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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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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發表於 2020-4-2 00:15:53 |只看該作者
第230章

  意識盒子既然現在已經可以當做保險箱利用,那便不再是一種概念化的東西。

  在最深一層的意識裡,可以被盜取,自然也可以被毀滅。

  意識保險箱被毀後,這一層的意識便會坍塌,意識主體會醒過來,入侵意識也就會被強制驅逐。

  當然,這也是一種脫離手段。

  因為撈金玩家目前接到的任務就是在意識領域殺死對抗方,下意識的就會認為這裡才是主場。

  這確實也符合遊戲一貫心慈手軟的尿性。

  為了限制他們這樣的玩家在現實中搞破壞,很多時候確實就算進入副本也會另外開闢戰場。

  比如把他們的行動限制在一棟獨立的房子或者孤島上面,總之就是類似與世隔絕的地方,以防止他們對副本世界造成破壞。

  對於這一點,撈金玩家一向嗤之以鼻,但卻也不知不覺將其當做了慣性,以為這次同樣的。

  可沒想到,對方玩家這麼乾脆俐落的毀掉意識保險櫃,不跟他們在這兒玩了。

  然而撈金玩家們才真的開始思考對方的話,如果他們這一方連續死三人,還沒有解鎖對抗之外的真正任務的話,確實很大的可能,這一局的任務遠遠不是局限在這裡這麼簡單。

  可不管如何驚怒,意識保險箱已經爆炸,他們再不甘不願也只能與對方一起脫離了意識世界。

  兩人醒過來,其中一個是503房內一起被抬出來的,另一個隱藏在暗處。

  看到眼前會所一片亂糟糟的情況,一開始兩人還以為是自己這方幹的。

  畢竟為了能將對方逼出來,防火殺人之類的簡直是小意思,NPC死再多也不會皺下眉頭。

  但留守在暗處調控情況的同夥卻沉著臉道:“不是,咱們被擺一道了。”

  接著就把同樣留在現實世界接應的人找到對方的身體卻被偷襲覆蓋,最後被自己誤殺的事說了出來。

  兩人萬萬沒想到對方死得這麼憋屈,他們一方整整六個人,一個交鋒就已經折了一半。

  出來那兩人本來就對祝未辛一肚子火,這會兒看著目標人物轉醒,一臉茫然道:“剛剛好像做了個噩夢。”

  在意識領域發生的事,本人倒是不會那麼清晰的記得的,所以目標人物在裡面被張翠花小朋友嚇破了膽,但醒過來也只認為自己做噩夢而已。

  跟著他進會所的,唯一才活著的那個玩家,看了眼兩個同夥的屍體。

  他知道這兩人死得有多憋屈,四層的那個廢物也就算了,五層的光頭跟那小白臉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如果這慫蛋能好好履行自己意識主體的優勢的話,光頭拿不下那小子,也不至於死。

  那麼強悍一個同夥就這麼沒了,也就意味著遊戲難度又增加一分。

  撈金玩家頓時惱羞成怒:“你他媽嚇得尿褲襠是吧?男人該辦事的時候派不上用場,還活著幹啥?”

  說著就抓住對方的腦袋一擰,‘咯嘣’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傳來,目標人物眼睛大睜,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鼻子裡流出了鮮血。

  “啊————”離他們較近的一個小姐看到這一幕,頓時尖叫起來。

  那撈金玩家被叫得心煩,正準備大開殺戒:“找!那小子跑得沒這麼快,總歸還在附近,把這裡挖地三尺總能找出來。”

  通訊器那頭卻傳來聲音:“算了,你先過來跟我們匯合,有條子來了,人數不少。”

  這會所是權貴所經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自然不可能沒有動靜。

  撈金玩家還有些不耐,便聽那邊道:“這個世界不一樣,謹慎點,儘量別跟國家機器對上。”

  老實說要是普通現實背景環境,來再多人他們也不帶怕的,可這個世界既然能開發意識儲存技術,誕生各種相關的職業。

  這還只是流露在表面上歎為觀止的科技手段而已,誰知道背地裡又藏著多少王牌?

  在這種前提下,與國家機器對上是不明智的。

  撈金玩家只得含恨離開。

  卻不知道在他離開後不久,就在不遠處的一塊泥地上,一坨小小的泥巴沾上一個經過的人的褲腿,爬到對方身上。

  又通過那人與別的人的接觸,慢慢的,不著痕跡的一個個轉移,最後來到了之前那個在走廊裡碰到,被它將靈獸袋藏身上的服務員那裡。

  那坨泥巴爬進對方的口袋,將靈獸袋叼了出來,然後迅速的離開。

  待員警和消防過來,檢查了整棟會所,發現只是小面積起火並沒沒有蔓延,而那個爆炸的房間所幸也沒有波及別的地方。

  一場巨大的騷亂,居然沒有直接造成人員傷亡,也是讓人納罕。

  不過反倒是在包廂裡尋歡作樂的幾個顧客,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死亡。

  除了最後有個小姐看到的,其中一人是被一個大漢擰斷脖子而死,另外兩人均檢查不出什麼明顯晚上,得送去法醫哪裡進一步調查。

  待一切鬧鬧哄哄的結束後,橡皮泥才重新變回祝未辛的樣子,將他的身體從靈獸袋裡拿了出來。

  祝未辛探尋了一下附近的氣息,確定那些撈金玩家已經撤退。

  這才摸了摸橡皮泥人的腦袋:“幹得不錯,還是那麼聰明。”

  橡皮泥人在他手裡蹭了蹭,樂顛顛的縮成了手指大小的形態,被祝未辛收了回去。

  嚴格來說橡皮泥的能力並不強,絲毫沒有攻擊能力,拘束能力雖然也不錯,但稍微耗費點時間也就可以掙脫了。

  但這小人兒特別聰明,已經不是一次幫大忙了,所以很多時候後面的事交給對方,祝未辛也放心。

  因為這傢伙的應變能力實在難得,即便他自己本人,估計也不會做得更好。

  路休辭在他出來的同時也出現,對於祝未辛開火毀掉保險箱的舉動並不奇怪。

  “接下來幹什麼?”他隨口一問。

  祝未辛笑了笑:“當然是找蔡老闆拿報酬了。”

  路休辭沒有問他東西都沒偷出來,哪兒來的臉去跟人家提報酬,倒是嘴角一勾,見他心裡門兒清便不再說話。

  反倒是祝未辛忍不住抱怨道:“路哥,你說著人心也太壞了,就那傢伙一臉豬樣,居然打這麼歹毒的心思。”

  “一開始我就奇了怪了,既然他找了別的意識大盜,除了我們和撈金玩家應該還有別的人馬才對。”

  “結果合著別的人全是一夥兒的,我故意提到大金牙,那些傢伙還意外,看樣子他們也是蔡老闆安排的沒跑了。”

  “還有目標人物,下午我查他的資料,雖然重要的地方含糊不清,但人家就住在蔡老闆那片附近,我就不信那傢伙當意識保險櫃能繞開了蔡老闆那地頭蛇。”

  “合著不管是存放東西,意識大盜,意識守護者,全是蔡老闆自導自演的。他想免費看秀,咱演給他看來,總得付出點代價。”

  “要是撞上撈金玩家怎麼辦?”路休辭道:“對方至少還剩三個人。”

  “更何況那個蔡老闆看樣子也不像沒有後手的。”

  祝未辛笑嘻嘻的掏出一個平板,上面顯示的畫面正是蔡老闆。

  “哎呀,上一場副本雖然挨了揍,但好東西還是得了不少的。別的不說,就這昆蟲監控器都好用得很。”

  體積只有蒼蠅大小,並且祝央帶回來後做了改造,人的肉眼是完全分辨不出來的。

  就蔡老闆那地方,髒兮兮的泡面外賣盒子到處扔,屋裡有蒼蠅不要太正常。

  祝未辛臨走的時候偷偷放出一隻,混在其中便可以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

  這會兒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

  主要還是後來事情鬧大耽擱久了,實際上從九點鐘他們進入目標人物意識,再到祝未辛炸掉保險庫強制脫離這段時間,現實中不過過去十來分鐘。

  這也是為什麼在祝未辛到達第五層的時候,對方才找到他們所屬的房間,因為才堪堪過去幾分鐘而已,要在偌大的會所篩選,這已經算是極高的效率了。

  從昆蟲監控器那邊傳來的畫面,這會兒蔡老闆還沒有睡,不但沒睡,他已經離開了公司和家,貌似在躲藏什麼。

  祝未辛將畫面往回撥,開始快速重播。

  就能夠看見在他們即將脫離意識領域,也就是橡皮泥人在外面故意製造騷亂的同時,蔡老闆便接到一個電話。

  那電話應該是會所裡他的眼線打給他的,眼線很可能就是監控部門的一員,否則不會對情況反應這麼迅速。

  那時候蔡老闆還算淡定,不過在緊接著又接到一個電話,被告知503包廂人馬死了兩個,剩下那個居然二話不說扭斷目標人物的脖子。

  303的兩個客人現在也消失無蹤,並且那個殺了人的傢伙已經不知去向。

  這時候蔡老闆才開始滿頭大汗起來,他播出了一個電話,對於這些事挑了重點告知,然後就收拾了一點東西開始跑路。

  這傢伙別看長得一臉豬樣,但心思狡猾得很,猜到兩方人馬都是他指派的事情可能已經暴露了,其中一方竟然敢眾目睽睽下殺人是他預料不到的。

  但這傢伙自然不會忽略危機感,實際上在這道上混,最不能抱有僥倖。

  蔡老闆甚至主動將幾個玩家的資料給交出去,剩下那三個撈金玩家自不必說,其中一個眾目睽睽殺了人跑了,可以直接下通緝令了。

  而503號房死了倆人,祝未辛他們卻在騷亂發生後沒了蹤影,也可疑。

  憑藉蔡老闆或者他背後更深層的能量,即便一時不能讓祝未辛他們也上通緝名單,但利用這些拖住他們肯定是沒問題的。

  祝未辛看到那個播出的電話後,便決定暫時不理會蔡老闆這邊。

  他暫停視頻,將蔡老闆播出電話時螢幕裡顯示的號碼放大。

  記下那號碼後,便和他路哥一起回了城,隨便找了一家不需要身份登記的黑網吧進去。

  祝未辛查了一下那個座機號碼,可以查到就在本市,按照區號屬於近郊,裡主城大概一個多小時車程。

  又查了下那片的地圖,發現那邊屬於一個大型製藥公司的廠房園區。

  這個製藥公司在這個世界裡,可是位列國內前列的。

  再一查就更有趣了,首先提出意識盒子概念的那位科學家,曾經就在這家公司就職,然後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離開,外界一直眾說紛紜。

  “看來咱們得先造訪一下藥廠。”祝未辛道。

  說著又猜測道:“前員工脫離公司後獲得跨時代的成就,這家製藥公司也想在這個領域分一杯羹?”

  但是這種讓好幾個意識大盜分為兩個陣營你爭我奪,相當於在意識裡來一場廝殺,這種爭鬥模式有什麼用?

  是對方新開發的研究項目?還是別的陰謀。

  祝未辛撇撇嘴:“怎麼跟上一場一個尿性似的?”

  路休辭拍了拍他的腦袋:“要不你想想為什麼是這麼幾個人?”

  聰明人一點就通,誠然玩家之間的對抗需要遊戲安排立場和身份,但同時在這種前提下,遊戲給設置的背景或許也會透露不少線索。

  祝未辛忙輸入他們的身份資訊。

  “謔!XX偵探事務所,咱倆還註冊了個皮包公司。”

  再一瞧履歷:“居然參加過XX製藥的藥物實驗”

  祝未辛再將之前監控蔡老闆得到的那幾個撈金玩家的基本資料翻出來,輸入名字和社保號碼,毫無疑問,這幾個人也是參加過XX製藥公司藥物實驗的。

  也就是說他們幾個玩家都有著某種共同的特性,於是被這製藥公司選中。

  事不宜遲,那些撈金玩家很可能會找到蔡老闆,並且逼問出他這麼做的原因。

  那慫包也不像是為了別人咬緊牙關的爺們兒,對方查到製藥廠估計也是早晚的事。

  現在祝未辛他們已經在上面掛上號了,現在大晚上的可能還沒有發酵,估計最遲明天他們行動就沒有這麼方便了。

  於是祝未辛並不耽擱,關閉電腦就叫上他正在無聊到玩掃雷的路哥一起出了網吧,往製藥廠的廠房園區去了。

  為了講究效率,他們甚至沒有坐車,直接徒步跑了去,到達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十二點了。

  整座園區的面積很大,完全可以媲美一座小鎮的規模,高科技先進的廠房和辦公樓,還有配套的一應員工福利設施。

  即便是夜晚,也無法掩蓋這裡是個人人嚮往的工作環境去處。

  祝未辛站在最高樓層的頂樓出,觀望了這個園區一圈,大部分地方已經熄燈了,廠房也沒有在運作。

  除了公共區域的燈光,私人領域的地方都是稀稀拉拉的。

  但唯獨有一個地方,不僅大晚上燈火通明,甚至還有兩輛車逐漸駛來。

  祝未辛掏出橡皮泥小人,一個瞬移將它放到了那行車隊上面。

  接著與小人共用視覺的他便看見車隊開進了那棟燈火通明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已經有幾個穿著隔離服的人在那裡等著了。

  車隊的人停下車,將運送的東西拉出來,赫然是死亡的三個撈金玩家的屍體,當然還有一個目標人物。

  這些屍體原本應該在警局的停屍房裡,或者正在被法醫解剖。

  但對方拉開屍袋拉鍊,屍體還完好無損。

  總不可能全城的法醫都忙不過來,需要製藥廠的研究人員幫忙屍檢吧?這眾目睽睽下的命案屍體,居然就這麼被製藥公司搞過來了。

  可見其能量要不祝未辛想的還要危險。

  橡皮泥小人趁著移交屍體期間從車頂跳了下來,扒在推車的滑輪上方支架上。

  很輕易的混了進去,待恢復小人的外貌,眼睛視線又和祝未辛對接上的時候,祝未辛便看見了整間實驗室的全貌。

  入眼纖塵不然甚至有些刺目的白,無數交不上名字的高科技儀器和設備。

  讓人會誤以為闖入了科幻電影的實驗室據點。

  然而這些還不算太難以理解的話,接下來看到的畫面,饒是祝未辛自認見慣場合,最近除了他姐突然出現在遊戲裡,甚至還被他拆掉頭之外,便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事。

  可看到眼前的場景,還是有些忍不住脊背發寒。

  因為他在實驗室的一面牆上發現無數生物倉,每一個生物倉裡都關鎮閉眼沉睡的人。

  而這些人的樣貌是如此熟悉,就是那幾個撈金玩家,自己,還有路哥。

  按照粗略估計的總數,每一個人的克隆體數量最少在30個以上。

  這還僅僅只是在這裡看到的而已,別的樓層或者地下倉庫之類的地方,或許會更多。

  祝未辛忍不住喃喃道:“他們怎麼——不,很可能我們自己現在就是克隆體。”

  那幾個死去的傢伙被拉回來,不正像是某種回收嗎?

  他的猜測沒有錯,借著橡皮泥小人的觀察,幾個撈金玩家被搬上解剖臺上裸露屍體,可以從尾椎的地方看到一組小小的條形編碼。

  這個位置隱晦,一般自己不怎麼注意得到。就算別人看到,也會以為是個性的紋身而已。

  祝未辛連忙拉開自己的下半身,將屁股往前面一轉,往下拉了拉褲子。

  赫然一個條碼在自己尾椎上呢:“艸!還真的是克隆體。”

  “這些王八整得挺像那麼回事的,每個人的經歷都編造了,毫無瑕疵。”

  路休辭見他又把身體用拉鍊拉回來,差點被這逗比能力給逗笑。

  接著那傻貨就過來扒他褲子:“路哥,我看看你的,看你有沒有。”

  路休辭連忙拽緊自己褲子,敲了他腦袋一下:“拉拉扯扯像什麼話?我早知道了。”

  中級場還好,高級場一定經歷過某些副本,玩家進入遊戲便下意識的會確認自己身體有沒有被動手腳。

  以遊戲的坑爹尿性,進入遊戲就讓人變成寄生體或者被奪舍體甚至鼎爐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克隆體而已,簡直小事一樁。

  不過路休辭並不知道他坑爹的狗兒子遊戲,這會兒正在另一個副本裡跟他媳婦兒黏黏糊糊。

  對祝未辛道:“淡定點,你姐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呢,一個副本載體而已,大驚小怪幹什麼?”

  祝未辛立馬怒了:“你說得輕巧,你想想看,要是讓我姐看到這麼多個路哥,你怎麼辦?”

  路休辭一僵,確實以央央的德性,沒准會琢磨什麼重口的念頭。

  於是立馬大義凜然道:“這種違背倫理道德的實驗,必須摧毀。”

  祝未辛:“……”

  兩人偷偷摸進實驗室,其實祝未辛琢磨的事倒是沒有他表現出來那麼二逼。

  因為除此之外,還有更壞的情況。

  那就是,不單單身體,連他現在的意識或許也是被複製的,如果在這個世界的話,祝未辛並不敢打包票他們的技術手段做不到這一點。

  回收回去那些傢伙的屍體已經沒用了,那麼會不會喚醒另一批呢?

  喚醒之後只是普通的克隆人,還是依舊是玩家?

  祝未辛確確實實已經殺死了撈金玩家,得到了遊戲獎勵,但他卻並不敢抱著完全不可能的念頭。

  更甚至,如果類似的爭鬥已經上演過數次,而這一次只是其中一個結果呢?

  並且讓祝未辛感到異常的是,這麼要命的實驗基地,但周圍卻並沒有合理的安保規模。

  如果把實驗結果的安全性和保密性全依賴科技設備,那未免也太心大了。

  這個疑惑才出來,周圍就亮起了紅燈,警報器的響聲此起彼伏。

  “1427,2136試驗體,馬上束手投降,站在原地。”

  祝未辛聽到有無數腳步聲趕來,倒是並沒有多大意外,這具身體既然是對方的造物,那肯定也有辦法隨時掌握行蹤。

  他知道定位器在哪兒,憑他的能力也可以輕易取出,甚至不用像當初他姐姐一樣生剜出來,一滴血都不用留。

  但祝未辛卻保留了定位器,並且以一種不著痕跡的姿態故意被抓。

  等兩人被銬起來,綁上手術臺的時候,祝未辛看到死去那三個撈金玩家已經有了新的克隆體被喚醒。

  於是他突然開口,語氣輕快的對研究人員道:“在我面前喚醒他們恐怕不是個好主意吧?”

  幾個研究人員看了過來,他們每個人都穿著特殊的防護服,但老實說這個實驗室,祝未辛一圈看下來並不是每時每刻都需要這麼武裝的。

  可對方這樣的裝束肯定有其用意,祝未辛心裡有了猜想,但面上不動聲色。

  反而道:“他們三個才死在我手裡,為了避免睜開眼睛後在實驗室發生衝突,最好還是隔離開吧?”

  其中一個人卻嗤笑了一聲,並沒有理會祝未辛的話,反倒是揮揮手對助手道:“他太吵了,讓他閉嘴。”

  謔?看來殘留意識或者實驗室的記憶壓根不是問題。

  他們有辦法操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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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6:06 |只看該作者
第231章

  如果把他們所有人每喚醒一批算作一輪的話,那麼現在他們‘這一批’已經死了三個。

  加上祝未辛,路休辭,還有另外活著的三個撈金玩家,還剩五個人。

  如果事情敗露,要到統一處理的地步,現在用重新當著祝未辛的面喚醒死去的三個人明顯不明智。

  更何況撈金玩家一方,在看到這三個人死而復活的時候,估計第一反應也不會是失去的戰力又回來了,會比祝未辛他們一方還要警惕事態吧?

  助手直接將一個限制說話的器械放在祝未辛嘴巴上,那器械便像抱臉蟲神展開一樣,不過倒是不妨礙看東西。

  祝未辛看到那兩個玩家被注入了什麼東西,然後掙開眼睛,只是他們眼神裡毫無撈金玩家的精明和戾氣,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一樣。

  祝未辛親手把其中兩人殺掉,見識過對方最極端的戰意和恐懼,這會兒看到倆大漢頂著嬰兒一樣純潔無辜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打了個寒顫。

  然後他轉過頭下意識的要找躺在旁邊手術臺上的路哥吐槽,卻差點忘了自己嘴巴被封著呢。

  而他路哥整個人都快睡著了,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一副無聊透頂的樣子。

  祝未辛眼角抽了抽,不理會他,視線又回到那三個玩家身上。

  便看到他們被帶進了一個空白的生物倉裡,那些生物倉接駁了無數管子,當他們進去之後,每一組對應的自己同樣的克隆體的生物倉也亮了起來。

  祝未辛以為這是在灌輸記憶常識之類的,畢竟指望剛剛那三個“小寶寶”是沒法幹活的。

  但接下來的一幕確實讓他無比震驚了。

  真的,進入遊戲有史以來沒有這麼讓人震驚的,甚至連剛才得知自己是克隆體也不及這萬一。

  因為他看見進入生物倉的三個大漢,在一陣藍光的包圍中,逐漸變成了另外的人。

  身體容貌甚至性別都和之前截然不同,然而她們發生變化的同時,相對應的他們生物倉裡的克隆體也發生了同樣的變化。

  就像是徹底調換的牌一樣,毫無痕跡,恐怕只有被放進屍櫃裡的三具屍體能夠證明之前那三個撈金玩家曾經存在過了。

  此時祝未辛的腦內也終於響起了遊戲發佈任務的指令——

  【殺死對立方玩家,封閉XX製藥公司對於玩家的控制。】

  呵!敢情這個副本世界竟然已經可以將玩家控制在手中,那就說明玩家在進行這個副本世界的人物時。

  玩家的身份不由遊戲根據規則和立場安排,而是已經被這個製藥公司截取了投射方法,那這個副本可就牛逼了。

  即便是路休辭都來了興趣,畢竟高級場或許有驚才絕豔的高人堪破遊戲的存在,甚至破譯遊戲的一些規則。

  可這個中級副本就能做到這一步,確實夠異常的,也難怪夠得上這個難度了。

  原本以為他們可以研究出遊戲背包的基礎原理已經夠牛逼了,現在看來這個副本如果放任這家製藥公司做大,升級成高級場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個過程不知道已經維持了多久,在祝未辛他們之前,也不知道已經有多少玩家被困在這裡。

  這時候便聽到一旁的研究員們在討論:“看看這數值,比上一次的又高了。”

  “真不可思議,這些人的身體機能極限好像無止境一樣。”

  “每一個都擁有萬中無一的意識強度,每一個都像像超人一樣。這是在暗示我們人類的進化方向嗎?”

  說著話的都是新進入這個項目的。

  這場項目的老人便嗤之以鼻:“別天真了,不管我們怎樣拼命研究,要達到這種高度還遙遙無期呢。”

  “不過這幾次是怎麼回事?以前一般對立雙方的人數都是各半,就算也出入差別也不大。”

  “但自從那兩人過來之後——”一行人看了眼路休辭和祝未辛:“對立雙方人數就開始極為不平衡。”

  “上次竟然是六對二,死亡三人後,重新過來的人也是他們的對立方。”

  祝未辛聽了這話就震驚了,合著這些傢伙已經能檢測出正常玩家和撈金玩家的區別了?

  狗比遊戲到底是怎樣連這種標準都洩露的?

  這其實就冤枉遊戲了,這個世界既然連意識盒子都能開發出來,做實驗的自然對於玩家的分類有著極其嚴謹的研究和分類。

  然後通過各項包括意識反應之類的數值,在觀察將他們放出去後的行為模式,自然也就很容易做出立場歸類了。

  這些人聊天根本就不避諱試驗體,這點才是讓祝未辛警惕的。

  如果他們所有人都這麼大喇喇的,那麼得知這份真相的想來不止他一個玩家。

  然而那些玩家都沒能破解這個局,即便正是因此所以遊戲難度遞增,漸漸到了這個地步,但祝未辛也不會天真到覺得之前的玩家裡就沒有聰明人。

  果然,那些三個新到來的撈金玩家狀況穩定後,便被穿上了衣服鬆了出去。

  想必等他們‘進入’遊戲的時候,會發覺自己在外面的世界,並且對周圍的環境和自己剛剛進遊戲這種事毫無懷疑。

  這些人已經擁有了連中級後期玩家的體魄和精神都能輕易控制的藥物或者技術。

  先前還覺得這一個副本遊戲難度不過如此,因為即便敵方玩家倍數於他,而且處於絕對優勢場,但祝未辛還是有辦法輕易破局。

  但現在看來,確實不愧是高級場的過渡,不愧是有他路哥給拉高難度的場合。

  料理完那三個人,研究人員們才沖著祝未辛他們過來。

  “目前為止他們的成績算是最優秀的了吧?”其中一人道。

  “沒錯,一共用時僅十分鐘,在人數和形勢均處於絕對劣勢的前提下。並且他們也是找到這裡來的人中最快的。”

  “如果不是他們在會所現場還有網吧浪費時間,實際用時更恐怖。”

  “真不可思議,看身體數值還有精神指數他們並不是最高的。”

  確實,路休辭各項數值被壓到這場的平均值不提,祝未辛的身體數值肯定就比不過之前用錘子的那個光頭。

  精神力也是,祝未辛雖然精神力算強大,但並沒有得到過真正歸類於精神範圍的能力,而進入這個副本的玩家中,肯定有精神閾值強於他的。

  “看來強弱標準這種東西,真不好說。”

  “是啊,有些人身體數值簡直堪稱恐怖,但卻分別發揮不出全部的力量。而有些人不管是精神閾值還是意識天賦都不是最好的,但能夠使用的超自然能力卻無法想像。”

  “但矛盾就來了,如果沒辦法最大限度的靈活調配自己的力量,那麼他那一身遠超極限的體質又是怎麼練出來的?”

  “如果能力的強弱不是以任何天賦數值為標準,光靠經驗難道真的能帶來這種品質上和數量上的差距嗎?”

  先不管立場,聽了對方這一席話,祝未辛立馬對在場的人肅然起敬。

  如果不是遊戲對於被窺探的危險有著相應的機制,比如這些人打從意識裡,就會下意識的繞開真實的可能。

  估計遊戲的獎勵規則和玩家的變強步驟早被他們一一解析了。

  或者對於被捕獲的玩家進行嚴刑逼供,總能問點什麼出來的。但這不可能,即便玩家扛不住酷刑,說出來有關於遊戲規則的事非玩家也聽不到。

  這些人仿佛早已知道這點,所以並不與祝未辛多溝通。

  甚至他們歎了口氣:“可惜了,這兩個的研究價值看起來遠超以往。”

  “但規則就是規則,在任務結束後必須更新換代。”

  這個所謂的更新換代,也就是新的玩家已經出來,舊的那批得儘快人為的替換掉了。

  別說祝未辛,從實驗室的螢幕上也可以看見,去‘回收’另外三個撈金玩家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難怪對方說這麼要命的秘密不防著他們,原來已經沒多少時候好活了。

  祝未辛努了努嘴,示意自己要說話。

  對方居然也同意,一把摘下了他的‘抱臉蟲’抑制器。

  祝未辛笑了笑:“別這麼死板嘛,要不這樣,你們洗掉我這段記憶,繼續把握投放出去,憑你們的技術很容易做到的吧?這樣你們不就可以繼續觀察,而我也好多存活一陣了嗎?”

  這交涉,讓人聽了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活還是不想活了。

  對方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卻慈祥的笑道:“這可不行,技術支持是一回事,不過你們擁有太多自己的規則,不是同一批的人根本不會產生對抗條件是吧?聰明人很容易就能發現異常,就比如你這樣的孩子。”

  對方所謂的對抗條件,就是遊戲任務了,確實不是同一場的玩家自然不會有遊戲規則,虧得這些人意識被阻撓到這一步,還能總結出這麼要命的關鍵。

  “不過放心,孩子,你的靈魂是不會消失的。”對方笑眯眯道:“你的靈魂會為意識領域的開發做出巨大貢獻。”

  說到專業領域對方便忍不住滔滔不絕:“意識盒子只是個小小的開端,以你們的意識體做牽引,能夠擴大的領域遠不止如此。”

  “一般來說一個人的意識僅僅能誕生出一個盒子,這還需要嚴格的天賦篩選,但你們不一樣,以你們為載體的話,往往盒子的數量在複數以上,甚至在意識領域誕生一個空間也不再是個設想。”

  “你們很多人的意識天賦並不特別,如果按照現實中的篩選步驟,幾乎大部分會被淘汰,但你們就是可以做到,如果弄清這個秘密,意識盒子便不是少數人才能掌握的了,以此為契機肯定能實現人類的進化。”

  “就像你們一樣。”

  祝未辛嗤笑:“那不是因為你們的研究,因為我們腦袋裡本來就存在複數的盒子。”

  “什麼?你說什麼?”對方連忙問。

  祝未辛道:“看,即便我告訴你們,你們也不見得能聽見。所以不是我不配合啊。”

  “老實講我對你們很敬佩的,真的!為全人類的進化事業兢兢業業,真了不起,我真心的,看我真誠的眼。”

  “不過嘛——”祝未辛臉上的笑容消失,眼神變得冷冽而殘酷:“被迫犧牲的人變成我自己,那就不是這麼愉快的話題了。”

  他突然展現出具有攻擊性的意識,對方好似也應對經驗豐富。

  有人按了下旁邊的一個按鈕,並且手術臺旁邊也升起幾支儀器,裡面是綠色的注射藥水。

  不單如此,祝未辛還感覺到一股讓人無力的振幅,估計是針對玩家的意識波段製造出來的,就好像能力者世界限制能力者的抑制器一樣。

  可這顯然比那些更牛逼,因為他們直接已經破譯了玩家區別於普通人的特性。

  但突然見,對方發出一聲疑惑的聲音:“咦?顯示定位器已經不在他們體內。”

  “這怎麼可能?”研究室的人震驚。

  因為他們植入的定位器可不是植入身體的,沒人逼他們更清楚這些外來者的手腕通天。

  他們的能力多樣,防不勝防,要察覺身體裡面的控制器並取出來,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很容易的事。

  “意識盒子,對吧?”祝未辛咧嘴一笑:“有意識盒子的技術,存放人自然得保證自己隨時明白自己財產的動向,這個技術肯定是隨著應運而生的。”

  而他們這些‘克隆體’在喚醒之前,神不知鬼不覺的植入一個意識盒子,簡直不要太容易。

  接著眾人便看見祝未辛的手裡出現一管藥劑,正是可以幫助意識大盜入侵意識盒子主體的藥劑。

  祝未辛笑道:“你們剛剛太過專注,連我睡了一覺都沒察覺到啊?”

  也沒睡多久,也就五秒鐘吧?

  但足夠張翠花小朋友進入祝未辛意識的第六層炸掉研究所植入的意識盒子,以及放在裡面的追蹤器和控制器了。

  張翠花是祝未辛的靈類道具,甚至不用出現在現實,也不用遺留脫離意識的身體問題,直接依靠藥物,便在祝未辛本人一路大開綠燈的情況下進入了第六層。

  “另一個也是!”見祝未辛失控,他們連忙試了試路休辭那邊。

  路休辭倒不用這麼麻煩,直接將自己意識裡多出來的玩意兒揉巴揉巴給扔了。

  沒有一進入遊戲就開始扔,那是得顧忌到祝未辛的步調。

  整個研究室開始兵荒馬亂起來,然而為時已晚。

  即便他們被針對玩家的振幅弄得身體匱乏,暫時失去行動力。

  但突然出現一大坨泥巴整個撲在他們身上,將所有人糊了一臉。

  五官感知被阻撓,這些只是普通人的研究人員,甚至連求助信號都被來得及按下。

  橡皮泥人覆蓋了一個人,將自己變成對方的外形,在這一瞬間它可以截取對方的聲音習慣以及一部分記憶。

  嚴格來說和祝千有點像,但各自特性又不同。

  橡皮泥人關掉那些針對玩家的共振,祝未辛抬手一揮打爛快要紮進他身體的針管。

  來到操作臺前操作了一番,廢掉這些人求救的可能還有翻盤機制。

  這才揮了揮手,用空氣鎖鏈將這些人束縛漂浮在半空,橡皮泥人這才從所有人身上剝離下來。

  又變成拇指的大小,回到祝未辛的手中。

  祝未辛來到剛剛那個老者面前,對他笑了笑:“別緊張,我不是喜歡對老人動粗的人。”

  “如果你們肯配合,相信咱們聊天會一如既往輕鬆愉快下去的。我也希望你們像剛剛一樣知無不言。”

  “不要因為立場對調就閉口不言吶,這就沒意思了。”

  祝未辛點開一個螢幕,裡面正在同步播放另外活著的三個撈金玩家的實況。

  那三個人已經找到了蔡老闆,不過蔡老闆倒是一點都不含糊,一被抓立馬就把製藥公司供出來了。

  撈金玩家顯然脾氣不會那麼好,被擺了一道還讓對方活著。

  不過蔡老闆在吃了一頓苦頭,快要被殺死之前,研究所的人到了。

  他們手裡擁有三個玩家的控制器,很輕易的就制服了他們。

  但運輸途中,其中一個玩家——也就是背地裡躲起來操控全域的那個可能意識到了原因,即便不知道自己是克隆體,但在全身沒有異常的前提下,還是想到了意識領域。

  於是對方在押送途中逃跑了,對方逃跑的同時,正是祝未辛發難的時候,所以研究所的人也沒能遠程阻止。

  其中一個玩家逃走,研究所的人就準備殺了剩下兩個,既然已經重了藥物還有逃脫的可能,那就乾脆一了百了。

  因為對於研究所來說,這些人原本就是要變成屍體的。相比死亡,逃跑帶來的後果更嚴重。

  但祝未辛卻阻止了他們:“等等,活著帶回來。這次的試驗體有異,要研究一下。”

  祝未辛模仿老者的聲音對那邊下命令道。

  接著回頭,便聽到那老者道:“你想毀掉這個實驗室?沒用的,這樣難以估算價值的實驗,絕不可能停止,實驗資料被我們存放在一個絕對安全的意識盒子裡,不管你毀掉多少實驗室,殺多少人,我們都能很快組建新的團隊。”

  “但你們不能在這個世界逗留太久對吧?”老者笑道:“不要浪費時間做無用功,你的目的是殺了對立的外來者是吧?”

  “根據我們的研究,你們好像互相之間不死不休,並且殺了彼此也有好處。”

  “去殺了他們吧,已經有兩個人送過來了,剩下那個你也可以利用研究所的能量找出來,那麼這一次你們就大獲全勝。”

  “帶著這個結果離開這裡不好嗎?”

  祝未辛也不跟老頭掰扯他這邏輯大有問題這種事。

  這種科研人員,很多人甚至一輩子都天真單純得跟個小孩兒似的,沒有半點情商可言。

  對於自己的研究抱有極其純粹且難以磨滅的熱情,你跟這樣的人談道德談雙標?沒用的,科研瘋子哪怕是法律擋在面前也能毫無罪惡感的踐踏。

  祝未辛笑了:“謝謝你提供的線索,不過我有些奇怪,明明有意識大盜的存在,我們這些人的入侵效率你也見識到了。”

  “為什麼還會斷言存放資料的意識盒子絕對安全呢?這個‘意識盒子’是什麼特殊的人嗎?”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果然臉色一變,其中有幾個恨不得跳回剛才捂住老者的嘴。

  可他們沒有開口的機會,祝未辛早知道老者單純,所以束縛這些人的時候特意只保留了老者說話的權利。

  “而且我有點好奇,那位首先提出意識盒子概念的科學家,是怎麼得到的靈感呢?”

  “我查過你們這個世界的歷史,截至二十年前,並沒有什麼出格之處,當時的科技水準,但凡是個腳踏實地的科學家,都不會做那麼異想天開的研究。”

  “然而對方就是做了,並且在短時間內一舉成功,據說對方和這個製藥公司鬧得很不愉快拆夥了。”

  “我看看,既然你們對人家首先研究出的成果發揚至今,必然還留存著對方的資料吧?”

  祝未辛拉過老者,利用他的指紋和虹膜打開超腦許可權,搜尋有關那位元科學家的資料。

  然而結果顯示卻是空無一物。

  祝未辛回頭看向他們,看見某些人沒有掩藏好的鬆了口氣的神色。

  臉上不但沒有露出推測錯誤的失望和惱羞,反倒勾唇一笑:“謔?居然一絲線索也沒有,這麼龐大的項目居然是那位科學家佔據絕對話語權。”

  “多謝你們的配合了。”

  只有對方擁有絕對的權利,才能夠選擇為了隱藏自己不留任何痕跡,因為一旦專案失敗,需要人重新組建的時候,絕對會是那麼個掌控一切,並且早有經驗的人。

  痕跡太過乾淨,反倒暴露了對方的特別。

  祝未辛不在意對方各色反應的表情,這時候運送兩個撈金玩家的車隊也開回來了。

  祝未辛穿著一套包得嚴嚴實實的防護服下樓,和他路哥一起將兩個撈金玩家帶了上來。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殺?”路休辭道。

  “一般情況下當然直接殺。”祝未辛將兩人放到手術臺上:“不過這樣的情況可是千載難逢。”

  “這裡不是可以剝離玩家意識並且探測到他們的意識盒子嗎?那盒子不就是背包?我試試看能不能把他們的道具爆出來。”

  “哦,還有能力,即便爆不出來至少也得增加相性。”

  路休辭:“……你還真跟你姐哪兒哪兒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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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發表於 2020-4-2 00:16:19 |只看該作者
第232章

  祝未辛不是研究類型的玩家,不過以他的聰明加上張翠花小朋友的方便,實際某些理論和場合的適應性,不說比專業人員,但半吊子夠用的水準倒是綽綽有餘了。

  實驗室的研究人員本來就全在這裡,他想要打開任何許可權都行,自然也就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關於利用玩家意識建造複數的意識盒子,甚至開闢更廣闊的意識空間的專案資料。

  接著他把兩個玩家放進相應的生物倉裡,操縱著輔助的機械和藥物,將他們的意識防禦力降到了最低。

  這裡的儀器甚至可以追蹤試驗體意識領域的狀況,所以祝未辛很容易的就看見了兩個撈金玩家意識層面是個什麼結果。

  然後他放出張翠花小朋友看住他的身體,也不需要太長時間,在藥物和儀器的作用下,撈金玩家根本沒有了抵抗意識。

  一般這個步驟,科研人員們之前是先殺了人,再利用截留下來的意識領域研究的。

  所以現在兩個撈金玩家的身體機能也僅僅保持在還吊著口氣未死亡的程度而已。

  因為玩家死亡的那一瞬間,遊戲背包裡的物品便會清零,所以這些人再怎麼研究都不可能發現裡面藏著無數寶貝。

  當然對方也不是沒選擇過在玩家生前研究,可一來遊戲的保密機制也不可能讓他們找到任何東西,二來他們擅自截取玩家的存在,也必須嚴格按照遊戲的規則。

  改哪一批人死的時候絕不能留著,對方想必是付出過慘重的代價,不然活著的試驗體可比死人要有價值多了。

  沒見之前這麼可惜,但仍然選擇殺掉祝未辛他們嗎?

  祝未辛依次進入兩個玩家的意識領域,輕鬆的來到了第六層,果然在裡面發現了好幾個格子。

  他打開格子將裡面的東西都取出來。

  老實說到了這個等級,背包裡一般便不會被一些可有可物的玩意兒佔據了。

  除非他路哥這樣背包已經進化成一個空間的,或者她姐在別的遊戲打劫空間儲存道具無數。不然在有限數量的背包中,還是會選擇留下比較重要的東西。

  當然原則上來說,只要在兌換視窗買的東西或者遊戲裡爆出來的道具都是可以存進背包裡的。

  只是先後順序和分類的重要性依舊適用於此,戰場上哪怕是一毫秒的時間差都可能招致敗北。

  實驗室裡的螢幕可以清晰的看見祝未辛進入裡面收穫頗豐的場面。

  這讓原本被綁起來的科研人員們看了都不禁癡迷不已,果真對於這些人來說,複數的意識盒子已經是成熟的領域。

  並且他們可以自由的將物品歸類存放,規劃順序,隨取隨用。

  也是祝未辛這個外來人的同類,他們之前也做過類似的實驗,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他們知道這些人的意識裡藏著好東西,但這一刻才終於看到了全貌。

  連續入侵兩個人的意識領域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現實中的用時總共一分鐘不到。

  待祝未辛出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上了滿意的笑容,可見收穫頗豐。

  “這些傢伙家底還是厚的。”祝未辛笑著跟他路哥道:“道具寶貝都不少,還有兩把難得的武器,可惜積分爆不出來。”

  路休辭搓了搓他的頭:“你就知足吧,一般根本沒這種好事。”

  可憐兩個撈金玩家,原本就按照硬實力來算,和祝未辛也是相差不遠的,卻才離開了憋屈的意識領域沒多久,又憋屈的在這兒被打劫光而死。

  祝未辛手裡出現一把手槍,砰砰兩聲給兩人腦袋上開了個孔,張翠花小朋友在一邊看著流口水,一臉期待。

  不過祝未辛沒讓她多吃,拍了拍她的腦袋:“今天已經吃了一個人加一頭大野豬了,小孩兒要懂得節制食欲,多吃點素吧。”

  說著掏出一個從他姐靈泉空間摘出來的梨塞進張翠花小朋友嘴裡,小孩兒都差點哭了,不過好歹靈泉空間裡的食物不比人肉差,作為靈類生物還是能嘗出美味的。

  也就捧著梨可憐巴巴的小口小口咬著。

  不夠吃完了還得幹活兒,這個實驗室裡對於玩家有利的作戰武器很多。

  首先那個能發出針對玩家振幅的器械,就是一件大殺器,那甚至還適用於他們這種僅離高級場一步之遙的玩家。

  讓張翠花小朋友吞了分析一下成分原理,再代謝樣品資料回去,未必不能研究出連高級玩家也會受影響並且方便便攜的同類武器。

  這可比普通的能力抑制器之流好太多了,針對的就是玩家群體。

  然後就是可以幫助入侵意識的藥物及輔助藥物,以後遇到敵對玩家就不光只能榨取殺死對方後的積分獎勵這麼點小小價值了。

  對方的寶貝可以盡數爆出,甚至入侵過對方的背包,能力的相性也越高,爆出能力的幾率也就更大。

  只不過這個實驗室最關鍵也是最危險最核心的技術,卻並沒有留下資料。

  祝未辛幾乎將實驗室的成功和資料搜刮一空,卻並沒有找到他們到底是怎麼將進入這個副本的玩家精准的拘束在這裡的。

  只有一個儀器,並沒有任何資料,張翠花小朋友把整個巨大的儀器一口吞了,機械的原理倒是能分析出來,但是有一樣關鍵的東西,小朋友說她自己沒有許可權的。

  祝未辛抬頭,勾唇一笑:“沒有許可權?”

  張翠花小朋友無法分析的,只能說明兩個問題。

  第一是技術核心遠遠超過了祝未辛這個階層,不是他能夠觸及的。二就是與遊戲或者玩家相關了。

  祝未辛離高級場只有一步之遙,應該不存在資格不足,那剩下的可能是什麼不言而喻。

  祝未辛將張翠花小朋友往手裡一撈:“走吧,去找一開始發起這個項目的那位。”

  “至於這些人——”祝未辛看了眼後方這些研究員。

  老實說他們的研究在祝未辛看來並不算過分,如果換位思考,他知道自己的世界被某種群體定期入侵,也會將這些人控制起來。

  見給他們可能帶來的影響壓制到最小,將利益最大化。

  只不過立場不同而已,但恰恰這就是關鍵。

  副本世界讓玩家來去自如,這一點雖然對該世界的人來說並不是好事。

  但說到底,一般情況下玩家進入遊戲的任務,最終受益的還是他們,因為大部分玩家的任務本質都是在解決麻煩。

  一些憑藉該世界本土人類壓根沒有能力解決的麻煩。

  誠然撈金玩家一類的老鼠屎存在,但普通玩家沒道理受到這樣的對待吧?

  現實世界,高級副本世界,中級副本世界,還有低級副本世界,本來就是它們互相之間物競天擇得出的結果。

  副本世界不穩定,防禦機制薄弱是事實,隨時會被邪惡勢力侵入,不穩定的修正先也隨時會讓世界誕生傾覆性的危險。

  遊戲作為管理員,說到底幹的也是殺蟲和規避風險的活兒,玩家只是它的手而已。

  就這理論來講,副本世界的存在,還真是弱就是原罪。

  因為不能像現實世界一樣穩固,只能依靠遊戲維護,如果沒有玩家定期進入做任務,清理對於世界有長遠危害的萌芽。

  放任自流毀滅的風險也是很大的。

  所以這話或許說著不好聽並且有些強詞奪理,但毫無疑問,玩家在做的事本質上就是在保護世界。

  祝未辛臨走的時候炸掉了實驗室,銷毀了裡面全部的資料。

  那些研究員被他用他們自己製造出來的記憶控制器消除了項目相關的記憶。

  至於最後如何,就看遊戲的意思了。

  然後祝未辛找到新召喚的三個撈金玩家。

  對方也和祝未辛他們一樣從車上醒來,下意識的就會按照隨身衣物或者物品給出的線索做出下一步行動。

  除了蔡老闆以外,研究室還有不少這樣的人物,他們會負責給玩家們安排‘任務’。

  三個撈金玩家正在和對方談的時候,祝未辛闖了進去,用那可以限制玩家行動的儀器一舉控制住三個撈金玩家。

  搶劫了對方的背包。

  這批玩家和祝未辛不是同一批,殺他們沒辦法得到積分,也沒辦法爆出他們的能力。

  但即便如此,祝未辛還是收穫頗豐。

  搶劫玩送了三人幾顆槍子,祝未辛對路休辭道:“我懷疑遊戲故意的吧?”

  “這一局雖然危險,但借著咱倆的條件,這一局除了對應的六個玩家,居然還可以招新的過來,它是巴不得我們在這一局多清理一點。”

  路休辭笑了笑:“理解一下,高級玩家沒有撈金獵人一說,因為能抵達高級場的撈金玩家已經很少了。”

  “一旦你進入高級場,那傢伙就少了個效率奇高的幹髒活兒的,可惜之餘自然得趁著這關逮著壓榨。”

  祝未辛聽了就不高興了:“那傢伙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故意壓著沒讓我進高級場吧?”

  “也不是沒有可能。”路休辭點頭。

  只不過有他的進入,完全打破了遊戲能安排的平衡,不放人也得放人了。

  祝未辛頓時對遊戲破口大駡,不過平時會跟他對罵的傢伙,居然一點也不理會他。

  也不知道跑哪兒浪了。

  殺了三個撈金玩家,祝未辛一把揪出那個中間人,咧嘴笑道:“幹你們這行的,想必都是這兒耳目了得的地頭蛇吧?”

  “跟你打聽個人,這人現在在哪兒。”祝未辛手機螢幕上搜索出最開始提出意識盒子概念的那位科學家。

  對方顯然被他進來一言不合就殺人,並且還能從別人意識盒子裡爆出一大堆東西的手筆給嚇到了。

  而那些藥物和器具,分明是不該出現在世面上的。

  這仲介人也是人精,知道現在實驗室那邊肯定發生了重大變故,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都交代了。

  但是對於那位科學家的線索,卻是五年前就已經斷了。

  甚至坊間傳聞對方已經去世,畢竟那人現在也差不多六十多歲了。

  祝未辛是不信的,即便對方已經死亡,但也一定選出了繼承他遺志的人。

  那個被他毀掉的實驗室,隨時可能死灰復燃。

  祝未辛用了實驗室帶出來的藥劑,這中間人並沒有說謊,相當於半點線索也沒找到。

  接著祝未辛就去找到了蔡老闆。

  蔡老闆才被那三個撈金玩家揍了一頓,這會兒看到祝未辛也是一臉苦相——

  “你要問什麼問,我保證知無不言。”

  祝未辛道:“痛快,我就喜歡跟痛快人說話。”

  不過痛快人給不出相應線索的時候,就不是那麼討人喜歡了。

  於是祝未辛將對方打了一頓才揚長而出。

  蔡老闆:“……”

  祝未辛站在馬路牙子上,一晚上折騰下來,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街頭巷尾到處是早餐店蒸騰的熱氣,賣包子油條的,米線麵條的,混沌餃子的。

  他聳了聳肩:“先吃飯吧,餓死我了。”

  然後兩人找了家生意不錯的店,一口氣點了兩屜餃子兩屜包子,一屜燒麥,好幾根炸得金黃酥脆的油條,兩大碗豆漿還讓煮了兩大碗面。

  在周圍食客的震驚的眼神中吃完,還搖搖頭:“心裡存著事胃口不好,還沒我姐吃得多。”

  兄弟,那你家裡得有礦啊。

  吃完飯路休辭便問他:“想到怎麼找人了?”

  祝未辛吃飽喝足,又來了勁。

  “其實也簡單,就是有點粗暴,又有點危險,反正我姐肯定不喜歡這種方法的。”

  “怎麼說?”路休辭挑眉。

  “項目就在這裡,以項目的重要程度,即便隨時可以重啟,但損失也絕對不是說著玩的,所以我猜他人肯定時刻關注著這邊的進度。”

  “那我就在電視上發出死亡威脅了,如果他不出來,我就炸掉整個城市,或者隨機在世界各地投放幾十顆核彈。”

  “即便對方冷漠無情,漠視生死,整個世界玩完了,他也就玩完了吧?再說核彈的打擊面積他能保證自己躲過嗎?”

  說完祝未辛看著他路哥,有點不好意思道:“哎呀!也不是真的炸,要不然我跟撈金玩家有什麼區別?”

  “我就嚇嚇對方,把武器掏出來,證明一下自己確實有這個實力。如果對方實在不出來我也沒辦法啊。”

  “幸好我姐不在這兒,不然會罵我亂來了。”

  路休辭抽了抽嘴角:“你,是不是對你姐有什麼誤解?”

  路休辭覺得自己戀愛濾鏡已經夠厚了,沒想到這小傻子,居然看到他姐那麼兇殘的場面,還能堅定的認為他姐是個善茬?

  之前這傢伙被揪出來的副本裡,他姐可是當著全世界的面極盡挑釁的。

  這還是祝未辛親自講給他聽的,不過估計這小傻子當時光顧著蕩漾了。

  路休辭一言難盡,不過這方法雖然粗暴,卻也是目前為止最有效率的。

  他倒是能一瞬間將那人找出來,但事情由他來做便沒有意義。

  祝未辛沒有很強的尋人能力,並且對方的蹤跡連這個世界的人都抓不到,更何況他們了。

  祝未辛道:“逃走的那個撈金玩家倒算有點本事,估計這會兒也基本上清楚真正任務內容是什麼了。”

  “一旦我的威脅發出去,面臨的不光是國家機器的圍剿,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撈金玩家。所以在這之前我得做做準備。”

  於是在本地的晚間直播新聞開撥的之前的白天,祝未辛便忙活開了。

  昨晚製藥園區一棟實驗樓爆炸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國內,資訊時代的便利之處便是如此。

  打開各大新聞頭條都是在報導這件事,不過報導裡最後都給了一句【萬幸沒有人員傷亡。】

  按理說那些研究員已經被祝未辛洗掉了關於研究的記憶,而接到報警趕來的消防隊應該能發現那些克隆體。

  但現在的狀況正好證明了背後有人手眼通天操縱一切。

  作為當地轟動級別的大事件,主流新聞媒體自然會在晚間著重報導。

  而這項報導應該也會很快傳遍全國甚至世界。

  晚上到了時間之後,祝未辛大喇喇的來到電視臺門口,偽裝成工作人員混了進去。

  一路來到新聞直播間,在導演和工作人員始料未及的情況下,翻身落到了主持人的直播檯面前。

  將女性主持人請到了外面,並對想要切斷直播的導演道——

  “別輕舉妄動,如果接下來我說的話不能通過這個頻道傳達出去,我就會炸掉整座電視臺。別指望糊弄我,我的同夥在外面看著呢。”

  眾人頓時不敢輕舉妄動,但保安和警衛已經上來,卻在想要接近他把這人控制出來的時候,發現空氣中多了一層無形的屏障。

  不管他們怎麼做,都無法破開那屏障,那傢伙就在他們面前不到十米的距離而已。

  警衛拔出手槍指著祝未辛:“立馬舉起手從裡面出來,否則開槍了。”

  祝未辛攤了攤手:“口頭警告有什麼用?為什麼不試一試呢?這也正好證明我接下來要說的話的真實性,還有我對自己做出的承諾的執行力。”

  警衛果然開槍了,然而子彈卻嵌入那層屏障之中,瘋狂旋轉,但就是無法突破,接著無力的掉在地上。

  這一幕被所有正在看新聞的人見證。

  本來製藥園區爆炸就是全國級別的大新聞,但凡對此有些關注的,都會看新聞。

  然後又遇到只在電影裡看到過的直播室被入侵,原本以為只是電視臺的安保漏洞。

  但接下來的事就徹底往玄幻方面發展了,讓人不禁懷疑自己現在看的是新聞還是X國科幻犯罪片。

  即便意識盒子的理論早已問世,整個社會的科技水準因此長足進步,但也沒有到這麼玄幻的地步啊。

  所有人看著電視目瞪口呆,並且迅速聯繫自己的朋友圈,讓沒有在看新聞的人立馬切到這個頻道。

  然後就看到那個入侵電臺的,年輕英俊長得居然比明星還要帥的恐怖分子道:“我知道你就在這裡,也知道你正看著我。”

  他不知道在跟誰對話,一雙眼睛透過螢幕仿佛看進你的眼裡。

  “我會在今天晚上放出一些信號,你懂的。看到信號過後就到相應的地方來見我。”

  “否則我就炸掉這個城市。”

  這話一出,讓原本著迷於他相貌的吃瓜群眾悚然一驚,然而事情還沒完。

  他接著道:“如果炸掉這個城市之後,該消失的東西還沒有消失,那麼我便會對這個世界發起無差別攻擊。”

  說著他面前的桌子上突然出現了一件龐然大物,先不說他怎麼做到一瞬間拿出來的。

  畢竟就算現在有意識盒子技術,取東西也沒有睜著眼睛這麼方便的,這簡直就像可以自由玩弄空間一樣了。

  待看清那玩意兒後,別說有一定武器常識的,即便沒有,看到這個也心驚膽戰。

  這種每個國家最終極的最高級別的管控核武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個還不夠,對方一陣叮叮哐哐的拿出一大堆,然後又瞬間收了回去。

  祝未辛面對鏡頭笑道:“這種東西我有很多,也有完善的發射裝置,螢幕前的你如果冥頑不靈的話,可以試著祈禱能不能躲過這隨即的幾十次攻擊。”

  “我要說的話就是這些,雖然理解你的研究精神,但也請體諒一下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完成任務的決心。不要涉足自己根本不該涉足的領域,就算毀滅世界,如果能淹沒你不該知道的事,我們也在所不惜。”

  說完祝未辛便站起身來,在所有人看瘋子和惡魔的驚懼眼神中,大搖大擺的出了電視臺。

  電視臺外面已經圍滿了荷槍實彈的員警和軍隊,無數直升飛機盤旋於空中。

  但遊說他投降的話都沒喊出來,就看到面前的人影一閃,對方整個人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之中,並且周圍布下的層層戒備也沒有發現其蹤跡。

  於是人們終於意識到,這次面對的敵人,面對的威脅,根本不能按照正常的邏輯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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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6:32 |只看該作者
第233章

  祝未辛發表了恐怖分子一般的威脅後便揚長而去。

  但是沒有人會將這起直播當做一個瘋子偶然間運氣好,突破電視臺重圍搶佔了主播位置的意外。

  見識過他聞所未聞的能力的當局和民眾不會這麼想,藏在暗處的那個人更不會這麼想。

  因為如果按照研究人員說明的,這一場副本中已經很長一段時間內,延續著對抗賽的機制。

  那麼這些人通過對來來往往的玩家觀察,自然明白其中一方的玩家為達目的有多不擇手段,那些人又有多漠視人命。

  對方心裡一定很清楚,如果他不作出回應,這類玩家為了最終完成任務,絕對不惜毀滅一個世界。

  祝未辛篤定對方瞭解撈金玩家的尿性,所以表現出撈金玩家的不擇手段,對方不敢無動於衷。

  一夜之間全城戒嚴,無數員警和軍隊在街上巡邏搜查,地毯式的搜索想要找出那個做出恐怖威脅的人。

  國家為了不讓民眾陷入恐慌,立馬封鎖了消息,然而還是有不少人私下傳遞討論。

  這些都與祝未辛無關,就算到了明天早上,官方已經給出安撫民心的解釋,或者用更大的新聞覆蓋影響力,祝未辛也不在乎。

  因為他只需要該知道的人看到自己的態度就行了。

  這個世界雖然有著已經將玩家研究到一定程度的機構,但到底技術掌握在極少數人的隱秘組織手裡。

  所以他們這種等級的玩家在摘掉控制和定位之後,很難被現實中的武裝給抓住。

  祝未辛來到了一座山坡上,這樣的高地他在整個城市選擇了好幾十個,座標毫無規律,相隔甚遠。

  有野外的山丘,有高樓的天臺,有社區公園,也有正在做活動的鬧市。

  這個城市周圍沒有太大的軍區,即便全成的武裝力量調動起來,在祝未辛提出的時間內也不可能顧及到所有。

  而且祝未辛特地選取了不少人口稠密的中心城區,為了民眾安全著想,肯定會優先顧慮這邊。

  帶安裝好了準備的東西,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九點。

  這時候嚴格來說,他才進入遊戲一天零幾個小時。

  晚上九點,祝未辛按下手中的按鈕,無數閃電紋路一樣的特殊焰火在城市數個地方升空。

  無數專家根據祝未辛在新聞裡的提示,搜集這些焰火每一處有什麼不同,推演他可能出現的地方。

  試圖在這幾十個地方中篩選出他真正和人約定的地點,好集中兵力將其控制。

  但只有祝未辛和背後那人知道,這些地點都毫無意義,全是他隨機亂選的。

  他也根本不會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他放出去的焰火全是些助興的小玩意兒,與普通焰火不同的就是,可以批量的自己設定顏色質感還有圖案效果。

  只需要用手機上傳照片或者錄影,就可以類比出自己想要的效果。

  如果可以的話,甚至能設置無數泡泡騰空一樣的‘焰火’效果。

  而祝未辛上傳的,就是從實驗室攝錄的,那些機械召喚新的玩家所產生的電弧。

  主導這個計畫的人,一定看一眼就能認出來。

  而通過實驗室的記載,這已經並不是這個項目的第一個實驗室,將玩家精確拘禁在克隆體內的技術,便是在上上個研究室誕生的。

  而上上個研究所的位置,倒是也在這個城市內,是離之前的製藥園區大概五十公里的一份地方。

  以前用別的廠房做掩飾,今年那個行業萎靡,那面人基本已經搬空了,剩下不少廢棄的廠房。

  祝未辛給出的指示很明確,來那裡見他。

  當然祝未辛也不擔心對方轉手將他賣給警方,從實驗室裡出來,他就知道真正的項目是秘密進行的。

  先不說對方很清楚,憑員警和軍隊能不能抓住一個這樣的玩家。

  即便能夠抓住,恐怕比起讓祝未辛落在政府手裡,他更寧可對方死。

  事情鬧得這麼大,他不可能通過暗處的力量掩蓋,但凡祝未辛吐出點什麼,他的研究目的也會暴露。

  祝未辛此時人已經來到了那個廢舊廠區,來到當初作為研究室的那處廠房。

  這些人收拾得很乾淨,如果不是實驗室的資料,他單看殘留的現場,覺得不會相信這個廢舊不起眼的地方,當初擺放了那麼多先進的儀器,又有那麼多堪稱奇跡的發明在這裡誕生。

  祝未辛坐在一處臺階上,拿出手機打遊戲。

  原本以為要等很長一段時間,沒料到的是半個小時後,對方便過來了。

  說是人來了,但祝未辛實際上並沒有看到對方的人影。

  但周圍的環境突然由視線昏暗的廠房變成了一望無際的水面。

  水面很淺,堪堪淹沒鞋底的樣子,看不到邊際,與周圍的天空連城一線。

  祝未辛這是已經進入了對方的意識領域了。

  而進入意識領域的必要條件之一——直線距離不得超過20米。

  祝未辛笑了:“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我召進來了?看來研究室的那些成果只是你嚼剩下的。”

  然而此時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正是提出意識盒子理論的那個科學家。

  只是對方的年齡按理應該六十多歲了,但眼前的人看起來卻只二十許的樣子,比官方照片上還年輕得多。

  祝未辛剛想才對方或許是對方的繼承人?還是克隆體?但看對方那眼神,他一瞬間就確認了,這是對方本人。

  祝未辛道:“沒聽說過意識領域裡還能將自己重返青春的。”

  對方笑了笑,看著祝未辛的眼神居然有些慈祥:“孩子,我明白你的心情。”

  “但相信我,我對你們的存在,對於你們定期的到來並不抱有惡意。”

  “相反,我認為你們是上天饋贈給我的禮物,是我打破常識創造真正奇跡的契機。”

  “不論你發生過什麼,或者如何氣憤,或是接下來被怎樣對待,但相信我,我始終是抱著滿心期待的目光看待你們的。”

  祝未辛笑了:“這話聽著——你把自己當神了?”

  他的笑容變大,多了一絲莫名的意味:“在這麼長時間內,你發明了什麼,維持了什麼,控制了什麼,所以覺得在某種與某個存在的角力中勝利了?”

  “如果那個存在是可以創造出超人的神明的話,那能與神明撬動杠杆的你,無疑也是超脫人類的存在。”

  “你是這麼理解自己的對吧?”

  那人並不因為祝未辛的話而失態,反倒是一臉悲憫的看著他。

  仿佛在看對弈雙方手中有了自己意識的棋子:“不得不說,這麼多年來,不是沒有察覺到我存在的孩子,但你是唯一一個走到這一步的。”

  “想必即便在你們那裡,你也是特別的,可即便再特別,你也受控於人。孩子,我真心替你感到難過——”

  “難道不先為自己感到悲哀嗎?”祝未辛笑道——

  “你把自己當做超然的存在,可在我做出毀滅世界威脅的時候你還是來了。”

  “想必你利用了我們的細胞改造自己的身體,讓自己重返青春,或許已經遠超人類極限。”

  “但你依舊明白,一旦世界範圍內的打擊開始,憑你自己是沒辦法抗住災難的,你的一切包括你自己都會化為灰燼。”

  “看來不管你嘴上不論怎麼傲慢,心裡對自己是個什麼程度的玩意兒還是很有數的。”

  說著祝未辛臉上的笑容一收,下巴抬起來,不加掩飾自己的傲慢,看著對方道:“所以別那副裝逼德性。”

  “我就能保證自己在那種級別的災年前全身而退,而你這個只能迂回自救的辣雞,就別在比你強的人面前嗶嗶了吧?”

  估計戳人肺管子拉仇恨值是祝家這一代的天賦技能,果然已經自覺十年沒有生過氣的那人臉色都不好看了。

  接著他又突然笑道:“我看到你從別人意識裡帶出不少東西,這讓我停滯已久的研究有了新思路。”

  說著鏡面一般的水面突然出現了幾個人影,祝未辛一眼就能看出來,全是玩家。

  並且人數還在持續的增加,遠遠超過了所謂的每場固定八人的標準。

  就一會兒的功夫,人數便已經突破了好幾十個了。

  那人對著祝未辛道:“我一直很可惜不能將他們發揮全部的作用,明明在意識領域內,只要擁有他們的意識已經足夠了,理論上來說即便身體死亡,也不會妨礙意識領域的實力發揮。”

  “這個問題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但你給我我靈感。”他眼裡露出真誠的,感激祝未辛的笑意:“或許正是因為死亡的那一刻,他們的某些東西便被回收。”

  “絕大部分的人還是不能單憑肉身和能力就將實力發揮巔峰,看來那一位真的是個小氣的人呢。”

  祝未辛壓根沒聽這瘋老頭的嗶嗶,他這會兒明白為什麼研究所裡的人篤定他沒有辦法銷毀存放于老頭意識盒子內的資料了。

  合著以前死後被他們回收的玩家,不但意識領域被研究,意識體也發揚光大全塞進老頭意識領域內做打手呢。

  即便這些人現在的實力不比自己生前巔峰,也因為死亡道具和武器被遊戲清零,對戰優勢打了折扣。

  但這數量,相當於上百個和他同等級的玩家圍毆自己一個啊。

  祝未辛咬牙看了眼老頭身後不遠處的路休辭:“你夠狠!”

  每當他以為這個副本的難度確實不同凡響之時,事實便會告訴他想得太簡單了。

  前兩步已經讓無數中級後期玩家折戟,祝未辛雖然看似過得輕鬆,但如果稍漏了一步,也是險象環生啊。

  然而現在他是真的沒機靈和耍了,這上百人車輪都得毆死他,並且老頭自己的意識領域還可以盡情的給他添亂。

  這傢伙可不是之前目標人物那種慫貨,別指望可以取巧的辦法降低劣勢。

  那人倒是被祝未辛眼神驚了一下,然後猛地回頭,看到不知不覺間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路休辭,整個人猝不及防,臉上頓時沒有面對祝未辛時的淡定了。

  路休辭卻沒理會他,而是對祝未辛道:“小意思,既然敢把我當難度提升機用,就做好心理準備。”

  “你慢慢去吧,實在招架不住了說一聲,我會帶你脫離的。”

  “不過那樣嘛——”路休辭笑道:“某些人之前在姐姐面前放的大話也就只有灰溜溜的收回去了。”

  祝未辛臉色一陣漲紅,然後受不了的大叫一聲:“幹就幹,辣雞來再多也是辣雞。”

  說著手裡出現一把火箭筒,將已經撲過來的一堆人一炮轟了出去,為自己附近爭取了一點空間,然而更多的人呢填補了這個空隙。

  如果在力量絕對壓制下,數量當然不具備意義,可這些人全是與他同級的高手,哪怕單兵能力現在都不如他,但差距也不至於無視數量。

  並且這些人雖然道具清零,但能力卻沒有消失,祝未辛不但要應付數十人的同時圍攻,還要提防那些稀奇古怪的偷襲。

  要不是之前才從逃殺世界得到能力者圖鑒,被他姐拘著惡補這世上千奇百怪的能力種類,並且記下相應的應對方法。

  似的他在戰鬥中需要的思考時間大大減少,不然祝未辛這會兒已經被好幾個偷襲能力給拉下水翻車了。

  但饒是如此,他還是被數不盡的玩家淹沒,唯一好點的情況便是,不知道是不是顧及到路休辭的存在。

  那個老者這會兒還沒有利用他的主場優勢給祝未辛添麻煩。

  那人看著路休辭,與看祝未辛他們不同,他後半生都在研究這些人。

  背後觀察還不明顯,但對方來到他面前那一瞬,他便明白了。

  這人跟以前那些,甚至跟那邊那個和上百人戰在一起,讓他驚豔無比的少年都不同。

  面對這人的時候,他就有種無力抵抗的直覺,而對方遊刃有餘全不把這危險重重的意識領域當回事的態度,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他在說大話。

  路休辭看著祝未辛被一群人圍毆的傻樣,心裡暗自樂。

  對於老者的過度關注,他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不會出手的,即便你把他打得半死,我也不會對你這麼樣,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這話聽著倒是讓人放心,但卻讓科學家心裡更是發沉。

  這只是強者對螻蟻的包容而已,如果祝未辛的諷刺僅僅是讓他有些動怒,那麼這個人甚至沒說什麼過激的話,卻讓他頓時無地自容。

  而路休辭也當真如同自己保證那樣,他甚至移動到了遠處,手裡憑空多了一個單人沙發,放在地面上坐著等祝未辛這便的戰鬥結束。

  也是奇怪,明明看起來祝未辛都左支右拙,苦苦支持,可能下一秒就被被徹底擊潰的樣子,但他這架勢會讓人以為整個戰鬥似乎還很長。

  科學家也不是裹步不前的人,即便這麼大的威脅在眼前,但他還是利用自己意識領域的優勢,想要儘快結束這場戰鬥。

  平靜無波的鏡面突然出現無數尖刺,就從水裡突然穿起來,讓人防不勝防。

  不對,即便能防出,那些周圍纏上來的玩家軍團也會扯住祝未辛的後腿,拉住他的身體,強行往上面灌。

  對方直接將他拉倒意識領域的最深層,在這裡受了傷,對應現實的身體可能是致命的。

  頃刻間祝未辛身上已經多了不少細小的傷痕,這還是他可以凝聚防護罩保護自己的前提下。

  可見不單單只是物理攻擊而已,在這看起來還算平靜的湖面空間,連空氣中也早被科學家做了手腳。

  祝未辛一條腿被一個玩家拉住,另一邊又有個力量型的玩家砂鍋一樣粗的拳頭沖他揮過來。

  他斷然用拉鍊能力拉開自己的腿,掙脫束縛,一拳將那力量型玩家打飛,然後抓回自己的腿,將腿作為武器又掃飛周圍的好幾個人。

  複又接駁回去,整個人完好無損。

  他已經掀起過兩撥巨大的龍捲風,倒是將一批實力稍弱的傢伙掀到了遠處。

  可剩下足以抵擋的人照樣不少,畢竟這個級別,或多或少的,一兩個天災級別的能力是有的。

  打到後面,科學家的幫助其實意義已經不大。

  他畢竟不是戰鬥經驗豐富的玩家,很多事貿然做起來反倒適得其反,雖然場地優勢可以發揮作用,但換個角度想,也就當這裡多了幾個可以掀動天災級別的玩家而已。

  反正祝未辛敵人這麼多,蝨子多了不愁。

  甚至好幾次祝未辛利用科學家的操控,將不少玩家幹掉,於是科學家便越發不敢胡亂摻和了。

  可即便如此,祝未辛快要力竭,敵方的玩家還是剩下好幾十個。

  他看了眼遠處的路哥,對方似是在用眼神問他:“還要不要撐?”

  祝未辛這輩子最不願意的就是在他面前認慫。

  於是他咬緊牙關,打鬥的同時,周圍的空氣開始壓縮,逐漸到達了一個生物無法適應的程度。

  然後有些適應能力比較弱的玩家已經在這重力失調的幻覺下開始無法完美控制身形,協調動作。

  祝未辛趁這機會俐落幾刀又幹掉了好幾個人。

  然而即便這是屬於他的能力,即便他為這一招做過極致訓練,身體還是有承受極限的。

  祝未辛的鼻端開始流出血來,路休辭眉頭緊皺,但到底沒有上去阻止他。

  在生命的極限中尋求突破,獲得進化,這是他自己就幹過無數次的事。

  並且雖然想起來就心疼,他的央央肯定也這麼幹過。

  不進則退,這就是遊戲玩家的宿命,想要登高一步,總得付出點什麼的。

  索性的是別的敵人比祝未辛更加難以適應,有些玩家已經直接在這近乎真空的環境下直接死亡。

  即便身體強悍到可以支撐片刻的,依舊被祝未辛憑藉殘酷的意志力給幹掉。

  這些玩家已經死亡,意識受制於人,自然不會有在不屬於自己的戰鬥中拼盡一切也要勝利的決心。

  到只剩祝未辛一個人的最後,他解除真空,就連那個科學家也早已適應不了死亡。

  只不過他在這裡的意識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但毫無疑問,他守護的資料已經只剩摧毀的下場了。

  祝未辛抹了把自己鼻子和嘴角的血,渾身臉色紫脹,皮膚也慘不忍睹,像快要爆炸開來。

  看了眼隨著眾玩家屍體消失出現的一排巨大保險庫。

  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這傢伙還真在自己腦子裡模擬出了遊戲背包的延展技術?牛逼啊。”

  路休辭走了近來:“看到這個空間就該意識到的,別的意識盒子第六層僅僅只有保險櫃而已,唯獨他真的做到了。”

  “也算是個人才。”

  祝未辛擺了擺手,從空間裡拿出火箭炮,這會兒他是連扛火箭炮的力氣都沒有了。

  於是只有接著地上的一點做支撐,然後不知道為什麼,炮口一歪,還打偏了。

  只是祝未辛臉上卻沒有尷尬的意思,反倒咧嘴勾出一抹冷笑——

  “你這麼大個人失蹤不見,真當我連這點都不防呢?”

  話音落下,一個人影從剛剛炮彈轟炸的地方出來,正是那個半路逃跑的撈金玩家。

  他原本混進來是想要渾水摸魚的,只是見了剛才祝未辛以一敵百的場景,心生了退意。

  如果單單只有對方一個人,那麼這會兒他力氣用盡,當然是下手的好時機,可偏偏旁邊還有個從頭到尾沒出過手的路休辭。

  這撈金玩家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單憑兩個人從進來開始的作為,還有這誇張到極致的難度。

  那個從頭到尾沒出過手的小白臉是高級場上下來專門替人抬高難度的大佬沒跑了。

  他是作死才會和這種人作對?

  撈金玩家舉起手:“誤會,誤會!您二位要炸什麼隨便炸,我只是路過的。”

  祝未辛笑了:“兄弟,雖然佩服你懂眼色識時務,但你覺得這會兒是你想不想走的事?”

  大漢一聽,只覺得不對,然而為時已晚。周圍突然蕩開無數振幅。

  就是實驗室裡拿出來,可以抑制玩家的那種武器。

  撈金玩家已經在這武器上吃過一起虧了,但萬萬沒想到會吃第二次。

  祝未辛離他這麼遠,他是怎麼發動這武器的,而武器又在哪兒?

  可沒有人回答他的疑惑,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祝未辛掏出手槍,然後扣動扳機。

  他想逃,但是受影響下的速度並不足以躲避子彈,而他強悍可以阻擋子彈的身體也沒了作用。

  因為那枚子彈精准的從他眼睛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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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6:45 |只看該作者
第234章

  祝未辛全程看過這個撈金玩家怎麼逃脫的,不管對方有什麼後手,但逃離研究室監控手段的方法絕不可能是跟他一樣。

  進入意識領域將植入裡面的控制器破壞掉。

  這個撈金玩家不論是手段之高超還有思維之縝密,在祝未辛看來都屬於上流。

  不過他明白,撈金玩家如果任務失敗的處境,要比一般玩家要狼狽得多。

  比如一般玩家,如果主任務失敗,但如果表現有所建樹,並且又其他支線任務完成的話,承擔的失敗成本不會太大。

  可撈金玩家就不同了,往往遊戲給他們的都是主任務必須完成的嚴苛條件,所以即便對方脫身,也絕對不可能不出來。

  只不過科學家在毫無前兆,並且沒有藥物輔助的時候就能拉他進去自己的意識領域,這讓祝未辛是有些難以預料的。

  只不過他早猜到戰場應該是在意識領域裡面,諒對方也不敢在現實中鬧出太大動靜,畢竟科學家的研究敗露的話,也是牢底坐穿的重罪。

  而從實驗室的資料祝未辛得知,意識領域的主導其實是可以搶佔的。

  比如他被拉入科學家的意識領域,毫無疑問這會兒主導者是科學家。

  然而科學家在第六層裡死亡強制退出,整個意識領域就暫時沒有主導,這時候祝未辛便可以在短時間內接過控制權。

  其實他根本不必要開炮才能炸掉那些存放資料的意識盒子,在控制權已經處於自己手上的這會兒,只要心裡一個意念便可以毀壞。

  只是為了引誘撈金玩家現身,他做出這還屬於科學家管控的樣子,對方即便再多本事,在資訊不對等的情況下,也沒辦法瞭解這麼多實驗的門道。

  因此就猝不及防的著了對方的道,靠著縝密和善於逃跑一直走到這一步的撈金玩家,結果是一個死得比一個憋屈。

  祝未辛打了個響指,面前的意識保險箱崩潰,任務完成的提示音傳來。

  不過這會兒他倒是有點不敢貿然出去了。

  因為在深層領域受了這麼重的傷,他怕自己一出去就加倍回饋到身體身上,整個人也就嗝屁了。

  於是道:“遊戲,代我脫離意識領域的瞬間,登出遊戲。”

  只要在死亡之前登出遊戲回到現實,這些傷也就自動消失了。

  不過路休辭倒也沒讓他這麼淒慘,手裡出現一顆藥丸,直接扔祝未辛嘴裡。

  “吃了吧,你姐要是看你一副倒楣樣出去,估計的怨我了。”

  姐夫帶著小舅子出來浪,自然有義務監管保護對方的。

  祝未辛嘿嘿一笑,吞了藥丸。這會兒他任務已經結束,受路哥的幫助倒是不用再擔心了。

  高級大佬的東西就是不同凡響,祝未辛受那麼重的傷,整個人看起來都不成人形了,吞下藥丸沒多久便完全恢復了正常。

  “好東西啊,路哥。”

  “你才東西呢。”

  退出意識領域之後,祝未辛他們依舊沒有發現那個科學家的身影。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既然任務完成,就表明對方的野心也計畫都已經破產,對這種人來說,估計還不如死呢。

  既然身體沒事,祝未辛便可以遊刃有餘的先查閱一下這一場的結果。

  果然收到了遊戲的通知——

  【恭喜玩家祝未辛,成功打破中級場,下次進行遊戲將轉移到高級場,請做好準備。】

  祝未辛聽著就皺眉了,跟他路哥道:“這貨今天怎麼回事?平時屁話一堆,叭叭叭的說個沒完,今天就一段範本?”

  或許一開始兩個傢伙就是共犯的原因,祝未辛進入遊戲以來,一直跟遊戲的溝通還是很多的。

  狗比遊戲在他面前比在祝央面前還暢所欲言,各種聊天打屁互相吐槽激情對罵。

  反正這麼安靜簡直不像他的風格。

  祝未辛道:“你不為我高興一下嗎?難不成真的想長久把我拘在中級場給你幹活吧?抽你哦。”

  這時候才聽腦內傳來對方不耐煩的聲音:“恭喜恭喜,前途無量,再接再厲,爭攀頂峰。”

  一通敷衍之後,就又不理他了。

  祝未辛搓了搓下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道:“你這傢伙該不會遇到什麼好事,忙著佔便宜吧?”

  說完就感覺到遊戲一陣心虛,祝未辛咧嘴一笑:“喲呵!跟我心虛幹嘛?難不成還跟我有關?”

  跟他有關,還有這種讓一頭態度敷衍的好事,他姐同時又在遊戲裡,不是在他姐那兒佔便宜,祝未辛頭給對方踢。

  這就是所謂豬朋狗友最是互相瞭解了,這貨一翹尾巴,祝未辛就知道它要拉什麼翔。

  他立馬對路休辭吼道:“路哥,那傢伙跑我姐的副本裡佔便宜去了。”

  “什麼?”路休辭原本就知道那傻貨成天有翹牆角的嫌疑。

  現在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是時候可以出來見一面了,選這次的副本也沒有什麼意外的。

  路休辭頓時臉黑了,身形一閃便消失在祝未辛眼前,他自然不可能從一個副本強行穿梭到另一個副本。

  但狗比遊戲不管怎麼浪,始終得回絕對領域,於是才跟祝央浪了一天得到一個額頭kiss的狗比遊戲,回去過後迎接它的就是一陣社會主義毒打。

  當然發生這些事的時候,祝未辛就一個人美滋滋的清點自己的獎勵了。

  這一場難度級別太高,通關評價等級自然不必說。

  從實驗室裡還有玩家的背包裡搜刮到的寶貝道具都不少,只不過在之前的百人大戰中也有所損耗。

  畢竟能活下來已經不容易了。

  接著就是遊戲給出的獎勵,果然背包得以擴充,數量由自己掌握,甚至可以想科學家一樣延展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

  這個空間可以隨著他自己的意志變化,這項能力看似只是得到一個更自由更穩定的空間儲存而已,祝未辛手上那麼多他姐給的空間道具,也不是多無可替代。

  但其實不然,刨除配合實驗室搜刮的技術用於戰鬥的便利就不說了。

  背包直接擴充成一個無限空間的獎勵,這伴隨著另一個前提,那便是精神力的提高。

  這讓祝未辛原本只屬於平平的精神類能力一下子躍到了高等。

  還有他操控空氣的能力,在剛才的戰鬥中也突破了極限,在升級高級場的副本中這樣的突破,可以跨越式的增長該項能力,就像當初諸位的蟑螂進化一樣,強度直接進入質變的階段。

  還有在另外被他入侵背包並且殺死的幾個撈金玩家中接連爆出了三個能力。

  整個一場下來,收穫是非常喜人的了。

  祝未辛清點了一番,樂滋滋的等他路哥回來,然後兩人一起登出遊戲。

  結果可能有點得意忘形了,沒有注意昨天還去過足療會所的事。

  被他姐一問,兩人都沒有藏好表情。

  然後他姐的洞察力他們都是知道的,接著兩人就為了推脫責任爭相招供了。

  “姐,真不是我樂意的,我原本就說任務多的事,這個不行換下一個。”

  “就他!”祝未辛指著他路哥道:“他勸我說反正來都來了,而且下一場不一定場面不讓人為難,就勸我接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看他這淡定的態度,那種地方執行任務肯定沒少。”

  路休辭險些沒被這過河拆橋的臭小子給氣死:“謔?那我看你進會所過後各種應酬點專案挺手熟的啊。”

  “沒人帶你去過你怎麼知道裡面具體哪些服務呢?哦有些人貌似還跟我炫耀過曾經在什麼地方給大毒梟戰個你死我活,在紅燈區七進七出。”

  “裡面的姑娘們看你長得好還主動幫你提供線索之類的對吧?”

  祝未辛嚇得頭皮一麻,抬頭看他姐姐一眼,那臉色都已經沒臉看了。

  他連忙回瞪路哥,後悔之前兩人為了保證各自不高密,分享了一些以前在類似場合做過的任務。

  這會兒大難臨頭,自然是你不仁我不義。

  他立馬道:“姐,這傢伙不但去過紅燈區,連古代青樓執行任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經驗可豐富著呢,而且我跟你講,我見過的場面哪兒可能有他多?你看他這樣,肯定得被人佔便宜。”

  路休辭真後悔剛剛把這小子治好了,要放著這傢伙奄奄一息的回來,這會兒也就沒空張口造謠。

  然後兩個傢伙就互相捅刀,事情越倒越多。

  祝央原本心裡沒怎麼當回事,遊戲安排的副本環境又不是玩家自己能選的。

  即便再把弟弟當小孩兒,也不可能天真到知道他的敵人是哪些貨色的前提下,還認為他頂多只去過學校外面的黑網吧。

  不過看著倆傢伙又蠢又慫的傻樣,祝央直覺得眼睛辣得慌。

  “滾滾滾,倆都去外邊跪著。”

  進入特殊場合做任務沒關係,但琢磨一起騙她,尤其還沒騙到,還拙劣的一捅就破,就蠢得讓人不能忍了。

  從空間裡出來的祝千,小嘰,龍龍,裴疆,四個也一臉鄙視的從他們身邊經過。

  明明在室內,兩人卻感受到了一陣蕭瑟的寒風。

  不過總的來說,這一趟不管是祝未辛還是祝央,兩姐弟的收穫都特別豐富。

  祝未辛得到的能力和道具太多,暫時不會這麼急進入遊戲。

  本來他是巴不得立馬樂顛顛的跟他姐組隊的,不過被祝央勒令消化自己現有的能力。

  高級場的第一場雖然是適應期,不過祝未辛這會兒的實力,與之前祝央進入高級場差不多。

  這種碾壓平均水準的實力,肯定即便第一場任務還是很難的,當初蟲族女王就是如此。

  所以祝央不讓這傢伙半點掉以輕心。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之前的大蒜確實種多了。

  就算最後面對始祖女的時候,強行灌了人家一波,還當花籃送了幾個吸血鬼少年一份,剩下的依舊數不勝數。

  祝央有些發愁,摸著小嘰的翎羽和龍龍的龍角:“你們咋種地效率這麼高呢,大蒜都成災了。”

  仨孩子看著堆成山的大蒜也是發愁,就像找不到銷售管道的老農。

  “要不賣了吧?自己家能吃到猴年馬月啊。”祝千道。

  祝央搖頭:“恐怕沒人買得起,靈泉水澆出來的大蒜,吃一瓣可都能美容養顏,減肥祛斑,治療脫髮,排除毒素,外加延年益壽的。”

  前兩天送了點給家裡的親戚還有以前關係好的豬朋狗友,第二天就一個個打電話過來大贊好東西。

  她大姨,都八十歲的人了,據說這兩天吃了她讓人送過去的大蒜,每頓飯多吃兩碗,先前還有些不舒服,這兩天有扛著鋤頭下地了。

  家裡人攔都攔不住。

  林茜和謝小萌他們也收到了。

  謝小萌是本來就喜歡吃東西,身材也一直是肉感豐滿的類型,據說最近工作壓力大,皮膚都變粗糙了,而且本來就是易胖體質,腰上都貼了幾兩肉。

  吃了幾天祝央寄過去的大蒜,興奮的打電話告訴她,那玩意兒不但調味特別鮮,一般炒菜裡的蒜她都不碰的,但這些全忍不住吃了。

  每頓不知不覺多吃兩碗飯,可不但沒有之前漲肚消化不良的感覺,這兩天還肉眼可見的皮膚恢復了以前的瓷白細膩,身上的多長出來的幾斤肉也沒了。

  成天用不完的精力,工作狀態特別好。

  林茜原本生活習慣就比較精緻,現在是公眾人物,自然更加在意形象。

  一開始收到一籃子大蒜的時候,還打電話過來抱怨祝央找她茬——

  “怎麼?現在閑到這麼遠拿我尋開心?大蒜味道這麼重我能吃嗎?”

  祝央嗤笑:“愛吃不吃,我看你最近節目,臉出問題了吧?別哪天沒法開工找我哭就成。”

  林茜連忙道:“誒誒!別掛啊。你怎麼知道?我們鏡頭又不是高清鏡頭,而且現場光線那麼暗。”

  然後也不猜祝央怎麼得知的,總歸這傢伙精明得跟鬼似的,上學的時候就感覺姐妹會所有人丁點心思都瞞不了她。

  於是抱怨道:“我最近也不知道怎麼,過敏了。藥開了一大堆,吃的擦的全都有,就是不見效。”

  “每天上工還要化很厚的妝遮掩,醫生讓我斷妝一段時間修養。”

  “天地良心,幹我這行哪兒是自己想怎樣就怎樣的?再說我要是這狀態傳出去,網上不知道還怎麼說了,早不知哪兒來的傻逼成天說我立人設。”

  “立他祖宗個牌坊,就不興女生不怕鬼呢?有本事自己來試試?這種時候我真想把你扔他們面前,讓他們見識下到底什麼叫虎。”

  “嗯?”

  “沒沒,當然只是想想而已,那種傻逼哪兒有這牌面?哦對了我聽說你家最近在蓋房子,這會兒到哪步了?”

  祝央和她漫無邊際的聊了好一會兒,快掛電話的時候才交代:“記得吃大蒜。”

  “有口氣啦~~~”

  “那就刷牙。”

  林茜沒辦法,拗不過祝央。主要是那貨的跋扈早就深入人心,讓你幹的事哪怕是丁點小事忤逆了都不行。

  雖說現在已經畢業各奔東西了吧?不過自從女鬼事件,並給林茜見識到祝央超出一般領域的本事和人脈之後,就對她越發敬畏。

  這會兒看著一籃子的大蒜,倒也怕真的有什麼緣故。

  於是便叫了阿姨:“一會兒做個蒜泥黃瓜,就用這個。”

  阿姨看了眼籃子裡的算,拿起來捏了捏愛不釋手:“喲,這大蒜品相好哇,比進口超市的特級還要好。”

  “你朋友國外寄過來的?”

  林茜心說要是誰出國特意給人寄大蒜,那可真是閑得慌。

  完全錄節目一般是飯點時間,下午就得開始化妝,所以晚餐一般他們只得對付一下。

  也養成了林茜早餐和午餐吃得比較講究的習慣。

  中午坐上餐桌,她夾了一筷子蒜泥黃瓜,不喜歡吃大蒜的她皺著眉頭還是把菜塞進了嘴裡。

  但意外的事,這蒜竟然並沒有一般那苦澀,保持本身清香和刺激風味的同時,也一點不難下口。

  實際上林茜一筷子開始都有些停不下來。

  阿姨又給她上了個清蒸魚,最近她臉過敏,吃得清淡,見狀還笑:“你不挑食啦?”

  因為大蒜太香,沒一會兒蒜泥黃瓜光碟了她還意猶未盡,便對阿姨道:“要不再給我做出蒜泥茄子吧?”

  一頓飯吃完上樓睡午覺,大概一個小時候會有車來接她,一般她會趁著這個時間休息一會兒。

  等一個小時起來,林茜去洗手間洗臉整理頭髮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臉上的過敏的紅疙瘩全不見了。

  伸手一摸,臉上有些分泌物,看起來顯得有些髒。

  她連忙把臉洗乾淨,就看見自己一張臉皮膚柔滑細嫩,直接素顏拍化妝品廣告都成。

  “啊——”她立馬尖叫的跑出來,沖客廳了的阿姨,還有已經來接她的助理和司機問道:“你們看我的臉,沒有紅疙瘩了是吧?”

  助理小妹上來,忍不住摸了一把:“這哪兒是沒有紅疙瘩?直接素顏上鏡都沒問題了啊,今天化妝不知道要省多少功夫。”

  司機也是個年輕小夥兒,觀點就比較直男了:“我覺得這樣比較好看,幹嘛要化妝掩蓋林姐的美貌?”

  林茜這陣子焦慮狼狽的根源沒了,本就心裡歡喜無比,聽了這話戳了戳對方腦袋:“就知道嘴甜?”

  於是在去公司的路上,也忍不住拿出鏡子東照西照,對光滑細嫩毫無瑕疵的皮膚愛不釋手,不管是臉,連身上的皮膚都明顯白皙了很多。

  她出門之前洗了個澡,洗出了不少雜質,像十天沒洗澡存的垢一樣,洗完整個人都白了一號,這還是她本身就膚白的前提下。

  小助理也嘖嘖稱奇:“姐你哪兒開的藥啊,效果也太好了吧?昨天我看你臉上的疙瘩還更紅了呢。”

  林茜這才想起來,光顧著高興了,連忙扒拉出電話給祝央撥過去。

  祝央這會兒正在陪祝媽喝下午茶呢,接通電話那邊就興奮的嚷嚷上了——

  “呀~~,姐妹夠意思啊,這麼多人經過來還是你對我最仗義。以後你給我的東西不用按頭了,哪怕給我寄坨翔我也照吃不誤。”

  “疙瘩紅腫全沒了,我臉上先前長了點斑還有痘印都全沒了,效果太好了,到底哪兒來的神仙大蒜吶。”

  祝央道:“人參靈芝鹿茸磨成粉,再添加一百多種中藥配方,混合製成的營養液栽培的,你說效果好不好?”

  “這是你現在投資的專案嗎?”林茜來勁了:“這可牛逼了,你要提取大蒜精華做化妝品?”

  “誒誒!事先說好了啊,打廣告的事找我,保證給你吹爆,免費!”

  “成了成了,上你的工吧。”

  林茜斷了電話還美滋滋的,助理小妹見她開心便問:“什麼朋友這麼仗義,知道你過敏特地寄這麼有用的東西過來啊?”

  林茜笑道:“大學同學。”

  助理小妹臉上閃過一絲奇妙,她跟林茜算久了,也算是林茜的學妹,自然知道姐妹會的威名。

  林茜當初在姐妹會也是特別顯眼的一員,現在畢業了,白富美們一個個混得都不錯,據說會長回到自己的城市自己幹投資,現在都數十億身價了,還有個又帥又優秀出身老牌豪門的未婚夫。

  她經常陪林茜參加聚會,知道那些朋友都是些什麼塑膠情誼,沒料到居然還有這麼仗義的一面?

  林茜見她就知道在想什麼,不過也感慨道:“那會兒年輕氣盛,最看不慣的就是她,哪想到有了事,最能指望的也只有她了。”

  不管從小到大女生中的拉幫結派塑膠情誼,還是工作後與同行面上和樂背地虛偽。

  兜兜轉轉看過來,居然還就是那個最跋扈最會使喚人的傢伙值得深交的。

  就跟謝小萌說的那樣,那傢伙享受一切,但該她罩的人和事絕對不含糊。

  想著林茜關掉美顏拍了張自拍,女明星敢這麼做的不多,即便素顏也大多開了濾鏡的。

  傳到自己的帳號上,下面立馬無數舔屏回應,最近節目臉腫妝厚疑似整容的謠言不攻自破。

  然後看到朋友圈謝小萌也發了張類似的自拍,她不是公眾人物倒是不用對自己的狀態有所隱瞞。

  反倒是高興的說自己最近皮膚變好長的肉也消了。

  林茜知道怎麼回事,點了個贊便收了手機美滋滋的閉目養神。

  祝央掛掉電話,倒是認為確實將大蒜提取稀世弄成化妝品或者保養品,效果不但拔群也沒那麼誇張。

  賺錢反倒是其次,現在祝央根本不需要賺錢,她操心的是有錢花不出去。

  不過可以處理掉成災的大蒜倒是方便。

  主要是她最近忙,休息了三兩天,今天就打算又進入遊戲。

  上一個遊戲讓祝央實力直接又拔高一截,祝央猜不是這個,便是下個,恐怕她就會到修真副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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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發表於 2020-4-2 00:16:57 |只看該作者
第235章

    祝央這回沒有晚上進入遊戲,事出突然被她媽叫了出來。

    這會兒正在外面逛街喝下午茶。

    今天她媽難得沒有工作,來了些興致,祝央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話又說回來,祝央自從成爲玩家後,別的不好說,有了低調又不錯的好東西,自然是得緊著父母的。

    尤其是吃食方面,以前有了好的便會給他們經常吃著强身健體,後來得到靈泉空間,更是經常包攬了家裏的蔬果購買工作。

    原本祝爹祝媽雖然保養得好,但也不再年輕了。尤其這兩年,祝央都大學畢業,可能子女從學生到社會人的過度對于父母心態上也是一個坎。

    最開始那會兒祝媽偶爾都在跟她抱怨,用再貴的護膚品,再怎麼定期保養按摩,還是沒辦法阻止皺紋了。

    結果這兩人經過祝央的調養,身體年齡開始逆生長。

    別說因爲年齡帶來的不可避免的皮膚還有身體狀態,認識他們的生意夥伴都在說兩口氣越活越年輕了。

    加上打扮時髦,並不拘這個年齡所謂的‘穩重’。有時候恍惚看過來,竟然以爲是不到三十的年輕人了。

    祝媽皮膚和身材狀況比大多數不注重生活規律的小姑娘還要好,那是從內而外的緊實,年輕,還有活性。

    走外面經常被大小夥子搭訕,若說以前吸引的尚且算是比較欣賞成熟女性魅力的,那麼現在基本上就是全年齡通殺了。

    就祝央陪她喝下午茶的功夫,都遇到了好幾撥隔壁桌點東西請她們的。

    眼看進入游戲的時間差不多了,祝央起身,對她媽道:“我去個洗手間。”

    祝媽擺擺手:“快去快去,我給你看著包。”

    這家下午茶餐廳比較高檔,洗手間寬敞乾淨私密性也比較好。

    祝央走近一個隔間,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靜坐等待了兩分鐘,便進入了游戲。

    不知道是不是上一場的大蒜把祝央坑得有點慘,導致這兩天祝央一直對游戲有怨念,這次的副本兌換窗口空無一物。

    直接就進入了游戲。

    失重感過後,祝央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在一輛校車上。

    因爲周圍的人都穿著和她一樣的校服,不過全是女生,各色人種都有,但主要還是白人。

    祝央看了一眼,整個車廂內也就她一個亞裔,坐的位置在校車比較靠後的角落方位,看起來一副被排擠的樣子。

    明顯那些白人女孩兒要活躍得多,在車廂內打打鬧鬧,氣氛好不快活。

    其他人種十七八歲看起來比亞裔成熟,所以祝央的外貌這次並沒有被特意調整得稚嫩,居然混在裏面也不顯違和。

    不過祝央很快就發現了這些人的不同之處,與別的校園副本,一般學生都是背景板的存在不同。

    這輛車裏的女生們身上全都具備一種氣場,當然如果以玩家的特質來形容,就是身上有一種‘靈力’源頭。

    這也是發出能力的基礎,如果高級場以前的祝央只能看出些微不同之處的話,那麼現在便可以清楚的看到。

    甚至她能看出不同人身體裏如同燭火一樣的源頭的大小,多寡,堅韌程度,以及運行是否順暢。

    祝央知道這是上一場爆出那個精神力女玩家的能力後,對于人體近乎透明般的剖析能力。

    總之總結來說,車裏的大部分女生都不錯的,其中有幾個就尤爲特別。

    當然這些特別之處也並沒有明珠蒙塵,除了其中一個看起來內向膽小的女孩兒,就是那幾個存在感最爲招搖的。

    當然,優秀讓人自信高調,這理所當然。

    祝央瞭解了一圈情況便不再注意車內,倒是將書包裏的東西翻了翻。

    課本文具忽略不計,其中有一張學校的宣傳冊。

    【xx女巫學校】

    嗯?現代背景還真有這類魔幻學校?

    不是像之前吸血鬼學校一樣,只藏在不爲人知的條件裏,而是光明正大的這樣一個學校頭銜。

    像人家x教授開設的學校好歹還似是而非的弄了個‘天才少年學院’呢,這邊可是直接以女巫命名。

    莫不是這屬於一個類似哈利波特的背景?

    好歹也有兒童浪漫時期的祝央有點興奮,一會兒這輛校車不會開著開著穿進一面牆或者穿越一片隧道出現在比別的空間吧?

    老實說她自己的能力就可以做出相同甚至更精美的特效,以前所憧憬的超級英雄或者童話人物的能力很多她都可以一一還原用于自嗨。

    不過處于環境中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正當祝央收好宣傳冊,看著窗外一臉期待的時候,有樣東西從前面沖她砸過來。

    祝央下意識的伸手一撈,是個紙團,就像上課學生開小差引起別人注意一樣。

    她看了眼手裏的紙團,抬頭望去,便看到一個身材有些高大,一頭金髮紮成馬尾的白人女生看著她道:“嘿!跟你說話呢,亞洲人。”

    祝央將那紙團在手裏上下拋了拋:“說!”

    金馬尾女生一噎,隨即冷笑道:“我們很好奇一個亞洲女巫是怎麼被錄取的,據說你們根本沒有信仰,也不相信上帝和惡魔的存在。”

    “難道今年學校真的又對亞洲開放了名額所以你才會坐在這裡嗎?還是說即便名額開放,也只有你一個能坐在這裡?”

    這種背景都還有鄙視鏈?

    祝央最近經歷的老是學校副本,已經很膩歪了,也不想跟小孩兒扯皮。

    手裏那坨紙沖著金馬尾女生扔回去,對方都來不及接,直被砸了個正著。

    按說一坨紙就是再大力氣也不會打得人多疼,這不是力氣問題,是那玩意兒質量太輕。

    但那金馬尾女生就是發出一聲痛叫,然後整個人跌回了座位上。

    等抬起頭的時候,眼圈已經清了一個。

    “哦,天吶,你都幹了什麼?”她周圍的女生手忙腳亂,有的在金馬尾女生的尖叫中掏出鏡子。

    對方看到自己的眼窩子,頓時崩潰了,蹭的站起來:“你這個支/那——”

    祝央回過頭,一臉經典式校霸恐嚇臉:“哈?”

    這畫面其實看起來有點好笑,因爲不論是從學校結構,還有人種階級,或者本身那女生和祝央的身形對比。

    怎麼看都是金馬尾女生是霸淩恐嚇別人的一方,而祝央該是勢單力孤遠在他鄉瑟瑟發抖的小白兔。

    可金馬尾就是被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甚至身體都瑟縮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慫些什麼。

    祝央見狀這才和善一笑道:“不是問爲什麼我會被錄取嗎?這就是理由。”

    “沒道理連紙團都避不過的辣鶏都能入學,我這種天才卻流落在外吧?”

    金馬尾一幫女生不肯善罷甘休,不過顯然她們並不是這輛車裏的金字塔頂層。

    前排有個鉑金髮色,柔順的長髮打理得精緻整齊披散在肩上的女生突然開口道:“蕾娜,一上車就滿是你鴨子一樣的聲音,你就是學不會安靜是吧?”

    叫蕾娜的金馬尾女生估計在鉑金髮色的女生手裡吃過虧,別看那女生一副典型的美國甜心的長相,可比她壯實得多的蕾娜眼裡卻閃過一絲畏懼。

    嘟囔了幾下,一夥人又沖祝央放下一個走著瞧的眼神,悻悻的坐了回去。

    祝央沖她們笑眯眯的竪了個中指,看到幾個小姑娘暴躁又不敢放肆的樣子,倒是當場食欲大開,還借著書包的掩飾拿了幾包零食出來吃。

    看來這輩子她都學不會對熊孩子展現成年人的寬容了。

    校車貌似還要開很久,沒過一會兒剛才安靜的氣氛有些尷尬的車內又開始熱鬧起來了。

    不過倒是沒人來找祝央說話,甚至其中有幾個少數人種,看起來也像是會受到排擠的女生,看她的時候或是心虛躲避怕扯上關係,或是難掩擔憂怕她這會兒一時意氣,之後會招致對方可怕的報復。

    畢竟女巫學校因爲歷年來的結構問題,早已誕生了類似的團體。

    不過很遺憾的,校車並沒有穿過神秘的隧道或者墻壁,也沒有飛上天。

    一個小時過後在一處巨大的莊園式建築前停下。

    學校的面積很大,風格時髦設計有品位,隨處截取一幅畫面都是網紅們摯愛的拍照景觀。

    建築統一呈白色,襯得天空都越發乾淨,泳池花園之類打掃得非常乾淨。

    但與其說這是一所學校,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富豪的度假莊園。

    不過學生的數量很少,除了祝央她們這一車的幾十人之外,還有兩個不同學年的,加起來一共才不超過百人。

    而且這裏分學年不是按照現實中年齡和學年分,而是按照入學的魔力表現强弱還有在學校之後的課程進度劃分。

    所以往往能夠看見二十來歲的低年級,還有8.9歲的高年級。

    “尤娜是個天才。”這時候祝央旁邊出現一個聲音,正是之前車上那個鉑金髮色的女生。

    祝央順著她的視綫重新看向那個8.9歲的女孩兒,實際上她也是這裏唯一一個小孩兒,周圍年齡雖都有差異,但多半是十幾歲現實中應該上高中或者大學的少女。

    鉑金髮色女生道:“魔力一般超過十歲才會顯現,幾年後才會穩定並且能夠供我們靈活使用,學校招手學生的標準甚至不在僅僅能靈活使用的層面。”

    “尤娜現在才九歲,也是學校歷史上第三個十歲以下就入學的學生而已。”

    看宣傳冊上面,這個學校至今成立幾百年了,也就是說幾百年內這樣的天才也就出現過三個而已。

    鉑金髮色女生說完,沖祝央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我叫尤菲,很高興認識你,也對你很有興趣。”

    祝央笑了笑,握住對方的手:“我叫祝央,也很高興認識你。”

    不過尤菲,尤娜,而且兩人發色相同,外加長得也有三分像,想來是有些血緣上的牽絆了。

    尤菲卻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一樣:“沒錯,尤娜是我堂妹。”

    祝央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她還不至於稚嫩到什麼都寫在臉上,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尤菲道:“這是我的能力之一,讀心術。”

    說著笑了笑:“不管我願不願意,每天還是會被迫聽到無數心聲和秘密。”

    她看向祝央的眼睛,眼神突然有了壓迫力:“怎麼,害怕嗎?”

    因爲以往再是與她相談甚歡的人,在得知她能力的一瞬,就會臉色蒼白,表情不適,即便再有修養的人眼底深處也會不禁露出防備。

    但與她所想的不一樣,祝央卻只是挑了挑眉,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也是,我就說我不可能蠢到被一個高中生一眼看穿。”

    尤菲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壓抑:“你不害怕——不,你說這樣的話,就好像自己不是個高中生一樣。”

    祝央便笑了:“看,說明你也不是能聽到我所有的秘密,不然就不會這麼問了。”

    接著在對方的恍惚中說出了一句讓尤菲無法淡定的話:“而且我自己就能做到的事,爲什麼會因爲別人能做到就害怕?”

    爆出女玩家的精神攻擊能力,補全當初在亞當那兒得到的殘缺版本後,要入侵一個人的精神得知對方在想什麼,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甚至在力量懸殊的前提下,壓根難以被察覺。

    可尤菲不這麼想,她家是巫師家族,在她的生命中從未見到過擁有和她一樣讓人畏懼警惕又厭惡的能力的人。

    以至於她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祝央說的話什麼意思,又仔細想了兩遍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對方確實說她也具備讀心能力。

    因爲太過震驚,這女孩兒失去了往日的從容,想要大聲反駁,但對方的心聲卻沒有半點撒謊心虛的成分。

    然後對方又想到似的開口道:“哦對,我其實還是個挺注重私密性的人,既然你提醒我,那就不能讓你聽到我的心聲了。”

    尤菲下意識的就道:“這是不可能的,即便我自己也不能左右——”

    話還沒說完,就發現祝央的心聲徹底消失於她的耳中。

    沒一個人站在她面前的時候,還能讓她感受到如此平靜的。

    尤菲看著祝央的眼神既神奇又恍惚,美麗的碧綠眼睛中像是有什麼光冒出來。

    祝央突然就納悶了:“怎麼越說越感覺像電影男女主角的開頭?”

    尤菲一楞,接著笑出了聲,和之前優雅端著的大小姐姿態相比,倒是鮮活多了。

    年紀老師已經通知開飯,尤菲便順勢道:“一起吃飯吧,女主角!”

    祝央笑了:“別,要真是電影我絕對會爭絕對的主咖。”

    “你和我印象中的亞洲巫師不一樣,我還以爲你們普遍都很沉默靦腆。”

    一場下來兩人倒是相談甚歡,不過遺憾的事,快到餐廳的時候尤菲被老師叫走了,說是院長那邊找她。

    祝央在之後才知道,比起入學生,祝央被安排的身份其實是交換生,所以她並不像一開始的新生一樣屬於低年級。

    當然這個學校除了她以外也不是沒有別的亞裔,不過是很早就移民這邊,正常通過嚴格的篩選入學,並不是祝央一樣的狀況。

    整棟莊園不但外表是純潔的白,內部的裝潢也是清新的淺色,雖然是數百年傳承的女巫學校。

    但就環境看起來毫無歷史的厚重感,時髦又優雅,完全沒有一絲女巫聚集地邪惡陰沉的印象。

    整個餐廳很大,像一個室內籃球場那麼大,寬敞但不空曠,裝潢和白色都很有品位。

    每張白色的長形餐桌有二十個位置,學校師生加起來也就六七桌的事。

    餐桌上擺放著燭臺和鮮花,甚至還有僕人給衆人上菜。

    不拘本地口味,爲了照顧少數裔學生和教室,居然各種菜色都有。

    想祝央就看到了好幾個經典的國內菜色,僕人還特意問她要不要替她取。

    老實說祝央自己念的就是學費貴得要死的貴族學校,而且網上有過帖子對此類院校的收費和待遇進行過總結。

    可能精心到這個地步的學校,憑祝央的見識也是生平僅見。

    像其中一些本身就出自巫師家庭或者家境優渥的還好,一些原本家境普通的新生,這會兒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不少人顯得非常局促。

    祝央正吃著飯,就聽到坐在她斜對面,之前那個金馬尾女生蕾娜對僕人道:“嘿!爲什麼不給她準備一些動物的腦子和內臟?”

    說完看著祝央:“你們不都喜歡吃這些嗎?”

    祝央挖了一勺土豆泥進嘴裏,看著對方道:“確實,土豆泥的味道太淡了,我還是更喜歡各種嗆口香料烤的腦花。”

    說著又挖了一勺,看著蕾娜的腦子將土豆泥吃進了嘴裏。

    那幾人脊背一涼,低聲道:“聽說他們那邊的巫師真的會吃人的。”

    “蟲子,內臟,人,他們還有什麼不吃的?”

    “也還好,我們也就這桌子不吃而已。”祝央笑道:“其實嚴格來說,這房間裏的一切生物都在我的食譜內。”

    就算她不吃,龍龍和小嘰也咽得下呢,再不然還可以打包給張翠花小朋友。

    周圍人聽了只覺得滲人,但蕾娜幾個居然並沒有被激怒,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看著祝央便有些不懷好意。

    在衆人看不到的餐桌下面,一個女孩手裏出現一個巴掌大的娃娃。

    她將手裏一根黑色的長髮扎進娃娃的頭部,再偷偷用餐刀劃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然後給周圍幾個人做出一個準備就緒的眼神。

    幾人看向祝央的眼神越發詭異,那女孩兒更是乾脆將娃娃放在桌子上。

    當著祝央的面,一邊說著“去死吧,bitch!”,一邊將手裡的餐刀插進娃娃的左臂。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驚呼,都來不及阻止。

    他們可不是祝央這個初來乍到的新人,知道對方的能力是什麼。

    只要搞到一星半點的指甲或者頭髮,就可能詛咒對方,誰能保證走路不掉一兩根頭髮的?簡直防不勝防。

    學校裡的校規可並沒有不能互相傷害的條例,只不能隨意謀殺同學而已。

    但因爲有强大的醫療巫女,哪怕只是哪個一口氣也能瞬間恢復原狀。

    所以一般學校女生發生矛盾可能頂多是拽頭髮撕打,在這兒可是斷手斷腳開膛破肚全都不奇怪的。

    然而,被詛咒的祝央這邊半點事沒有,正剝蝦的手都沒有停頓半秒,反倒是那個詛咒她的女生,突然手臂竄出一注血液。

    接著她發出一聲尖利的痛叫:“啊——”

    整個餐廳的人都被她吸引過來了,看到她面前的娃娃就知道她不顧禮儀在詛咒人。

    可奇怪的是在場並沒有別的女生發生異樣,反倒她自己手上的傷正好和娃娃身上的對應。

    女生疼得臉色慘白,不可置信的看著祝央:“你,你,爲什麼?”

    她的詛咒從未失靈過,即便是學校裏的老師也只能預防,沒辦法在她集齊條件真正發動的時候不會受傷。

    現在的情況超出她的認知,還有對自己能力一直以來的自信,所以看著祝央,整個人陷入巨大的打擊中。

    祝央將蝦肉餵進嘴裏,細嚼慢咽吞下去後,才在那女生和整桌人的注視下慢悠悠道:“我哪兒知道爲什麼?”

    “好好的吃著飯就有人當著我的面自殘,就算剛才咱們在車上有過不愉快,好歹也講點人道主義精神吶。選什麼也別選人家吃飯的時候行嗎?這不就被報應了嗎?”

    蕾娜一夥兒看向祝央這會兒是真的看一個怪物的眼神了。

    老師匆匆過來:“怎麼回事?”

    接著一把拉過對方流血不止的手,然後伸手一揮,詛咒女生的皮膚便恢復原狀,只是疼痛消失,但她臉色依舊還是蒼白。

    在開學當天的集體用餐中鬧事,自然會受到懲罰。

    其中一個紅發的老師便道:“卡門,祝央,用餐結束後你們兩個來辦公室一趟。”

    “不必!”餐廳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祝央回頭,看到一個優雅傲慢的白髮女人站在那裡,她旁邊是尤菲,想來是剛剛叫走尤菲的校長。

    校長一邊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來,一邊道:“只是學生們之間的打鬧而已,開學之際,大家一個暑假沒見也正常,今天就不用這麼嚴厲了。”

    接著她看向祝央,深深的看了她一樣,然後笑道:“歡迎我們從中國來的交換生,我們校風如此,請不要見外,如果一時無法適應——那就多花點時間適應吧。”

    祝央對這位校長的外表還挺欣賞的,比起一個女巫學校的校長,她覺得對方更像一個時尚主編,電影《時尚女魔頭》裡面的米蘭達那樣的。

    天知道她看電影的時候就喜歡那優雅傲慢刻薄强勢的女魔頭。

    因此對著明顯有些偏倚的話,她也變現出了難得的大度——

    “沒關係,我挺喜歡這種可疑隨意打鬧的‘活潑’校風的。”

    說著抬手一掀,餐桌上的菜全扣到了之前找茬的幾個女生臉上。

    祝央一臉燦爛的笑道:“見到新同學太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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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7:11 |只看該作者
第236章

  這下好,原本都已經恢復氣氛的餐廳頓時又被祝央搞得一團糟。

  奶油濃湯澆了蕾娜幾個女生滿頭滿身,讓她們狼狽至極。

  幾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每個人的表情都在瀕臨崩潰的邊緣。

  這女巫學校的女孩兒們也個個都是好手,尖叫過後,蕾娜她們惱羞成怒。

  分別開始用自己的能力襲擊祝央。

  首先是蕾娜,她具有操縱物體的能力,只不過貌似對物體的品質和大小都有限制。

  餐桌上的刀叉還有盤子全都飛起來漂浮在半空,然後全沖著祝央激射而來。

  但跑到一半,又在她自己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自己跑了過去,要不是她躲得快,身上已經被開了無數口子。

  可饒是如此也波及了周圍的人。

  祝央道:“從氣勢上來說,你應該掀桌子才能挽回一點點自尊。”

  說完又點了下自己的太陽穴,一臉我考慮不周的表情:“哦是我太想當然了,憑你這種辣雞根本掀不起桌子。”

  倒也不是說蕾娜的力量就真的弱,不以祝央為參照的話。

  因為這裡的桌子全是特殊定制,長度足有十幾米,體積巨大用料講究的長桌。

  每一張的重量得好幾噸,需要十幾二十個成年人才能搬動,一般操縱物體者,即便可以控制一輛小轎車,也不一定能掀動這張桌子。

  然而祝央這毫不客氣的嘲諷,卻不會讓幾個女孩兒想到自己實際情況的。

  空氣中飄過來一縷香氣,祝央看到是其中一個女孩兒打開了手裡的一個小瓶兒。

  那瓶子和香水瓶差不多,一般對她不防的話,恐怕怎麼中招都不知道的。

  女生見祝央確實吸進去了那氣體,得意的笑了笑:“等著變成老乾屍吧,bitch!”

  可下一秒,所有的氣體逆流,而且像是有生命一樣往她的七竅裡鑽。

  玻璃瓶墜地,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女生捂住的頭,驚恐狼狽的倒退:“不不,我的臉。”

  “別光捂臉啊。”祝央道:“比起你臉上的橘子皮老年斑,也注意一下頭頂快要禿光了。”

  說著還掏出手機對著人家亮堂堂的頭頂拍了一張,待對方手忙腳亂又捂著頭頂的時候又捕捉到對方變成老嫗的正臉。

  “啊!!!你在拍什麼?”女生大叫,但一句話沒說完,牙齒就掉進嘴裡,差點把她自個兒嗆著。

  平時一點味道就威力巨大的魔藥,這會兒被她整整吸了一瓶。

  連治理老師都拉過她道:“你閉嘴吧,要是身體完全變成乾屍,或者化成灰,就算是我也沒辦法救你。”

  說著便開始替女生治療,衰老的狀態漸漸停止,並且重新恢復青春,過了幾分鐘女生又活蹦亂跳了。

  祝央這時候是不得不服氣院長的魄力,學校不禁打架糾紛,反正只要不死得太別致,不管什麼後果總能給你兜著。

  外表上這所學校給人一種裡面上學進修的都是優雅淑女的假像,但運用的教育模式卻是標準的叢林模式。

  祝央看著這才短短的衝突中就展現出來的女孩兒們以及教師們有趣的能力,心裡是真的開心無比。

  真要說起來,祝央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副本周圍大規模能力者的場合,就比如祝未辛之前那場,甚至是全民能力者。

  可迄今為止都沒有碰到過能力這麼強大實惠又便利,而且紮堆出現的。

  祝央自信自己在武力上可以幹掉這一屋子女巫,可真要說能力的特殊性,即便她強悍至此,也不能說自己傲視群英。

  畢竟連死人都可以瞬間復活,斷手斷腳可以瞬間重生,要是有這種能力幫助,稻草人還算個屁啊?

  儘管打!

  她愛死這個副本了,打從心裡對這個學校喜愛不已。

  於是真心實意的笑著對時尚女魔頭一樣的校長道:“天吶,我太滿意這裡了,不管是環境待遇同學還是教職人員,全都在我的期待以上。”

  “而您,院長您居然告訴我在這裡可以更自由放肆,我真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激動才好。”

  站校長身邊的尤菲忍不住露出一個笑。

  如果校長將之前蕾娜她們的行為定義為普通打鬧的話,祝央後來的一連串動作自然也是同理。

  常人被這麼打臉估計得火冒三丈,不過校長真不是一般人。

  所有人都以為她之前是明顯偏袒蕾娜他們,甚至聽到剛剛那話,想要她為弱勢群體主持公道的一些學生情緒低落下去。

  可校長卻真的是字面上認為這種小打小鬧根本不是事而已,並且甚至對祝央表現出超出資料中評價等級的能力感到欣慰。

  只是對方一貫表情嚴肅,看也看不出來,但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她傲慢的點點頭:“能讓學生盡情施展也是我的理念,剛才聽尤菲說過你的事了,下午課結束後來辦公室一趟。”

  然後抬手一揮,之前因為打鬧亂成一團的餐廳整個便恢復了原樣。

  甚至連潑在蕾娜她們身上的湯也一滴不沾。

  不過這些食物倒是不至於讓學生繼續吃,僕人們上前麻利的將之前餐桌上的食物餐具收了下去,又重新給祝央他們這桌擺放新的食物。

  校長這才道:“好了,繼續用餐吧。”

  祝央看到校長的能力,眼裡一閃。

  這種事其實她也可以做到,不過時間回溯會消除她之外的人的記憶,在物理上來說,相當於那些事情沒有發生過。

  但是校長的則不同,她是單純的將物體的時間倒流,覆水回收,破鏡重圓,損壞的餐具也恢復了原樣。

  可周圍的人還是明白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在校長面前不敢造次,不過對於祝央以一對多還佔據絕對優勢,蕾娜一夥兒狼狽無比她卻連一片衣角都沒損壞的結果。

  一貫對亞裔巫師的能力抱有偏見的眾人開始重新審視這個長得異常漂亮的亞裔女孩兒了。

  甚至祝央聽到別桌有細聲討論。

  “你猜她的能力是什麼?”

  “念動力?畢竟蕾娜的能力被她直接打回來了,肯定比蕾娜強。”

  “操控強度和精度都不是蕾娜可比的,畢竟蕾娜沒法掀起餐桌,也沒辦法精細到控制氣體的流向。”

  “但不對啊,如果這兩樣可以用念動力解釋,那剛剛的詛咒呢?”

  “詛咒是不可能用念動力解除的,我猜她的能力肯定是傷害反彈。”

  “那之前在車上扔蕾娜的眼睛呢?紙團肯定沒辦法打人打成這樣。我猜她還可以改變物體品質。”

  一時間眾說紛紜,不過這會兒祝央倒正在聽尤菲解釋校長的事。

  “她是我姑姑,人很好的,就是有些偏執。”

  “我跟她說了你的事,她很感興趣,或許到時候我們可以共同競爭了。”

  “這學校居然還是你家族產業?”祝央道。

  “並不是,只是我家裡出過己任校長而已。”尤菲道:“其實蕾娜家也出過一任。”

  “不夠他們家近幾代越來越沒出息了,卻還想維持體面。”

  尤菲看起來雖然沒有校長那麼冷酷,但言談舉止可以看出很受對方影響,並且極其贊同對方的價值觀。

  她跟祝央道:“至尊女巫會兼任校長,而每一代的至尊女巫是從不看血統和出身的,只憑實力爭取。”

  “蕾娜那個蠢貨到底還有多久才會明白,祖上的出息不足以惠及後代?”

  不過顯然不光蕾娜不明白,大部分的學生也是不明白的。

  不然蕾娜也不會在學校裡橫行霸道,即便她的實力並不算頂尖。

  這樣一來祝央倒是更欣賞尤菲的家族了,即便佔據這個時代,腦子也很清醒。

  只是祝央突然感覺到一股視線,她回頭看了一眼,撞了撞尤菲的肩膀——

  “你妹妹在看你。”正是學校裡唯一那個未滿十歲的天才女孩兒尤娜。

  尤菲回頭,沖對方笑了笑,只不過笑容有些公式化。

  接著對祝央道:“尤娜是個可愛的孩子,不過現在我們是單純的競爭關係。”

  她眼睛裡貌似裝著不少事,不過並沒有打算說出來。

  也是,這種大家族,不同房的堂姐妹,類似的競爭關係或許對她們的立場很重要。

  那位尤娜少女固然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但尤菲也是實力拔群,甚至因為能力的原因顯得更為特殊。

  祝央並清楚這裡面的事情,暫時也對此不敢興趣。

  午餐過後下午有些課程,不過開學第一天大多以趣味和放鬆為主。

  然後祝央才發現女巫並不能說是單純的能力者。

  首先女巫特有的能力是天賦的,這些能力根據個人資質而定,天賦好的一開始甚至就可以覺醒好幾種能力。

  但和能力者不一樣,不會的能力女巫是可以學習的,比如一個入學的女巫只會念動力。

  那麼她可以在學校期間學會以前自己根本不會的控火,詛咒,魔藥,醫療等等等等。

  當然能學到哪一步,就得看自己的相性天賦以及努力了。

  相性很重要,如果相性不合,事倍功半,白白浪費無數時間也可能沒有起色甚至壓根不會學會。

  所以女巫們在選擇學習專業之前,都會先瞭解自己適應的發展方向。

  比如之前詛咒祝央和用魔藥偷襲的兩個女孩兒,她們別的本事平平,但在這兩樣卻是天賦異稟,所以便會選擇專攻哪一方。

  當然這樣沒辦法成為全才的女巫是沒有希望競爭至尊女巫的,至尊女巫的天賦覆蓋了絕大多數甚至全部的女巫能力。

  但世上永遠是人才比全才多,走適合自己的路,將自己的所長發揮到極致未必比人差。

  就比如醫療科的女巫老師,那輕而易舉起死回生的能力,是祝央看了都眼饞。

  祝央直接空降三年級,課程自然不涵蓋基礎。

  下午的課她們在戶外,授課老師是個美麗溫柔的女子,聲音也很好聽。

  眾女生在乾淨的樹下草坪上坐成一圈,老師便站在中央給她們示範。

  她手裡拿著一片樹葉:“試著感受它,你會感受到它的脈絡和呼吸。即使是這麼一片小小的落葉,也是上帝獨一無二的造物,就像你我一樣。”

  “試試看將它會不會回應你,如果它對你敞開心房的話,那恭喜你就成功一半了。”

  “接著將自己的魔力覆蓋上去,想像這片葉子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然後——”

  說著老師手裡的樹葉變成了一隻蝴蝶:“在腦海裡注入想像。”

  “可不單單只是如此。”老師突然調皮的一笑。

  然後蝴蝶又變成了毛毛蟲,讓周圍的女生一陣驚呼,接著又變成了一條細小的青蛇,嗖的就躥不見了。

  隱藏在翠綠的草地裡壓根就難以發現。

  女生們雖然是女巫,而且打起架來斷手斷腳的情況都不是沒有。

  可除了精修魔藥的,到底大部分怕蛇蟲鼠蟻。於是周圍的不少人嚇得尖叫著跳了起來。

  那老師看著溫柔美麗,沒想居然像個喜歡惡作劇的熊孩子似的。

  祝央伸手一撈,從自己不遠處的一片綠草中揪出一條小指粗細的蛇。

  那蛇倒也乖巧,並不胡亂掙扎咬人,質地像碧綠的玉鐲,裡面灌注了巫女老師的魔力,很親和並沒有攻擊性。

  這並不是幻覺,也就是說即便是暫時的,但這片樹葉這個時候從生理上真的變成了一條小蛇。

  祝央能感覺到它與真正蛇類別無二致的生理特徵,只多了一層魔力維持。

  等魔力消失後,大概它就會變回樹葉吧?

  “它很喜歡你呢。”老師走近祝央,笑道。

  祝央這會兒是連蟑螂都覺得眉清目秀的莽人,這麼條顏值極高的小蛇哪兒會嫌棄?

  她摸了摸小蛇的額頭,打從心裡讚歎:“真太不可思議,直接改變了生命的形態,真的。”

  這個世界的法則和一般的不同。

  她來到這裡後就確認過自己所處的位置,得出的答案是只要她想,瞬間掀翻這座學校,殺死包括校長在內的所有女巫,花不了一分鐘。

  她們的攻擊性並不算頂級,然而很多能力確實連祝央這個等級的強者都不敢想的。

  想老師示範的改變生物形態這種,雖然沒有辦法帶來巨大的攻擊力,憑她女巫們的魔力能做到的實際用途也有限。

  但在祝央看來,甚至是踏足法則領域的開端了,之前那個治療女巫也是。

  祝央一開始因為這個世界不是修仙副本還覺得有點掃興,但這會兒卻完全沒了那毛躁的心思。

  所謂循序漸進,這個副本就是個完美的過渡吧?

  老師笑了笑,對祝央道:“看起來你對生物的親和力很高呢,試試看?”

  祝央難得的有些遲疑,之前老師講的每個字她都聽得懂,不過她身上的力量壓根不是女巫的魔力,以前也沒幹過拿起什麼光憑想像就能變出來的。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能做到,因為能做到的話,就意味著她在這個副本甚至不用特意爆出誰的能力,直接學就可以了。

  那麼就能力的獲得來說,這個副本將會是前所未有的大豐收。

  祝央理智上不論怎麼想,但還是按捺不住心裡的期待。

  她試著按照老師說的方法,先溝通——

  這個對於她來說簡單,她擁有強大的精神能力,即使不用刻意也能清晰描繪出小蛇體內體外的所有脈絡甚至魔力遊走。

  對方並沒有抗拒自己,祝央便進行第二部 ,將自己的魔力(靈力)覆蓋上去。

  最後盡情的在腦中腦海中注入印象!

  祝央手裡的蛇突然就變成了一隻小兔子,毛色雪白,眼睛紅紅的,手指頭大小的兩隻前爪扒著祝央的手腕,眼巴巴的看著她。

  祝央心裡滿是驚喜,她可以在這裡學會自己不會的技能。

  因這個原因,她看著這隻小兔兔便覺得格外可愛。

  老師難掩驚歎:“哇偶!哺乳動物,你還增加了它的體積。”

  說著老師又摸了摸小兔兔,便更為吃驚了:“這澎湃穩定的魔力,它甚至可以維持兔子的形狀很久。”

  祝央手裡多了根胡蘿蔔,靈泉空間裡種的,那種給小孩兒吃的手指蘿蔔。

  祝央勒令家裡的孩子們每天必須得吃一些,這會兒便用來喂小兔子。

  小兔子很信任她,嗅著鼻子抽動可愛的三瓣嘴,就這祝央的手小口吃了起來,很是香甜。

  “它和我有緣,讓我養著吧。”祝央笑道。

  老師還在驚歎於這個亞裔交換生的魔力,在她看來即便是最具天賦的尤娜和風格已經趨於成熟的尤菲,也在這滂沱的魔力面前黯淡無光。

  看來這一屆至尊女巫的競爭又有一匹黑馬即將衝出來了。

  聞言便點了點頭:“可以,不過不能在宿舍養。”

  “當然不會。”祝央笑道。

  她當然不會傻到在宿舍養,蕾娜幾個女生看著她的兔子正琢磨著什麼時候等落單宰殺了,扒了皮吊在她房間門口呢。

  說完話兔子便消失在她手中,被她放進了靈泉空間裡,還給幾個孩子附了一句話。

  【小兔兔很可愛,不准吃它。】

  把三個看著鏡子嫉妒得磨刀霍霍的熊孩子遺憾壞了。

  接著老師讓不少學生嘗試了一下,學生們天賦各異,有嘗試了幾次便成功的,也有無論如何都沒有反應的。

  不過成不成的大部分也不會太過糾結,沒相性就是沒相性,這個沒法勉強。

  況且這只是個玩意兒一樣的能力而已,就算再強的女巫也不可能變出出格的生物。

  再則即便變出獅子老虎等大型猛獸,女巫的力量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幹掉,協助工具也不大。

  這裡所有人都這麼想的。

  她們並不知道自己習以為常的很多能力,在祝央看來是多不可思議。

  下午的課程後,祝央便依照約定去校長辦公室找對方。

  還真別說,祝央之前說校長不像是個女巫,倒像是個時尚女魔頭。

  對方除了兼任至尊女巫,女巫學校校長,巫師界貴族之外,現實中的職業還真是時尚相關。

  對方是個時裝設計師,祝央進來看到她整面牆壁的獎盃,牆上到處掛的榮譽照片,可見在現實中對方還是享譽盛名的人。

  祝央進去的時候對方並沒有理會她,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工作裡。

  祝央也不打擾,反倒是來到她桌前,看她專心致志正在勾勒的設計圖。

  桌上還攤著不少已經完成的設計,祝央隨手抽了一張看了看。

  就一眼祝央便不得不佩服對方的審美,即便只是設計圖,她見了都有種迫不及待看到成衣並且親自上身試穿的衝動。

  “等等!這模特是我?”祝央突然注意到校長手上正在進行的畫。

  校長這會兒也收筆了,但還是被打擾到一樣瞪了祝央一眼。

  倒是大方的將設計稿遞給她:“我的女孩兒們都是我靈感來源。”

  “女巫是特別的,是清泉裡誕生的鑽石,每一個都隱藏著無與倫比的魅力。”

  “我希望她們更肆意,更任性的綻放屬於自己的光輝,可惜還是有不少人束手束腳。”

  所以她允許學校裡鬧事,在她看來,女巫忍耐壓制自己的渴望並不是她所欣賞的。

  這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或許是人家交往中讓環境舒適的品質,但校長對此卻嗤之以鼻。

  所以相比自卑畏縮的群體,雖然品性堪憂,但敢於表現自己的渴望和風格的蕾娜她們,或許更讓校長欣賞一些。

  祝央幾乎都能猜到她心裡面對衝突事件中處於弱勢的女生怎麼吐槽的。

  反正打傷打殘打死都能給你兜回來,有什麼好怕的?不得不說這是個格外任性的校長。

  “你喜歡我?”祝央看了眼以自己為模特的設計,簡直直擊人心。

  這必定得是真正被強烈的靈感激發。

  然後又看了看別的稿子,很多女生都有,但大部分是尤菲和尤娜,看來對自己兩個侄女是很滿意了。

  校長不否認:“我可以以你為模特一口氣畫圖到明天早上。”

  但很可惜校長的義務也是不得不履行的。

  校長坐下,抬了抬手讓祝央也坐,並沒有繞彎子,以她特有的直白和高效率直接道——

  “這一屆的至尊女巫選拔,你也參加吧。”

  說著掏出一張神情契約書:“滴血在上面,然後簽字,簽完就可以走了。”

  渾身上限都散發著‘我還要畫圖,別打擾我’的氣場。

  祝央此時腦內的任務條件也觸發了——

  【當上至尊女巫,並解決即將到來的覆滅危機。】

  祝央爽快的滴血簽字,她的名字便融入進去。

  臨走時祝央問了一句:“我還以為你更希望自己的侄女接任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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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7:24 |只看該作者
第237章

  “我還以為你更希望自己的侄女接任你的位置。”

  臨走前祝央這樣對校長道。

  校長回應了她一個傲慢的眼神:“至尊女巫必須得是當代最強的女巫,正因為是我的血親,如果做不到最好,德不配位不過是丟人現眼。”

  這是一個真將自己的一套法則貫徹始終,不但他人,對自己也是如此的人。

  祝央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到時候你臉上出現失望落魄的表情,老實說我並不樂意在你這樣的人臉上看到狼狽。”

  “你能灑脫那就太好了。”

  校長看著這年輕的亞裔女孩兒走出去的背影,笑了笑,這是註定掌握一切的人。

  她看得出來,一如當年她自己。看來她兩個哥哥的算盤恐怕都要打空了。

  祝央出了辦公室就碰到在外面等著她的尤菲。

  對方看了眼她的手:“看來你已經遞交了申請,以後我們也是競爭對手了。”

  這話在餐桌上的時候她就說過,並且祝央沒在餐廳鬧事的時候便告訴給了校長。

  貌似很期待祝央加入至尊女巫的競爭的樣子。

  祝央便有些興味了:“你看起來也並不是對至尊女巫的地位消極應對,我可以看到你對校長的憧憬和那個位置的渴望。”

  “為什麼還要主動拉我入局?”

  尤菲笑道:“我和姑姑的想法一樣,如果我不是最強的,那個位置給我我也不做。”

  看來是把她當試刀石了,不過祝央並不覺得反感。

  相反她自己也是類似的人,只不過還未進入遊戲時的和平時期,周圍也都是普通人,衝突和野心一般也是以更和平的方式存在而已。

  兩人一起去餐廳用餐,除了中午的開學宴之後,其他時間的用餐便不是這麼統一了。

  甚至連餐廳也不在一起。

  像祝央她們屬於高等學年,授課住宿用餐以及娛樂活動佔據的是莊園最大的一座主樓。

  這棟樓也就比祝央從組委會那裡撬回現實的宅邸小一圈,一應設施應有盡有。

  甚至有私人的巨幕電影院和室內健身房桑 拿房。

  每個學生的房間面積都很大,並且伴有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欣賞莊園的美景。

  學生們在這裡真的過著貴族小姐一般的生活,晚餐只有同學年的二三十個人,倒是更清淨一些。

  因為中午才在祝央這裡吃了虧,蕾娜他們幾個倒是不敢再招惹她。

  “精靈天生親近自然,善於培植植物,那個人跑出來之後對種植大麻產生了興趣,後來規模擴大,現在已經是全球最大的毒梟。”

  祝央:“……”

  虎啊,完全顛覆了祝央對精靈的認知。

  “哦對了,這次苗疆的巫蠱也會來,聽說國內的巫師和他們關係不好,沒事吧?”

  祝央怎麼可能知道?

  現在之所以在談論話題,是因為不久之後業內會有一場盛大的聚會。

  世界各地類似的特殊群體全都會來,祝央作為下屆至尊女巫的候選,自然是得去的。

  這種盛典簡直是典型的事件觸發副本,並且女巫這邊已經給她不少驚喜,想必別的團體也不會讓她失望。

  祝央挺期待集會的到來,集會的時間在至尊女巫候選人全部出來之後,和正式開始考核之前。

  在這期間,祝央就像是回到學生時代一樣。不,學生時代都沒這麼刻苦。

  而這一個月的時間內,除了他們初始的上榜三人,也不斷有女生被選為候選人。

  蕾娜得償所願,不過她甚至不是第一個名字在那之後被記上去的。

  也因為如此,她的校園地位有所下滑,在這種直接的殘酷競爭當眾,眾人也意識到女巫的最終成就不是家裡的光環能夠帶動的。

  當然,有競爭的地方就有陰謀。

  一個月的時間內學校發生了好幾起因為爭奪機會和表現的衝突事件和構陷事件,甚至謀殺事件。

  老師們為此焦頭爛額,但校長倒是作壁上觀,並且將之視為考驗的一環。

  這都還算小打小鬧,直到有天早上,早餐快要結束之際都沒有看到尤娜的身影。

  尤菲雖說在學校和堂妹關係冷淡,可到底對方不到十歲的孩子,很多事情她作為姐姐還是會主動關心的。

  不過從不露痕跡。

  祝央見她臉色有點焦急,但又不直接問,便開口問餐廳的僕人們道:“尤娜今天還沒起床嗎?還是請假了?”

  僕人看了眼周圍:“不清楚呢,尤娜小姐因為還小,每天有專門的人去照顧她的起居,準備早餐之前看到索菲亞已經過去了,但是現在也沒有過來。”

  索菲亞就是負責伺候尤娜起居的女僕,每天會去叫尤娜起床為她穿衣。

  畢竟尤娜本身就是名門出身的小姐,又因為天賦過早被發覺,一直被家裡人培養女巫課業,完全沒有自理能力。

  祝央試著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尤菲直覺有些不好,急匆匆的站起來往寢室的樓層跑去。

  祝央和平時與尤菲關係不錯的人見狀也跟了上去。

  來到尤娜的房間,對方房門緊閉,從裡面被反鎖的。

  尤菲急促的敲門:“尤娜,開門!你們還好嗎?”

  說著她沖祝央道:“我聽不到裡面的心聲,我聽不到。”

  尤菲對於一個人心聲的捕捉在一百米以內,如果仔細聽的話會更遠。

  但這個時候,就隔著一道門,她卻聽不到房間內有任何活人的心理活動。

  這會兒她多希望自己的能力失靈,或者只是兩人去別墅的另一端。

  比如尤娜小孩兒性子,萬一看到從樹上竄下來的松鼠追過去了呢?

  “我來!”一個女生拉開不敢暴力破壞房門的尤菲。

  利用念動力打開反鎖的門,眾人進入房間。

  然後就看到尤娜和女傭的屍體倒在地上,她們倒在更衣鏡前,死前像是剛剛穿好了衣服。

  但是身上並沒有外傷痕跡,就像突然昏迷一樣。

  “她們的靈魂不見了。”其中一個醫療能力優異的女生道。

  靈魂不見,代表沒辦法復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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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7:40 |只看該作者
第238章

  “尤娜她們的靈魂不見了。”主修醫療的女生檢查後道。

  眾人聞言,心裡都閃過一陣悚然。

  在學校裡不是沒有發生過謀殺事件,就前幾天為了競爭候選人的位置,還死過好幾個人呢。

  但殺人在這裡一般只是手段,威懾或者干涉之類,絕不是最終目的。

  別看校長對於學生們衝突鬧事的容忍度很高,甚至鬧出大事所受的懲罰也並不相應。

  但實際上對於每個學生的存在,她還是很珍惜的。

  校長是個傲慢的女巫至上主義,一個極端的女權者,覺得女巫才是世界上最高貴的物種。

  因此每一個女巫都非常珍貴,她鼓勵競爭,實行實力至上,在學校只要人還能救活就可勁造。

  但卻絕不允許出現這種不可挽回的傷害的,一旦有人利用女巫的弱點進行永久性的針對攻擊,校長會非常生氣,也會讓人見識到她真正冷酷殘忍的一面。

  尤菲不信邪,她抱過尤娜,開始施展招魂術和復活術。

  她是下任至尊女巫的第一候選,如果沒有祝央到來的話,校長其實相比更天才的尤娜,對她所報的期望更高。

  雖然不是醫療系,但她的醫療技術是只強不弱的,甚至因為家學淵源,她會很多學校的課程裡根本沒有授課的能力。

  可不管她怎麼努力,直到臉色慘白,流出來鼻血,整個人脫力似的跌坐在地,尤娜的靈魂還是毫無反應。

  這麼一點點時間,才不過半個小時,尤娜還有女僕的靈魂像是憑空消失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尤菲茫然道,看著尤娜失去生氣的小臉,魔怔似的晃她:“嘿!尤娜,醒醒,醒醒啊!”

  “你可是天才,誰能帶走你的靈魂,你應該能自己找回來的。或者給我一個提示,我不知道你在哪兒。”

  “你——”

  “別惺惺作態了。”一個聲音打斷了她。

  眾人回頭,看到最近都挺低調的蕾娜開口。

  她抱著手臂走進來:“除了你還有誰?整個學校除了你還有誰能徹底殺死尤娜,讓她的靈魂消失不見?”

  尤菲和尤娜都是出身名門的天才,又有家族的底蘊,就連這任的至尊女巫都是她們的親姑姑,在學校的地位一向超然。

  之前就說過,尤菲的實力是校長親自蓋章比在校的老師們還要強,立于整個女巫界前五的。

  而尤娜雖然因為年幼稍有不足,但她家裡因為要她與堂姐競爭,好為自己的家庭在家族中奪取更大的利益和話語權,所以逼迫很緊。

  很多地方雖然缺乏經驗也顯得稚嫩,但卻是老師們也拍案叫絕的。

  真正說起來,即便是老師能夠害她也艱難,更不用說在清晨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她的靈魂。

  蕾娜冷笑,她過來翻了翻尤娜和女僕的臉:“看她們的表情,一臉的安詳,可以想像在死前沒有任何的防備和危機感,除了親近信任的人,誰能做到這一點。”

  “別這麼說。”立馬有人反駁道:“尤菲和尤娜在學校根本沒有信任可言。”

  開口也是奧古力家族的女孩兒,自然是知道兩個堂姐妹的父親在家族紛爭到底有多激烈。

  客觀說一句,尤菲其實還好,畢竟尤娜被發掘百年難得一件的天賦時,尤菲已經懂事。

  尤娜的父母利用她與堂姐爭奪她們這一代女孩兒的至尊地位,好為原本勢微的他們一方牟取利益時,尤菲並不覺得大人和家族的紛爭,姐妹之間就得針鋒相對。

  只是那時候尤娜還小,即便一開始和堂姐關係好,但小孩兒對於父母的依賴和順從,在某些行為上依舊傷害了尤菲的心。

  待來到女巫學校,脫離了目光狹隘的父母的掌控,有了自己判斷意識後,尤娜才逐漸認識到自己以前的離譜。

  不過各種原因下,姐妹倆始終沒有開誠佈公的談過,自然面上冷淡的關係也延續至今。

  奧古力家族的女孩兒明白只要兩家的父母還存在著紛爭,這對姐妹就很難像普通姐妹一樣。

  她反駁蕾娜道:“況且尤菲一早上都在餐廳,根本沒有離開過,尤娜的死亡時間明顯就在這20分鐘以內。”

  巫女對於這一點的判斷要比最精密的儀器還要準確。

  蕾娜就笑了:“哈!那麼你說說,除了她還有誰可能做到?”

  說著又恍然大悟的看向祝央:“哦對了,我忘了,這裡有個新來的神秘的亞洲女巫,所以尤菲就不再是這裡唯一強過尤娜的人。”

  “喂!你的妹妹可是被殺死了。你的能力呢?快用你的能力聽聽到底是誰幹的?”

  蕾娜對於尤菲的能力畏懼且痛恨,在這上面吃過不少虧。

  但這次卻是狡猾,雖然沒有直接將她拉下水的證據,但一個人擁有能力的時候,無法作為也是一種錯。

  這雖然是種偷換概念的邏輯,但人天生對死者的同情,以及尤菲本事還有與尤娜的關係對她就具有義務,一般人還是很輕易的就能被煽動的。

  尤菲抬頭,眼神冰冷道:“我當然會找出害尤娜的兇手,沒人能對奧古力家的女孩兒出手還想全身而退。”

  “所以呢?”蕾娜挑眉:“說這麼多漂亮的話,兇手呢?”

  “有校長的結界,不可能有別的人入侵吧?兇手只會在學校裡,在81個學生,24個教師還有216個女僕當中。”

  “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我們這座宅邸裡的同年級學生和老師。”

  畢竟女僕沒有能力殺死學校這些嚴苛條件選拔出來的女巫。

  “現在學生和老師都在這裡。”在說話期間,老師們也已經全部聞訊趕來了,只有校長因為今天要參加自己經營的公司的會議,從昨天下午就已經離開了學校,現在還沒回來。

  此時整個年級最有可能殺死尤娜的人以前全部到齊,蕾娜逼迫道:“現在,開始聽吧。”

  “你那讓人畏懼的能力,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派上真正用場了,來吧,找出害死你妹妹的兇手。”

  蕾娜咄咄逼人,但尤菲卻不得不順著她的話走。

  畢竟她現在同樣迫切的想要知道,於是她閉上眼睛,前所未有的開始專注于周圍人的心聲。

  周圍的女生臉色都有些不自在,畢竟面上表現是一回事,但心裡怎麼想只有自己知道,沒人願意大範圍的暴露自己的內心,即便尤菲從來不多嘴宣揚通過能力聽來的秘密。

  蕾娜便露出一抹笑了,為自己將那個高傲的尤菲推向這種狼狽的境地感到得意。

  祝央看向這傢伙,最近的磋磨真的讓這傢伙聰明了不少,雖然手腕依舊拙劣,不過倒是會鑽空子了。

  良久,尤菲睜開眼睛,不可思議道:“沒有人。”

  “沒有人害死尤娜,這裡所有人都在尤娜死亡期間都有不在場證明。全都沒有來過這裡。”

  “哈!不是所有人吧?”蕾娜立馬冷笑道:“還有一個無從求證的人,就是你,不是嗎?”

  尤菲看向蕾娜,眼神危險。

  蕾娜還記得這傢伙的可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但瞬間又恢復勇氣——

  “本來就是,你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嗎?反正我們也不像你一樣可以傾聽你的心聲,證明你確實沒有對你妹妹起殺心。”

  這傢伙繞來繞去的又回到了原地,總之就是利用尤菲的責任還有能力將嫌疑各種往她身上貼。

  但按照現實邏輯,確實如果別人都不是兇手的話,尤菲的嫌疑是最大的,她有能力且無法自證。

  在陰險的人眼裡就是如此,對對方客觀的判斷不知感激,反倒用惡意逆推這個結果,也不想想如果尤菲隨便指認一個人,那人立馬會是在場嫌疑最大的。

  就好比在這兒嗶嗶個不停的蕾娜,可她並沒有。

  祝央轉完整個屋子,每個角落的細節都沒放過。

  這會兒出來才笑了笑道:“你個蠢貨就別在這兒兼職福爾摩斯了吧?任何一個長腦子的偵探都會為你的推理能力感到羞恥。”

  “首先尤菲的不在場證明餐廳裡所有人都可以證明,就算你們覺得那個可以造假。”

  “但是——”她揚了揚下巴,一臉嘲諷傲慢道:“別以為自己可能被蒙蔽,就人人都會被蒙蔽。”

  “我的水準和你這種辣雞是不一樣的,坐在我面前的是真人還是障眼法我一清二楚。”

  “你——”雖然早知道對方或許會橫插一腳,但蕾娜沒有想到對方會以這麼不講理的狂妄姿態。

  但客觀的說,祝央才來幾天就與尤菲和尤娜並列成為首批候選,數次衝突與最近的課業中也讓人見識到了這個東方女巫與她們不在一個級別的天賦和實力。

  別人用自己的實力作保可能沒這麼大的說服力,但她卻不同。

  有些學生聽了便開始動搖。

  蕾娜道:“誰不知道你和尤菲關係好?哦對了,據說尤菲也沒辦法聽到你的心聲,那麼你自己的嫌疑都還沒洗清呢。”

  “尤娜是如此優秀,天賦出眾,前兩個和她一樣的天才無一例外都成了當時的至尊女巫。”

  “你們兩個雖然目前為止可能比尤娜更強,但害怕校長最終選擇天賦更高,更有可能性的尤娜,所有聯合起來除掉最大的競爭對手是不是?”

  “要是這個動機的話,你可是也在嫌疑人之列。”祝央笑道:“嗯!雖然微妙,雖然以你的本事估計來殺尤娜不被反殺就不錯了,但確實還是存在嫌疑的。”

  這傢伙到底是想證明蕾娜的嫌疑,還是想嘲諷她?比起證明她的嫌疑更想嘲諷她對吧?

  蕾娜氣得渾身發抖,自從這個陰險的東方女巫到來,她的自尊心就受到了無數次的摧殘。

  就連這種情況她都如此藐視自己。

  蕾娜冷笑:“我可是有尤菲自己承認的與這事毫無關聯。”

  說著對尤菲道:“不信大可以再聽聽我的心聲,我只是為尤娜可惜而已,她還那麼小,那麼有天賦。卻因為某些人不齒的野心,唉~~”

  她敢這麼說,可見尤菲的公正性和客觀性是早已深入人心了。

  即便被逼到這個程度,尤菲依舊沒有為緩和自己的立場和嫌疑,說些胡亂指認,或者似是而非的話。

  祝央看著她落寞的身影,開口道:“我也可以證明尤菲沒有動過傷害尤娜的念頭啊。”

  說著看著蕾娜道:“不知道你從哪兒得知我當初和尤菲的對話,既然知道尤菲的讀心對我沒用,那就該知道我也擁有類似的能力吧?”

  這話出來,周圍倒吸一口冷氣。

  本來尤菲的這能力已經讓人不安了,這傢伙居然也有?而且這麼久以來不動聲色。

  別人在她面前也沒有防備。

  所有人看祝央的眼神有點晦澀了,祝央也不在乎,笑道:“放心,我的並不是被動技能,實際上我對你們的心聲也不感興趣,每天這麼多女生叭叭叭的說話已經夠煩了,還得多開一個收聽頻道?”

  “講道理我都不知道尤菲這麼多年為什麼還沒被這無處不在的噪音給逼瘋。”

  “不可能,你撒謊的吧?”蕾娜道,當初她的人只經過的她們兩人的時候聽到一耳朵,因為尤菲可以聽到周圍人的心聲,自然不可能站在那兒接著偷聽,也就不知道後面的話。

  “你知道這個能力有多難得?”蕾娜道:“我爸爸說這樣的能力一千年來都沒出現過幾個,並且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同一時代裡。”

  “你爸爸是誰?可以代表權威嗎?”祝央想了想:“啊,我想起來了,你爸爸只是二星巫師,對於祖母是至尊女巫的家庭,這才兩代就如此無能,嘖嘖!虧你還好意思將令尊的話奉為真理呢。”

  “你說什麼?”蕾娜氣得恢復了以往的張牙舞爪,但又在祝央這裡吃過大虧不敢動手,好歹周圍的人拉住她給了她臺階下。

  但祝央還不放過對方:“沒什麼,就是證明你的淺薄無知而已,好歹現在和我們同一起跑線上,這麼無知可是會拉低全體印象值的。”

  “再來說證明的事吧,我可以通過意念讀取證明尤菲的無辜這是事實。”

  “就好比我知道你和你表哥亂倫,你父親的生意虧損慘重,最近還得借錢才能在銀行保住房子,以及你要脅你母親養小白臉的證據管她要錢。”

  “啊!!!!”蕾娜尖叫的打斷祝央,指著她又不可置信的看著尤菲道:“肯定是尤菲告訴你的,肯定是的。”

  “尤菲,你果然只是裝模作樣而已,實際上背地裡拿我們的秘密嚼舌根。”

  祝央擺了擺手:“哈,如果那些都是過去式的話,那說一個現在你正在想的吧。”

  “你正打算聯合詛咒少女在魔藥課上給老師難堪對吧?就因為早上在餐廳的時候,因為你倆將湯汁滴在校服上,老師訓斥你們用餐禮儀不合格。”

  魔藥老師出身老牌貴族,和現代氣息格格不入,人也古板,很喜歡對女孩子不體面的儀態說教,不少人很不耐煩,但這位老師不好相處是一回事,作為一個老師,授課的時候還是很富有責任心的。

  祝央抬手一揮,一樣東西從蕾娜的口袋裡飛了出來,蕾娜連忙去拉,可又哪兒攔得住,正是她們在廚房找到的一種特殊香料。

  這香料在廚房平平無奇,但在魔藥課卻是違禁品,因為很多配方的魔藥撒點進去就會導致炸鍋。

  “這是你們半個多小時前才臨時起意,甚至從廚房出來看到餐廳沒人才聽說尤娜出事趕了過來。”

  “眾目睽睽,尤菲總不可能這種時候還有心思跟我說這八卦吧?”

  蕾娜和詛咒女生兩人臉色都不對了,物證也被扒拉出來,有理有據。

  充分說明祝央是有能力可以跟尤菲一樣,通過別人的內心層面排除嫌疑人的。

  蕾娜鬧事不成,反倒暴露不少自己的隱私,又因為意圖上課搗亂被老師叫了過去。

  但尤菲完全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她甚至只是怔怔的看著尤娜的屍體。

  在所有人走後對祝央道:“我的錯,我是做姐姐的,應該先讓一步的。”

  她不是不知道妹妹想跟她修復關係,可當年那句‘我不要跟姐姐玩了,爸爸媽媽讓我不要跟姐姐玩。’實在讓她耿耿於懷。

  只要家裡的紛爭不止,她和尤娜走近類似來自父母的壓力始終還會出現。

  尤娜的父母害怕她的能力可以輕易從尤娜那裡探聽到他們家的無數打算,甚至尤娜一個小孩子想不通的地方,她有可能拼湊出來。

  所以在學校一直維持讓家長們安心的距離,反倒相安無事。

  可尤菲絕對不會想到,不等她們這一代不受父母桎梏,甚至不等尤娜長大,她們之間修復的可能就永遠消失了。

  祝央見她快哭出來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事情或許還沒有到那一步。”

  “不是說女巫的靈魂只有在火焰中才會被消滅嗎?”祝央道:“既然尤娜不是被燒死的,那麼就意味著她的靈魂只是被拘禁起來了。”

  “哪怕已經進入地獄,也不是沒有辦法出來。”

  如果地獄的法則真的那麼不可違逆的話,就不會有召喚術的存在了,祝央覺得只要靈魂沒有消失,就一切皆有可能。

  尤菲睜大眼睛,看了她半晌,一把抱住祝央:“是的,現在說這些還有些早,姑姑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至尊女巫加冕的時候有一次進入地獄的機會,這是千年前的至尊女巫與惡魔簽訂的契約,是考驗也是危險。”

  “央,我們到時候一起去找尤娜好不好?”

  祝央對小孩兒倒是沒有溫柔到這種地步,不過地獄她確實挺感興趣的,順手幫幫忙也沒什麼,於是答應了尤菲的請求。

  校長得知尤娜死亡的消息過後,推掉了會議匆匆趕了回來,同時尤娜的父母也趕了過來。

  對於尤娜居然在學校被謀殺,並且還是無可挽回的謀殺,校長非常的震怒,只是在她回來之前,尤菲已經全面調查過學校了,老師們也努力尋找可疑之處,卻還是一無所獲。

  校長還是信任尤菲的,也認同她們的判斷,決定將尤娜的屍體先用魔藥保存起來。

  等至尊女巫考驗的時候試試看能不能在地獄找到她將她帶回來。

  可尤娜的父母顯然不認為尤菲真的擔心妹妹,只能說蠢貨的思路往往驚人的一致。

  他們也對尤菲害死尤娜的想法深信不疑,兩人甚至在校長室對尤菲破口大駡。

  責駡她就是為了自己的地位才殺害妹妹,因為他們家明白尤娜的天賦是無可替代的。

  不過兩人被校長趕了出去,對於蠢哥哥和蠢嫂子的智商校長已經不抱希望了。

  從尤娜入學之後,校長就儘量杜絕尤娜受父母影響,以免好好的天才侄女被一對蠢父母養歪。

  因校長地位超然,即便是尤娜的父母也沒辦法撼動她的決定。

  這兩人將校長對尤菲的維護理解為袒護,以為尤娜死了即便知道是尤菲幹的,但是為了家族利益,所有人還是會選擇不對尤菲問責。

  於是在家族中到處宣揚此事,當然這都是後話。

  校長是個強幹的人,侄女的死亡也並沒有讓她削減接下來的行程。

  很快一個月到,至尊女巫候選名單截至,除了最開始的三人外,接下來的一個月又添了五個女孩兒的名字。

  但由於尤娜的死亡,現在的候選人還剩七個。

  到了宴會這天,校長早早給她們幾個女孩兒準備了禮服和首飾,全是她親自設計的。

  祝央的禮服就是之前在她辦公桌上看見的其中一張,只是做過修改,更加無可挑剔了。

  每個女孩兒被校長打扮得熠熠生輝,然後她本人也穿著華麗的禮服從樓梯上下來:“走吧,去參加三年一度的聚會。”

  “我的女孩兒們始終是最優秀的。”

  聚會的地點並不在國內,而是在南太平洋的一座島上,但她們坐上校長的豪車,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看來是有著什麼結界。

  轉眼間她們所看到的場景就不再是之前的內陸城市的光景。

  從車上下來,四周的植被品種截然不同,空氣中也飽含海風的濕潤。

  有幾位穿著體面的人已經站在門口,是特意來迎接校長的。

  看來校長在這個聚會中不管地位還是影響力都很高。

  她做時尚行業的,社交能力自然一流,對方誇讚她的女孩兒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奪目。

  此時天空卻傳來直升機的轟鳴,那輛飛機機身有個標誌,看到這標誌正在和校長寒暄的幾人臉上就僵了——

  “那個毒梟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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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7:52 |只看該作者
第239章

  祝央在知道這個聚會之前就聽女生八卦過,某位原本應該避世而居的精靈不走尋常路。

  不但離開了精靈的領域來到‘污穢’的現世與人類一起生活,還成為了全球最大的毒梟。

  可不是嗎?人家是精靈,與自然物種的親和力無與倫比。

  毒品植物嚴格來說只是對人類有害而已,客觀的說人家照樣只是自然界的物種之一,對於精靈來說沒有區別,自然也一視同仁。

  祝央當時聽了就覺得這精靈夠虎的,沒料到竟然前後腳的撞到了一起。

  直升機掀起的風浪讓在場人的服裝難以控制的擺動,不過為了不讓造型狼狽,校長居然抬手一揮,讓女孩兒們不受這強風影響。

  她臉上依舊不掩傲慢,看著機艙門打開,一個高大的銀髮青年從上面跳下來。

  對方容顏俊美,非常的迷人。

  不單是精靈天然的靈動優雅,也有著黑幫頭頭的深邃與狠戾。

  矛盾的氣質在他身上完美糅合,就像是層次感豐富的美酒,讓人一聞就目眩不已。

  祝央注意到女孩兒們大都露出了目眩神迷的姿態。

  對方與校長貌似是熟人,來到近前便熱情的打招呼:“嗨,南茜,最近怎麼樣?”

  “本來尚可,但看到你還活著,就不如何了。”校長毒舌道。

  不過說話不好聽歸不好聽,兩人氣場還是很熟稔的,甚至做了一個貼面吻。

  這精靈壓根不理會另外幾人,無視對方尷尬的氣氛,反倒是仔細開始打量祝央她們。

  看到一串漂亮女孩兒,對校長調侃道:“你的女孩兒們還是這麼優秀。”

  “這是尤菲麼?已經這麼大了?”

  尤菲見狀拉開裙子行了一個禮:“雷恩叔叔。”

  叔叔?這傢伙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

  尤菲貌似看出祝央所想,低聲道:“雷恩叔叔比姑姑還要大30歲。”

  祝央恍然大悟,看來這裡的精靈是有長壽兼永葆青春的設定了。

  對方也注意到祝央,貌似對她挺感興趣,開口插話道:“不用這麼介意寶貝兒,實際上以精靈的壽元來算,我現在還不到25歲。”

  又對尤菲道:“以前你只有幾歲就放任你隨便叫了,現在不能叫叔叔,得叫哥哥。”

  校長受不了這輕浮的傢伙撩撥她的女孩兒,冷臉道:“為什麼不進去看看?精靈族的人聽說已經到了,想必他們很想念你。”

  雷恩注意力這才被拉了回來,臉上露出略有些玩味的笑:“我也很想他們,我已經等不及想看看他們看到我露出驚喜的表情了。”

  校長臉上嫌棄不加掩飾,打從心裡覺得這人心裡沒點逼數。

  被雷恩一攪和,在場人也有點尷尬,待他進去之後,大夥兒才帶著女巫一行進入大廳。

  在她們進入的時候有特別報名的,裡面全場的人都能聽見。

  即便是盛裝出席的宴會,以校長的強勢精緻以及不同凡響的審美,女巫群體照樣是出場就讓人驚豔的存在。

  據說尤菲以前與家裡的長輩來參加過,當時她還不是學校的學生,就看著姑姑帶領強大美貌的女孩兒,所經之處全是人們的焦點,當時就對此憧憬不已。

  但最近因為尤娜的死亡,這女孩兒肉眼可見的變得憂鬱且沉默了很多,這會兒看起來也興致不大。

  可其他女孩兒就不同了,蕾娜興奮得臉色有些發紅,但年輕美貌的女孩兒如此盛裝在燈光之下,顯得更為生動迷人了。

  每個女孩兒看起來都意氣風發,在進入大廳的一瞬間便是這裡的主角,不得不說校長是個注重完美的人。

  顯然她在集會中地位非凡,但仍然講究包裝,讓自己所代表的群體變成更超然的存在。

  可見她在用自己的方法和影響力越發鞏固女巫的地位,祝央在學校有聽到閒言碎語說,外界評論校長作為至尊女巫不是很稱職。

  因為她比起待在學校指導授課,為新生女巫們指點迷津,更醉心於俗世的繁華,將女孩兒們扔給老師便不管,而且學校的管理風格也是歷代以來最讓人不可思議的。

  天知道在她之前,女巫學校的女孩兒們都是克己守禮的淑女,而她掌權期間,女孩兒們的競爭更加粗暴直白了,甚至傷害身體也是允許的。

  但在祝央看來,校長卻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至尊女巫,上一屆的至尊女巫選擇她確實獨具眼光。校長掌權的三十年裡女巫群體才更加順應時代甚至引領時代,而不是被時代所拋棄。

  祝央她們一行毫無疑問是這一屆最優秀的,甚至下屆至尊女巫就會在裡面誕生。

  即便只會有一個,但既然能成為至尊女巫候選,其他女孩兒也說明有獨到之處,未來肯定不可限量的。

  所以女孩兒們初來這個社交場合,便受到了極大的歡迎甚至追捧。

  掌權者的社交圈子和年輕人是不同的,沒過多久校長就和幾個勢力族群的人進入了內室。

  這其中有吸血鬼,精靈,狼人,煉金術師,甚至還有人魚——不過這裡的人魚是可以短時間內幻化雙腿的。

  女孩兒們則留在客廳,與別的勢力年輕一代交際,總體來說,長輩們離開後,這還是比較年輕的一個聚會的。

  女巫和精靈是最後歡迎的兩個族群,一晚上都有源源不絕的人上來邀請跳舞,無數人圍著獻殷勤。

  至於為什麼吸血鬼和狼人不在此列,和上一個世界少女漫類似背景的吸血鬼不一樣。

  這裡的吸血鬼並不是蒼白俊美神秘的種族,倒像是幾十年前人們對吸血鬼的印象,邪惡貪婪陰險,總之都是些歪瓜裂棗。

  對了,他們還怕太陽。

  蕾娜和一個精靈族的少年打得火熱,顯然暫時是忘了家裡的表哥了。

  尤菲也遇到了幾個熟人,被拉到了一邊,祝央落了單正應付幾個男生的搭訕,便看到兩個東方巫師沖她招手。

  祝央想來想,還是走了過去。

  結果兩人居然是她先前巫師學校的同學,他們看到祝央今天盛裝出席,風頭出盡的樣子,臉上難掩羨慕。

  可以看得出來祝央的身份在原本的學校也是這一輩中超然的,不然也不會作為交換生,甚至‘任務執行人’到來。

  兩人低聲對祝央道:“老師和大人們一起去內室了,今天不方便跟你說話,讓我們交代你兩件事。”

  “說!”祝央抿了口酒,直接了當道。

  “首先讓你搞到的至尊女巫的頭髮或者指甲呢?這麼長時間應該弄到了吧?老師讓交給我們。”

  祝央挑了挑眉,並不覺得意外。

  至尊女巫是巫師界的至高存在,如果祝央背景這一方的巫師想要做些什麼為自己牟利,是繞不開對方的。

  然而女巫的實力對於別的巫師是壓倒性的,加上別的地方勢力巫師群體勢微,正面對上怎麼可能有贏面?

  於是只能走些旁門左道了。

  祝央手掌一番,手裡便出現了幾根頭髮,不過那頭髮是純黑的,但轉眼間有變成了銀白,和校長的頭髮顏色和長度都差不多。

  這一切在她虛握的手掌中完成,沒有任何人發現。

  祝央將這幾根頭髮揉成一團,通過遞食物的動作漫不經心的遞給對方。

  兩人也若無其事的收過去,並沒有打開看便放進了口袋裡。

  “還有第二件事。”兩人道:“你這麼快成為至尊女巫候選,老師表示很欣慰。”

  然後偷偷遞了一個小指頭大的小瓶過來:“這個可以幫你贏得競爭。”

  祝央看了眼手裡的瓶子,連裝著碧綠的液體,看著還挺好看。

  兩個人嚇一跳,立馬按住她的手:“你幹什麼?周圍這麼多隻眼睛呢。”

  “哈哈,抱歉抱歉!一時沒有注意。”祝央將小瓶收進手包。

  然而問兩人:“這裡可是至尊女巫管理的學校,全世界最優秀的女巫都集中在這裡,所以這玩意兒保證萬無一失嗎?”

  “要知道學校裡的魔藥老師,可能輕易的就能分析出裡面的配方,然後把我揪出來。”

  “不會的。”兩人在這一點貌似很自信,反倒是奇怪的看著祝央:“你忘啦,魔藥學這一科,原本起源的時候當時的至尊女巫就在咱們國家研究一生,才將它發展至今的。”

  “說到這一門,我們才是真正鑽研到極致的。可我們這裡一直沒有出現過至尊女巫,明明我們並不比這些人差。”

  那是,這點祝央完全承認。只不過在追尋這邊腳步的時候,便已經開始跑偏了,摒棄自己的擅長和風格,非要邯鄲學步。

  現在居然還動起了這種可笑的歪心思,老實說即便有種族和國家的天然立場加持,祝央也對東方巫師一方有些恨鐵不成鋼。

  不過也得先完成任務再考慮如何把一夥兒踹回正軌。

  於是對方漫不經心的反駁道:“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的嫌疑不是更大?我現在在學校本來就舉步維艱。”

  “前兩天校長的侄女意外被害身亡知道吧?就有人把矛頭指向我,所幸沒有證據。如果是這個,你們覺得我逃得了嫌疑嗎?”

  兩人倒是沒想到這裡,並且老師也沒交代到這一步,估計就連他們老師也沒料到祝央會嘰嘰哇哇。

  所謂任務,讓你做你做就是了,一般幕後之人大概如是想。

  倆學生也老實,有著磕絆道:“我,我們也沒聽老師說,要不你先把東西收好,之後再問老師?”

  祝央見倆傻孩子的單純樣,便知道不可能在他們這裡套出什麼有用的資訊。

  但還是試探道:“校長侄女的事,應該不是咱們幹的吧?”

  “你怎麼會這麼想?”兩人道:“我們倒是想把除了你之外的候選人全懂弄死,但也得做得到啊。”

  “別的巫師一踏入那座學校,至尊女巫不可能感應不到。老師也很驚訝呢,難道不是他們自己家族爭權奪利的結果嗎?”

  看來不管校長態度如何,外界對於尤娜的死已經認定是尤菲幹的了,畢竟她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

  這個想法不單單只機遇這個推理,更基於對至尊女巫實力的信任。

  沒人會相信外來的入侵者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至尊女巫的結界裡殺掉她優秀的學生,只可能是內鬼。

  還是那句話,祝央相信自己的調查和判斷,學校裡確實每個人都沒有幹這件事。

  祝央甚至冒著被察覺的危險入侵過校長的潛意識,在她入睡防備最薄弱的時候。

  所以最不可能的最後一個嫌疑也排除了,至少單純作為自己的身份,學校所有師生和僕人都是無辜的。

  那麼即便外面再怎麼認為不可能是外力入侵,這也是事實。

  有什麼存在,可以輕易瞞天過海潛入學校,輕易殺死一個優秀的天才女巫,而不被任何人察覺,包括祝央。

  在至尊女巫選拔前,危險已經開始了。

  祝央笑了笑:“尤娜很可能不是第一個受害人,所有至尊女巫候選人都存在危險,或許下一個死的是我也說不定。”

  “你在說什麼呢?”兩人急了:“你怎麼會死?別成天想東想西的,那就是巫師家庭爭權奪利的結果。”

  這時一個聲音插了過來:“你們在說什麼?”

  祝央他們回頭,然後兩個同學看向對方顯然警惕起來。

  對方是個穿著苗族服飾的女孩兒,長得特別秀美漂亮,頭上和脖子上戴著苗銀首飾。

  她笑眯眯的看著祝央:“先就盼著見到你了,沒想到你居然跟著你們至尊女巫過來,這才知道你轉學做交換生的事。”

  “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啊,虧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來著。”

  “誰跟你是朋友?”祝央還沒說話,另外兩個同學倒是激動了:“我們師兄現在都沒法下床呢,你別太過分,陰險的蠱女,離我們遠點,別想偷偷摸摸的幹什麼事,這兒可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苗族女孩兒聞言全並不以為意,反倒攤了攤手掌:“哪能怪我呢?自己實力不濟還非要裝逼,也不看看什麼年代了,還一副大男子主義的嘴臉,最後還不是要靠祝央來救。”

  說著又對祝央道:“聽說能帶來這種場合的,按照慣例都是至尊女巫候選,恭喜你了。”

  “也不枉你們派系這麼往西方女巫這邊貼,嘖嘖!看來倒是終於在你身上看到點希望。”

  “你說什麼?你個玩兒蟲子的有什麼了不起的?成天見了我們就陰陽怪氣。”兩激動道。

  祝央看著苗族女孩兒的表情,與其說是針對他們的嘲諷,倒不如說更多的是對於他們門派的作為和道路的鄙視。

  祝央從學校亞裔女孩兒那裡知道有苗疆巫蠱族參加集會的時候就查了查。

  東方的巫師和巫蠱之間上千年來都有糾纏,說互為死敵也不算,有時候國家或者整體立場遭到威脅甚至會立馬合作共同禦敵。

  但競爭關係絕對是延續千年的,至今雙方專門培養優秀子弟的頂級學校每年都有比賽。

  據說祝央轉學之前的夏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盛會,其他詳細資料沒有查到,卻沒想到還有這層因由在。

  比起祝央一方的巫師們極力往這邊巫師界靠攏,反倒是巫蠱一方堅持走自己的道路。

  雖說行業大交流肯定是好的,但祝央在目前瞭解的線索中,反倒是更欣賞巫蠱一方的堅持。

  於是她撥開擋在面前的兩個師弟師妹,笑著攬過苗族女孩的肩膀——

  “當然是朋友,上次一別我就對你念念不忘,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你這叫對我念念不忘?”苗族女孩兒對她突然的熱情有些不適應,但還是回答道:“我叫娜依,這次記住了,不管你最終會不會成為至尊女巫,等我當上聖女過後,照樣會被我踩在腳下。”

  “那種事情隨便啦,巫蠱會隨身帶蟲子對吧?據說本身就是容器對吧?據說可以培養蟲子飛天遁地是吧?”

  “來來來!正好我最近撿到幾隻蟑螂,想跟你討教討教。”

  “喂!你什麼意思?”娜依炸了:“把我的蠱蟲跟蟑螂比,是不是現在就要打一架?”

  祝央就不樂意了:“嘿,不聊得好好的嗎?怎麼就看不起蟑螂了?”

  被祝央撥到身後原本表情憤憤的倆師弟師妹立馬噴笑出聲,正要應和她嘲諷對方什麼蟲都玩兒。

  就看到祝央往手包裡一掏,結果就真特麼掏了好幾大只蟑螂出來。

  攤在手上遞到娜依面前:“看,油光水亮,活蹦亂跳,看這機靈的小眼神,還有超凡的智商,跳舞都行。”

  說著那幾隻蟑螂還真的站起來,手把手跳了一段踢踏舞。

  別說兩個師弟師妹,就連什麼蟲子都見過的娜依都懵了。

  她顫抖著手指著蟑螂寶寶們:“你,你哪兒來的?”

  “都說了撿的啊。”祝央道。

  娜依快要尖叫了:“撿的?你再撿幾個試試?這玩意兒可是能聽懂人話啊,能自由驅使啊?連跳舞這種高級命令都可以執行啊,”

  “咱們巫蠱的修行多少年都不一定能練成這樣的——,這樣的——”

  估計是從來沒人這麼練過蟑螂,於是娜依眼神一眼難盡。

  卻看到祝央聞言聳了聳肩:“哦,再撿幾隻就再撿幾隻。”

  說著就往地下一蹲,又抓了一把起來。娜依都被她這操作弄懵了。

  先不說人家這富麗堂皇的大廳怎麼會蟑螂多到你蹲下隨便一撿就是一把,還撿起來就是可以操縱的,當她傻的啊?

  娜依知道只被這傢伙耍了,但實在被蟑螂勾引得心裡癢癢。

  於是就牙一咬,拉過祝央往外面走去:“咱們去外面聊。”

  兩個師弟師妹不樂意,但見祝央使眼色,也不好當眾做出糾纏的事。

  只是心裡難免覺得她和蠱女糾纏太過。

  來到外面,娜依才放開祝央,平復了數下情緒,但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怎麼?對了,生物操控是吧?你們女巫有一樣課程是這樣的。”

  但說完就自己否認了:“不對,那些蟑螂就明顯不是正常的蟑螂。不單單只是你操控它們而已,首先它們就具備強烈的攻擊性。”

  娜依很有眼光,一眼就能看出那些蟑螂寶寶在祝央手裡乖巧無比,但整個提醒和氣息透露的凶煞之氣。

  “你怎麼煉出來的?”

  祝央笑了笑:“就這麼問有點不禮貌吧?要是我問你煉製本命蠱的方法,你會痛快的回答我嗎?”

  娜依也自知失言了,但她在蟑螂上面感受到的氣息,是前所未有的,好像就是她修行一來一直差的那麼一點東西。

  在蟑螂剛剛出現的時候,她抓到了一閃而逝的線頭。

  所以說什麼也不願意就此放手,於是她看著祝央道:“你要什麼?只要是我能換的東西,都可以。”

  “痛快,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祝央笑道。

  “不如咱們就進行一場技術之間的PY交易吧。”

  祝央湊近娜依的耳朵,蠱惑道:“在這個花園裡談的事,僅限於我倆之間,一旦出去,便各自不認。咱們在這裡可以暢所欲言。”

  見娜依要說什麼,祝央伸出手指封住了她的嘴巴:“別急著質疑,看著我的眼睛,咱倆都看得出來,我們不是那種對長輩言聽計從的庸才。”

  “我們比他們更優秀,又有天賦,未來屬於我們。那麼為什麼要按照老古板們安排的路線走呢?明明他們自己都經營得不怎麼樣。”

  祝央握住娜依的手:“我很贊同你的想法,咱們東方的巫師群體已經勢微太久了,總得有人出頭,我們就是這樣的人。”

  不得不說祝央的說話還是很戳娜依癢處的,她臉上糾結了一會兒,便預設了這場PY交易。

  整座島上燈火通明,戶外的室內的,到處都玩得正好,巧妙的掩蓋了不少針鋒相對。

  一般就算互相敵視的種族,在這裡也是默認不得衝突的。

  然而正在此時,噴泉周圍突然發出一陣淒厲的尖叫,打破了整個宴會的平靜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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