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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談話老師剛開始還字斟句酌,不知如何描述楚弄影的罪行,但他很快就進入狀態,語速越來越快,細數杠精的種種惡舉,如上課睡覺、頂撞師長、毆打同學、四處遊蕩等等。當然,其中最嚴重的還是她在課上以一挑多、暴打同學的行徑。
黎銀曼等人孤立排擠楚弄影無效,便故意在課上找茬,哪想到被杠精反殺,平白挨了一頓暴揍。
雲破瞭解其中根源,他微微凝眉:「老師,她並不是無緣無故打人的性格,課上的事是有原因的。班裡某些同學挑釁在先,她看不過才會動手。」
老師不滿道:「可為什麼其他人總跟她起矛盾?這已經不是第一回 ,或許是她沒法跟別人好好相處,畢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在眾人眼裡,楚弄影態度囂張、措辭犀利,偶爾還熱愛抬杠,看上去就不是和平派性格。
雲破原本還能心平氣和地對話,此時他感受到對方的反感,當即臉上也露出不悅,語氣冷硬下來:「那也是蒼蠅的問題,跟蛋沒有任何關係。」
雲破心知,自家杠精有各種各樣的毛病,但事情的直接原因明明是黎銀曼等人的孤立,為什麼外人卻要將其歸咎於楚弄影?她確實嘴巴很壞,可並不是愛挑事的性格,平時就算跟焚狼頻頻鬥嘴,也不會在武道場外的地方無故打人。
現在,旁人卻由於對她的刻板印象,不分青紅皂白地將過錯推給她,還美其名曰「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談話老師看雲破驟然變臉,這才意識到自己措辭有點過激。他稍微收斂語氣,和緩道:「你們以前沒有經歷過集體學習或生活吧?」
雲破一愣,坦白道:「沒有。」他和杠精一直接受母親的小班教育,從沒有跟其他同齡人共同學習過。
談話老師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即平靜道:「她或許並不適合集體生活,因為她根本沒有同理心。你們過去沒有經歷,所以問題還未顯現,但現在則不一樣。」
雲破向來斯文禮貌,此時都忍不住皺眉反駁:「我覺得跟同理心無關,單憑她在課上的事情,便判斷她不適合集體生活,未免太過武斷……」
老師:「好,既然你認為是班中某些同學的問題,那我們來打個賭吧?」
雲破:「什麼?」
老師:「如果她在下周內能得到其他人認可,預備班老師就徹底尊重她的性格,承認過去對她有誤解。即使你認為是黎銀曼等人的問題,但總不可能整個班都站在黎銀曼那邊吧?只要她能獲得班裡大部分人的肯定,她以後在預備班不管是什麼狀態,我們都放任自由。」
「如果她不能,那十分抱歉,我們確信她在性格上有問題,或許放過彼此也是一條出路,外面肯定有更適合她的地方。」
雲破眸光微深,他沉默片刻,應道:「好,但如何來評判她是否獲得班裡人肯定?」
談話老師取過桌上的報名表,將其遞給雲破:「正好下周班裡要競選班長,黎銀曼已經報名,這是個好機會?」
樓道裡,雲破拿著報名表出來,他望著上面的名單出神。班長競選是全班不記名投票,楚弄影和黎銀曼的票數最後會一目了然,變相展現出兩人班中的威望。雖然楚弄影是武道小狀元,但黎銀曼是共和國統帥之女,兩者旗鼓相當。
雲破其實並不在意自己是否待在預備班,他跟老師交談時甚至一度想帶杠精走,但卻無法容忍對方對她的曲解。他確信,楚弄影沒有任何性格問題,她可以適應集體生活,有著體貼他人的同理心,只是很少展現而已。
她當年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需要朋友,但最終還是跟他成為朋友。她將朋友總結為「交換情緒價值的工具」,卻又在他遇到危險時捨命相護,完全違背過去的話。
她不是沒有同理心,而是她的內心實在太小,只能容納有限的人。即使泡泡和焚狼跟她共同長大,她仍然沒有允許他們走入自己的世界,保持著清晰的邊界線。
雲破思及此,又感到頭疼不已,楚弄影連焚狼等人都沒法接受,怎麼可能有耐心博得班裡人認可?她想必聽到此事就很不屑,恨不得立刻我行我素地提包走人。
教室內,楚弄影看雲破回來,她懶洋洋地趴在桌上,嘀咕道:「他們又說我什麼啦?」
[估計是勸退你吧,這回倒不嫌世界核心沒異能,而是覺得你在班裡不友善。]藍精靈幸災樂禍道,因為預備班劇情在原著中戲份不多,所以它最近也沒提醒杠精,顯然對細枝末節不感興趣。
楚弄影極為無語,她不就是在課上打哭小屁孩,居然還被上綱上線到霸淩同學,簡直是莫名其妙。難道這幫小朋友上戰場被打時,還有臉對墮神說對方搞霸淩?這本來就是實戰演練,學的就是戰鬥技巧,敵人肯定不會留情,下手比她更狠。
焚狼興奮地探頭,顯然也想看她笑話,他激動道:「是不是罰站或抄書?還是寫檢查?」
雲破搖搖頭,焚狼立刻大失所望,遺憾地縮回腦袋。雲破抿了抿唇,猶豫道:「他們說你沒有同理心。」
焚狼滿臉懵逼,迷糊道:「同什麼心?什麼理心?同理什麼?」他根本沒聽過同理心的概念,自然難以理解。
楚弄影當然不像焚狼般茫然,她悠哉道:「嗨,沒有就沒有唄,多大點兒事。」
雲破見她果然沒當回事,他略有點失落地垂眸,為難道:「你明明有同理心,為什麼要否認?」
他實在不理解,她明明擁有著許多寶貴特質,為何要將其藏匿起來,甚至出言掩飾,故意用渾身尖刺對抗外界。她並不是不懂,她是不屑展示,只透出堅不可摧的那一面,用戰鬥的狀態面對所有人。
楚弄影看到他黯淡的眼神,她沉吟幾秒,這才淡淡道:「只有同等位置的人才配談同理心,否則不過是胡說八道而已。」
她和班裡其他人根本不處於同一位置,為什麼她要為無關人等換位思考?
焚狼暈頭轉向:「……等等,你們到底在討論什麼?」
雲破輕聲道:「即使別人誤解你?認為你不適合集體?」
楚弄影揚起下巴,理直氣壯道:「我不需要被別人理解,也不需要被旁人喜歡。他們大可以指點我的言行,但我同樣有對他們指指點點的權利。」
她身為杠精,要是能被周圍人「喜歡」或「討厭」的評價左右,那才是真正的杠精失格。她從不強迫自己理解別人,也不會強迫別人理解自己,如果雙方發生爭執,那就看誰杠得更有理!
沒錯,她不在乎「杠」留下壞印象,她只在乎「杠」到最後的「理」。
雲破看她仍像過去般堅持,低聲坦白:「可我不想看到別人誤解你,對你產生錯誤的認識……」
他理解她的所思所想,卻仍然無法接受世人將她推到壞的那一面,草率地評判她。她明明那麼好,他們只是不瞭解,便僅憑一面之詞抹黑她,只因她不解釋。
楚弄影一愣,她望著他透如明玉般的眼眸,竟難得地沉默下來。
雲破將手中的報名表遞給她,又轉述自己和老師的賭約,最後平靜道:「如果你也不喜歡這裡,那我們一周後就離開,這段時間正好收拾東西。」
雲破覺得強逼楚弄影也沒意義,或許她的本心更嚮往外面自由的空氣。
焚狼詫異道:「等等,老大你們真要走?那我怎麼辦啊!?」
雲破情緒有點低落,他難得沒有回答焚狼,而是獨自出門透透氣。焚狼見他一言不發地離開,心情更為慌張,趕忙詢問楚弄影:「這不是真的吧?你走了不要緊,好歹讓老大留下啊?」
「你就去競爭班長唄,反正像黎銀曼一樣收買人心就行!你不是最會花言巧語?」
楚弄影同樣被雲破的小表情攪得煩躁,她氣悶地扶著額頭,不滿道:「為什麼非要去獲取笨蛋的認同……」
人與人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她根本無法理解討他人喜歡的必要性,也很難徹底地融入集體。她成年後脫離校園,簡直在大城市裡遊刃有餘,誰也別管誰的閒事,凡事講能力就可以。如果有一天幹得不爽,那就跳槽到其他地方,左右都是同事而已。眾人間的寒暄客套,為的也是工作便利。
現在來到書中,她怎麼可能對旁人有同理心,周圍人連認知水平都跟她不同!
楚弄影看著報名表就心煩,果斷將其揉成一團,隨手丟到後排的垃圾桶。她完全無法想像自己跟一群小屁孩「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場面,雲破的邏輯思維好歹有成年人水平,班裡其他人連心智都沒成熟呢。
焚狼驚叫道:「你這不是棄戰而逃?毫無武道精神!?」
接下來的一周,焚狼完全沒看到楚弄影在班長競選上有任何努力,她依舊整天懶懶散散,絲毫不跟其他人套近乎,氣得他跳腳。
雲破見狀,他索性下定主意,陪楚弄影一同回城中村,收拾起行李來。現在想來,過去的生活也挺好,起碼城中村的人不會誤解抹黑楚弄影。
黎銀曼早就得知楚弄影等人要打道回府的消息,據說預備班老師將其勸退。她在武道對決課上被楚弄影暴揍一頓,此時聽聞消息,自然大感解氣。黎銀曼翻了翻自己的演講稿,扭頭對兄長道:「哥,爸爸能來旁聽我競選嗎?」
黎金延看她眼神期待,無奈道:「我跟父親說了,但他不一定有空。」父親是費頓共和國大統帥,哪有時間來參加學生班會。
黎銀曼高聲道:「這是我踏向學院的第一步,他必須得有空!」
黎金延輕歎一聲,讓步道:「……我們晚上再跟他說一次吧。」
黎銀曼滿臉自信、精神奕奕,她已經迫不及待在父親面前展現,自己同樣擁有統帥之風。
班會當天,黎銀曼在眾人熱烈的掌聲中上臺,她換上一襲正裝,在台前大方流利地宣講稿件,獻上蓬勃向上、充滿力量的演講:「我會竭盡所能,將所有人凝聚在一起,不僅僅是當下預備班的每一刻,而是將其延續至聯盟學院,直至學院裡響起共和國的威名!」
班中響起熱烈的掌聲,黎銀曼激昂的競選詞顯然效果不錯。班級後門處,身著軍裝的男人安靜地走到門邊,溫柔地望著臺上的黎銀曼,立馬引來過路人的注意。
「黎、黎統帥,您怎麼會在這裡!?」
「噓——」黎統帥不好意思地揮揮手,示意對方壓低音量,解釋道,「今天過來瞭解預備班的教學情況,順便看看犬子犬女。」
黎統帥時刻關注共和國在學院的影響力,預備班則聚集著費頓共和國最優質的生源,再加上黎金延和黎銀曼就在這屆,他於公於私,都要過來。他沒有進去打擾班級競選,索性就在後門偷聽,瞧瞧共和國的花朵們。
班中,陳棟柯見黎銀曼下臺,他環顧一圈,詢問道:「還有人要競選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開始投票?」
四下無聲中,楚弄影站起身來,坦然地往臺上走,引來周圍人側目。雲破同樣驚訝不已,完全摸不準她要做什麼。焚狼則叫道:「你現在努力也太晚了吧!?」
班長競選可不是單靠演講就行,黎銀曼前期可花不少心力積攢人脈,否則哪能換來投票?
藍精靈同樣面色發懵:[格格巫,你今天是要正向充分?努力一把?]它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莫非她怕雲破傷心,所以決定進行競選?
班主任陳棟柯以為楚弄影要競選,還專門下臺讓位給她,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拿稿。他奇怪道:「你是要競選嗎?」
楚弄影沒有回答他,她在講臺前站穩,第一句話便闡明立場,面無表情道:「我先把話說在前面,我對競選班長,沒有任何興趣。」
陳棟柯:「???」那你是跑上來幹什麼?
「因為在我看來,這個班裡充斥混沌、迷茫而愚昧的散兵,所有人沉淪於懶散頹喪的集體之中,毫無廉恥和上進心。」楚弄影居高臨下地望著台下人,毫不留情地開口。
台下,黎銀曼當即皺眉,出言反駁道:「你憑什麼這麼說?你自己格格不入,沒必要否定整個班級!」
楚弄影看她迫不及待在眾人前刷好感,立刻露出嘲弄的笑容,輕蔑道:「小朋友,你要搞清楚一點,不是我格格不入,而是我不屑於融入你們。」
黎銀曼最看不慣杠精欠揍的嘴臉,怒不可遏道:「一派胡言!你有什麼證據!?」她分明是被所有人排斥,居然還有臉說不屑於融入?
楚弄影悠然地走下臺,有種信步閒遊的懶散感,慢條斯理道:「你們沉醉在掌聲與鮮花之中,忽略外在的所有問題。預備班收取高昂的學費,換來差勁至極的食宿和水到不行的課程,你們對此熟視無睹,而且自然而然地保持沉默。你們在心裡想,反正其他人也沒有意見,那自己也不要出頭?」
「你們藏匿在虛無縹緲的集體之中,就可以假裝自己很努力,左右在教室裡坐了一天,不管聽到的東西有沒有吸收,總歸有自欺欺人的藉口?你們聽信部分人的讒言,以為這裡就是結識權貴人脈的交際場,對自己停滯不前心安理得。殊不知人家的爹是共和國統帥,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楚弄影乾脆走到黎銀曼身邊,她拍拍憤怒不定的黎銀曼,又拍拍黎銀曼面色慘白的同桌,隨即輕巧地笑問同桌:「你爹是統帥朋友嗎?還是共和國高層?」
同桌:「都、都不是……」
楚弄影佯裝遺憾地歎氣:「那真是非常可惜,我看你的能力值,應該只能在預備班做大小姐的跟班,很快就會被拋棄吧?」
同桌的臉色青白交加,她當然知道自己能力值離學院水平還有差距,此時自然難以反駁。
黎銀曼勃然地起身,高聲道:「楚弄影,你夠了!陳老師,您不該阻止這一切嗎?」
陳棟柯居然全程安靜旁聽,任由楚弄影在班裡胡言亂語!
陳棟柯面色沉穩,鎮定地解釋:「這是她的演講環節,我們要尊重每位同學。」
黎銀曼本以為他跟楚弄影不和,哪想到對方突然反水,氣憤道:「這才不是演講!」
在黎銀曼心中,演講是極為莊重嚴肅的事情,是對所有市民傳遞正能量與承諾,就像她的父親每回做得那樣。她絕不接受楚弄影的嘲弄和侮辱之詞被視為演講!
楚弄影對黎銀曼的話充耳不聞,她在班中自在地溜達一圈,又重新回到講臺上,懶洋洋地倚著桌子:「你們現在是不是很憤怒,被狠狠戳中痛腳?好喝的雞湯誰不會熬,那東西我一天能寫幾公斤,有本事你上戰場對著墮神演講?不過是一幫溫室裡的花朵,從未經歷過風吹雨打,還有臉向我求取同理心?」
「你們現在充滿怒火的眼神倒是挺像樣,看上去似乎比平時多些鬥志。」楚弄影環視一圈班中人的怒容,她又欠扁地叉腰,「我只會尊重平等的戰士,無暇顧及路邊的野草。你們大可以安逸地活下去,最後看著我考入學院就好。」
「順便一提,我跟各位有所不同,是被人用錢請進這裡的。因此,我建議你們別輕信班裡升學率,誤以為混混就能考上學院,現在倒是一切安好,等到退潮的時候,才知道誰在裸泳。」楚弄影揚起下巴,看上去趾高氣昂。
雲破:「……」
他望著雷系貓成功挑起全場仇恨,已經在心裡盤算如何用水幕掩護她撤退,這回一挑多真不會被打死嗎?班裡眾人看上去都非常生氣?
雲破原以為她要出言為自己辯解,讓其他人看到她的本來面貌,沒想到……不過這好像也算杠精的本來面貌,以杠治天下。
正當雲破琢磨脫身之法時,臺上的楚弄影卻話鋒一轉,語氣沉穩下來。
她收起剛剛輕浮的調侃,鎮定自然地開口:「我同樣相信,班裡也有人早就察覺怪像,他們一面沉醉於溫室暖風,一面心生出陣陣焦慮。」
眾人本來都對她憤怒值達到頂點,不料她卻峰迴路轉,展現出翻書般的變臉。班中同學驚疑不定地望著她,不知她又會說些什麼。
「他們不一定同意大多數人的意見,卻又沒有勇氣跟響亮的聲音對抗,只能默默地咽下自己的看法,隱藏自己少數派的身份。」
楚弄影深知,共和國的預備班沒有蠢材,或許有人只是顧忌黎銀曼的身份,不好出面反駁而已。他們不同意黎銀曼,也不同意楚弄影,然而在雙方的對峙中找不到夾縫,只能隨波逐流地倒向一邊。
在集體中,支持或反對的力量是最強大的,而不支持也不反對卻是最微弱又最龐大。可人在大多數環境下,一旦表
達出「不支持也不反對」的立場,便會遭到「支持」與「反對」的圍攻,最後被迫倒向一邊,才能保全自己。
「我對競選班長沒有任何興趣,但我作為班中的少數派,永遠維護所有少數派勇敢發言的權利。你不用理解我,我也不用理解你,我們彼此理解對方獨立闡述觀點的立場。如果有人想用強權鎮壓你,不管我跟你的見解是否相同,我都會幫你跟對方戰鬥到底。」楚弄影不用將他們拉入自己陣營,她只要瓦解黎銀曼的力量就好。她懶得跟其他人抱團,但她允許班中三足鼎立。
班中同學聽得怔愣,隨即動起心來,相比跟統帥之女搞好關係,他們當然更想靠修煉強大自身,畢竟求人不如求己。只是黎銀曼過去刻意結交,又孤立排擠反對者,讓許多人不敢輕舉妄動。現在聽來,楚弄影卻似乎不需要他們站隊,好像大家愛幹嘛都行?
班長競選是不記名投票,即使他們沒投黎銀曼,最後也沒人知道。
黎銀曼看周圍人有些意動,立馬慌張道:「她不過是在拉票……」
楚弄影攤手道:「當然,假如我的推測錯誤,班裡只有我一個少數派,那我就祝各位和和樂樂、開開心心,你好我好大家好地活下去。明天起我就不會再來這裡,實在沒空陪你們玩過家家的遊戲。」
她言盡於此,班裡人愛當混子,那她也沒辦法。
「少數派不只有你,我也是。」雲破站起身來,他索性拿著自己的選票上臺,將其放到桌上。他不能讓她成為眾矢之的,起碼要在這一刻站在她身邊。
雲破直接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工整地留下楚弄影的名字,正好跟黎銀曼的名字同排比肩。他在楚弄影名下畫出一橫,象徵自己的一票,直接進行公開投票。
「我也是!」焚狼見狀,他興沖沖地跑過來,也記名投上一票。
楚弄影不禁嘀咕:「你倆還真有義氣啊……」她是自帶選舉水軍?如果是米國選舉,她豈不是勝券在握,既有財團支持(雲破),還獲得有色人種支持(紅毛焚狼),絕對政治正確。
雲破望向陳棟柯,沉著道:「陳老師,現在您可以開始不記名投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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