家花著本該是吳越繼承的遺產那筆錢,四處托關係塞紅包把成績平平的堂哥弄進了市重點。

  相反吳越卻被扔到了這邊,理由是這邊學費便宜,離店裡也近,方便他每天來回幫忙。

  堂哥上的是市內有名的私立學校,制服筆挺,校風高尚,這種環境的薰陶下,即便是條狗牽進去再牽出來,都顯得靈修兩分。

  吳越的堂哥越來越人模狗樣,小時候坐地賴皮的渾貨搖身一變也看著精神十足,貌似前途無量起來。

  對比之下,瘦弱陰沉頭髮遮眼的吳越便顯得比較可憐了。

  一家人用著本該屬於他的財產,壓榨他的血肉,腦滿腸肥的一家子坐在他瘦弱不堪的身體上風光無限。

  大伯一家人能為了嫌礙眼把吳越趕出家門,但唯獨堅持一家人同進同出的,就是過年期間。

  他們非常愛帶著吳越和堂哥一起四處走,聽著親戚們的恭維和兩個孩子天差地別的評價,尤其是他大伯,就好像自己夢寐以求的人生在兒子這一輩得到逆轉一樣。

  備受矚目人人誇讚的成了他,而老師被數落,無人報希望,連看過來的眼神都帶著挑剔輕蔑的成了他弟弟。

  說得有點遠了,總之不論是學校還是大伯家,在祝央看來都沒有無辜的。

  大伯家侵佔家產把未成年的孩子趕出家門還當做免費勞動力使自不必說。

  吳越經常帶傷上學,甚至經常當眾被欺負,學校的教職人員但凡不是瞎子,就不可能知道。

  但據祝央說的,根本沒有人對這霸淩行為表示制止過。

  哦,倒是有一次,一個老師冷漠的推了推眼鏡,敲了敲桌子:“下面的,不要影響上課。要鬧出去鬧。”

  然後吳越就被拖出教室了,至於教室外面的光景,跟複讀機一樣朗誦知識點,並不關心下面學生到底聽沒聽的老師,當時帶著眼鏡的冷漠側臉出現在吳越偶爾透過窗戶看進來的眼中。

  作為學校和老師,在明知霸淩事件的前提下對此無動於衷,在祝央看來不僅僅是幫兇,更是霸淩施暴者的一環。

  更何況那學校除了吳越之外,也不是沒有別的學生每天水深火熱中,只不過吳越格外淒慘而已。

  再說回那本人皮書,混混頭子死後,在混亂中人皮書不知道被誰撿走了。

  但祝央很清楚,就是那群混混中的一個。

  他們一行人今天連死了仨,按理說都應該警惕人皮書的存在,畢竟事情邪門。

  可人皮書既然能夠無視等級簽訂魂契,又豈是幾個普通人能抵擋得了的?

  即便現在它還沒有升級,展露出它真正可怕的實力,可引誘區區幾個本來就心存邪念的傢伙還是夠的。

  那些離開學校後兵分幾路,有相約一起走的,自然也有獨自開溜的。

  其中撿到人皮書那人自然不願將好東西跟人分享。

  來到一個漆黑的巷子裡,他才從懷裡掏出了人皮書,臉色貪婪的看著那發黃的皮質本子。

  他忍不住用手去摸它,入手之間就像摸到了一個絕頂美人的皮膚,那皮膚白皙無暇,如玉般溫潤,仿佛吹彈可破,撫摸間仿佛真的有有一個美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對方有著傾城之姿,仿佛唾手可得,與她相比,平時需要自己討好的那些個太妹,簡直成了不上檯面的枯草。

  如果擁有這本書的話,一切都不在話下,心中的聲音這麼告訴他。

  純粹的愚蠢的貪欲被牽引出來無限放大,自然不要指望一個混混能有什麼理智和自製力。

  這種傢伙可是為了眼前享受,偷雞摸狗欺淩同學什麼都幹得出來的,沒有欠高利貸是他們暫且沒那能耐借到。

  這種享樂之前不計後果的人,你讓他怎麼警醒自己?即便前面死了三個人的教訓在前,但這點顧慮卻在心裡無限淡化。

  那人一臉貪婪,飄飄欲仙的感受了一會兒人皮書帶來的滿足感,小心的收好打算出巷子。

  接著就看到巷子口出現一人,是一直對混混老大發出質疑的那個男生,也就是教室裡那個被吊扇砍頭的混混最好的那個朋友。

  他這會兒突然出現在巷子盡頭,外面的光逆向打在他身上,使得他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陰沉。

  在晦暗的光線下,撿走人皮書這個混混沒有注意到對方臉上的表情這會兒有多奇怪。

  他被嚇了一跳:“哎喲,是你啊,媽的跟個鬼似的嚇我一跳。”

  接著便從他什麼穿過邊道:“你怎麼不回家?你家不是這個方向吧?我知道東子的死對你來說打擊很大,你倆畢竟穿開襠褲長大的嘛。”

  “這會兒還是回去吧,別在外面亂晃了,我也回去了,媽的今天太嚇人了。”

  但擦身而過之際,對方卻抓住了他,聲音仿佛從遠處傳來一樣輕飄:“把那本書給我。”

  “哈?什麼那本書?我不知道你在說啥。”

  “給我,那本書害死了東子,我一定得拿到它。”男生回過頭,眼睛裡佈滿血絲,臉上的表情嚇了對方一跳。

  他嘴裡說著遮這樣的話,但臉上的表情卻像是癮君子在癮症犯了,迫切想要攝入藥品,為此已經理智全失,六親不認的表情。

  那個撿到人皮書的混混嚇了一跳,立馬將人皮書捂緊,想要掙脫對方逃走。

  他以為在對方糾纏之前出了這個巷子就好了,可顯然低估了事態,已經這人的不正常程度了。

  一群混混中,死去的混混老大自然是接觸人皮書最多的人,但除他之外,還活著的便是這個人看到人皮書的次數最多。

  如果將其比喻成一種毒性,他無疑是中毒最深的那個。

  那男生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彈簧刀,這玩意兒他們這些混混每個人身上多少都是會帶一把的。

  平時敢不敢用說不準,畢竟這些人拉幫結派也就欺負欺負學校的同學,在外面還是不敢放肆的。

  一般用來唬人居多,但這會兒他卻毫不猶豫的往那混混的身體裡捅過去。

  並且生怕一擊不中對方還有反抗能力搶奪人皮書一樣,直接對著人家脖子刺去。

  頓時那混混脖子上多了一個大豁口,他捂著脖子不可思議的轉過來,看著對方,血卻像是爆管的水龍頭一樣怎麼都止不住。

  臉上的表情從驚恐到猙獰間反復切換,那男生捅了對方立馬將他的外套掀開,看到裡面的人皮書臉上露出沙漠旅者看到綠洲一樣的表情。

  想伸手去拿,對方卻不顧脖子上的傷口了,雙手立馬放到人皮書上,死死的拽著不肯鬆口。

  兩人都瘋了卻不自知,一本書的價值面前,人命仿佛不值一提。

  那男生見對方實在不肯鬆手,竟然直接用刀一根根將對方的手指撬開,撬不開的切斷也在所不惜。

  血液不可避免的濺在他身上,如果這時候面前有一面鏡子的話,他一定可以看見自己的樣子現在有多可怖。

  一臉病態渴望並得意的,眼睛裡佈滿血絲,臉上全是鮮血,看著人皮書笑得癲狂——

  “我的,是我的,哈哈哈……,全是我的。”

  此時巷口傳來一聲尖叫,他們本來就已經在巷道出口的地方了,有買菜的經過不經意往裡面瞟了一眼,便看到這可怕的一幕。

  對方仿佛回過神,連忙將書揣進懷裡往相反方向離開,不到十分鐘,這條巷道便被警車圍滿了。

  而寶貝一般抱著人皮書的男生沒有注意到,剛才與那傢伙搶奪人皮書的時候,不但那人的血液將人皮書幾乎整個泡紅,連他自己也在爭奪中不可避免的有些刮傷。

  而此時人皮書像是有生命一樣,那些浸染在書皮和書頁中的血液這會兒像是活了一樣,被吸入其中一頁。

  片刻之間人皮書就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樣子,如果祝央和吳越在這裡的話,就會看到——

  男生一臉興奮的抱著書跑出巷子,而他的身後,脖子上開了一個大洞,手指也扭曲變形甚至斷掉兩根的那個混混,正一臉怨毒的跟著他。

  那男生跑到他們一群混混經常聚在一起的廢棄工廠,這裡通常沒有外人來。

  吳越倒是也認識這裡,因為他不止一次被帶到這裡來敲詐勒索過。

  這時候男生才敢把人皮書拿出來,可不巧的,原本已經分散開的人,因為實在沒地方去,覺得待在家裡也無聊,又一個電話聚了出來。

  眾人沒有給他打電話,因為知道他和東子是最好的哥們兒,估計這會兒不會有心思出來玩。

  也不知道事情就是這麼巧合,還是有別的原因,總之男生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到外面傳來人聲。

  “我說,這事是不是邪門兒了點?”

  “對啊,剛才老大和阿明死都要搶那本書,吳越那小子說那本書是咒書,不會真有鬼吧?”

  這些人接觸人皮書的時間並不長,渾然忘了自己剛剛也陷入了哄搶狀態,這會兒回想起來,還以為自己只是湊熱鬧。

  “叫我說,別就是吳越那小子搞的鬼吧?那上面的蝌蚪文除了他還有誰認識?”

  “我看也像,剛才讓他趁機給逃了,晚點咱們去找他,讓他把知道的都吐出來,順便搞點錢來花。”

  “他身上是沒錢了,我昨天才搜過,不過他大伯家——”

  “呸!他大伯會幫他鏟事才怪。”

  “呵呵!現在可由不得他們了,咱們死了三個人,總得要點說法,他要是不給錢,咱們就坐在門口鬧。”

  這些人雖然年紀還小,但論見縫插針的摳好處,卻是一個比一個利索的。

  有女生的聲音道:“那動作可得快點,等學校那邊反應過來,我們就占不到便宜了,這會兒說白了是仗著他們還不知情。”

  “哈哈!就知道琪琪你聰明。”

  “呸!少花言巧語,又沒有錢,叫我出來幹什麼?還不如在家睡覺。”

  “在家有什麼意思?你不一樣跟你爸媽吵——阿明?”

  幾人推開門就看到正準備爬窗逃走的男生。

  那男生見狀不但不停,動作反而更快。

  幾人反應也不慢,立馬一哄而散將他拽了下來,然後就看到他校服襯衣上是一大片已經半乾的血印,看起來詭異可怖。

  眾人嚇了一跳,指著他的衣服:“這是誰的血?”

  男生沒有回答他們,只是拼命掙脫,整個人像是困獸一樣。

  他這樣自然大夥兒就更不會放他走:“問你話呢,身上的血是誰的?”

  “咱們分開的時候你身上還沒有吧?你幹了什麼?”

  那女生比較機靈,立馬想到了什麼,對旁邊的人道:“給大剛打個電話。”

  電話那邊很快就被接通了,得到的消息是對方已經死了,橫屍街頭,死狀淒慘。

  警方已經通知了他的家人,這會兒有同學打電話過來,正好通知他們來警局做調查。

  兩人連忙掛掉電話,那個男生走上前去,一腳踹阿明身上——

  “這是不是大剛的血?你把大剛殺了?”

  其他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以為地方會否認,卻不料阿明抬頭,眼裡露出詭異的笑——

  “對,是我殺的,誰讓他搶我東西呢?”

  撕扯之間人皮書掉了下來,整個空間安靜了一瞬,然後眾人不再理虧阿明,紛紛想要搶奪那本書。

  不知道它哪兒來的魅力,可一旦它出現,他們眼裡就只看得到這本書了。

  阿明急了,想要撲上去搶書,卻被一腳踹了回來,他和東子在一行人中都算是瘦弱的,也就是戰鬥力最低。

  之前殺剛子也是因為對方毫無預料,不然真打起來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阿明一臉狠毒的看著哄搶的幾個人,仿佛聽到什麼得意的尖笑,聲音有點耳熟。

  接著,工廠巨大的排氣扇突然打開,那排氣扇太過巨大,幾人搶奪的地方離得又近,有比較瘦的或者因為哄搶沒站穩的。

  比如那個女生還有站得近的兩個混混,頓時就被捲入排氣扇中,血液肉醬在離心力的作用下撒了一牆。

  瞬間死掉三人讓剩餘的幾個人一驚,下意識的往後倒退。

  結果其中一人不小心踩到一根鋼筋,地面又突然塌陷,那鋼筋直接從腳底穿進腿裡,將那整個人釘在原地。

  其中一人想過去幫他,可才剛剛跑近,上面就掉下來一些碎石和灰將他的眼睛迷住。

  他整個人突然失明腳下一絆,趔趄往前,將那人一撞,生生的將他整個人和鋼筋分離開來,只是那條小腿自然還好好的釘在鋼筋上。

  然後他因為慣性被絆倒,整個人倒下的地方直對著鋼筋,從肚子到背部被捅了個穿。

  失去腿的那位還沒從劇痛中緩過神來,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一涼,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在剩下兩人眼中自然看得見,紅紅白白的,他的後腦勺應該是磕在什麼上了。

  兩人看著阿明,慌忙的往後退:“那是什麼?混蛋,問你那是什麼?”

  “有,有鬼,有鬼啊!!!”

  若說之前只覺得有些邪門,到現在還發現不了是書的問題就真的是豬腦子了。

  然而這時阿明整個人也已經詭異得讓人害怕,他臉上還掛著陰森的冷笑,但七竅卻早已流出血來。

  原本現在已經死了五個人了,憑他自然是早超出負擔範圍的,只不過跟在他後面的就是恨毒了他的,剛剛被他殺死的大剛。

  這會兒人又聚集在一個方便的空間,所以一口氣得以殺這麼多人。

  被人皮書支配的惡靈貪婪無度,企圖用最短的時間,在阿明抵擋不住反噬死前就將這裡的人全都殺死,成為他自己的口糧,接著可以盡情折磨阿明的魂魄。

  所以對方出手很快,這五個人的死亡時間,其實滿打滿算加起來不到兩分鐘。

  兩人見到阿明的慘狀,立馬想要逃走,但看到地上的人皮書就又遲疑一瞬了。

  其中一個人忍不住想撿起它再走,誰知已經快要斷氣的阿明見到有人搶人皮書,突然迴光返照一樣。

  那邊轉動的巨大排氣扇突然有兩顆螺絲釘迸濺出來,一顆打進一個人的耳朵,從另一隻耳朵孔裡出來。

  一顆打進另一人的後腦勺,裡面流出紅白的血液和漿體,兩人應聲倒下。

  與此同時阿明也斷了氣,只是他不知道的事,還有一個人在來工廠之前,被指使先去買些啤酒零食。

  後他們一步趕到,才要繞著那邊進來,在排氣扇位置的時候,那排氣扇突然打開,接著他就被沖出來的血漿肉泥澆了滿身。

  渾身的血腥氣差點把那混混嚇死,通過破爛的玻璃窗看進去,就看到接下來的慘烈場面。

  等所有人死光後,最後剩下的混混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裡面那個鬼魂察覺到他,剛剛飽餐一頓的他想要出手,就突然感受到一陣直戳靈魂的劇痛。

  痛的對方險些魂飛魄散,就聽到一個好聽的女聲道:“倒是挺貪心。”

  對方的意圖很明顯,是要留下那傢伙的,大剛的鬼魂瑟瑟發抖,不敢再打主意了。

  即便是自己理智都控制不了的貪婪,被這碾壓性的威壓壓得不敢冒出頭。

  接著過了好一會兒,外面那人才恢復知覺,他現實拼命的沖到水龍頭那邊,打開水管往自己身上沖刷。

  雖然血液沒辦法全沖乾淨,不過好歹沒有肉醬掛在身上那麼可怖了。

  倖存的混混打算離開這裡,但鬼使神差的,又回到了廠房那邊。

  他看不到的是,他那些死去的同夥這會兒全都出現在周圍,保持著死前的樣子,一個個的淒慘無比。

  比他們曾經欺負過的吳越更甚,那些鬼眼睜睜的看著他將人皮書撿起來,成為最後的贏家,卻因為規則的限定,無法出手,一個個跟著他飄出了門。

  如果誰有陰陽眼能夠看到此刻的情形,就會看到一個手裡捧著書,表情逐漸由懼怕轉為貪婪的人,身後跟了一大隊死狀淒慘的厲鬼。

  冷不丁的能把人嚇死。

  那混混嘴裡不停的念叨:“不能留在這兒,會有人搶的。

  “這東西有問題,不能亂丟,肯定有問題。”

  “不能回家,得搞點錢,哦對了,吳越那傢伙肯定知道。”

  “對對對,死了這麼多人,得找他家裡賠錢。”

  “就去他家店裡吧,嘿嘿嘿!!!”

  吳越大伯一家今天生意正好,因為店離學校近,他家賣的是西式速食,周圍沒有同樣的店,學生又突然放假,正忙不過來。

  所以才想到了吳越,打電話罵他回來幹活兒,結果吳越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要平時肯定不能甘休的,但現在店裡所有人,包括他和他老婆忙得腳不沾地,自然也只能忍著氣,先顧完這波生意再說。

  結果就有一個渾身腥髒的混混沖進來,抄起他廚房的刀就在店裡劈。

  客人直接被嚇跑了,那混混見到他,就一個勁管他要賠錢,說是吳越欠他們的。

  這簡直笑話,吳越惹的事,他豈會給他兜著?他又不是他親爹。

  於是他直接給吳越打了個電話去,那邊吳越接了電話,聽完他解釋後。

  看了眼祝央,在祝央的示意下道:“嗯!知道了,大伯你先拖住他,我吃完晚飯就過來。”

  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吳越大伯看著手裡的電話,仿佛不認識這玩意兒一樣,如果剛才打電話讓人回來幹活他掛掉,還能說那傢伙可能是害怕挨訓,畢竟那傢伙從小就孤拐,人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可這會兒他清楚聽到店裡發生了什麼了吧?

  有人提刀在店裡砍人,他居然讓他這個大伯先拖著,他吃完飯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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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3 00:00:50 |只看該作者
第262章

  吳越掛了電話,一向物欲淡薄的他,今天看著這一桌豐盛的晚餐,還真覺得格外開胃。

  毫無疑問現在是晚餐時間,走出巷子四周都聞得到從別人的院子裡飄出來的飯菜香。

  就連受命於祝央的那三個玩家,在吃飯之前也狗腿的打過一個電話回來,說是多謝大佬款待。

  因為祝央直接打電話給他們現在住的地方,讓餐廳送了豪華晚餐過去。

  大佬給的活動經費本來就高,出手也大方,細節之處還不忘照顧人,這讓人如何不受寵若驚?

  別墅裡的大夥兒加上祝千,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女鬼小姐,大家互相招呼著坐下。

  圍成一桌,就像是普通的一家人即將開動晚餐一樣。

  沒有擔驚受怕,沒有疲憊不安,沒有饑餓忙碌,對於這種情況,其實他們幾個都感到很奢侈。

  只是邱老師沒注意到女鬼小姐那有些沒有沾地的腳,還以為也是隨後趕到的祝央的人呢。

  說起來她現在是唯一一個覺得祝央是普通人的人了,不過很快她就不會這麼想。

  因為女鬼小姐伺候祝央吃飯的時候道:“姐,二樓那兩口子從昨晚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呢?咱不能讓他們老餓著吧?畢竟好幾天呢。”

  女鬼小姐這麼說,自然不可能是生母病犯了,看那兩口子覺得不忍什麼的。

  實際上在別墅裡的人出門後,她在家無所事事就靠折騰兩口子出氣了。

  無奈自己怎麼折騰都覺得差點意思,還是覺得看老大那手筆更痛快。

  但邱老師聽不出她的潛臺詞啊,聽這話還以為是祝央帶來的人有兩個不舒服沒能下樓吃飯。

  正想開口問要不要給兩人夾點菜起來,或者她去廚房做點清淡的。

  卻聽祝央擺擺手:“成,好歹人家也是蜜月期,咱促成一件喜事,總不能看著兩口子飯都吃不起也不管,不然多造孽?”

  接著就道:“垃圾桶裡的骨頭蝦殼不要扔,一會兒沾點水泥漿,再裹上石灰屑,扔瀝青鍋裡炸一炸,保證金黃酥脆那兩口子愛吃。”

  這說法差點沒把邱老師嚇死,這樣人還能吃嗎?

  但女鬼小姐就勤快了,飄著將渣盤裡的東西都收起來,沒錯——就是飄的。

  邱老師哪裡還記得那重口味炸物的事,看著女鬼小姐那不沾地的腿整個人都懵了。

  關鍵是她兒子還一臉憧憬道:“哇!姐姐是超級英雄嗎?會飄啊~~”

  再看一眼桌上的眾人,除了她以外,人人的表情都很淡定。

  難道這是很稀鬆平常的事嗎?到底是她瘋了還是世界瘋了?

  接著二樓傳來兩個慘叫聲,其中一個不認識,畢竟房東太太死的時候,他們這些租客還沒有進來。

  但另一個聲音,天天聽著自然知道是誰,可不就是房東?

  一想到房東這些年裡和的稀泥拉的偏架,幫著她前夫說的話,邱老師一腔遲疑被壓了下去。

  默默的端起碗,給小明夾了一顆西藍花:“別光顧吃肉,也多吃點蔬菜。”

  “好的!”小明乖巧道,對樓上的聲音似乎聽不見。

  邱老師看祝央眼裡閃過一絲感激,確實小孩兒不適合聽到這些。

  在一行人享受晚餐之際,吳越大伯他們這邊可就不好過了。

  吳越這邊不管不顧掛掉電話後,他大伯就破口大駡——

  “吃你媽的飯,要不是老子這麼多年養你,你早死不知道哪個旮旯了,給老子在外面惹事惹店裡來了,你他娘的能耐了是吧?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大伯娘聽到丈夫破口大駡,便問怎麼回事,得知吳越讓他們想擋著,他自己吃完飯再過來,差點氣得直接升天——

  “這不看看誰惹的禍,今兒要翻天了是吧?”說著就潑辣的沖裡面吼道:“裡面的兔崽子,要找找吳越去,咱這兒跟他沒關係。”

  “咱只是親戚,又不是他爹媽,憑什麼幫他賠錢?”

  其實從學校出來的學生買東西的討論中,兩口子也知道學校這是出了大事了,好像是死了人,還不止一個。

  這會兒那瘋子雖然瘋瘋癲癲的,但懷裡話外全再說吳越耍的壞招。

  他大伯一家對這個是半信半疑的,畢竟他們弟弟還有那小三當初實在死得淒慘,屍體他們是看過的,至今都還有陰影。

  不過吳越嘛,他們從對方一個小孩兒就開始養,雖然不喜他的陰沉,也覺得他邪門,但受制於自己這麼多年的人,讓人陡然產生畏懼感,其實是挺難的事。

  不過在聽到詛咒什麼的,心裡還是有些打鼓,並慶倖早早的將吳越攆出去自己住。

  現在這瘋子一看就神智不正常,索性這會兒沒砍到什麼人,但店門口看熱鬧的圍了一大圈,怎麼都轟不走,這麼不吉利以後還怎麼做生意?

  “員警呢?怎麼還沒來?”吳越大伯煩躁的問。

  “說是在路上了。”

  “還在路上?半個小時前就在路上了,光腳跑過來都該到了,繼續打電話。”

  然而如果事後清算,市里任何警局都不會有他們的來電記錄。

  見員警遲遲不來,裡面的人還在發瘋,他聽了吳越大伯兩口子的辯解,嘿嘿冷笑道:“沒關係?你當我傻啊,他從小跟著你們,不找你們找誰?”

  “我他媽養個孤兒還養出錯來了?”吳越大伯吼道。

  周圍聽了一陣譁然,都是街坊鄰居的,聞言便竊竊私語了——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啊,吳越他爸媽去了房子你們住,店你們開,怎麼養他還成養累贅了?”

  “平時吳越也沒少來店裡幫忙吧?比你們請的正式員工都幹得多,就是他啥都沒有,也不算白吃白喝啊。”

  “對對,很小以前就開始幫忙了,十歲的樣子吧?那時候這家店還不是速食店呢。”

  “他伯母說得好聽,對家裡兩個孩子都一樣,都當親生的,可吳越平時穿的是啥?猛子平時穿的是啥?”

  “十幾歲的孩子一個人住外面,還非說是人家強的,說人叛逆期到了,不想跟家裡一起住。”

  “喲~~,我還從來沒聽說過,叛逆期叛逆到搬出去,每天還乖乖來店裡幫忙的。”

  “幹活稍微慢點都呼來喝去的,平時不好說,人家一家子的事外人不好摻和,可這會兒孩子攤上事了,這兩口子一副甩稀泥的樣子。”

  “瞧他大伯說的那話,可見是口蜜腹劍的。”

  兩口子被說得臉色漲紅,多年的老街坊了,誰不知道誰?很多事大家心照不宣,只是不說而已。

  但今天就實在過分了,於是周圍忍不住議論起來。

  兩口子正要爭辯些什麼,就看到那瘋子突然機靈起來,開始砍收銀機,想要從裡面搶錢。

  這要是平時也就算了,畢竟現在大多數客人都是手機支付,收銀機平時除了一兩百的零錢儲備,沒有多的錢。

  可今天正是結貨款的日子,晚一點供應商會過來收錢,好幾萬塊錢在裡面呢。

  兩口子立馬急了:“唉唉!你要幹什麼?”

  說著也顧不上對方手裡拿了刀,頓時沖了進去。

  不過還算聰明知道順手抄起一把椅子,不會傻乎乎的正滿對上人家的菜刀,用椅子勾住那混混的頭,生生把他從收銀台給扯了出來。

  兩口子這才鬆口氣,畢竟兩個成年人,其實在體力上是佔優勢的。

  那混混受制,手裡的菜刀亂揮,吳越大伯母抄起一根拖把,連抽他胳膊好幾下,總算是把菜刀打開了。

  他大伯見狀扔開凳子,想要迅速將人制住,不過混混這會兒精神癲狂,見菜刀沒了,竟然更加瘋狂。

  眼睛裡血絲一片,猙獰著臉跟吳越大伯對掐起來,他一個高中生其實體格無法跟吳越大伯這種大漢想比。

  可那副發起瘋來不顧一切的勁頭確實嚇人,吳越大伯久久制不住他,見對方又要往廚房裡跑,怕他又進去拿刀,頓時急了。

  於是在對方將要進廚房的時候,狠狠的關了下廚房的沉重金屬門,想把他夾住拖住他。

  吳越大伯心裡著急,手上動作自然不輕,可以說是全力的。

  要說這門雖然笨重,吳越大伯這麼使力,如果是一隻手掌伸過去,恐怕夾骨折都可能。

  但人體的受力面積和抗壓程度自然不是脆弱的手掌可比的,按理說,即便對方不會好受,但最多也就是被打一棍子的程度,或許還不如,畢竟受力面積有些廣了。

  可就是這麼巧,吳越大伯壓門的時候,對方整個人身體已經邁進廚房,唯獨剩一個腦袋在拉扯中趔趄了一下往後仰。

  然後那門縫就狠狠的夾在對方脖子上,那脖子也是脆,就跟一塊肉餅被筷子一夾為二一樣,有個圓形的球狀物體掉下來,還頗有彈性的在大廳拋了幾下又滾了幾米才止住勢頭。

  “啊————”周圍響起悽惶的尖叫:“出人命啦!!!”

  剛才還圍著看熱鬧的,這會讓頓時散去一大辦,即便一些膽子大點的,也不敢靠這麼近了。

  吳越大伯打開門,看見那具已經沒了頭顱的屍體栽倒下去,磕在他的灶台,然後緩緩的滑下來,血液流了一地,很快廚房地面上就是一大灘刺眼的紅。

  回過頭,看到他老婆這會兒已經面無人色,嘴唇慘白得跟上了漆一樣。

  她顫抖著牙齒道:“死,死人了,死人了。”

  接著瘋了一樣衝出來,對著外面已經散開的人群吼道:“不關我們的事啊,你們也看見了,是那小崽子自己作死。”

  “意外,全都是意外,閻王要人三更死,哪兒會留人到五更,這是他的命,他今天就是該命絕。”

  “你們到時候可得替我們作證啊。”說著她想要去拉周圍的街坊。

  可才發生這麼可怖的一幕,誰樂意扯上關係?而且大伯娘這會兒瘋癲的樣子,讓本來就受驚的眾人更是害怕,於是她跑到哪兒,那邊的人就拼命往後退。

  這時她聽到一個聲音:“媽?你怎麼了?”

  吳越大伯娘如聞天籟,頓時眼淚就嘩嘩下來了:“兒子,你回來了?”

  來人正是吳越的堂哥,他可不是來店裡幫忙的,除了沒錢了過來要錢或者帶著朋友過來吃免費餐以外,他很少來店裡。

  來了店裡也會慣性折騰吳越一番,這會兒就是手頭沒錢了,來管父母要錢的。

  見到親媽這麼哭,吳越堂哥破口大駡:“吳越呢?死哪兒去了?”

  “兒啊,你就別提那喪門星了,今兒這事就是他起的禍端吶。”

  點了死了個人,甭管有理沒理,首先一筆賠償是少不了的,不然對方父母豈會干休?

  他們要是不肯,對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見天來這裡鬧,他們店還開不開了?

  想到這個吳越大伯母就是眼前發黑,顛三倒四的告訴兒子之後,果然吳越堂哥怒了:“憑什麼?他自己成天跟外面的混混在一起,有事咱給他擔著,咱家欠他啊?養了這麼多年還甩不脫了是吧?”

  和父母不一樣,吳越堂哥跟吳越差不多大,吳越父母死的時候他也還小,對什麼家庭財產之類自然沒概念。

  只知道家裡收養吳越後,他們就搬進了大房子,整天無所事事打麻將的爸媽也開了店,家裡日子好過起來。

  這傢伙是打從心裡覺得吳越就是個親戚們甩過來的拖油瓶,他們家給口飯對方已經該感恩戴德了。

  不然這種怪胎就是去了孤兒院,肯定是被人欺負死的份,所以這傢伙從來都覺得自己一家對吳越有恩。

  只是吳越自己平時不識好歹。

  罵罵咧咧的越說越氣,便掏出手機給那邊打電話,結果那邊壓根不接。

  吳越大伯母淚眼婆娑道:“剛那混混拿刀在店裡砍的時候,他說讓咱們先頂著,自個兒吃個飯再過來呢。”

  “果真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自己大伯伯娘都快被砍死了,還有心思吃飯?”

  “不是咱不拿他當一家人,實在這孩子,心思太涼薄了啊,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吳越堂哥自然憤怒不已:“我去找他。”

  “別,你先去看看你爸怎麼樣了,我不敢過去,他半天都沒出來是不是被嚇傻了。”

  吳越堂哥迫切想離開這裡,就是不想去面對裡面可怕的畫面,但他媽嚇得要死,自己也推脫不過,只得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眼睛幾乎都是虛睜一條縫過去的,但仍然被廳內的慘烈嚇了一跳,但下一秒他就看見他爸。

  他以為他爸這會兒只是被嚇傻了不敢出來,但看到的畫面全不是這回事。

  他看到他爸,手裡拿著一本書,泛黃的皮質書,看起來很舊了,估計外面收廢品都嫌棄那種。

  但他爸拿在手裡,卻跟撿到一座金山似的,一臉貪婪癡迷的看著它。

  吳越堂哥忍不住走上前去:“爸,你手裡拿著什麼?”

  吳越大伯嚇一跳,抬頭看了眼兒子:“嚇死你老子了,啥時候來的?走路不出聲啊。”

  “爸,店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跟沒事人一樣啊?”

  吳越大伯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哦哦!等員警來,等員警來。”

  說著又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員警來會不會把它當證物帶走啊?”

  雖然沒有指名點姓,但吳越堂哥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他爸站起來,地上躺著一具無頭屍,頭顱就在客廳,臉還對著他的放向,死死的看著那個殺人兇手。

  但‘殺人兇手’本人卻渾不在意似的,精力全在人皮書上,嘴裡念叨:“不行,不能讓他們把東西帶走,不能給員警。”

  吳越堂哥看著他爸手裡的書,精神一陣恍惚,鬼使神差道:“要不給我保管吧,我放在書包裡,我猜到,員警應該不會搜我身的。”

  吳越大伯先是一震,覺得這個這個方法不錯,但即將把書交給兒子的時候,看著兒子盯著書眼巴巴的表情。

  立馬就不樂意了:“怎麼?你也想要?你給老子滾,這是我的。”

  吳越堂哥看著他的表情有些不可理喻:“我不說了替你藏一下嗎?啥好東西不成?嘰嘰歪歪的。”

  見他老子越發不信任的眼神,吳越堂哥急了:“我說你就給我吧。”

  一上手,就徹底刺激到了吳越大伯,他一巴掌扇得而知眼冒金星,破口大駡道:“好哇!你也是來搶老子東西的,先把書騙過去自個兒藏著是吧?告訴你,沒門兒!我死都要跟它埋一塊兒。”

  吳越堂兄被打得腦袋直嗡嗡,可比起疼痛和憤怒,這會兒支配他情緒更多的卻是對人皮書的渴望。

  他也怒了,牛犢子一樣沖過來,抱著他爹的身體往後撞去——

  “呸!老子是你唯一的兒子,你的東西死了哪樣不是我的?帶進棺材吃土還不如留給我。”

  “老子還沒死呢,你就惦記著?”吳越大伯怒了:“放開,信不信再折騰老子一個子兒不留給你。”

  “那你留給誰?留給吳越?得了吧,你會便宜那雜種?”

  父子倆在店裡打成一團,吳越堂兄一個高中生自然不是他爹的對手,不一會兒他老媽聽裡面乒乒乓乓的,忍者恐懼走了過來,竟然看見兩人已經打得頭破血流。

  她尖叫一聲,連忙跑進去,因為動作太急被絆倒,手掌都擦出血來了。

  一本書突然落到她面前,大伯娘下意識的撿起來,在那一瞬間,她仿佛聽到了無數不懷好意的笑聲。

  但這會兒也不是能多想的時候,眼看她老公就要把兒子打死了,她連忙上去拉人:“你幹什麼呀?你想打死他啊?這會兒都大禍臨頭了,拿孩子出氣你可真行啊。”

  吳越大伯抬頭,看到書在她手裡,立馬放開兒子,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書,還我書!”

  大伯母冷不防的被掐住,整個人陷入窒息和恐懼中,正要給,卻聽到兒子的話:“別給!”

  母親自然還是更向著孩子的,他爸卻突然惱羞成怒,一腳又沖兒子胸膛踹過去,讓大伯母看得目眥欲裂。

  看著眼前這面目猙獰的人,這已經不是她老公了,這就是個殺人犯。

  渴望危機解除的心願以及兒子受傷的憤怒讓她對自己老公產生了惡意,接著便是立竿見影的效果了。

  那顆人頭在打鬥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踹到了吳越大伯腳邊,隨著大伯母的掙扎,吳越大伯難免腳下移動然後就踩在了頭顱上,整個人滑道倒。

  他後面是一個大魚缸,因為店裡有幾個海鮮料理,食材全是新鮮的蝦蟹。

  他一頭栽進去,原本這些蝦蟹對一個人威脅不大,可正要一隻活力無限的螃蟹伸了伸爪子,將吳越大伯的眼睛直接戳出了血來。

  他痛呼一聲,魚缸裡的水爭先恐後的擠進來,差點嗆死,好不容易掙扎著將自己上半身抬起來,但這會兒他因為傷勢和水蒙了眼睛,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了。

  於是就一腳踩到了一根因為打架東倒西歪的凳子上,整個人重心失調往前紮出去,那個方向正對著廚房門。

  進去踩到血液腳上繼續打滑,直接一頭磕進了正在炸薯條的油鍋裡。

  巧合的是,栽倒的地方正是剛才那混混栽下去的地方,彌留之際一聲惡意的嘲笑傳來。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那混混斷著脖子冷笑的看著他,像是大仇得報一樣。

  他現在不可能還能看見東西,接著他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靈魂啊。

  大伯母和吳越堂哥見狀,又是害怕又是慶倖,大伯母正要安慰兒子,就見他突然把自己手裡的書搶過去,小心藏好後,才有空問問自己媽——

  “媽,你沒——”

  話還沒問完,就看到他媽七竅流血,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說過無數遍了,這些沒什麼靈力的人,一個人的反噬都承擔不了。

  過了一會兒,警車才姍姍來遲,是周圍的人見一直沒人來報的警,奇怪的是員警一直強調在這之前他們根本沒接到報警。

  然而大夥兒親眼看見吳越大伯之前打了好幾個報警電話的。

  吳越堂哥被帶了出來,貌似打擊挺大,有員警在一邊安慰他。

  這時進來一行人,正是吃完晚餐的吳越他們。

  吳越堂哥一看見他就蹭的站了起來,但吳越已經跟員警開始溝通了。

  接著他就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他聽到那窮酸鬼道:“對,這是我家的店,只不過我還沒成年,所以讓伯父伯母一家暫代經營。”

  “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我損失也很大啊。”

  吳越堂哥眼睛都紅了,大吼道:“你他媽放什麼屁?”

  吳越面無表情的回過頭看著他:“堂哥?這件事家裡親戚都知道,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家一直住我的房子開我的店嗎?”

  “哦對了,你拿走的屬於我的東西,可不止這一件吧?”

  說著看了眼他的書包。

  吳越堂哥一驚,正要捂住包,卻看見吳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人皮書,是該回收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作者有話要說:

  人皮書:今天也是無人抵擋我魅力的一天。

  富江:你怕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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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吳越堂哥聽到這話氣得肺炸:“你算什麼東西?我家裡的什麼時候有你一份了?”

  說著露出一個冷笑:“今兒我算見識世態炎涼了,合著我爹媽剛一出事就有牛鬼蛇神出來打主意是吧?”

  “告訴你,算盤打響了,當老子是好欺負的?馬上給我滾,不然我饒不了你——”

  “哦不對,你不能走,裡面死的那混混就是打著你的名頭找來的,肯定是你在外面惹的事,員警!把這雜種抓起來。”

  這是吳越堂哥從小對他的一貫稱呼,吳越本來就是混血兒,大人背後不懷好意的說道被小孩兒聽了去,以前他父母還活著的時候,大伯一家是靠這他們自然不敢放肆。

  等他爸開始出軌,各種不好聽的就出來了,每每被抓到,大伯母也會用小孩兒鬧矛盾糊弄,等他父母過世,自然就不需掩飾了。

  不論家裡外面,吳越堂哥都是這麼叫的。

  吳越笑了:“堂哥,這不是小時候咱們搶一兩根棒棒糖的事,誰嗓門大誰就能贏。”

  “好幾百萬的資產呢!”這個城市的房價還不算太嚇人,但吳越父親留下的房子和店鋪均面積大地段好。

  雖然別的財產被大伯一家前期的不善經營敗得差不多,但守著店面開餐飲還是能保證生活小康的。

  房子和店鋪兩邊加起來,起碼也有個三四百萬了,真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了出來,稱是吳越的代理律師,將以侵佔未成年財產的名義起訴他的父母。

  雖然他爹媽人死了,可自然不妨礙法律程式。

  吳越堂哥整個人都懵了,整個人面紅耳赤,要不是旁邊的員警攔著,找跳起來揍吳越了——

  “你他媽還得寸進尺了是吧?老子爸媽養你這麼多年,就是狗也知道感恩了,你個狼心狗肺的東——”

  “堂哥,請你注意措辭。”吳越開口,聲音冰冷道:“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養活了你們一家人。”

  “堂哥當年也是七八歲的人了,自己家裡住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搬進我家,占了我的房間,將我趕到雜物房,這十年來就從來沒有想想這其中的因果嗎?”

  “如果那是你家的話,為什麼在那之前我們一家會住在那裡?難不成大伯還有將新房交給別人暖個幾年再搬進來的習慣?”

  說完吳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看著他道:“卑劣利己的人當然不會反思,自己是利益既得方的時候,眼前任何不合理都會選擇視而不見。”

  “我看堂哥你你是打從心裡覺得那是自己家的財產,而我是個貼著你們一家的累贅了,可事實並不由你說了算。”

  堂哥整個人臉色青紅交加,周圍看熱鬧沒有離開的街坊就忍不住了:“可不是嗎?這房子吳越一家住了七八年呢,他出生就開始住了,怎麼會是你家的呢?”

  “就大英兩口子好吃懶做的德行,當時還三不五時的上門借錢打秋風呢,合著還能拿錢從吳越他爸買這麼大套房子和鋪子不成?”

  “所以說人不能壞了良心,占人家小孩兒的財產,還不把人當人看,現在遭報應了吧?”

  “就是欺負人家當時死得突然,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再怎麼死得突然,難道錢不留給自己的兒子,還留給弟弟一家不成?沒這說話。”

  “吳越他爸不是挺嫌棄大英兩口子的嗎?唉!要說那也不是個好人,有本事是有本事,不過有錢就在外面花了,結果自己不得好死不說,還連累孩子可憐這麼多年。”

  “行了行了,孩子都長大了,翻年也就成年了,雖然被大英兩口子揮霍得差不多,好歹房子和鋪子還留著,應該能要回來。”

  周圍街坊的念叨讓吳越堂兄這個人臉色由紅轉白,一天之間,他不但失去了父母,還要即將變成一文不值的窮鬼?

  就像吳越那樣的窮鬼?

  巨大的恐慌籠罩著吳越的堂哥,他猙獰的沖周圍的人吼道:“都在騙我,死三八給我滾啊。”

  “唉!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算啦!跟他爹媽一個德性,佔便宜沒有夠的,管他個啥?”

  然而當吳越堂哥以為事態已經最絕望的時候,事實告訴他,其實還沒完。

  有員警從裡面出來,那混混的身份以及學校死亡幾個同學,還有幾條街外巷子裡的屍體,出了工廠裡的人還沒被發現之外,這些混混是一個小團體的事自然已經查出來了。

  並且吳越堂哥之前已經陸陸續續透露了不少資訊,結合學校那邊以及附近學生的說法,確實這些人平時對吳越有過欺淩行為。

  再加上對方進入店內,打得就是吳越害他的名號,這話也是不少人聽到的。

  見吳越到了,員警便如是詢問了一番。

  吳越看了看祝央,實際上他多年來已經習慣不跟人爭辯,因為那並沒有用,所以根本不算善於言辭的人。

  剛才的話還是在路上祝央讓他設想周圍會有什麼反應,給打的基礎,否則也不可能說得這麼利索。

  這會兒面對員警,雖然他們能查的到人皮書就有鬼了,但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因他而死。

  吳越不曾後悔這個決定,但面對員警也難免緊張。

  祝央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好好幹。

  這傢伙可是以後會成為鬼界新星大佬的人,不要虛。

  吳越這才道:“我跟他們不熟。”

  “你放屁!”吳越堂兄立馬道:“都到這份上了還想推卸責任?你推卸得了嗎?那龜孫就是來找你的,你他媽害死了我爹媽,還想拿錢?”

  員警示意他別說話:“這位同學,別妨礙我們做筆錄,你要說的話,等你冷靜下來我們會讓你說的。”

  說著看向吳越道:“可根據調查,不少人都證明你和他們是認識的,並且那位元死者來店裡的時候情緒激動,一個勁喊你的名字,吳越同學可以對這個情況做解釋嗎?”

  吳越看著員警叔叔,搖了搖頭:“我昨天才在學校被他們當中毆打,從回家到現在,除了晚上的睡眠時間,都有人目擊證人可以證實我沒有與他們產生交集。”

  “今天早晨他們企圖找我茬,被我躲開了。學校發生意外大夥兒出來後,我被他們在校門口控制住毆打了幾下,當時他們就已經不正常了,這點有的是同學可以證明。”

  “然後我就和他們一起去了XX初中,又去了大學城,中午在外面吃飯,下午逛街然後回家吃晚飯,直到接到你們的電話,才知道出了這事情。”

  這裡沒有一個字在撒謊的,所以員警也點點頭,又問:“那你認為他為什麼會喊你的名字呢?”

  吳越聳聳肩,表情有些淒涼:“我不知道,他們一有事就喜歡怪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不是他們的朋友,我甚至不怎麼認識他們,甚至有時候他們走路不小心絆倒都會過來揍我一頓說是因為我的晦氣。”

  員警心裡一沉,這孩子長期遭受霸淩的狀況毫無疑問,雖說辦案得站在一個客觀公正的立場,而對方死前嘴裡念叨吳越,按照程式也得沿著這條線仔細調查。

  可員警還是難免起了惻隱之心,未免影響判斷,只得轉頭對祝央道:“我們注意到您不到24小時內在本市消費巨大,今天白天更是帶著包括吳越在內的幾人豪擲數百萬,可以問一下您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嗎?”

  就目前來看,沒有任何直接證據指向吳越他們,但讓人起疑的是他們本身的不正常。

  祝央笑了笑:“還好,就是覺得投緣,我對喜歡的人一向大方。”

  “可數百萬的巨額花費,怎麼也不能用一句簡單的喜歡說明吧?”

  “不然呢?”祝央奇怪的看著兩位員警:“是什麼不得了的數字嗎?”

  說著就對旁邊的一個大媽招了招手,大媽一臉莫名的走了過來,便見祝央笑道:“聽說您挺熱心的,以前吳越還住這裡的時候,經常拿東西給他吃。”

  吳越以前是經常在晚飯前被趕出來的,大媽看他蹲牆角可憐,便會給他些吃的,不拘家裡的飯菜還是點心糖果什麼的。

  祝央拿出手機,對大媽道:“加個微信吧。”

  大媽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開自己微信讓她掃了二維碼,接著下一秒就收到好幾條轉帳資訊,每條都是五萬元的上限額度,加起來足足好幾十萬。

  “這,這——”大媽整個人都懵了,一起圍過來看熱鬧的人也懵了。

  祝央笑了笑,從她手裡抽過手機,替她逐一點了接收,大媽這才被火舌燙了一樣:“這這這,不行啊,咱們都不認識,我不能要你的錢啊。”

  祝央安撫道:“別擔心,我不會找你的。”說著就把大媽的刪了。

  “我就喜歡善心的人,也算是感謝您這些年對吳越的照顧。”

  說著就對員警道:“我每天可支配的金額是現在的數百倍,每天的進賬只會更多。”

  “假如你是日薪數百元的人,會因為幾塊錢買自己有個好心情而覺得不值嗎?這個道理套在我身上也是一樣的。”

  幾位員警有些懵,他們辦案這麼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遇到橫的炫富的人也不在少數。

  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可這種套路還真沒見過。

  吳越堂兄見吳越身邊突然出現這麼個大款,整個人又是不可置信又是妒意橫生。

  他看了眼祝央,問吳越:“這是你媽那邊的親戚?”

  說完想到什麼似的冷笑一下:“哦~~,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媽本來就是個會詛咒人死的妖婆,換了這個女人當然也不例外,那些人還有我爸媽就是被你們咒死的吧?”

  “同學,要相信科學!”祝央笑眯眯道。

  吳越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心想還真敢說。

  不過他也懶得跟堂兄糾纏了,他開口道:“堂哥你老說我和那些傢伙熟,其實跟他們更熟的不是你嗎?”

  “你說什麼?”見直接把鍋甩自己身上,吳越堂兄震怒不已。

  吳越面無表情道:“我可是不止一次看見你請他們吃飯,在高中以前,你也是和他們經常混在一起的。”

  這裡面的邏輯一目了然,吳越為什麼會被那些人逮著欺負,一開始還不是拜某人所賜?

  周圍的大人一聽譁然,對著堂兄指指點點:“小小年紀,咋這麼毒哦。”

  “這不是把人往死了逼嗎?”

  “還只當他上樑不正下樑歪,結果小小年紀根已經爛了。”

  堂兄被指點得受不了,想發火的時候,吳越的律師已經站出來了。

  表示不光是他的父母會以侵佔財產的罪名被起訴,他也會被起訴。

  接著員警做完吳越這邊的筆錄,找不出任何疑點,只能放人走。

  對方的律師也是本市遠近馳名的,自然不能造次。

  但是臨走前,吳越沖他堂哥道:“堂哥現在要跟我一起回去收拾東西嗎?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現在我家裡,當然還有你們一家三口用過的東西。”

  “你算什麼東西,你居然現在就敢趕我走?”他大罵道。

  吳越笑了笑,沒有說話,但一行人直接往房子那邊去了。

  正好吃完飯消消食!

  吳越堂哥連忙追過來,到了樓下確信周圍沒有員警後,撲上來就要按著吳越打。

  被一個小孩兒抓住了拳頭,對方看起來才十三四歲的樣子,長得細皮嫩肉的,身上的東西沒一處不考究,可見是個被家裡嬌慣的大少爺。

  可對方握住自己的手,卻跟鐵箍一樣,別說掀翻他,就自己想撼動一下都千難萬難,這是小孩兒的力氣嗎?

  吳越堂兄震驚的看著祝千,接著就被對方往後一推,趔趄了兩步:“大哥哥,打架不好。”

  吳越堂兄見他們人多勢眾,立馬一個電話打出去,想要叫人來幫忙。

  等聚齊了人上樓後,就看見果然他們一家的東西已經被全扔了出來,也不知道哪兒這麼快的效率。

  吳越堂兄人多了也有底氣,一群高中生就要衝進來開打,結果前後不到十秒,就被一個初中生給打趴了。

  一屋子人豎著進來,被橫著扔了出去,當然包括吳越堂兄。

  對方痛的臉上抽搐,周圍看熱鬧的不少,但沒什麼幫襯的,畢竟這家子什麼事周圍鄰居都清楚。

  只能說吳越這孩子終究苦盡甘來。

  此時吳越衝他走了過來,撿起他的書包,拉開從裡面拿出人皮書。

  吳越堂兄見狀跟房子被搶還要激動:“你他媽還給我!”

  可祝千出手看著舉重若輕,實際讓人渾身都疼,他這會兒根本站不起來。

  吳越看著人皮書,眼神有些恍惚,也早就明白了祝央的話。

  他僅僅只是將這本書扔出去而已,書就幫他完成了心願,如果按照他查的資料來看,根本就不符合原則。

  可書依舊幫他做完了想做的事,並不想他通過同歸於盡來達到目的。

  從未感覺自己被世界善待的吳越,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被溫柔對待的。

  吳越將人皮書緊緊抱進懷裡,這一刻仿佛產生了某種共鳴。

  “謝謝你!”他道。

  臨走前祝央往防盜門上拍了一樣東西,吳越堂兄不管找開鎖的或者暴力破壞也沒有辦法進去。

  速食店也已經被封鎖了,他身上又沒有錢,只得露宿街頭。

  他叫來那些所謂的哥們兒吃了這麼大的虧,不找他算帳已經不錯了,怎麼會借他錢?

  東拼西湊的連去網吧待一通宵的錢都沒有,只能在外面晃蕩。

  而第二天他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員警也聯繫不到。

  祝央他們接到電話的時候,也不怎麼關心。

  那傢伙持有過人皮書,而且是吳越遭受校園霸淩的罪魁禍首,想想人皮書也不會讓他有好下場。

  這樣一來,邱老師和吳越這兩條線的事差不多都告一段落了,這幾天只用盡情放鬆就行。

  唯獨還有一個崔小姐,雖然姓張的被花姐纏上一時半會兒來不了她面前膈應,但她老家的爹媽還有弟弟帶來的壓力卻是無孔不入的。

  處理完吳越家的事,一行人回來又去擼了個串,胃口也是好,吃完大餐才兩三個小時。

  期間崔小姐顯得有些不安,祝央也明白。

  她雖然不理解很多女生被吸血還不自知的心理,不過也明白長久以來已經形成習慣的事,突然改變很難。

  所以擼串的時候崔小姐就時不時的再看手機,顯得有些不安。

  雖然可以用上次一樣的方法讓崔小姐徹底死心,不過祝央的打算是盡可能的讓他們痛痛快快的過完這幾天。

  和邱老師以及吳越他們純粹的憎惡不同,崔小姐對自己的親人即便意難平,終歸還是抱有一點希望的。

  雖然理智在嘲笑自己,但人畢竟是感情動物。

  聽從祝央的話沒給家裡打錢回去,這在明明有錢的狀況下,讓崔小姐心裡的不忿漸漸消失後,又有些不安。

  祝央道:“既然不安,就打回去囉!”

  見崔小姐一臉訝異的看著自己,祝央聳聳肩:“我又不是逆我者亡的暴君,說了錢任由你們自己花費就作數的,如果那樣能讓你開心,就做吧。”

  反正說白了,這會兒作為人的崔小姐才會深受其苦,成為鬼的崔小姐早就想開了,該教的事已經教過,也犯不著來第二次。

  在祝央看來崔小姐的父母和弟弟一家吸血鬼雖然不是直接害死她的兇手,但那只是因為沒有條件而已。

  在無數個輪回中,總有玩家觸動崔小姐這條線,她的家人們也總派上‘用場’過。

  就比如上一次,祝央將那姓張的搞成那樣,他直接放棄崔小姐這條路線,選擇找她爸媽,這對父母轉眼就把女兒賣了。

  老實說想到這裡,祝央反而有點心疼崔小姐,覺得再次讓她知道自己在父母心裡二十萬就能賣有些那啥。

  祝央真是難得的心軟,這也是建立在崔小姐作為鬼魂早已接受一切的前提下,才放任她片刻的軟弱,不然怎麼著也會讓她直面現實。

  可崔小姐聞言就慌了,祝央這麼說,被阻止她或者呵斥她一頓都讓她難受。

  在她看來祝小姐雖然大方,但絕對不是樂意為自己厭惡的人花一分錢的人,就連搞姓張的那二十萬花姐的酬勞,她也要從姓張的哪裡摳回來。

  就更不用說她的父母了,對方提到自己父母的時候,看眼神就知道對這家吸女兒血的父母有多不恥,並且也毫不避諱自己的想法。

  但這樣一個人居然同意她打錢回去,這錢還是昨天她特意讓自己賺的錢。

  她是不是覺得自己不可救藥,所以才放任自流?

  這兩天跟在祝央後面,她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不管是姓張的還是學校那狗屎一地的爛事,全出了一口惡氣。

  這裡面雖然有祝小姐金錢開道,但仔細想想,她也不過是追求效率而已。

  即便換個立場,祝小姐哪怕身無分文,那麼以她的聰明俐落,解決困境也是容易的事。

  這讓崔小姐前所未有的覺得人生輕鬆的同時,又不禁反思自己的處境也是自己過出來的。

  誠然她時運不濟遇到的爛人多,可那些傢伙也並不是無堅不摧的,是她的消極抵抗造就了自己舉步維艱的局面。

  內心迂腐還自以為是一股清流,就像祝小姐說的,她明明在那邊幹了那麼久,論人脈和消息靈通,都該被搞她的人要好得多。

  崔瑗覺得自己憧憬著祝小姐這樣的人,想成為這樣的人。

  剛才還有些動搖的內心立馬就堅定了,如果和以前一樣,即便得到再多的幫助,還是有什麼區別?

  她仍舊是言聽計從缺乏主見和保護性的人而已,誰都可以傷害她。

  於是她連忙搖搖頭:“不,農村的義務教育能有多少學費?我弟弟那邊不興補課的,這麼點錢都管我要,那也不過日子了。”

  與此同時,崔小姐收到一條消息,高興道:“姓張的回復我了。”

  祝央點點頭:“成,人家花姐這麼好一女人,踏踏實實想和他過日子,姓張的總不能就出個幾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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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3 00:01:18 |只看該作者
第264章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崔小姐是半點再不想跟那姓張的扯上關係。

  最好那傢伙找個荒郊野外原地爆炸,連空氣都別污染了。

  要按她本身的老實,肯定是不可能管那傢伙要錢的,不管是誰說什麼也不會肯。

  但是祝央為她這事可是花出去好幾十萬了,崔小姐覺得這錢根本就不應該祝小姐出,跟她自己說的一樣,那傻逼不配人給他花這麼多錢。

  於是才有了現在的事。

  花姐這一兩天的時間效率奇高,不僅僅是糾纏對方而已,甚至當晚就拿下了姓張的。

  當時崔瑗在學校得知此事的時候,雖說對那姓張的事無比厭惡,又快意不已,但也覺得自己果然是高估了某些low男的下限。

  先不說對方平時做出來的一副非她不娶,她不理會他就去死的架勢,那花姐可是有病的。

  就這樣都能發生關係,要說花姐雖然混跡于九流,力氣不算小,可到底上了年紀,一個生病的癮君子,怎麼也不可能是姓張的一個成年男人的對手。

  但是糾纏還好,對方難不成還真能把他強了?

  對此她她其實挺好奇的,不是對姓張的明明對她表現熱情卻轉頭睡了別的女人患得患失,她一想到那傢伙就覺得噁心,實在是好奇一個人色膽怎麼會大到這種地步。

  祝央在副本世界見識過不少人性醜惡與光輝,自然明白,不過還是直接打電話給花姐,讓她自己給崔小姐解釋了一通。

  花姐十幾歲就開始幹那行,對男人——尤其是這種劣根性明顯的男人,瞭解得就跟自個兒身上的汗毛一樣。

  見小姑娘好奇,不免喋喋不休的吹噓——

  “好男人嘛,不是沒有,可這種男人,姐看他那窮酸樣就知道什麼貨色。”

  “嘴上說得再好聽都不作數,你想想看,他一沒長相二沒錢,本事也就那樣,別以為男人都傻,人精明著呢。”

  “知道走明路不可能釣到你這麼漂亮的妞兒,可不就走醃臢把式了唄。你想想看,一個男的喜歡一人不盼著自己變好來配人家,反倒是琢磨把人往泥塘里拉,讓你渾身滾一圈泥,別人都看不上或者不敢碰了,他來撿便宜,這能是什麼好人?”

  “所以這種男的就甭高估了他的底線,要論佔便宜的事,絕對是來者不拒。”

  “是,花姐我知道不能跟你們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比,可這麼多年,手藝還是不錯的。你看他那眼神就知道平時心裡琢磨的什麼,還不都是那檔子事?他能頂得了就怪了。不是我說,真憋急了,給他根帶洞樹樁都能日起來。”

  崔小姐聽得滿臉憋紅,到這兒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又實在好奇:“可,可他不是說,說你——”

  “有病是吧?”花姐倒是痛快,崔小姐既好奇又怕問深了讓人難過,她卻是滿不在乎。

  “給他個套子就夠了。”花姐嗤笑:“火給他挑起來了,再給根保險栓,這種狗一樣的男的能停?”

  要不然為什麼她現在還能做生意?

  說完花姐還語重心長的對她說了兩句:“所以你們年輕妹子得長點心,自己厲害點,就這麼個貨色就纏得你沒法了?白瞎了你這麼漂亮。”

  “哦也不光指他,男人吶,雞賊著呢,很多事心裡門兒清,裝傻而已。左右大多數時候吃虧的不是他們。”

  “以後包裡記得備套子啊,我就是當初聽了那混蛋的話才淪落到今天的。什麼帶套子不爽,我呸!懷了孕又不用他肚皮,看著吧,跟你說這話的人,沒准連幾百塊打胎錢都不肯給。”

  聽花姐越說越走題,祝央接過電話,交代了幾句,又道:“你表現不錯,才一天就這麼高的效率,我再給你一部分錢吧,再接再厲。”

  因花姐在學校那一場讓姓張的丟盡了臉,花姐還纏著她,便被不堪其擾的他揍了一頓。

  花姐也是有職業素養,或者說對這比報酬有著相當的執著,那小子打歸打,她也是得還手的,但要甩掉她,那是沒門的。

  畢竟是女人,就算花姐潑辣也沒讓姓張的好受,但還是結實的挨了不少下子,祝央給她轉了十來萬過去,這就算是她私人的補償了。

  花姐自然是千恩萬謝,見老闆出手實在大方,沒准事情完成的漂亮多餘打賞都能超過最先說好的報酬呢,於是更拼命了。

  步步緊逼之下,姓張的自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被逼得快要發瘋,所以收到了崔小姐的消息,可不得跟抓著救命稻草似的。

  這個人被花姐逼到這種程度了,也不會自我反省崔小姐被他糾纏,被他當眾做奇葩的事丟臉的時候是不是也跟現在這樣。

  還有無孔不入的視線和牛皮糖一樣扯不脫的跟蹤讓人頭皮發麻的滋味他不好受,別人一樣不好受。

  對於這種人,是不要指望他能夠有同理心,能夠自我反省的,如果這種人真的有點這種品質的話,也就不會成為一個跟蹤狂了。

  他現在心裡只有對那女支女還有祝央的怨恨,當然崔小姐也在遷怒範圍中,只不過在他看來崔瑗是‘自己人’,胳膊肘往外拐的自己人,痛恨程度當然不一樣。

  收到崔瑗短信的時候他欣喜若狂,對方短信的內容是,最近她家裡出了變故,急需用錢,但是她一個窮學生,到哪兒去找那麼大筆錢出來。

  姓張的做人雞賊,自然還是有疑心的,他問:“那女人呢?她不是很有錢嗎?指頭縫漏點的事她會不幫你?”

  崔小姐回答他:“她不喜歡我幫襯家裡,說我被父母吸血,說我是伏地魔,還說她的錢就是扔水裡也不會讓我給我爸媽。”

  “唉!就連昨晚賺的錢都不讓我轉呢。可我能不管嗎?那可是我爹媽弟弟們啊。”

  “豈有此理!”姓張的拍案而起:“她到底什麼人啊,狼心狗肺不成?家裡人都不要了?”

  “你是家裡的姐姐,幫襯一下當然是應該的,我姑以前也是輟學打工給我爸賺學費的,現在我爸還不是時時幫襯?女人娘家沒依靠怎麼行?”

  說著自以為自己非常的通情達理,一般男的怎麼會樂意聽到女人幫襯娘家的說法?可他就能理解。

  可不能理解?作為利益既得者,從小去大姑家裡,搶表哥零用錢玩具,大姑永遠向著他。

  因為拿錢補貼他們家,大姑父還好幾次跟大姑鬧過離婚,姓張的一直覺得大姑父作為男人太過摳唆小氣了。

  這時候可不就顯出家裡有兄弟做靠山的好了嗎?每次大姑家裡一吵架鬧離婚,他爸就上門撐腰,要是沒他爸,不知道大姑在婆家會怎麼被欺負呢。

  喋喋不休的跟崔小姐說了這些,崔瑗聽了滿臉冷笑,好真特麼有逼臉說。

  沒你一家子不要臉的吸血鬼,你大姑壓根沒那些家庭矛盾,不過你大姑也活該。

  然後崔小姐就反思,自己或許根本沒法客觀看待自己,在別人的眼裡,自己是否也是姓張的大姑這樣的人?

  無止境的幫扶根本站不起來的人,反倒把自己最重要的人地位放在人後?

  不過崔瑗記著目的,附和了幾句便說出了最終目的。

  說是如果他真的願意的話,就出三十萬彩禮,這事也好走明路。

  姓張的是個大學生,這筆錢他肯定沒法拿出來,崔小姐就加了把火道:“學校的事你家裡應該知道了吧?你也不想這醜聞繼續發酵下去吧?”

  “傳回老家你們家臉不要了?”

  姓張的立馬想起剛才他媽打電話來撕心裂肺的痛哭大罵,罵他跟妓女扯上關係,學校電話都打家裡來了,這要是傳出去,他們老張家就不做人了。

  崔小姐從頭到尾含糊了主語,但從姓張的的角度,聽下來自然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

  於是他生怕崔瑗反悔,立馬給他媽打電話說明了這事。

  姓張的他媽其實是認識崔小姐的,畢竟老家在一個鎮,只不過也沒什麼交集。

  還是大一那年姓張的騷操作,直接帶東西不請自來的跑崔小姐家拜年,還趁著崔小姐出來買年貨的時候,帶他媽出來相看‘兒媳婦’。

  當時崔小姐正買菜呢,撞見這對母子,在學校對姓張的雖不假辭色,但長輩面前畢竟不好看著人就罵,也就忍了佯裝沒看到想錯開。

  結果就聽那老娘們兒嫌棄她不跟長輩打招呼沒禮貌,然後是一通挑挑揀揀的嫌棄。

  這他媽,別說你兒子只是個變態,就是兩個男女相親,你個當媽的當面挑揀別人還能甩你一臉子呢。

  崔小姐噁心得夠嗆,當時正在一個魚攤面前,抄起小桶裝了水就沖著倆奇葩母子潑過去,果然奇葩是遺傳的,

  當然至此姓張的媽就更討厭崔小姐了,直言家裡不要這種兒媳婦。

  人大媽也是心態好,自己兒子那逼樣,還以為公主仙女都配得上呢。

  雖然平時罵兒子喜歡什麼不好喜歡狐狸精,可真兒子被老妓女纏上的時候,對比起來崔小姐自然千好萬好。

  那妓女就是再張狂,崔小姐自己都答應嫁人了,總不能纏著了吧?況且這事一過明路,那些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他們老張家的臉面也算是保住了。

  不過三十萬畢竟不是小數目,姓張的老媽便道:“三十萬?這麼多啊?她崔家的情況我可是知道的,給她三十萬,她能帶多少回來?就她那爹媽,給幾床棉被就不錯了。”

  姓張的眼看希望近在眼前,怎能任由老媽這層掉鏈子,立馬道:“媽,你傻啊,咱倆都是重點本科生,崔瑗自己也勤快,賺錢當然不成問題。”

  “雖說比老家普遍彩禮高點,但你不也得看人嘛,那些個初中高中畢業,每個月進廠幫館子賺兩三千塊工資的女人,也都二十萬彩禮。”

  “崔瑗可是個大學生,以後生的孩子不得比那些女人生的聰明多少倍啊?保不准給你生個天才孫子出來。”

  這算是搔到他老娘的癢處了,樂呵呵道:“嗨!我也沒那麼高的要求,就比隔壁王家那孫子機靈就行。”

  說話間已經鬆動了:“成,不過實現可得說好,一定生二胎的,沒有生一個就不生了的說法,生你那會兒是計劃生育沒辦法,家裡還是兩個孩子好。”

  “我知道的。”

  “成,那我打電話問問崔家。”

  “你先把錢給我,說好了這錢是交她手裡。”

  姓張的老年到底社會經驗豐富,警惕道:“她不會是騙你錢吧?雖說都是鄉里鄉親的,可也保不准她在外面心野了。”

  “不是,我看她那樣,該是想自己攢點。媽!這不也是好事嗎?”姓張的道:“給她爹媽,到時候最多帶回來幾床破被子,給她,指不定能剩大半呢。”

  “也是,那你別急著給錢,我先問問她爹媽。”

  姓張的自然忙不迭說好。

  再說崔小姐這邊,祝央讓她跟姓張的交涉的同時,自然也沒有落下崔小姐父母這邊。

  只不過說的就不是同一回事了,而是告訴父母,她在外面認了個姐姐,過段時間帶她回家裡來吃飯,那姐姐從小挺苦的,讓她爹媽到時候把人當親閨女看待。

  崔小姐爹媽哪兒在乎這些?糊弄著連聲說好便又問她錢什麼時候打過來。

  崔小姐只道過幾天才發工資,估計她爹媽也是料准她不會藏私,便交代她幾句發了工資立馬給家裡轉便掛了電話了。

  接著就接到姓張的老娘的電話,說是願意出三十萬彩禮娶他家閨女。

  在他們彩禮錢一般為五萬到二十萬不等的當地,崔小姐父母聽了這個數自然見錢眼開,忙不迭的就答應了,畢竟姓張的他們是早知道有其人的。

  甚至崔小姐她媽還攛掇崔小姐摳姓張的錢花,罵自己閨女不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云云。

  走了家長這邊,張家才算放心,姓張的樂顛顛的約了崔小姐明天中午出來,崔小姐自然也答應了。

  掛掉電話,崔小姐轉臉就在垃圾桶裡嘔了大半天,眼淚都出來了。

  她看著祝央還有邱老師以及女鬼小姐一眾女生們,終於忍不住大哭出聲:“我不是噁心姓張的,他是什麼蛆我早心裡有數,我是噁心我爹媽,我是他們親女兒啊,三十萬就把我賣了?”

  祝央心說,你是不知道上一次只賣了二十萬,不然更傷心的。

  畢竟祝央沒這麼大能耐,又不可能即時盯著姓張的,對一個變態的行為自然也沒什麼預判性。

  崔小姐哭得傷心欲絕,捶胸頓足,然後就聽到手機傳來一聲清脆的提示音。

  她以為是姓張的又有什麼逼事,畢竟私人情緒不能影響幹活的,於是抽噎著拿起手機。

  接著就看到自己入帳五百萬。

  “嗝?”崔小姐差點沒抽過去。

  僵硬的轉過頭看向祝央,就見她道:“還哭不?”

  “要,要還想哭呢?”崔小姐忍不住問了個自己都覺得作死的問題。

  ‘叮!’美妙的提示音又響起,又入帳五百萬。

  不哭了,不哭了!這特麼眼淚鑽石做的啊?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雖然被親人背叛的滋味依舊不好受。

  可她這會兒就是傷心的情緒消彌大半怎麼辦?是真的,甚至她現在想笑。

  看來人心真的是容易取悅的東西,傷痕也沒自己想像的那麼難以修復。

  被親人背叛後,可怕的是窮困潦倒的嗷嗷哭,但要是揣著一大堆錢嗷嗷哭——

  臥槽怎麼哭著哭著還是想笑呢?

  崔小姐只覺得自己跟瘋了一樣,一會哭一會兒笑的,丟臉至極。

  不過拖祝小姐的福,她現在徹底知道難過無助悲傷憎惡的心情該怎麼有效排解了,總之就是拼命搞錢對吧。

  最後她眼淚一抹:“我要變成富婆。”

  祝央點點頭:“這就對嘛,想哭的時候從保險箱裡拿幾遝錢和珠寶出來,保管比任何藥物和心理開導都有用。”

  邱老師和女鬼小姐愣愣的看完全程,只覺得簡單粗暴卻好有效,是個女人看了都想擼起袖子奮鬥一番。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酒店就有專人過來送早餐,精緻的木質食盒一共有十幾個,每一個都是好幾層,裡面什麼都有。

  嚴格來說七天任務才來到第二天,但別墅現在已經是大變樣了,除了第一天晚上時機太晚之外,昨天白天出去辦事的時候,祝央叫了裝修公司重新佈局一番。

  雖然大的改動肯定沒辦法,不過只要捨得花錢,整棟別墅的入住體驗立馬上升了好幾個等級。

  悠閒吃早餐的時候,祝央便讓大夥兒請七天的假,說是要趁她在這幾天好好陪大夥兒玩玩。

  吳越本來就不喜歡學校,倒也無所謂,崔小姐這邊也好說,邱老師雖然不是個會因為玩樂耽誤工作的人,但現在情況特殊,並且有剛剛離婚做幌子,想了想也就答應了。

  於是早餐過後祝央交代他們收拾東西,說要去海邊玩,而她則跟崔小姐一起出門赴約去了。

  這裡是內陸城市,去海邊肯定要坐飛機的,也難怪祝央讓他們請假。

  大夥兒多少都挺興奮,也很新鮮,女鬼小姐生前喜歡旅遊倒是去過海邊,吳越他們就沒去過了。

  說起來吳越還有一半泰國血統,但也從來沒有去過母親的國家,去那個旅遊業發達的海島國家看看。

  興奮之餘,小明拿著一條媽媽的絲巾披著到處跑。

  邱老師看了有些心酸,這年頭海島遊一趟也就幾千塊而已,母子倆加起來萬把塊錢的事,可因前夫常年賭,家裡沒余錢,也沒帶孩子出去玩兒過。

  換以前哪兒看得到小明樓上樓下撒歡的跑?他在這裡一向安靜,因為以前跑動撞到正喝酒回來的爸爸,被一巴掌扇地上過。

  原來兒子性格想的其實比她想的活潑得多。

  邱老師摸了摸眼角,繼續收拾東西。

  而臨近中午的時候,崔小姐來到了那家約好的餐廳,姓張的已經等在那裡了,一見到她便殷勤的拉椅子。

  崔瑗見這傢伙已經點了菜了,而且無一例外都是便宜的特價菜,猜這雞賊怕她來了點的話會點貴的,心裡鄙夷之餘也不繞圈子——

  “錢呢?”

  姓張的道:“瑗瑗,咋一見面就說錢呢?我知道你不是物質的女孩子。”

  “別,我還就是,這對我來說是誇獎謝謝。”見姓張的還要說話,崔小姐的不耐煩的將包往桌上一扔——

  “我說,我現在可沒時間跟你耗,你要是不肯就早說,我好找下家,我相信這麼好的人才,區區三十萬彩禮按理說排隊也輪不到你,不過是圖方便而已。”

  “瑗瑗,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那咱倆這幾年的感情——”

  崔小姐差點吐了,連忙擺手:“別跟我提感情,談感情傷錢,該不會這會兒你還想討價還價吧?早說我就不浪費時間了。”

  說著就要拎起包走。

  姓張的自然坐不住:“不是不是,我人都來了,還不能說明我的誠意?你別急嘛。”

  崔小姐也不坐下,就這麼看著他,對著他滿臉的疙瘩和油膩就一陣反胃。

  她冷笑:“還成吧,大夥兒現在都急,我們急著給我弟弟打學費回去,你這會兒單獨過來也不容易吧?”

  姓張的想著好不容易甩掉的花姐,肩膀一抖,也只得一咬牙,把錢轉給崔小姐——

  “成成,轉你了,這會兒可以讓那女的別纏著我了吧?下午咱倆一起會學校,你幫我澄清一下。”

  誰知崔瑗看了手機,確認錢到賬後,沖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姓張的直覺一咯噔,就聽到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黏膩聲音:“哎喲,親愛的,原來你這麼有誠意啊,居然肯花三十萬的彩禮娶我。”

  隨著他駭然的表情,花姐和祝央從背後的卡座裡走了出來。

  姓張的看著崔小姐,顫抖的伸出手:“你,你訛我?你她騙我錢?”

  崔小姐冷笑:“喂!搞清楚,我可從來沒說過收彩禮的是我。”

  說著她看著花姐道:“我跟花姐一見如故,已經替我爸媽收花姐為乾女兒了,過幾天放假就帶她回去。”

  “既然是乾姐姐,弟弟們學費不夠自然是想出一分力的,於是就跟我商量自己結婚收的彩禮中出。”

  “之所以由我來跟你聯繫,是因為好歹人家以後跟你過日子,我得問問你們的意見。”

  “你胡說八道,你明明說——”

  “對啊,我說事情快點解決,你倆結婚了,不就過明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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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3 00:01:34 |只看該作者
第265章

  姓張的回憶一番,崔瑗還真從頭到尾對於主語都很含糊,從來沒有提過一句這彩禮錢是給她自己要的。

  可他這種人慣會往把責任甩別人身上,就是他這麼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都只怪崔小姐勾引他呢,也不知道那張讓人見了胃口頓消的臉,他是哪裡來的錯覺崔小姐向他釋放曖昧信號的。

  人家甚至連看都沒多看他兩眼。

  因此別說真的是祝央她們下套,哪怕是他自己不長眼的事,照樣會認定她們用心險惡。

  姓張的立馬站起來,以他的厚臉皮也不怕把事情鬧大,拍桌子摔凳的就指著崔瑗道:“我不管,錢你收了,你就得嫁給我。”

  “喲~~,光天化日的,還想買賣人口不成?”崔瑗諷刺道,因昨晚得了筆鉅款,雖說是沒打算花,還是得還給祝小姐的,但這會兒她就是腰板倍兒直。

  這種有倚仗有膽量萬事不用忍耐將就的感覺太好了。

  崔小姐忍不住翻過手機螢幕炫耀道:“那不是我說,你這出價也太寒酸了。”

  姓張的正對自己那三十萬心疼的跟割了肉似的,抬眼就看見崔瑗手機裡的餘額,那是多少個零來著?

  自己剛剛打進去那三十萬連零頭都算不上,他這輩子哪兒見過這麼多錢?尤其這傢伙還是那種但凡在街上看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穿得好開豪車就會嘀咕人家被包養的low逼。

  這會兒見到這麼大筆錢,既是眼紅心動,又是心裡不忿,對著崔小姐指責道:“這,你是不是被包養了?”

  “不然你哪兒來這麼多錢?”

  崔瑗回頭往祝央身上一靠:“對呀!我就是被包養了。”

  “人祝小姐說了,只要我給她當跟班,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莫丟了門臉,錢要多少有多少,我一哭她就是砸上千萬來哄。”

  “你嘛,花個區區三十萬,就想買個漂亮大學生回去給你一家當免費保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打電話到我家說那套。”

  “活像我崔瑗已經是你家的牲口一樣,嘖嘖嘖!咋就這麼大的臉呢。”

  “那能一樣嗎?”姓張的道:“她什麼不正經的人?我是誠心想跟你過日子的。”

  “哎喲你的誠心可老值價了,你誠心跟人過日子就能補齊上千萬的差價還讓人覺得占了便宜呢?你是幾把鑲鑽呢這麼金貴。”

  “瑗瑗,你變了,你以前說話不是這麼物質的。”

  “你他媽可就閉嘴吧。”這話不是崔小姐說的,是旁邊看不下去的食客說的。

  他們陣仗鬧這麼大,按理說服務員該來轟了,但祝央抬手就點了好幾瓶最貴的酒,對方也只能放任了。

  聽了這麼久,前後因果但凡有眼睛的猜也猜出來了。

  其中有個妹子就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你是?剛來的時候我還當你多有錢這麼大個美女居然能坐下來跟你吃飯都不帶吐的,合著自以為掏區區三十萬就想買個漂亮大學生老婆了。”

  “迪奧絲佔便宜也給我遵守基本法,錢財長相真愛你樣樣不占,還怪人家物質,人家不選你就物質?你什麼東西啊?”

  “關你屁事,八婆!”姓張的怒喝道。

  人女生本來就是好幾個人來吃飯的,個個吵架好手,自然不虛——

  “早上吃屎沒刷牙呢?這麼臭。”

  “也不是,萬一是那張臉流膿呢。”

  “該不會腳底板的惡臭直接滲頭頂上來了吧?”

  “這種油膩醜八怪,三十萬還不夠這輩子買止吐藥吃的,自己家的醜兒子該多花多少錢,他媽難道沒數嗎?”

  姓張的被一群女生圍攻,雙拳難敵四手,氣得個面紅耳赤。

  崔小姐深以為然,便聽有妹子道:“還別說,這麼漂亮的小姐姐,別說給錢包養這麼好的事,就是倒貼我也樂意。”

  “我也是啊。”

  “我也是啊!”

  “要我男朋友敢就這麼罵人不正經,一腳踹了他丫的,這醜八怪當自己是人家誰呢?沒有逼數的。”

  祝央回頭對那桌妹子笑了笑:“謝謝,我的榮幸。”

  又對經理道:“她們桌的帳單算我的,剛點的酒送兩瓶過去,剛外面不是看你們寫了今天有才到的新鮮海鮮?給幾位美女上幾個招牌菜。”

  “呀~~~,好蘇!”

  “買單的姿勢好帥。”

  被幾人一歪,在場氣氛倒是沒有剛才那麼緊繃了,當然僅限祝央她們,姓張的怒氣值就沒有緩過。

  這幾天老看這傢伙晦氣,雖然也痛快,但這種人看久了也噁心。

  尤其還有自個兒父母的原因,崔小姐只覺得沒意思。

  便道:“放心,錢我自然不收一分的,又不是我嫁人,我當然沒那臉佔便宜。”

  於是抬手就轉了二十五萬給花姐,又轉了五萬給父母。那三十萬才到她手裡沒十分鐘,便被安排得乾乾淨淨。

  花姐是一早說好了的,從這男的手裡拿過來的錢,只要她有本事留住,那就是她的。

  她有什麼留不住的?即便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是跟人家拼命而不會把錢讓出去,於是花姐立馬眉開眼笑,上去就是扒住姓張的,膩聲道:“老公~~,我這就真心實意的跟你過日子。”

  “誰他媽是你老公呢?把錢還給我,快點。”

  姓張的還當花姐比祝央她們好欺負些,誰知花姐立馬臉色一冷,一副誰敢跟她提錢,她就跟人拼命的架勢,姓張的這才想起來她還是個癮君子。

  這種人犯了癮當街搶劫都幹得出來,跟她爭錢,被捅兩刀都是有可能的,於是立馬慫了。

  回頭怒斥崔瑗道:“你故意的。”

  他這才意識到,要是這錢在崔瑗手裡還有可能拿回來,可在花姐手裡,就絕無拿回的可能了。

  這個認知讓他眼前發黑,那可是三十萬吶,於是他立馬顫抖著手給家裡撥電話。

  但崔小姐的父母比他動作還快,想來是已經收到轉帳提示了。

  崔小姐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她媽的聲音:“不是說好三十萬嗎?怎麼你轉回來的只有五萬?”

  “死女娃子你胃口還挺大,該不會是想這麼大筆錢自己昧著吧?”

  不等崔瑗開口就是一陣機關槍似的:“我可跟你說了,養你這麼大,難不成五萬塊就想交割?我跟你爸都幹不動了,你又嫁了人,你弟弟們怎麼辦?”

  “還要不要上大學了?娶媳婦家裡還蓋不蓋房子了?”

  崔小姐心裡一陣悲哀,果然再怎麼心存僥倖,虛偽被撕都是一片血肉淋漓。

  她看了眼祝央,忍住了大吵大鬧的衝動,有什麼意思呢?貪婪的吸血鬼和下作蛆狗咬狗才是最好的。

  於是她做出輕鬆的語氣:“媽~,你說什麼呢?這彩禮是我乾姐姐的。”

  “姓張的都跟人家有夫妻之實了,怎麼能不負責任?昨兒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花姐無父無母,我替你們收個乾女兒,就算是從咱家交割出去的了,人可夠意思了,剛收了彩禮就二話不說轉了你們五萬,說是孝敬乾爹乾娘。”

  “怎麼?你嫌少啊?”

  這種事,即便崔小姐父母再無恥,也說不出讓人不認識的人把錢全給他們的事,這不是逼人跟自己拼命呢?

  可一番話自然讓崔家父母驚疑過後又眉開眼笑,他們才不管前後經過。

  只知道這五萬他們白得的,雖然沒有三十萬這麼多,但換言之女兒也沒搭出去啊。

  崔瑗自己也會賺錢,細水長流的再等兩年,大學畢業了指不定有更高的彩禮來求,這自然也是好事的。

  總之有了幾萬塊錢穩住他們,就一切好商量了。

  姓張的見崔瑗這麼說,差點氣死,打電話就奔著自己媽吱哇亂叫,胡亂說了這會兒的事之後,他老娘也是氣得差點昏厥。

  要兒子把電話給崔瑗,可崔小姐怎肯跟潑婦糾纏?

  她打開對方遞過來的手機:“不好意思啊,我們要出國旅遊,最近不方便聯繫。”

  “再說了,這裡面也沒我的事了,你們要是婚約有變,也該跟當事人商量。”

  花姐和她爹媽肯吐出錢來就有鬼了。

  兩人揚長而去,姓張的要糾纏也甩不掉身上的花姐,一家人氣得眼底發黑,老家的張家爹媽更是直接找到了崔家。

  不過崔家自然也是一個口徑,既然你想把錢要回來,就得當事人同意,只要他們乾女兒不認這門親事,退了錢,他們也絕不眷戀。

  否則出爾反爾不說,還柿子挑軟的捏他們崔家也是不怕的。

  崔家爹媽遠近聞名的好吃懶做潑辣無賴,張家老娘厲害他們更厲害,不光是姓張的被花姐纏得想跳樓,老家也是雞飛狗跳。

  沒幾天他快和四十歲的吸粉妓女結婚,他張家還花了三十萬的彩禮求娶又想把錢要回來的熱鬧八卦傳遍全鎮。

  更是把好面子的張家老娘氣的直接暈了兩次。

  當然這都是後話,那些傢伙的雞飛狗跳並沒有影響祝央他們的度假心情。

  祝央有爬網線的能力,篡改資料自然不在話下,一行人雖然是通過空間門來到海邊的,但資料上來看卻是一切正常。

  吳越還好已經經歷過一次空間門了,不過也只是短途,就是從別墅去混混老大家外面。

  其他人可是頭一回,這瞬間天地變換的體驗太過神奇。

  拉著行李箱站在細白如麵粉的沙子上,看著蔚藍的大海,清爽的海風,優美的島國風情,浪花甚至拍在他們腳面上。

  首先小明頓時就脫下涼鞋撒丫子在沙面上踩了,這兒是一座開發度不高的觀光海島。

  沒有入眼之內到處都是的遊客,清淨又乾淨,當然島上的酒店很豪華,娛樂設施應有盡有,自然價格也昂貴。

  他們先去酒店裡面放行李,每個人的房間都是全落地窗無敵海景房,光是看著發呆都能坐一天的美景。

  放完行李吃完酒店精心烹製的東南亞風情午餐後,沒見過海的幾個換上泳衣撒丫子樂。

  連邱老師都跟兒子玩堆沙堡不亦樂乎,一行人比起前天晚上剛來時碰到的渾身陰沉無望的氣息,整個氣色簡直煥然一新。

  這才是祝央想看到的,她躺在沙灘椅上,慢悠悠的喝著果汁,使喚弟弟給她擦防曬霜。

  裴疆這會兒也出來了,之前在市區的時候他不怎麼樂意出來,這會兒見到這麼漂亮的海景風光,這千年宅男僵屍肉也捨得出來曬曬太陽。

  眾人已經對祝央時不時的變出人來見怪不怪了,甚至還在私下打賭裴疆是什麼物種。

  最後幾個傢伙狡猾的使喚小明過來問:“叔叔你是鬼嗎?”

  裴疆撥了撥墨鏡,露出紅色的眼睛:“你說呢?”

  小明回頭對巴望著的幾人道:“是紅眼病!”

  喂!小鬼,抽你信不?

  祝央聽了在一旁哈哈大笑,可裴疆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她。

  這時有幾個別的客人路過他們,看到祝央的美貌和好身材吹了聲口哨。

  祝央自個兒還眉毛都沒動,裴疆倒是坐不住了,他抖了抖自己的冰絲長袍,別過臉遞給祝央:“披上,女人穿成這樣像什麼話,你被人佔便宜了你。”

  祝央打開他的手:“邊兒去,最近我正好想做美黑呢。”

  說著展示了一下自己比基尼上的細小肩帶:“我還想曬個比基尼曬痕出來,這個形狀性感吧?”

  千年前的老僵屍哪兒經得起這番調戲?儘管祝央壓根沒把他當個異性看。

  要不是裴疆血液早已乾涸,這會兒得流出鼻血來。

  晚上他們管酒店要了食材,還有一些中式調料,自個兒在他們那棟的花園裡烤海鮮燒烤。

  就著海風和無敵的星空美景,以及萬里之外的物理距離,真就像所有糟心的事都被甩在身下一樣。

  邱老師手藝好,也喜歡忙活,燉湯煮菜,烤肉張羅,把一個個伺候得肚子溜圓。

  女鬼小姐啃著一隻龍蝦讚不絕口,她已經被祝央用寶貝堆出了實體,別說觸碰,連食物都能嘗出味道了。

  “這好玩兒,比我活著那次海島遊好玩兒多了。當時我們被導遊坑了,天氣也不好,體驗很差。”

  祝央笑道:“想玩隨時可以玩,鬼屋福利待遇很好,只要你努力修煉,有了本事,錢是小意思。”

  女鬼小姐忙不迭的點頭:“那咱什麼時候去啊。”

  就著這會兒的空檔,祝央也告訴他們自己是經營遊樂場的,只不過核心員工大多都是鬼。

  小明好奇的問:“遊樂場?多大的遊樂場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祝央想了想:“反正上次回去的時候,據說我的公司市值已經超過了迪士尼。”

  “爸爸!”幾人下意識跪了了。

  看著女鬼小姐,眾人竟然一臉羨慕,誰說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人家這前途好著呢,羨慕都羨慕不來。

  崔小姐乾脆道:“姐,你看我快要畢業了,能去你那兒面試不?放心我懂規矩,肯定公事公辦,在奮鬥到一定職位前,絕不說和你認識。”

  祝央笑道:“這個啊,你要是五天過後還這麼想,現實又有那條件的話。”

  到了晚上十二點,幾人就被傳送回了別墅。

  回到別墅後,他們仿佛並不記得自己是突然被傳送回來的,只當是祝央把他們帶回來的,因為明天要去不同的地方玩。

  顯然,以前肯定有玩家試圖帶他們離開鬼屋,以規避悲劇,但到了時間都得回來。

  可七天時間沒到的時候,別墅裡的人不會意識到自己還有自己待的地方異常,所以一切都會被合理化。

  當然因為祝央有傳送能力,所以這次合理化並不需要調整太多記憶。

  如果是沒有能力將他們瞬間帶回來的人,恐怕下午的度假記憶也會被清空。

  因為如果有剛才還在國外玩兒的記憶,怎麼都無法讓人相信自己瞬間回來這種情況是正常的。

  祝央坐在大廳新買的沙發上,看著眾人一一回房,抿嘴一笑。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又分別去了世界各地的不少風光之地,見識過超級城市的繁華,也體會過各個州不同種族的文明風情,嘗試過各國美食,甚至去過一個沒有任何現代用品的原始部落。

  每個人的心願祝央都儘量滿足,雖然不管去哪兒晚上都得回別墅睡覺,但並不影響遊玩品質。

  等第七天到來的時候,幾個人甚至覺得之前糾纏他們這麼久的汙糟事,就跟發生在上輩子一樣。

  因為白天待在國外,晚上關機睡覺,沒有任何人能找到他們,恍惚間連那些人的臉都一下子想不起來一樣。

  這讓他們意識到,自己曾經以為跗骨之蛆一樣的壓力,其實根本沒有想像的那麼頑固。

  不過今天祝小姐沒有帶他們出去,幾人也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邱老師精神抖擻的來到學校,周圍同事看了她都誇她看著至少年輕了十歲。

  就連念叨女人離了婚不會好過的幾人看著她這與以前截然不同的氣色,那些話也說不出嘴。

  邱老師把給大夥兒買的特產拿出來,正好碰到朱老師過來。

  他們一家三口也是剛剛回來,一趟豪華遊玩得很是不錯,給大夥兒帶了不少東西回來,過來這邊分一分。

  見邱老師也在分特產,笑道:“喲!我早上就聽小明說你們也出去玩了好幾天,早說該帶孩子出去轉轉了。”

  他已經聽說邱老師離婚的事,卻隻字未提,在他看來,對方丈夫確實不是個男人。

  邱老師以前為了避嫌是不敢跟朱老師多說話的,現在想來以前因為別人的心思苟且連光明正大的同事交往都不敢的自己多愚蠢。

  於是大方道:“可不,孩子長這麼大還沒帶出去散過心,一天到晚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圖啥。”

  “咳咳!”那男領導有些看不下去這人剛離婚就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還跟自己緋聞物件樂聊得火熱。

  邱老師眼神一冷,回頭道:“喲,主任您嗓子疼呢?來來,早知道你有這毛病,特意給你帶了兩盒潤喉糖,漂洋過海帶回來的,可難得呢。”

  因著祝央給的零花錢多,幾人不想花還被她按頭花,邱老師給同事們都買了不少好禮物,唯獨那三人,就兩根草打發了,差別待遇太明顯,面子都不做,讓三人臉色難看。

  邱老師才不理他們,拿了個袋子出來遞給朱老師:“以前我當斷不斷的,給您添了不少麻煩,這是買給嫂子和囡囡的,朱老師你帶回去吧。”

  朱老師打開一看,確實是精心挑選的,價位也適中,既精緻也不會讓人感到尷尬。

  他看了邱老師一眼,看見與以前截然不同的豁達,也笑了:“正好,我也來分特產的,這會兒還倒賺呢。”

  辦公室自然又是一片笑聲,林老師吃著倆人帶回來的國外零食,湊過來跟邱老師道:“看你們在學校碰到過這麼多次,就這次順眼。”

  “晚上出來聚聚不?”

  邱老師搖搖頭:“不了,有個朋友明天就要離開,今晚早點回去做頓好的。”

  實際上最近哪餐吃得不好?

  但她還是早早下班去菜市場買了新鮮的肉菜,雖然祝小姐來的時間只有短短七天,卻改變了他們的一生,這不光是處境上的改變,甚至讓他們今後都會受益。

  邱老師的前夫現在生死不明,他父母找不到邱老師也沒辦法,只能回去苦苦籌錢。

  崔小姐的父母和姓張的父母已經戰過幾百回了,一次比一次熱鬧,姓張的也徹底壞了,不得不說花姐真的很有一手。

  吳越那些仇人自不必說,全死了靈魂還在受折磨。

  之前派出去幹活兒的三個玩家原本只有晚上被傳送回房間休息,也不打擾大夥兒,今天也到齊了。

  畢竟是最後一晚。

  邱老師準備的一大桌豐盛的菜讓人食指大動,一如上一次一樣。

  只不過這次卻不像上次那般,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輪回重置。

  吃完晚餐,大家在已經佈置得很漂亮的別墅內盡情把酒言歡,甚至一度忘了時間。

  當然那三個玩家是沒有忘記的,雖說有大佬罩著,但畢竟是自己的副本,心裡還是很虛。

  時間離十二點還有五分鐘的時候,邱老師他們幾個突然站起身來。

  這五分鐘的時間是他們以人身恢復記憶的時刻,很短暫,也很正規。

  他們看著祝央,眼裡不再是不明所以的感激,而是動容到極致的感動。

  小明甚至直接撲了上來,崔小姐哽咽了一聲道:“我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

  邱老師和吳越看著她的眼神同樣動容。

  祝央笑了笑:“我說過,自己收的小弟總會收歸麾下的。”

  “現在,你們回去吧,還有一會兒就可以解脫了。”

  幾人點頭,一步三回頭的回了房間。

  十二點,原本其樂融融的別墅,頓時被一陣陰森的寒氣佈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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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3 00:01:48 |只看該作者
第266章

  那陰冷的感覺傳來的一瞬間,祝央和三個玩家也被傳送回了他們原本分配的房間。

  本來整棟別墅這幾天被祝央改造得已經‘面目全非’,看著壓根沒有之前的老舊壓抑,取而代之的是奢華不失溫馨。

  但所有的變動在一瞬間返回原樣,祝央被傳送回去的同時眼角餘光瞟到自己在國外淘來的一座藝術品雕像不見了,嘴裡還砸吧了一聲:“東西給我保管好啊,要是沒了要你好看。”

  這話也不知道跟誰說的。

  還是四人同時回到一個房間,三個低級玩家到底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要知道他們在這之前的副本裡,碰到鬼怪數量最多的一次還只有兩隻,這都要了老命了。

  雖然別墅裡的鬼大部分被大佬收服了,剛剛還一起飲酒作樂呢,可規則說了第七晚索魂夜鬼魂們會無差別攻擊別墅裡的生人,在大佬沒出手之前,心裡總還是虛的。

  只是來源於將命運放在別人身上的不安定的感。

  “碰!”一聲巨響從木門上傳來,三人被這突然的聲音嚇得一抖。

  森冷的感覺蔓延全身,他們知道這不是心理因素,而是帶著明顯殺意的厲鬼離自己太近的瘋狂警示。

  三人連忙往今後退了退,看見一把刀劈在門上,那門跟紙糊的一樣,立馬就被砍出一條大裂縫。

  邱老師前夫的臉出現在眼前,他這會兒看起來很不好,想來那些人收錢辦事效率是沒打折扣的。

  這個利用暴力折磨了邱老師好幾年的人,在這六天內也被暴力折磨得面目全非。

  他看起來淒慘至極,眼神怨毒的看著屋裡的人們,滿腦袋的血,手指是變形的,咧開嘴笑的時候裡面只剩下牙床,看著駭人極了。

  三個玩家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我日——”

  畢竟設計這傢伙雖然是大佬的手筆,卻是由他們跑腿的。

  在先前的副本裡,他們不招惹鬼怪已經疲於奔命,這會兒鬼怪一身淒慘是自己造成的,不知道對於自己的怨恨更是有多深,有多難纏。

  一時間頗有些自己嚇自己的意味。

  這時候卻聽到大佬笑了,對方根本沒把邱老師丈夫的鬼魂當回事。

  反而頗有對比道:“對不住啊,這次看著要比上次好多了。”

  “嗯?”三人忍不住問:“大佬你們上次把這混蛋折騰得還慘?”

  這個副本是低級場,而且聽偶爾大佬提過的隻言片語,上次來的時候大佬也只是遊戲新人吧?

  作為一個沒有現在這般移山填海的本事的新人,她居然能比現在下手還重?

  祝央輕飄飄道:“上次沒輕沒重,把人大卸八百萬塊了,用壞了好幾個破壁機,等人家變鬼的時候,散得跟香菜丸子似的,走一步就掉一地肉沫。”

  “現在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大佬!

  新人時期的大佬仍然是你大佬,那個時候就這麼硬核的嗎?

  邱老師前夫估計也想起之前那一場的淒慘了,更是發狂,整個人淒厲的狂嘯一聲。

  祝央皺了皺眉:“吼個錘子呢!”

  不等人家砍碎門進來,祝央一個念動力牽引,就將鬼生生拽了進來,一腳踹在人肚子上。

  “哇!!!”邱老師前夫一口黑血吐出來,痛得扭曲的臉上是不可置信,變成鬼後他感覺自己力大無窮,仿佛無所不能,那個兩度害他如此淒慘的女人,一巴掌就可以拍碎。

  可虛偽的繁華破滅得是如此快,自己在對方跟前照樣同螞蟻似的。

  明明上一次她還沒辦法跟自己正面衝擊的。

  邱老師前夫百思不得其解,祝央便踩著他的身體走了出去,臨走前招了招那三個新人,也不忘幫他們過關。

  對他們道:“這傢伙生前是個體面人,踩一腳再走吧。”

  三人以前光是躲著鬼都來不及,哪裡還敢做這麼拉仇恨值的事?只不過大佬這麼說了,明顯是替他們提高評價程度,不能這麼不識抬舉不是?

  進了遊戲無非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想到實實在在的獎勵,也顧不得害怕了,左右一橫,三人接連從邱老師前夫身上踩過去。

  結果剛一踏出房門,就看到邱老師和小明的鬼魂等在門口。

  三人頭髮都嚇得豎起來了:“不不不,不好意思!”

  邱老師見他們眼神警惕,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三人見了,竟然覺得作為一個鬼,這會兒竟然沒有那鬼氣陰森的感覺了,整個人看著平和又充滿希望。

  是打從心裡相信著大佬。

  三人恍恍惚惚的走出來,心裡不禁一陣感慨,上一次他們一定建立了很深的緣分,所以大佬最終在有能力後不忘這些初級場的鬼魂,而他們也在得到大佬的承諾後全然信任吧。

  原來和副本裡的鬼魂關係還可以是這樣的啊?

  不管三人受到了什麼啟發,這會兒邱老師和小明已經上去拽住她前夫鬼魂的腿了,剛才還怨毒蠻狠的鬼魂這會兒跟要上刑場似的——

  “我錯了,我錯了,別,啊————”

  臨回房間前,小明沖祝央眨了眨眼睛,這時候被封在水泥裡的房東兩口子出來。

  按理說以房東兩口子的年齡,怨氣,道行,怎麼都該強過小明這個小鬼才是。

  可就在對方跟一條泥鰍一樣不懷好意的滑過來的時候,卻被小明抬腳踩住了腦袋。

  小明的腳小,但勁卻大得讓人咋舌,一腳就把房東的腦袋踩穿一個窟窿,釘在地上。

  他臉上還掛著天真可愛的笑,整個場面看起來得把人嚇尿。

  反正三個新人還有房東他老婆是差點跪了的。

  房東也塌陷著半個腦袋,不可思議的看著小明,就看到這小孩兒一臉天真道:“房東叔叔,我還要跟姐姐說話呢,媽媽說人家說話的時候沒禮貌插進來的人不好,可以一腳踢出去的。”

  “豁豁豁!!”房東嘴巴塌了半邊,說不出話,整個腦袋都在透風,實在想不通這小鬼為什麼這麼強了。

  按照別墅裡鬼魂的實力排行,這個小鬼是排在最後的。他們這些陷入輪回的人,雖然每七天過後才能短暫的恢復記憶以及成為鬼魂的累積實力。

  可如果連這小鬼都變得這麼強,豈不是他們成了別墅裡生物鏈底端了?以後還不得被這些唯那女人是從的傢伙隨意欺辱?

  小明好似看到了他眼裡的震驚和疑惑,從口袋了掏出一枚果子,作為鬼魂的房東明顯能看見那果子精純的靈力,吃一個保不准就力量大漲。

  小明笑嘻嘻道:“我這幾天被逼著吃了好多水果,吃得都不愛吃了呢,不過姐姐說吃完身體好,力氣大,一口氣打三個大人不在話下,原來是真的啊。”

  房東眼睛都紅了,滴血一樣看著那小鬼三兩口吃完果子,還極其浪費的將果核扔掉。

  對靈力的本能渴望讓房東和他老婆同事撲向那果核,兩口子頓時就打成一團。

  一個小鬼吃了都能瞬間秒殺他們,他們一定要——

  七天的關閉讓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妻更是怨念不休,兩人打得之慘烈,甚至不亞於對玩家出手的狠辣。

  最後還是房東太太略勝一籌,畢竟她比房東早成為鬼好幾年,她撿到果核一臉貪婪的正準備塞進嘴裡。

  旁邊卻伸出一隻小手給她打掉,小明那天真的笑臉這會兒在她看來讓人打從心裡發寒。

  這個自己以前從沒正眼看過的小鬼,這會兒確實已經擁有了絕對壓到他們的實力。

  就聽這小孩兒道:“媽媽說,不能吃地上撿來的東西。”

  “我吃,我吃,你給我,給我啊!!”那淒厲迫切的聲音就跟癮君子渴望藥品一樣。

  小明卻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最後無奈道:“好吧,但要懂得分享哦。”

  於是將那果核一分為二,分別給了房東和房東太太。

  房東太太自是不願,可已經被她打得半死的房東這會兒突然迴光返照一樣,一口把果核抓過去吞下。

  為免他短時間內功力大漲對付自己,房東太太也立馬吞了自己那份。

  然後兩口子不約而同的從嘴裡噴出兩道黑血,雙雙撲街,甚至感覺自己靈力急劇流逝。

  兩人駭然,就聽小明笑嘻嘻道:“原來吳越哥哥教的辦法真的管用啊。”

  這幾天因為祝央的鼓勵,吳越不再對他母親留下的筆記書籍之類諱莫如深,開始認真研究,時不時得祝央指點。

  小明經常跑他旁邊玩,也聽了不少,沒想到這孩子現學現賣這麼快。

  女鬼小姐才從牆裡出來,就看到自己這兩個仇人已經被解決了,無奈的摸了摸小明的腦袋:“你倒是動作快。”

  那邊就聽到邱老師喚他:“兒子,接桶水進來,你爸渴。”

  什麼渴需要接一桶水?三個新人玩家打了個寒顫。

  祝央便沖二樓的鬼魂們點了點頭,帶著他們下樓了。

  樓梯間沒有房東太太的阻攔一路通暢,下了樓便是那可以隱身的姓張的變態了。

  這傢伙生前做跟蹤狂,事後能力倒也便利,不過這回崔小姐早早的就走了出來。

  對著虛空的某個方向一抓,什麼東西被她抓進了手裡,另一隻手竟然迅速變形,變成一根肉色的尖錐狀,看起來還是人體一樣的質地。

  可崔小姐直接往前一桶,空氣裡傳來一聲慘叫,黑血也緩緩流了出來,姓張的變態在她手裡顯形。

  看來她那尖錐手殺傷力是完全不低的。

  崔小姐隨手抓過倚在一旁的鏟子,那鏟子就在她手裡變形成了柔軟的長繩,瞬間絞住姓張的脖子,將他吊了起來。

  她的手臂緩緩變回原形,但手指甲尖卻往前伸縮,變成不成比例的針一樣細。

  崔小姐惡劣一笑,在姓張的驚恐的眼神中緩緩的將指甲朝他眼睛裡推去。

  緩慢的,殘忍的,在他的哀嚎中戳瞎他的眼睛,甚至還在裡面攪動。

  崔小姐便攪邊道:“跟蹤是吧?成天用噁心的眼神看我是吧?你現在倒是看吶,老娘就在你面前呢。”

  三個新玩家明顯察覺這些人在變鬼後和之前七天的性格相差好大,也對這兇殘的畫面瑟瑟發抖。

  祝央倒是吹了聲口哨:“已經進化出能力了?挺快啊。”

  那麼其他人應該也差不多了,畢竟這幾天祝央拿好東西養著,等到今晚生前的靈力養分積攢完成質變,整個修為就更上一層樓。

  崔小姐不好意思道:“不是很強的能力,還浪費了那麼多好東西。”

  祝央擺擺手:“沒有不好的能力,只有不會用的主人。”

  只不過解決姓張的之後,這次卻沒有碰到上次那種瀝青一樣的黑水蔓延過來。

  祝央似有所感,抬頭就看到吳越出現在二樓走廊。

  他笑了笑:“快點帶他們三個出去吧,人皮書壓制得很辛苦。”

  祝央確定了,吳越心存怨念,人皮書也是有著無盡的遺憾的。

  它雖然不是這別墅裡的任何一個鬼,但也一樣參與輪回,它身上或許寄託了一部分吳越母親對他的感情,當然也有自己的立場,總之人皮書是絕對偏向吳越的。

  只不過規則無法違背,恐怕它也有自己心中無解的怨念吧,那就是無法保全吳越,讓他只能選擇和人同歸於盡的慘烈死法。

  這次祝央親自讓它做出了它最理想的結局,屬於人皮書的被動攻擊便被它壓制了下來。

  原來這個死局還真的可以不憑藉路大頭的道具就能過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初祝央才什麼等級,她那個等級才能看得多遠?對整個遊戲都還一知半解呢,自然不可能窺破這點。

  祝央帶著三個玩家出了別墅門,直到傳來任務通關的提示,那瀝青一樣的黑潮才緩緩的升起,一眼就可以看出在劃水。

  也是,人皮書新舊兩個主人就在這兒,又有祝央做後盾,任什麼規則也敢違背了。

  三個新人玩家見這麼容易就通關,歡呼的抱在一起。

  黑潮褪去後,邱老師他們出現在別墅門口,和上次一樣,也是一門之隔。

  但祝央卻沒有上次那種無力和遺憾了,她對三個玩家道:“你們登出遊戲吧。”

  三人還沒來得及消化興奮,便聽到大佬給他們轉帳的提示音,是之前說好的籌碼。

  加上已經得到的通關評價,果然這次人人都是A級,加起來算是一場大豐收了。

  “大佬,你不走啊?”有個人問。

  那女玩家敏感一些,拍了一下那人道:“大佬肯定得好好跟人敘敘舊。”

  又不是他們,過來只為做任務,人家小弟這會兒才恢復記憶幾分鐘,且沒說夠話呢。

  三人也識相,見這幾天祝央將鬼怪們練得這麼強,絕對性的壓制別墅裡的仇人,只當大佬是給小弟增加籌碼。

  幾人同時登出遊戲,但在登出的那一瞬間,他們回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色。

  整棟別墅的範圍如同畫面倒放一樣,產生了逆轉。

  這尼瑪是時間啊?

  是的,祝央做出了一個手勢,就像波動時鐘一樣。

  但是很快她就察覺到了阻力,要知道時間回溯除了在面對有類似能力的裴疆時,可是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祝央笑了,對著阻力的到了不憂反喜,裴疆立馬出現在她旁邊,問道:“需要幫忙嗎?”

  “暫時不需要!”

  解決這裡的輪回,說起來並沒有甚至肉眼可見的聲勢浩大,甚至在上帝視角看來,祝央僅僅只是站在別墅門前,手上維持一個動作而已,沒有半點能量迸發或者讓人熱血激昂的畫面。

  可只有祝央才知道這次的角逐拉鋸有多厲害。

  就像一面巨大的時鐘,要以一己之力將秒針往回撥,但那面種太過巨大,齒輪的動力不是常理能比。

  所以就出現了一個鬼畜的畫面,那就是邱老師他們一行的身影,在門口的地方,走走退退。

  一會兒往前走,一會兒又倒帶一樣往後退,然後還沒退兩步就又往前走。

  還真別說,祝央都有點想笑,只不過這會兒卻不是笑的時候。

  祝央冷笑:“你沒有發現嗎?你的存在已經開始讓人起疑了。”

  “邱老師的同事,吳越家周圍的鄰居,崔小姐學校的人,還有她老家的相親。”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把事情鬧這麼大?為的就是張揚的衝突中圍觀群眾的反思。”

  “時代已經和他們剛剛死那會兒不一樣了,他們周圍的人也已經換了無數撥。”

  “那些害死他們的客觀外界因素,其實早就失去了最根本的支撐。”

  “不是每個人都那麼不可救藥,也不是每個環境都一成不變。是,或許邱老師剛死那會兒人們對離異女性普遍歧視,但現在不管你利用從眾心理改變環境,可打從心裡覺得她該解脫的人多的是,林老師就是個好例子。”

  “或許吳越的學校還是那種無可救藥任由施暴者橫行的溫床,可爭產這麼大的事轟轟烈烈的發生在街坊面前,又有人因為行善憑空得了大筆錢,你認為幾個人回家不會把這件事拿出來仿佛咀嚼?”

  試想一下,住在同一個社區,因為偶爾的善舉某一天得到這麼大筆回報。

  他們也就住在這裡,也是看著吳越長大的,如果當初他們也主動一點,不那麼事不關己,行一點善意,會不會今天自己也能得這麼多錢?

  坐享其成意淫其實是屬於大多數人的心理,這麼反復琢磨,總能發現不妥之處,那麼邏輯破綻就出來了。

  “還有崔小姐,哈!這就更不用說了。這年頭誰聚會不去熱鬧的地方放鬆放鬆,她學校現在在酒吧打工的男生女生多的是,憑什麼認為以前那套標準現在還管用。”

  祝央一個使力,疊加了精神攻擊的能力沖著某個無形之物攻擊過去,不僅時間回溯,她還將在上個女巫世界學習的醫療技術,剝離其本質融入進來。

  女巫的死而復生會只要還剩下靈魂和一定比例的身體物質,便可自行補全,看效果和時間回溯有點像,但理論又不一樣了。

  這是一個醫療技術,但祝央用到這,卻成了再合適不過的攻擊。

  因為首先這種前提,靈魂是手醫療者的掌控的,某種無形之物,可以用意識或者殘念來形容,自然發出了究極的抵抗。

  可還有更陰損的等著它,祝央拿出人皮書,對著虛空中一笑:“要不要,和我簽訂契約啊。”

  人皮書雖然誕生於此,但其無視等級的規則即便是這裡的輪回機制也適用的。

  那個存在估計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某天會栽在自己地盤上的誕生物上,它通體受困,已經被祝央鎖定,祝央旁邊還有一個實力不相上下的裴疆。

  如果強行簽訂契約,它屬於無形之物,很容易會讓他們得逞。

  它原本是沒有意識和情感的,與其說是某個存在,倒不如說是某個執行執念的程式。

  但這一刻它卻產生了一種恐懼,就這一瞬間的動搖,便讓祝央抓住了空子。

  拉鋸的時鐘陡然崩潰,整個別墅蕩出一陣波紋,複又恢復平靜。

  有什麼破碎的聲音在祝央耳邊響起,她停下手,龐大的精神力蔓延開來,籠罩著整個城市。

  她看到邱老師的學校屬於她還有朱老師的辦公桌個人物品以及存在消失,看到吳越學校的課桌消失不見,變成了另外陌生的編號。

  看到崔小姐的學號還有所在酒吧的工號換成了別的人,以及她老家的房子變成了早已無人居住的破舊危房。

  當然,除了他們以外,所有相關人員也是一樣,這安插在正常世界的關係網連根拔除,恢復了它本來的面貌。

  那些鬼魂,霸淩吳越的那些混混還有大伯一家,邱老師的那些討厭同事和前公公婆婆,崔小姐相關的父母弟弟和姓張的一家所有人全出現在了別墅外面的空地上,擠擠挨挨好不熱鬧。

  被祝央一個氣息散過去,已經受了好幾天折磨的眾鬼噤若寒蟬。

  而別墅也終於肉眼可見的開始腐朽,大門的木質門檻一踩就碎。

  邱老師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即便心中對祝央充滿信任,可他們已經輪回了無數次了,真的事實擺在眼前時,首先便是無所適從。

  所以看著這腐朽的門欄,幾人竟一時間動都沒動。

  祝央看著他們,笑了笑:“踏出來!”

  按照規則,他們在索魂夜是沒辦法出這棟別墅的,一步都不可能。

  但這會兒他們像是蹣跚學步的孩童,抬腳,腿都有些顫抖,緩慢的,抱著期待和害怕的。

  最終,踏出了別墅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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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3 00:02:07 |只看該作者
第267章

  “踏出來!”祝央在別墅外面沖他們伸手。

  如同兒時蹣跚學步一般邁出那一步,空氣中那讓人絕望的無形阻隔消失無蹤,腳踏上以木門檻為分界線的別墅外面時,每個人的心裡都是一陣空白。

  早已經放棄的希望真的到來時的無所適從,在他們踏出來的那一刻,別墅逐漸開始崩潰。

  瓦礫砂石往下掉落,細碎的石子有迸濺在他們身上的——

  “疼!”不知道誰說了一聲,這代表不是做夢。

  幾人連忙快步跑出來,來到祝央面前,喜極而泣。

  作為成年人的邱老師他們尚且支撐得住,小明和女鬼小姐卻是一把撲在了祝央身上,這暗無天日的輪回終於他媽的成過去式了。

  明早醒來的時候不用頂著滿心的疲憊和絕望在這裡睜開眼睛然後周而復始的重複著這操蛋的一切了。

  幾人的心緒已經是用文字無法形容,即便是外面院子裡站了擠擠挨挨的一大群鬼,那些鬼又全是自己的仇人,他們這會兒也沒那心思分他們一個眼神。

  從死亡那天便已經從他們身上終結的名為希望的東西漸漸復蘇,整個鬼如獲新生。

  眼前的別墅已經面目全非,看起來陰森又破敗,今晚的天氣也不算好,烏雲密佈像是馬上就要下雨。

  可他們從未感覺世界這麼漂亮過,美好得讓人歎息。

  祝央雖然在幹事之前至少有六七成把握,不過真的成功的時候,心裡還是暢快無比的。

  她這人說話一向聽起來像是在吹牛逼,實際上手裡沒把握的事很少,但這次是真的面臨的壓力比之前都大。

  她頭一次有些害怕結果不如人意,最終帶來的還是失望,幸好現在成了。

  於是樂呵呵的摸了摸小明和女鬼小姐的頭:“好啦好啦,以後有的是好日子過。”

  又看了看天:“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換個地坐下聊吧。”

  然後一個響指,那些個鬼魂被扔進了靈獸袋,而別墅裡的眾人和祝央一起進了她的靈泉空間。

  靈泉空間本來就隨著祝央的變強面積越來越大,頗有些自成一界的趨勢,而三個孩子又會經營。

  龍龍甚至帶著種子飛上天,在很遠的地方也種上了花草樹木,所以即便站得很高,看到的依舊是一樣無垠的綠,仿佛希望一般。

  饒是剛剛才掙脫輪回,對別的事物無甚興趣的眾人,也不由為這獨一無二的美景和時刻都生機盎然氣息給驚豔得不輕。

  小明從花園一旁摘了一顆又大又紅的草莓塞進嘴裡,笑道:“是姐姐天天給我們吃的水果的味道。”

  祝央摸了摸他的頭:“真聰明。”

  別墅裡什麼都有,祝千給眾人倒了飲料端了水果零食上來。

  就著絕美的風景,幾人覺得自己像是在享受下午茶,而不是即將要討論今後關乎命運的方向。

  不過好在他們兩次以來也適應了祝央這天大的事不耽誤享受的個性,於是很快就從善如流。

  祝央便問:“你們接下來怎麼打算?”

  剛剛她問過狗比遊戲了,這批鬼魂品質不錯,通過輪回的洗禮基礎很扎實,現在被解放後,稍一努力想來日後也建樹不小。

  尤其是吳越,可惜他是副本世界的人物,且死得太早,如果他是個玩家的話,絕對是能走得很遠的那種類型。

  跟之前在蛤蟆村的水鬼和金髮妹子一樣,遊戲是有意招他們為員工的。

  祝央自然把這個選擇告訴了眾人,並且比較客觀道:“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選項,你們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另一個選擇當然是投胎,不過這樣一來我得想辦法消一消你們身上的孽債。”

  輪回這麼多次,雖然都是別墅的囚徒,但要說他們不占因果,那肯定也不可能的。

  可祝央話還沒說完,眾人便一致搖頭。

  “我們哪兒都不去,就跟著你。”

  “你不是說手下有個很大的遊樂場,裡面的員工很多都是鬼嗎?”

  “老大,現在我們也是鬼了,可以參加面試嗎?”

  小明有些小心翼翼道:“姐姐,你們那裡招童工吧?我可以背著箱子賣瓜子汽水的。”

  祝央忍不住撲哧一笑:“賣什麼瓜子,上學去。”

  “誒?”

  祝央看了眼眾人,見他們神色,便也認真道:“考慮清楚了?”

  邱老師把小明拉進懷裡:“要是跟著那位幹,這麼多世界,也不知道今後有沒有機會相見。如果投胎,我和小明也不一定來世能做母子。”

  “況且我做人也做膩了。”她對人生現在真的是滿心疲憊。

  只是婚姻的失敗而已,只是一次選擇的錯誤而已,代價卻是如此沉痛。

  或許嶄新的人生充滿希望,或許來世截然不同,但她真的不願意去嘗試了。

  小明自然跟著點頭:“媽媽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不要跟媽媽分開。”

  女鬼小姐道:“我就不用說了吧,我一直都是鬼,之前已經說好了。”

  崔小姐道:“我查了一下,這世道雖然比以前好了不少,但我家這種情況在全國仍不在少數,我運氣一向不怎麼樣,就不去冒這個險了。”

  又道:“再說了當鬼多好,只要勤快修煉就能永葆青春,能力絕對不會背叛努力,也不用——”

  她崔瑗一輩子勤勞能幹,什麼苦都吃得下,那姓張的是什麼個好吃懶做的傻逼玩意兒?

  可就因為男女的體格差異,她竟然實在那種可笑的傢伙手裡。

  做鬼就沒有所謂的男女體格差異一說了,只要天賦好肯努力,那些一無是處的垃圾就永遠別想傷害她。

  最後她聳了聳肩,輕鬆道:“再說下次投胎,就不一定能長這麼漂亮了。”

  崔小姐一向是很討厭自己的長相和身材的,覺得它們就是自己受人詬病的原因。

  但現在可算是扭轉過來,學會不將責任歸結到自己身上,也和自己那根本沒道理的自卑和解了。

  吳越沒有多說什麼,他只道:“我不會和人皮書分開的。”

  見幾人都慎重考慮了,祝央站起來拍拍手:“成吧,我也不廢話,既然你們都肯跟我,那作為老大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正好公司那邊又要開新館了,只要你們好好幹活兒,勤快修煉,什麼都會有的。”

  幾人見她承諾,這才放下心來,倒是遊戲有些失望,這麼幾個好苗子一個都沒撈著。

  不過它本身也沒抱什麼希望,看樣子就知道幾個傢伙是祝央不用勾手指就眼巴巴的跟在後面的。

  話又說回來,鬼屋現在規模越來越大了,因為信仰之力和矚目度是全球級別的,裡面的妖精古怪修行一日千里。

  很多已經突破了某種節點,當然那個世界的整個社會結構也發生了變化。

  一系列的連鎖反應,讓已經勢微的靈力運轉起來,整個世界也發生了某種進化之類的改變。

  現在鬼屋那個世界已經從低級副本變成中級副本了,相信假以時日,一定能變成高級副本。

  一開始對祝央開鬼屋當積分庫的行為還嘔血的遊戲,現在也知道了這一些列好處。

  畢竟高級副本的多寡,關係著每個遊戲的直接資本實力。

  不然為什麼當時極端遊戲被搶了幾個高級副本心疼得滿地打滾的哭?

  每一個都是很重要的。

  安排了幾人的去處,還有無辜被牽連的朱老師一家。

  朱老師一家在這裡面確實是最無辜的,所以他們身上的氣息很純粹。

  不但沒有沾因果,副本世界反倒是欠他們因果。

  朱老師一家看到祝央,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他笑了笑:“原來您送我們出國玩是為了讓我們這次避開悲劇。”

  “雖然一覺醒來已經沒有明天了,但謝謝你讓我們一家渡過最後的時光。”

  祝央便問他有沒有什麼打算。

  朱老師和妻子相視一笑:“我們選擇投胎,剛剛收到補償,說是我們一家可以再續前緣。”

  “雖然做鬼也不錯,但我還是想經歷一次和我妻子走完一生,看囡囡長大的過程。”

  因虧欠他們太多,想來下輩子他們一家會順風順水的。

  臨走的時候朱老師一家並沒有怨恨,夫妻倆抱著孩子依偎著彼此離開。

  可或許就是不少人對於家最完美的期待吧?即便已經看開過去,邱老師崔小姐還有吳越也難免感慨。

  至於其他人——

  幾人面上一冷,問祝央道:“不是說咱鬼屋要策劃地獄主題,但一直苦於沒人手籌備嗎?”

  “這事就交給我們了。”

  地獄主題嘛,自然得投放不少受刑的惡鬼的。

  他們也不貪,這些人生前幹的什麼事,按照罪孽輕重受完自己的刑便放他們去投胎。

  這員工主動要求加班,老闆有什麼不樂意的?

  於是祝央便樂呵呵的答應了,至此整個副本的執念盡消,祝央隱隱感覺到什麼束縛從她身上解開一般。

  一行人愉快的登出遊戲,先是來到現實。

  路休辭和龍龍小嘰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畢竟這才過去一秒的時間。

  見媽媽樂呵呵的回來,小嘰和龍龍撲到她身上,撒著嬌要去遊樂場。

  “成成,現在就去。”祝央道。

  路休辭問:“還順利嗎?”

  “還行,比我想像中的要簡單一點,裴疆都沒有用上。”

  裴疆自顧自的從人皮書裡出來,白了她一眼去廚房倒水喝。

  兩人不理他,路休辭又道:“看出來什麼沒有?”

  祝央點點頭,問他:“那兒應該是一個遊戲的誕生地吧?”

  路休辭笑了:“聰明。”

  之前去抓包祝未辛的時候,祝央已經知道了遊戲是可以創造的。

  雖然三大遊戲肯定不可能是他們能觸及到的存在所創造的,但一些小遊戲卻是可以的。

  當時那個全民能力者的大逃殺世界就是被一群利益相關者用來創造遊戲的溫床。

  以前自己弱的時候還不覺得,變得越強,站得越高才理解了那個別墅副本要如此運行的複雜性。

  那個可是跟別的鬼怪副本不一樣,是能夠改變現實關係網的龐大操作。

  可見路休辭也是在變強之後意識到不對的,他作為新人的時候可不像祝央一樣有高級大佬潛入將遊戲的難度拉到最高,所有劇情線都浮出水面。

  所有得到的資料並沒有這麼詳盡,不過在一次和一個泰國高級玩家聊過之後,對方講過他們家鄉一個部落流失的典故。

  路休辭當初作為新人時觸發的雖然不是吳越這條線,但他為人細心,整棟別墅都調查過,居然能夠將印象裡的東西對號入座。

  雖然他也不是很懂這些,但可以肯定,本就難得的道具在那種地方浸淫,肯定用處不小,所以選擇回到那個副本,然後就遇到了當時已經分手好幾年的祝央。

  見祝央對那個副本裡的人物產生了真情實感的羈絆,路休辭也就將這個謎題讓給她自己來解除了。

  祝央道:“我怎麼想都想不通一個低級副本怎麼會誕生這麼逆天的道具,等自己也變強了,才明白整個過程有多恐怖。”

  “一開始我以為是有什麼厲害人物潛藏在那裡,或者說是什麼大佬消逝之後的殘念,但既然作為低級場,在遊戲那裡的判定絕對是這個輪回機制本身對玩家是沒有傷害的。”

  但凡會影響到玩家,這裡就絕對不會是低級副本這麼簡單了。

  “之前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再沒有自身意識只維持固定運轉的情況下,能夠精准的把玩家區分開來。”

  “等和它交手後我才感覺到了一股異常,那是在做交換生還有去生化危機世界,在別的遊戲的地盤才會產生的一種不適感。”

  “聯合前後,我就猜,這玩意兒該不會是一座沒能成型運作,或者是廢棄的遊戲基座吧?”

  “看,連主題都很明顯,肯定是輪回遊戲。”

  “正解!”路休辭笑道,他產生這個懷疑的時候問過遊戲,得到肯定的回復。

  既然她已經猜出來了,狗比遊戲也就不裝死,它撇了撇嘴,不屑道:“總有不少人以為自己本事大到可以單幹,結果嘛——嗤。”

  這就跟員工在大公司學習幾年後,自己獨立出來開發小遊戲差不多,不過不同的就是人家是辭職創業,這些傢伙是拿著公家的薪水還想利用公家的資源搞副業。

  這種傢伙遊戲自然是有一個拍死一個,但是所遺留的影響,只能由玩家解決。

  祝央便笑了:“你不怕我摸索到門路後也單幹啊?憑你的心眼兒我肯定能借著你的倉庫發家後,你還幫我數錢。”

  狗比遊戲炸毛了:“什麼啊這一天天的,真以為私自創造遊戲好玩的?那些傢伙根本就是隨便拉人進來做任務給自己提供養料,玩家就是用完就扔的消耗品。”

  “這可是嚴重觸犯了遊戲法案的,一經發現後果絕對不是人能承受的。”

  “你可別缺心眼,我不想到時候對你出手。”

  祝央連忙安撫它:“得得,你不相信我有這麼老實,也總得相信我的智商吧?明顯自取滅亡的事我怎麼回去幹?”

  “想要經營遊戲我不會自己爭取啊,光明大道在眼前我幹嘛要走邪道?”

  狗比遊戲立馬聲音蕩漾了:“啊~~,你真的想經營遊戲啊?我還在想怎麼勸你來著。”

  “來呀來呀,過段時間就有新遊戲誕生了,我給你盯著,你快點變強,到時候咱們一起——”

  “咳!”遊戲正說得起勁,聽到一聲咳嗽,身體一僵。

  見路休辭透過虛空像是要瞪出它的實體一樣,它梗著脖子道:“我推薦你的時候誰讓你拒絕去參與競爭了?”

  路休辭不想理這傢伙,只覺得上次修理得還不夠。

  祝央倒是有些意外:“原來頂級玩家真的可以去競爭遊戲管理啊?”

  “嗯!只不過要看適配性,一般確實玩家能適配的幾率不大,我知道的遊戲管理是從玩家轉變而來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鋌而走險的原因,玩家當久了就想當‘神’。

  然而其實作為他們‘神’而存在的遊戲,實際上也不是肆意妄為的,相反因為太過超然的能力和權利,需要遵守的規則也就更多。

  可自己製作的遊戲就不同了,不合法,但自己卻是裡面名副其實的‘神明’。

  欲望會讓人敢於踐踏一切規則,三大遊戲作為眾多遊戲的領頭羊和管理者,已經不知道清出多少這樣迷失在力量與野心中的玩家了。

  狗比遊戲美滋滋道:“不過我看過這麼久,心裡也有數了,你肯定是合適的。”

  “到時候咱們就可以一起上班了,你可以和我住一起,我的房間分你一半也行。”

  “噗!你那是貓窩還是狗窩啊,分我一半?”

  “你怕是沒把我放眼裡吧?”路休辭森森道。

  狗比遊戲大感不妙,立馬溜了,省得還沒好全的屁股又開花。

  路休辭見它跑得快,這會兒也不耐煩去追,便問祝央道:“你真有意經營遊戲?”

  祝央道:“現在說這個還早呢,我的念頭隨時可能會變,到時再說吧。”

  路休辭想了想:“也是,如果到時候真的有興趣的話,其實作為一份工作看也未必不可。”

  祝央還以為他因為狗比遊戲的不著調會反對,沒料到居然還是這麼支持,一時間不由得一把撲倒他。

  “哎喲你怎麼就這麼甜呢,要不是孩子在這兒——”

  說完看到小嘰和龍龍雙雙捂住眼睛,只不過指縫張得大大的,祝央盤了男朋友一會兒,這才起身摸了摸倆孩子的頭:“走吧,去遊樂場。”

  這回不但路休辭,連祝未辛也把他叫過來了,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去了那邊。

  先前祝央用組隊道具把路大頭帶去過一次,這次三個玩家同時過去,只用和祝未辛綁定就行了,路休辭則可以自己過去。

  到了地方,三人便和這一場的玩家分開,打車來到鬼屋總部。

  其實祝央一踏上這個世界,鬼屋的人基本上就已經知道了。

  因為上次錦鯉精因為出國差點錯失和祝央相處的機會,為了杜絕工作上不可避免的物理距離造成的錯過,幾個妖精煉製了一個識別老大氣息的感應器。

  等祝央到的時候,人都已經排排坐等著她了。

  這一屋子的盛世美顏,簡直是顏狗的天堂。

  祝央頗有些皇帝臨幸後宮三千的豪邁,邁著領導步伐:“同志們還好嗎?”

  路休辭哭笑不得,不過看之前那些個妖妖嬈嬈的妖精一個勁的沖她拋媚眼,臉色就不好看了。

  這還是他杵在這兒那些妖精不敢放肆呢,可想而知他不在的時候一個個什麼樣。

  山雞精:“老大,你看我最近屁股是不是更翹了,現在網上都說我是世界第一美臀呢。”

  兔子精:“老大,我的耳朵更軟更靈活了,還能跳耳朵舞,好多人被萌出了鼻血,你摸摸。”

  鬼娃:“我期末考了一百分。”

  花花公子:“央央,你可算來啦~~,你看你都瘦了誒,最近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錦鯉精:“說到吃飯我最近學了一手酸菜魚,你跟我來我煮給你吃啊,那個開胃。”

  並蒂蓮:“晚上我們新電影的首映禮,不行這回你一定要參加。”

  祝央左擁右抱,毫不樂乎,路休辭和祝未辛被拋在後面氣得眼睛發黑。

  祝未辛顫抖著手指著那邊:“我姐在外面就是這樣的?”

  倆外甥也不理他了,因為小嘰的小夥伴紅糖和藍寶兩隻滾滾也過來了。

  “小嘰,這是我自己做的波板糖,給你吃啊。”穿著唐裝戴著瓜皮帽的紅糖貌似又胖了一點。

  祝未辛當即捶胸大哭:“學壞了,學壞了啊~~”

  一大屋子的人鬧鬧哄哄,倒也其樂融融。

  祝央把邱老師他們放出來介紹給大夥兒認識,雖然知道祝央的鬼屋規模這麼大人才肯定不少。

  但是看到眼前這麼多修為身後的俊男美女,幾人還是嚇了一跳。

  鏡女和邱老師一見面就投緣,都是女人都帶著孩子,很快聊到一起了。

  野雞一見崔小姐眼睛就亮了:“靚女,要不要來我們館啊?”

  被花花公子戳破道:“雖然你倆長相類型差不多,但崔妹妹可跟你是不同的,你別帶壞人。”

  豔鬼笑道:“就是,當誰都跟你似的惦記發展紅燈區呢,咱們因為你被查多少次了?”

  吳越倒是對貓臉老太的貓咪們很感興趣,比起人他更喜歡小動物,只是以前沒有條件養。

  這會兒看到一屋子貓貓狗狗員工,立馬眼睛都亮了。

  女鬼小姐則看著滿屋子的萌系妖精挪不開眼,光是每天這眼福都值回勞動力啊。

  總之幾人都對新的工作地方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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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3 00:02:18 |只看該作者
第268章

  祝央著實在鬼屋世界玩了很長一段時間。

  因為下個副本就是修仙世界,祝央琢磨肯定會在裡面待不少時間,可現實世界中離競爭賽已經不遠了,留給她的時間不多。

  想要休息放鬆就利用副本裡的時間吧。

  索性雖然這次進來的高級場大佬有三個,但只要不參與那幾個玩家的副本,難度就不會被提高。

  發展到現在,鬼屋的規模自不必說。

  祝氏就是一個活的造夢工廠,不但將夢想帶進了現實,鬼怪妖精的出現,也讓科學家找到了更多的研究方向。

  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可以有了飛躍性的發展,鬼屋的價值早已不靠它的稀有性和員工們的武力值來論,是真正改變了世界,並且是少有的良性發展。

  所以遊戲篤定這個世界很快會成為高級副本,不說別的,但是看科技與靈異結合的科技發展速度,估計再過幾年就能跨過標準。

  祝央帶著男朋友,弟弟還有孩子們以及各路小弟,是真徹底在這裡享受了一通。

  以前回來大多是以老闆的身份,這次她說好了,不會參與任何會議和決策,當她沒回來過,這回是純粹回來玩兒的。

  以鬼屋發展到現在的經營模式和玩樂專案,早已不是祝央當初在的時候能比。

  饒是祝央作為老闆,又見識廣博,也不由得大呼過癮,在一個主題館裡面一泡就是一天。

  龍龍和小嘰配紅糖它們上班的時候引起了轟動。

  以前小嘰過來的時候還是只毛茸茸的小黃雞,只是體積大了點,這讓人只以為是什麼變異的普通雞而已。

  可現在它的外表基本已經成型,和龍龍一起,那就是一龍一鳳啊。

  華國人對神龍和鳳凰的崇拜由來已久,龍甚至是代表國家的圖騰。

  所以那幾天內,不但祝氏總部遊樂場差點被擠爆,各大媒體紛紛出動,龍龍小嘰的形象刷爆了網路和朋友圈。

  所有人紛紛轉發,別的城市的分館遊客萬人血書一再要求倆孩子去他們那邊巡遊。

  倆孩子精力也是好,見人喜歡,龍龍便乾脆變成原本的大小,盤踞在遊樂場的上空或者在巨大的廣場上棲息。

  一個人霸佔了大片地方,這樣一來就更讓人震撼了。

  這般祥瑞的景象,真讓看一眼的人都覺得三生有幸,不少高官名流托關係想來私下拜訪,要是能和龍鳳握握手說說話就更好了。

  祝央見勢不對早把倆孩子扔了,等龍龍和小嘰終於從煩不勝煩的工作中突圍。

  也不覺得上班好玩了,也不覺得別人的請求和歡呼讓人飄飄然了,只覺得人多好吵。

  眼淚巴巴的來到祝央床前:“明天不出去了,一出去就被圍。”

  祝央正享受路大頭的按摩,喝了口果汁看著倆倒楣孩子笑了:“那可不行,不是你們自己已經答應好的嗎?答應過的事就得做完啊。”

  “再也不亂答應人了嗚~~”

  “哈哈哈!上來上來,爹媽給你們按摩。”

  倆小的這才破涕為笑翻身上床,祝央和路大頭一人一個,給倆嫩嫩的身子骨按摩。

  還真別說,給別人按摩是服務,給這倆孩子按摩就是享受了。

  龍龍的鱗片跟寶石似的,給它按的時候有種數錢的爽感。

  小嘰就更不用說了,一身羽毛柔軟富有靈力,比抓抱枕舒服多了。

  倆孩子哼哼唧唧的睡下後,路休辭把他們報到隔壁房間,這才有了二人空間。

  其實如果不算遊戲時間的話,兩人的那啥頻率是很高的,只不過最近祝央瘋狂的刷副本為即將到來的競爭賽做準備。

  路休辭不免就有些被冷落的感覺,這次過來算是度假,正好好陪陪他。

  到他們這一步,已經不需要什麼明示暗示,他手放上來,祝央就心領神會。

  看著自己男朋友出浴後新鮮可口的樣子,不由得胃口大開。

  可還沒湊一塊兒,就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山雞精端著一個託盤伸進一個腦袋:“老大,我燉了湯你要不要喝?”

  “是雞頭湯嗎?”路休辭的聲音陰森的響起。

  山雞精頭皮一麻,砰的關上門離開了。

  兩人只當這是小插曲,就要繼續,敲門聲又響起了。

  “央央,外面在放螢火蟲,是藤女弄的,要不要出來看啊。”花花公子拿了一朵綻放的玫瑰邀請道。

  “要不這樣,我把你做成螢火蟲放上天,她和我就在房間看好了。”路休辭笑容都有些黑化了。

  花花公子背上冷汗都出來了,再不敢挑釁。

  接著錦鯉精不信邪,雖然有人拼命攔著他,但他就是特別不滿。

  “搞什麼啊,好不容易老大來找我們玩兒,他一個人霸著幾個意思啊?大房了不起啊?大房也不能一點兒活路也不留給咱。”

  話沒說完,周圍的人一哄而散,錦鯉精摸不著頭腦。但下一秒背後一麻,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殺氣。

  他連忙回頭,就看到應該在臥室裡的刻薄大房出現在自己身後。

  路休辭看了眼這條跳得最凶的魚,把人逼到牆角,聲音輕飄飄道:“大房明早想喝鯉魚湯了,知道怎麼做嗎?”

  錦鯉精這會兒哪裡還敢皮,滿頭冷汗的點點頭,跌跌撞撞的跑去找剛才扔下他逃命的傢伙們了。

  路休辭撤了分身,翻了個白眼,對祝央抱怨道:“你不能太放任這些傢伙。”

  祝央豈能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哈哈大笑道:“放心,妻是妻,妾是妾,你是我祝央明媒正娶的原配,還給我老祝家生了倆孩子,勞苦功高,沒人能越得過你去的。”

  路休辭差點沒被這傢伙噎死,決心要為自己正正名,總歸一晚上妖精打架打得厲害。

  第二天一早,以祝央的體質久違的感受到了酸痛,不過昨晚也真的被伺候得爽炸天。

  接著整整一天都叼著根草慵懶得很,乾脆跑到動物餐廳那邊,先擼貓,再擼狗,接著孔雀豹子大滾滾,好不歡樂。

  王家兩兄弟還有阿巧最近工作挺忙,不過也過來了兩次。

  因上次給他們喝了靈泉水,走的時候也留了一些,所以幾人的狀態都特別好。

  尤其是阿巧,這會兒已經是一頭秀髮濃密烏黑,皮膚狀態也如同二十出頭的少女,身高都有些重新拔高的跡象,整個人精神極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祝未辛有些遺憾,這麼好玩的地方,殷俊還有路離沒法一起來玩兒。

  要說遊戲副本還伴隨著危險,那麼這裡卻是全然可以放鬆的夢幻樂園了。

  好東西不能與小夥伴一起分享始終是遺憾。

  整整玩了一個多月,幾人才離開。

  邱老師他們在這期間已經完成了培訓,分到了適合自己的部門,先適應工作,然後根據表現可以升級或者策劃團隊開發新的工作。

  總之一切步入正軌,如祝央所料,吳越確實之於修行一道是天才。

  他從小受人詬病,並不怎麼碰自己母親留下的東西,等到走投無路撿起來的時候,短短時間就建樹不小。

  這會兒有了更好的修煉環境,自然更是一日千里,況且他在鬼屋輪回多年,原本就早有了不低的基礎。

  小明也一臉茫然的被扔進了學校,這個結果受到了鬼娃和小剛的熱烈歡迎。

  全都來讀書吧。

  雖說辦了這麼多事,還順便玩了這麼久,但現實中的時間還沒過去一晚上。

  第二天回到家,藉口忙新宅邸那邊的事,祝爹祝媽便沒有多問。

  祝爹只反復問她錢是不是真的夠,不夠一定跟他說。

  祝央的回答自然是顯然的。

  原本祝央自覺休息的時間夠了,可以接下來馬不停蹄的進入修仙場。

  但路休辭卻阻止了她:“多花幾天時間陪陪家裡人吧。”

  他的表情有些無奈:“接下來你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他們了。”

  “很長很長。”

  祝央一怔,她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但由路大頭嘴裡說出來的時候,確實讓躍躍欲試的她兜頭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

  按照她現在的念頭,修仙副本無非就是給她的實力增添籌碼,可以在競爭賽中有真正的競爭之力。

  說白了她現在的心思是有些急切的,但冷靜下來才明白,那可是修仙場。

  在祝央的概念裡,見過的最長的遊戲通關時間是有次路大頭被遊戲搞了,在裡面整整待了一年。

  當然也有從謝奕他們那兒聽來的,時間更長的都有,祝央也做好了有些遊戲需要三五年超長通關時間的準備。

  可說到底心理準備是一回事,祝央並沒有經歷過太長的遊戲時間,最長的一次貌似就是馬戲團那次清理節目,被關在一棟房子裡度過了一百天。

  那一百天被她用來提升格鬥實力,也不算太難過。

  但聽路大頭現在的說法,事情可能還沒這麼簡單。

  之前他一直沒有說,不想讓她進入修仙場之前顧慮太多,但現在卻是打預防針的時候了。

  他道:“修仙場和任何副本都不一樣。”

  “它一般不發什麼有難度的通關任務,可它本身富有的危險性就是任何遊戲任務無可比擬的。”

  “修仙副本的關鍵不是完成任務,而是盡可能的讓自己變強。那裡滿是危險和機遇,修行無日月。”

  “很多高級玩家已經踏入修仙場卻沒辦法走到我們這一步,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祝央終於臉色有些凝重了:“時間!”

  作為一個人,年齡最大的玩家也才幾十歲?那動輒百年往上的修行時間,足夠將玩家和現實的聯繫沖淡。

  像祝央這種擁有幸福家庭和完美愛情的人還好,如果在現實不如意或者沒多少眷戀的人呢?

  強到高等玩家這個地步在哪個世界稱霸不是稱霸?一旦對於副本世界的認同感和歸屬感超過現實世界,玩家便會在遊戲裡迷失。

  更不用說修仙分別本就危險重重,硬刀子軟刀子其上,確實即便是高等玩家也難以踏出這最後的天塹。

  這樣一來,當初一個人渡過修仙場,對於她的愛意和執著還沒有淡卻的路休辭,就顯得何其難得。

  祝央從未察覺到他們的感覺原來經歷過這等的考驗,一時間鼻頭酸酸的。

  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你進入修仙場之前,做了什麼?”

  路休辭聲音很輕:“我去你那邊,跟了你半個月。”

  每天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看著她在學校肆意妄為,看著她帶著一群女生作為學校最美的風景穿行而過。

  還是那副幼稚跋扈不可一世的樣子,但唯獨讓他覺得可愛的女孩兒。

  “當然也拍了不少照片。”

  祝央整個人的表情空白了三十秒,然後開口:“親愛的,打個商量,該感動的時間呢,就得注意表達方式,你這麼說我怎麼聽怎麼都是癡漢行為,完全沒法往深情的方向聯繫啊。”

  路休辭沉默了:“可我覺得掃興的明明是你。”

  “嗯?”

  “沒什麼。”

  說完路休辭抱住她,親了親她頭頂:“不過也不要有太大的負擔,修煉時間的流速對於一個人的感官自然跟普通的時間流逝不一樣。”

  “就像之前你在攻略遊戲,有時間壓縮一樣。只要真正在乎的人,是不會因為修行而淡化的。”

  祝央鬆了口氣:“我說也是,人家修仙界的原住民,也不至於修行百年出來親人仇人全忘光光啊,那樣世界該有多和平?”

  路休辭:“……”

  個沒良心的。

  不過接下來一段時間,祝央確實很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

  祝爹祝媽工作忙,她就帶著孩子去他們上班的地方送飯,又幫他們整理檔,又是給他們按摩。

  感動得老兩口無以復加,紛紛稱女兒畢竟是貼心的小棉襖,雖然這棉襖穿得有點晚了,熱乎卻是格外熱乎的。

  期間路離又回國,祝央也頻繁去了路家不少次,這讓路爹和路離都挺高興。

  還以為倆孩子要跟他們宣佈準備結婚了,結果等了好幾天沒聽起這話頭。

  不光是家裡的親人親戚,就連玩得好的狐朋狗友,祝央也越出來聚了聚。

  像林茜和謝小萌離這兒遠,她就自個兒上門去,倒是讓倆妹子受寵若驚。

  至於謝奕以及白悠悠一種遊戲圈子裡的人,自然少不了出來聚聚。

  眾人都知道祝央要去修仙場了,都知道那是動輒十年往上的任務時間,紛紛只能舉杯預祝她學成歸來。

  謝奕還笑:“沒準兒你回來過後就沒那麼想跟人幹了,修仙使人佛系,哈哈哈。”

  祝央道:“別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沒找回的場子,我就會一輩子惦記。”

  這傢伙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是不忘初心了,不管好的還是壞的。

  可能這就是遊戲格外看中她的原因吧?謝奕是親眼看見她怎麼通過選拔的,自然明白她的天分有多難得。

  不過雖說這場聚會的口號是不醉不歸,但憑眾人的體質,現實中的酒還真喝不醉,最後眾人又一臉精神的散了場。

  回到家,祝央難得的在進入遊戲前收拾了一番,要待的時間太長,她帶了不少東西,主要是家裡人的東西,萬一想家了還可以拿出來看看。

  嘖!一個人去外地上大學的時候都沒這陣仗。

  但不管怎麼說,在時間到來之時,祝央還是滿懷期待的進入了心心念念已久的修仙場。

  這次兌換視窗同樣沒有物品,不過想來也是,修仙場什麼寶物沒有?就看你有沒有機緣得到了。

  熟悉的失重感傳來,祝央睜開眼,眼前是一座普通的小山莊。

  錯落有致的茅草房,成片的農田和果樹,拴在水田邊樹下正在喝水的老黃牛,還有從將熟的麥穗上彈跳過去的螞蚱。

  空氣裡是清新宜人的麥香和稻草香,很是好聞,還真別說,地方挺不錯的,就是看著有點窮。

  只不過祝央怎麼發現自己視角有點矮?

  然後她心裡一咯噔,緩緩的伸出雙手,就看到一雙白白嫩嫩,手背上還有十個小窩窩的手。

  這尼瑪——

  她連忙想變一個冰鏡出來照照自己現在的樣子,卻發現靈力無法調動了。

  這還不是最壞的,就連自己的物品,除了無限遊戲中的空間戒指不受限制之外,遊戲背包裡的東西也無法拿出來了。

  不對,空間戒指裡的東西能拿出來的也有限,只有一些低等物品和武器能拿出來,比如刀具冷武器之類,熱武器是不要想的。

  這些東西配上她現在小孩兒的體質——對,她體質也全被封印了。

  這才是真.一朝回到解放前。

  狀況比之前在深海監獄還要不利,至少深海監獄裡能力被遮罩她空間戒指還能用,優於常人的體質也在。

  “啥情況?”祝央問狗比遊戲。

  狗比遊戲掏了掏耳朵:“你上個女巫場不還羨慕尤娜可以變成小孩兒嗎?”

  “抽你哦。”

  遊戲這才做端正了:“都一樣啦,修仙場就是重新開始,你情況已經算好啦,當初路大頭還頂著極品鼎爐體質混過前期呢。”

  “喲西!下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知道該做什麼了。”

  狗比遊戲尾巴炸毛了:“幹嘛呀,這是隨機的,而且是硬性規定,安心啦,有保護機制前期一般不會這麼容易死的,除非運氣背到了極致。”

  “隨著實力的變強,封印的物品和能力也都會解封的。”

  “那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祝央道:“等實力變強瞭解不解封也無所謂了。”

  遊戲甩了甩尾巴:“是啊,很多人日天日地久了,就是接受不了這種落差,這也是考驗的一環啊。再說了,修仙基礎就是的摒棄雜念心無旁騖。”

  “身上本事太多,基礎反倒越難打,這是為你們修行好。走到這一步的玩家都是很珍貴的,誰會胡亂折騰。”

  又暗搓搓道:“我就是折騰別人,也不折騰你啊~~”

  說完祝央還沒怎麼著,狗比遊戲先是自己耳朵都紅了。

  祝央擺擺手:“成了成了,懶得理你,這局怎麼一睜眼又沒有隊友?”

  “哦,修仙場是一個人,不過由於這種副本數量少,經常會有偷渡客。”

  “什麼偷渡客?”祝央問。

  “沒拜我山頭就敢把人送進來的就是偷渡客。”狗比遊戲道。

  祝央笑了:“我就喜歡你這嘚瑟樣,看得想按住你腦袋去水裡醒醒。”

  狗比遊戲不敢說話了,不過它的意思祝央明白。

  這會兒特意說出來,恐怕所謂的偷渡者就在她附近。

  這樣一來情況就刺激了,她一個六七歲小女孩兒,能動用的武器頂多幾把刀和劍弩,要面臨這危機重重的修仙世界。

  祝央一笑,臉上燃起了熊熊戰意。

  “不過我小時候長得真可愛!”來到池塘邊,祝央對著倒影出的小孩兒樣子自戀不已。

  可惜這會兒聯手機都拿不出來,不然她第一件事就是先來五百張自拍。

  這嫩嫩的包子臉,這小五官,萌死個人,祝央捏著自己的小短胳膊,有那麼一瞬居然想生孩子了。

  她和路大頭的孩子,能有不好看的。

  而遠在萬里之遙的一處大殿內,隔著鏡子看到這一幕的路大頭,也默默的捂住了鼻子,臉上滿是紅暈。

  這也太可愛了,要不是現在現身對央央沒好處,也十成可能會挨打,他已經跑出來把小時候的央央抱起來蹂躪了。

  沒錯,這傢伙暗搓搓的跟來了,用組隊道具。

  居然也是巧,這個修仙世界就是他之前渡過的修仙世界,於是路大頭就回了自己的宗門。

  為了不影響她的機緣和修煉,遠遠的看著她,等她修為到了某種程度再出現在她面前。

  這會兒祝央受限至此,全然察覺不到自己被偷窺的。

  正對著池塘自戀,就看到一群小孩兒帶著簍子路過。

  “央姐兒,抓泥鰍啊,去不去?”一群鼻涕小孩兒喊道。

  “去!”祝央爬起來,跑到一群小孩兒中間,然後很快就注意到一個女孩兒頗有些與眾不同。

  即便被困在小小的身子裡,可成年人的眼神和小孩兒純然的天真怎麼可能一樣?

  運氣不錯,這麼快就顯形了。

  不顧祝央也不著急,畢竟她身上負有遊戲難度,這位所謂的‘偷渡者’知道的可能還比她多。

  留著看她的行為瞭解這個世界何樂而不為?再說一開始大夥兒沒仇沒冤的,祝央也不至於非要拿人怎樣。

  祝央小時候就是孩子王,抓扭曲按螞蚱跟鵝打架都來得,沒一會兒就和小孩兒們玩意兒一堆,毫無破綻。

  倒是那個女孩兒雖然跟大夥兒一起玩,可老是心不在焉,臉上時不時露出焦急。

  祝央猜肯定有什麼事馬上要發生了。

  果不其然,此時天上掠過四道人影,其中一個直直的砸下來。

  顯然是修真界鬥法場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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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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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3 00:02:35 |只看該作者
第269章

  彼時祝央手裡正拿著一串螞蚱嚼得香。

  還真別說,換了小孩兒的身體,很多心理上的變化也是立竿見影的。

  就比如她現在如果是以大人的面貌進入遊戲,就絕不可能一下子跟小孩兒玩得這麼歡。

  而且這裡的山村雖然原始優美,但估摸著也挺窮的,一群小破孩兒包括祝央自己穿的都是補丁衣服。

  這已經算不錯了,有兩個甚至沒穿褲子,不過破舊的鬆垮上衣長度直達膝蓋以下,算是連衣裙了,倒不至於辣眼睛。

  周圍成片的稻田說明這裡的村民勤勞,可即便是修真世界,這會兒也沒有雜交水稻不是?所以畝產也是肉眼可見的感人。

  由此類推,就可知道村裡的人平時飲食也緊吧,像祝央他們一夥兒年紀的小屁孩兒,雖不至於這麼小就被支使著幹農活,但每天給給家裡打豬草的任務是要做的。

  再者小孩兒嘴饞餓得快,家裡吃不飽可不每天上山下田打牙祭?

  祝央運氣不錯,跟小屁孩兒們混了一會兒就抓到好幾條黃鱔,個頭還不小。

  做一鍋鱔魚湯是綽綽有餘了。

  原本是打算自己烤來吃的,不過很快發現這次的身份設定,是一個五口之家的麼女。

  這會兒她在外面玩兒,家裡人還頂著日頭幹活兒呢。

  算了,吃的就緊著幹活兒的人吧。

  回憶了一番最近的吃食,真毫不誇張,祝央小時候農村養的豬都比這兒的人吃得好。

  畢竟當時豬每天是玉米麵和煮紅薯管夠呢,這兒米麵都得省著吃。

  祝央歎了口氣,雖然能力和體力幾乎被削為零,不過她自身的作戰記憶和反應本能是刻在靈魂裡的。

  祝央跳下河,憑藉著小孩兒的敏捷和自身的技巧,在沒有魚竿漁網的情況下抓了幾條魚上來。

  惹得一幫鼻涕泡小孩兒羨慕不已,這時候祝央就格外想念在蛤蟆村收的水鬼小弟了。

  要是他在,吃點魚蝦蟹王八鱉什麼的,哪兒用得著這麼辛苦?

  抓上來的魚有大有小,大的兩條足有祝央手臂那麼長,少說兩三斤了。

  小的有成年人巴掌大小,也不錯了,有五六條呢。

  祝央把兩條大的收起來,小的分給小破孩兒們吃。

  一幫子小孩兒立馬就撿了枯枝樹葉把火升起來了,徒手生火的速度之快,估計貝爺看了都歎為觀止。

  又趁機抓了不少螞蚱用竹簽串成串,在火上一烤,什麼調料都不放就香得要命。

  一群小孩兒吃得開心,唯獨偷渡者妹子是從頭到尾嫌棄。

  一開始這份嫌棄還隱藏得很好,後來估計看祝央摳泥鰍摸魚樣樣來得,眼裡的疑慮和擔憂便盡去,剩下的只有對鄉野小孩兒粗鄙的鄙夷了。

  偷渡者名叫展瑤,意外死後發現穿進一本修仙小說裡,成為裡面與女主命運呈反向對照的女配。

  兩人出生於同一個偏僻安寧的小山村,因為一場修真門派間的私鬥捲入其中。

  女主善良,幫助了在鬥爭中受傷的正派門人,得一信物作為謝禮。

  三年後,魔門之人四處劫掠孩童,途經此村,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

  正道宗門聞訊趕來時已經晚了,只找到被父母兄弟拼死藏起來的女主,又因女主身上的信物,從此被宗門收為弟子,踏上了仙途。

  而隨後趕來的第二波魔門子弟卻找到奄奄一息被誤認為已經死亡的女配,將之帶回魔門。

  女主在仙門順風順水機緣遍地的時候,女配在魔門受盡苦楚。

  長大後女主是新一代讚譽滿滿的仙子,而女配則是人人喊打的妖女。

  後來女配效忠的魔尊也拜倒在女主裙下,一直因為命運的不公與女主作對的女配一敗塗地,不得好死。

  穿成這麼個角色的時候,展瑤就眼前一黑。

  好在一切都沒有開始,如果一開始那場爭鬥是女主與女配命運的分叉口的話,那她便一定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就不信憑著對劇情的瞭解,她不能混得比原女主更風生水起。

  原女主除了是個賣善良人設的蠢貨還會什麼?善意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修仙世界能當飯吃嗎?

  她看書的時候看到女主就火大,或許有女配的名字和她相同的緣故,所以相比女主,展瑤對女配更有代入感。

  只覺得如果女主和女配立場調換,她還能做到這麼從容虛偽就有鬼了。

  如果命運一定要女主和女配一人為魔一人為仙,那變由女主嘗嘗同人不同命的滋味吧。

  展瑤打量了這位女主良久,想仔細看看這位日後被盛讚的美貌仙子。

  結果就是個粗鄙野蠻的鄉下妞兒,哪兒想得到一個普通的貧窮農家女,日後會有那種機緣?

  只不過對方底子倒是真的好,小孩兒漂亮得不像話,如果忽略那下水摳泥上樹亂竄的活猴兒樣,確實不難看出日後的傾城之姿。

  客觀的說,比她穿的這個女配的身體底子還好,要知道女配也是個妖嬈不可方物的美人的。

  後來看到他們居然烤蟲子吃,還想喂她吃,展瑤立馬臉色大變往後退。

  其他人嫌她掃興,自然不理她。

  只不過看著一群小孩兒啃烤螞蚱,展瑤看著都覺得渾身發癢。

  好在劇情開始了——

  幾道人影從天邊掠過,在空中纏鬥在一起,一群小孩兒先時還看熱鬧,接著一個人影就從上面猛的砸下來。

  一群小鬼嚇得四散而逃,唯獨沒跑的只有祝央和展瑤。

  展瑤是時刻準備著上前搶先機,祝央是純粹一時間忘了自己現在是個辣雞。

  以她的眼界看上三個還在纏鬥的傢伙,雖然飛在空中聲勢不小,但實力也就普通中級場玩家的程度。

  她一個手指頭就能摁死的貨色自然不可能產生什麼敬畏之心,不過好在下一秒就反應過來這會兒自己脆弱得很,可不能被殃及。

  但正準備躲一邊藏起來,還沒踏出腳,就聽到展瑤道:“央姐,危險,你快回去。”

  謔~~~

  祝央看了眼這偷渡者妹子的表情,焦急中帶著嫌棄,急於將她這個礙事的打發走,但又不能做得明顯。

  看來她猜的沒錯,這次的副本十有八九又是有作品基礎的。

  她雖然不知道故事線,但眼前不正有個活體指南嗎?

  狗比遊戲確實對她夠意思。

  祝央聽了她的話,反倒不急著走了,倒不是全然為了唱反調,而是她估摸著也走不了的。

  戰在一起的兩撥人,一個是身著白衣的意氣青年,另外三個是一身黑的歪瓜裂棗,立場很分明。

  白衣青年戰力稍強,但一次面對三人也很勉強。

  之前從天上砸下來那個已經死了,頭破血流好不淒慘。

  剩下戰在一起的三人均負傷不輕,不過白衣青年應該是身份不凡。

  因為在將要落下風之際,祝央看到他拿出一件明顯不是他這個實力能擁有的法器。

  法器一出,其中一個黑衣人當即不防被震下空中,頭朝下紮進水田裡生死不知。

  另一個見勢不對想要逃走,可為時已晚。

  此時他看見地面不遠處有兩個小孩兒,轉頭就沖他們飛了過來。

  我日!

  祝央不確定原本劇情該是什麼樣,有沒有她這個身份涉險的說法,可她這種將劇情故事線當廁紙用完就扔的傢伙,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安危寄託在劇情上?

  眼看躲不過,祝央手上飛快的動作,接著下一秒就被提著後領拎了起來,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再往前我就宰了這小丫頭。”對方道。

  白衣青年果然受制,他臉色嚴肅道:“休要拿凡人威脅我,你若老實,我還能給你個痛快。”

  黑衣男人嘿嘿一笑,因為離得近,聽他的呼吸頻率祝央就知道這傢伙是強弩之末了。

  看來那法器剛才對他的衝擊也不小。

  祝央又看了眼對面,那白衣青年雖說有所顧慮,但看他的表情,祝央就知道絕不會為了一個凡人小女孩兒放跑男子的。

  不知道是他本人個性使然,還是整個修真界的普遍現狀。

  不過可以知道的是不能指望對方特意營救自己了。

  想到這裡,祝央突然大哭大鬧起來,反應倒是跟一個小孩兒突然被嚇蒙了,回過神來不能自控的樣子毫無違和。

  黑衣男子見狀晃了晃祝央的領子:“吵個屁,再吵宰了你。”

  又怕白衣青年趁機發難,手裡的刀沖他一指:“嘿嘿!好一個道貌岸然的玄雲宗,竟一點不顧小娃的死活。”

  “我今天若過不去,有個漂亮的小娃娃做墊背也知足了。”又對道:“小娃,要怪別怪我,只怪——”

  大漢本意想拖延時間引來周圍的村民,對方即便不在意凡人螻蟻死活,為宗門名聲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面見死不救。

  到時候他才有可趁之機。

  黑衣男子從頭到尾都沒有防備過祝央,也是,一個修行之人,怎麼會覺得一個幾歲的村野小娃會有半點威脅?

  可話沒說完,那哭鬧揮舞的手狀似不小心的打到他的眼睛,一把烤魚火堆邊抓出來的香灰撒進黑衣男子眼睛裡。

  “啊——”劇痛伴隨著惱羞成怒,男子受襲之後反應也不差,沒有將祝央往地上扔,而是選擇更加牢牢掌握在手裡。

  因為他深知手裡這小娃一扔,自己便沒有保命的倚仗。

  可祝央反應更快,她腳尖在對方腹部一點,長著小豆丁的體型身高以及身形的柔軟,竟把對方的手臂當做杠杆一樣翻了個身。

  整個人翻到了對方的胳膊後側,又瞬間扒住對方脖子來到他背上。

  白衣青年見機不可失,提劍襲來,黑衣男子聽到劍鋒哪裡還顧得上祝央。

  只是這會兒他想甩掉祝央,祝央卻不樂意了。

  她抓住對方的頭髮,感謝對方的頭髮夠長,祝央直接將對方的頭髮當繩子使,拽著他的頭髮狠狠往下一跳,借著杠杆原理,即便自己只是個體重不到五十斤的小孩兒,也能吊得對方脖子後仰,上身失去平衡。

  這對於戰鬥中來說,足夠致命了,更何況還被迷了眼睛,對面哪怕是實力不足的人也能借此機會割破他的喉嚨。

  而白衣青年也這麼做了。

  黑衣男子喉頭冒血的屍體倒在地上的時候,白衣青年整個人壓力頓消之下也只撐不住跪倒在地。

  他抬頭看了眼那小女娃,對方當真是聰明得緊,只是這會兒他已經沒有餘力讚賞了。

  四人相繼撲街,祝央這才站了起來。

  黑衣男子動作粗暴,她小孩兒皮膚細嫩,脖子上都出現紅痕了。

  剛才逃走的小鬼們估計去喊人了,祝央便先一步將幾人身上能用得著的東西搜了出來。

  展瑤作為穿越女,雖然一開始壯志滿滿,可隔著文字意意淫到底不可能理解真正的殘酷。

  一個普通女孩兒面前陡然出現三具屍體,若說前面兩個還算全屍沒多慘烈,後面這個喉嚨上碗口大,還在冒血的豁口正對這她。

  這讓展瑤下意識的發出一陣尖叫:“啊————”

  祝央聳了聳肩,看吧!這年頭真沒什麼是容易的。

  她動作飛快,三兩下就吧三具屍體身上能搜刮的東西全搜刮了,就連白衣青年也沒有放過。

  展瑤本來還沉浸在恐懼中,見狀整個人都懵了:“你,你幹什麼?”

  祝央道:“那還用問?我救了這人一命,他得給報酬。”

  可你分明是明搶,展瑤心道,然後反應過來不對。

  這是女主角的人設嗎?還有剛剛那人,雖然是白衣青年殺的,但要說促成這一切,完全是央姐兒的功勞吧?

  她,也是穿越者?那她知不知道自己穿的是誰?接下來又將面臨什麼命運?自己的計畫還能成功嗎?不會還是得按照原著軌跡去魔門吧?

  不不,不要自己嚇自己,就算她是穿越者,自己就該認命嗎?大不了是道路曲折一些。

  而且看著傢伙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劇情的,如果知道,怎麼可能這麼對待自己進入仙門的關鍵之人。

  白衣青年雖然自己修為不濟,但卻是玄雲宗某長老的愛孫,在宗門地位超凡,否則這個村子被血洗後,那些正派宗門也不會因為信物將她帶回去。

  要知道像這種孤兒多了,真以為修真宗門是孤兒收容所嗎?如果不是修為高深之輩,或者有專門的法器,外派的子弟幾個能一眼看出小孩兒的資質?

  見祝央已經將白衣青年的乾坤袋翻了出來,展瑤立馬半是試探半是爭取道:“他,他還沒死,身上的傷怎麼辦?”

  “我管他?扒光衣服扔村口吧。”祝央擺弄對方的乾坤袋,好在不是什麼需要神魂認准的玩意兒。

  她很快就將手伸了進去,寶物銀錢之類的就別想了,她這會兒就是有打劫的心,也沒那實力。

  不過沒讓他失望,果然在裡面摸到了一本書,是修真界練氣的入門之法。

  這玩意兒跟人間教學啟蒙用的三字經一樣,並不稀奇,真正要命的典籍肯定不會是以書籍的形式帶在身上。

  估計是修行之初長輩贈與之物,所以隨身帶著,對於青年或許只是紀念之物,但對於祝央這會兒卻正好。

  祝央看了眼偷渡者妹子,對方對於自己不予施救的說法眼含竊喜,看來這就是關鍵了。

  是施救後會讓這白衣青年予以眾籌還是帶回宗門?看對方那樣,即便是正派陣營,應該也不至於這麼善良。

  祝央猜這只是某個重要的契機,多半不可能即時兌現好處。

  她自然不可能浪費時間等待,迅速的記下典籍上的內容,以祝央現在強大的精神力,要在短時間內記住一本薄薄的書不難,即便這裡面的內容她一時間無法完全理解。

  記完之後她才將典籍原樣放回去,見偷渡者妹子準備將人帶回去,笑嘻嘻道:“你爹娘讓你帶人回去嗎?”

  展瑤一僵,媽的只顧著搶女主機緣,忽略了實際情況。

  原女主一群小孩兒,即便施救一個人,怎麼可能單獨作為?肯定少不了家裡人的幫忙。

  展瑤來這裡不久,但她知道自己‘家’什麼個德行,以她娘的精明小氣,肯浪費口糧收留人就有鬼了。

  但相反原女主央姐兒家則樂於助人得多,一家子又寵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果然擔心央姐兒的她爹媽最先過來,見有人還沒死便要將人往自家挪。

  展瑤倒是想勸自己爹媽收留人,可話才起頭就被扇了一巴掌,罵她自家還吃不飽還有那功夫救治人。

  展瑤只覺得這便宜爹媽肩膀上那玩意兒怕不是豬腦袋,看看人家身上的穿著,治好了能少得了好處嗎?

  她倒是想勸,可無奈沒半分話語權。

  其實倒不是只有她能想到這點,可白衣青年一副重傷不治的樣子,抬回去別治不好死自己家裡才是禍害,小老百姓對仙人的敬畏使他們顧慮重重。

  展瑤這才發現,原來機緣也不是自己想撿就能撿的,這個認知讓她整個人危機感大增。

  之後白衣青年養傷的日子,展瑤便見天的往祝央家跑,時刻床前伺候,祝央恍惚都以為這是她家。

  不過對方樂意幹活兒,祝央也隨她,她自個兒還忙不過來呢。

  祝央將那本練氣之法默寫出來細心研讀,試著理解梳理其意,好在她雖然沒有修煉過,但繳獲萬毒老祖的秘笈無數,跟手下的妖精瞭解過其中原理。

  細細摸索過來,好歹能夠吃透,但她沒急著煉,因為不確定劇情的慣性留給她的時間有多少。

  也不知道下一步處於什麼立場,不好輕舉妄動。

  很快白衣青年身體康復,對於救命恩人的兩個小女孩兒或多或少得聊表謝意。

  於是將自己乾坤袋裡的一對玉佩贈與兩人便要告辭,祝央看了眼這玉,老實說成色一般。

  當然這個一般是祝央根據對方的身份推測的,估計就是順手揣身上可泡妞兒可換做銀錢使的小玩意兒。

  可如果放在凡人世界,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好玉。

  祝央確定對方對她們確實不存在什麼後續的打算,可展瑤卻因為得了玉佩整個人欣喜若狂。

  看來這玩意兒確實是關鍵之物,只不過具體如何還得看後效。

  祝央這會兒身上有三個黑衣人的儲物袋,只不過裡面的東西暫時一樣都不能用,鬼知道流落出去會不會招來殺身之禍。

  怎麼看都是這玉佩更安全,她不確定要在小山村的地圖待多久,總不能一直維持這個生活水準。

  於是試探偷渡者妹子,高興道:“好漂亮啊,我拿去給我娘看。”

  展瑤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這會兒家長們都在外面幹活兒,央姐兒拿出去炫耀,她娘肯定起疑心管她要。

  這玉佩成色不錯,當了可以保證一家人一輩子衣食無憂了,要是被她娘拿去,還還屁的機緣,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於是展瑤連忙攔住祝央:“別別!你晚上偷偷跟你娘說好不好?我娘會拿走我的玉佩的,我不想給她。”

  天知道她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偽裝一個小女孩兒有多辛苦。在得知原女主很有可能也是穿越者的時候,她就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對方發現端倪。

  祝央聞言笑道:“好吧,不過我幫你保守秘密,你得聽我的。”

  “接下來三年你幫我打豬草。”

  “……”展瑤沒料到她趁機敲詐,可也只得忍氣吞聲:“好!”

  “咦?這麼痛快?我本來想說只一年的。”祝央開玩笑似的逗弄她:“那五年?”

  展瑤只覺得這女的就是個土匪,虧她不知道劇情,不然還不定怎麼吃相難看,哪有自己喝湯的份兒?

  於是敷衍道:“好好好,五年!”

  祝央這才笑嘻嘻的出門,轉身臉上的笑就充滿深意了。

  看對方的反應和表情,三年應該是實打實會幹完的活兒,但聽到五年反應卻敷衍散漫。

  說明,這個地圖要待的時間是三到五年。

  三到五年間按照劇情她們應該會正式踏入仙門,是什麼原因?按照傳統的套路,一是仙門招新,二是舉村被屠。

  雖說副本不能完全按照故事性來反應,可祝央現在的人物身份顯然就是某作品的人物。

  仙門招新這裡太偏遠,祝央打聽過,從未有宗門將此地劃入範圍,那麼後者的可能就不小了。

  當然或許還有別的原因,但祝央卻一貫以最壞的打算做準備的。

  三年時間,可以辦的事還是不少的。

  白衣青年也走了,她可以開始練氣,一旦她有了進步,她的背包和能力才會逐漸解鎖。

  老實說一個雜魚都能威脅到她生命的日子,對於習慣強大的她來說並不好受。

  祝央這裡一番打算暫且不提,倒是展瑤第二天整個人都懵了。

  因為第二天祝央一家去了一趟鎮上,轉手就把那玉佩給當了。

  修仙宗門的入場券,她給,當了——

  當了!

  套路不是這樣的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作者有話要說:

  展瑤:缺心眼的傻逼啊!!!

  癢癢:守著金礦吃糠咽菜才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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